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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婆多部记序 南梁 · 释僧祐
 出处:全梁文卷七十二
大圣迁辉,岁纪绵邈,法僧不坠,其唯律乎。
初集律藏一轨,共学中代异执,五部各分,既分五部,则随师传习。
唯萨婆多部,偏行齐土。
盖源起天竺,流化罽宾,前圣后贤,重明叠耀。
或德升住地,或道证四果,或显相标瑞,或晦迹同凡,皆秉持律仪,围扬法化,旧记所载,五十三人,自兹以后,睿哲继出,并嗣徽于在昔,垂轨于当今。
季世五众,依斯立教,遗风馀烈,炳然可寻。
夫荫树者护其本,饮泉者敬其源,宁可服膺玄训,而不记列其人哉。
幼龄凭法,年逾知命,仰前觉之弘慈,奉先师之遗德。
猥以庸浅,承业十诵,讽味讲说,三纪于兹。
每披圣文以凝感,望遐踪以翘心。
遂搜访古今,撰荫婆多记。
其先传同异,则并录以广闻,后贤未绝,则制传以补关。
总其新旧,九十馀人,使英声与至教永被,懋实共日月惟新,此撰述之大旨也。
条序馀部,则委之明胜;
疾恙惛漠,辞管铨藻,傥有览者,略文取心(同上。)
扬州刺史长孙稚 南梁 · 裴邃
 出处:全梁文卷五十六
魏始于马头置戍,如闻复欲修白捺旧城。
若尔,便稍相侵迫,此亦须营欧阳,设交境之备,今板卒已集,唯听信还(《魏书·扬搢附传》,梁豫州刺史裴邃合肥,规袭寿春,已纂勒兵士而虑寿春疑觉、遂谬移云。)
皇太后归政诏 北魏 · 元叉
 出处:全后魏文卷十六
魏有天下,奕叶重光。
高祖孝文皇帝以英圣驭天,徙京定鼎。
世宗宣武皇帝以睿明承业,廓宁区夏,而鸿勋未半,早已登遐。
乃令车书弗同,鲸寇尚炽。
幼主稚弱,夙纂宝历,曾是宗┙,莫克祗奉,朕所以敬顺群请,临朝总政。
帝年以长,久思退身,所以往岁殷勤,具陈情旨,百官内外,已照此怀。
而佥尔众意,苦见勤夺,僶俛从事,以迄于兹僶自此春来,先疾屡发,药石摄疗,莫能善瘳,夏首及今,数加动剧,便不堪日厘万务,巨细兼省。
帝齿周星纪,识学逾跻,日就月将,人君道茂,足以抚辑万邦,谐决百揆。
朕当率前志,敬逊别宫,远惟复子明辟之义,以自绥养,实望群公,逮于黎庶,深鉴斯理。
如此,则上下休嘉,天地清晏,魏道熙隆,人神庆悦,不其善欤(《魏书·孝明纪》。正光元年七月丙子侍中元叉侍中刘腾奉帝幸前殿,矫皇太后诏云云,乃幽太后北宫。)
班告军士 北魏 · 杨侃
 出处:全后魏文卷四十一
今且停军于此,以待步卒,兼观民情向背,然后可行。
若送降名者,各自还村。
候台军举烽火,各亦应之,以明降款。
其无应烽者,即是不降之村,理宜殄戮(《魏书·杨播附传》:「萧宝夤反,杨侃长孙稚行台左丞,领骑于弘农北渡,据石锥堡,班告云云。民遂转相告报,一宿间火光遍数百里,寇各散归。」)
乐舞名议 东魏 · 祖莹
 出处:全后魏文卷四十五
夫乐所以乘灵通化,舞所以象物昭功,金石播其风声,丝竹申其歌咏。
