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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澄七月九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九五
诸书今岁都修得一过,比旧尽觉简易条畅矣,恨不得呈似商量也。
小学》见此修改,益以古今故事,移首篇于书尾,使初学开卷便有受用,而末卷益以周、程、张子教人大略及《乡约》《杂仪》之类别为下篇,凡定著六篇。
更数日方写得成,恨仲叔不能等候,得后便当附呈也。
知欲一来建安,甚善甚善。
前书亦尝奉问,欲就中路深僻处相聚数时,不知曾踏逐得此去处否?
麻姑当是佳处,但闻去城差近,不免人事之扰,却不济事耳。
武夷结茅虽就,然亦苦此。
觉得却是朋友直来相访,只就书院中寝食,则都无外面闲人相扰也。
晋陵将来如何?
尤丈得书,亦云甚愿得贤守临之,但恐难合耳。
今丰守稍正当,诸司已不乐之,不知将来竟如何。
前此似有相物色作史官者,今又寂然,想又有不主张者。
此等自有时节,但景色日见不佳,万一不免,即难出手耳。
向丈「著甚来由」之语,是此老子受用得力处,然却不是芗林句法也。
序文极力只做得如此,却是好个题目,所恨笔力弱耳。
仲叔来此,前此在社仓宿食,相去差远,近方移来阁下,渠又告归。
其人资性平和,看文字亦易晓,然似亦习成闲懒,离群之后全不曾做得功夫。
到此方讨册子看,便未有可商量处。
如仓库无红腐贯朽之积,军士无超距投石之勇,只是旋收旋支,或鼓或罢,终是不成头绪。
已向渠说,别后惜取光阴,须看教满肚疑难,不能得相见,相见后三五日说不透,方是长进也。
希仲相见,每问动静,亦甚以晋陵之行为虑也。
居晦才力有馀,晦伯韬仲恐不及。
然意趣则皆可喜。
诚之久不相见,不知后来游诸贤间所进如何。
但向觉其物我太深,胸中不甚坦夷,此甚碍著事耳。
伯恭无恙时,爱说史学,身后为后生辈糊涂说出一般恶口小家议论,贱王尊霸,谋利计功,更不可听。
子约立脚不住,亦曰「吾兄盖尝言之」云尔。
中间不免极力排之,今幸少定。
然其彊不可令者,犹未肯竖降幡也。
但昨日得婺人书云,子约五月间得眩瞀之疾,继以藏府不安,或作或止。
地远,未得安信,甚令人念之也。
子静寄得对语来,语意圆转浑浩,无凝滞处,亦是渠所得效验。
但不免有些禅底意思。
昨答书戏之云:「这些子恐是葱岭带来」,渠定不伏。
然实是如此,讳不得也。
近日建昌说得动地,撑眉努眼,百怪俱出,甚可忧惧。
渠亦本是好意,但不合只以私意为主,更不讲学涵养,直做得如此狂妄。
世俗滔滔,无话可说,有志于学者又为此说引去,真吾道之不幸也。
公度书来,似有此病痛,不知季章如何?
学问固是须著勇猛,然此勇猛却要有个用处。
若只两手握拳,努筋著力,枉费十分气力,下稍无可成就,便须只是怪妄而已。
吴伯起资质本是大段昏弱,故得此气力,便能振厉而短长相补,不至于怪。
然亦失之偏枯,恐不能大有所就。
若资性中本有些子精神,被此发作,如阳藏人吃却伏火丹砂,其不发狂者几希矣。
近日因看《大学》,见得此意甚分明。
圣贤已是八字打开了,但人自不领会,却向外狂走耳。
所寄诸书刻皆佳。
端良之亡,为可惜也。
然其文意亦伤冗,乃是困于所长耳。
郡守题名记》法戒甚备,射亭词笔皆佳,不知两君为如何人也(《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五。又见《朱子年谱》卷二。)
不:原缺,据宋闽、浙本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