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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无玷
洞霄宫 宋 · 成无玷
 押词韵第四部
我欲观太华,一笑凌险阻。
灭迹恨未果,衰容遽如许。
东南岂不佳,泉石閟灵府。
未访潜山源,且寻天目乳。
一峰拔地起,离立谁敢侮。
千岩绝附丽,万壑失媚妩。
有如人中杰,羞与绛灌伍。
翠箬藏丹砂,石洞飞白鼠。
游人倦登陟,异境何由睹。
振衣临绝顶,云外听天语。
仙人傥予迎,从此遂轻举(《洞霄诗集》卷二)
五亩塍铭 宋 · 成无玷
四言诗 押词韵第十五部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咸淳临安志》卷三四、《永乐大典》卷二二七○、万历《杭州府志》卷二四、雍正《浙江通志》卷二六八、嘉庆《馀杭县志》卷一○、道光《武康县志》卷二二
汤汤苕水,发于天目。
两湖灌输,渐堙为陆。
涨流时至,云日荡沃。
旁合百源,汇于山足。
势溢以倾,怒涛奔蹙。
高卑之际,岁维板筑。
拓基五亩,随湖北属。
水溢乃流,如槩诸斛。
蓄泄得宜,高下成熟。
自塍之坏,岁亡半菽。
茂宰因民,无废不复。
虑始云难,劝趋则速。
既坚既厚,旁郡蒙福。
咨尔后人,嘉绩思续。
南湖之阳,凤凰之麓。
石林峥嵘,惊湍回曲。
勒此铭诗,尚识陵谷。
南湖水利记宣和五年四月 宋 · 成无玷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嘉庆《馀杭县志》卷一○、万历《杭州府志》卷二四、雍正《浙江通志》卷五三
苕水发源天目,经两郡六邑,以入于具区者二。
当天目之麓,山隘地高,水经三邑,处其下流,水势奔放,不可为力。
馀杭县其间,襟带山川,地势平彻,当苕水之冲,横流岁尝一再至,久雨或数至,倏忽沵漫,高处二丈许,然不三日辄平。
其为患虽急除,而难测以禦也,故堤防之设,比他为重。
使是邑也无堤防,则野不可耕,邑不可居,横流大肆,为旁郡害。
馀杭之人,视水如寇盗,堤防如城郭;
旁郡视馀杭为捍蔽,如精兵所聚,控阨之地也。
东汉熹平中,陈公为是邑,始筑两湖,以为水潴。
并溪者为南下湖,环三十四里。
并山者曰南上湖,环三十二里。
其流从高赴低,其势悍甚。
得所为石门函者,则折而汇于湖。
既就宽平,其暴必杀,溪流萦纡,徐引而东。
湖之水泄于南渠河,流而东,接东溪五福渠之水,以入于吴兴
其派别而北者为王母港,十二里与苕溪会。
于其会处,节以石埭,曰西函。
溪流方涨则闭,以固东乡之田。
俟其稍落则启函,以走渠港之潦。
下田函乾,水不储浸。
若旱暵,开函以灌溉千馀顷膏腴。
民无水旱,号为沃壤,衣食万室,出赋输公,无虑万斛,而计其为旁利,又倍蓰也。
其为塘岸,规制甚工,得《周官》善防之意。
历年寖远,溪湖皆高,堤堰倾圮,水或逆行,漂没庐舍。
西函既自疏罅,守者贪赂,窃以渡舟,水因大至。
官趣救目前,遽塞之以弭患。
自函之塞,十岁九潦,民日益困,土脉沮洳,殆成弃地。
大夫江公以宣和四年夏临此民,属兵火之馀,视民瘠甚,为之恻然,思所以振之者。
遍诹耆旧,得溪湖利病甚详。
民以厌患于堤防来告,公乃以是年冬度工赋事,民驩趋之。
始于西函,次五亩塍,次缘湖之岸。
