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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玄星纪谱后序 宋 · 晁说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五
说之嵩山,得温公《太玄集解》读之,益知扬子云初为文王《易》而作《玄》,姑托基于高辛及太初二历。
此二历之斗分强弱,不可下通于今,亦无足议。
温公又本诸《太初历》而作《玄历》,其用意加勤矣,然简略难明。
继而得康节先生《玄图》,布星辰,辨气候,分昼夜,而《易》、《玄》相参于中,为极悉矣。
复患其传写骈委易乱,岁月斯久,莫知其躅,手欲释而意不置。
乃朝读夜思,取历于图,合而谱之,于是知子云以首准卦,非出于其私意,盖有星候为之机栝,不得不然。
古今诸儒之失则多矣,如《羡》准《小过》,而以准《临》则失之。
是时水泽腹坚,已终于《临》上六,而《小过》初六用事矣。
或者以《羡》准《解》,尤非是。
《夷》准《豫》,而以准《大壮》则失之。
是时始电,终于《大壮》上六,而《豫》初六用事矣。
《应》准《咸》而非《离》,《沈》准《观》而非《兑》,惟《震》、《离》、《兑》、《坎》是谓四正卦,《易》所不用,则《玄》亦无所准矣。
且《玄》既不准《坎》、《震》,而乃独准《离》、《兑》邪?
《永》准《同人》而非《恒》,先此凉风至,《常》已准《恒》。
继之以白露降,《度》乃准《节》。
今《永》当寒蝉鸣,则准《同人》,岂可汩乱后先,乃复准《恒》于后邪?
《疑》准《贲》而非《巽》,盖鸿雁来而《翕》准《巽》,玄鸟归而《聚》准《萃》,群鸟养羞而《积》准《大畜》,雷乃收声而《饰》准《贲》矣。
疑当蛰虫培户,则又可汩乱后先,乃复准《巽》邪?
或者以《疑》准《震》,尤非是,此难与诸家口舌辨,而按谱以视之,则彼自屈矣。
此谱之所以作也。
《睟》准《乾》而在地中,则无当于《乾》。
《沈》准《观》而在人中,则无当于《观》。
《守》再准《否》而无当于《否》,《驯》准《坤》而星穷候尽,则无当于《坤》。
《将》准《未济》而析本之已终,星纪之未建,则火不能降以济水,水不能升以济火,此《玄》又以明《易》之阴阳、进退、盈虚之几者也。
惟《坤》既无当于卦,则无当于爻,以示为用者八十而一则虚也,虚一者即虚五也。
《易》天地五十五之数,与夫大衍四十九之数,复七日之数,其所以虚而无用者,坤以藏之也。
阴虚无用而运行无疆,阳则始终变化而不息。
故《疆》准《乾》而为冬至之终,《睟》又再准《乾》而为夏至之始,与《驯》之准《坤》者不同也。
《易》《乾》、《坤》之辟阖,乃著《易》以《颐》《中孚》为一气,《玄》则始之于《中》,终之于《养》,通而候之。
则《养》退乎一日,《中》进乎一日,《易》之岁功乃建。
中先乎周以明《中孚》之生《复》,迎先乎遇以明《咸》之生《姤》,《易》之月纪乃正。
《易》三百八十四爻,以直日而夜藏,其用《玄》七百二十九赞,则各分昼夜而用事,《易》之日法乃全。
曰《中》,曰《更》,曰《咸》,是谓三《玄》,而三《易》之相荡乃不诬。
凡此之类,若《玄》之异乎《易》者,而于《易》则深研几之功则大矣。
如《养》为阳而终不为阴,《𤕠》为金而《羡》不为土之类,则又若《玄》之自相诡异者,然变化之微,于是乎在。
学者按谱以视之,则皆易了矣。
图历所用斗分,自有强弱,不能同并古今诸家异同之说,悉以著之,学者可自考焉。
顾仆之愚,何足以与此?
然用意专而私窃好之,以俟将来之知《易》者。
呜呼,苟不明乎《易》,则亦无以《玄》为。
而不通乎《玄》者,则又乃徒为《易》也,可不勉诸!
今之学者知尚其辞耳,而莫知其辞之所自来,宁顾此邪?
或曰:欧阳公不读《玄》,而于《易》何如?
曰:子非欧阳公,奈何!
大观四年庚寅十有一月庚寅甬江官舍,嵩山晁说之序。
按:《嵩山文集》卷一○。又见同书卷一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