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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伯恭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九○、《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三、《朱子年谱》卷一
便中两辱诲示,感慰之深。
即日雨寒,伏惟尊候万福。
正初复至邵武,还走富沙,上崇安,四旬而后归。
将为婺源之行,未及而韩丈召还,道出邑中,寄声晋叔,必欲相见。
不免又出山一巡,疲曳不可支矣。
极欲一到三衢,哭汪丈之丧,而未敢前,未知所以为决。
旦夕上道,却徐思其宜耳。
叔昌寄示所作奠文,曲尽其为人之梗概,读之令人陨涕也。
何兄志文语病诚如所喻,前此固已疑而改之矣。
它所更定尚多,匆匆未暇录呈,草本告收毁之也。
子澄已对未?
所欲言者,想已子细商较。
大抵今日发口,欲其尽己而不失时义之中,此为难耳。
尊嫂葬事想已毕,自此无事,以次整顿诸书,以惠后学,甚善。
然亦愿早下手也。
所欲整理文字头绪颇多,而日力不足。
今又方有远役,念念未始一日去心也。
读《易》之法,窃疑卦爻之词本为卜筮者断吉凶,而因以训戒。
至《彖》、《象》、《文言》之作,始因其吉凶训戒之意,而推说其义理以明之。
后人但见孔子所说义理,而不复推本文王周公之本意,因鄙卜筮为不足言;
而其所以言《易》者,遂远于日用之实,类皆牵合委曲,偏主一事而言,无复包含该贯、曲畅旁通之妙。
若但如此,则圣人当时自可别作一书,明言义理,以诏后世,何用假托卦象,为此艰深隐晦之辞乎?
故今欲凡读一卦一爻,便如占筮所得,虚心以求其词义之所指,以为吉凶可否之决,然后考其象之所已然者,求其理之所以然者,然后推之于事,使上自王公,下至民庶,所以修身治国皆有可用。
私窃以为如此求之,似得三圣之遗意。
然方读得上经,其间方多有未晓处,不敢彊通也。
其可通处,极有本甚平易浅近,而今传注误为高深微妙之说者(如「利用祭祀」,「利用享祀」,只是卜祭则吉;「田获三孤」,「田获三品」,只是卜田则吉;「公用享于天子」,只是卜朝觐则吉;「利建侯」,只是卜立君则吉;「利用为依迁国」,只是卜迁国则吉;「利用侵伐」,只是卜侵伐则吉之类。但推之于事,或有如此说者耳。)
凡此之类不一,亦欲私识其说,与朋友订之,而未能就也。
不审尊意以为如何?
因来幸以一言可否之。
礼书亦苦多事,未能就绪。
书成,当不俟脱稿,首以寄呈,求是正也。
示喻令学者兼看经史,甚善甚善。
此间来学者少,亦欲放此接之。
但少通敏之姿,只看得一经或《论》《孟》,已无馀力矣。
所抄切己处,便中得数段见寄幸甚。
然恐亦当令多就经中留意为佳。
盖史书闹热,经书冷淡,后生心志未定,少有不偏向外去者,此亦当预防也。
如何?
季通行计久未能办,近复有同母兄之丧,旦夕或同过婺源,然后入浙。
扩之已去,今想到彼久矣。
到邑中扰扰,临行作此,书不尽怀。
子约兄不及别状,意盖不殊此。
塾蒙收教,举家知感。
恐其懒惰未能顿革,更望痛加鞭策,千万幸甚。
馀惟为道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