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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师道行状 南宋 · 折彦质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五一、《三朝北盟会编》卷六○
公讳师道字彝叔
其先河南人
曾祖隐君放者,退居长安豹林谷,子孙因家焉。
曾祖昭衍,赠太保
曾祖母徐氏,赠广平郡夫人
祖世衡,赠太傅
祖母刘氏,赠晋宁郡夫人
父记,赠太师
母尹氏,赠永国夫人
伯父开府仪同三司谔,以郊祀恩补公三班奉职
从破西夏米脂城,迁右殿直
用试换法,入左选,任成州、宁州、镇军推官
府公既捐馆,幕属徐勋辄用印作奏荐士,诏御史问状,勋即引朴为證。
朴,开府公之子也。
公驰至京师上书诉状:「斩然在衰绖之中,岂复与闻他事?
倘不获免焉,似为夏人报怨耳」。
神宗皇帝即日赦出之。
陕西转运使王钦臣闻而义之,辟以为属。
罢为熙州推官帅司以并边诸事莫急于籴买粮草者,遂以委公。
尽除揽官宿弊,俾商贾不病,而价以平,事如期办。
使来取其法,下诸郡。
同谷县有猾吏讼田,逮系凡七十人,再期不决,乃檄公权县事。
公至,取案牍阅之,穷日之力不可遍,然所讼止于母与兄也。
公遽引吏置之法,问曰:「母兄讼常也,淹再期以扰乡里亦足矣」。
吏服罪,阖境快之,由是二十八保各绘一像而祝焉。
右宣义郎、知汾州新平县
哲宗皇帝方任章楶经理西事,辟充泾原路经略司主管机宜文字
其后城没烟峡、秋苇川、南牟会、咸泊口,获陆路统军嵬名阿埋西寿、监军妹勒都逋,百官入贺于紫宸殿,献俘于宣德门,奏功于裕陵。
西夏相继请罪纳款,讫绍圣无复风尘之警,公赞画之力为多。
累迁朝散郎通判原州事。
召对称旨,特迁朝奉大夫秦凤路提举常平
徽宗皇帝韩忠彦为相,以役法差募孰便访于诸路,而公所陈忤曾布蔡京,换庄宅使,知德顺军
言者论公诋诬先政,复换朝奉大夫放罢,隶名奸党,坐废几十年,始除主管华州西岳
未几,复换武功大夫忠州刺史泾原路兵马都钤辖、知怀德军管内安抚使
政和元年夏国议画疆界,使人焦彦坚以故地为请,累数百言。
公徐答曰:「凡若故地,则汉唐以来皆是也,君之疆土亦蹙矣」。
彦坚遽起谢曰:「惟公命」。
已,私事干公曰:「自公守境,国人受不扰之赐,恨不获伸子侄之礼于下执事也」。
诏乘驿赴阙,上顾问公边事,公曰:「无为可胜,来则应之,毋妄动以生事,此其大略也」。
朝廷方欲图功于远,升右武大夫、俾还任。
力请奉祠,除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
二年,再诏赴阙,内侍童贯浸用事矣,欲以诸路近里弓箭手往实新边,而指为新边所招之数,以快上意。
上咨于公,公曰:「臣恐勤远之功未立,而近扰之患先及也」。
上喜其忠直,特赐袭衣金带,除秦凤路提举弓箭手。
是时五路皆置提举官,入谢,上谓公曰:「唯卿朕所亲擢也」。
病之,复除宫祠,然赉予甚渥,仍宣谕勿辞,留为乡里之费。
四年,除泾原路兵马都钤辖、知西安州管内安抚使
五年,筑威川、飞泉两寨,夏人侵定边军,筑佛口谷为城,名洪夏军。
六年,以本路之兵初临城,渴甚,公指山之西麓曰:「是当有水」。
命工求之,得水满谷,至今人称之以为神
左武大夫康州防禦使
上益知公为可任矣,遂除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洺州防禦使泾原路安抚使、知渭州
八年,诏节制诸路兵往城席苇平。
方授工而夏人坌至,据葫芦河,坚壁欲老我师。
公陈于河浒,若将决战者,潜遣偏将曲克、赵朴径出横岭,俾谍者骤言汉兵至矣,贼方疑顾,而杨可武潜出其后,姚平仲率精骑前击之,贼大溃,斩首五千,获橐驼牛马万计,符印数方,魁首阿山兆精仅以身免。
城成而还。
上以夏国筑臧底河为成德军,颇为边患,前者王师屡出无功,诏公率陕西河东七路之师,期以一旬剋之。
六月师薄城下,分昼夜以攻。
虏守备甚至,我师益怠,偏裨据胡床以督役者,立斩之,尸于军门,令诸将曰:「今日城不下,视此」!
俄而城溃,才八日矣。
上甚嘉,特迁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应道军承宣使,赐赉优渥。
宣和元年,以靖夏城失守,降授陇州防禦使
二年,童贯巡边,殿前刘延庆、步军刘仲武从行。
二刘班秩皆在公上,及其谋帅也,上以公为都统制二刘副之。
师出萧关,而夏人畏公威名,弃永利、和踏而遁,两城皆要冲也。
师及鸣沙,无所见而还,拜保静军节度使。
寻以衰病乞休养,御笔批谕:「卿之私谋固云得计,朕之注意殆将付谁」?
六年,被旨径诣宣抚司议事。
童贯蔡攸已驻军于雄州,俾公尽护诸将出境,公曰:「今日之事,譬如盗入邻舍,不能救,又乘之而分其宝焉。
且夫师出无名,事故不成。
发纵之初,宜有所失」。
等曰:「君第行勉旃,谋之不臧,不以罪也」。
公请西州之兵素所服属者,知雄州和诜在坐,盛称北人箪食壶浆欲迎王师久矣,济师何为!
等又出御笔,俾不得辞,仍命为副。
公乃曰:「彼或旅拒王师,亦将讨乎否也」?
等曰:「直以文告,况有成命,要功而擅杀者偿死」。
既过白沟,北人骤及,军容甚整,诟曰:「尔之涉吾境也何故」?
前军多伤,公夙戒人持一巨梃,赖此不大溃。
等疾召军还,登城北望,慨然而叹,别遣辛企宗用胜捷兵往挫其锋。
才接刃,又败。
北人遂至城下,使来请曰:「女真之畔本朝,亦南朝之所甚恶也,舍此不图而欲射一时之利,弃百年之好,结豺狼之邻,基他日之祸、谓之得计,乎?
使不获已而罢岁币,固所愿也;
或使归其侵疆,亦云从也。
唯是救灾恤邻,古今通义,望谅察焉」。
既无词以折之,直麾令出,公遽白:「宜许之,为吾之计,亦何善于此」!
不听,乃遣公见上,然已密启劾公,略曰:「天资好杀,临阵肩舆,助贼为谋,以沮圣意」。
即有旨押赴枢密院问状,知院事郑居中又以劝公,公坚不从。
宰相王黼闻之甚怒,责授右卫将军致仕。
复用刘延庆,果败绩。
等出金帛招散亡,以转山迷道为名,用欺上听,祖宗驭军之法始坏矣。
七年,叙复宪州刺史、知环州
公之弟师中作守,阅十有二年而后去,民未忘,闻公之来甚惬,私为之约,犯公之杖者有罚。
公亦闭阁清净,上下肃然。
寻复请归,诏还保静节旄致仕。
八年,女贞畔盟,陕西漕臣王庶偶奏计在阙下,即见宰相,请急召公
宰相犹疑之,而和诜奏至,亦言女真势当长驱,国家承平日久,无知名之将,独有起种师道为帅,少宽朝廷之忧。
宰相以示曰:「言及此,岂非迫于公议乎」?
乃遣使驰驿召公,而托以安危之意见于宸翰,从除检校少傅静难军节度使京畿河北路制置使,听用便宜檄取兵食。
公闻命即发,会姚平仲以骑兵二千、步兵一千更戍燕山,未行,遂与之俱。
渊圣皇帝即位,又遣开封少尹田灏中使裴谊、陆舜举促公。
公比至西京,而斡离不屯于京城之北矣。
或曰:「贼势众,而我首以轻兵犯之,成败可见也,四方勤王之师遂将解体。
不若小驻泛水,以图全胜」。
公曰:「吾以数千之兵迟回不进,形见情诎,祗取败焉。
贼孤军深入,日虑援兵之至。
今若径去,彼此莫测,第使一骑到城门,则京师之气自振,何患于贼」!
渊圣闻公至,诏开安上门,遣尚书右丞李纲出迎。
宰相李邦彦等请降诏敕付师道,金人和议已定,敢言战者族。
是夜与宰执同见上于福宁殿,上曰:「今日之事,卿意如何」?
公但曰:「女真不知兵,使其知兵,岂有孤军深入人境,而能善其归乎」?
上曰:「业已讲好矣」。
公曰:「臣以军旅之事事陛下,馀非所敢知也」。
即除公检校少傅同知枢密院事安抚使
公因雄州之役,忧恚成疾,勉强到阙,恩许免拜,肩舆入朝,家人掖升殿,仍免随班。
明日虏使王汭陛对,稍如礼,上顾笑曰:「彼为卿故也」!
自虏人渡河,诸门尽闭,市无薪菜。
公请启西壁南壁,听出入如常时,人情始安。
又请缓给金币,禁游骑,不敢远掠,候彼惰归,扼之于河,众歼也。
公素简默,执政见其所陈止此,颇易之。
前日举朝是和议,独李纲非之,上以其书生,弗坚用也。
至是与公意合,凡愿有为者,皆奋袂纵臾,上亦以贼为不足平也。
山西望族惟种与姚,而二家子弟每不相下。
师中时为秦凤帅,平仲之父古为熙河帅,皆以兵入援。
秦凤之兵次舍熙河,尚未至,平仲恐功名之会独归于种氏也,心忌之,乃以士不得速战,有怨言达于上。
置司都城西驿,而平仲驻兵于金明池,因授旨,城外兵马缓急尽听姚平仲节制,而劫寨之策遂行。
上一日遣使者五辈促公战,公附奏曰:「陛下先以议和,又遣亲王宰相为质,又敕言战者族。
今战,胜负未可知也,他日诸公必以臣为说,愿诏执政大臣熟议可否」。
乃与李邦彦李纲知枢密院事吴敏同对于福宁殿,亦命姚平仲入。
邦彦等以为击,无异词,上问兵期,公请过春分节
是时相去七八日,上以为缓。
公平日未尝询日者之言,盖欲俟师中之至以付之耳。
平仲探知其意,急欲成功。
后数日用兵不利,上曰:「朕误于听用,非卿之罪」。
乃独黜焉。
凡主和者稍复振,都堂晚聚,公曰:「胜败兵家之常,正当再击耳」。
诸公惎之,都人愤焉,群噪于宣德门外。
既复位,而知公初未尝被逐也,乃已。
自是和战之论抢攘衡决矣。
斡离不既归,即罢公为中太一宫使,俾五日一到都堂议事。
靖康覃恩,迁检校少师
少日,复除同知枢密院事,仍拜太尉、镇洮军节度使、充河北路宣谕使
又改宣抚使,驻军济州,实未尝有兵也。
公请会山东陕西京畿之兵屯于青、沧、济、卫之域,预为防之计。
诸公以金人重载初还,岂易再来,不足自扰费也。
既而种师中死于榆次姚古败于盘陀,朝廷始震,促召公还。
上虽厚其恩礼,而执政方欲挤李纲使去,不复有用公之意。
公亦失爱弟,力请退休,遂罢宣抚使,令二日一到枢密院
李纲河北河东路宣抚使,寻以败绩被罪,而太原亦相继不守。
复遣公以枢臣巡边,盖诸公新逐李纲,恐上有疑焉也。
公实不可行,强之使去,驻于河阳
金使王汭至燕山,倨甚。
度知虏情必大举入寇,即疏请驾幸长安以避其锋。
守禦战斗之事本非万乘所宜,任责在将帅可也。
朝廷以为怯,复召还。
既至,不能入见,上遣中使挟医劳问无虚日。
是年十月二十九日薨于赐第之正寝,享年七十有六。
上临哭之恸,辍视朝五日,赐衣衾棺椁、龙脑麝脐以殓,赠开府仪同三司
今上即位,再赠太保,告词略曰:「昔在燕山之役,每忤权臣;
至于靖康之初,首陈善计。
谋既沮于和议,功莫遂于战成。
饮恨而终,昌言犹在」。
太常谥忠宪,以心笃国家之念,材兼文武之资也。
建炎元年六月十五日于万年县神禾原。
公娶尹氏,赠宜春郡夫人
男浩,迪功郎
溪,保义郎閤门祗候,皆已官而卒。
孙彦崇、彦崧。
彦崇死于兵,彦崧早夭。
朝廷命其侄浤奉祀
初名建中,避建中靖国年号,改师极徽宗又特命名师道
公色庄气壮,顾视有威,寡言笑,谨许可,量度阔远,接物至诚,为族党乡里推重。
府公每以公辅期之,识者不以为过。
少从横渠张载学,多见前辈长者,练达事务,洞晓古今。
故用之为州县,则吏畏民爱,善政纪;
用之为监司,则百城耸畏而不敢犯法;
用之为将帅,则朝廷尊重,夷狄慑伏。
不用则退处田间,虽畦丁耕叟,皆得其欢心。
盖所学非徒为章句,而所行不徇于流俗也。
晚年既登枢路,天下之人想望风采,而公病已深矣。
重以朝廷无事几二百年,士夫无有略知兵者,闻公之谋笑且疑。
而公精神已衰,又不能大振发之,使其退听。
此有志之士所以叹息,至今而不能已也,天亦岂无意哉!