郊天祠地之道,虽百世而可知,奉神育民之理,经千载而不昧。
是以黄帝作《咸池》之乐,颛顼有《承云》之舞,尧为《大章》,舜则《大韶》,禹为《大夏》,汤为《大获》,周曰《大武》,秦曰《寿人》,汉为《大予》,魏名《大钧》,晋曰《正德》。
虽三统互变,五运代降,莫不述作相因,徽号殊别者也。
皇魏道格三才,化清四宇,奕世载德,累叶重光,或以文教兴邦,或以武功平乱,功成治定,于是乎在。
及主上龙飞载造,景命惟新,书轨自同,典刑罔二,覆载均于两仪,仁泽被于四海,五声有序,八音克谐,乐舞之名,宜以详定。
案周兼六代之乐,声律所施,咸有次第。
灭学以后,经礼散亡,汉来所存,二舞而已。
请以《韶舞》为《崇德》,《武舞》为《章烈》,总名曰《嘉成》。
汉乐章云:「高张四县,神来燕飨」。
宗庙所设,宫悬明矣。
计五郊天神,尊于人鬼,六宫阴极,体同至尊。
理无减降,宜皆用宫悬。
其舞人冠服制裁,咸同旧式。
庶得以光赞鸿功,敷扬大业(《魏书·乐志》。永熙二年春长孙稚祖莹表乞定乐舞名。其年夏,集群官议之,复议。又略见《通典》一百四十二。)
奉表自明 北魏 · 长孙稚
 出处:全后魏文卷二十一
与琛同在淮南,俱当国难,琛败臣全,遂生私隙。
且临机夺帅,非算所长(《魏书·长孙道生附传》。鲜于修礼反,以大都督北讨。寻诏解行台,遣河间王琛为大都督遣子子裕奉表。)
复收盐池税表 北魏 · 长孙稚
 出处:全后魏文卷二十一
盐池天资货贿,密迩京畿,唯须宝而护之,均赡以理。
今四境多虞,府藏罄竭。
然冀、定二州,且亡且乱,常调之绢,不复可收。
仰惟府库,有出无入,必须经纶,出入相补。
略论盐税,一年之中,准绢而言,犹不应减三十万匹也,便是移冀、定二州,置于畿甸。
今若废之,事同再失。
臣前仰违严旨,不先讨关贼而解河东者,非是闲长安而急蒲坂
蒲坂一陷,没失盐池,三军口命,济赡理绝。
天助大魏,兹计不爽。
高祖升平之年,无所乏少,犹创置盐官而加典护,非为物而竞利,恐由利而乱俗也。
况今王公素餐,百官尸禄,租徵六年之,调折来岁之资,此皆出入私财,夺人膂力。
岂是愿言,事不获已。
臣辄符司监将尉还率所部,依常收税,更听后敕(《魏书·长孙道生附传》。灵太后时,有诏废盐池税,上表。)
上表乞定乐舞名 北魏 · 长孙稚
 出处:全后魏文卷二十一
臣闻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移风易俗,莫善于乐。
《易》曰:「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
《书》曰:「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
诗言志,律和声,敦叙九族,平章百姓,天神于焉降歆,地祇可得而礼。
故乐以象德,舞以象功,干戚所以比其形容,金石所以发其歌颂,荐之宗庙则灵只飨其和,用之朝廷则君臣协其志,乐之时义大矣哉!
