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李贺中唐 790 — 816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790—816 【介绍】: 宗室后裔。
字长吉
父名晋肃,避父讳不应进士
七岁能辞章,为韩愈皇甫湜所重。
每旦日出,骑弱马,从小奚奴,背古锦囊,途中得佳句,即书投囊中,及暮归,整理成篇。
辞尚奇诡,所得皆惊迈,当时无能效者。
作乐府词数十篇,皆合之弦管,无不讽诵。
协律郎
卒年二十七。
有《昌谷集》。
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
【生卒】:790—816 字长吉河南福昌(今河南宜阳)人,宗室郑王李亮后裔。
郡望陇西成纪,家居福昌之昌谷,后人因称李昌谷。
父晋肃,大历间边上从事贞元时陕县
体貌细瘦,巨鼻,通眉,长指爪,少年时有“拿云”心志。
宪宗元和年间,往来于洛阳长安间,应试求仕。
曾以歌诗谒韩愈进士,与争名者以进士犯父讳为由,加以毁阻,为作《讳辩》,终竟不第(一说竟不就试)。
在京任奉礼郎(两《唐书》误为协律郎),三年(808)以病辞官。
旋往潞州张彻
元和十一年病卒。
生平见李商隐李贺小传》、新旧《唐书》本传。
年谱有朱自清李贺年谱》、钱仲联李贺年谱会笺》。
李贺早慧,7岁能辞章,贞元末即以乐府歌诗与前辈李益齐名,称“二李”。
仕途失意,乃以全力为诗。
常偕诗友出游,有小奚奴相随,背一古破锦囊,得句即书投囊中,暮归足成诗篇。
其母见所书多,辄曰:“是儿要当呕出心乃已尔!
”今存诗4卷、外集1卷,计242首。
多感时伤逝之作,哀叹盛年易衰,悲慨零落不遇。
或寄情天国,或幻念鬼境。
各类诗作,以古体歌行为多,无七言律诗。
要在尽脱窠臼,务求新奇。
以“奇才”(韦庄语)、“鬼才”(宋祁钱易语)、“鬼仙之词”(严羽语)著称于中唐诗坛,称“李长吉体”。
后人评价诗,褒贬不一。
杜牧称其诗为“骚之苗裔,理虽不及,辞或过之”(《李贺集序》)。
吴闿生云:“昌谷诗,上继杜韩,下开玉溪,雄深俊伟,包有万变。
其规模意度,卓然为一大家,非唐之它家所能及。
”(《李长吉诗集跋》)持贬义者,则谓诗“过于刿鉥,无天真自然之趣,通篇读之,有山节藻棁而无梁栋。
”(李东阳麓堂诗话》)“怪丽不典”(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一)。
李贺诗注本甚多,以清人王琦李长吉歌诗汇解》最为通行。
全唐诗》存诗5卷。
唐诗汇评
李贺(790-816)字长吉陇西成纪(今甘肃秦安)人,居于福昌(今河南宜阳)昌谷。
宗室郑王裔孙。
少有诗名。
元和初,游江南
后至东都,以诗谒韩愈,大得赏誉。
五年,举河南府乡贡进士,然以父讳晋肃,不得应进士举
奉礼郎,郁郁不得志,以病辞归。
潞州访张彻,返昌谷,卒。
长于乐府,想象丰富奇特,色彩瑰丽,句锻字炼,惨淡经营,后人目为“长吉体”。
又多写神仙鬼魅题材,好用“死”、“老”、“冷”等字面,人谓“鬼才”。
曾自编歌诗为四卷。
今有《昌谷集》四卷、《外集》一卷(或名《李贺歌诗编》)行世。
全唐诗》统诗五卷。
作品评论
杜牧《李贺集序》
、唐皇诸孙,字长吉
元和中韩吏部亦颇道其歌诗。
