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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优恤军士守臣便民五事劄子淳熙五年闰六月十四日1178年6(闰)14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二、《周文忠公奏议》卷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闻国家所重者莫大乎得军民之心,此固陛下与大臣夙夜以为念者。
臣妄有管见,仰裨末议。
窃见近降敕榜,虑诸军有累重而月给不能赡者,特令借支见钱,内委两浙转运司外委总领所,营运利息,补其不足。
昔楚师多寒,上有温言则皆若挟纩;
越人未饮,一闻投醪则莫不心醉。
至诚动物,其效甚速。
今陛下以境土未复,虏性难测,预推德意,以感军心,甚大惠也。
然臣过计诸军贫乏,固非一日。
彼初谓朝廷不能尽知,未敢有所希觊,亦既知之,则必指日以俟存恤。
若使待所得于一岁之后,不惟人稍失望,亦恐颇亏事体。
臣愿陛下因已行之命,不惜封桩钱数十万缗,于今年防秋前,将累重贫乏之人特给一次,日后自依元措置事理接续支遣。
如此则三军之士衔戴上恩,缓急调发,谁不用命,此得军心之说也。
至于民事,全在监司郡守以其休戚告之于上。
绍兴二年二月,尝诏守臣到任及半年以上,先具民间利病五事奏闻。
至绍兴二十六年闰十月,又降指挥不拘五条,或多或寡,惟务的实。
今虽遵用此制,然其人不无贤否,则所论容有是非,朝廷一例视为常程,皆付逐部勘当,鲜或施行。
且以靖州边垒言之。
守臣邢迁在任日,上司以蛮徭作过,凡百宽假,故可效力。
及事定之后,即不能措手,请祠而去。
问其所以,不过一二事。
如经总制钱额收一千五百馀贯,而每岁多敷二千三百馀贯,往往科罚徭人,桩办其数。
又寄招陕西军兵人数,亦是昔罢而今复,闻守臣陈乂已于便民事件中具言底蕴。
臣谓此等在国计至为微末,于边城所系甚大,推而至于他州,其数必多,姑借一端,可槩见矣。
臣愚伏望圣慈明谕三省,今后诸州守臣具到便民事件,擿其实有利害如靖州二事速与施行,或必须勘当,亦望严立日限,毋使稽滞。
仍照诸路监司于到任半年之后,条具本路民间利病事件如守臣之制,庶几陛下不出户庭可以明见万里,此得民心之说也。
取进止。
寄题八桂张松卿义庄1203年10月 南宋 · 杨万里
五言律诗 押尤韵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吉水县
张氏避毡裘,邢迁桂州
买田同族食,作计岂孙谋。
公艺君今是,希文古罕俦。
荆花再连理,萱草更千秋。
宋经略墓志铭1261年1月 南宋 · 刘克庄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三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钱塘
余为建阳,获友其邑中豪杰,而尤所敬爱者曰宋公惠父
时江右峒寇张甚,公奉辟书,慷慨就道,余置酒赋词祖饯,期之以辛公幼安王公宣子之事。
公果以才业奋,历中外,当事任,立勋绩,名为世卿者垂二十载,声望与辛、王二公相颉颃焉。
公没且十年,而积善之墓未题,其孤奉故左史李公昴英之状来曰:「先君交游尽矣,铭非君谁属」!
