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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刻御制用人论跋 南宋 · 陈俊卿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四七、《咸淳临安志》卷四
乾道五年十月十五日,皇帝诏臣俊卿、臣允文、臣克家对选德殿,坐论用人之道,使各疏所见以闻。臣俊卿等既退,悉昧死上愚对。越十一月五日,皇帝复御选德殿,出御制《用人论》幸赐臣俊卿等,臣等下拜登受。伏自惟念一介诸生,遭值盛明,待罪宰辅,不能竭尽小臣事君之义,罪当万死。皇帝陛下天纵日跻之圣,渊懿之学,度越百代,而任贤使能之志,骏发睿藻,风厉迩列,轶古中兴。臣浅陋,诚不足以测识圣作万分,敬用侈金石之垂,昭示无极。敢拜手稽首言曰:粤自皇降而帝,炳诸典谟,以冠德卓踪者,莫崇乎勋华禹益皋陶密勿之辅,交修法宫,动容貌,出辞气,钦俞吁咈,不越知人官人之训。载籍之传,维风可观也。今皇帝丰茂世之规,监于唐典,振起众治,宣召四方之士而器使之。天日一临,贤佞忠邪莫得遁其情状。而量材度德,饬戒不忘,奎文天章,纡馀闳肆。皇乎载赓之歌,凛乎奉璋之诗,丁宁周密,视典谟有加焉,规摹盖宏矣。臣等惟天下之治,匪人材罔攸济。梁百尺之观,航千仞之渊,亦惟深山大泽之材是度是用。材弗于良,实败乃事功。然因能任官,进贤绌不肖者,大臣之职。是心一不公,则私欲蚀之,乱其聪明,逆曳倒植之讥,响答而麇至。必杜邪枉之门,开中正之涂,不倚不偏,如陛下之所诏,则百辟卿士,穆穆布列,若烛照数计而龟卜也。臣等敢不早夜诵而法式之,精白一心,以对扬明天子之丕显休命。
台州仙居县尉余闳母潘氏饶州浮梁县主簿谢称母董氏并可特封孺人制 南宋 · 范成大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七六、《永乐大典》卷二九七二、《范成大佚著辑存》第八六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朕归胙庭闱,大霈祭泽。凡一命而上,亲年及耄耋者,皆锡封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也。往服宠光,以跻寿域。
仙居创学粮记 南宋 · 余闳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一三
仙居县学盖基于皇祐初密学陈公襄也。继政贤令,因而增贲,士风益盛。不幸中更有□其隶籍之人,□□□□取其田而鬻之,学遂废。岁一星终,三衢留公立贤宰是邑,起废作新,首以学廪不足经虑。时阁学知事吴公芾守当涂,闻其议,率先助三百缗,众乃翕从,专以广膏腴。然经营孔艰,视曩日□□□之一□□□民田记诸籍,使后人以意会不敢鬻,庶几乎存羊之意。学成,既有以志其事□□□者,□乐□□□□恶得没其美,爰镵诸石,以俟续广之来者。乾道六年二月十有一日,左迪功郎、台州仙居县尉兼主簿、主管学事余闳记。义阳汪武书。延陵吴浚篆额。
按:光绪《仙居志》卷二一,光绪二十年活字本。
大禹谟讲义 南宋 · 程珌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八九、《洺水集》卷七
禹以功,皋陶以谟,此当时之所同知;至于禹之谟、皋陶之功,人所未知。故舜时申重发明之,而又进禹以昌言也。然则禹何言哉?曰:「后克艰厥后,臣克艰厥臣」。此吾夫子所谓「为君难,为臣不易,一言而兴邦」者。寂寥简短,两语而止,故帝既「俞」之,伯益又「都」之。则又曰「惠迪吉,从逆凶」,亦非有丰馀闳博之论者,益又从而伸衍之。此外则言六府三事,颇为详备,又其次则一再称皋陶之功而已。考禹一书,所言绝少。大抵禹之言简洁明白,无有繁缛,言之必可行,行之必可效,诚所谓「予何言,予思日孜孜」者也。而岂若后世进言之士,长篇累牍,多为辞说文采,而不适于用者乎?是故言虽少,不害其为善言嘉谟也。虽然,岂惟言哉!观其平生处事,无非忧深思远,不为一时之美观,而求为后世可遵可守之法者,传子、作贡二事是也。尧舜传贤,禹独传子,可谓犯天下不美之名,然可以杜天下万世争夺之祸。商人之助、周人之彻,夫岂不善,而禹之贡法卒至于今不废,何也?盖昔者洪水之变,禹伤先人之功不成,慷慨受命,八年于外,计其涉历患难,周旋世故,亦熟矣。故其晚年立言简当,处事精确,类皆如此。且天下之知禹莫如舜者,至禅位之际,不言其他,唯曰「克勤于邦,克俭于家,不矜不伐」而已。盖勤俭谦退,乃禹之得于天而主于内者,故其见于立言则简当,处事则精确。影必肖形,末必类本,实大而声宏,行峻而言厉,表里源流,断然不诬也。先儒谓后世小夫,智不足效一官,则自以为能;无尺寸可以及民,则自粥以罔上。禹之功德如此,而退然自托于不见不闻之地,此昔圣贤独禹以「大」称也与。人能常以此说置之胸中,时一玩绎,则渐渍开明,一切骄矜,不期消而自消矣,学者尤不可以不察。
仙居县重修学记 南宋 · 陈耆卿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二○、光绪《仙居县志》卷六、《宋元学案补遗》卷五五
道无存亡也,而教有废起。起之于未起,与起之于既废,其功同也。仙居县旧无学,古灵陈先生为令,即庙建焉。又为文为诗,岁岁训而民大劝,始盛,有儒雅、有科目,至今论所起,曰先生云。其后士浸多,居浸隘,养浸薄,或加田而不屋,尉余闳也;或增屋而不田,令徐相也。甚矣!居与养之难备,而起者之易于废也!丞刘君垕至,叹曰:「废不可起耶」?乃遵约劝相,治屋百楹,营田五顷,居养备而废者复起矣。其言曰:「吾之学,文公之学也;文公之学,即古灵之学也。昔公奉使浙东,尝访其祠,而行拜起之礼也。吾今祠古灵,且以公配。盖将以公之教我者教人,而又以古灵之望昔人者望今人也」。余曰:「善哉」!孔子曰:「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此言居与养,外也,而非内也。其内,孟子言之矣,曰「居广居」,曰「养大体」是也。盖居莫隘于宫室,莫广于道;养莫小于口体,莫大于心。道之妙难持,而心之灵易逝,不养则肆力,养则揠,而其要在去私欲。譬之养木,去其荆榛,可也;譬之养苗,去其稂莠,可也。夫吾何以知其荆榛、稂莠而去之?曰:穷理也。穷之至,则见之明;见之明,则能判公与私,辩道与欲。故其为荆榛稂莠者可知,而其不为荆榛稂莠者可养也。是养其大也,养之大,则居之广矣。文公之教出于孔孟,不教之以外,则后之教者,可徒以其外哉!自其外而导之内者,刘君之志也;因其外而进之内者,邑人之责也。盖古灵起之于未起,而刘君起之于既废。起虽不同,而功同者与!
按:康熙《仙居县志》卷二二,康熙十九年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