靖康之粘罕斡离不荐犯宫阙,二圣北狩,百寮臣贼,而公从容牖下,晚节昭著,善乎始终。
不憖遗一老,俾寿而康,以中兴于王室,此其难谌也。
宣和八年冬,彦质被召,来自西路,与公相值于巩,过郑,乃闻朝廷许割三镇之地。
继而有旨,俾勤王之师未得逼近都城
公得书叹曰:「吾曹奔驰而来,朝廷犹讶其缓援」。
书者云云,命亟杀之。
明日过板桥,去京城才数里,而虏人方知其夜令姚平仲屯兵于金明池,众疑焉。
公曰:「蕞尔之兵,直行空旷之地,必为敌所窥矣。
此兵家之用巧,不得不尔」。
其后获谍者,虏人亦称其智焉。
姚平仲败,士民汹汹,见公颜色晏然,若无事者,乃
顷年有客从公讨贼,而二卒罢卧于道,见而问之,病。
既去,复命戮之。
客以问公,公曰:「问为误也,不戮则人相效,不用命矣」。
及其治民,惟恐其伤。
童贯初欲平陕西物价,以低昂钱法。
帅臣徐处仁以钱昂,坐异议贬,民间哄然为之罢市。
公遽下令,议法未定,姑用金银准折,由是泾原一路独不失所。
少日,部使者以钱通流,约同剡奏,乃谢不可,曰:「吾邦盖不尔也」。
郡阁空虚至阅数月,讼事至庭,取笔书牒尾,有罪即笞挞,若训子弟,无涉时留禁者。
胥吏告缓急事业,或俾军典以主之。
塞乐园怀德之郊,春秋从宾客鸣鼓吹笙。
邦人携酒肴群坐,择胜童儿以寿使君,熙熙然,不知其在穷边极塞也。
平凉士民相与起生祠,塑公像而事之。
及闻公薨,作佛事,荐酒食,过期乃罢。
虏人初入都城也,求吴敏李纲刘韐折彦质与公。
公既不可得,乃取公之侄承议郎洌。
洌见韩昉虏中要人也,曰:「顷在雄州,邂逅一见枢密,若用其言,断无今日之事。
燕山收复碑犹在,诋訾为甚,今始知悉忠义矣。
君亦何罪留此」?
刘韐在旁屡叹。
虏人既退,洌等始奉公柩出都,三遇群盗,皆列拜致奠而去。
与之金币不受,同行获免者甚众。
《易》曰:「知微知彰,知柔知刚,万夫之望」。
于公见之矣,顾何施而不可哉!
彦质尝铭端儒之墓矣,今复获状公行,文字荒浅,不足以纪昆仲之盛德大节。
然神明临之,辞无愧焉者,或庶几尔。
从事西州也,凡所施为而先人实同之,其后彦质佐公幕府,识公最早,得公行事最详云。
谨状。
乞差拨兵将前去广东招捕曹成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梁溪集》卷六七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
今月二十五日,准枢密院五月二日劄子节文:「广西路经略使司申:『节次据统制官杨友等申,探报曹成贼马约十万馀众,起离道州,攻破贺州,逼近昭州界分。
本司除见整龊人马,极力捍禦。
曹成数众,贼马啸聚日久,势力凶盛,本路人马素来单弱,委实不敌,难以支梧。
已累申牒宣抚使李某、广东路安抚使岳飞去外,伏望朝廷体念二广生灵之众,速赐指挥,催督诸头项人马兼程前来,与本路兵将并力会合,早获扑灭,免致贼徒残破广南州县。
除已具奏闻外,候指挥』。
小贴子称:『照会曹成作过累年,既就招安,旋复变辞者,前后凡七八次。
昨自攸县驱掳帅臣向子諲,占据道州,挟使移文,称奉帅司指挥,移军就粮;
及自牒广东州郡饰说移军因依,诈出文榜焚戢侵陵。
其实搜源剔薮,无有遗类。
备录召赴行在诏书,申三路宣抚吴观文,而修立寨栅,浚治壕堑,为迁延之计。
贺州稍有常平米斛,贼既得食,姑且偷生。
既变之后,或传又有奏陈,必肆诡说。
万一朝廷爱惜生灵,许以自新,非有重兵弹压驱逐,必亦未肯解散。
伏望特降指挥,催督诸处大兵速至会合,若果就招安,即令解甲,分散党类,不然则痛行掩杀,期于净尽,庶几凶徒知有畏惮』。
勘会已累降指挥,令岳飞统率诸头项人马前去广南,并力追袭,其合用钱粮委逐路漕臣多方那融应副。
闰四月二十四日,又奉圣旨,令宣抚司勘量贼势,如岳飞孤军难以破贼,即疾速分拨人马前去策应,务要剿除净尽,保全二广。
仍劄与李某,疾速由广东前去,保护本路,及令宣抚司期约广西许中起发本路军兵及洞丁等,并力会合掩杀去讫。
今劄送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观文,依已降指挥疾速由广东前去保护本路,仍具已起发去处、日时申枢密院」。
须至奏闻者。
右,臣契勘昨准尚书省劄子,勘会已降指挥福建江西荆湖南北路宣抚使孟庾韩世忠统率大军,自温州起发,迤逦入江西,由洪、袁州前去湖南,措置盗贼。
今来新除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某见在福州,前去之任,其经由路分,理合照应。
四月七日,三省同奉圣旨,令李某将带任仕安军马疾速起发,依已降指挥,相度由汀、道州,就令抚定广东经过州县,前去之任。
臣窃详是时曹成占据湖南道州,未曾侵犯广东界分,朝廷之意,止是欲臣与孟庾取道相避,事体不至相妨。
近来累承枢密院劄子,备奉圣旨,以曹成贼马侵犯二广,攻破贺州,逼近封、连等州,令臣疾速前去广东保护本路。
是今日发遣臣取道广东之意,与近降指挥全然不同,所将带军马亦须量度事势,添差应副。
窃缘曹成贼马据湖南、二广,诸处申报皆称有十万馀人,朝廷近降指挥,亦言能战之兵约及三万人。
以三万必死之寇,而使臣以元降指挥将带任仕安下千馀人兵往遏其锋,保护广南两路,事岂能济?
除已具奏依朝廷降到许依吕颐浩昨任江东安抚大使画一踏逐兵二万人,旋行踏逐辛企宗、阎皋、朱师闵、郝晸李山等军马约八九千人,至今未奉回降指挥,不见得朝廷差拨应副数目。
窃虑别有拘碍占留,不足元踏逐之数。
今来广东事势危急,臣被奉圣旨指挥前去,难以等待别行踏逐。
欲乞朝廷勘会应副不足之数,速降指挥,就江西安抚大使下逐急摘那数头项得力兵马,凑足元数,听臣总领,前去广东措置曹成使唤,免致往回待报,坐失机会。
其上件辛企宗、阎皋等军马,已系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抽摘分拨前去,如已蒙朝廷差拨应副,亦乞明降指挥,依旧尽数拨还,庶几不误指准。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
〔小贴子〕契勘辛企宗下军马类皆精锐,但企宗怯懦,不能驾御用之。
士卒以抑而不用之故,多怀怨愤。
如蒙朝廷拨付臣使唤,即乞别择近上统制官将领
伏望圣察。
乞拨还陈照等人兵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梁溪集》卷六五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统制官任仕安劄子:「契勘仕安所统军马,元有统领官陈照、马准下人兵共为一军,计二千八百馀人。
宣抚使司劄子,备奉圣旨指挥,于辛企宗下拣选精锐共成三千人,付仕安存留福建路弹厌;
未曾拣选间,蒙宣抚司就差陈照、马准于南剑州驻劄。
续于三月初五日宣抚司劄子,备奉圣旨,改差仕安带所部军马随逐荆湖、广南路宣抚使,前去潭州之任,其陈照、马准亦是仕安所部之数。
近承福建路安抚司将陈照、马准下人兵一千五百人别作一项,申乞存留福建,朝廷不见得系仕安所部之数,已依所乞。
窃缘陈照、马准下人马,皆是仕安使唤惯熟之人,如拨留福建,仕安所部人兵见在止有一千三百馀人,显是军少,不成军伍。
今来朝廷已差申世景下军马前来福建,近已入境。
欲乞申明朝廷,将陈照、马准下人马依旧拨还仕安军中部领,随逐荆湖、广南宣抚使司前去,庶得合成一军,讨捕盗贼,不致误事」。
寻牒福建路安抚司会问因依,据知福州福建路安抚使程迈公文:四月初二日枢密院绍兴二年三月二十七日劄子:「据福建路安抚司申奏:『契勘本路事平之初,人情未安,生计未备,兼建州之民素多凶悍,乍得放散归业,未肯甘心陇亩,窃虑依前啸聚,乞存留马准、陈照下人兵一千五百人,及别无近上统制官弹压,乞别选精锐一千五百人前来,通陈照、马准下人兵,共作三千人,于上四州军屯泊』。
右奉圣旨,令武功大夫、神武前军统领申世景将带所部人马前去福州驻劄弹压,并已差陈照、马准军马并福建路安抚司节制」。
又准枢密院四月二日劄子:「枢密院奏,勘会已降指挥,令神武前军统制申世景将带所部人马前去福州驻劄弹压。
契勘申世景本部止是一千二百馀人,窃虑数少,缓急使唤不足。
右奉圣旨,令单德忠带领本将官兵随申世景人马前去福州驻劄,权隶申世景下使唤,候到本州,安抚司节制」者。
右,臣契勘任仕安下元系统领官三员,陈照、马准、李建,共计人兵二千八百馀人,合成一军,是任仕安所部。
昨降指挥,同存留福建路安抚司节制,分拨任仕安、李建建州驻劄,陈照、马准在南剑州驻劄。
二月八日尚书省劄子,除臣荆湖南北等路宣抚使,就韩世忠下拨高举一项人马八百馀人,随逐前来之任。
续准尚书省劄子:「枢密院奏,勘会已降指挥,令李某将带高举一行人马前去潭州之任,窃虑韩世忠下阙人使唤。
奉圣旨,以差任仕安将带所部军马随逐前去,其高举一行依旧听韩世忠使唤」。
省劄既到之后,福建路安抚司却将统领官陈照、马准下人兵别作一项,陈乞存留福建不声说元系任仕安所部军马,致朝廷不见得前项事因,已依所乞存留。
统制官陈照下计七百八十六人,马准下计七百一十四人,除两项存留外,任仕安李建共止有一千三百馀人,显是单少,分拨部伍不行。
今来朝廷已再差申世景、单德忠两项军马约二千馀人前来福建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将统领官陈照、马准下人兵依旧拨还任仕安所部,庶几稍成军容,实系国体。
开具本司差到任仕安等兵马人数留韩京等军马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六、《梁溪集》卷七二
臣契勘七月二十九日枢密院七月二十二日劄子,奉圣旨,令岳飞且在湖南等路措置追捕盗贼,候稍息日别听指挥
续于八月初五日枢密院七月二十五日劄子,岳飞依已降指挥,且留湖南等路措置盗贼,专听李某节制。
臣已劄下岳飞,遵禀圣旨指挥,回军前来本路驻劄。
未到间,今据右武大夫文州团练使枢密院将领韩京申,得岳飞公文,八月十一日八月五日枢密院劄子,枢密院奏,勘会已降指挥,且留湖南等路措置盗贼。
今据岳飞奏,曹成贼众并已破灭,招收净尽,湖南、二广别无曹成溃贼。
韩世忠大军已到潭州抚定李宏、马友人兵,及已破刘忠大寨,所有岳飞合依先降指挥前来江州驻劄。
右奉圣旨,令岳飞依先降指挥,立便起发前来江州驻劄,申本司照会。
臣窃缘本路盗贼全未衰息,韩世忠虽破刘忠大寨,其刘忠见在岳、鄂间,据胡家寨招集溃散军马,已及五千馀人。
马友溃散人兵,见有数头项各数千人在潭州邵州界上等处作过。
近据韩世忠提举一行事务董旼申,已接引到王方一项人兵三万馀人;
曹成下人兵七万馀人见在辰、沅等州,有公文情愿听福建路宣抚司招抚,昨晚起离辰、沅州,欲自邵州衡州,前去江西路追赶福建路宣抚司公参。
董旼只带亲兵三千人,见在邵州,欲接引招抚王方十万之众,窃虑难以弹压。
