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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报夏侯恭叔 南齐 · 萧道成
 出处:全齐文卷一
与运隆替,自古有之,朝议已定,不容复厝意也(《南齐书·刘悛传》。太祖受禅,平西记室参军夏侯恭叔上书,以柳元景中兴功臣刘勔殒身王事,宜存封爵。诏云云。)
刘悛 南齐 · 萧道成
 出处:全齐文卷二
承至性毁瘵,转之危虑,深以酸怛。
终哀全生,先王明轨,岂有去缣纩,彻温席,以此悲号,得终其孝性邪?
当深顾往旨,少自抑勉(《南齐书·刘悛传》)
蒙山采铜启 南齐 · 刘悛
 出处:全齐文卷十七
南广郡蒙山下,有城名蒙城,可二顷地,有烧炉四所,高一丈,广一丈五尺。
从蒙城渡水南百许步,平地掘土深二尺,得铜,又有古掘铜坑,深二丈,并居宅处犹存。
邓通南安人汉文帝严道县铜山铸钱。
蒙山近在青衣水南青衣左侧,并是故秦之严道地
青衣县文帝改名汉嘉,且蒙山南安二百里,按此必是通所铸。
近唤蒙山獠出,云「甚可经略」。
此议若立,润利无极。
并献蒙山铜一片,又铜石一片,平州铁刀一口(《南齐书·刘悛传》,永明八年启,上从之,《南史》三十九。)
齐明帝遗诏 南梁 · 沈约
 出处:全梁文卷二十六
可重申八命中书监本官悉如故。
沈文季左仆射常,护军如故。
江祐可右仆射
江祀侍中
刘暄卫尉
军政大事。
委陈太尉
内外众事,无大小,委徐孝嗣、遥光、坦之、江祐。
其大事与沈文季江祀刘暄参怀。
心膂之任,可委刘悛萧惠休崔慧景(《南齐书·明帝纪》,案:《南史》五十二《沈约传》云:明帝崩,徐孝嗣使撰定遗诏。)
均选诏五月正月丁卯 南梁 · 萧衍
 出处:全梁文卷二
在昔周汉,取士方国。
顷代凋讹,幽仄罕被,人孤地绝,用隔听览,士操沦胥,因兹靡劝,岂其岳渎纵灵,偏有厚薄,实由知与不知,用与不用耳。
朕以菲德,君此兆民,而兼明广照,屈于堂户,飞耳长目,不及四方,永言愧怀,无忘旦夕。
凡诸郡国旧族。
邦内无在朝位者,选官搜括,使郡有一人(《梁书·武帝纪》中)
上铸钱均货议建元四年 南齐 · 孔觊
 出处:全齐文卷二十二
食货相通,理势自然。
李悝曰:「籴甚贵伤民,甚贱伤农」。
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
甚贱与甚贵,其伤一也。
吴国关阃,比岁被水潦而籴不贵,是天下钱少,非谷穰贱,此不可不察也。
铸钱之弊,在轻重屡变,重钱患难用,而难用为累轻,轻钱弊盗铸,而盗铸为祸深。
民所盗铸,严法不禁者,由上铸钱惜铜爱工也。
惜铜爱工者,谓钱无用之器,以通交易,务欲令轻而数多,使省工而易成,不详虑其为患也。
自汉铸五铢钱,至宋文帝,历五百馀年,制度世有废兴,而不变五铢钱者,明其轻重可法,得货之宜也。
以为宜开置钱府,方收贡金,大兴镕铸,钱重五铢,一依汉法。
府库以实,国用有储,乃量奉禄,薄赋税,则家给民足。
顷盗铸新钱者,皆效作剪凿,不铸大钱也。
磨泽淄染,始皆类故;
交易之后,渝变还新。
良民弗皆淄染,不复行矣。
所鬻卖者,皆徒失其物。
