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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腾 北宋 · 吕诲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
范晔著《宦者传》,上论四星之次,下述九重之禁。
寺人巷伯,充列官职,谓乎「体非全气,情志专良,通关中人,易以役养」,其说备矣。
以至叙战国讫乎东汉,署员寖广,假任益过,迹其治乱始终之事,无不该明。
郑众而下,传者才九人而已。
且中兴而后,宦官宠用,历朝更盛,出入帏幄,沽贩事权。
中省不啻千数,而特叙九传者,必取其劳能章著,与夫龊龊涓清之徒异尔。
宜其善恶无隐,俾百代之下,知其沮劝。
曹腾传》曰:侍书东宫,用事省闼,奉四帝未尝有过失,所进达皆海内名人,吁可骇乎!
永嘉之际,梁冀用事,鸩弑质帝
李固创谋定策,属清河王以厌天下之望。
冀图逆后,苍皇失措,未暇其计,而腾说曰:「将军累世椒房之亲,秉摄万机,多有过差。
清河严明,果立则受祸不久。
不若立蠡吾侯,富贵可长保矣」。
翌日,大庭会匈匈吐气,三公不夺,计谋专决,盖之说行矣。
繇是蠡吾嗣立,清河黜徙,李固受戮,王室几丧。
且助痡素,废明立昏,危蹙汉祚,涂炭生灵,为臣及此,得谓之无过欤?
若是,则竖貂起齐国之乱,伊戾构宋人之祸,皆非罪焉,《春秋》当为讳尔。
计当时海内名士,孰踰于李固杜乔者?
卒陷戮辱,祸及乃族,何进达士流之谓乎?
商鞅景监见,谈者为耻,况被之引援,而窃其宠荣者,复何道哉?
济阴废黜之初,与孙、程辈首谋西钟之下,亦可谓之有功,而晔不显于本传。
反饰以虚谬,善恶并弃,绐于一时,则可又将欺乎后世耶?
然后专政,贼乘势贪彼冲孺,以柄威福。
定策之际,缙绅依违浮沉自容者,骈肩皆是。
胡广赵戒三公之任,阿谀倚附,不能援助正人之论,扶颠持危,卒败于成事,顾忠良被罪,而并受封爵,保位持禄,背国全身,莫斯之甚。
以是则罪不独于辈,亦广之恶。
为无过,岂晔之蕴意哉?
惜乎,尽忠于顺,不能全节,向使无说之辞,协李固之忠议,辅清河之明哲,则汉祚可量哉!
然书其大功,又岂止褒华于无过而已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