曹成素来狡狯,必谓福建路宣抚司既已班师,岳飞人兵未到,臣所将兵人数不多,本路别无重兵,故以受董旼引接为辞,渐复南来,有窥伺湖南及二广之意。
万一猖獗,委是难以支梧。
兼杨么下贼党亦系数万人,见据洞庭湖水寨,周围一千馀里,见今出没于潭、鼎、邵州界首作过。
其馀盗贼如邓装、彭铁大、杨华雷进钟相残党等,依旧占据巢穴,侵犯州县,未曾讨捕。
今来岳飞却称曹成贼众已是破灭,招收净尽,荆湖二广别无曹成溃散贼马,李宏、马友人兵及刘忠并各了当,合依先降指挥前去江州驻劄,委是故违诏令,不肯前来,欺罔朝廷,别取指挥
兼臣本司亦未曾被受前项圣旨指挥,窃虑既令听臣节制,朝廷必须行下臣本司体究岳飞所陈是与不是,着实降处分。
万一诏令果是已改,不敢再三紊烦朝廷,只乞存留韩京吴锡、吴全三项军马,依旧拨归臣本司使唤,庶几多方措置弹压。
目前曹成、刘忠、杨么等十数巨寇,及为防之计,若更不蒙朝廷应副韩京等三项军马,委是见在兵数单弱,难以存立。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检会臣累奏乞存留韩京、吴全、吴锡三项军马,速赐指挥施行。
今开具臣本司见管人兵数目下项:
任仕安下元管二千七百馀人,一百馀人为福建路宣抚司统领官段恩招诱前去,一百馀人在路逃亡死损,见在二千五百馀人。
辛企宗下元管四千馀人,九百馀人为参知政事孟庾带充亲兵前去,不曾拨还,四百馀人为福建路宣抚司统领官段恩招诱前去,见在二千七百馀人。
郝晸下元管二千八十人,近据申报只有一千六百馀人。
已上三项人兵,通计六千八百馀人。
〔小帖子〕契勘韩京下兵约计一千五百馀人,吴锡下兵约计二千人,吴全下兵约计二千五百人,三项共计六千人。
具臣本司见管人,通计一万二千馀人。
依元降指挥许踏逐兵数,尚阙八千馀人,如岳飞一项军马不可抽摘,即乞自朝廷别选近上兵官带所部军马付臣本司使唤,充填上项人数,庶几不致阙事。
伏乞速赐施行。
契勘臣累具奏,乞依元数添差人兵,累准枢密院劄子拨程昌禹杜湛人兵八千人,及张忠彦下兵四千人,付臣本司使唤。
窃缘杜湛人兵,据知鼎州程昌禹申,见今鼎、澧州盗贼出没,杜湛人兵分布控扼,不可摘那。
张忠彦人兵,据广东帅臣林遹运判章杰申,忠彦见在广州,恣为不法,虽已被受臣本司劄子,不肯发来公参,乞差兵将前来弹压起发。
缘臣本司见今兵将单弱,不可摘那,已具奏乞下江西安抚大使司,差拨兵将前去押归江西旧任。
此两项人兵欲乞朝廷豁除,不在臣本司合得兵数之内,已累具奏闻,伏乞特降睿旨施行。
乞差辛企宗等军马奏状1132年6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梁溪集》卷六八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邵武市
今月二十九日枢密院劄子,勘会曹成侵犯广南作过,其广西见有许中躬亲提兵在本路界首把截,湖南孟庾韩世忠岳飞大兵袭逐追捕,惟广南军马单弱,窃虑逼逐侵扰,事不可缓。
五月十八日奉圣旨:令李某依已降指挥疾速往广东置司捍寇,候孟庾韩世忠抚定群盗讫,前去潭州之任。
臣已依禀圣旨指挥,前去广东措置保护,须至奏闻者。
右,臣契勘昨准尚书省劄子,勘会李某前任宰臣,已降指挥荆湖广南路宣抚使,兼知潭州,其合申请画一事件,若候条具到来,窃虑道路辽远,却致后时。
四月七日三省同奉圣旨,应干合行事件,并依吕颐浩昨任江东安抚大使日所得画一指挥施行。
内一项许踏逐差兵二万人,臣已遵依圣旨指挥施行,踏逐辛企宗、阎皋、朱师闵、郝晸李山等逐头项人兵约计八千馀人,已具奏闻外,近又具奏,乞抽差刘洪道下颜孝恭一项人兵,及乞逐急于江西安抚大使下摘那数项军马应副,随逐臣前去广东,措置招捕曹成贼马,保全二广。
并未奉回降指挥
今准御前金字牌递到枢密院劄子,许拨还统领官马准下兵七百馀人外,其馀所乞军马,并未蒙差拨。
窃虑朝廷系与画一事件一道滚同降下,入寻常急递,是致未曾被受。
今得旨催促前去广东捍禦曹成,只据目下所有人兵共计二千七百馀人,委是兵力单弱,何以挫遏十馀万众贼马之锋?
非得所乞军马齐集,实难虚受重责。
契勘臣所乞兵马,除朱师闵已回行在外,其馀辛企宗、阎皋、李山郝晸、颜孝恭等兵皆在江西建昌军、虔、吉州,如蒙朝廷应副,用金字牌降下指挥使臣得以因行勾抽,将带前去广东使唤,勒成部伍,军容稍整,庶几远方知朝廷所以遣臣之意,曹成或可望风招纳。
事系国体,非臣敢私。
伏望圣慈速降睿旨,检会臣累奏踏逐乞兵因依,特赐矜允施行。
臣见自邵武军起发建昌军抚州以来,听候指挥
〔小贴子〕契勘臣画一内元乞辛企宗下兵计四千人,近闻在路逃散,所存不多。
企宗怯懦,不能用众,致其下人兵多怀愤怨。
阎皋下兵元约一千五百馀人,阎皋得罪,已为宣抚司分拨。
李山下兵元约一千人,今闻只有六七百人,见在虔州
李山系委弃邵武军擅走出江西界之人。
上项三项军马,如蒙朝廷拨付臣使唤,并合别择统制官将领前去。
所有郝晸、颜孝恭等兵,皆祇及五六百人,闻亦见为宣抚司勾在吉州
缘逐项兵本非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元将带之数,所以臣敢踏逐奏乞差拨。
如蒙朝廷尽行应副,亦不过得三五千人。
乞依前奏于江西安抚大使下摘那凑足元数,庶几可济目前之急,合具奏知。
臣契勘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与臣本司名号既同,责任亦等,而兵力事体夐然辽绝,臣目今所得兵曾不及其一统制官之数。
今来措置广东贼马,虽蒙已降指挥令分拨兵将前去,缘非臣所部,终是难以使唤。
远方州县见两司事体不一,动有观望,亦难号令。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检会臣踏逐元数特行应副,使事有可为之理。
臣敢不竭尽死节,以图报称,伏乞圣察。
奏知段恩招诱本司军兵逃走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六、《梁溪集》卷七二
臣近准枢密院劄子,枢密院奏,神武副军都统制岳飞申:「契勘近恭奉圣旨指挥,收捕曹成贼马,屡获大捷,分遣军马自广西追赶至广东连州湖南界,往回数千里。
今节次本军诸将申到,有逃走官兵四百七十八人。
下项契勘使臣、效用军兵见此暑月,披带衣甲,艰辛劳苦,怯战,辄敢弃甲或将带衣甲鞍马逃走之人,显见所走人其改易姓名,别投他军。
伏望朝廷重立赏格,遍行下神武诸军并诸路帅臣,及逐头项统兵官根缉收捉,差人押赴军前,对众依军法号令。
所贵带甲忠勇将士,不敢仿效逃窜」。
小帖子称:「契勘本军逃走官兵往往辄投他处收留,若不严行约束,无以惩戒。
伏望朝廷给降黄榜一道,付随军张挂,及乞止绝诸军等不得诱引,擅使招收本军官兵」。
右奉圣旨,依所乞,令枢密院给降敕榜。
今检会诸军逃走使臣,依例立赏钱三百贯,效用军兵赏钱一百贯。
劄付臣疾速施行。
臣已遵依施行外,契勘近来管兵将帅招诱别军人兵投充本军使唤,改换名字,难以稽考,紊乱军政,莫此为甚。
且如臣本司昨蒙朝廷于福建路宣抚司拨到辛企宗一项军马于吉州驻劄。
候臣到来,其吉州官吏更不交与口食钱米,半月馀日,致令典卖罄尽;
又方支俵衣赐间,拨付臣本司文字到来,更不支给衣绢。
缘此军兵皆以为两司事体不同,致有逃亡,人数众多。
体问得系是福建路宣抚司看管老小营寨统领官段恩用银绢钱暗行招诱,及捉到逃军赵俊等供通状称,探问得统领官段恩每名用例物钱五贯文省、银一两、绢一疋招收别军人兵,是致抛下器甲逃走,前去图请新军例物,入己使用。
不期被收后,使臣捉获。
除已将赵俊等处斩签喉令众外,寻劄下段恩根问招收本司人兵因依,及关送韩世忠令根究施行,皆不报应。
今朝廷虽因岳飞申明逃亡投换之人重立赏格,若不收坐擅行招收将领兵官,重加典宪,终是难以止绝。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下福建路安抚司,勾追统领官段恩,付之有司根治,特赐黜责,庶几少有惩戒,仍乞朝廷详酌立法施行。
今具臣本司自吉州以来为福建路宣抚司看管老小营寨统领官段恩招收过人兵共计五百一人,须至奏闻者。
再乞差辛企宗等军马奏状1132年6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梁溪集》卷六八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
枢密院六月九日劄子:「准御前金字牌降下枢密院奏:勘会曹成已自桂阳监江西,听福建路宣抚司招抚,其荆湖广南宣抚使李某依元降指挥便可径赴潭州新任。
奉圣旨:令李某将带军马取径路往潭州之任,仍令孟庾韩世忠疾速措置湖南事宜,交割与李某讫,发来赴行在。
韩世忠马令建康府驻劄,仰世忠量带亲兵前来奏事」。
劄送臣疾速施行,具知禀申枢密院
臣已遵依圣旨指挥,自建昌军南丰县取径路由虔州前去潭州之任,须至奏闻者。
右,臣契勘昨奉圣旨,孟庾、韩世宗措置荆湖南北路盗贼了日,前去之任。
今来两路盗贼除曹成一项贼马为岳飞杀败,并残党乞就宣抚司招安外,其馀盗贼刘忠、李宏杨华、杨么郎、雷进钟相残党等,万数浩瀚,尚未曾措置讨捕,闻欲秋凉方行进兵,及马友下人兵见在潭州,亦未曾措置差拨放散。
今准前项圣旨,孟庾韩世忠疾速措置湖南,交割与臣,发赴行在。
窃虑逐项盗贼非日下措置可了,孟庾韩世忠得赴行在指挥,逐急便行交割,将带重兵起离前去。
臣所得兵止是任仕安一项军马二千七百馀人,近虽拨到辛企宗、阎皋下兵,缘逐军已为孟庾韩世忠分拨及时暂抽差前去,见存数目不多。
其近拨到韩京吴锡、吴全等兵,今来又准枢密院劄子拨随岳飞江州屯驻。
委是势力单弱,难以措置弹压。
窃虑盗贼窥觎,无所忌惮,依前猖獗,为两路之患,虚负罪责,临时难以申陈。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更赐详酌指挥施行。
乞差杨惟忠下胡友毛佐军马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梁溪集》卷六九
右,臣昨准尚书省劄子,奉圣旨许依吕颐浩昨任江东安抚大使日画一指挥,数内一项踏逐差兵二万人,臣已遵依圣旨指挥,先次踏逐辛企宗、阎皋、朱师闵、郝晸李山五头项军马约计八千馀人。
近准朝廷备坐到圣旨指挥,除朱师闵系已差充神武中军郝晸孟庾所踏逐充亲兵,李山差出干事,所有辛企宗、阎皋下人兵除随逐孟庾韩世忠往湖南外,其见在辛企宗下人兵拨付臣使唤。
近据辛企宗申,阎皋下人兵约二千馀人,尽数已为韩世忠分拨隶诸统制官下,臣已奏乞更不抽差外,前件踏逐五项人兵只得辛企宗一项,又多逃散之数,委是单少。
虽蒙朝廷差到张忠彦人兵,内多冗滥,又须拣汰,亦是人数不多。
今踏逐到杨惟忠下有军马八九千人,见在江西路,内统领官胡友、毛佐部领三千馀人在袁州虔州就粮,其馀人数并在洪州驻劄。
今来杨惟忠已是身故,上项军马未曾拨隶,见系李回权行拘管,欲乞尽数拨付臣使唤。
