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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论六 其三 荀彧1126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五
荀彧袁绍越河、冀,间关以从曹氏,遂与帷幄之谋。
劝其定兖州,比之高祖关中光武河内,深根固本以制天下;
劝其保官渡,比之楚、汉相持荥阳、成皋间,不可先退以自屈,皆以帝王之略许之。
操既得志,欲分功于,而力辞不受封。
其后阻董昭九锡之议,操心不能平,表劳军,馈之空器,而自杀。
范晔取其归正,谓能杀身以成仁;
杜牧以谓教盗穴墙发匮,而不分其财,得不谓之盗乎?
二者之论不同。
请以裴枢之事明之。
昔者裴枢相唐,而附朱全忠,知全忠之必篡唐也,为之谋策,无所不至。
其后全忠欲以梁客将张廷范太常卿,而执以为不可。
全忠怒,遂杀
者,岂真背全忠而忠于唐哉?
意谓此细故,全忠未必怒,而足以示天下公,不知全忠乃以谓小者尚不从我,况其大者乎?
故卒怒而杀之。
之于操,正类于此。
若彧之智略,岂不知操之奸雄,必至于篡汉而取之,九锡之议终不可止乎?
其意以谓阻而少缓之,操未必怒,足以取为汉之名,而不知操之以是为慊。
史谓忠于汉,而杀身成仁者,论其迹而不论其心之过也。
故尝谓孔融志广才疏,其死也以惷;
荀彧计谋深远,其死也以巧。
惷、巧不同,其于杀身一也。
然融之英风义气,足以感激后人;
而彧之用心,如杜牧者能知之,则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