宋氏自唐文贞公传四世,由邢迁睦,又三世孙世卿建阳,卒官下,遂为邑人。
曾大父安氏。
大父华。
父巩,以特科终广州节度推官,赠某官。
母□氏,赠□人。
公少耸秀轩豁,师事考亭高第吴公雉,又遍参杨公方,黄公干李公方子,二蔡公渊、沉,孜孜论质,益贯通融液。
暨入太学西山真公德秀衡其文,见谓有源流,出肺腑,公因受学其门。
丁丑,南宫奏赋第三,中乙科,调
未上,丁外艰
再调信丰簿,帅郑公性之罗致之幕,多所裨益。
秩满,南安境内三峒首祸,燬两县二寨,环雄、赣、南安三郡数百里皆为盗区。
臬司叶宰惩前招安,决意剿除,创节制司准遣阙辟公。
副都统陈世雄拥重兵不进,公亟趋山前,先赈六堡饥民,使不从乱,乃提兵三百倡率隅总,破石门寨,俘其酋首。
世雄耻之,逼戏下轻进,贼设覆诱之,兵将官死者十有二人,世雄走赣。
贼得势,三路震动。
公欲用前赈六堡之策,白臬使,数移文仓司
魏仓大有置不问,闻公主议,衔之。
公率义丁力战,破高平寨,擒谢宝崇,降大胜峒曾志,皆渠魁也。
三峒平,幕府上功,特合入官。
臬去仓摄,挟忿庭辱,公不屈摺,拂衣而去,语人曰:「斯人忍而愎,必召变」。
魏怒,劾至再三。
不旋踵魏为卒朱先所戕,闽盗起,诏擢陈公韡为招捕使。
陈公用真公言,檄公与李君华同议军事。
主将王祖忠意公书生,谩与约分路克日会老虎寨。
王、李全师从明溪柳杨,公提孤军从竹洲,且行且战三百馀里,卒如期会寨下。
王惊曰:「君智勇过武将矣」。
军事多咨访。
时凶渠猾酋掎角来援,护军主将矛盾不咸。
公外攘却,内调娱,先计后战,所向克捷。
直趋招贤、招德,擒王朝茂,破邵武者也;
杀严潮,降王从甫。
与李君入潭瓦砌,百年巢穴一空,惟大酋丘文通挟谋主吴叔夏刘谦子窜入石城之平固
公与偏将李大声疾驰平固,执文通、叔夏子以归。
昭德贼酋徐友文谋中道掩夺,并俘友文以献,大盗无漏网者。
先是,魏劾疏下,陈公奏雪前诬,复元秩。
汀卒囚陈守孝严,婴城负固,陈公檄公与李君图之。
既至,先设备,密写抚定旗榜。
公与李君坐堂下,引郡卒支犒,卒皆挟刃入,李公色动。
公雍容如常,命枭七卒,出旗榜贷馀党,众无敢哗。
辟知长汀县
旧运闽盐,踰年始至,吏减斤重,民苦抑配。
公请改运于潮,往返仅三月,又下其估出售,公私便之。
再考,朝家出二枢臣视师,曾公从龙江淮魏公了翁荆襄,曾公辟公为属。
未至而曾公薨,魏公兼江淮,遣书币趣公,宾主欢甚。
每曰:「赖有此客尔」。
结局,独辞赡家发路黄金五十星。
通判邵武军,摄郡,有遗爱。
通判南剑州,不就。
杭相李公宗勉擢贰天府,除诸军料院
浙右饥,米斗万钱,毗陵调守,相以公应诏
入境问俗,叹曰:「郡不可为,我知其说矣。
强宗巨室始去籍以避赋,终闭粜以邀利,吾当伐其谋尔」。
命吏按诉旱状,实各户合输米,礼致其人,勉以济粜。
析人户为五等,上焉者半济半粜,次粜而不济,次济粜俱免,次半粜半济,下焉者全济之。
米从官给,众皆奉令
又累乞蠲放,诏阁半租。
明年大旱,祷而雨。
比去,馀米麦三千馀斛、镪二十万、楮四十万。
司农丞,知赣州
当路以要官钩致,公不答,遽劾免。
后要官果有坐附丽斥者。
起知蕲州,道除提点广东刑狱,名节制摧锋军,实不受令,公请缓急得调遣,从之。
南吏多不奉法,有留狱数年未详覆者,公下条约,立期程,阅八月决辟囚二百馀。
移节江西,赣民遇农隙率贩鹾于闽、粤之境,名曰盐子,各挟兵械,所过剽掠,州县单弱,莫敢谁何。
