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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字说辨 宋 · 杨时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八九
空:无土以为穴则空无相,无工以空之则空无作。
无相无作,则空名不立。
「作」「相」之说出于佛氏,吾儒无有也。
佛之言曰,空即无相,无相即无作,则空之名不为作相而立也。
工穴之为空,是灭色明空。
佛氏以为断空非真空也,太空之空,岂工能穴之耶?
色空,吾儒本无此说,其义于儒佛两失之矣。
倥侗:真空者,离人焉,倥异于是,特中无所有耳。
大同者,离人焉,侗异于是,特不能为异耳。
真空者,离人焉,是离色,则空非即空也。
大同者,离人焉,有离则非大同也。
列子》曰:「和者大同于物」。
夫五味非一也,相得而后和,有离焉则非和也。
万物固非一类也,各于类而同之,则所同不广矣;
合而和之,然后为大同。
同:彼亦一是非也,此亦一是非也,物之所以不同,冂一口则是非同矣。
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非冂其一口所能同也。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必溃矣,何同之有?
唯君子为能通天下之志,乃能同也。
同异之名不为是非而有也,如乐统同、礼辨异,同姓异姓之类,何是非之有?
金铜:金,正西也,土于此终,水于此始。
铜,赤金也,为火所胜,而不自守,反同乎火。
《月令》于金木水火皆以成数言之,惟土曰其数五而已。
盖五行皆主土而后成,故土主于四季,无终于正西之理。
水土俱生于申,则正西亦非水土始终之所也。
五金皆为火所胜,而不能自守,反同于火,非特铜而已。
然谓之铜者,盖五金皆金,正谓黄金为金,铜亦黄也,同于金而已。
童:始生而蒙,信本立矣;
方起而稚,仁端见矣。
四端皆根于人心,与生俱主也,非特信仁而已,以蒙为信本,稚为仁端,皆无是理也。
中:中通上下,得中则制命焉。
中者,天下之大本,非特通上下而已,是未知中之为中也。
忠:有中心,有外心。
所谓忠者,中心也。
心无中外,以忠为中心,无是理也。
《礼器》曰:「礼以多为贵者,以其外心也;
以少为贵者,以其内心也」。
盖用心之有内外耳,非心有内外也。
洪:洪则水共而大,《洪范》所谓洪者,五行也,亦共而大。
「《洪范》所谓洪者,五行也,亦共而大」。
夫五行有休囚废主,无共大之理。
鸿:大曰鸿,小曰雁,所居未尝有正,可谓反矣。
然而大夫贽此者,以知去就为义。
小者随时,如此而已;
乃若大者随时,则能以其智兴事造业矣。
鸿从水,言智,工言业,故又训大。
《易》曰「随时之义大矣哉」,若大夫者,不能充也。
鸿雁一物也,有小大之异,鸿亦无兴事造业之理。
大夫者不能充此,《周官》太宰卿一人,卿即上大夫也,故《王制》曰:「上大夫卿」。
而《周官》有中大夫而已,则上大夫,卿是也。
太宰所谓一相也,不能充此,其孰能充之?
公:公虽尊位,亦事人,亦事事。
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非事事故也。
松柏:,华犹也,而实亦玄。
然华以春,非公所以事上之道。
也,犹伯视公,伯用诎,所执躬圭者以此;
公用直,所执桓圭者以此。
,华犹也,而实亦玄。
然华以春,非公所以事上之道」,不知孰为事上之道耶?
也,犹伯视公,伯执躬圭,公执桓圭,无取诸之义,皆私意之凿也。
笼:从,从龙。
内虚而有节,所以笼物,虽若龙者,亦可笼焉。
龙非可笼之物也。
冬:春徂夏,为天出而之人;
秋徂冬,为人反而之天。
四时之运,终则有始,天行也,无之天、之人之异。
天示:一而大者天也,二而小者示也。
又曰:天得一而大,地得二而小。
「一而大者天也,二而小者示也」,又曰「地得二而小」,何也?