如或朝廷别有差使去处,亦乞于数内辍那胡友、毛佐两项人兵三千馀人逐急差拨付臣贴充二万之数,候臣所乞诸处军马齐集,见得少剩的实数目,续具申陈。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
乞拨还韩京等及胡友等两项军马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梁溪集》卷六九
今月初二日申时,准内侍省发到金字牌御前实封文字、枢密院劄子:枢密院奏,勘会李某依元申请画一指挥,差拨军马二万人。
今来朝廷已节次应副差拨过马准、陈照、任仕安共二千七百馀人,张忠彦四千人,杜湛八千人,郝晸二千九百人,辛企宗四千馀人,共计二万一千六百馀人,今来已过元乞数目。
奉圣旨劄与李某照会,仍依已降指挥疾速取径路前去潭州之任,具已起发,及到任日时闻奏。
劄送以疾速施行。
臣已恭依圣旨施行外,须至奏闻者。
右,臣契勘昨奉圣旨差到统制官任仕安,并统领李建、陈照、马准下兵共计二千七百馀人,及今来指挥,依臣踏逐于福建路宣抚司尽数拨到辛企宗下人兵共计四千馀人,及郝晸下兵二千九百人。
郝晸状申,见统官兵实计二千八十四人、马六十七匹。
前件三项人兵,共计八千七百八十四人。
其朝廷差到不系臣踏逐杜湛下人兵八千人,张忠彦下四千人。
勘会昨据程昌禹申,杜湛下人兵只计二千馀人,元系蔡州将兵,随逐程昌禹前来鼎州
后来招到刘超彭筠一头项军马五千馀人,共计约八千人,已有指挥依旧听昌禹使唤。
鼎州系控扼要害去处,窃虑难以全行勾抽。
张忠彦军马系是乌合冗滥之人,朝廷见有指挥,令痛行沙汰,及未知见今存在去处,难以指准。
此两项军马,臣欲乞令别听朝廷差使
所有元降画一指挥,许臣踏逐差兵二万人,除已有任仕安、辛企宗郝晸三项人兵共计八千七百八十四人外,尚欠一万一千二百一十六人。
欲望圣慈特降睿旨,检会臣累奏乞将朝廷已差韩京吴锡、吴全三项军马共计二千七百馀人,依旧拨还付臣本司,及臣近奏乞差杨惟忠统领官胡友、毛佐人兵三千馀人充填阙数外,其馀见少六千馀人,容臣续行踏逐,陈乞施行。
庶几招捕盗贼,措置防秋,不致阙误。
〔小贴子〕臣契勘朝廷元降指挥,许依江东安抚大使例,差兵二万人。
荆湖两路界分阔远,非江东一路之比,其上件差兵二万人,如足元数,犹恐俵布控扼使唤不足。
今来所乞存留岳飞一项军马于本路驻劄,系在二万人数外,盖欲藉其威名措置盗贼,早见了当,及防秋已迫,缓急可以倚仗。
朝廷如以所乞在二万人数之外,即乞除臣今来所乞拨还韩京吴锡、吴全及踏逐差胡友、毛佐人兵外,尚阙六千馀人未行差拨,伏乞照会施行。
开具钱粮兵马盗贼人数乞指挥施行奏状1132年6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梁溪集》卷七○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临川区
检会臣自置司以来节次被受朝省劄子,备奉圣旨,皆令取道广东,抚定州县,候孟庾韩世忠措置盗贼了日,前去潭州之任。
后来缘曹成贼马侵犯二广,续降指挥令臣往广东捍寇,保护一路。
臣遵依圣旨,取便道发往广东,行次建昌军南丰县,准御前金字牌降到枢密院劄子,枢密院奏,勘会曹成已自桂阳监江西,听福建路宣抚司招抚,其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某,依元降指挥,便可径赴潭州新任。
奉圣旨,令李某将带军马取径路往潭州之任,仍令孟庾韩世忠疾速措置湖南事宜,交割与李某讫,发来赴行在。
臣亦已遵依圣旨,改路由抚、吉州前去之任,乞于衡、永州驻泊,已具奏闻外,窃详前件指挥与前后所降指挥不同,必谓曹成已听福建路宣抚司招抚,赴军前区处了当,其馀盗贼不难招捕,所以令孟庾韩世忠疾速措置事宜,交割与臣讫,发赴行在,及令臣取径路往潭州之任。
臣今行次抚州,节次据探报,体问得曹成见与岳飞相持于全、邵间,徒党散漫,桂阳、郴、永皆被其害,即未曾赴福建路宣抚司招抚
及承福建路宣抚司关,据探报,曹成贼马近自广东复回湖南,在全、邵州武冈军上下,岳飞见在衡州
又体问得马友昨在潭州,虽擅行辟置官吏,拥众自防,蚕食诸邑,然又受朝廷恩命,若以重兵临之,决可招抚,全得其众,分隶放散。
今闻马友为李宏所图,并其军马,多备舟船,般载见在钱谷,舣泊岸下。
虽未见得的确因依,缘既有变动,与前日事体又复不同。
其马友徒众不伏李宏招收者,依旧散为盗贼,劫掠诸县,其馀仍旧团聚潭州,及据岳飞申,亦称马友为李宏所杀。
又据探报,刘忠见据岳州、平江一带,近复多聚舟船,屯泊君山,虽遣人至福建路宣抚司军前,愿就招抚,决难保信。
其馀杨华雷进、杨么郎、钟相残党、彭铁大、邓装等,皆在逐处作过如故。
及别有数项盗贼,不得头首姓名,藏泊洞庭湖等处,时到潭州城外出没抄掠。
据前件探报事节,即是曹成贼马初未曾招抚了当,及其馀盗贼头项不一,万数浩瀚,恐非旬月间所可措置。
若朝廷且令孟庾韩世忠荆湖两路措置盗贼,净尽,其势尚须数月,方可结绝。
臣若发赴本路,于衡、永州驻泊,缘孟庾韩世忠已自吉州湖南路,亦分拨军马由衡、永州前去,钱粮阙乏,难以供赡。
检会昨降指挥孟庾等申,今来除李某宣抚荆湖,其本路军旅钱粮措置事务等,显有相妨。
奉圣旨,福建路宣抚司如到荆湖应措置事务,合从本司施行,候将来本司班师回军日,即合从李某措置。
缘有前项指挥两司难以同在一路,于措置盗贼及防秋等事,皆有相妨。
臣合与不合依元降指挥,少候孟庾韩世忠措置荆湖盗贼了当日前去交割。
万一朝廷有防秋警急事宜,速欲得孟庾韩世忠班师赴行在,及孟庾韩世忠体朝廷之意,逐急将荆湖盗贼曹成李宏、刘忠等逐项剧寇量行措置,便将职事交割与臣,缘臣见今军马单少,钱粮阙乏,兼防秋之期已迫,全然未有指准。
昨具奏乞差拨九项军马及乞支拨钱粮,虽蒙朝廷摘那应副,后来他司占留,朝廷改差,并未曾拘收到一人一骑。
虽蒙朝廷降下许拨钱粮,只是数目,未有可以指拟支拨去处。
若非特降指挥,依臣近奏所乞存留岳飞一项人兵,且在本路驻劄,措置群盗,将朝廷已拨到军马更不改差,不许他司占留,尽数拨还,并臣续踏逐到胡友、毛佐两项人兵特赐差拨,贴成元指挥二万之数,委是军马单少,不足以防秋,捍制盗贼。
检会近降指挥福建路宣抚司将来班师日,应干钱粮、银绢、祠部官告等,除量度合用数外,尽数桩留,拨付本司,依臣近奏,乞更赐约束,不许别作名目占破,托以羡馀为名,献纳朝廷,尽数充拨本司支用。
如是馀剩数目不多,支用不足,若不于江西转运司邻近州郡支拨应副,目前支遣委是钱粮阙乏,不足以赡养军马。
窃缘招捕盗贼,控扼要害之地,分布防秋,以军马为先;
养赡军马,以钱粮为急。
臣今将节次所准朝廷降到指挥乞差拨军马钱粮朝廷已未应副数目,荆湖见今盗贼人数,逐一开具声说在后,伏望圣慈详酌逐项事理,明降处分施行。
谨具下项:
一、本司节次被受尚书省枢密院劄子、降到圣旨指挥
尚书省劄子:孟庾韩世忠总率大兵由袁、洪州前去湖南措置盗贼。
今来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某前去之任,经由路分,理合照应。
四月七日奉圣旨,令李某将带军马,相度由汀、道州,就令抚定经过州郡,前去之任。
枢密院劄子:勘会曹成贼马侵犯广南作过,广东兵马单弱,窃虑逼逐侵扰,事不可缓。
奉圣旨,令李某依已降指挥,疾速往广东置司捍寇,候孟庾韩世忠抚定群盗讫,前去潭州之任。
枢密院劄子:孟庾等申,本司系宣抚福建江西荆湖路,内荆湖路今来又除李某宣抚,本路军旅钱粮,辟置官属,措置事务,行移文字之类,显见相妨,伏望朝廷详酌施行。
勘会福建江西荆湖路宣抚司,如到荆湖路应措置事务,合从本司施行,候将来本司班师回军日,即合从李某措置,自不相妨。
奉圣旨劄下逐司照会。
枢密院劄子:勘会曹成已自桂阳监江西,听福建路宣抚司招抚,其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某依元降指挥,便可径赴潭州之任。
奉圣旨,令李某将带军马取径路便可赴潭州之任,仍令孟庾韩世忠疾速措置湖南事宜,交割与李某讫,发来赴行在。
契勘臣自置司以来,被受朝省劄子、降到圣旨,并令由广东前去之任。
盖缘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同在一路,诸事相妨,及朝廷方以重兵委孟庾韩世忠措置荆湖盗贼,故每降指挥,必令臣候孟庾韩世忠抚定盗贼了日,前去之任。
今来近降指挥,以曹成已就招抚,令臣更不经由广东,取径路前去潭州之任。
今据诸处关报,曹成见在全、邵等州,与岳飞相持,元未招抚了当,其馀盗贼刘忠、李宏雷进杨华、杨么郎、钟相残党、邓装、彭铁大等亦未曾招捕了绝。
孟庾韩世忠近方自吉州发遣军马前去湖南措置,臣若径往潭州之任,其两司同在一路,委有妨碍。
又闻潭州见有李宏、马友之变,未见的确因依,非得重兵,难以弹压。
伏望圣慈详酌事宜,令臣依累降指挥,且往广东措置,或在虔、吉间,少候孟庾韩世忠措置盗贼了当日,前去交割。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
一、本司被受尚书省劄子,许依江东安抚大使吕颐浩画一事件内一项踏逐差兵二万人,寻行踏逐,奏乞差拨,及蒙朝廷应副人数:
辛企宗下人兵约四千馀人;
阎皋下人兵约一千五百馀人;
朱师闵下人兵约一千馀人;
郝晸下人兵约七百馀人;
李山下人兵约一千馀人。
枢密院劄子,奉圣旨,朱师闵军马见在神武中军使唤,郝晸人兵已降指挥差充孟庾亲兵,李山见差出干事外,辛企宗、阎皋旧管人兵,除已随孟庾韩世忠前去湖南外,其馀见隶企宗所管,并依所奏,拨与李某使唤。
本司寻关送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依圣旨指挥差拨,得回文,但称已节次起发往荆湖南路,并不曾差到。
窃缘臣昨系往广东抚定州县,故所降指挥辛企宗下人兵除已随孟庾韩世忠前去湖南外,其馀差拨与臣使唤。
今来臣依近降指挥,取径路往湖南潭州之任,所有辛企宗、阎皋下兵合尽数拨赴本司,伏乞特赐指挥
岳飞下人兵约一万馀人;
韩京下人兵约一千馀人;
吴锡下人兵约一千馀人;
吴全下人兵约七百馀人。
枢密院劄子,除岳飞已召赴行在外,韩京吴锡、吴全下人兵候随逐岳飞讨捕曹成了当日,拨付李某使唤。
寻劄付岳飞,照会差拨。
未有回报间,续准枢密院劄子,奉圣旨,江州系紧切控扼合屯重兵去处,令岳将带本部并韩京吴锡、吴全军马前来江州驻劄。
本司近已具奏申明,荆湖盗贼招捕全未见次第,韩世忠岳飞两项重兵名将一旦尽去,窃虑群盗益无忌惮,势必猖獗。
乞令岳飞于本路驻劄,措置盗贼,及将韩京吴锡、吴全军马依旧拨还本司,充防秋使唤,伏乞特赐指挥
张忠彦下人兵二千馀人;
杜湛下人兵八千馀人。
枢密院劄子,许从本司勾抽使唤。
张忠彦人兵多系冗滥,朝廷见劄付臣,有「痛行沙汰」指挥
本司遣使臣广东岳飞处根寻,未有回报,不知存在去处。
