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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季通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九七、《晦庵先生朱文公续集》卷二、《考亭渊源录》卷七、《蔡氏九儒书》卷二、《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一一三
所喻已悉。
但区区方持此戒,不欲辄破之,故不敢承命。
亦为贤者虑之,恐只中甚自愧,便是病根。
不若从此痛自斩绝,毋以此等为愧而深求可愧之实,不必更为月攘之计,以俟来年,庶乎于迁善改过有日新之功,而胸中之浩然者无所不慊而日充矣。
如其不然,则平日讲论徒为虚语,临事之际,依旧只是平日气习、世俗常情,某实惧焉。
三复来书,窃意方当落笔之时,天下之义理皆小,而此事独大也。
不然,何其与平日讲论之言殊不相似也?
以左右之高明,区区常窃爱慕,深不欲其如此,故竭底蕴。
幸熟察而深思之,则不惟某之幸,实朋友之幸,吾道之幸也。
昨日读《通鉴》,至班固郭解有温良泛爱绝异之资而不入于道德,以至于杀身亡宗处,方为之掩卷太息,以为天理人欲之间毫釐一差,其为祸福之不同乃至于此。
今日晨卧未起,得昨日戌刻所贻书,于此心复有戚戚焉,姑遣来人草草奉报。
盖所欲言犹有未及究者,千万察之。
公济所举似皆古人语,盖是其入处耳。
《王通赞》必是康节所为,向以为明道之文,误矣。
若明道,须别有判断,不止如此也。
林氏见思之说,昔所未见。
它日携来,恐更有合入别录者耳。
《师说》「才」字似作「方」字为是,此类尚多,今亦未暇细考耳。
乐说甚分明,前日因希圣书尝附幅纸奉扣《通典》子声之,不知如何?
不能布算,无以见五声损益与此廿四律同异如何也。
陈图亦未晓,来喻须面论乃究耳。
未知其如何,然观古人布陈,箕张翼舒等不一,似亦与今人不相远。
但其分合出入、奇正相生之变自在主将一时心术之妙,计亦非图书所能传耳。
《纲目》竟无心力整顿得,恐为弃井矣。
韬仲相聚,想互有滋益。
近日《章句》《集注》四书却看得一过,其间多所是正,深惧向来日用之疏略也。
别后两日,稍得观书,多所欲论者。
幸会期不远,此只八九间下寒泉,十一二间定望临顾也。
《易》欲如此写一本,彼有后生晓文理者,令写过。
只六十四卦亦得。
觉得如此尽好看,此亦《纲目》中生出也。
律管分数甚见示,自疑不能皆全分也。
前日所看图子如可传,烦录一通见寄。
虽无心力,亦欲略知大概也。
《祭仪》、《深衣》纳去,录毕却示及也。
大学》改处,他日面呈。
权量所未学,岂敢轻议?
但以幂寸计之,范说恐非是耳。
更告熟考之也。
《律》幸早写寄。
但以声定律及均弦用声之,非面莫扣为可恨,不知几时可相会?
寒泉精舍才到即宾客满坐,说话不成。
不如只来山间,却无此扰。
公济亦每以此为言也。
历法恐亦只可略论大概规模,盖欲其详,即须仰观俯察乃可验。
今无其器,殆亦难尽究也。
精舍数日纷纷无意思,只得应接酒食,说闲话而已。
亦缘屋舍未就,不成规矩,它时须共议条约,乃可久远往来耳。
律书缓写不妨,历法莫亦可草定一梗概否?
若用先天分数,不知日月五星之属,迟速进退,皆可于此取齐否?