盗铸者,复贱买新钱,淄染更用,反复生诈,循环起奸,此明主尤所宜禁而不可长也。
若官铸钱已布于民,使严断剪凿,小轻破缺无周郭者,悉不得行,官钱细小者,称合铢两,销以为大。
利贫良之民,塞奸巧之路。
钱货既均,远近若一,百姓乐业,市道无争,衣食滋殖矣(《南齐书·刘悛传》,建元四年奉朝请孔觊上《铸钱均货议》,又见《通典》九。)
檄梁文 北齐 · 慕容绍宗
 出处:全北齐文卷五、全后魏文卷五十四
夫乾坤交泰,明圣兴作,有冥运行之力,俱尽变化之途。
抱识含灵,融然并至;
呈形赋命,混而同往。
所以玄功潜运,至德旁通,百姓日用而不知,万国受赐而无迹。
岂徒凿其耳目,易其心虑,悟以风云,一其文轨,使夫日月之照不私,雨露之施均洽,运诸仁寿之域,纳于福禄之林。
自晋政多僻,金行沦荡,中原作战斗之场,生民为鸟兽之饵,则我皇魏握玄帝之图,纳水灵之祉,驾云车而自北,策龙御以图南,致符上帝,援溺下土,怪物殛死,淫水不作,运神器于顾眄,定宝命于踟蹰,恢之以武功,振之以文德,宇内反可封之俗,员首识之心。
沙海荒忽之外,瀚漠羁縻之表,方志所不传,《荒经》所不缀,莫不绳谷钓山,依风托水,共仰中国之圣,同欣大道之行。
唯夫三吴百越,独阻声教,匪民之咎,责有由焉。
自伪晋之后,刘萧作慝,擅僭一隅,号令自己。
惟我祖宗驭宗,爱民重战,未极谋臣之画,不穷节将之兵,聊遣行人,降以尺一,圆台已筑,黄屋辄去,赐其几杖,置之度外。
萧衍轻险有素,士操蔑闻,睥睨君亲,自少而长,好乱乐祸,恶直丑正,巧用其短,以少为多。
詃惑愚浅,大言以惊俗;
驱扇邪僻,口兵以作威。
曲体胁肩,摇唇鼓舌,候当朝之顾指,邀在位之余论。
遂污辱冠带,偷窃落维。
及宝卷昏狂,下不堪命,增无北面有犯之节,遽灭人伦在三之礼,凭妖假怪,鬼语神言,称兵指阙,倾朝鸩主,陵虐孤寡,聋愚士民。
天不悔祸,奸丑得志,内瓷雕靡,外逞残贼。
驱羸国之兵,迫糊口之众,南出五岭,北防九江,屯戍不解,役无宁岁。
死亡矢刃之下,矢折雾露之中,哭泣者无已,伤痍者不绝。
托身人上,忽下如草。
遂使顽嚚子弟,肆行淫虐;
狡猾群小,纵极贪婪。
剥割苍生,肌肉略尽;
刳剔黔首,骨髓俱罄。
猛虎未方其害,饿狼讵侔其祸,惵枼周余,救死无地。
至于矫情饰诈,事非一绪。
毒螫满怀,妄敦戒业;
躁竞盈胸,谬治清静。
至乃大兴寺塔,广缮台堂,昭阳到景,垂珠衔璧,峥嵘刻削千门万户
鞭挞疲民,尽其筋骨,延壤运石,悲歌掩途,死而可祈,甘同仙化。
智浅谋疏,曾不自揆。
遏桐柏之流,翻为己害;
子亡齐之胤,忽为戎首。
书契迄兹,罕闻其事。
至于废捐冢嫡,崇树愚子,朋党路开,彼我侧目。
疾视扼腕,十室而九,尧足有待,良亦多人。
二纪于兹,王家多故,始则车驰之警,终有惊坠之哀,神祇痛愤,宇县崩震。
于是故相国齐献武高王,感天壤之惨默,激云雷以慨然,伏高义而率民,奋大节以成务。
爰有匡国定霸之图,非直讨贼雪耻之举。
于是睿略纷纭,灵武冠世,荡涤逋孽,尊主康邦。
皇上秉历受图,天临日镜,道随玄运,德与神行。
既而元首怀舞戚之风,上宰薄兵车之会,遂解絷南冠,喻以好睦,舟车遵溯,川陆光华,亭徼相望,欣然自泰,反肉还童,不待羊陆。
虽嘉谋长算,爰自我始,罢战息民,两获其泰。
王者之信,明如四时,岂或为人群父,二三其德,书而不法,可不惜哉!
