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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子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三四、《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四七、《朱子年谱》卷二、《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八四
前书所喻正容谨节之功,比想加力。
此本是小学事,然前此不曾做得工夫,今若更不补填,终成欠阙,却为大学之病也。
但后书又不免有轻内重外之意,气象殊不能平,愚意窃所未安。
大抵此学以尊德性、求放心为本,而讲于圣贤亲切之训以开明之,此为要切之务。
若通古今、考世变,则亦随力所至,推广增益,以为补助耳。
不当以彼为重,而反轻凝定收敛之实,少圣贤亲切之训也。
若如此说,则是学问之道不在于己而在于书,不在于经而在于史,为子思孟子则孤陋狭劣而不足观,必为司马迁班固范晔陈寿之徒,然后可以造于高明正大、简易明白之域也(八字乃来书本语。)
夫学者既学圣人,则当以圣人之教为主。
今六经、《语》、《孟》、《中庸》、《大学》之书具在,彼以了悟为高者既病其障碍而以为不可读,此以记览为重者又病其狭小而以为不足观,如是则是圣人所以立言垂训者徒足以误人而不足以开人,孔子不贤于达磨贤于仲尼矣,无乃悖之甚邪!
前书所示《中庸》、《诗》《颂》、《西铭》等说皆极精密,意者后书所谓不能下心细意,特一时愤激所发耳。
如其不然,则不能下心细意于,乃能下心细意于,何邪?
此则尤非区区所素望于贤者,不敢不尽所怀也。
礼乐之云,前此只恐未必史迁有此意耳。
正使有之,乃是挟礼乐动化之权以为智力把持之用,学者所以谨于毫釐之差而惧其有千里之缪者,正为此耳。
今不之察,而遂指人欲为天理,吾恐其不止于议论之小失,而且为心术之大害也。
「阡陌」二字,熹前说亦未是,当如《风俗通》,后说乃为得之,盖「阡」之为言「千」也,「陌」之为言「百」也。
《遂人》径是百亩之界,涂是百夫之界,而二者皆从,即所谓南北之陌。
畛是千亩之界,道是千夫之界,而二者皆横,即所谓东西之阡。
盖二字名义本以夫亩之数得之,决是井田旧制所本有。
若曰秦始为之,则决裂二字,牵彊说合,费气力而无文理。
且井田既有径畛之制,而秦人去之,则又何必更取东西南北之正以为阡陌,然后可以静生民之业而一其俗哉?
此细事,不足辨,或恐有助于古今事变之学耳。
《徽录》新书近方看得数卷,大抵是用《长编》添修,然亦有不尽处。
《长编》亦据曾布蔡绦为多,此二书虽无状,然亦见其不可掩者。
祸败之衅,岂偶然哉?
读之令人愤郁,殊损道心也。
同父事解后得书,亦甚呶呶。
前此盖已作书慰劳之,劝其因此一洗旧辙,歛就绳墨。
若能相信失马,却未必不为福耳。
此事向来朋友畏其辩博,不究其是非而信奉其说,遂无一言及于儆戒切磋之意,所以使渠至此。
盖有不得不任其责者。
子约既敬之,于此恐不可不尽情也。
叔晦必且家居待除,象先呈身之说,恐是且欲扬此虚声,以避守高之嫌,然亦不必如此也。
季和闻亦不为久计,相见劝其早归,亦是一事。
渠却甚归心恭兄教诲,与他人不同也。
诚之恐难说话,盖本是气质有病,又被杜撰扛夯作坏了。
论其好处,却自可惜也。
恭兄文字状子已投之,当路如醉如梦,面前事尚不能管得,何可望以此等?
但近日百怪竞出,不可禁遏,又甚于前。
此既无可奈何,但当修其本以胜之,早为收拾平生文字训说之略成书而可传者,著为篇目而公传道之,则彼托真售伪者将不禁而自息矣。
若但筑堤堙水,决无可救之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