若得此二书成,亦不为无补于世也。
某今归山间,懒未欲出,意欲后月末间一到云谷度暑,未知果能动否。
恐不能动,即奉约一来家中,相聚数日,殊胜它处惹客生事也。
程集近复借得蜀本,初恐有所是正,然看一两处,乃是长沙初刊时印本。
流传误人如此,可恨。
今谩纳去,试为勘一过。
有不同处,只以纸蘸糊贴出,或恐有可取也。
盖陈明仲云亦尝校定耳。
近看《遗书目录序》「时有先后」以下一节道理不出,欲更之云:「先生之学,其大要则可知已。
读是书者诚能主敬以立其本,穷理以进其知,两者交相为用而不已焉,则日用之间且将有以默契乎先生之心,而于疑信之传可坐判矣」。
伯谏相见,悬知必论此事。
但向来攻之未尝不屈,喻之未尝不称善,而终为陷溺,不能自解免,恐所谓亦甚然之者,亦未可保。
近觉与此一等朋友说话殊败人意思,不如缄口内修之为愈也。
前书所谕公济论难反复之语,不谓其所见乃如此。
初欲归涂过之,今日已迫矣,恐未能。
但恐终亦难说话也。
金声玉振之说皆未尽。
孟子解》看得两篇,改易数处颇有功。
但涂抹难看,无人写得一草本。
不知彼有后生醇谨晓文理、快笔札者否?
俟某复来此,倩得一两人来,草写出一本,大家商量为佳。
仓司程书已了,有一本在此,俟来日观之也。
《纲目》有疑,无问大小,告便笔之。
但未知何日可会议耳。
律尺之喻,不谓蜀公差误乃尔,成书幸早见示。
程丈《三器图》中引宋景文说,不知见于何书?
李照黄钟乃南吕倍声,即是倍平之法,前辈已用之,不知与今所论者有相犯处否也。
五代会要》纳去,看毕并前所携去文字示及为幸。
昨日已到芹溪,今日略走寒泉,晚即还此,治《渊源》《言行录》等书。
意欲老兄一来,相聚旬日,伯谏之意亦然。
《纲目》草册并告带来,有馀力便欲下手刊修也。
欧公疑《周礼》说录示。
荆公必尝亲见其说,但今集中无所见,只有策问一二条,亦略见不能无疑之意耳。
新史是绍圣所作,荆公既有此语,史官自是不敢不书也。
华词固无益,然专贵吏材而不及行义,乃当时之深蔽也。
时论又大变,旦夕必见及,其兆已见矣。
《星经》、《参同》甚愿早见之,只恐窜谪,不得共讲评耳。
《参同契》尚多误字,可早作考异示及。
纳甲之说,《屯》、《蒙》皆用上下卦初爻,何耶?
颖传云:「其先明视,佐禹治东方,吐养万物」,又云「吾子孙当吐而生」,恐兔之得名以吐之故,但吐养云云,未知所出耳。
昨看《周礼·磬氏》疏中引「案《》云:『磬前长三律,二尺七寸,后长二律,尺八寸』」,不知所谓「乐」者是何书?
亦告批喻。
石磬闻平江不难得,欲托人作小者数枚,但不能得合新律。
幸为思之,合用几枚?
其长短厚薄之度如何?
幸悉批喻也。
《丹经》甚烦雠正,然亦尚有一二处可疑,当俟面请。
磬说更无可疑,幸少黜先入之言,而以公共之心度之,则知鄙意之不缪。
如《周髀经》,虽区区所未读,然试以前书所论勾股两弦之说考之,恐贤者未免错解古经也。
使还,奉报草草。
已与诸友约开正同登西山矣。
猿鹤事更烦一哥兄弟子细为检(所云杂书,不知是何书?)
又《韩诗》「挈提陬维」,其义云何?
上文角根既是辰卯,则此当为寅位,孟陬东□之维,不知是否(又恐是总言四维也。)
「兔者吐生光」,昨日闲思此语,忽记毛颖传有「吐养万物有功」之句,意此等语必先有出处,故二书各用之耳。
或知其说,幸以见教。
十二相属起于何时?
首见何书?
亦望并及之也。
诸说垂示,但《本草》亦止说吐生,而不言其得名之自此也。
相属之说,若以廿八宿之象言之,则唯龙与牛为合,而它皆不类。
至于虎当在西而反居寅,鸡为鸟属而反居西,则又舛之甚者。
今亦未敢论此,只欲见得本来出处,更望详考见报也。
《通典》中说十二律子声,莫便是清声否?