夫域中有四大,而地居一焉,何小之有?
义和:敛仁气以为义,散义气以为
牺牲:残而杀之,所以制物;
完而生之义,所以始物。
「歛仁气以为」,又曰「残而杀之,所以制物」;
「散义气以为义」,又曰「完而生之义,所以始物」,殊无理也。
戏:自人言之,交则用豆,辨则用戈,虑而后动,不可戏也,戏实生患。
道言之,无人焉用豆,无我焉用戈。
无我无人,何虑之有?
用戈用豆,以一致为百虑,特戏事耳。
戏非正事,故又为于戏、倾戏之字。
自人言之,君臣之义,夫妇有别,皆辨也,何用戈之有?
礼之用豆,无非道也,以用豆用戈为戏事,则先王所以交神人,讨有罪,皆戏耳,此何理也?
置罢:上取数备,有以冂下,则直者可置,使无贰适,惟我所措而已;
能者可罢,使无妄作,惟我所为而已。
孔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
未闻直者可置,使无贰适,惟我所措而已。
孟子曰:「尊贤使能,俊杰在位,则天下之士愿立于其朝矣」。
未闻能者可罢,使无妄作,惟我所为而已。
熙宁之初,贤能不容于朝,纷更祖宗之法,惟我所为而已,用此说也,其为害岂浅哉!
使其说行,则其祸天下后世,商君之法,不如是烈矣。
终:无时也,无物也,则无终始。
终则有始,天行也,时、物由是有焉,天行非有时、物也。
《中庸》曰「诚者天之道也」,又曰「诚者物之终始」,盖惟无息故尔,又奚时、物之有?
聪:于事则听思聪,于道则忽矣。
道初无二也,故孔子之相师亦道也。
圣人宪天之,天非有事也,何多事而之有?
思:出思不思,则思出于不思。
若是者,其心未尝动出也,故心在内。
诚者,天之道;
思诚者,人之道。
思之至于无思,则天之道也。
故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出思不思,则思出于不思」,无是理也,与所谓「出怒不怒」异矣。
菋荎蕏:菋,一草而五味具焉。
即一即五,非一非五,故谓之荎。
众而出乎一,亦反乎一,故谓之蕏。
未有一物而具五味者。
「即一即五,非一非五」,皆谬悠之辞也。
之:有所之者,皆出乎一,或反隐以之显,或戾静以之动。
中而卜者,所之正也。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则隐显一理也,非反隐以之显也。
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则动静一体也,非戾静以之动也。
非夫通幽明之故,知神之所为,孰能与于此?
懿徽:壹而恣之者,懿也,俊德之美也。
微而纠之者,徽也,玄德之美也。
俊德非恣之所能,玄德非纠之所及。
除:有阴有阳,新故相除者,天也。
有处有辨,新故相除者,人也。
一日之顷,一身之中,而有阴中之阳,阳中之阴,新新不穷,未尝相除也。
有处有辨,与阴阳异矣。
蟋蟀:蟋蟀阴阳,帅万物以出入,至于蟋蟀,其率之为悉。
蟋蟀,能帅阴阳之悉者也,故《诗》每况焉。
阴阳之运,万物由之而生成焉,非帅万物以出入也,阴阳亦非蟋蟀所能帅也。
红紫:红,以白入赤也。
火革金,以工,器成焉;
凡色,以糸染也。
紫,以赤入黑也,赤与万物相见,黑复而辨于物,为此而已。
夫有彼也,乃有此也,道所贵,故在糸上。
工者,事也;
此者,德也。
白受采,五采皆以白为质,非特火革金为红也。
「赤与万物相见,黑复而辨于物,为此而已」,不知为此者何义也?
丰:丰者用豆之时。
祭用数之仂,丰年不奢,凶年不俭,用豆非特丰之时而已。
崇高:高言事,崇指物,阴阳之义。
崇高无阴阳之义(《杨龟山先生集》卷七。)
义和:四库本无「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