侯景一介役夫,出自凡贱,声名沦敝,无或可纪。
直以趋驰便习,见爱尔朱,小人叨窃,遂忝名位。
及中兴之际,义旗四指,元恶不赦,实在群胡。
人成拔,籍其股肱,主人有丹颈之期,所天蹈族来之衅。
虽不能蔽捍左右,以命酬恩,犹当惨颜后至,义形于色。
而趣利改图,速如覆手,投身麾下,甘为仆隶。
献武王弃其瑕秽,录其小诚,得厕五命之末,预在一队之后。
参迹驱驰,庶其来效,长鞭利刹,术以制之。
既关陇逋诛,每事经略,以河南空虚之地,非兵战之冲,薄存掎角,聊示旗鼓,岂资实效,寄以游声。
军机催勒,盖唯景任,总兵统旅,别有司存。
而愚褊有积,骄愎遂甚犯违军纪,仍自猜贰,祸心潜构,翻为乱阶。
负恩弃德,罔恤天讨,不义不昵,厚而必颠。
委慈母如脱屣,弃少弟如遗土,群子陆陆,妻侄成行,慕姜儿之爽言,蔑伯春之宛转。
跳梁猖蹶,夫欲谁欺?
比之枭獍,异类同丑;
欲拟蛇鼠,顾匪其伦。
及远托关右,委命寇逆,宝炬定群臣之分,黑獭结兄弟之亲,授以名器之尊,救其重围之死,凭人系援,假人鼻息
俄而忘恩背惠,亲寻干戈,衅暴恶盈,侧首无托。
金陵逋逃之薮,江南流御之地,甘辞卑体,进熟图身。
诡言浮说,抑可知矣,叛竖救命,岂将择音。
朝大夫,幸灾忘义,主耄于上,臣蔽于下。
逐雀去草,曾不是图;
窃宝叛邑,比好。
人而无礼,其能国乎?
夫安危有大势,成败有恒兆,不假离朱之目,不藉子野之听,聊陈刺心之说,且吐伐谋之言。
今帝道休明,皇酞允塞,四民乐业,百灵效祉。
上相云亡,而伊陟继事,秉文经武,虎视龙骧。
驱日下之俊雄,收一世之英锐,击刺犹雷电,合战如风雨,控弦跃马,固敌是求。
蠕蠕昔遭离乱,辐分瓦裂,匹马孤征,告困于我。
国家深敦邻附,悯其入怀,尽忧人之礼,极继绝之义,保卫出于故地,资给唯其多少,存其已亡之业,成其莫大之基。
深仁厚德,镂其骨髓,引领思报,义如手足。
吐谷浑深执忠孝,胶漆不渝,万里仰德,奏款属路,并申以婚好,行李如归。
蠕蠕境斜界黄河,望通豳夏,飞雪千里,曾冰洞积。
北风转劲,实筋角之时;
冱寒方猛,正毡裘之利。
吐谷浑疾彼凶逆,疆兵岁举,倾河及鄯,尘通陇峡。
龙池之种,藉常胜之气,二方候隙,企其移踵。
加以独孤如愿拥众秦中,治兵劫胁。
黑獭北备西拟,内营腹心,救首救尾,疲于奔命。
岂暇称兵东指,出师函谷
且秋风扬尘,国有恒防,关河形胜之际,山川襟带之所,猛将精兵,基跱岳立。
又宝炬河阴之北,黑獭邙山之走,众无一旅,仅以身归。
就其不顾根本,轻怀进趣,斯则一劳永逸,天赞我也。
言之旦旦,日月经天,举世所知,义非徒语。
持此量之,理有可见,则侯景游辞,莫非虚诞。
绳枢席牖之子,阡陌鄙俚之夫,遭风尘之会,逢驰骛之日,遂位在三吏,邑启千社,揣身量分,久当卡足。
而乃周章去就,离跂不已,夫岂徒尔,事可榷扬。
度其众叛亲离,守死不暇,乃闻将弃悬瓠,远赴彭城
老贼奸谋,复将作矣。
固扬声赴助,计在图袭,吞渊明之众,招厌虐之民,举长淮以为断,仍鸱张岁月,南面假名,死而后已。
此盖蚌鹬之祸,我承其弊。
且伪主昏悖,不惟善邻,贼忍之心,老而弥笃。
纳逋叛之诡谲,蔑信义以猖狂,天丧其神,人重其怨,将践瓜圃之踪,且追儿侯之辙。
今征发犬羊,侵轶徐部,筑垒拥川,觊觎小利,此而可忍,孰不可怀?
