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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南北和议绍兴十二年八月 南宋 · 秦熺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九八、《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四六
上孝悌绝人,前古帝王所不能及。
以二圣母后之在远也,忧思感伤,戚戚无一日舒容。
举足出言,宸念未尝少忘。
衣不重帛,食不二味,居处惟茅茨之陋,自奉悉简素。
有旨有能还二圣母后者,王侯节钺,尽以充赏。
问安之使,奔走道路,殆无虚月,终莫得金人要约。
建炎四年冬十月御史中丞秦桧归自金,盖扈从北狩者累年,朝夕侍二圣旁。
方靖康之变,金人立张邦昌,咸北面以事异姓。
独冒白刃不从,抗辞乞存赵氏。
临大节而不夺,金人敬奉之。
故知彼之事宜为详。
因曲折为上言之。
且念兵威未振,知和好之未可通也。
既擢与政,未几为右相,方图维事机,以济大业。
左相吕颐浩嫉之,力加沮抑。
既去位、悠悠积岁,用事者趣办目前,无有任其责者。
绍兴三年冬十月,金遣李永寿来,徒多端须求,矫诈无诚意。
春正月,遣章谊等往北返,事亦弗济。
七年春正月,何藓自金中来,报太上皇帝之讣。
上哀恸号泣,遣王伦迎奉梓宫,不遂而归。
八年春正月,复往,亦弗从。
上哀毁过制,居三年丧如一日。
每出荐奠,号哭失声,涕泗挥洒。
凡侍奉赞导之臣,皆弗能禁止。
圣孝之美,未易殚举。
上悼国步之多艰,治功之未效,且厌凡才不足倚也,求助益切。
三月辛卯,复拜右相,久益知忠诚,而谋谟可大有为也,故议和之计决矣。
左相赵鼎抑沮甚力,因修史加恩制,密谕直学士院吕本中为制词曰:「谓合晋、楚之成,不如尊王而贱伯」。
盖豫为后日奸图。
首相,不复留意国事。
用兵则徒擅都督之名,略无措画;
及议和,则阴怀首鼠,于进对之际,未尝有可否。
阴结党与,肆为诋欺。
其负眷意如此。
迨秋,遣通和之使,而王伦等遂行。
后自金中还,将及境矣,和议之成否未能知。
知不复任责,亟为脱身自全之计,力求解政。
又令其死党张戒,乞复留,设为诡词,诳惑天听,沮败善类。
赖上睿明,不得肆其奸。
是年冬十二月,达赉遣张通古至,欲先尽还河南故地,徐议馀事。
金诚意若是,盖南北未有也。
使者入境以及行朝,士大夫议论汹汹,皆以为不可信。
枢密院编修官胡铨上书,力诋大臣,冀必置之死地。
执政王庶侍从如曾开、李弥逊,台官方廷实馆职范如圭等,尤唱异论,蛊惑群听。
其他不能遍举。
盖怀奸饰诈者,但欲取一时市井虚名,而利害不切于身,初无体国亲上之意,故趋向如此。
既而舆地果复,亟遣官省治陵寝,抚循民庶,且经画数路急切之政。
故陷身异域者,有更生之幸,亹亹来归。
亟命韩肖胄报谢,继令王伦、蓝公佐迎梓宫及奉太母之归。
既而金之次帅乌珠恚功之不由己出,遂渝前日之盟,拘留王伦,但令蓝公佐归,因引兵犯汴都,而留守孟庾等率众投降。
先是命刘琦以兵北戍,以备不虞。
偶与敌遇于顺昌于诸将中素号有谋,与战至数十,捷音相继以闻,敌败衄而退。
朝廷度必再入犯,于是大修兵备
十一年,果竭众以犯淮西,必欲以全取胜。
时遣三大将领兵进击,而岳飞阴有异谋,迁延顾望,拒命不进。
韩世忠、张俊皆屡与之战,杀获不胜计。
敌知我不易攻也,率众退走。
既班师,主上圣明,察见兵柄之分,无所统一,凡有号召,多为有不至。
于出师之际,又不能协力徇国家,恐有缓急,必致误国大事。
乃密与谋,削尾大之势,以革积岁倒持之患。
一日,大廷宣制除张俊、韩世忠、岳飞三帅枢密使副,由是天下兵柄,尽归朝廷矣。
然是举也,孰不以为善?
