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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同甫 其四 南宋 · 吕祖谦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七五、《东莱吕太史别集》卷一○
前日人还,悤悤作答,殊不究尽。
荐沐手笔,从审寒暄不齐,尊候万福。
某倚庐待尽,无足言者。
《论事录》前此固知来意,但某窃谓若实有意为学者,自应本末并举。
若有体而无用,则所谓体者,必参差卤莽无疑也。
特地拈出,却似有不足则夸之病。
欧阳永叔喜谈政事之比,所举边事、军法,亦聊举此数字以见其馀,固知其不止此也。
然此书若出于学者,亦不为无益,但气象未宏裕耳。
经世之名,却不若论事之质也。
横渠之学,恐不必立一语指名之。
《易传》见令人校对
来谕谓世间事不可作意,此语诚然。
吾曹要须深体之,非止为一书设也。
欧文建本所刊《明用》、《原弊》、《兵储》、《塞垣》、《本论下(《本论》止有两篇,建本中篇乃下篇。)》,前辈谓非欧公文,恐欲知。
跋语引策问,意思甚有味。
神宗介甫处,语言欠婉,鄙意欲稍增损,云:「荆国王文公得乘其间,而执之以伯者功利之说,饰以三代之文,正百官,定职业,兵民,制国用,兴学校,百度交举而其实有管、晏之所不道。
神宗皇帝睿智浚发,察其非真,退之钟山九年不召。
然天下稍骛于功利而不可禁,学者又习止,天下不复道矣。
神宗盖益厌之,疆事方兴,未遑改作,此子瞻之所为深悲而屡叹也」。
又科举之文,犹有宣、政之遗风,语亦太劲,欲增损,云:「科举之文,犹未还庆历嘉祐之盛,人以诚意来止,安得行吾私于其间哉」?
此语颇似有病,删此数句,文意亦相接,盖处大事者必至公血诚相期,然后有济。
若不能察人之情而轻受事任,或虽知其非诚而将就,借以集事到得结局,其敝不可胜言(惟当轴处中者翕受敷施,乃可用此说。然亦当知斟酌浅深,此又非范公当时地位也。),所谓吾知国事而已,安得行吾私于其间哉!
私本不当有,若云不行,已是第二义。
若又云以国事而不得行吾私,又是第三、第四义也(固知此语是谈治道者常话,然吾曹讲论,政当刬除根源,不可留毫发之病,非欲为高论也。)
所以缕缕者,非为此跋,盖为有意斯世者,多于此处蹉过,往往失脚耳。
此段话更有非书能尽者。
寻常两家,多各持门户,少得平实之论,更俟面讲乃尽。
「虽范忠宣犹不能以知之」,欲增损云「虽范忠宣始犹未尽知之」。
盖观忠宣元祐绍圣之际则深知此理矣,所以不欲断定也。
委曲之教,极见诚意,自此谨当奉教
向来亦非有所回互,但与世酬酢之久,虽与故旧书,有时笔下多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