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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缉北宋
长兴吴城 北宋 · 邵缉
七言绝句 押庚韵
高台无地曲池平,漂泊勾吴宿古城。
一岸湿云沈夜色,四山凉叶下秋声(清胡承谋乾隆《湖州府志》卷八)
满庭芳 北宋 · 邵缉
 押词韵第十一部
落日旌旗,清霜剑戟,塞角声唤严更。
论兵慷慨,齿颊带风生。
坐拥貔貅十万,衔枚勇、云槊交横。
笑谈顷,匈奴授首,千里静欃枪。
荆襄,人按堵,提壶劝酒,布谷催耕。
夫荛子,歌舞威名。
好是轻裘缓带,驱营阵、绝漠横行。
功谁纪,风神宛转,麟阁画丹青。
荐岳飞书 北宋 · 邵缉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九四、《鄂国金佗续编》卷二八、《汤阴精忠志》卷九
向者孽虏长驱,江海横罹其毒,天下之势岌乎殆哉!
如人中虚气羸,而风眩痰痊之疾,卒然乘之,家人稚子惊号于前,而庸医愚巫颠倒却走不顾。
当是之时,虽九转之药,莫投其咽,卢、扁之医,不过旁立侧睨而已。
须其疾势少定,然后医进药用,疾可效而功可求也。
今日之事,适然类此。
方冬春之交,胡马蚁集海上,天下根本,仅隔波涛之阻,虽伊、吕、管、乐之佐,何以禦其暴哉?
今戎羯以去,祸患其少息矣,而贤能之佐又竞立于前,不于此时速发药而力为之,则海内生灵之祸,将何时而已耶?
然病方危时,其外證可怖,虽庸医却走百辈不足忧,而卢、扁之医居旁不去,必其气本犹在,而囊中之术又有起之之方也。
向者小人皆惧,而君子恃以不恐者,以阁下诸公偕在政府也。
今正阁下诸公发药而治病之秋。
囊中之方,阁下所有,千金之药,又广求而广蓄之。
缉远方寒士,孱然无适时之用,敢持庸陋之说以干执事者之听。
其意以谓,如人父兄有病,方迎医治药,而僮奴孺子不胜爱亲之心,轻求枯荄小草、篱下之品,而荐之鼎匕之前,其适用与否,惟阁下择之而已。
缉窃闻中兴之君得中兴之佐则有功,中兴之佐得中兴之将则有功。
君视其佐,犹人欲捍难而有左右臂也。
人有捍难之心,非左右臂何所用;
左右臂奋挥而前,无戈矛鋋戟为之撞击排刺,虽有绝人之勇,无所施其能矣。
方今急于中兴,如吾君之明,又二三执政大臣皆天下之极选,上下相得,诚千载一时矣。
终未能立非常之功,雪无穷之耻,大有以慰天下之望者,此何故哉?
岂将非其人而然乎?
然将有二说,不可不察也。
有天下之将,有一国之将。
天下之将实难其人,一国之将或有之,然未见其奉职胜任,显然立功名者,又何为耶?
特有之而不用,用之非其人之过耳。
求其大者既不可得,其次或有焉,而不审择之,欲天下之早定速定,不可得也。
以缉田野庸人,而耳目之所熟者,仅得一焉。
诚未足为天下将,在今日才难之际,谓之一国之将斯可矣,敢率然陈之,惟阁下少垂意焉。
伏见武德大夫英州刺史御营使司统制军马岳飞,骁武精悍,沉鸷有谋,临财廉,与士信,循循如诸生,动合礼法。
顷在河北,尝以数十骑乘险据要,却胡虏万人之军。
又尝于京城南薰门外,以八九百人破王善、张用二十万之众,威镇夷夏。
去冬江上之战,将士蜂屯,独争先夺击。
迨官军不胜,它将皆鸟奔鼠窜,独置寨蒋山,孤军转战,且行且击,斩首以千百计者,不知其几。
诸将溃为群盗,纵兵大略,独顿兵广德境中,资粮于官,身与下卒同食,而持军严甚,民间无秋毫之扰。
虏人签军经涉其地者,或闻其威名,各相谓曰:「岳爷爷军也」!