当溪之冲者曰紫阳滩、尹家塘,护郊之堤曰中隔塘。
次缘溪之岸,当西函之左右者,西踰明星渎,东接庙湾之塘。
次上湖可泄者,南渠河受水处曰石棂桥。
次缘溪之岸,当石门函之左曰闲林塘。
南岸皆全矣,凡北岸之塘与南对修。
由西门之外曰五里塘
西山之横陇,当溪之冲者曰龟边塘。
及东郊之外,尽十四坝之防,一皆完治。
于是决渠之岸,无偏强之患。
其下流远近与钱塘接境之田,犬牙绮错,而塘在吾邑者,曰庙湾,曰许家坝,曰茭荡,曰塘口,曰唇潭,曰化湾。
与夫石濑、曹桥之间十馀坝之岸,亦皆增葺。
凡堤防之设,西函为最,大夫躬劝相以抚循之。
雪霜风雨,往来暴露,车殆马烦,徒御疲剧,而大夫践履泥途,临视指顾,早暮不懈,忘疲与痯。
民知其为吾劳也,亦忘其劳。
大雪,与民约曰:「霁而来」。
民莫肯去。
凡函之制,因其利而颇加以巧思,工师殚其技,役夫敏其力,坚厚精密,岩岩山峙。
经始十二月甲寅,落成于明年三月己巳
其高七仞,其袤一百三十丈。
两崖横敞,其中闭处少狭。
从狭度敞,相去寻有半,加肤寸焉。
故石之工九百九十,役庸万有六千三百,用缗钱四十三万,皆函下之氓计亩乐输,不愆于素。
函成,远迩纵观,愕然叹服,诸儒为文作诗以纪颂之。
自馀堤防由东塘而上,分委邑佐董之,各因其地之民,故役不告劳,而功并集。
由庙湾而下,则因其塘长而语之,靡不听令,并力以趋,洎成如期。
其南岸利害,虽皆与西函为表里,然西函最为要会。
南湖之利,自汉迄今,思咏陈公,奉祠不少衰。
然沙土与涨水俱至,水去而淤积,比岁益甚。
父老指湖中若覆篑者言:「儿时见此,隐然隆阜也,今欲就平矣,非并下流郡邑之力,不可浚治。
此未易议也」。
湖日塞,则堤不得不增。
若五亩塍者,他时盖为巨防,今不尽复,水无可趋,啮中隔塘,且为城邑病。
故今五亩塍之制,其高下仅可隐人,且长止九百九十五尺。
其北田岸渐高,属于山足者凡五百尺,下于塍尺许,皆空不筑。
湖水过五尺,则盘塍北空处以流,过六尺则盘塍以流。
水之流塍下至五尺,溪流平,则五尺之水复自石门函还纳于溪,而湖水盘塍者势缓,不为东乡及南渠河病。
后民因湖之塞,稍耕其田,利水之速去也,故堤防有盗决者。
往时湖与溪皆有塘长,官免差科,俾专缮治。
既而役之如皂隶,然又常以假人,民厌苦之。
罢去既久,禁戒寖弛,隳者弗增,阙者弗葺。
蚁蛀鼠穿,獭龟之穴漫而不訾者,水至则溃。
今稍复增置塘长而蠲其役,又于五亩塍举条令为约束,以绝盗决之弊,民之蒙惠无穷。
呜呼!
是举也,修积年之废坠,惟远虑明断,主之以恻怛,济之以勤敏,卒能变弃土为膏壤,易为多稼,化饥馑为丰年,消惊畏为甘寝。
斯民安静乐业,耕则有穫,养老慈幼,仁及闾里,风气清彝,疾疠不作,德大夫之赐,固昭昭矣。
然功之所被及于旁郡,而旁郡之人不知德。
盖利愈博而名愈晦,我道然也。
俗吏苟媮岁月,莫肯以民事经意,闻公风采,不生愧乎?
欲知时之治否,尝视循吏之用舍。
孝宣光武号为中兴,故良吏二千石多在甘露间,而建武诏书重赏卓茂,擢为太傅
考公之行事,可以知宣和政治之美,甘露建武诚不足数也。
然则尊荣显宠,其可辞乎?
无玷承公命,直书其事,使后有考,故于功利及物者特书之,并政有过人之善者颂之。
陈公名浑,有王号,不知封爵所始。
宣和五年四月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