云烟绵联,不足为其态也;水之迢迢,不足为其情也;之盎盎,不足为其和也;之明洁,不足为其格也;风樯阵马,不足为其勇也;瓦棺篆鼎,不足为其古也;时花美女,不足为其色也;荒国陊殿,梗莽邱垄,不足为其怨恨悲愁也;鲸吸鳌掷,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
盖《骚》之苗裔,理虽不及,辞或过之。
……世皆曰:使且未死,少加以理,奴仆命《骚》可也。
进士李为作《泪赋》,及轻、薄、暗、小四赋。
李贺作乐府,多属意花草蜂蝶之间,二子竟不远大。
文字之作,可以定相命之优劣矣。
《旧唐书•李贺传》
)手笔敏捷,尤长于歌篇,其文思体势,如崇岩峭壁,万仞崛起,当时文士从而效之,无能仿佛者。
其乐府词数十篇,至于云韶乐工,无不讽诵。
庆历间宋景文诸公在馆尝评唐人之诗云:“太白仙才,长吉鬼才。
”其馀不尽记也。
诗乃李白乐府中出,瑰奇诡怪则似之,秀逸天拔则不及也。
太白之语,而无太白之韵。
元、张籍以意为主,而失于少文以词为主,而失于少理。
各得其一偏。
篇章以平夷恬淡为上,怪险蹶趋为下。
李长吉锦囊句,非不奇也,而牛鬼蛇神太甚,所谓施诸廊庙则骇矣。
词尚奇诡,为诗未始先立题,所得皆惊迈,远去笔墨畦径,当时尤能效者。
刘次庄语:李贺则摘裂险绝,务为难及,曾无一点尘婴之。
《朱子全书•论诗》
李贺诗怪些子,不如太白自在。
又曰:诗巧。
《臞翁诗评》
李长吉武帝食露盘,无补多欲。
或问放翁曰:“李贺乐府极今古之工,巨眼或未许之,何也?
”翁云:“词如百家锦衲,五色炫耀,光夺眼目,使人不敢熟视,求其补于用,无有也。
杜牧之谓‘稍加以理,奴仆命《骚》可也’,岂亦惜其词胜!
若《金铜仙人辞汉》一歌,亦杰作也。
然以温庭筠辈,则不侔矣。”
长吉歌行,新意险语,自有苍生以来所无。
人言“太白仙才,长吉鬼才”,不然。
太白天仙之词,长吉鬼仙之词耳。
刘辰翁《评李长吉诗》
旧看长吉诗,固喜其才,亦厌其涩。
落笔细读,方知作者用心,料他人观不到此也,是千年长吉犹无知己也。
杜牧之郑重,为叙直取二三歌诗,将无道长吉者矣。
谓其理不及《骚》,未也,亦未必知《骚》也;《骚》之荒忽则过之矣,更欲仆《骚》,亦非也。
千年长吉,余甫知之耳!
诗之难读如此,而作者尝呕心,何也?
樊川反复称道,形容非不极至,独惜理不及《骚》,不知所长正在理外。
惠施“坚白”,特以不近人情,而听者惑焉,是为辩。
若眼前语、众人意,则不待长吉能之。
长吉所以自成一家欤!
赵宦光《弹雅》
或问陆放翁曰:“李贺乐府极古今之工,具眼或未许之,何也?
放翁曰:“词如百家锦衲,五色眩曜,光夺眼目,使人不敢熟视。
求其补于用,无有也。
”予谓诗妙在兴,其次在韵逸。
若但举其五色眩曜,是以儿童才藻目之,岂直无补已乎?
李长吉诗,字字句句欲传世,顾过于刿鉥,无天真自然之趣。
通篇读之,有山节藻棁而无梁栋,知其非大道也。
《唐诗品》
长吉陈诗藻缋,根本六代而流调宛转,盖出于古乐府,亦中唐之变声也。
盖其天才奇旷,不受束缚,驰思高玄,莫可驾御,故往往超出畦径,不能俯仰上下。
然以中声求之,则其浮薄太清之气,扬而过高;附离骚、雅之波,潜而近幻;虽协云韶之管;而非感格之音,亦可知矣。
向使幽兰未萎,竟其大业,自铲靡,归于大雅,则其高虚之气,沉以平夷,畅朗之才,济以流美,虽太白之天藻,亦何擅其芳誉哉!