争来降附,前后几万馀人。
常州周𣏌遣属官赵九龄迎,欣然从之,且欲据城坚守,扼虏人归路,悉死力以立奇功。
方启行,而常州之城先以破,遂以一军驻之宜兴,而群盗之在近境者,或杀或降,无不摧灭之者。
破郭吉而降其众,斩张威武而并其军,使即日远遁。
扈成已死,其部曲遽自来归。
自到宜兴,密与周𣏌、赵九龄谋画,调发精锐,尾袭金人于镇江之东,杀获略尽。
继遣偏裨,及自将,取间道直捣建康,与金人战,大小数十合,皆大获,僵尸十馀里,生致酋领若万户、千户者馀二十人,及斩胡人秃发垂环者之首无虑三千人,夺铠仗旗鼓以数万计。
且虑金人徘徊于建康京口之间,势必欲留军江南,控扼险阻,牵制官军,大为东南之患。
能奋不顾身,勇往克复建康及境内县镇,为国家夺取形胜咽喉之地,使逆虏扫地而去,无一骑留者。
江浙平定,其谁之力也?
缉谓如者,朝廷宜优擢之,假以事权,益责后来之效。
方今大将皆富贵盈溢,不肯用命,甚者握强兵以胁制上下,有鹰扬跋扈之态,此可复用也哉?
驾驭此曹,譬之养鹰隼然,饥则为用,饱则飏去。
今诸大将皆未尝从禽,而先已饱肉,是以用之向敌,则皆掣去不顾。
者,虽有数万之众,其官爵甚卑,朝廷未尝宠借之,眇然在偏裨之间,此饥隼侧翅时也。
如使之立某功则赏以某爵,成某事则宠以某恩,如鹰之得一兔则饲以一鼠,得一狐则饲以一禽,以术驾御之,使歉然有贪敌之意,必能为国家显立战伐之功。
大抵用将,如医之用药,而有狼毒、乌喙之属,必求它药,此所畏忌者有以制之,使之力足以治病,而其毒不至于杀人,则适用而有功;
不然,祗以为害耳。
昔唐相杜黄裳高崇文,使讨刘辟崇文素惮刘澭黄裳使人谓之曰:「公不奋命,当以代汝」!
崇文惧一死,力缚贼以献。
武宗之讨泽、潞,令魏镇各以兵会,魏帅何洪钦逗遛持两端,宰相李德裕遣王宰以陈、许精甲假道于魏以伐磁,洪钦闻之,遽勒兵,请自涉漳。
今朝廷之于诸将,非挟此以御之,讵能责其用哉?
军中精锐能战之士几二万人,老弱未壮者不在此数,胜甲之马亦及千匹。
朝廷诸将特然成军如者,不过四五人耳。
又品秩最卑,此正易与时也。
朝廷不收拾旌宠之,则栖栖然持数万之众,将安归乎?
常与人言:「使得与诸将齿,不在偏校之外,而进退禀命于朝,何功名不立
一死焉足靳哉,要使后世书策中知有岳飞之名,与关、张辈功烈相彷佛耳」。
武人,意气如此,岂易得哉,亦古人豹死留皮之意也。
伏望朝廷论之功,加之爵赏,使与韩、刘辈特然成军者势力相抗,犬牙相错,如杜黄裳之御高崇文李德裕之御何洪钦。
破奸党媮靡之风,折强梗难御之气,使之相制以为用,相激而成功,此诚朝廷无穷之利也,缉岩穴枯槁之士,自放于风烟寂寞之滨,非有求于世者。
诚以国步艰难,斯民婴涂炭之祸,苟耳目所闻,有可以排难解纷仅若毫发者,不得不荐之于朝,庶几用之,而天下有尺寸锱铢之补。
乌呼!
嫠不恤纬,而宗周是忧,惧将及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