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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敬甫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八九
熹衰病年例春夏须一发,今年发迟者,此衰年老态,欲死之渐,亦不足怪也。
祠官虽幸得请,然时论汹汹,未有宁息之期,贱迹盖未可保。
然姑使无愧于吾心则可已,它非智虑所能避就也。
所喻因胸次隐微之病而知心之不可不存,此意甚善。
要之持敬致知实交相发而敬常为主,所居既广,则所向坦然,无非大路。
圣贤事业虽未易以一言尽,然其大概似恐不出此也。
年来多病杜门,闲中见得此意颇端的,故乐以告朋友也。
所论至善之意甚善,其终烈文一章尤有力。
如陆氏之学,则在近年一种浮浅颇僻议论中固自卓然,非其俦匹,其徒传习,亦有能脩其身、能治其家以施之政事之间者。
但其宗旨本自禅学中来,不可掩讳。
当时若只如晁文元、陈忠肃诸人,分明招认著实受用,亦自有得力处。
不必如此隐讳遮藏,改名换姓,欲以欺人而人不可欺,徒以自欺而自陷于不诚之域也。
然在吾辈,须但知其如此而勿为所惑。
若于吾学果有所见,则彼之言钉钉胶粘,一切假合处,自然解拆破散,收拾不来矣。
切勿与辨,以起其纷拿不逊之端,而反为卞庄子所乘也。
少时喜读禅学文字,见杲老与张侍郎书云:「左右既得此把柄入手,便可改头换面,却用儒家言语说向士大夫,接引后来学者(其大意如此,今不尽记其语矣。)」。
后见张公经解文字一用此策,但其遮藏不密索,漏露处多,故读之者一见便知其所自来,难以纯自托于儒者。
若近年,则其为术益精,为说浸巧,抛闪出没,顷刻万变,而几不可辨矣。
自明者观之,亦见其徒尔自劳而卒不足以欺人也。
但杲老之书,近见藏中印本却无此语,疑是其徒已知此陋而阴削去之。
然人家必有旧本可考,偶未暇寻访也。
近得江西一后生书,有两语云:「瞬目扼腕而指本心,奋髯切齿而谈端绪」。
此亦甚中其乡学之病。
然亦已戒之,姑务自明,毋轻议彼矣。
信笔不觉缕缕,切勿轻以示人,又如马伏波之讥杜季良也。
所论太极之说亦为得之,然此意直是要得日用之间厚自完养,方有实受用处。
不然,则只是空言,而反为彼瞬目切齿者所笑矣。
切宜深戒,不可忽也。
南康《语》、《孟》是后来所定本,然比读之,尚有合改定处,未及下手。
义理无穷,玩之愈久,愈觉有说不到处。
然又只是目前事,人自当面蹉过也。
大学》亦有删定数处,未暇录去。
今只校得《诗传》一本,并新刻《中庸》一本,与印到程书《祭礼》并往。
所寄楮券适足无馀,《诗》及《中庸》乃买见成者,故纸不佳,然亦不阂翻阅也。
毁板事近复差缓,未知何谓。
然进卷之毁,不可谓无功
但已入人心深,所毁者抑其外耳。
所询荫补事实难处,然官年实年之说,朝廷亦明知之,故近年有引实年乞休致者,而朝廷以官年未满却之,不知亦可前期审之于省曹否耶?
按:《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六三。又见《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四八四、学行典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