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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官县丞厅政和八年正月 北宋 · 陈昱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三七、民国《杭州府志》卷九六
县之吏长曰令,贰曰丞。
丞之品卑,而于县无不当治,实者也。
官称疑丞,已见于古。
自秦汉之后,又有丞相之号,逮今宰辅之属、御史副、卿监之佐,皆置丞也,虽小大之治,贵贱之位,邈然不同,其为贰以赞其长则均矣。
且百里以为县,付之一令,政无巨细,事无缓急,是非予夺,悉听裁决。
有簿以谨籍,有尉以职警,惟丞无所专,凡令之治,皆得而可否之,丞之事岂不重欤?
令贤若才,则拱手不施为,坐视其成耳;
否则当责于赞佐,讵可虚丞也哉?
然偪位等,丞多犯权,令不少贷,故令与丞或不相容。
而懦者畏此,至不事事,特充其员而已。
昌黎韩文公蓝田壁曰「势反出簿尉下」,盖谓此也。
国家修明百度,董正治官,自崇宁以来,县有令者悉补丞。
盐官为杭支邑,负山带海,户三万,布谷饶衍,商贾阜通,租赋之多,民讼之烦,咸茗之利,军旅之廪食,加于诸邑,令不胜其治,分于丞者,良亦不简。
县有丞甫十年,设官之初,每事草具,廨舍尤隘陋,而又枝梧补苴,殆不堪处。
政和六年,予来为丞,偶值贤令继治,得以委蛇退食,顾所居圮坏,意一新之。
明年丐厥费于常平使者,得钱十有五万,又振遗利称是。
孟冬始作,增故易新,为楹四十,阅八十有五日而成,匪华匪陋,称厥官焉。
夫诏令、簿书、庐舍,皆治之具也,可废其一乎?
为治者独奉诏令、严簿书,至于庐舍则不以经意,至谓为奉养之私,疑于嫌,则不易一瓦木以博宁静名,盖不思之甚也。
又乌知隤垣腐牖,何以重其观瞻?
俾有易□则侮嫚之矣,尚奚奉诏令、严簿书之足云?
因为记以告来者,庶几嗣此意焉。
政和八年正月朔旦建安陈昱记。
按:民国海宁州志稿》卷一九,民国十一年铅印本。
杭州盐官县重建县厅记宣和二年三月 北宋 · 陈昱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三七、万历《杭州府志》卷三九、民国《杭州府志》卷一九、民国《海宁州志稿》卷一八
汉兴,山泽之利,乃以盐铁名官,考诸载籍,见于吴、齐、鲁者百馀所。
盐官会稽郡属邑,历代废置靡常。
唐贞观复立县,隶馀杭郡,逮今四百馀年矣。
县境广袤二百里,而半滨海,故虽耕桑之地足以衣食,鱼蟹之利足以资给,然民之业盐者十四五。
国家自熙宁更定盐法,增置亭户,优立吏赏,熬波积土,上以充县之赋,下以招商贾之贩,岁课衍至二十馀万,民物因之蕃阜,郁为大邑
夫吏之常治者,奉诏令、听狱讼、均赋役、治婚田,其馀则谨簿书、严期会尔,天下所谓繁剧不过如此。
是邑也,常治已繁,益以盐政,事又倍之,为令者至戴星出入,精敝神劳,仅能取办而已。
故舍宇堕颓,漫不暇省。
今虽有厅事,湫隘卑狭,支倾苴漏,岌岌然殆不足以胜风雨之暴。
持牒诉者无列立之地,治案牍者无栖止之所,往往设籧庐以置吏,朱墨散乱,不可以考,甚则至于狱讯不密,赋役失平。
往来者见其摧敝,指为陋邑。
政和七年秋华阳王子华始来临之。
期年之间,吏畏民安,争讼衰息,盐利饶羡。
政有条理,日多閒暇,因别为治事之所而增大之。
傍翼修廊,以处群吏,以设帑藏。
前为大门,又前为楼,以榜县额。
其后则为燕休之室焉。
重梁叠拱,高檐峻墄,鼎鼎轮奂。
今既得以安其居,吏民趋步出入,益知畏惮,往来者由是不得以陋名吾邑也。
子华名炳大丞相岐公之从孙,赡才术,善决遣,其除敝革故,不劳而成,观其政,可以槩其为人也。
予尝谓县令临民最亲,为政最难。
今天下之广,以百里为县者千有馀区,郡刺史以摄之,部使者以联之,纪纲完具,法度昭密,俗尚廉耻,民知礼逊。
四方万里,德泽宣布,和气充溢,愁叹之声消,祥瑞之应至。
宜乎佩铜章、纡墨绶者,人人有可称绩。
然循良不闻,详平鲜誉,岂为令之果难如此哉?