虽复沿革异时,晦明殊位,周因殷礼,百世可知也。
太祖道武皇帝应图受命,光宅四海,义合天经,德符地纬,九戎荐举,五礼未详。
太宗世祖,重辉累耀,恭宗、显祖,诞隆丕基,而犹经营四方,匪遑制作。
高祖孝文皇帝承太平之绪,纂无为之运,帝图既远,王度惟新。
太和中,命故中书监高闾草创古乐,寻去世,未就其功。
亡之后,故太乐令公孙崇绩修遗事,十有馀载,敷奏其功。
太常卿刘芳所作体制差舛,不合古义,请更修营,被旨听许。
又厘综,久而申呈,时故东平王元匡共相论驳,各树朋党,争竞纷纶,竟无底定。
孝昌已后,世属艰虞,内难孔殷,外敌滋甚。
永安之季,胡贼入京,燔烧乐库,所有之钟,悉毕贼手,其馀磬石,咸为灰烬。
普泰元年,臣等奉敕营造乐器,责问太乐,前来郊丘悬设之方,宗庙施安之分。
太乐令张乾龟答称所造六格:北厢黄钟之均,实是夷则之调,其馀三厢,宫商不和,共用一笛,施之前殿,乐人尚存。
又有姑洗、太族二格,用之后宫,检其声韵,复是夷则,于今尚在。
而芳一代硕儒,斯文攸属,讨论之日,必应改古,深有明证。
乾龟之辨,恐是历岁稍远,伶官失职。
久殂没,遗文销毁,无可遵访,臣等谨详《周礼》,分乐而序之。
凡乐:圜钟为宫,黄钟为角,太族为徵,姑洗为羽,若乐六变,天神可得而
函钟为宫,大族为角,姑洗为徵,南吕为羽,若乐八变,地示可得而
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大族为徵,应钟为羽,若乐九变,人鬼可得而
至于布置,不得相生之次,两均异宫,并无商声,而同用一徵。
《书》曰:「于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八音克谐,神人以和」。
计五音不具,则声岂成文。
七律不备,则理无和韵。
八音克谐,莫晓其旨。
圣道幽玄,微言已绝,汉魏以来,未能作者。
案《春秋》鲁昭公二十年晏子言于齐侯曰:「先王之济五味、和五声也,以平其心,成其政也。
声亦如味,一气、二体、三类、四物、五声、六律、七音、八风、九歌以相成也。
子慎《注》云:「黄钟之均,黄钟为宫,太簇为商,姑洗为角,林钟为徵,南吕为羽,应钟为变宫,蕤宾为变徵。
一悬十九钟,十二悬二百二十八钟,八十四律」。
即如此义,乃可寻究。
今案《周小胥之职,乐悬之法,郑注云:「钟磬编县之,二八十六枚」。
汉成帝时犍为郡于水滨得古磬十六枚献呈,汉以为瑞,复依《礼图》编悬十六。
正始中徐州薛成送玉磬十六枚,亦是一悬之器。
太乐所用钟、磬,各一悬十四,不知何据。
侍中谬袭云:《周》以六律、六同、五声、八音、六舞大合乐以致鬼神。
今之乐官,徒知古有此制,莫有明者。
又云:「乐制既亡,汉成谓《韶武》、《武德》、《武始》、《大钧》可以备四代之乐。
奏黄钟,舞《文始》,以祀天地;
奏太簇,舞《大武》,以祀五郊、明堂;
姑洗,舞《武德》,巡狩以祭四望山川;
奏蕤宾,舞《武始》、《大钧》,以祀宗庙。
祀圜丘、方泽,群庙祫祭之时则可兼舞四代之乐。
汉亦有《云翘》、《育命》之舞,罔识其源,汉以祭天。
魏时又以《云翘》兼祀圜丘天郊,《育命》兼祀方泽地郊。
今二舞久亡,无复知者。
臣等谨依高祖所制尺,《周官·考工记》凫氏为钟鼓之分,磬氏为磬倨(句)之法,《礼运》五声十二律还相为宫之义,以律吕为之剂量,奏请制度,经纪营造。
魏晋所用四厢宫悬,钟、磬各十六悬,埙、篪、筝、筑,声韵区别。
盖理三稔,于兹始就,五声有节,八音无爽,笙镛和合,不相夺伦,元日备设,百寮允瞩。
虽未极万古之徽踪,实是一时之盛事。
