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汤之伐桀，其誓曰：「尔尚辅予一人，致天之罚，予其大赉汝。尔不从誓言，予则孥戮汝」。武王之伐纣，亦曰：「功多有厚赏，不迪有显戮」。予以谓桀与纣，天下之大恶；汤、武，天下之至仁。致其伐，亦曰顺乎人而已矣，故《书》谓：「东征则西夷怨，南征则北狄怨，曰徯我后，后来其苏」。夫民望之若此，故曰无敌于天下。夫因人欲去而去之，其势如以水灭火，何独迫其人而用之，狃之以赏罚，其誓乃如此！予窃惑之，愿闻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