若如所言,即是廿四律,不用六十律矣。
莆田徐君来,说历如此。
理会不得,今以纳呈,渠旦夕须自去求见。
但某自晓不得,却为老兄所累,被人上门,反倒旦夕不免逐旋请教,要略理会得一大概规模,免被人如此热谩也。
平江磬材闻不难致,此见有的便,告考定格式,剪纸作样,一两日间示及,当往属相识求之。
但触其弦之说,须依公指定乃佳,不可徇偏说也。
磬式谨领。
但求、触弦是两节事,必如来喻,则既以两矩齐等求弦,而又以矩之博益一矩之长而触其弦,亦无害于所谓来历者。
必若勾短而股长,则其一矩为股者,今虽未长而终必长。
其曰股者,盖即今之短,而以其终之长命之也。
又如两端相望然后为弦,则来喻固两端相望,而某说亦未尝不两端相望也。
季通欲裁股博之下以触弦,而某则裁其上为小异耳,然亦未尝不合也。
但如某说,则简而通,如来喻,则烦而窒,多所迁就而后合耳。
乐书已就否?
因便幸寄示。
近读《长编》,说魏汉津刘炳大晟乐,云依太史公黄钟八寸七分之管作正声之律,依班固黄钟九寸之管作中声之律。
正声于十二月初气奏之,中声即于中气奏之,故有廿四气钟之说。
初看甚骇其说,细看乃知是读著错字,《史记》又破句读了。
试检律书一观,可发一笑也。
一代制作乃如此,令人惋叹。
可早就此书,亦不是小事也。
《春秋》无理会处,不须枉费心力。
吾人晚年只合爱养精神,做有益身心工夫。
如此等事,便可一笔勾断,不须起念。
尽教它是鲁史旧文,圣人笔削,又干我何事耶?
《易》说俟取得即纳去,然亦政自非急务也。
极星出地之度,赵君云福州只廿四度,不知何故自福州至此已差四度,而自此至岳台,却只差八度也。
子半之说尤可疑,岂非天旋地转,闽浙却是天地之中也耶?
《雅》《郑》二书皆欲得之,律管并望携至,不知何时得来?
郭公《易》书全无伦理,若兵书历书亦只如此,即无可观,但恐偏有所长耳。
子直亦是闇中摸索,不知如何见得好处也。
《史记》律数源远,七分为寸之说亦深疑之,但自算不得,不敢坚决去取。
今承来喻推析,洞然无复疑论矣。
古人文字精密如此,而后人读之卤莽如此,甚可叹也。
然不能布算,其精细尚未尽晓,更容子细,别奉扣也。
《启蒙》所改是否?
天一地二一节与天数五、地数五相连,此是程子改定,当时不曾说破,今恐亦当添程说乃明也。
林侍郎所论太极,不知是对何人言之?
来喻似有阙文,读者皆莫晓也。
所喻数少参多两之说甚善,然所积之数,则少阴反多于少阳者八,不知此意又是如何。
更须契勘,恐不堪驳杂也。
此近得林潭州《易说》,甚可笑。
书多重滞,不可寄去,无事可一来观之也。
律书本子却幸寄示。
乐书如何?
若能入山,可一并带草本及俗乐文字来,得以面究其说,幸甚。
律管、乐书已领,更容细看,续奉扣也。
方分竟如何?
若果如此,即空径三分之说遂不可用矣。
以琴为准,果可定否?
恐丝声缓急亦随律高下,则不容其自相和耳。
前日因书亦略扣汤簿,尚未得报。
只恐渠亦未必理会到此耳。
《律吕书》旧本莫只在否?
便中亦望示及。
开通钱小大自不等,不知用何者为正耶?
庙议亦不尽记,若士大夫以下,自有定制。
但今庙不成庙,即且依程夫子说,自高祖而下,亦未为僭也。
《易》中七八九六之数,向来只从揲蓍处推起,虽亦吻合,然终觉曲折太多,不甚简易,疑非所以得数之原。
近因看四象次第,偶得其说,极为径捷。
不审亦尝如此推寻否?
亦幸语及也。
《仪象法要》一册纳上。
但归来方得细看,其运转之机全在河车,而河车须入乃转,恐未尽古法,试者之如何也。
监粜之扰,诚如所喻。
今日事无不如此,求学道爱人之君子,殆未之见。
斯人之不幸,可胜叹哉!