窃惟古先哲王,制礼作乐,各有所称:黄帝有《咸池》之乐,颛顼作《承云》之舞,《大章》、《大韶》,之异名,《大夏》《大濩》,之殊称,周言《大武》,秦曰《寿人》。
及焚书绝学之后,旧章沦灭,无可准据。
汉高祖时叔孙通因秦乐人制宗庙乐,迎神庙门奏《嘉至》,皇帝入庙门奏《永至》,登歌再终,下奏《休成》之乐,通所作也。
高祖六年,有《昭容乐》、《礼容乐》,又有《房中祠乐》,高祖唐山夫人所作也。
孝惠二年,使乐府令夏侯宽备其箫管,更名《安世乐》。
高祖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孝文奏《昭德》、《文始》、《四时》、《五行》之舞,孝武奏《盛德》、《文始》、《四时》、《五行》之舞。
武德》者,高祖四年作也,以象天下乐己行武以除乱也;
《文始》舞者,舜《韶舞》,高祖六年更名曰《文始》,以示不相袭也;
《五行舞》者,本周舞,秦始皇二十六年更名曰《五行》也;
《四时舞》者,孝文所作,以明天下之安和也。
孝景以《武德舞》为《昭德》,孝宣以《昭德舞》为《盛德》。
光武奏《大武》,诸帝庙并奏《文始》、《五行》、《四时》之舞。
及卯金不祀,当涂勃兴,魏武乐改云《韶武》,用虞之《大韶》、周之《大武》,总号《大钧》也。
曹失其鹿,典午乘时,晋氏之乐,更名《正德》。
自昔帝王,莫不损益相缘,徽号殊别者也。
而皇魏统天百三十载,至于乐舞,迄未立名,非所以聿宣皇风,章明功德,赞扬懋轨,垂范无穷者矣。
案今后宫飨会及五郊之祭,皆用两悬之乐,详揽先诰,大为纰缪。
古礼,天子宫悬,诸侯轩悬,大夫判悬,士特悬。
皇后礼数,德合王者,名器所资,岂同于大夫哉。
《孝经》言:「严父莫大于配天」。
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即五精之帝也。
《礼记·王制》「庶羞不逾牲,燕衣不逾祭服」,《论语》,「禹卑宫室,尽力于沟洫」,「恶衣服致美于黻冕」。
何有殿庭之乐过于天地乎?
失礼之差,远于千里。
汉孝武帝东巡狩封禅,还祀泰一于甘泉,祭后土于汾阴,皆尽用,明其无减。
普泰元年,前侍中臣孚及臣莹等奏求造十二悬,六悬裁讫,续复营造,寻蒙旨判。
今六悬既成,臣等思钟磬各四,鈲镈相从,十六格宫悬已足,今请更营二悬,通前为八,宫悬两具矣。
一具备于太极,一具列于显阳。
若圆丘、方泽、上辛、四时五郊、社稷诸祀,虽时日相交,用之无阙。
孔子曰:周道四达,礼乐交通。
传曰:「鲁有禘乐,宾祭用之」。
然则天地宗庙同乐之明证也。
其升斗权量,当时未定,请即刊校,以为长准。
周存六代之乐,《云门》、《咸池》、《韶夏》、《濩武》用于郊庙,各有所施,但世运遥缅,随时亡缺。
汉世唯有虞《韶》、周《武》,魏为《武始》、《咸熙》,错综风声,为一代之
晋无改造,易名《正德》。
今圣朝乐舞未名,舞人冠服无准,称之文、武舞而已。
魏景初三年以来衣服制,其祭天地宗庙:武舞执干戚,著平冕、黑介帻、玄衣裳、白领袖、绛领袖中衣、绛合幅裤袜、黑韦鞮;
文舞执羽龠,冠委貌,其服同上。
其奏于庙庭,武舞、武弁、赤介帻、生绛袍、单衣绛领袖、皂领袖中衣、虎文画合幅裤、白布袜、黑韦鞮;
文舞者进贤冠、黑介帻、生黄袍、单衣白合幅裤,服同上。
魏晋相因,承用不改。
古之神室,方各别所,故声歌各异。
今之太庙,连基接栋,乐舞同奏,于义得通。
自中原丧乱,晋室播荡,永嘉已后,旧章湮没。
武皇帝破平统万,得古雅乐一部,正音歌五十曲,工伎相传,间有施用。
高祖迁居,世宗晏驾,内外多事,礼物未周。
今日所有《王夏》、《肆夏》之属二十三曲,犹得击奏,足以阐累圣之休风,宣重光之盛美。