杜湛下元蔡州将兵,止系二千馀人,随逐程昌禹前来鼎州,又招安彭筠下五千馀人,已系本路指准防秋人数,兼鼎州见有盗贼,难以全行勾抽。
目今湖南道路不通,差人前去勾抽未得,伏乞照会。
契勘本司陈乞九项人兵,蒙朝廷应副五项,及别差到杜湛张忠彦两项军马。
辛企宗、阎皋下人兵系福建路宣抚司占留,未曾发遣;
韩京吴锡、吴全三项系朝廷改差;
杜湛张忠彦两项见行勾抽未得。
所有元降画一指挥许差二万人数,除任仕安一项军马二千七百馀人见带随行外,其馀累次奏请,并未曾得一人一骑。
目今湖南盗贼众多,防秋已近,深虑有误国事,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
一、本司初置司日,蒙朝廷降到激赏钱银,及依吕颐浩江东安抚大使日岁计钱米都数,及本司陈乞于江西邻近州郡支拨钱米应副,日下支用数目:
尚书省劄子:于福建路转运司支钱二万贯,充沿路些小犒设支用。
见已支到,于降赐库收掌支用。
尚书省劄子:于吉州搉货务支银一万两,钱一万贯,充激赏支用。
累移文榷货务,但称阙乏,至今并未曾支到。
尚书省劄子降下申请画一,内一项:依江东安抚大使例,钱四十万贯,米二十万硕,充一岁支用。
缘本路州军累经残破,全然阙乏,虽已差官于广南东西路刬刷,缘道里窎远,目下无以应副支遣。
乞候依近降指挥,于孟庾处交割馀剩钱粮。
如数目不多,支用不足,即乞许臣于江西转运司及筠、袁、虔、吉州先次拨米五万硕、钱十万贯应副目下支用,庶几临时不致阙误。
伏乞特赐指挥
尚书省劄子:本司奏,乞令福建路宣抚司候将来班师日,将馀剩钱粮,及以前朝庭降赐,及别路取拨到钱米、银绢、度牒、官告等,并乞桩留,拨付本司,所贵就近应副。
奉圣旨,令孟庾韩世忠抚定荆湖南北路盗贼班师日,量度合用数外,尽留与李某。
劄送本司施行。
福建路宣抚司已有指挥,催促措置湖南事宜,交割与臣,发赴行在。
窃虑班师在近,其上件馀剩钱米、银绢、祠部官告等,乞特降约束,令不得别作名目占破,及以羡馀献纳朝廷,尽数拨付臣,充经理荆湖之资,应副军期支遣,伏乞特降指挥
契勘前项财用,并是指准的确合用之数,除福建转运司应副到钱二万贯文外,所有其馀数目,若非朝廷特赐紧切指挥,深虑只成虚文,有误指准。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速赐施行。
一、本司据福建路宣抚司湖南北两路诸处申,探报荆湖南北两路见今盗贼人数及作过去处:
曹成,约有十万馀人,自道州侵犯贺州及封、连等州,为岳飞杀败。
见今分作数项,在全、邵州武冈军、道州、永州等处屯泊作过,即未曾就福建路宣抚司招抚了当。
马友,约有十万馀人,元占据潭州,分拨徒众于外县及衡州等处就粮,近为李宏杀并,目今徒党为李宏招收者依旧团聚潭州,及不伏招收之人,四散虏掠作过。
刘忠,约有三万馀人,元在岳州、平江潭州、浏阳等处据险出没作过,近闻福建路宣抚司大兵到来,聚集舟船于岳州君山屯泊,访闻曾遣人至福建路宣抚司愿就招抚,缘本人自知罪大不赦,决难保信。
李宏,约有一万馀人,元系马友下统制官,引兵叛去,占据岳州
近闻与潭州通判张掞合谋杀戮马友,并其军马,未见诣实因依,见在潭州
杨华,约有一万馀人,见在鼎州潭州益阳县界出没作过。
雷进,约有八千馀人,见在鼎、澧州潭州界上出没作过。
杨么郎,约有五千馀人,见在潭州界上出没作过。
钟相残党,约有一万馀人,见在鼎州澧州界上出没作过;
邓装,约有三千馀人,见在郴、连州界上出没作过。
彭铁大,约有数千人,见在桂阳县界上出没作过。
契勘前项剧贼十馀头项,众数十万,皆是累年占据湖南州县作过之人。
其馀不得名字,于洞庭青草湖藏泊出没作过;
及诸处小盗,千百为群,不可胜数。
今来福建路宣抚司承朝廷指挥,催促措置,窃虑非旬月内所可了当。
若便行交割与臣,非得岳飞一项军马于本路驻劄,同共措置,及臣累奏踏逐人兵,特降指挥尽数差拨,凑足元降画一指挥二万之数,实难以招捕前项盗贼,及措置防秋等事,深恐决致误事。
伏望圣慈检会臣近奏,特降睿旨施行。
再乞拨还韩京等军马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六、《梁溪集》卷七一
七月二十八日,准枢密院劄子:准枢密院七月七日劄子,勘会已差拨兵马计二万一千六百馀人付李某使唤。
奉圣旨,依已降指挥疾速星夜前去之任。
劄送臣疾速施行。
臣已遵依圣旨指挥,自吉州兼程前去湖南之任外,须至奏闻者。
右,臣契勘昨蒙朝廷降下画一,依江东安抚大使吕颐浩例,踏逐差兵二万人。
已差到任仕安下人兵共计二千七百馀人,辛企宗下人兵三千三百馀人,郝晸下人兵二千八十馀人,已上共计七千九百馀人,准枢密院劄子拨到见在湖南屯驻韩京吴锡、吴全三项军马。
方行勾抽、取问人数,未到间,续准枢密院劄子,令岳飞将带韩京吴锡、吴全等兵前去江州驻劄,却令臣于程昌禹下勾抽杜湛人兵八千馀人,及勾抽张忠彦下人兵四千馀人使唤。
已上通约计二万馀人。
杜湛人兵只系二千馀人,并近招收到彭筠兵五千馀人,通约计八千人。
程昌禹申,鼎、澧州见今有钟相杨华残党出没作过,别无兵将可以捍禦,乞存留依旧使唤。
契勘鼎、澧州湖北要害去处,上件杜湛等兵难以全行勾抽,及张忠彦兵见在广东福建路宣抚司,及岳飞勾抽使唤,并不前来。
臣累行移文前去,亦不报应,见委广东经略安抚使向子諲前去措置外,其杜湛张忠彦下人兵乞朝廷特赐豁除,或别承差使,不充二万人之数。
韩京吴锡、吴全等兵已系先降指挥拨隶臣本司,后来续降指挥,令随岳飞前去江州驻劄。
今来岳飞已蒙朝廷依旧存留湖南路驻劄,更不前去江州,其韩京吴锡、吴全等兵,却合隶臣本司。
臣除已劄送逐人照会外,伏望圣慈特赐睿旨施行。
乞拨颜孝恭军马付本司使唤奏状1132年6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梁溪集》卷六七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
右,臣契勘昨奉圣旨,许用江东安抚大使吕颐浩画一指挥,内一项踏逐差兵二万人,臣本司已具奏踏逐辛企宗、阎皋等军,至今未奉回降指挥
近闻辛企宗、阎皋等军马皆已为福建江西荆湖宣抚使司抽拨,分隶诸将,无可指准。
其馀所乞朱师闵、郝晸李山等兵,人数不多,亦未蒙差到。
今准枢密院劄子,缘曹成侵犯封、连等州,闰四月二十四日奉圣旨,令臣径自广东前去保护本路。
缘臣所带任仕安军马止一千馀人,兵力单弱,事势急迫,别无可以踏逐。
窃见新除湖北路安抚使刘洪道,见将带崔邦弼、颜孝恭两项军马在建昌军驻泊,以鄂州粮食阙乏,未曾之任。
乞降指挥,就近拨颜孝恭一项军马付臣使唤,却就江西别拨将兵与刘洪道
庶几臣可以即行勾唤,早得齐集,发付广东
湖北路军马,自合听臣节制。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
乞差使臣管押吕直等军马依旧付本司使唤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六、《梁溪集》卷七一
臣昨准尚书省劄子,勘会李某系前任宰臣,已降指挥,除荆湖广南路宣抚使、兼知潭州,其合申请画一事件者,候条具到来。
窃虑道路辽远,却致后时,四月七日,三省同奉圣旨,应干合行事件,并依吕颐浩昨任江东安抚大使日所得指挥施行。
臣恭禀圣旨,参照吕颐浩画一陈乞内一项,许踏逐差兵二万人,数内乞差辛企宗下兵四千馀人,隶本司使唤。
续准枢密院劄子,奉圣旨,辛企宗旧管人兵内除已随孟庾韩世忠前去湖南外,其馀见隶企宗所管军兵,依所奏拨与李某;
及令孟庾候起发日,将郝晸一军尽数交与李某应副使唤。
尚虑兵轻阙人,奉圣旨,令孟庾韩世忠候李某到湖南新任,据抽差过辛企宗元管人马,尽数拨与李某应副使唤。
劄送臣疾速施行。
臣寻行下辛企宗
契勘昨于福州,承福建路宣抚使孟参政劄子,权差过官兵二百一十四人、马三十疋,差将官李守恭、使臣何广、马俊管押前去;
又于建昌军,承福建路宣抚副使韩少师劄子,令提举董观察权于军中差拨过使臣弓箭手王琪等七十五人、马七十五疋,将带前去湖南措置盗贼;
又于抚州,蒙福建路宣抚使孟参政钧旨,差本军统领官吕直权于军中及衙兵内差拨过官兵共六百四人、马三十一疋。
已上共计抽差过兵将八百九十三人、马一百三十六疋,累行关送福建路宣抚司,遵依元降圣旨指挥,尽数拨还,并不关报。
访闻上件兵将孟庾差充亲兵,统制官姚端说谕前项兵将陈状不愿归辛企宗部下。
契勘辛企宗交割马军之后,为患在假,见在吉州将理,已乞宫祠寻医,不在军中,亦已关送福建路宣抚司照会,勾抽前项人兵。
近据回报,却称为有马友下溃散人兵见在筠、袁州作过,差吕直、李守恭等前去招捕,请一面自行勾收。
寻差使臣赍文字前去勾收吕直、李守恭等赴臣本司充亲兵使唤,据统领官吕直等申,今月初十日,准宣抚参政相公劄子,绍兴二年八月十日准当月初三日枢密院劄子,枢密院奏,福建路宣抚使孟庾申,昨自福州节次差到吕直等八百五十五人作亲兵使唤,乞不许诸处差取。
右奉圣旨,依所乞,令孟庾将带吕直等前来赴行在,劄付吕直,更不须前去招捕盗贼。
臣契勘吕直、李守恭人兵元系辛企宗下所管军马,节次为福建路宣抚司抽差前去,依六月内圣旨指挥,合尽数拨还臣本司使唤。
今来孟庾却作昨自福州节次差到亲兵使唤,及不许诸处差取,并不声说元系辛企宗下人兵,合拨还本司之数,致朝廷不见得上项因依,依所乞令将带赴行在。
窃缘前项人兵系是于辛企宗下摘那精锐军马前去,其所存留人兵并效用使臣类多冗滥,见行拣汰,非得吕直等拨还臣本司,难以复成一军,缓急何以倚仗?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候孟庾到行在日,令枢密院差近上使臣管押吕直、李守恭人兵,依元降圣旨指挥付臣本司使唤施行,庶几朝廷号令必行,所系不细。
秦相公第四书别幅五月二十二日剑南州)1132年5月25日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四、《梁溪集》卷一一七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
某力疾总师上道,已次剑浦
诸事草创,种种费力,加以闲废之久,习成疏懒,牵强应接,尤非所宜。
忧畏之馀,思虑万端,连夕不瞑,数日须发顿白,遂成衰翁。
乃知古人每一发兵发头为白之语,端不虚也。
朝廷艰难之,傥得效尺寸以报圣主特达非常之遇,虽陨首捐躯,甚所欣愿,第恐绵薄,终无以仰副湔洗委任之意。
夙夜震惧,不知所为。
尚望相公洞察愚悃,始终赞成,无推挽之于前,而使之颠沛于后,非独某之私幸也。
惶恐惶恐。
某申陈画一及累具章奏,乞军马钱粮等事,至今未奉回降指挥
日逐被受朝廷劄子,令措置荆湖、广南盗贼,及诸路日有文字至本府,称为盗贼所扰,乞发兵应援。
河北诸路又以钱粮缺乏,日虞变故为言。
不免坐视叹息,行移劄牒,为文具以塞白而已。
何则?