兵凶战危,出不得已,谬奉朝规,肃兹九伐。
扛鼎拔树之众,超乘投石之旅,练甲争途,波聚雾合。
虎班龙文之逸,兰池蒲梢之驵,嘘天陆野,蹑影追风,振旅南辕,长驱讨蹙。
非直三吴鼠面,一麾鱼骇,乘此而往,青盖将归。
且衍虐网蚩蚩,兵权在外,持险躁之风俗,兼轻薄之子孙。
萧纶凶狡之魁,岂无商臣之很;
萧誉失志之愤,当召专诸之客。
外崩中溃,今也其时。
幕府师行以礼,兵动以义,吊民伐罪,理有存焉。
其有知机审变,翻然鹊起,立功立事,去危就安,赏典未忘,事必加等。
若军威所至,敢有拒违,尺儿以上,咸从枭戮。
今三礼四义之将,豹虎熊罴之士,深衔逋伪,信纳叛亡,违卜愎谏,实兴伐役。
莫不含怒作色,如赴私仇;
茹肝涉血,义不旋踵。
攻战之日,事若有神,莽积麻乱,匪旦伊夕。
以彼曲师危卒,望我军锋,何异蛣蜣被甲,蝍蛆举尾。
正恐旗鼓一接,藋俱摧,先事喻怀,备知翰墨。
王侯无种,祸福由人,斯盖丈夫肉食之秋,壮士封侯之会。
冬冰可折,时不再来,凡百君子,勉求多福。
檄之所到,咸共申省,知我国行师之意(《魏书·萧衍传》。一六年,寇逼徐州,与侯景为声援,仍堰泗水以灌彭城。齐文襄慕容绍宗高岳潘相乐等率众讨之。绍宗境内云云。案,《文苑英华》六百四十五以此为杜弼作。)
侯景叛移梁朝文 北齐 · 魏收
 出处:全北齐文卷四
夫化成万物,分界九道,纪之以山河,照之以日月,方足圆首,含气呈形,咸总之于圣人,毕会之以朝市。
魏应衔甲之秘图,纳封金之宝命,万方为宅,四海为家,卜世灵长,将逾入百,天壤之间,朝不别焉,唯夫三江五湖,九蛮百濮,其地如掌,人鸟未分,瞻星昧环拱之方,托水迷朝宗之义,积蝇为众,长蛇称长,石田无菽粟之用,众人非声教所孚。
是以年历三伪,弃而不有,岂力不足,盖所未徵,而陆梁涂泥,时轶疆鄙,天讨所遗,理存恶杀,自二纪及兹,中原多故,未清区宇,文武兼勤,偃伯归战,有怀劳止,将令动植,俱仰尧心。
遂冠盖括途,象胥提告,推诚蹶然,类识王道,授衣礼节,拜首归仁,舞戚所以为高,止戈故能称大,方知夙沙交臂,不待兵车,有苗纳款,未劳征伐,而庸夫为善,希能令终,狂人克念,更知徒语,闻利无匹夫之信,好虐有助鬼之心,白头为贼,曾莫自揆,嘉文浮功,甘于苟得,罔顾次之祸,讵识江浦之禽。
侯景一竖微蔑,民斯下矣。
人伦士操,本自不伦,直以少从羁勒,颇习趋走,叨忝名器,事出尔朱,藏情谄笑,唯利是视,义兵同举,郡胡覆族,虽狐祭首丘,事非小人,而忘恩背本,为先至,不义不信,自此可知,但丁公之戮,时有未可也。
大泽深山,龙蛇并育,遂容其悔非,弃其瑕秽,仕以将率,授以兵符,庶其被鞍衔链,尽力驰骤,指踪投绁,驽兔或擒。
而弱才负重,折足是虑,置之不争之地,虚出韩郑之间,曾无战伐之勤,可言摧陷之绩,岁往年徂,率无可纪,而腹心群小,信纳逋亡,劫夺行道,侵掠民庶,流声远闻,王法有典,骢马将出,朱笔且行。