伏惟陛下仁格上皇,义光下武,道契玄机,业隆宝祚,思服典章,留心轨物,反之淳风,复文武之境土,饰宇宙之义刑,纳生人于福地,道德熙泰,乐载新声,天成地平,于是乎在。
乐舞之名,乞垂旨判。
臣等以愚昧参厕问道,呈御之日,伏增惶惧(《魏书·乐志》。普泰中前废帝录尚书长孙稚太常卿祖莹营理金石。永熙二年春表。)
□大成乐名诏永熙二年春 北魏 · 元修
 出处:全后魏文卷十三
王者功成作乐,治定制礼,以成「为」号,良无间然。
又六代之舞者,以大为名,今可准古为《大成》也。
凡音乐以舞为主,故于戈羽龠,礼亦无别,但依旧为文舞、武舞而已,馀如议(《魏书·乐志》。长孙稚祖莹表上新乐,复议。乐名为《嘉成》,孝武诏。又见《通典》一百四十二。)
上书请定乐 北齐 · 祖珽
 出处:全北齐文卷七
魏氏来自云、朔,肇有诸华,乐操土风,未移其俗。
至道武帝皇始元年,破慕容宝中山,获晋乐器,不知采用,皆委弃之。
天兴初吏部郎邓彦海奏上庙乐,创制宫悬,而钟管不备,乐章既阕,杂以簸逻回歌,初用八佾作皇始之舞。
太武帝河西,得沮渠蒙逊之伎,宾嘉大礼,皆杂用焉。
此声所兴,盖苻坚之末吕光出平西域,得胡戎之乐,因又改变,杂以秦声,所谓秦汉乐也。
至永熙中录尚书长孙承业共臣先人太常卿莹等斟酌缮修,戎华兼采,至于钟律,焕然大备。
自古相袭,损益可知。
今之创制,请以为准(《隋书·音乐志中》:文宣受禅后,尚乐典御祖珽自言,旧在洛下,晓知旧乐,上书。又见《通典》一百四十二。)
汉武帝勒兵登单于台(以旌旗千里深入黠虏为韵) 唐 · 韦充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三十三
汉兴五叶。帝曰孝武
气盖偫方。威加丑虏。
谓八表可以臣服。谓四夷可以力取。
所以发王者之师于中原。登单于之台于北土。
乃徵骑卒。爰整虎貔。
将驰大驾。用建灵旗。
电耀星奔。忽东西而沸渭。
虬腾龙骋。纷左右以葳蕤。
出乎关山之外。乘乎肃杀之时。
始也历涿郡之墟。涉西河之水。
匈奴之绝域。蹂长城之故垒。
洪尘坌乎三边。白刃森乎万里。
追风蹑影之骑。蔚以先登。
执弓挟矢之徒。纷然四起。
帝于是奋师旅。纵窥临。
云浮层构。霜激雄心。
鼙鼓之声。自阴山而雷动。
旌旗之色。从大漠以烟深。
故得远瞰龙城。旁分马邑
俯云路以周览。穷地形之可袭。
悠悠四塞。辨古戌之微茫。
一一辽天。见征鸿之出入。
既而虏不敢犯。兵亦言旋。
将雪耻于平城之下。冀归功于高庙之前。
殊不知天下一家。不必耀威灵于亿兆。
域中无事。何烦誇被练之三千。
况彼詟偫胡。恣专杀。
且非示一人之恩信。亦何以制九夷之桀黠。
徒使五原之下。感戎马之萧萧。
四海之中。识兵车之轧轧。
未若我国家无私为用。不战为名。
外设受降之垒。内悬进善之旌。
俾四方之通泰。致九有之文明。
岂徒与西戎北狄。较战而论兵。
四明尊尧集表政和元年六月 北宋 · 陈瓘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八四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通市
臣某言:臣六月初五日通州牒,准编修政典局牒奉圣旨,取臣所著《尊尧集》。
臣依禀圣旨,不敢违滞
缘臣著撰此集,未经奏御,今具状申编修政典局,乞为缴进,合于御前开拆者。
臣窃以畎亩爱君,精诚虽至;
刍荛议政,迂阔难行。
向不习而常倾,陋敢期于得献。
独因睿断,许贡危衷。
中谢。)伏念臣粪土下材,犬马贱质。
数罪固多于擢发,舍生无意于兼鱼。
初欲糜捐,终难缄默。
因续前言之绪,聊输垂绝之忠。
非敢有善善恶恶之辞,但欲明尊尊卑卑之义。
此蝼蚁所能知也,在搢绅安可藐然?