某自寺溪入长涧,由杨村以出,所过不堪举目。
有小诗云:「阡陌纵横不可寻,死伤狼籍正悲吟。
若知赤子元无罪,合有人间父母心」。
区区于此深有所不能自已者,然出位犯分之愧,盖不胜言矣。
某数日整顿得《四书》颇就绪,皆为《集注》,其馀议论,别为《或问》一篇,诸家说已见《精义》者皆删去。
但《中庸》更作《集略》一篇,以其集解太繁故耳。
初欲专人,今但付三八。
节中多事,更不别奉问也。
来岁之计如何?
若作书社,亦宜早有定论。
小僧素蒙印可,当遣前受业耳。
《渊源录》未成文字,刘子澄又录得数事来,云汪书处似此文字甚多,俟寄去足成乃可传,毋枉费笔札也。
大学》本敬付来人,看毕早寄及。
《论语》方有六篇,亦未成次第,未可寄也。
叔京前夕方行,尝劝渠日用加持敬之功。
渠云能存其心,是之谓敬,而某以为惟敬所以能存其心。
论此两日,竟未能合。
观其主意,又似老兄所论克己之目一般,以此见议论易差。
若不实下日用功夫,动加防检,殆无以验其是非也。
诸友相聚,作何功夫?
一日之间,须着一两时辰作科举外功夫为佳。
中水祸至此,极可伤悯。
此中幸亦无它,两日后方闻之耳。
所喻截米,适有便,已为言之,未知复如何。
但恐藉此以赈被灾之民,则不当夺之,府中亦有米来,可就拨也。
《语录》已领,馀未暇寻。
且此数编玩而绎之,自有馀味,贪多务得,恐却非所宜也。
龟山所论诸疑,皆中其病。
大概亦只是此一格次第,当时见得都不曾透彻耳。
二先生语中亦间有如此处,必是记者之失。
如明道论释氏下学上达处,则无渗漏矣。
其下文说尽心知性,语亦不完也。
道义固一事,然体用之殊亦不可不辨。
但云义即是道,恐未可也。
又性固无不善,其所以有不善,有过,有不及,却从气禀中来。
只如所论,亦未子细。
造次颠沛必于是,乃知仁而用力焉之事。
若知之未明,则所谓是者,恐亦未端的。
此亦须更察之,日用之间卓然实见仁体可也。
观过当以「观」字为重,盖观处用力,则天理人欲宾主分明,而仁体在我者益昭著矣。
若但知之而已,则恐未必端的实见也。
圣贤指人求仁之方,多是于下学处指示。
盖用力于此而自得之,则安然便为已得,非若今人县揣暗料,窥见彷佛,便以为得也。
愚见如此,重蒙下问,不敢隐其固陋,敢率易言之,以求反复。
如其未当,更得痛为镌磨,复以下喻,诚孤陋莫大之幸。
不尔,则自此不复敢致其愚矣。
闻又从平甫借《语录》,此殊非所宜汲汲。
温陵已下手刊刻,不数月当成,昨日已寄得十馀板样来矣。
册不甚大,便于赍挈,真学者之幸也。
俟其寄来,首当奉去。
然文字之外,要当有用心处,乃为究竟耳。
观过终无定论,如所喻亦未安。
愚意却欲只用古说。
和靖推说伊川之意甚分明,盖诸说皆有病,惟是此说独不费力,但义差缓耳。
圣人之言自有如此处,更以上文「苟至于仁矣无恶也」及《表记》「仁者之过易辞也」者反复證之,则其理亦甚精。
晦叔所说比钦夫差直截,但终是迫切,不类圣人语意耳。
伯谏相见,所谈何事?