自贻伊戚,了不知咎,盗憎主人,乃图逆节,拔本塞源,以委身贼虏,逼胁居民,翻荡城池,义手曲躬,千里唯诺,贱贼相依,忻同鳞水,宠以大位,属以东方,外曰臣主,内深骨肉,安危契阔,约以死生,拯其鼎镬之命,全其齑藩之福。
时不暇浃,翻然易虑,还相掩击,事剧仇雠,反覆剽获,莫非此类,至于老母暮倚,少弟升冈,妻望行夫,子号出父,食毛之属,可为痛心哉,忽之如草芥,弃之如尘垢,任其斫截之诛,安其烹斩之痛。
放麑食子,有以可亲;
观臧穷否,耻其并主。
兽心人面,华裔同雠,归家惧执法之刑,赴贼反噬脐之衅,首领无地,进退数穷,遂卑邪说,自托左右,苟有君子,义均逐雀,而彼方上下,乐祸好乱,叛窃之竖,获毒之人,图浮芥之小利,忘丘山之大祸,乃崇饰土偶,被以玄黄,驰马高盖,载《鼠炎》为重,委以专征,施其爪角,驱逼子姓,率我叛亡,逼厌虐之侣,鞠苦役之众,蚁攒蚋集,侵窃边鄙,恤患分灾,本不要于违僻,违众悖礼,盖神明之所诛。
皇帝垂旒华土,则天而动,卷覆三古,怀佩百王,掌握中道,崇基增构,殊涂同会,百虑一归,中外禔福,戎华俱庇。
持秋霜夏震之威,以拔山超海之力,顾指则风云总至,迥眸而山岳削平,虽复旗鼓所临,有征无战,犹以师出而服,辱在我世,所务者息民,所存者文德,岂复以擒将威敌,漂杵溺骖,为功于一时,示武于千载,且天生五材,有闻前古,祸非我贻,其得已乎?
遂置坛命将,持柯毕礼,引营就道,分途竞驰。
批熊举轮之士,翘关扛鼎之卒,被组横矛,执殳挺剑,龙驹并跃,骥子千群,沸䀨天壤,蒸郁云霄,一朝指挥,倏忽千里,侯骑罗络,聊逞前驱,天兵之鼓未鸣,众军之旗讵接。
而荆杨乌合,一朝崩解,塞州满野,馘耳截鼻,以千万计,不可胜数。
宗亲节将,咸见擒束,委命军吏,忧在衅鼓,兵吴甲,积若山丘,青鹊赤乌,噎流断岸,千金之贵,为我资焉。
痛辱可哀,其利安在,覆师丧旅,祸本可寻,方之噬脐,悔之靡及。
侯景叛戾,虚相陷诱,指成提挈之举,终无掎角之势。
弃本趋末,背国违乡,部下数千,屈逼罗网,离亲怀土,一日三秋,拘网立匏,朝不谋夕,岂能摇足东上,远赴彭城,天夺彼魄,信纳虚诡,使萧明贵孙面缚于徐泗,为凶薮,逡巡而坐观,托人七尺之身,居人成败之地,急病让医,固若此也。
两端自见,故熊未除。
今知东南涤荡,睢潼清复,梁之丧师,单轮不返,击援之期,终当无日,势穷路尽,忧在灭亡,事留变生,将谋及己。
且彼军歼殄,江淮屠酷,祸源衅迹,变为之,上惧金陵君长致请设(二字疑)
之责,下恐荆吴子弟法(疑)父兄之冤,愚小猜惊,将兴异计,乘专任之机,藉方面之重,必当招结伦楚,扇合无赖,内自封植,外绝防御,因见信而类起,出不疑以窃发,事比疾雷,理同激矢,上或凭陵乘疾,专擅纵横,下则鸱峙淮肥,觊觎叛换,老疾奸回,不虚然也。
而彼土区区,厚加崇纳,置之襟带之方,处以藩篱之所,费金帛于裂火,罄酒浆于漏卮,非乘虚声,委其变用。
夫量材授任,必原其始,考行责成,当存其大。
豺声蜂目之首,狼心狐魅之徒,义无父子,弃同即异,捐亲背德,于我尚反目而去,在梁则何施可怀?