八十卷之私书,夺此与彼;
十九年之懿绩,可从而违。
陛下于继述之初,首辨明于兹事。
微臣持将顺之志,在流窜而靡忘。
铺张痛诋之言,编类厚诬之语。
初谓熙宁之辅,不愧有商之臣。
成汤敢肆厥欺,疑安石有所弗忍。
及究观于怼笔,始粗见其游辞。
因思大典之久诬,益愿忘躯而往诉。
合浦十论,申旧疏之馀言;
四明八门,撮其要于一序。
实欲彰火德之盛,不敢畏王氏之强。
宁碎首于邦诛,忍谩心于国是?
彼效尤于往辙,亦茍逞于陈编。
难以缕窥,略举纲要。
艺祖滥诛无罪,谓真宗矫诬上天。
讪薄裕陵,攘夺先美。
以托训为钳口之术,以归过为自誉之媒。
但矜诋訾之极工,罔顾威灵之如在。
几乎骂矣,岂不痛哉!
读其书宁忍终篇,稽其文可为流涕。
代言之笔,尽目其徒为儒宗;
首善之宫,肇塑其形为坐像。
礼官舞礼而行谄,史书献佞而请观。
光乎仲尼,乃子雱圣父之赞;
比诸孔子,实卞等轻君之情。
彼衰周之僻王,弃真儒之将圣。
当时不得配太庙之飨,后世所以广上丁之祠。
今比安石为钦王之臣,则方神考为何代之主?
又况一人幸学,列辟班随,至尊拜伏于炉前,故臣骄倨而坐视。
百官气郁,多士心寒。
自有华夏以来,无此悖倒之礼。
神考之再相安石,始终不过乎九年;
安石之屏迹金陵,弃置不召者十载。
八字威加于邓绾,万机独运于元丰。
岂可于善述之时,忽崇此不逊之像?
因坏先朝三舍之法,遂费今日千倍之财。
人材之可擢不殊,国用之添费徒广。
脧吾民之膏血,增彼像之精神。
美成其私,怨集于国。
陆贽设枝颠之喻,承业以财尽为忧。
忠哉古人爱君之诚,异乎今日养士之意。
又况临川之所学,不以《春秋》为可行,谓天子有北面之仪,谓君臣有迭宾之礼。
礼仪如彼,名分若何!
此乃衰世侮君之非,岂是先王访道之法?
赣川旧学,记刊于四纪之前;
辟水新廱,像成于一婿之手。
唱如声召,应若响随。
使王氏寖至于强梁,乃元祐助发其气燄。
宣仁权同之际,谓介甫节行甚高,宜赠崇官,仍加美谥。
司马光书之于简吕公著行之于朝。
不以稽弊为心,徒发镇浮之议。
安石者重加黜责,欺神考者略不谁何。
遂至于枝蔓而难图,岂非由偏助之太过?
虽当时未见诬史,而先朝自有圣批。
恬不奉行,养成乖悖。
蒙蔽裕陵之众美,眩耀钟山之一书。
四辅之行谋画,本生于《日录》;
三卫之设规模,初定于新经。
密密乎邓、蹇之安排,草草乎京、摅之传授
考其音声,则篪唱而埙和;
譬诸手足,则左弱而右强。
凝为冰山,烈若原火。
愚公老矣,益坚平险之心;
精卫眇然,未舍填波之愿。
殁而后已,志不可渝。
望虽隔于戴盆,梦不忘于驰阙。
丹诚上格,天语遥询。
要观尊主之恭,缓议奸时之罪。
渊冰在念,枭磔宁逃。
恭惟皇帝陛下天大普容,日明遍照。
览熙丰记动之史,仿虞夏采诗之官。
咨舆议于多方,證私书之百毁。
舜纂尧绪,孜孜乎善继之勤;
武广文声,斤斤乎丕承之美。
兹所谓一人之庆,可以得万国之欢。
凡有识知,孰不将顺?