《批点唐音》
长吉诗虽有刻怪之状,然用意苦思,非开狂诞之比。
家数虽少,自成一家言。
晚唐惟此一体耳。
然后人不可学,恐未得其工致,先有其怪诞。
若学力有馀,已备诸体,时而出之可也。
《艺苑卮言》
李长吉师心,故尔作怪,亦有出人意表者,然奇过则凡,老过则稚。
此君所谓不可无一,不可有二。
屠隆《唐诗类苑序》
长吉耽奇,其诗谲宕。
世传李贺为诗中之鬼,非也。
鬼之能诗文者亦多矣,其言清而哀。
乃魔耳,魔能眯闷迷人。
诗之可喜者,峭刻独出。
钟云:长吉奇人不必言,有一种刻削处,元气至此,不复可言矣。
亦自是不寿不贵之相,宁不留元气,宁不贵不寿,而必不肯同人,不肯不传者,此其最苦心处也。
谭云:长吉诗在唐为新声,实有从魏以上来者,人但以为长吉派耳。
李惟桢《昌谷诗解序》
长吉名由韩昌黎起。
司空表圣昌黎诗:“驱驾气势,若掀雷挟电,撑决天地之垠。
”而长吉务去陈言,颇似之,譬之草木臭味也。
由其极思苦吟,别无他嗜,阿㜷所谓“呕心乃已”!
是以只字片语,必新必奇,若古人所未经道,而实皆有据案,有原委,古意郁浡其间。
其材蓄富,其裁鉴当,其结撰密,其锻炼工,其丰神超,其骨力健,典实不浮,整蔚有序。
虽诘屈幽奥,意绪可寻,要以自成长吉一家言而已。
长吉险怪,虽儿语自得,然太白亦滥觞一二。
唐音癸签引《吟谱》
诗祖《骚》宗谢,反万物而覆取之。
王思壬语:以哀激之,作晦僻之调,喜用鬼字、泣字、死字、血字。
冷溪刻,法当得夭。
《诗源辨体》
李贺乐府五、七言,调婉而词艳,然诡幻多昧于理。
其造语用字,不必来历,故可以意测而未可以言解,所谓理不必天地有而语不必千古道者
然析而论之,五言稍易,七言允难。
《诗辩坻》
大历以后,解乐府遗法者,唯李贺一人。
设色秾妙,而词旨多寓篇外,刻于撰语,浑于用意。
中唐乐府,人称张、王,视此当有郎奴之隔耳。
长吉诗原本《风》、《骚》,留心汉、魏,其视唐人诸调,几欲夷然不屑,使天副之年,进求章法,将与明远玄晖争席矣。
余录其佳者,于〈感讽〉「合浦」、〈题赵生壁〉、〈京城〉绝句全章外,如「不知船上月,谁棹满溪云」。
长卿怀茂陵,绿草垂石井。
弹琴看文君,春风吹鬓影」。
「江头楂树香,岸上蝴蝶飞」。
「沙头敲石火,烧鱼船」。
「今夕岁华落,令人惜平生。
心事如波涛,中坐时时惊。
朔客骑白马,剑弝悬兰缨。
俊建如生猱,肯拾蓬中萤」。
长安夜半秋,风前几人老」。
「天远星光没」。
「夜遥灯燄短,熟睡小屏深」。
「虫响灯光薄,宵寒药气浓」。
「蜂语绕妆镜」。
「燕语踏帘钩」。
「人生有穷拙,日暮聊饮酒」。
「逢霜作朴樕,得气为春柳。
」「手持白鸾尾,夜扫南山云」。
京国心烂熳,夜梦归家少」。
「心事填空云」。
襄王武帝,各自留青春」。
「梦中相聚笑,觉见半?月」。
「风吹沙作云,一时度辽水
天白水如练,甲丝双串断。
行行莫苦辛,城月犹残半」。
「塞长连白空。
遥见汉旗红」。
「风吹枯蓬起,城中嘶瘦马」。
「为有倾人色,翻成足愁苦」。
「何物最伤心,马首鸣金环。
野色浩无主,秋明空旷间」。
「胡角引北风,蓟门白于水。
天含青海道,城头月千里」。
「帐北天应尽」。
「乘船镜中入」。
「无人自春,草渚鸳鸯暖」。
起句云:「星尽四方高」,又「月落大堤上」,又「九月大野白」。
结云「来长安,车軿軿,中有梁冀旧宅,石崇故园」等句,初无鬼气,何逊古人?
其歌诗长调为古今常所赞诵者,余不道也。
善乎《须溪》之言曰:「落笔细读,方知作者用心。
杜牧之直取二三歌诗而止,未知长吉者也。
谓其理不及《骚》,非也,亦未必知《骚》也。
更欲仆《骚》,亦非也。
」溪须真知长吉哉!
《骚》亦安可得仆耶?