前此独无敢睥眤者,有识之士方惧金人之平,四方底定,而此辈跋扈自肆,意外事有叵测者。
今一旦悉屏听命,如玩婴儿于股掌之上,销祸于未然。
既以协诸军之公愿,谓自此愿尽死力,远近欢呼,切叹睿断英果,措意宏远,知敌不足忧,而太平可指日待也。
上既日新厥德,内修政事,专任一德之臣,以为腹心。
益练甲兵,治财赋,悉为之图。
敌势数不利,又知我之有备,设施措画,赫然惊人,规摹出其意表,而战胜攻取,兵威盛强,非前日比。
且虞后悔之及,遂纵莫将、韩恕以归。
二人者使敌中,被留阅岁且半,无故听归,其意盖必有在。
冬十一月,果遣萧毅、邢具瞻为审议使副,必欲连和。
时众议纷纷,莫以为然,谓当堕其计中矣。
上以宗庙社稷之重,下爱惜生灵,且念梓宫未还,母后兄弟久隔,亦灼见敌情,保其无他,奋然独断。
力赞上,以为图谋和议,今踰十年矣,前此乌珠争功,故败成事。
今兹之来,乃自为盟主,敌善意也,机会不可失,无可疑者。
遂斥浮言,排异议,从其所约,一意奉迎之图。
既遣何铸报谢,逮至敌庭,默然无一言而返,梓宫及母后之还亦弗知也。
御史中丞签书枢密院事,固宜与闻国论之馀,而犹持异意,且疑贰而亟图归,则今日之举,非君相合德,深见事情,曷克有济?
初,岳飞拥众兵据上流者累年,稔成罪衅,日图反叛。
至是皆暴章,首告继踵,逮核实于天狱,悉得其情,逆状显著,审谳无异,与子云及其党张宪皆赐死。
于是天讨有罪,故桀傲者懔懔知畏,咸奔走承命之不暇,而政刑修明,国势益尊彊矣。
臣等窃惟金人为中国患,今十八年矣,唯修好通和,实今日至计。
前后用事之臣,费日穷年,未有以为意者。
渊衷监观,利害既审,任兹大事,实难其人。
爰出独断,复命而相之,其大节孤忠,奇谋远识,盖察之有素矣。
亦感不世之遇,自任天下之重,精白以承休德,不退缩以避事,不猜忌以妒功,不疑贰以败谋,不矫激以沽誉。
其图事揆策,料敌制胜,咸仰契圣心,用能夙夜自竭,以符特达委任之意。
敌亦知所畏服,无复敢肆,有请必从,不愆于素。
故上以安宗,下以保黎庶,送往事居,又足以副天子宁亲之孝,一举而众美具焉,无不悉如其意,成效章章如此。
向之拱手以幸失,誊口以兴讪者,皆叹服圣谟之不暇,赧然羞汗,悔前非之无及矣。
然是举也,危疑险阻,盖备尝之,非独翊赞之难,任之为难也。
《书》曰:「惟尹躬暨汤,咸有一德,克享天心,受天明命,以有九有之师」。
又曰:「德惟一,动罔不吉」。
故臣等于今日之事亦云。
宋故扬武翊运功臣太师镇南武安宁国军节度使醴泉观使咸安郡王致仕赠通义郡王韩公墓志铭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九一、《鸿庆居士文集》卷三六、《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一八
建炎三年冬,金人合诸种数万骑,绝淮溯江,鼓行而南,如践无人之境。
一时将吏望风逃散,窜伏草莽閒,无一人敢婴其锋者。
当是时,太师镇南武安宁国军节度使咸安王韩公,以两浙西路制置使提孤军驻扬子焦山,募海舶百馀艘,具糗粮,治器械,进泊金山下。
连舻相衔为圜阵,东向邀其归路。
植一帜,书姓名表其上。
金人望见,大笑曰:「此吾机上肉耳」。
平旦,拥千舟噪而前。