且我重伤心,尾大不掉,鱼脱于渊,义彰老氏,而假威凶险,授柄奸回,欲求肝胆之诚,更启危亡之兆,固智者不为,迷者遂去。
若抽薪止沸,剪草除根,壶首囊头,叉手械足,返国奸于司败,归侵地于玄武,非直恶之在。
今天道人事,实弃无礼,苟达之者,其长世何,若悔非知罪,恭承德音,且欲飞驿合符,班师凯入,悠悠水乡,有救其死。
若乃执饰非之辨,固遂过之失,便当尽常胜之战,极必取之攻,飞江南,渡深山。
将恐削壤卑名,虽顿颡而不获,亡宗灭庙,望乔木而可悲,昔田假英人,于期壮士,穷而归我,许以入怀,竦悖狗子,搅乱四国,庸可纾难,弃若孤岛,何足恋恋于乱臣,勤勤于贼子也。
王者之威心,厉如霜雪,信同寒暑,言犹丽天。
移至,深念变通,熟量可否,幸思大雅,无贻后悔(《文苑英华》六百五十七,案《艺文类聚》五十八又有魏收梁文,今据《文苑英华》,《通鉴》编入杜弼集中。)
尚书屯田郎中衢州胡宴可尚书都官郎中尚书驾部员外郎慈州涉绩可尚书虞部郎中尚书比部员外郎巴州陈甫尚书驾部员外郎太常博士蒙州田瑜尚书屯田员外郎 北宋 · 宋庠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八、《宋元宪集》卷二三
敕具官胡宴等:故事,南宫郎专治台务。
国朝均内外之任,率真拜而烦使之。
亦既有迁,尚本其次。
以尔等咸服士操,胥济吏文,荐岁结劳,登朝有著。
分掌州任,参穆化条,前勤著闻,今治通举。
合是课目,惬予褒章。
都隶朕虞,仆驾田部
或正或贰,勉即厥官。
可。
侍卫亲军马军都虞候高阳关部署石元孙门客颜雅言可践将作监主簿 北宋 · 宋庠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五、《永乐大典》卷一四六○八
敕:明法颜雅言,习吏师之书,托帅臣之馆。
克怀士操,见列宾谈。
剡牍以闻,税巾为请。
宜循伸知之荐,俾开试秩之荣。
往服茂恩,且谨初筮。
可。
齐海陵王墓铭跋1063年9月17日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二、《欧阳文忠公集》卷一三七、《集古录》卷四、《六一题跋》卷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右《南齐海陵王墓铭》,长兼中书侍郎谢脁撰。
海陵王昭文者,文惠太子次子也。
初,明帝鸾既废郁林王昭业,而立昭文,又废为海陵王而杀之,遂自立。
按《谢朓传》,脁当海陵王时为骠骑咨议,领记室,又掌中书郎,后迁尚书吏部郎。
此志题云「长兼中书侍郎」,而据传,未尝为中书侍郎,史之阙也。
按《南齐书》,刘悛为长兼侍中后魏临淮王彧为长兼御史中尉,南北史多有此名,盖当时兼官之称,如唐检校官之类也。
嘉祐八年九月十七日书。
范仲淹敕榜朝堂景祐三年五月丙戌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五九、《宋大诏令集》卷一九二
为臣之方,憸言罔上者茍辟;
行己之道,挟私立党者必惩。
质于旧章,敢废公议?
范仲淹比缘奖擢,骤委剧烦。
罔畏官守之隳,专为矫厉之趣。
奏述狂肆,疑骇众多。
既妄露于荐称,仍密行于离间。
本于躁率,但恣诋欺。
降守方州,尚宽彝宪
然念士操之美,蹈道是先;
职局之分,出位为责。
爰从近岁,多悖此风。
授仕者以宿业为嗤,献规者以服谗为得,沽激名誉,协比朋俦,务骋谲辞,有玷醇治。
昔周以百官箴阙,无越职之文;
唐以判最辨材,无侵事之举。
咨尔多士,各儆攸司,勿舍己以营他,勿背公而稔衅。
排根引重,奚习多岐;
衒直奸私,宁或取悔。
勉思中正之言,靡蹈媮薄之尤,咸自敦修,以称朕意。
虞部员外郎曾孝宽比部员外郎 北宋 · 苏颂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一六、《苏魏公文集》卷三三
敕具官某:古之仕台阁者,多用公卿之世。
以其习熟典章,可任以事,随资叙进,式伫甄升。
以尔士操清修,学术详敏,继承门法,厥问甚休。
副郎省六联之华,结天官四载之课。
姑循常格,擢列近曹。
惟勉懋于官箴,用显扬于世美
可。
国子博士高保衡等改官制 北宋 · 苏颂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一六、《苏魏公文集》卷三三
敕具官某:吏治有劳,法当甄奖;
天官覆实,恩有次迁。
爰录显庸,特推茂渥。
以尔夙勤士操,进列朝闺,干职不愆,奏功斯善。
录其四载之课,擢以一官之荣。
益务远图,丕钦厚奖。
可。
举人阆州录事参军霍亨等改官制 北宋 · 苏颂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一六、《苏魏公文集》卷三三
敕具官某:夫仕于州郡,既擅干廉之称;
校于铨衡,复成积累之课。
不有恩奖,曷甄吏勤?