天地尊卑之已定,首足上下之宜分。
孔志在乎《春秋》,汉律严于名分。
戴上者皆知此义,尊尧者岂独臣书?
燕马市骨为先,鬻骥者必将来矣;
郑校决防川之壅,有舌者其忍默乎?
臣命可危,众口难遏。
伏望皇帝陛下念臣役志于享上,悯臣积祸于敢恭。
以尺朽之废材,贡一得之愚虑。
言多妄发,事则有稽。
宣宗当绍宪之时,宁容德裕之夺语;
武帝以述景为事,忍视马迁之短辞?
父子至情,古今一揆。
不徵谤史之罪,则何以谢过于宗庙;
不毁坐像之悖,则何以示顺于华夷?
国是方强,势难遽改;
大器至重,要在深思。
庶乎苗莠之分,始于冠屦之辨。
至美成于刚健,大患生乎因循。
儒宗数人,自是一家之说;
圣主独断,乃为我宋之休。
天心笃爱之甚明,人情企想而有待。
神考在天之怒,成圣主奉先之仁。
克果断于蔡方,人将大觉;
善光扬于尧绩,上可无为。
于一颦一笑之中,成允文允武之业。
臣将献骏惠太平之颂,岂特进狂简不裁之书。
胸臆无奇,但尽恭于文字;
筋骸已惫,当致命于君亲。
仰酬再造之恩,退听一成之议。
阖门待尽,殒首知归(《皇朝文鉴》卷七一。又见《四明尊尧集》卷首,《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二下,《桯史》卷一一,《唐宋元名表》卷下之一。)
中谢」二字原无,据《播芳大全》补。
萧衍义阳之鉴 宋 · 李舜臣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五、江东十鉴
臣闻夷狄之所以据有中原者,非其自为之也,皆中原之人诲之。
石勒者,张宾也;
苻坚者,王猛也;
魏太武者,崔浩也;
魏孝文者,王肃也。
石勒之欲据襄汉,则张宾止之;
苻坚之欲攻晋室,则王猛止之;
魏太武之欲袭刘裕,则崔浩止之。
夫数人者,其一时谋机,了无遗策,而于江东之固,俱不敢轻议,独惟王肃一见孝文于邺,首陈伐齐之计,孝文促席移景,不觉其疲,于是图南之规转锐,而王肃刘昶,遂举数十万之众以向义阳
盖齐人王奂之子,而江南刘宋之后也。
之入魏,盖为父复雠;
之入魏,则为国雠。
孝文于此,既以王肃将兵,而又以刘昶益之,盖将以助其忿,而成其必报之雠,其谋深矣。
齐之群帅,疑若不足以禦其锋者,而萧衍扬旗一鼓,遽至于奔遁,流血绛野,则是江东之奇才良策,固自不乏。
萧齐者,初不必锁长江而自守,以久拓跋氏之强。
然魏兵才退,而齐人亦遂解严。
此其故何也?
盖齐之群帅,其设奇制变者,独萧衍一人,而其他如王广之辈,例皆畏懦闇弱,不足与共摧大敌。
巾箱中所藏之敕,亦但曰:「若得萧衍,则江东吾有」。
以此而观,则广之不能胜以攻魏者,为将不武故也。
魏孝文之谋齐,非一旦日也。
粤自邢峦一战既归之后,躬造河桥,亲选步骑,将欲并吞江南,而定都于洛阳,一旦欲自举兵,燕代诸将,稽颡戎马之前,以止其行。
已而因王肃之谋,然后决迁都之议。
征南之师,而其国中之六宫,文武从官家属,悉迁之于洛阳
然中国圣贤之宅,非丑夷猘子之所宜据,是以其时老酋宿将,皆不乐是迁,虽至亲骨肉之间,如其子恂者,亦且苦河南之热,而潜遁于北。
则是孝文以独夫之身,而旅寄于中国焉耳。
虽则王肃崔光从而和之,而贵戚旧臣,相与忿疾。
孝文者,方且今日易北人之姓,明日禁北俗之语,又明日禁北俗之代还,故子恂内逆,而穆秦外叛,则其衅盖可知矣。
当此之时,轻捐数十万金而遣一二辨士,掉舌以行反间之计,使其侯王将相内自相图,然后厉兵秣马,乘间而疾攻之,则一举可以剿除,而匹马不还于阴山之北矣。
奈何齐之君臣虑不及此!