公鳞次保伍,讥其出入,奸无所容。
行之初,人持异议,事定乃大服。
谏省奏乞取宋某所行下浙右以为法。
赣州,旴属盗窃发,言者归咎保伍,经筵有为公辨明者,章格不下。
蜀相游公似大拜,以公按刑广右。
循行部内,所至雪冤禁暴,虽恶弱处所,辙迹必至。
除直秘阁,移湖南
会陈公以元枢来建大阃,制西广,辟公参谋,以公手疏岭外事宜缴奏,宸翰:「宋某所陈确实可用,若能悉意助卿保釐南土,旌擢未晚」。
鬼国与南丹州争金坑,南丹言鞑骑迫境,宜守张皇乞师,公白陈公:「此虏无飞越大理、特磨二国直捣南丹之理」。
已而果然。
直宝谟阁奉使四路,皆司臬事,听讼清明,决事刚果,抚善良甚恩,临豪猾甚威。
属部官吏以至穷阎委巷、深山幽谷之民,咸若有一宋提刑之临其前。
直焕章阁、知广州广东经略安抚
持大体,宽小文,威爱相济。
开阃属两月,忽感末疾,犹自力视事。
学宫释菜,宾佐请委官摄献,毅然亲往,由此委顿。
淳祐九年三月七日终于州治,年六十四,秩止朝议大夫
明年七月十五日,葬于崇乐里之张墓窠。
娶余氏,继连氏,皆封□人。
三子:国宝,国子乡贡进士
大□,乡贡进士
秉孙,正奏名,未廷对,皆力学济美。
二女:长适登仕郎梁新德,次适将仕郎吴子勤。
三孙:宪、焘、湘,适将仕郎
公博记览,善辞令,然不以浮文妨要,惟据案执笔,一扫千言,沈着痛快,哗健破胆。
砺廉隅,峻风裁,然不以己长傲物。
虽晚生小技,寸长片善,提奖荐进,寒畯吐气。
每诵诸葛武侯之言曰:「治世以大德,不以小惠」。
其趣向如此。
性无他嗜,惟喜收异书名帖。
禄万石,位方伯,家无钗泽,厩无驵骏,鱼羹饭,敝缊袍,萧然终身。
晚尤谦挹,扁其室曰「自牧」,丞相董公槐记焉。
张禹马融皆起书生,既贵,或后堂陈丝竹管弦,或施绛纱帐,列女乐,其尤鄙者至以金盆濯足,甚哉居养之移人也!
惟本朝前辈宋宣献李邯郸好藏书,唐彦猷好砚,欧阳公好金石刻,公似之矣。
余既书公大节,又著其细行于末。
公讳惠父字也。
铭曰:
其儒雅则遵、谷也,其开济则瑜、肃也,其威名则颇、牧也,其恩信则羊、陆也。
敌将扼吾吭而干吾腹也,上方备邕、宜而忧襄、蜀也,哀哉若人之不淑也,求之之难也而夺之之速也。
脱车之辐而踠骥之足也,嗟后之人勿伤其宰上之木也(《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五九。)
后一「半」字原无,据清抄本补。
日:原无,据清抄本补。
襄樊经久五事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一、《可斋杂藁》卷一九
臣窃惟襄阳天下之脊,古今重地,臣猥以无状,仰奉圣上庙谟雄断,赖将士之力,披榛芜,治壁垒,亦既换岁,粗臻厥成。
第惟图经治之功固难,为经久之计尤难,其有合行规画事件,尝博询之众论,有当急者数条,辄不避天威,谨开具奏闻于后。
一、襄阳一城,周围馀九里樊城亦近四里有半,夹汉而垒,要非三万人不足以守。
见今屯戍计二万一千馀人,赖国威灵,连月修浚捍禦,粗无疏失。
然诸军皆客戍也,春事既定,他路所调者将归元戍,本部所调者亦当践更,士卒宁无家累之怀思,往来且有道路之疲弊。
兼是军身出戍,老小在家,生券家粮,官给两分,此非可久之计也。
臣向在淮阃,修复寿春,次年即移屯庐州,义士军七千馀人改付寿春驻劄,自此寿春兵戍遂省此一项生券,而此军亦与此城相为固守。