以尔士操甚修,官阀无旷。
外台之尉荐,副便坐之收扬。
擢联京司,俾渐荣路。
所宜钦率,以服宠光。
可。
延州甘泉县张圃可太子中允致仕制 北宋 · 苏颂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一六、《苏魏公文集》卷三三
敕具官某:今之仕于铨选而不亏廉守者,其告归也,则以朝籍宠之,所以嘉夫士操也。
以尔文中科选,官为长民。
甫及始衰之期,乃怀知止之尚。
升秩储禁,增美乡闾。
服我褒优之恩,慰尔冲退之志。
可。
谢本路监司 北宋 · 毕仲游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九五
伏奉枢密院宣命,为本军奏监酒税待禁柴日宣与某商量公事不和,推勘得日宣理曲,移监蔡州遂平县酒税者。
誊书而上,未惩狂谬之辞;
成奏以闻,方验诋欺之实。
仰怀庇赖,偶逭沦胥。
伏念某本乏异能,粗知择善
十年选调,自哂蹉跎;
三世门风,旧传清白。
故舌犹在也,宁卷而无声;
途非迷也,将前而自却。
比叨属邑,惟仰至公。
岂谓若人,偶联所事。
居常成市,动欲咥人。
既弄法以厚诬,因剡章而薄愬。
敢烦衡听,折以片言;
曾是寒踪,遂逃官谤。
再念某以至愚之拙守,苟寸禄于异乡。
由无诡遇之心,故甘穷僻之地。
动思退敛,岂愿发扬?
盖横逆傥来,虽可不校;
而上下相视,难于默然。
矧岁月之未赊,听风声而已恶。
市井昼废,坐成丘墟。
商旅宵行,如避兵火。
至于绝灭公道,封植私家。
乡曲椎埋,雅习屠沽之技;
宦游饕餮,数为狴犴之囚。
敢尔狂邪,盖相尝试。
比均从于吏议,已甘寘于刑科。
赖有主张,卒无瑕谪。
此盖伏遇某官精求淑慝,深辨廉污。
悯寒士之数奇,愤宵人之不逞。
投鼠可忌,虽戒前车;
而养虎不除,其如后患。
劾而易地,姑以便民。
某敢不恪奉官箴,益坚士操
本非利器,幸根节之非坚;
从此精心,庶淬磨而有用。
过此以往,未知所裁(《西台集》卷九。)
待:山右本同,疑当作「侍」。
商洛轸墓铭 北宋 · 刘安世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四六、《永乐大典》卷三一四七
府君讳轸字德载姓陈氏
将作丞、赠吏部侍郎讳肃之曾孙,尚书郎、累赠秘书监讳希古之孙,国子博士致仕讳孝标之子。
秘书历官州郡,往来东平,乐其土风,自浮阳徙家,遂老焉。
隐居栖迟,长吏希见。
质行孝谨,诸儒皆服。
以女归我皇祖,实生先公,积封燕国太夫人
先公早孤,鞠于外祖父,诸舅内兄弟,幼学相好,恩敬甚笃。
府君进士,数不中,士操弥励,乡评惟允。
宁氏积善,庆在魏舒
羊公受封,爵加蔡袭
以先公执政,恩授假承务郎,调大名府馆陶县主簿,徙寿州下蔡县,用举者迁商洛县
陆鲁望之词采,老无名第;
崔亭伯之行义,身终邑长
建中靖国元年春三月己巳,以疾卒官,享年六十。
是岁秋八月壬寅,葬郓州须城县庐泉乡酅上里。
夫人李氏,皇州副使藻之女。
子男文仲、行方、忠恕、信臣
女嫁张隆礼、张服膺。
郡家产,本无儋石;
武威妻子,自操井臼。
呜呼哀哉!