至谓其自成一家,则谬矣。
长吉乃未成家者也,非自成家者也。
唐人作唐人诗序,亦多夸词,不尽与作者痛痒相中。
杜牧之李长吉序,可以无愧,然亦有足商者。
……余每讶序中“春和”、“秋洁”二语,不类长吉,似序储、王、韦、五言古诗;而“云烟绵联”、“水之迢迢”,又似为微之连昌宫词》、香山《长恨歌》诸篇作赞;若“时花美女”,则《帝京篇》、《公子行》也。
此外数段,皆为长吉传神,无复可议矣。
其谓长吉诗为“《骚》之苗裔”一语,甚当。
长吉诗多从《风》、《雅》及《楚辞》中来,但入诗歌中,遂成创体耳。
又谓“理虽不及,辞或过之,使加以理,奴仆命《骚》可也”数语,吾有疑焉。
夫唐诗所以夐绝千古者,以其绝不言理耳。
宋之程、朱及故明陈白沙诸公,惟其谈理,是以无诗。
彼《六经》皆明理之书,独《毛诗三百篇》不言理,惟其不言理,所以无非理也。
……《楚骚》虽忠爱恻怛,然其妙在荒唐无理,而长吉诗歌所以得为《骚》苗裔者,政当于无理中求之,奈何反欲加以现耶?
理袭辞鄙,而理亦付之陈言矣,岂复有长吉诗歌?
又岂复有《骚》哉?
《载酒园诗话又编》
李贺骨劲而神秀,在中唐最高浑有气格,奇不入诞,丽不入纤。
虽与温、李并称西昆,两家纤丽,其长自在近体,七言古勉强效土,全窃形似,此真“理不足”者。
沧浪至以“玉川之怪,长吉之瑰诡”共言,此犹以苏、蜣转器,且置蜣转于苏之上,其为识者不平,岂徒哙等为伍而已!
赠朔客曰:“俊健如生猱,肯拾蓬中萤。
”《赠陈商》曰:“太华五千仞,拔地抽森秀。
”此即可以评诗。
《唐音审体》
樊川长吉诗,谓是《骚》之苗裔。
长吉后者,唐人即多效之。
元季杨维桢之徒,群以摹仿长吉为能事,一吋相习如狂,世固有“文妖”之目。
统论唐人诗,除李、杜大家空所依傍,二公之后,如昌黎之奇辟崛强,东野之寒峭险劲,微之之轻婉曲折,乐天之坦易明白,长吉之诡异浓丽,皆前古未有也。
自兹以降,作者必有所师承,然后成家,不能另辟蹊径矣。
愚尝谓:开创千古不经见之面目者,至长吉而止。
姚文燮《昌谷集注序》
唐才人皆诗,而白与独《骚》。
白近乎《骚》者也;则幽深诡谲,较《骚》、为尤甚。
……且元和之朝,外则藩镇悖逆,戎寇交讧;内则八关十六子之徒,肆志流毒,为祸不测。
上则有英武之君,而又惑于神仙。
有志之士,即身膺朱紫,亦且郁郁忧愤,矧乎怀才兀处者乎?
不敢言,又不能无言。
于是寓今托古,比物征事,无一不为世道人心虑。
其孤忠沉郁之志,又恨不伸纸疾书,㛤㛤数万言,如翻江倒海,一一指陈于万乘之侧而不止者,无如其势有所不能也。
之为诗,其命辞、命意、命题,皆深刺当世之弊,切中当世之隐。
倘不深自韬晦,则必至焚身。
斯愈推愈远,愈入愈曲,愈微愈减,藏哀愤孤激之思于片章短什。
陈式《重刻昌谷集注序》
昌谷之诗,唐无此诗,而前乎唐与后乎唐亦无此诗。
惟诸体皆备之少陵,间有类乎昌谷之诗,而亦十不得二三焉。
……大约人之作诗,必先有作诗之题,题定而后用意,意足而后成诗。
义山称昌谷与诸公游,未尝得题为诗,遇有所得,辄投之破锦囊中。
及归,研墨叠纸足成之。
天下抑有无题之诗也?
要以语于,则又未始无当。
之为诗,无有不题定而觅意,却又意定而觅题。
多是题所应讳,则借他题以晦之。
方拱乾《昌谷集注序》
李长吉才人也,其诗诣当与扬子云之文诣同。
所命止一绪,而百灵奔赴,直欲穷人以所不能言,并欲穷人以所不能解。
当时呕出心肝,已令同俦辟易。
乃不知己者,动斥之以鬼,长吉掉头不受也。
长吉诗总成其为才人耳!