襄阳戍兵恐亦当用此策。
窃见荆鄂诸军内多有旧来襄阳军籍,累年内徙,虽若重迁,中间边人亦自怀旧。
倘能处置以得所,必有劝率以愿归。
臣愚拟乞朝廷行下制司,与军前商确,且以万人为率,议令移屯(或前军,或摘调不拘,并不拘南北军。)
臣去岁已曾支钱,令襄阳府计置创造寨屋万间,以备屯驻。
臣又近曾行下襄阳府,内戍军有愿授田自耕,将来欲移家者,令以近城良田给付,姑以此诱之。
但以军人挈家就道,券食仅给其身,一行移徙费用,官司所当优恤。
臣计算一万人一年生券,合该米九万石,十八界交三十六万贯。
若蒙朝廷捐一年之费,下制司分作两次给付,愿移军人于起行、到戍日各支一半(米恐欠阙正色,或以一半折价。),俟其到戍之后,则各人熟券即系总所任责,向后此万人不烦朝廷科降。
虽一时之费用,实永久之利也。
若得万家在寨,同心如城,边垒之根本固矣。
第或谓万家形屯,除军身外,姑作一家三口,则是三万口,不测围闭,恐粮食无以济给,此固不得不虑者。
然此事区处无缘,一旦骤以万人迁入,所当立定规模,逐旋措置。
制司亦当预为缓急贴助之备,在本府则当援以养种赡给之宜,在官军则亦必自为营生之业。
全在守臣得人,切切然视此如作家计经纪,俾令邢迁如归,则事无有不可办者。
不然,徒以茍且过岁月,非所以为国计也。
一、言经理之计于今日者,莫不以屯田为第一议。
岂不曰襄阳沃壤弥望,历年荒芜,因由致谷,军可使耕,募民实塞,农必愿往,可以减戍役,可以省转输。
此策诚目前所至急者。
然臣观古今耕屯,边寇不入则穑人成功,图惟以渐则可责办,于速则难。
盖今襄阳、汉水之外,即是敌境,灌莽千里,久无人烟。
募民则舍易而就险,用军则喜逸而恶劳,亦人情之所难,非威势之可强。
今须当用晁错之说,张全义之规,以「劝」之一字为主,先给以本,未可便计其利。
官司只得备办农具,贷借牛粮,开垦之初,与免官课,措置有绪,量纳屯租。
官耕则选委将士,分任拘确,民耕则招募头目团结队伍,无事则出作,有警则入保。
许以开荒若干,收课若干,补转官资,以示优赏。
仍从朝廷精选材能之士,专任纲领之责,俾与襄阳军前商确区处,亦如往岁官屯,计所收议赏。
耕近毋耕远,种早妙种晚,毋苛取,毋私收。
若是经画一定,又幸无虞,加以岁月,课效见矣。
臣自去年以来,已屡谕本府及分司留意耕事。
近者东作,亦已行下,令广作规模,许以军民杂耕。
节次已发并见发牛五百馀头,秄种数千石,见今催趣指画。
但司存事力未免窘于用,空言恐不能动于人。
须得朝廷专设一司官吏,别科一项钱粮,优立一等赏格,本司却当相共审度区处。
异时垦辟既广,登歛有成,用理军饷,悉惟朝命。
其欲图耕屯之实,必出于此。
一、前项所陈,曰移屯,曰耕屯,无非为省券食计。
然边城新复,三军以食为命,一日不可乏供。
经理之初,势须朝廷更与令项应付三两年军券。
乃若漕运一事,畴昔承平所难。
今粮米自江西、湖南出产之地运至荆、鄂间,已涉经旬,况自汉口、沌口、鲁洑、柳子口等处由复入,远者一千四百里,自至襄又七百里,中经白湖诸滩之险,且有哨掠邀截之虞,全藉春涨而取诸江,夏潦而溯诸汉,秋防未动,岁计已毕,然后恃以无恐。
窃照转输本漕臣职也,制司去年权宜措置,竭力应办,仅克有济。
今运事又及时矣,臣固不敢遽诿他人,见办轻艘,以备津载。
然独力惧有于遗虑,而责任宜委于专官。
昔者岳飞复襄阳,朝廷即命沈昭远应办粮饷。
