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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州文集序 南宋 · 叶适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七二、《水心文集》卷一二
余既铭达父墓,子晟,集其文号《橘隐》,复请叙焉。
余尝爱达父文,能道其意,多不为繁;
又能道人意,少不为略。
散语幽寂,有兰芷之洁;
合语华润,有桃李之艳。
每使长命书记,余谢不为,必请达父,轻重曲折,一听其手,不改定也。
然以文求知,亦有甚难者。
异时余袖达父投卷于参政范公,达父执后进礼卑甚,范公苦其烦,遽踣坐胡床达父不自觉,犹前却未已。
久之,旁观多咎范公,余独怜其老而惫不堪也。
范公因裂十指谓余:「前执政举员当罢,盖无以满四方之求」。
余笑曰:「罢是,则门户冷落,患复不亟尔」。
达父愧恨
虽赖范公力得改官。
后讳其作,不浪出;
太学屡与同舍议不合,遂自乞为军丞棘正,不肯涉翰墨畦町,宰县守州,专以政事显云。
夫文如珠玉焉,人之所挟以自贵重也。
蔚豹之泽必雾隐,孔鸾之舞必日中,快读而疾愈,争传而纸贵,乌有轻溷瓦石,芒芒不决耶!
达父后讳也。
然士或去场屋久,丛曹剧部,眩其神明,钱谷之尘污几砚,刑狱之腥蔑阶陛,官业虽登而文义耗矣。
达父又深病之,故其据案生面凛然,政足以苏息其民;
退食寒质臞然,文足以黼藻其身。
行吟坐思,物境常会,奁縢匣秘,不敢窥也。
晟既锓画,馀六十卷,平生行事可一二考,岂不隐显俱得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