所得任仕安兵千馀人,除辎重水头外,结成队伍不满千人,兵既不足,以分拨支降到钱数目不多,经由州县类多残破,往往缺乏,日虑兵食之不继,财又不足以赈赡,徒有宣抚之名而无其实,将何以修举职事,仰称任使,俯慰人望?
此某之所震惧而靡遑也,伏望矜察。
某近得广帅林遹咨目及公文,具道曹成广东界,有听就招纳自新之意。
虽贼情狡狯,未可信仗,然广东虚弱,无兵可以制遏其冲,深虑岳飞逼之,乘间蹂践,其害不细。
辄遣官赍近降敕榜、黄旗、金字牌及本司榜文前去广东帅司,委林遹相度事势,差官同往招抚,权事之宜,不得不然。
榜文并林遹咨目,谨录白拜呈,幸望钧悉。
如受招抚之后,又复疑贰,俟本司军马已至广东,会合岳飞广西帅司三道夹击,决有可胜之理。
今未有备而遽欲逼逐,其害甚大,愿相公特留钧虑。
某已遣官属旗榜等招抚曹成,昨日被受密院劄子,委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分拨人马策应岳飞,及令某径趋广东保护本路。
分拨人马之意,与某近奏令韩世忠不拘路分前去措置之策颇同,但遣他将不若韩之亲往为万全耳。
令某径往保护广东,朝廷之意固善,但恐不曾垂虑其兵力不足也。
夫以两司之名同,而本司所得兵不及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统制官,欲使提千馀兵捍十万之寇,保全两路,其何以能济?
相公有以处之,使稍可施为,无巧妇无面之叹,虽触隆暑、冒烟瘴,以赴一方之急,所不敢辞也。
惶恐惶恐。
某昨依朝廷降到许用吕丞相江东安抚大使画一内一项,踏逐差兵二万人也,踏逐辛企宗、阎皋等兵,未奉指挥
今闻此两项人皆已为韩侯分拨前去,虽蒙朝廷应副,恐亦难以指准。
目前别无可以踏逐去处,唯刘洪道见将带崔邦弼、颜孝恭两项人马,见在建昌军,以湖北乏粮,未曾起发。
已具奏乞拨颜孝恭下兵付本司使唤,庶几就近可以勾抽,兼湖北人兵自合听某节制,伏望特与应副。
凡朝廷行下圣旨指挥付某军中,乞并用金字牌,事势急迫,庶几早得办集。
前已具奏,并乞垂念。
番禺广东都会,多富商大贾蕃客之家,号为富庶
在朝廷则市舶香盐所在,利尽南海,故为盗贼垂涎之地。
今欲保护广东,必先保护番禺
帅臣林遹以统兵界首防托为名,不复为城守计,某私窃忧之。
今朝廷指挥孟参、韩侯分拨军马应援,当自南雄、英、韶以趋番禺,则循、惠、、潮一带州县便有奠枕之势,可以责办军赋。
如随岳飞之后以往,则势益偏重,下流必受其害。
相公审度,续降指挥,能令韩侯一行,大善;
不然,令以所拨军马随逐某前去听禀节制,亦因得藉其军容,诸事易为措置。
已具奏并申枢密院,幸望钧察。
昨者朝廷遣使讨荡范汝为群寇,瓯闽遂安,自此惩创,当无复敢有犯上作乱者,庙略远矣。
议者谓建民有杀子之风,此乃其报;
而某独以谓慈孝忠顺本是一法,无父子之恩,而欲责之以君臣之义,难矣。
作铭一首,庶几知者稍革其弊,辄以碑刻一本计四轴驰纳左右。
文辞芜颣,取其意焉可也。
伏幸照察。
吕相公第六书别幅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二、《梁溪集》卷一一五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吉安县
昨孙宣干行,并续差使臣,两具竿牍候问,记室必获呈浼。
道途扰扰,且苦痁疾,不果以时布起居状,第勤瞻咏。
近见邸报,伏承有赐环之命,及得金字牌降到七月二十五日枢密院劄子,伏见签押,窃审已还廊庙,处中制外,深得晋朝王、谢总统之意,天下幸甚。
某蒙眷最厚,方惧迂疏,不胜阃外之寄,以速官谤,闻命欣跃,实倍常情,敢冀照察。
不审北报复如何?
士夫见召韩侯之遽,物情颇扰,然安知其非以虚声扰我,正当定以应之耳。
钱塘固非乘舆久驻之所,然在今日,未有能胜之者。
何者?
江左形胜之地在建康,然非料理淮南,藩篱已固,则建康未可都。
其次莫如长沙,有重湖之险,有沃野之饶,襟带江淮,控引川广,接连襄汉,异时恢复中原必自此始。
然累年为盗贼占据,州县残破,民力凋弊,非假以岁月,拊循整葺,未易就绪。
目前便于漕运,以养重兵,舍钱塘何适?
福建、川广,皆为无策,非计之得也。
驻跸之地,最第一义,必定于无事之时,有警急然后图之,则无及矣。
某窃不自揆,尝草具其说,欲献于上,以裨庙堂之末议,又恐僭易,未敢妄发。
如蒙钧慈许其申陈,续当编次缮写以进,皇恐皇恐。
伏蒙朝廷存留岳飞一军于本路屯驻,且令听某节制,仰荷钧念,岂胜铭佩!
本路盗贼马友、李宏虽已杀捕,而其徒党犹存;
曹成、刘忠虽已破败,而其酋首尚存。
至于杨么、杨华雷进、邓装、钟相残党,出没作过,残破郡县,皆自若也。
岳飞一军终恐不能久留本路,而其所得军才及七千馀人,除辎重人从疾患孱弱者,其堪出战不过数千人,何以镇压两路?
且为防秋之计,惟韩京吴锡、吴全三项军马共数千人,元在湖南,已得旨拨隶本司。
续有指挥令随岳飞江州屯泊,却令本司勾抽程昌禹杜湛人兵使唤。
昌禹再任鼎州,不可阙兵,杜湛等自不可勾抽,而岳飞复留本路,则韩京等三项兵马却合拨还本司,已具奏申明,敢望钧慈速赐行下。
所以必整会于今日者,恐岳飞朝廷将来别有差使,又欲挟之以行,临时艰于陈请也。
喋喋,不胜皇恐。
昨蒙朝廷许依相公江东日画一指挥,踏逐差兵二万人,数内踏逐辛企宗军马,但欲得其兵,非欲得企宗也。
近已交割到二千馀人外,尚有一千馀人精锐军马为福建路宣抚司择拣勾抽,将带往湖南路,本司已得旨令数尽拨还,累累关送,皆不报,不知何谓?
候班师日依旧占吝不遣,不免再须干告朝廷,盖不得此千馀精锐人兵,其馀皆拣退孱弱者,无所用之人,又有马百馀匹,本司诸军全然无马,此尤不可辍者。
先具禀知,幸赐钧察。
企宗以病丐罢,欲乞宫观,或寻医,退亦佳矣。
已具奏闻,敢望速赐施行,幸甚。
荆湖两路连年为盗贼残破,公私匮乏。
福建路宣抚司屯兵月馀,日费钱三十万贯,米五万硕,公帑既空,悉取于民。
近又科犒设钱二十万贯,皆出于潭之诸邑,而诸郡所取,又不在此数,大抵不下百万,民不聊生。
某到任之后,并未有分文颗粒可以赡养军马,民间既难复取,州县又无见存,虽已遣官往二广刬刷,道里迂远,岂能济目前之急?
累具奏祈告朝廷,乞于江西邻郡拨米五万石、钱十万贯应副急阙,至今未蒙回降指挥
今再具奏乞就袁州拨米,顺流良便,及其搉货物、转运司拨钱应副,庶几不致阙误矣,仍乞以上件钱米充岁赐之数。
敢望都督相公以两路为念,特赐矜从,不胜幸甚。
近于建康府会到都督相公昨任江东安抚大使日画一指挥数内两项,合行申陈。
一项系朝廷应副全装甲一千副,又给祠部五百道变转下诸州制造。
本司人兵全阙器甲,只乞依例给降祠部应副制造。
一项系于岁赐钱内拨钱十万贯充回易。
本司所得岁赐钱米,通计一岁用度,所阙尚多,犒设将士之类,若非回易,决难应副。
乞依例拨钱十万贯充回易。
各具奏闻,敢望钧慈特赐敷陈,期于必从,不胜幸甚。
此等事若非都督相公熟于兵间,岂能洞见利害?
无似遂得依傍至计,以免旷失,感服何穷,伏冀照察。
朝廷所恃两司者,初无彼此,而州县诸司种种观望,妄生分别,殊可笑怪。
谓如辛企宗一军拨过本司,则吉州更不批支钱粮。
方支衣绢间,差拨文字到,则更不支给。
昔人谓廪赐不均,其何以战?
小人之志,衣食而已,厚薄如此,安得不为之动心?