前葬,诸子哭且曰:「酅上之葬,自我曾大父、若祖、若从祖凡五,皆先丞相实铭之,死且不朽。
今子不以铭,谁当为者」?
某孤藐易感,遁离多忧,伤中表之沦落,览遗文而增慕,不敢以辞,乃论次而为之铭曰:
猗嗟商洛,廉靖自终。
说无《隽永》,赋有《幽通》。
夜壑移舟,悲泉息马。
城郭辽海,子孙燕社。
载形新刻,实嗣遗文。
千古如在,德音不泯。
灵泉井记政和五年十二月 北宋 · 陈逸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四三
邑之东六十里,山曰菩提,水曰灵泉,庙佛其上曰真如。
余以职事出郊,尝往焉。
山多乔松修竹,前寺如蔽,后寺如卫。
泉在寺旁,饮之与吾家山庶子泉颇相伯仲。
山之浮屠曰:「昔有道士操夜为鬼神讲佛书,一日井涸,神告之曰,当有泉发于山,俄窦于寺前之西,故谓之灵泉,事见图经」。
此邑地半海卤,而有斯泉,惜乎陆羽张又新辈未尝一顾,不列于《经》、《水品》,地僻迹远,且不争名瓶鼎之间,有若士之有道,而不自表暴者。
庶子泉在二浙之冲,瓶罂之行,不远万里,好事者谓得泉如人得仙丹,精神顿异,故自御府至于韵人胜士,不可一日无此,安知灵泉亦能点化瓯中广寒也。
今泉虽有灵名,而煮海之民,但以为淡水,当其雨潦浸淫,蜗蝤游焉,可为太息。
虽然,物之穷通固自有数,造物者每乘除而机括之,岂独斯泉未遭也哉。
寺本晋宝宅之墟,周显德二年建云。
政和五年十二月十六日
按:《咸淳临安志》卷三七,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又见万历杭州府志》卷二三,道光海昌备志》卷一一,民国海宁州志稿》卷一九。
府学石经堂图籍记 南宋 · 席益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五○、《成都文类》卷三○
蜀儒文章冠天下,其学校之盛,汉称石室礼殿,近世则石九经,今皆存焉。
孝景帝时太守文翁始作石室,至东汉兴平元年太守高䀢作周公礼殿于石室东,图画邃古以来君臣圣贤,然亦有魏晋名流,以故世傅西晋太康中刺史张收始画,非也。
殿有画自高䀢始,殆收尝增益之。
今壁间又有东晋人士,盖收之后继有画者,不知谁氏也。
齐永明十年刺史刘悛益以礼家器服制度。
蜀广政七年,其相毋昭裔按雍都旧本九经,命平泉张德钊书而刻诸石。
本朝因礼殿以祀孔子,为宫其旁,置学官弟子讲习传授
故蜀帅尚书右丞胡公宗愈作堂于殿之东南隅,以贮石经。
益之先人镇蜀,奏秩文翁、高䀢于祀典,又请乐工于朝,教士以雅声,而后頖宫之礼乐文物,粹然近古,自国家三雍之外,无与比者。
向者外域荐食上国,惟蜀赖天子神圣威武,得保生聚邑屋。
而吏视军赋为急,春秋释奠,守者不亲行,敕下吏摄事,以故风雨鸟鼠之虞,不免黉舍。
盖自东汉兴平元年岁在甲戌始作礼殿,逮我宋绍兴六年丙辰,历年六百七十有三。
其间伪蜀刻石经之岁,是为晋开运甲辰,至是一百九十三年矣。
益实受命,尽护全蜀,兼行太守事。
兹岁八月诹日在丁,率僚属及诸生释菜于学,见藏经之堂已就倾圮,爰鸠工庀材,鼎而新之。
非饬观瞻,庶几俾石经图籍不虞风雨之剥蚀,而学官弟子得以讲习传授,经明行修,为国家储其材也。
夫《诗》、《书》可以格顽,俎豆可以化暴,诚使文教昌明,虽垂轩皇之衣裳,舞有虞之干羽,自当功成于疆外。
如其不然,则伏湛行乡射于东京征伐之间,王导兴学校于江左草创之始,是真迂阔矣。
或者闻此而犹未喻,吾将赋《子矜》之三章,悲原氏之将落也,尚有君子者知此心哉!
绍兴七年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