其精进固可尚,而贤者之自咎,亦不为过。
前此相聚两日,固疑近日多事,心志不一,浮躁之习又复发见,此亦不可不速扫除也。
《太极说》近看尽有未精密处,已略刊正。
其大者如乾男坤女,当为气化之人物(不知曾有人如此说否?),其下化生万物,乃为形化者耳。
又主义是指正与义而言,盖此是不易之定理,《大学》所谓至善是也。
子直欲且留此,为踰月之计,俟某复来。
今欲烦藏用月初下来,就此写却一两卷《孟子》,更得一朋友同来尤佳。
不烦俟某下,只开月便可来。
诸事知已子细,此子直薪米之属,亦已一一措置矣。
此两日亦只因《孟子》理会得一两条义理颇分明,如尽心之说,旧来不曾下语,觉得诸说无纲领。
如《知言》所发明,又别是人意思,试检会一观即见也六君子尽心者也,所以求尽其心也。孔子从心所欲,心不尽用。)
试更求之,便中见喻为幸。
东山」一章全类《诗》之比兴,盖言圣人之道大而无穷,进之当有渐耳,熟味之可见。
可欲之善,诚如所喻,但「行法俟命」一章,前日草草言之,不能无失。
更为参酌见告(幸幸。),《文中子》论圣人忧疑处,又作一论题,不知合如何立语?
只云圣人忧疑如何?
不知可否。
若可作,即令诸生试为之也。
伯崇之仆说到官之初尽为人理会事,至于兴作水利,种种躬亲。
若此不倦,真副朋友之望也。
广之到彼,有何议论?
叔京文字曾论著其得失否?
此人回,可示及也。
观过说依旧未安。
盖此二字与《中庸》「致曲」文一同。
致曲者,非致夫曲,乃因曲而加功。
观过者,非观夫过,乃因过而观理耳。
前日之说,寻当改定,却得寄去。
《史记》《武夷集》内上。
但《史记》旧点多误,不可凭耳。
大学》想不辍看,「诚意」两段,竟寻旧稿不见,别补去如此。
可令儿辈剪去旧字,别写此入其间。
明道说「人须自知,知自慊之道」止「有外之心不足以合天地之心」,恐或旧本不载,今可检写入。
因补此两段,觉得旧说尽有合整顿处,又是一番功夫耳。
《孟》说更烦为契勘,辞意或小未安,一字不遗,乃所幸愿。
自觉语意蹇拙,终不快利也。
答择之书并观过说纳去,幸为订之。
始终条理、居敬行简之说则得之矣。
昨答书中亦有始终一段,今不复录去也。
但所论小人共事之说,则鄙意未能无疑
盖君子随时救世,无必待学至圣人然后有为之理。
又不可强其力之所不足,挟私任智而侥倖于有成
窃意惟循常守正为可以无悔,顾其间屈伸变化,则自有斟酌,不可至于已甚耳。
《易》中论此等处当无所不尽,更烦考之经传,令儿辈抄出,它日共详之为佳。
叔京书,所论如此。
内去一观,或能为反复之尤幸。
《通书》《西铭》各一本上内,又一角致兼善处。
数日为渠思讲究不精之弊,恐是未能勇革世俗之学,有以陷溺其心而然。
不及别书,幸为致此意也。
不得于言,如某之说,则见其强勇迫切气象,正如释氏所谓「直取无上菩提,一切是非莫管」之意。
季通所论,则于不动心处取义殊缓,兼文理亦自不通,须作「不」字,乃说得行耳。
所谓一剑两段者,改过之勇固当如此。
然改过贵勇而防患贵怯,二者相须,然后真可以修慝辨惑而成徙义崇德之功矣。
不然,则向来窃聆悔过之言非不切至,而前日之书顿至于此,亦可验也。
自今以往,设使真能一剑两段,亦不可以此而自恃,而平居无事常存祗畏警惧之心以防其源,则庶乎其可耳。
《易》说三条,昨亦思之。
此上下文本自通贯,前此求其说而不得,故各自为义而不能相通耳。
洗心斋戒,特观象玩辞、观变玩占之大者。
但方其退藏,而与民同患之用已具。
及其应变,则又所以斋戒而神明其德。
此则非圣人不能,与精义致用、利用崇德亦颇相类。
此下所言阖辟往来,乃易之道。
「易有太极」,则承上文而言所以往来阖辟而无穷者,以其有定理耳。
有是理,则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
两而生四,四而生八,至于八,则三变相因而三才可见。
故圣人因之,画为八卦,以形变易之妙而定吉凶。
至此然后可以言尽耳。
前所谓「易有太极」者,恐未可以书言也。
《纲目》凡例修立略定,极有条理意义矣。
俟到此,更商榷之。
但修书功绪尚广,若得数月全似此两月无事,则可以小成矣。
《九章》之目与《周礼》注不同,盈朒恐是赢不足,勾股恐是旁要,幸更考之见喻也。
小学》册子向时携去,今告早附来,添注此数项,便可上纳付匠家也。
子澄寄得鄂州本来,今往一本,并《唐鉴》如喻遣上。
编悬文字,亦幸早示及。
前日因看《孟子》说,觉得金声玉振一义旧说未安,即已改定。
其说于乐之节颇有发明,未暇写去也。
大抵八音金石为众音之纲领,丝竹匏土包括于中,而革木二音无当于五声十二律,故居最后而但为众乐之节。
不知古人已作如此看否耶?