颖脱者或妄作而失中,龌龊者或怯詟而苟简,是二者皆怫民之情。
奸吏因其怫情,随所趋而迎导之,舞文市私,靡所不及。
虽贤否不同,苟失其道,害民一也。
循良之不闻,详平之鲜誉,岂累于此乎?
子华之为邑、一二条理,既底于成,又能因其甚弊更而新之,可谓得其中而宜其民者也,庶几乎循良详平者欤。
仆为之丞,同事最久,得其施设于耳目者致审,因其落成,喜而为之书。
宣和二年三月十五日记。
从政郎县丞管勾学事陈昱撰。
承直郎、新充两浙盐香司勾当公事张澭书。
修职郎婺州司刑曹事□观复题额。
宣义郎知县事兼买纳盐场、管勾学事、劝农公事王炳立石。
钱塘陶浩刻。
按:乾隆《海宁州志》卷一,乾隆四十一年刻本。
陈昱差遣回奏淳熙十年七月二十五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六、《奉诏录》卷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伏准御笔,为陈昱干办御辇院霍汉臣,令臣契勘正阙将上。
臣谨遵圣训,来早进呈,伏乞睿照。
带御器械权主管马军行司公事兼知光州孟珙建康府都统制兼知泗州李虎鄂州江陵府都统制权发遣德安府王旻兴元府都统制李显忠镇江府副都统制刘虎襄阳府卫军副都统制江海权沔州都统制司职事陈昱利州都统制司职事曹友闻庐州强勇军都统制司职事王福利州后军统制权行管干金州都统制司职事吴银合夏药敕书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八六、《平斋集》卷一六
三庚御序,万甲乘边。
总戎律以良劳,犯炎威而不惮。
宜攽珍剂,用示眷怀。
论坏蜀四證及救蜀五策劄子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四○、《鹤林集》卷二○、《南宋文范》卷二四
臣窃见边事日急,国事日蹙,民生日困,士大夫日危,宗庙社稷之日凛凛矣。
江淮事体,臣近者旅从橐之条陈,陪都堂之末议,计必转而上闻。
独惟蜀中乃臣父母之邦,而弄坏至此,臣窃痛之。
盖敌骑自八月分道入寇,犯兴元,犯沔阳,犯阶文,九月并兵破大安,十月一日哨朝天,七日益昌十日阆中
又分为三:涉江而西者,以十二日普城
顺流而下者,以十三日顺庆
新井盐亭而东者,以十六日潼川
并三道之兵,以十九日成都二十七日眉山二十九日青神十一月一日渡湖瀼,迫嘉定
凡梁剑以北,岷峨以西,皆我祖宗德泽之所涵濡,不意斯今横被此祸,三百年之境土自此残坏,三百年之人民自此涂炭,三百年之衣冠士大夫自此污蔑,不知陛下曾闻之否乎?
呜呼痛哉!
臣尝推原其所以坏蜀之故:四境不治而交秦巩,三军不结而结十八族。
我之将士衣纰衣而卧,掘草根而食,曾无挟纩宿饱之恩,而辇输银帛,驼载布,反使官军义士担擎牛酒以厌敌之欲。
关隘不修不问也,士马不练不恤也,器械糗粮不备不计也,问之则云已得朝廷处分矣,下秦川,入关中,将会于宛洛矣。
分表经营,喜功生事,卒使北人刘我边陲,突我堂奥,兴、沔、利、阆、绵、剑、潼、遂、彭、成都、嘉、眉莽为盗区,或者皆谓汪、石引贼而来。
此结约不审坏蜀也。
蜀之所恃以为国者,险也。
外三关不守而保内三关,内三关不守而保汉沔,汉沔不守而保三泉,境日益蹙,戍日益敛,已贻识者之虑。
而近者制阃戎司又立为纵敌深入然后邀击之说,大安衿要去处而开关延敌,弃险不守,乃欲设伏山谷间,以奇功自命。
镞矢未发,而敌已越我而西矣。
龙洞阁谓之天险,朝天岭谓之天寨,而栈道不烧,隘口不塞,乃营营于德胜一堡,不知费几工役,坏几钱粮,而聚一二骄騃子弟于其上,虚实动息,敌之在对山者皆嗤笑之。
所以敌兵过险,更无后顾之忧。
此措置不密坏蜀也。
誉一人也,则游扬拂拭,虽有偾军失地之过而曲为掩覆;
毁一人也,则訾短詈谪,虽有救民保境之功而终加沮抑。
陈昱械而彦威乃出狱,贺靖废而显忠乃管兵。
死事,义也,有赏有不赏;
弃城,罪也,有罚有不罚。
前帅所施行,后帅多不以为是;
正司所经画,副司每不以为然。
一司之中而有两总领,一家之中而有三制置,士大夫之阿附曲谄者,往往奖不肖而尊愚。
此议论不一坏蜀也。
丁卯曦乱兴沔,而权臣已有弃蜀之说;
己卯寇入汉中,而廷臣又有无蜀亦可立国之论;
辛卯敌兵破利入阆,而襄阳帅臣复有扼均房、守归峡之策。
积习至于去冬,庙堂条具边事,夔帅申明事宜,则又欲置襄州一屯于金,移田家一军于戎矣,何待蜀之薄如此耶?