今来欲乞公朝选委京西转运一员,专一任责,庶几兵食不致阙乏。
臣又有一二愚虑。
嘉定间枣阳陆运最难,朝廷科降不理资次盐钞三万袋下京西运司,许召商旅运米若干至枣阳支盐钞若干袋,一时人竞趋之,粮以给足。
今乞仿此,以募大商之愿运以往者。
端平间淮西粮运费力,朝廷昔命漕臣委官于镇江置局,办舟发米,自运河出淮里光、丰间者,犹记三四万石减举主一员。
今乞仿此,以劝边吏之出身任运者。
此皆犯危冒险,非是不足以使人也,敢并备采择。
一、襄阳虽重镇,往年诸郡按堵,声势联接,屹然据南北之要,信如常蛇首尾之相应。
今不同常时矣,自水而至郢城七百里,自陆而至江陵亦四百五十里,相去辽邈若是,所赖汉江水泛,转输之可进,南漳山险,间径之可通,形便势捷,固国之所必守也。
但载观目前地利,荆、襄三州在今犹铛脚也,臂指常贵于运掉,脉络不可以断续。
然则控扼所在,居三州之中者实惟荆门,其如旧治平夷,素无险要,沮漳寓治,僻在滨江,往往皆非可守之地。
采之众论,以谓曩岁制臣孟珙曾委官相度利河、严山两处,正在荆门管下,欲于此而为经理之地。
盖其去襄二百馀里,去才数十里,俯瞰汉水,相连黄茅诸山,水运而上者必经,陆行而北者亦近。
或谓荆门当移治于此,择利据险,以为襄、声援,居常粮运则可以舣棹,缓急调遣则可以驻师,纵有寇入,亦可以使无扼吭拊背之患。
其言委有可采。
但兴一州郡,添一城守,此岂易事!
司存人力、财力俱有所不及。
无已,则命一勇将据山傍江,姑且作一大堡,屯兵二三千人,俾事耕植,招集休养,以渐经画,姑俟二三年间,事力有馀,然后边沮漳寓治之民居焉。
幸而底成,悠久之利也。
此事本司未敢轻易区处,如朝廷以为可行,乞委官相度,仍须假以兵粮之助,则诸将中必有出而任责者。
一、襄阳新复之地,以十五六年狐狸所嗥,日月几何?
粗立官府,池城虽修浚,田野未加辟,室庐虽草创,市井未阜通,戎虏常有闯伺之心,民旅犹怀顾虑之意。
若非朝廷每事优恤,其在边郡,何力支吾!
臣前项所陈,如兵食、地利固至重矣,其次州郡之立,则又以官民为本。
窃见京、襄之民屡经寇扰,久困流离,或耕凿山谷,以茍升斗之,或迁移入城,以趋锥刀之利,纵云复业,生意未苏。
今乞照淮边近年优恤体例,将新复州郡应干租税各与蠲免伍年,庶有以慰边民怀土之心。
乃若仕于襄、间者,类多孤寒,身冒险阻,捐弃亲戚,本为尺寸之计,出入行伍,且无俸廪之优,虽云居官,官况何有!
今乞照江陵郡官减举体例,将襄、诸郡文武官属端的在任宣劳人任满酬赏外,许从本司保明,更与升擢,选人与减举削,庶有以为士大夫趋事赴功之劝。
〔贴黄〕臣窃照京湖兵力昔号强盛,自淳祐减额后,尺籍日以削。
比年敌无大入,所备不过江陵一城及上流边面。
襄、樊皆城矣,备多则力寡,表实则里虚,势使然也。
目今襄阳见戍兵内,四千人系江淮湖南所调,旦夕春深无事,皆当归戍。
向后防若只用本司兵力分布,必有不敷,缓急道路梗塞,遣援无益。
臣窃见数年以前,京湖之兵力有馀,而江淮间不及,朝廷岁下荆阃调五千人戍安丰,且尝移屯京湖一项军马屯京口,以备策应。
今日之事,则江淮有馀力而京湖为不及,每年襄戍,若非朝廷趱那贴助,则城大人少,恐有遗虑。
欲望圣慈并谕大臣,候入秋日,仍将回戍江淮兵凑五千人调赴襄阳,同共捍禦,俟将来经理有绪,兵力稍壮,却与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