又前日说宫悬用十二律,一悬用七律,判悬以下无鏄钟特磬之说,不知与古法合否?
幸并考之也。
示喻创艾之意甚善,但密切常存戒惧之意,不必如此发作,却未得歇灭旧病,依然只在也。
《诗传》不曾修,近看《论语》,却尽有合改处。
候修毕,试整顿《诗》说看如何。
但精力短,甚畏开卷也。
前书所云,甚恨忠告之晚。
常时鄙笑庄周为恶无近刑之说,自今观之,亦自不易也。
月末专望枉顾,馀得面言。
所喻自省之意甚善,然恐病不在此,只合且于存心处事上痛自省察矫革也。
某求去未获,然贱迹终不能安,度更不报,即以罪谴逐矣。
此间词诉近日却绝少,渐可读书。
直卿既归,复之又病,数日羸甚,无人商量,文字都不得下笔。
此事未知终竟如何,万一不就,恐为千载之恨也。
季通可早来,或未归,得共究此业。
或已束装,亦得道间相伴,游山玩水也。
希圣要来甚善,有朋友性静向学,能思索检讨者,携一二人来尤佳。
其不能此者无益,徒累人也。
乐说》已领,尚未有深解处,须面扣乃悉耳。
乐说后便幸示及。
闻有安定《鹿鸣谱》,亦望录寄。
偶得新都八陈石刻本纳呈,看毕却告附还。
薛士龙者同异如何?
并告喻及。
需《通鉴》,方此修改未定,旧本太略,不成文字也。
近觉读书损耗心目,不如静坐省察自己为有功。
幸试为之,当觉其效也。
古乐之,尤意勤,及今见之,殊胜蜀公之方响也。
但诸说中颇有未甚解处,及《新书》内论古钱处,前后颇有相牴牾者,又不见今是以声定律,为与此尺合之意耳。
此皆俟相见面论,今日寒甚,写字不成也。
《启蒙》之名,本以为谦,而反近于不逊,不知别有何字可改?
幸更为思。
费隐之,若有所见,须子细写出,逐句逐字商量,如何见得上下察是隐处,须著力说教分明,方见归著。
若只如此含糊约度说得不济事,不惟人晓不得,自家亦晓不得也。
且若果如此子细,当时便合引「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以明至隐之义,不应却引鸢飞鱼跃显之事而为言,却说翻了也。
请更思之。
前日已尝疑此,后来子细反复,逐一写出比较,见得不行,此无可疑也。
只管如此疑无了时,只费顷刻功夫写出了,到写不行处,便释然矣。
昨日见报,有因奏对极言太极之罪者,累数百言,大率皆攻鄙说。
甚呆可笑,不知何人所发也。
窃恐流布诸书,亦不甚便,更思之如何也//二变之,甚见教。
比因修《礼》,编得《钟律》一篇,颇简约可观。
大抵尽用本原之书,旦夕当奉呈也。
籴米事适间簿来问,不知为请此钱分付晦伯兄弟如何?
幸度其可否,速见喻,当以嘱赵及元善作书也。
但吾辈时运不好,不可自犯脚手,然又不可不为乡里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