三京之师弃资粮如泥沙,至蜀饷科降则吝;
北使之遣捐金帛如粪土,至川阃奏请则啬。
公府有月献,胥徒有例钱,置官设局于此,以事交结,反谓以此通制阃之情,抑不知敌入不告、师败不言、帅之老且病不以状闻,则适所以涂其耳目也。
亡形已具而相不悟,遽报日急而上不知,破碎烂坏至此极而后仓卒易帅,此气脉不通坏蜀也。
积是四坏,已非一日。
臣自离乡里,及造天朝,今九年矣。
己丑,上西陲八议;
辛卯,乞遣范救蜀;
壬辰,疏四失三忧;
癸巳,论武仙窥我安康,乞严作堤备;
乙未,言元兵先通川路,后会江南,不可不固上流。
又言西边连年调度,财殚力薄,乞速赐科降,蚤趣援兵。
今岁之,乞蚤储蜀帅,以备不虞。
又以彦呐末疾告老,会议都堂,尝言李𡌴有威望,杨恢有精力,皆可以为彦呐之代。
无一岁不言蜀事,无一日不忧蜀亡。
而诚意不积,不能感动,事势至此,噬脐何及!
臣每惟国家图事不大敝坏则不更,不至危亡则不革,然委其坏乱危亡而不之救,此岂陛下念祖宗全付予有家之心哉?
此岂大臣一夫有死皆亮之罪之心哉?
此岂小臣闵其宗国颠覆之心哉?
臣得杨恢书,自言由简入泸,誓死以报,欲召泸、叙、荣州长宁诸寨之丁以图进讨,借兵于西南诸族以壮军声,取财于一二郡纲解以济乏绝,檄募豪杰,榜集散亡,且欲进至汉嘉,谋复成都,颇见其有愤悱奖率之志。
比虽已令制置四川,若更升畀从橐之名,许用大使之印,庶几事权稍重,可以励其志气,责其事功。
此一策也。
又闻李𡌴尚在夔子,虽年耆齿宿,而威望德业犹可以镇服人心。
昨已除成都,而成都今已破败,未可卒往,莫若使之暂留夔门,与虞普同共措置。
监司帅守沿流而下者,或有带行官司钱物,许令截拨,以为招军激犒之用。
此一策也。
又闻贺靖在白水刘锐在文南,曹友闻顺庆杨履正张涓在左绵,陈隆之李显忠巴渠间,其麾下部曲犹未尽散。
欲乞札下制司,分遣帛书蜡弹,从间道付与诸将,令其前后伺便夹击,剿贼出境。
若有奇功,即以所立赏格赏之。
此一策也。
顷闻朝廷已降黄榜给牙牌分畀二阃,甚得区处之略。
然闻敌兵之入利路,诸司桩积已荡尽于广都劫船之日,根本扫地,公私赤立,似未可以虚文救之也。
臣欲乞朝廷捐拨金帛,多给官告,文臣自朝议大夫以下,武臣自武功大夫以下,皆付空头告命,令制使便宜书填。
更或畀以数十金带,以示激劝,庶得救蜀之实。
此又一策也。
外又有蜀士之旅食京华者,其间岂无忠义慷慨,有志事功,叩阍上书,议论可采?
若得朝廷奖借,或假以一官,或许以免解,使得凭藉西归,以说谕豪杰,共图剋复。
又一策也。
臣前所陈四坏,欲陛下知之也;
后所陈五策,欲陛下行之也。
又恐世之便文自营不识时务者,各持异论,土地之残破不惜而惜金帛,人民之涂炭不恤而恤颜情,衣冠华族之污辱不校而校爵之崇卑,忠臣义士之死亡不问而问军功之泛滥,撑虚驾漏,付之悠悠,将恐祸至无日,而唇齿俱寒矣。
臣愿陛下念艺祖皇帝所以取蜀之难,念高宗皇帝所以保蜀之难,念今日所以失蜀之易,合群策而救之,资群力而复之,毋曰孙氏无蜀而可以抗魏,东晋无蜀而可以控制刘、石也。
情痛辞迫,不避斧钺之诛,惟陛下亟图之。
取进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