先是,公命工锻铁相联为长绠,贯一大钩,遍授诸军之伉健彊有力者。
比合战,分蛮舶为两道出其背,每缒一缏,则曳一舟而入。
大酋立万马江上,锐为救,孰视躁扰,莫能进一步。
曾不逾时,掩获数百舟几尽,遂大败,闭壁不敢复出。
已乃并治城西南隅,凿一大渠,亘三千里,欲潜师度建康,而地势高仰,潮不应。
一日,乘南风,纵火千馀筏抗吾师,破巨浪,冒百死趋瓜洲渡
公曰:「穷寇勿追」。
纵使去,于是录俘囚,束之,沈江中,金帛尽分麾下;
赆遣吾人之被系执者,书妇女州里姓氏,揭诸道,以访其家。
然后献捷行在所
是后,两淮交兵,伏尸流血,千有馀里,而虏人卒不能饮一马于江者,繄公扬子一战之捷也。
公讳世忠字良臣绥德人
年十八,始隶延安府兵籍。
剽悍过绝人,不用鞭辔,骑生马驹,挽彊驰射,勇冠军中。
家贫无生产业,嗜酒豪纵,不治绳检,间从人贳贷,累券千数。
遇出战,则跃一马先登,捕首虏驰还,得金币偿之,率以为常。
尝从统制官党万战银州,方解鞍顿舍,而贼骑出间道,直捣其营,万狂顾不知所为。
公袒裼持一戈,率其徒战却之。
万兵来援,殿而还。
又尝遥见一酋,金甲朱旗,护兵,意得甚,公驰一骑刺杀之。
后谍知为贵将驸马郎君兀謻者。
大帅张深表其功状上之朝,而宣抚使童贯怒不先己,黜其功不录。
宣和初,妖人方腊起青溪,不旬朝,众数万,破衢、婺、杭、睦、歙五州,江淮大震。
徽宗诏诸将发兵捕诛,时公隶统制官王禀
行次浙河,别将王渊驻兵在焉。
公扣马而进曰:「公领骑兵,而战非其地,奈何」?
矍然问曰:「汝为谁」?
答曰:「韩世忠也」。
善其言,移屯据便地。
翌日,纵骑搏贼,公率所部突其旁,贼惊奔,追杀无噍类。
喜甚,饮公酒,悉举饮器授之。
会禀卒,遂从不去。
方腊授首,例补承节郎
河朔山东群盗蜂起,大者攻犯城邑,小者延蔓岩谷,多者万计,少者千百为聚。
魏博则有杨天王之流,青、徐、沂、密如高托山等,至不可胜数。
公方从王渊招捕于两河之间,而捉杀制置使梁方平又请公自副,除山东之盗,公皆次第讨平之。
以功,累迁武节大夫
靖康末,金人围太原枢密使会诸道兵赴援,而张师正统胜捷一军,号精锐
尚书李弥大素不知兵,欲诛一二裨佐,立威以彊军政。
太原不守,师正遁归,弥大斩以徇众。
反侧汹汹,又不时抚定。
一夕溃去,所过焚掠,官军莫能抗。
圣皇帝诏公讨捕,公晨夜兼驰至宿迁,单骑扣其营,大言曰:「我辈山西良家子,好勇尚气,岂肯作贼?
此李公缪妄,使若等求活于草閒耳」。
众素伏公勇,相视慨然,投戈免胄,请从公自归。
公杖马箠护之而还。
渊圣召见嘉奖,面赐袍带,正受单州团练使
今天子以兵马大元帅驻军济州,群臣劝进,公偕诸将陪扈至南京
上即位,进嘉州防禦使御营平寇将军
再幸维扬,又负櫜鞬以从。
建炎二年统制官苗傅、刘正彦扈隆祐太后驻跸临安府
明年春,乘舆亦自维扬至。
、正彦辄起异图,拥众伏阙,杀枢密大臣,与中军统制吴湛通为囊橐,裒凶聚慝,视君父无如也。
于是观文殿大学士特进张公浚,以礼部侍郎御营参赞军事檄召诸将除君侧之恶。
公时以所统军承宣使,自淮阳海道来,舟次平江境上,檄书适至,公读之,怒发冲冠,椎床大呼,雪涕誓师,共除凶逆。
人人感厉,争先请行,遂偕丞相张公、故太师张公俊、故少保吕颐浩,合兵倍道而进。
苗傅弟翊伏赤心军伺击于临平山下,公曰:「乳臭儿敢尔耶」!