坐此亡去者数百人,皆为他军以钱绢招诱。
军政之坏,未有甚于此时,朝廷所当留意也。
某见所统兵并未曾支请春冬衣,赤露蓝缕,无可装着,天气尚寒,深属不便。
累具奏乞于吉州封桩上供绢内拨赐二万疋应副支给,伏望矜从,不胜幸甚。
喋喋干冒,皇恐无地。
辄具短启叙谢,且致区区之恳,意在卒章,伏乞特赐钧览,矜悯衰病忧患之馀,难以复当军旅之事,奏疏将来到日曲加敷陈,必冀从允,不胜幸甚。
然某窃慕古人一日必葺之义,在本司一日,亦须扶病措置,不敢弛懈,伏幸照察。
秦相公第七书别幅六月十七日南丰发)1132年6月17日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四、《梁溪集》卷一一八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
某师行已次南丰,欲取便道如赣上,以趋广东
忽得金字牌降下指挥,令取径路赴长沙新任。
大暑中得免瘴乡之行,早到本路措置防秋,莫大之幸。
荆湖南路盗贼如刘忠、李宏杨华雷进之流,大者十馀,小者未易悉数,孟、韩二帅以重兵来临,久驻庐陵,皆未曾料理。
曹成一项为岳飞所破,馀党有就降意,将欲了当,其馀皆自若也。
今二帅遽有班师之期,而岳飞亦有屯驻九江指挥
是朝廷所以踰年命将遣兵经营湖外者,一旦尽去,深虑群盗乘间猖獗,不可复支。
辄具奏乞留岳飞且于长沙驻劄收拾,后段奏疏论之颇详,利害甚明,伏望钧慈深留思虑,特为敷奏,俯从所请,不胜幸甚。
比者使臣自行在还,伏蒙颁降到敕劄画一等,种种仰烦朝廷应副,不胜悚惧。
第所乞五项人兵,惟得辛企宗、阎皋两项,又有除随逐孟、韩二帅外,只据见管人数差拨指挥
近据辛企宗申,阎(皋)下人兵尽数已为韩帅分拨隶诸军下,企宗人兵止是时暂差那前去,不曾分拨。
企宗见随逐二帅前去湖南,欲乞更不勾抽阎皋下人兵外,其企宗下时暂差出人兵,乞尽数拨还,庶几稍成军伍。
韩京吴锡、吴全三项人兵已蒙拨付本司,今又改与岳飞,殊失指准。
虽蒙拨到杜湛一项,已系见在湖北路军马合听节制指准防秋之数。
辄具奏陈,伏望钧慈矜念荆湖最系重地,分布控扼全藉重兵。
目今盗贼众多,措置招捕,非兵不可。
特依所乞,将逐项人兵依旧拨还。
干冒,惶恐之至。
某昨蒙朝廷降到画一指挥,许依吕相旧例差兵二万人,依禀踏逐,盖为一路防秋措置盗贼之计,非欲尽令随逐为广东之行也。
其后曹成侵犯连、贺,得旨令前去捍寇保护本路,则非得重兵不可,故累具申奏,及以尺牍干溷钧听。
今所降指挥既与前日俟孟、韩二帅措置盗贼平定日之任不同,而防秋之期已迫,所得辛企宗张忠彦等兵又各不多,其间冗滥,尤须拣汰,则是二万之数所缺甚众。
除乞拨还韩京吴锡、吴全外,窃见杨惟忠下有兵八九千人,胡友、毛佐两项军马约三千馀人,见在袁、虔州驻劄。
惟忠既已物故,未有拨隶去处,伏望钧慈拨此两项充二万之数,俟诸头项齐集,续具少剩申陈,庶几有可指准,不胜幸甚。
喋喋干浼,惶惧无地。
某昨蒙朝廷令由二广之任,所以不敢惮远者,亦欲身到两路那移财赋,为经理(阙)行,虽遣属官,终非亲临之比。
加以道路辽远,文移动费时月,仓卒岂能应用?
此正所谓远水不足以救近焚也。
所以前奏乞就江西邻郡应副钱粮,正恐目前缺乏,预为之计。
今蒙朝廷许令福建路宣抚司侯班师日量留用度外,其馀钱粮之类,尽拨付本司。
须是见所拨到之数,已未足用,续具申陈孟参政颇靳于财,深恐占吝,有误指准。
欲乞以本司所奏行下,更赐指挥施行,不胜幸甚。
某所奏乞权留岳飞长沙驻劄,了当荆湖群盗一事,夙夜思虑,策无出于此者。
更望相公与参政、枢密二公取某申奏所陈事理,熟复虑之,如蒙特赐采纳,曲垂矜从,某犹可以待罪阃外,庶几尺寸之效,以报上恩;
不然,名将重兵尽去,而以十数头项剧寇付一书生,使以未尝拊循乌合之兵以抗豺虎,其败事必矣。
愿先以疲懦窜谪,无令虚负误国之罪,他时无以自明,不胜幸甚。
某见自南丰由径路趋赣上,听候指挥,伏乞矜察。
情迫辞切,恃炤知之有素也,惶恐惶恐。
秦相公第九书别幅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四、《梁溪集》卷一一八 创作地点:江西省宜春市樟树市
昨日因金字牌递角回,于申省状皮筒内尝附手询,必已彻钧听。
恐道路或有阻节,再令小儿书写拜呈,书中所恳存留岳飞一事,辞情激切,非敢有所要也,诚恐孟、韩班师之后,群寇蚁结蜂屯,收拾不了,无以副上委任之意,且为相公推挽之辱,故敢力布悃愊。
使荆湖南路盗贼悉已平定,王师凯旋,犹当留重兵镇压,矧十馀头项剧寇未尝招捕得一项了当。
二帅握兵在近,李宏已敢杀马友以掠长沙
如刘忠、曹成之徒,决未可以理义说,非藉威名已著,与之协力措置,后段定须狼狈。
此系朝廷利害,非特某及本路而已,窃望相公详观事之本末而熟虑之,机会间不容发,正谓此尔。
惶恐惶恐。
某前奏乞令韩侯分兵屯九江,而辍岳飞驻师湖外,深惧僣易,冒昧有陈。
近得韩侯报,其意亦以建康为非便,愿宣力于江西(以素与彭城不相能,恐缓急不相应援,及都督府安抚大使之兵萃于彼,艰于粮食之故。),颇与区区愚见相合。
彭城镇江都督建康,皆重兵也。
如韩侯屯九江岳飞长沙,控扼上流之地,似为得策。
荆湖因得兵措置群盗,以绝后患,缓急沿江有警,使上下连接,势力颇均,更望相公有以处之。
此朝廷大事,苟有所见,不敢不以告,幸冀矜察。
某昨具奏,乞于江西诸郡支拨钱米应副,蒙朝廷劄下画一内许截拨荆湖广南钱米都数,及许令福建路宣抚司班师日,将馀剩钱米等拨付本司指挥,又蒙诲谕,不胜感戢。
荆湖钱米匮乏甚矣,得漕司申,目今应副宣司岳飞大兵批请,皆是于民间科须。
长沙新有李宏之变,公私劫掠一空,更无分文颗粒可以指准。
广南虽遣属官前去刬刷,道里辽远,水路不通,非半年间措置,未能就手。
才到本路,目前便见缺乏,宣司馀剩之数,亦难全仰。
已再具奏,乞于江西漕司及筠、袁、虔、吉等且应副米五万硕、钱十万贯,以济目前之缺,及乞依孟参所得截拨邻路钱米指挥,不如此,虽许应副,亦未必得。
刘洪道得米万五千硕,至烦朝廷差官监督,则可知临时缺乏,旋行申请,则无及矣。
惶恐惶恐。
有自湖南来者,闻孟、韩至潭州,已差李宏副总管,与元系马友下两项人兵只令自行拣择放散,馀悉依旧存留。
虽传言未必可信,然恐决有此理。
既得催督班师、召赴行在指挥,匆匆措置,不顾贻患于后,自宜如此。
偏裨杀一副总管,以言语微罪加之,便得副总管,深恐此风不可长,而奸雄有以窥伺,愿相公留钧意于此一事。
如闻马友者颇知逆顺之势,有意自新,不复为非,其徒不乐如此,尝以语言动之,友不从,故李宏得以乘间,与其徒相结而戕友。
不然,其谋亦岂遽能成哉。
如蒙朝廷许留岳飞军马,尚可弹压,及随宜措置;
不然,未论其他,存留徒党之众,何以赡给,变故卒未定也,幸望钧察。
伏蒙垂谕,以向子諲林遹帅广。
子諲作帅,虽未可责备,然贤于远矣。
广西更望留念择人。
帅府号为东南全盛者,独桂、广及福唐耳。
方全盛时轻于畀付,及残坏后方欲料理,其难易岂止百倍哉。
程昌禹蒙朝廷许令再任。
昌禹鼎州,毁誉之者相半,想不无过举,然两年间倾侧扰攘,能破剧贼而保一州,人情安之,因任诚为得策,但其人申请有难应副者。
某俟到任,当镌谕之。
蒙诲荥阳江西所荐,此固其一流人。
建炎初,行遣受伪命者,江西不在吴、莫之下。
今朝廷颇是前日行遣,分判白黑,独江西尚在大帅之列。
议者谓相公以乡里之故,颇优容之,殆不然,正恐不详知建炎初事耳。
伏蒙朝廷应副辛企宗郝晸军马,仰荷垂念。
杜湛下八千人,初无此数,近又有指挥,依旧听程昌禹使唤。
鼎州最系要害去处,恐难以全行勾抽。
张中彦四千人最无纪律,乌合冗滥,见不知存在去处。
此两项占万二千人。
窃望朝廷豁除,勿充二万之数,别听差拨使唤。
所乞韩京吴锡、吴全三项人兵,不惟已蒙拨付本司。
兼据吕祉申,韩京人兵随逐岳飞至道、贺间,飞利其甲马,皆择精壮者分隶将下,而听其自便,此近年诸将习成之态也。
缘此悒悒抱病,以馀卒数百人留茶陵,不复在部下。
吴锡人兵,亦多散去者。
吴全则原系水军,正可施于重湖
若依旧拨还本司,非特藉其兵力,亦可以全此三将。
仍得尽数拨还指挥为幸。
其馀踏逐胡友、毛佐下三千人,更在裁酌施行。
邹柄者,志完侍郎之子,学问、节操、才识皆过人。
靖康间,渊圣特命以官,某尝置幕下,其后造谤者亦波及之。
建炎初除衢倅,复以言者报罢,坐废六年,旅食异方,艰窭甚矣。
近因画一再行辟置,而以书力辞,陈义高而虑患深,不欲彊之,已从其志。
瑰奇之宝,弃掷道傍,诚为可惜。
伏望相公特与收拾,置陶铸间,必有可观;
不然,且与旧物,使有糊口之资,以免饥饿,亦足矣,幸冀照察。
顾彦成劄子整会奏荐恩泽,谨纳呈,并望垂念。
惶恐惶恐。
靖康初折彦质种师道京师,议论颇可采,自师道军中参谋官军器监,既而除龙图阁待制,充枢密院都承旨
彦质解潜河东制置使,以代姚古彦质亦以本官奉使河东,为御前干当公事,与同治兵于隆德府
夏末秋初,某宣抚河北、河东,辟彦质参谋官彦质只留隆德,不曾到军中供职。
其后七月末间,诸将得进兵多爽,独解潜彦质以兵万人与贼遇于南北关,累战而溃。
有旨,彦质皆特勒停。
某具奏乞且存留收拾溃兵,以俟再举。
有旨白衣领职,彦质召赴阙议事,过怀州留军中者累日,某与论节制不专之弊。
是时刘韐宣抚副使治兵于辽州折可求都统制张灏都转运使治兵于汾州
彦质隆德,各直达奏事,承受御前文字,得旨各不同,而自为进退。
既约出兵,两路不进,而独进,故及于溃。
某以谓诸道之兵方集,必欲再举,非尽罢诸处节制,而一听于宣抚司,决难成功,彦质亦以为然,云俟见渊圣,当面奏其详。
既至京师,适徐、吴以纷争罢相,而唐恪当国,议论皆变,彦质亦尽变其前日之说以合
某以徐、吴既罢,内无助者,上疏力丐罢去,遂有赴阙议事指挥,除彦质宣抚判官,交割职事,时八月末也。
其后金人再入,彦质怀州,自河阳渡河,径走陵西以入蜀,故建炎初有海外之责。
秦相公第十书别幅1132年7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五、《梁溪集》卷一一八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吉安县
荆湖之盗,蜂屯蚁结,王旅来临,正如以杖撩之,散漫螫毒,正当徐徐收拾,扫除令尽,以绝后艰。
今二大帅班师之遽,措置诸事不免草草,决须遗患将来,非得名将重兵存留镇压,何以善后?
所乞岳飞于本路驻劄,及拨还韩京吴锡、吴全等军,屈指计日以俟报,乃寂然不闻俞音。
岂朝廷多事,不暇恤此;
将思虑颠错,谋画弗臧,言轻不足以取信而然耶?
