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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伐燕劄子雍熙三年五月 唐末宋初 · 赵普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邵氏闻见录》卷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三朝北盟会编》卷一、《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二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三○、《右编》卷三三、《古今图书集成》戎政典卷一三
臣滥守藩方,聊知稼穑。
窃见当州管界,承前多是荒凉,户小民贫,程遥路僻。
量其境土,五县中四县居山;
验彼人家,三分内二分是客。
昨来差配,甚觉艰辛。
伏缘在此直至莫州,来往四千馀里,或是无丁有税,须至雇人般粮。
每㪷雇召之资贱者不下五百,元配二万石数,约破十万贯钱。
直如本户自行,费用无多。
所较乃是二万家之贫户,出此十万贯之见钱,所以典卖牛,十间六七;
其间兼有鬻男女者,亦有弃性命者。
仍加善诱,偶副严期。
自从起发,去来已及八十馀日。
近知内有人户,衷私却到乡村,皆云装运军粮,未有送纳去处,缘无口食,再般盘缠。
虽不辨其真虚,又难行于审覆。
访闻街坊窃议,前后说得多般,称被契丹围却军都,兼被劫却粮草,及令寻勘,皆却隐藏。
盖缘臣无以知军前事宜,只听得外面消息。
况九重密事,应不泄于朝堂,奈何百姓流言,已相传于道路,详其住滞,必有艰难。
伏乞圣慈,早令停罢,更或迟久,转费粮储
潜思今日人情,不可再行差配;
如或再行徭役,决定广有逃移。
假令收下幽州,边境转广,干戈未息,忽然生事,未见理长。
必因有僭滥之徒,奸邪之党,但说契丹时逢幼主,地有灾星,以此为词,曲中圣旨。
殊不知蕃戎上下,幽州各致其生涯;
土宿照临,外处不可以征讨。
若彼能同众意,纵幼主以难轻;
不顺群情,无灾星而亦败。
诚宜守道,事贵无私,如乐祸以求功,窃虑得之而不武。
此盖两省少直言之士,灵台无有艺之人。
而况补阙、拾遗,合专司于规谏,天文、历算,须预定以吉凶,成兹误失之由,各负疏遗之罪。
若无愆责,何戒后来?
一、臣缘久居近职,备见人情,至于后殿三班,前朝百辟,文武虽异,是非略同。
才奉委差,便思侥倖,虽询利害,各避嫌疑。
而况毁誉生心,贪求恣意,扶同狂妄,率以为常。
其间久历事者,明知而佯作不知,初为官者,不会而仍兼诈狯,多非允当,少得纯良。
而又凡关宣敕委差,便是帝王心腹,方资视听,切要精详,就中用军不同,閒事必料。
曾使沿边相度,往返参详,不知能有几人应得当时言语。
如今比较,并见真虚。
乞诛罔上之辈流,便作抽军之题目。
自此则潜消媚佞,免误朝廷,唯此区分,以为激劝。
唯有勾抽,不同举发,一则我无斗志,一则彼有雠心。
而况契丹怀禽兽之心,恃胡马之力,垂慈恕舍,却虑追奔,须作堤防,免输奸便。
伏乞皇帝陛下密授成算,遐宣睿谋。
但令硬弩长枪,周施禦捍,前歌后舞,小作程途,纵逼交锋,何忧乏力?
只应信宿,寻达城池,便可使战士解鞍,且作防边之旅;
耕夫归舍,重为乐业之人。
是知多难兴王,已垂芳于往昔;
从谏则圣,宜颂美于当今。
此事既行,天下幸甚。
一、臣今将本末,细巨敷陈。
尝思发迹之由,实有殊尝之幸,其于际遇,近代无伦。
伏自宣祖皇帝滁州不安之时,臣蒙召入卧内;
昭宪太后在宅寝疾之日,陛下唤至床前。
念以倾心,皆曾执手,温存抚谕,不异家人。
惟怀竭节尽忠,以至变家为国,惭亏德望,有此遭逢。
先皇开创之初,寻居密地
陛下纂承之后,再入中书
蒙二圣之深知,当两朝之大用,不惟此世,应系前生。
礼虽限于君臣,恩实同于骨肉,是以凡关启沃,罔避危亡。
盖缘每认陛下本是天人,暂来人世,是以生知福业,性禀仁慈。
潜闻内里看经,盘中戒肉。
今者愿忍一朝之忿,常隆万劫之因。
如或未止干戈,必恐渐多杀害。
即因民愁未定,战势方摇,仍于梦幻之中,大作烦劳之事。
是何微类,误我至尊!
乞明验于奸人,愿不容于首恶。
兴言及此,涕泪交流。
又念臣虽寡智谋,实同荣辱,都缘意切,不觉辞烦。
冒犯宸严,不胜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