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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问端平二年 南宋 · 赵汝谈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六九、《隐居通议》卷二○
问:楮币至是,术穷矣,其将何以救之欤?
非楮之不便民用也,其法贵少,而今多焉故也。
物视轻重为相权,使黄金满天下多于土,而土之难得甚于金,则金、土易价矣。
然则天下非物之贵也,楮之多也;
非楮之多也,国之贫也。
忧国者谓将深惟国之贫,宜从其原治之,而顾不然,上下日夜所讲切,乃专在称提,何见之陋也!
夫国贫则取诸民,民竭无可取,则惟有痛自节尔。
今议者乃猥谓内有某事某事例当举,外有某事某事势当备,加费且不赡,而节何从施?
若是,则束手坐待颠沛乎?
《王制》言:「国无三年蓄者,国非其国」。
孟子谓:「三征尽用,则父子离」。
三年蓄者,所馀少也;
三征尽用者,无复馀也。
今国家罄一岁所入,曾不足支旬月,而又日不辍造十数万楮币,乃仅得济,是不止无馀矣。
其可为汲汲寒心,盖又甚于《王制》、孟子之所云矣。
而荐绅先生方且雍雍然,峨峨然,交诵致知格物之微言,深赞攘夷复土之伟画,此愚心所窃怪而绝不谕者也。
仲尼言为政在兵、食、信,至不得已而去,则兵与食犹在所舍。
而用顾不可节乎?
绍兴隆兴閒,世未知用楮也,其时国计不见匮乏,民生亦无所患苦。
自楮币行于今未七十年,而调度狼狈,禁令繁数,遂至此极。
且今天下非小于绍兴隆兴之天下也,赋取则固倍之矣,而若是焉者,犹可不讨求其故哉?
案支费必有目,其创而增于前孰最重?
蠹坏必有原,其积而至于今孰最深?
广费因何论而兴,积坏至何事而见?
今修复用何策是?
樽约自何道始?
二君负经济之学有閒矣,幸悉心科别其条会,而折诸理以对,觊于世有补焉。
其勿习为老生迂谈,而使区区者怃然重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