一战驱之,直抵北关,而、正彦已拔栅宵遁矣。
越日,公入见曰:「主辱臣死,臣誓不与之俱生,请缚二凶以快中外之愤」。
上壮其言,酌巨觥劳遣。
公即日就道,至建州浦城追及之。
等阵而待,正彦突一骑拒战,其锋剽甚。
公手格正彦,禽之,吏士欢奋,亦就缚,卒槛二凶以献如言。
上亲御翰墨,书「忠勇」二大字赐公,制除检校少保武胜昭庆军两镇节度使
四年,金山捷书至,除检校少师,改武威感德军节度使。
制曰:「兵要害,邀击其归,大振军声,杀伤过当。
犬羊震叠,知国有人」。
至今天下诵之。
金人退舍,群盗尚猖獗如故时,范汝为据建州曹成、马友、李横众数万,转掠湖南北,而刘忠者,冠白毡笠自表,最彊盛。
上面命公副参知政事孟公庾福建江西荆湖南北路宣抚使
公次建安城而阵,汝为虽不敢出一甲,而婴城固守,弥月不下。
公周视城堞,一日,伺其怠,梯而上,将士随之,尽夷其党,而建州平。
遂卷甲循江西路入湖南
公语其下曰:「成等乌合无斗志,非汝为比。
迫之则并力,玩之则生奸,一谕以招抚,一戒以剿除,俾自择已」。
后其徒更相猜贰,倒戈相诛,或畔散,或伏降。
惟白毡笠者,负山阻水,旅拒自如,欲老我师。
公曰:「忠作贼耳,欲何待」?
一夕,部勒诸军,分数道并进,忠大穷,驰小舟跳出。
有顷,徒中持忠首至,湖道亦平。
旋师建康,是岁建炎四年也。
淮南东路宣抚使
宣和末,金人犯京师,议者皆谓:彊胡不量彼己,昧死一来,忽见天子宫阙、苑囿、城池之大,愗愗然莫相知,而五路之师日至,间其疑惧,压以重兵,而与之讲,庶几景德澶渊之盟,足以为德。
无何,劫寨一跌,始有轻视中原之意。
积五六年,举国大入,超邑越都,通行无所累。
南至潭湘,东暨吴粤,皆罹其毒。
诸将按兵坐视莫与校,惟公自负其能,独与虏角,何其壮也!
北方之俗善骑,壮士健马被铁衣数重,上下山阪如飞,矢刃不能伤,故常以骑兵取胜。
公在建康,蒐东南恶少年敢死士为一军,教以击刺战射之法,号「背嵬军」,如古羽林、佽飞、射声、越骑之俦,履锋镝,蹈水火,无不一当百。
于是胡马牧淮楚间,公至天长之大仪,与之遇。
虏酋孛堇挞也拥铁骑奔突而前,背嵬者人持一长柄巨斧,堵而进,上揕其胸,下捎其马足,百遇百克,人马俱毙。
又自出新意,创「剋敌弓」,斗力雄劲,可洞犀象,七札,每射铁马,一发应弦而倒,虏大震骇,若有鬼神。
捕获千人长、万人长,铠甲器械甚众。
又转战至高邮,卒擒挞也等,具舟载俘获献之朝。
至是,胡人一再败衄,稍知沮畏,虽时时小入盗边,无复跳梁不制之患矣。
少师、横海武宁武安军镇节度使
公生长兵閒,习知戎事,而天资拳勇,未尝以一毫挫于人;
临机制胜,一出于意造,故能以少击众。
刘豫聚兵泗上,公戍山阳与之对垒,屡战破之。
尝乘胜逐北,踰淮泗并符离,径淮阳宿迁
亟召北军四面而至,围之数重。
公按甲不动,俄麾其众曰:「视吾马首所乡」。
奋戈一跃,已溃围而出,不遗一镞,按辔而旋。
公曰:「虏易与耳」。
益治兵赴利,进攻淮扬。
虏酋挞里孛堇者,骁勇盖众,独出跳战,不胜而逃。