窃自循省,惭汗愧缩,若无所容。
便欲自劾待罪,又恐近乎激讦,失大臣体,正《易》所谓「羝羊触藩,不能退不能遂」者。
夙夜震怍,靡遑宁处。
伏望相公矜察,检会累奏事理,特赐详酌施行,不胜幸甚。
杜湛军马本自蔡州程昌禹来,今昌禹既蒙朝廷许令再任,杜湛决难勾抽。
鼎州实系要害之地,与长沙为屏蔽,兵岂可摘?
张中彦者闻见在番禺韩世忠岳飞皆尝呼之不来,本司屡檄令前来公参,至今无一字之报,势已反侧,恐难以寸纸号令矣。
前奏已乞豁除此两项,别听朝廷差使
见今所得兵,惟任仕安、辛企宗郝晸共约七千馀人。
企宗下见拨在宣抚司,及郝晸军马,孟、韩尚占吝未遣。
戛戛乎其难如此,乃知秦应副王剪六十万使伐荆为不易也。
窃望相公委曲应副如元降指挥之数,使某可以勉收尺寸之效,仰报上恩,不为推挽者羞,莫大之幸。
韩京申状、吴锡蜡书纳上,更望察其情而审处之。
惶恐惶恐。
湖南漕司报,福建路宣抚司军马屯泊本路,已认定月费钱三十万贯、米五万硕。
州县残破之后,罄竭刬刷尚未足备,而长沙近遭李宏之变,公私钱粮劫掠一空,所般载舟船虽尽为官兵拘截,然其间所有必无再入官帑之理。
长沙表里皆悉罄匮,某将来到任,赡养军马,措置事宜,全然未有分文颗粒可以指准。
累具奏乞朝廷于江西路支拨米五万硕、钱十万贯应副目前急缺,伏望钧慈体察,非得此决致误事,特降指挥专委江西韩球应副,不胜幸甚。
二广闻以曹成侵犯调发之故,一丁至有出七八千者,民不聊生,观此岂复更有赢馀?
虽已遣官刬刷,正恐如割肉鹭股,而远水不足以救近焚也。
刘洪道犹蒙朝廷应副,如某哀祈如此,相公其忍不置念乎?
建炎初尝以十议陈说,又尝取汉高、光、唐太宗行事编年,撮其要节,目为《汉唐三帝纪要录》,作序冠篇首以进,并议巡幸劄子,皆恐相公不曾见,辄敢录致几案。
如蒙机政之暇略赐观览,以见当时议论大概,不胜幸甚。
福建路宣抚司差属官赵康直管押银十万两以羡馀献,今月十四日已离吉州
朝廷既有指挥令候班师日量度用度,其馀尽数拨付本司,则羡馀自不当献。
伏望相公特垂钧念,候到特赐指挥,以信号令,天下之幸,非独本司及荆湖南路之幸也。
僣易僣易。
妻弟张焘蒙陶镕记注之选,非相公以人材为意,汲引寒畯,何以得此?
第深感服。
顾彦成整会恩泽劄子,前书忘记,今谨纳上,幸望垂念。
秦相公第十一书别幅吉州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五、《梁溪集》卷一一八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吉安县
某累具奏,乞存留岳飞一军驻劄本路招捕馀寇,良愧冒昧。
昨日金字牌降到密院劄子,得旨如所请。
仰荷朝廷应副,岂胜感幸!
年齿方壮,治军严肃,能立奇功,近来之所少得,然正当且使在人下,有以调御服习之,使知礼义名节,异时决为中兴名将;
若使便当一面,骄心易生,适所以坏之。
近以权安抚之故,亦颇有过举,吕宪书中能道其详,俟续纳呈。
今既存留本路,自合听某节制,更得朝廷明降指挥,庶几易为驱策,幸望钧察。
本司蒙朝廷应副到兵,任仕安、辛企宗郝晸三项通约计八千人,尚缺万二千人,蒙指挥令勾抽杜湛张中彦下兵以足其数。
契勘程昌禹杜湛彭筠两项计八千人,今昌禹再任,鼎、澧见有盗贼,系要害控扼去处,别无人兵,杜湛等军马决难以勾抽差拨。
张中彦见在广州,孟、韩、岳飞皆追之不来,本司文移亦不报应,桀骜如此,急之恐必生变,已委向帅令措置经营之。
兼其下皆乌合泛滥不中使唤,乞朝廷豁除此两项之数,幸甚。
韩京吴锡、吴全已蒙拨隶本司,近降指挥令随岳飞屯驻九江,今既留本路,此三项兵却合归还。
已劄逐人照会及具奏申明,幸望垂念。
某所以累具申奏乞拨还韩京吴锡、吴全等兵者,非敢固有执占,实皆有说:此三项兵将久驻湖外,颇能立功,如韩京之破胡元奭,吴锡之破李冬至,皆为一方之人之所信服。
吴全本系水军,本路重湖奥深,盗贼多藏泊其间,出没作过,如杨么之徒是也,所以旷诛积稔者,正以无水军之故。
此三人者,各因其材而用之,必有可观。
又缘岳飞彊分韩京之兵,利其甲马,多不安之,所分之兵皆已溃去。
如拨还本司,贴见在数成万馀人,训练拊循,庶几可以镇压一方。
岳飞一军存留本路,其他亦未敢别有陈请,幸望钧察。
元将万二千人,今又得曹成溃兵万馀,数目已多。
将兵犹将将,各有分限,多多益办者,唯韩信为能。
今将兵过其量者多矣,恐朝廷不可不裁处也。
适得湖南报,韩帅已破刘忠砦栅,忠已逸去,又一未了当曹成也。
朝廷指挥既峻,二帅必便班师,本路公私萧然一空,今又添屯岳飞军马,钱粮全未有可指准。
所乞于江西路应副钱十万贯、米五万硕,盖欲接济目下缺乏,不尔必致误事,敢望矜念。
非不知朝廷多事,势不得已,惶恐惶恐。
累蒙垂谕,孟、韩班师日所馀尽以付本司,仰荷留念。
然私窃计之,恐决无沾丐后人之理。
今询问得见有银十五万两在吉州,委官桩管收籴,及有虔、抚州刷到钱米,亦在吉州,已具状申枢密院,乞降指挥尽数截付本司,敢望速赐施行,不胜幸甚。
事出急迫,殊可悯笑也。
秦相公第十二书别幅1132年8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三五、《梁溪集》卷一一八 创作地点:湖南省株洲市茶陵县
今月十一日已次荆湖界首,交割本路安抚使职事,一行军马幸无他虞,皆出庥庇。
第以沿路疾病之故,及州县应副,夫力多累日而后集,师行不无稽滞,岂胜惶惧。
入境之初,询问民瘼,耆老皆云累年以来,既为盗贼之所蹂践,又为科需之所骚扰,州县官吏类皆权摄,假借盗威,侵渔百端,以故良民多未复业,田畴亦皆荒废,今朝廷遣兵破贼,愿少休息以就生理。
闻之怛然伤心。
昔人以兵火之馀比之疮痍者,正欲勿扰,则凋瘵之民将自安耳。
此事非通才实德,爱民体国者未易能办,如某叨冒,深惧终无以副委任之意。
夙夜震恐,不遑宁处,更望有以教督之,不胜幸甚。
伏蒙朝廷特辍岳飞一军于本路屯驻,且令专听某节制,仰荷钧念,与荆湖之民同受大赐。
今马友、李宏虽杀捕,而党与数万犹散漫于江湖间;
曹成、刘忠虽破溃,而酋首拥众侵犯州县犹自若。
其馀杨么、杨华雷进钟相残党作过如故,近复攻陷澧州
深虑岳飞终不能久留本路,某所得兵才七千馀人,除辎重人从孱弱疾患之外,可出战之兵不过数千人。
杜湛人兵,程昌禹果力争以为不可勾抽,理势宜然。
将来未定群盗,欲讨捕则阙兵将,欲招纳则乏钱粮,何以使之镇服一方,收拾后段,以副朝廷所以责任之意?
所乞韩京吴锡、吴全等军,及于江西支拨钱粮应副急阙,奏疏及尺牍中论之已详,敢望少留钧念,不胜幸甚。
兵已众,不及此时拨还韩京等军,他时别有差使,又欲将带以行,则申陈无及矣,惶恐惶恐。
不审北报比复何如?
士夫见召韩侯之遽,人情颇扰。
第恐彼闻都督之建,不能无疑,故亦以虚声应我,未必真敢深入。
然彼以其虚,我所以待之者,可不以其实哉?
区区愚虑,以谓朝廷所得探报皆当密付逐路帅臣,使为之备,且降指挥令贼入某路则某路为之应援。
陜四五路所以能抗夏人者,正以此策,而中国比年为夷狄盗贼之所破坏,正以不应援之故。
如人左手有所螫蠚,而右手不救,可乎?
江淮大帅刘光世李光固不相能,而建炎初某尝行遣李回,至今其憾不释,缓急之际,责其应援难矣。
由此观之,置帅使之如手足,又在朝廷所以审处之也。
驻驿之地,宜定于无事之时,仓卒迁徙,非计之得。
东南形势惟建康长沙
建康料理淮南藩篱之固,然后可都;
长沙兵火之馀,非假以岁月,未易就绪。
必欲恢复中原,必自此路始。
某草具其说,未敢遽献,如蒙听其妄发,愿与刍荛同尽其愚,惶恐惶恐。
比到庐陵交割辛企宗兵不满三千人,其间多冗滥者,势须汰去。
又以吉州官吏并漕司不支钱粮几半月,逃亡者数百人,皆为韩军以钱绢招收。
军政之坏极矣,朝廷所当留意措置也。
此外有吕直、李守恭精锐人兵千馀,皆节次为福建路宣抚司勾抽,今随在湖南,近降指挥许尽数拨还,累次关送,皆不报。
如班师日尚犹占吝,又须干烦朝廷,不得此,则虽得前兵无益也。
企宗者以疾丐罢去,非惟怯懦难使,兼以尝为制置使,故颉颃未易屈折,不若听其退为佳。
已备录其状,乞宫祠或寻医,敢望速赐施行。
任仕安向在福建杀叶彻,捍退范汝为贼众十数万人,保全南剑及下四州以俟宣司之来,实立奇功。
今来随逐来荆湖弹压,一行军兵尤为整肃,辄具奏闻,乞与一閤门宣赞舍人以激劝之。
如蒙陶铸,不胜幸甚。
某本司元降指挥,并依吕丞相昨任江东安抚大使日体例。
近于建康府会到吕丞相,画一内两项合行申陈。
一项系朝廷应副全装甲三千副,又给祠部五百道,令自行装造。
今乞依例只给祠部,以诸军甲胄绝少,器械亦多损坏,势须下本路制造,以备使用。
一项系于支到岁额钱内拨钱十万贯充回易。
本路残破之甚,所得岁额钱米养兵尚缺岁计之半,若非回易,即犒设诸项支费,皆无从出。
今乞依例拨岁额十万贯回易,庶几不至时有紊烦朝廷。
此皆惠而不费者,敢烦钧慈速赐施行。
累具奏乞于吉州封桩绢内支二万疋充一行军兵春冬衣赐,天寒将至,赤露蓝缕,无以卒岁,诚可矜悯。
坐此逃入韩侯军中颇多,若不得衣,恐更别有散失,窃望垂念。
某每所陈乞,皆不敢多为之数,并系不可阙者,方敢干告朝廷,惶恐惶恐。
张舍人书,报有谤某于上前者,其言可骇,窃料之必某参政也。
前书已尝具道所以拜闻者,正虑其如此,然亦不谓以小憾而造大谤,遂浼天听,其不仁亦甚哉!
如某人固天下之俊材,然无绳墨规矩,取其文采,不过一翰林承旨耳。
若乃黼座之前,数尺之地,非天下贤德,君子长者,岂可立此?
近见邸报纷纷,此固士夫之所预料,必至于此,更望相公于汲引之际慎之。
某横遭诬蔑,自非朝廷推究辨明,岂能自白?
前此造谤者多矣,朝廷未尝推究而遽行其言,在某分上,俯仰无愧,岂敢自明?
然所累国体甚大。
《诗》不云乎:「谗人罔极,交乱四国」。
巷伯疾谗,至欲投畀豺虎、有北,诚痛愤之深,然欲止之,非推究不可。
《采苓》之诗,止谗之道。
伏望少留钧念,不独某受其赐而已,惶恐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