独一萧衍,其智差可以办事,而一时诸将畏懦不武,又莫肯共为大举深入之计,致使其密谋奇术,特用之于义阳一战之间。
观其屯下梁之城,塞凿岘之险,守雉脚之路,据贤首之山,以通西关,以临贼垒,此奇策也。
以此之策,三方犄角而出奇不意,则破贼必矣,而犹未敢轻用也。
两军既接,而坚壁以拒王肃,一鼓既退,而遗书以疑刘昶
使夫二人者,猜隙已成,而后扬鞭搏胜,此则先用间而后用奇,固非王广之辈所得而知也。
夫魏人以阴山数十万之步骑,而聚攻三关,非用奇而绕其后,则何以禦其强?
王肃刘昶俱有复仇之深忿,而同舟共济,非用间以散其谋,则何以当其锐?
先之以间,而继之以奇,其机谋盖妙天下矣。
向使推是计以内间于燕代之旧臣,俾仇敌之兵,盖可以进屠丑类而清河洛,何止于流血绛野,单马遁去也哉!
呜呼!
拓跋氏世居北荒,远于诸夏。
逮至明元之世,以云、代苦饥,将谋徙邺,而崔浩之徒极言其不可,于是复归阴山,而时出以挠中原。
宋齐之君臣,盖尝深患之,而不能径探其巢穴,则以其远故也。
乃今徙都河南,据非所宜,欲自送死,而一时权臣又且不相为谋,则其危亡之衅端自可见。
而齐人隔在江外,拱手而莫之发,致使拓跋之遗种徜徉于中原,而盗吾先世之诗书礼乐,以文其固陋,以洗其腥秽,而齐若无所知闻者。
岂以为无预吾事,而恝然忘之哉?
夫齐自高祖与魏一战,而大江南北两朝遂讲和好,玉帛相往来,贺庆相遗问者,往往一岁之间而于再于三。
间尝屈指数之,自永明元年延兴元年,魏人来聘于齐者凡九,自刘缵至于刘齐之所聘于魏者凡八。
循其迹而观之,疑若情好款密,必不以一矢相加遗;
邢峦一归之后,遽起南征之师,则虏人之诡诈百出,岂可以一退之故置而不问?
齐之所以不暇大举以攻魏者,抑有由也。
明帝之所以继统承业,非有贤明仁孝之声闻于天下,其视揖逊相受者惭德多矣。
而其见之行事者,又不能推赤心以置人腹中,徒欲多为杀伐,以去其不附己者。
观其永泰之诛,典签之祸,高、武、文、惠之诸子,死于兵者殆尽,而高、武任事之臣,如曹武,如王钦则,如陈显达,则又怀不自安,日惧诛戮,其间以癃老退黜而免者,仅无一二。
君臣之间,惴惴然常有更相疑忌之意,故虽强寇迫境,而一时诸将莫不观望进退。
独惟萧衍一军奋戈以直前,而王广之徒拥众徘徊,竟莫一助。
此虽则诸将闇懦不武之罪,亦帝之平日疑忌,有以致之云耳。
倘使明帝于授受之际,一出于正,而即位之初,又能敦叙宗室之懿亲,以茂其本支,收召先朝之耆老,以为之心腹,则其国已具胜势,将见宗族协谋,将相效力,以扫除滔天之寇,而敌人之衅,不容坐视而不进。
惜乎其国之本已先自拔,而不暇鸣鼓以攻之,徒使萧衍之奇兵,才一见于义阳之战,而旋即班师。
可胜惜哉!
世之觇国者,知齐人之所以不振,则知今日之所以必胜矣,惟上之人亟图之。
王耀庭 近现代 · 李为章
对联 出处:联语粹编
以中表戚,兼砚席交,嗟作客廿年,犹冀归来重话旧;
我尚偷生,兄先溘逝,痛长予四岁,缘何仙去不卬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