倘得永年而老其才,以畅其识与学之所极,当必有大过人者,不仅仅以才人终矣。
李贺鬼才,其造语入险,正如苍颉造字,可使鬼夜哭。
王世贞曰:“长吉师心,故尔作怪,有出人意表,然奇过则凡,老过则稚,所谓不可无一,不可有二。
”余尝谓世贞评诗,有极切当者,非同时诸家可比。
“奇过则凡”一语,尤为学李贺者下一痛砭也。
昌谷之笔,有若鬼斧,然仅能凿幽而不能抉明,其不永年宜矣。呕心之句,亦亘古仅见。
李长吉诗,每近《天问》、《招魂》,《楚骚》之苗裔也;特语语求工,而波澜堂庑又窄,所以有山节藻棁之诮。
《唐诗别裁》
长吉诗依约《楚骚》,而意取幽奥,辞取瑰奇,往往先成得意句,投锦囊中,然后足成之,所以每难疏解。
母氏谓儿当呕心者,此也。
使天假以年,必更进大方。
然天地间不可无此种文笔,有乐天之易;自应有长吉之难。
李贺集固是教外别传,即其集而观之,却体体皆佳。
第四卷多误收。
大抵学长吉而不得其幽深孤秀者,所为遂堕恶道。
义山多学之,亦皆恶;宋元学者,又无不恶。
长吉之才,佶然以生,瞿然以清,谓之为鬼不必辞,袭之以人却不得,直是造物异撰。
方世举《李长吉诗集批注序》
通集自以七言歌词为最,尽人之所知也,五律五排五绝亦复妙绝。
……学其长句者,义山死,飞卿浮,,元入俗。
工力之深如义山,学杜五排,学韩七古,学小杜五古,学刘中山七律,皆得其妙,独学不近,亦诗杰矣哉!
李贺音节如北调曲子,拗峭中别具婉媚。
昌谷歌行,不必可解,而幽新奇涩,妙处难言,殆如春闺之怨女,悲秋之志士与?
王琦《李长吉歌诗汇解序》
长吉下笔,务为劲拔,不屑作经人道过语,然其源实出自《楚骚》,步趋于汉魏古乐府。
朱子论诗,谓“长吉较怪得些子,不如太白自在”。
太白之诗,世以为飘逸;长吉之诗,世以为奇险。
是以宋人有仙才、鬼才之目。
而朱子顾谓其与太白相去不过些子间,盖会意于比兴风雅之微,而不赏其雕章刻句之迹,所谓得其精而遗其粗者耶!
人能体朱子之说,以探求长吉诗中之微意,而以解《楚辞》、汉魏古乐府之解以解之,其于六义之旨庶几有合。
所谓“鲸吸鳌掷,牛鬼蛇神”者,又何足以骇夫观听哉!
李长吉惊才绝艳,锵宫戛羽,下视东野,真乃蚯蚓窍中苍蝇鸣耳。
虽太露肉,然却直接骚赋。
更不知其逸诗复当何如?
此真天地奇彩,未易一泄者也。
《岘佣说诗》
长吉七古,不可以理求,不可以气求。
譬之山妖木怪,怨月啼花,天壤间直有此事耳。
《竹林答问》
句不可字字求奇,调不可节节求高。
纡馀为妍,卓荦为杰,非纡馀无以见卓荦之妙。
抑扬迭奏,奇正相生,作诗之妙在是。
长吉惟犯此病,故坠入鬼窟。
其源出于汉乐府歌谣,而拮藻于江淹庾信
琢虚成隽,研质为华,骨重神寒,不徒诡丽,正如孤鹤唳烟,潜蛟戏海,气息幽沉,而音铿高亮
昔人讥其缀句成编,非知言也。
《诗学渊源》
诗凿险锤深,务极研练,使事造语,每不经人道。
光怪陆离,莫可逼视。
左思之娇娆,齐梁之秾丽,未能过也。
而复撷《离骚》之华,极《招魂》之变,于李白李益诸人之外,独树一帜,号为“鬼才”,信非过誉。
然绮织既艰,时露斧凿,刻意求工,转寡高致。
音韵贵逸,或流而忘返;声调贵响,或亢而转窒。
考以归宫之说,乐府诸作殊未能一一协律,当时云韶诸工欲合之管弦,不可知矣。
主要活动
  • 810年-812年,京畿道京兆府长安(陕西西安),奉礼郎,五月,在长安。始任奉礼郎,有诗忆昌谷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