马太师亦号勇将,欲乘两虎相毙之势,奋迅而出,亦重伤败去。
退而太息曰:「名不虚得矣」。
师旋,斩捕首虏过当,封英国公
会虏主遣完颜乌陵孛堇来聘,请以太上皇梓宫、皇太后銮驾来归,除前事,复故约,上曰:「诚如书,吾能忍诟以从」。
使驲五反,岁行两周,而和戎之议定,两地宴然解兵彻警。
公自山阳造朝,拜枢密使,貂冠赤舄,入侍帷幄,极人臣之道。
阅数月,思避时柄,上书解机务,不许。
章累上,且曰:「臣蒙国厚恩,誓捐躯战场,效一死以报。
今以非材承辅枢极,进陪国论,实怀危溢之惧。
所冀天慈,俾解将相之官,以祠官奉朝请
日望清光,不胜区区至愿」。
上不能夺,加太傅镇南武安宁国军节度使,充醴泉观使、咸安郡王,恩礼褒崇,度越前比。
公受命已,杜门谢客,绝口不论兵。
时跨一驴,从二三童奴负几杖,操酒壶,为西湖山水之游,解衣藉草,命酒独酌,兴尽而返。
平时将佐部曲,皆莫见其面。
以二十一年八月四日薨于私第之正寝,享年六十三。
方公被疾,上饬太医驰视,问劳之使相属于道。
疾益侵,始用公请,册拜太师致仕。
讣闻,不视朝,赗赙加等,遣中贵人护丧事,赠通义郡,官其亲属九人。
呜呼!
靖康建炎,戎狄内讧,天下多故,公起行间,忠愤感发,奋不顾身,以徇国家之急。
建阳之役,手擒二叛;
金山之战,酋渠奔命,仅以身免。
然后驱攘群盗,四封之内埽荡无馀。
方是时也,诸宿将便屯江左,公独留戍山阳
孤垒块然,旁无蚍蜉蚁子之援;
蔽遮江淮,屹然如金城汤池之固。
中兴之烈,公为第一。
主上英武,所以驾驭诸将,虽隆名显号,极其尊荣,而干戈鈇钺,亦未尝有所私贷,故岳飞、范琼辈皆以跋扈赐死。
惟公进而许国,杖一剑戡除大憝,为社稷之臣;
退释兵柄,以功名富贵始终。
官一品,为公师,持三镇戎节,累封大国,进爵称王,赐号「扬武翊运功臣」,食邑一万三千七百户,实封五千九百户
泽流子孙,书勋竹帛,追配前哲,可谓贤也已!
曾祖则,赠太师国公
祖广,赠太师国公
考庆,赠太师国公
元配秦国夫人梁氏,今配魏国夫人氏。
四男子:彦直左朝请大夫、行光禄寺丞,兼权尚书屯田员外郎
彦朴,右奉议郎直显谟阁
彦质,右奉议郎直徽猷阁
彦古,右通直郎直徽猷阁、充两浙西路安抚司主管机宜文字
八女:右朝散郎通判饶州曹沾,左迪功郎、充广安军教授冯用休,左迪功郎、充详定一司敕令所删定官万修左迪功郎、新授福州怀安县主簿刘苢,左迪功郎、新授婺州东阳县尉胡南逢右承事郎、充秘阁修撰张子仁,其婿也;
二人奉道为黄冠。
孙男四人:梃,右宣议郎、直秘阁
杕,右宣议郎、直秘阁
格,右承事郎
栩,右承奉郎
公御军严而有恩,纪律修明,不以赏罚佐喜怒;
藜羹糗饭与众均,士以故乐为用;
摧锋陷坚,百战不殆,威名凛然,天下想见其风采。
太母行殿归次国门,将相大臣班迎道上,太母坐帷中,顾左右曰:「韩某孰是?
虏中皆知其名」。
既而嘉叹久之。
间遇朝谒,传呼道涂,老幼夹路,倚舂释担,聚观太息。
上所赐诏皆亲札,云章宝墨,奎壁之光粲然,集而录之,为若干卷,锦囊玉轴,子孙世守之,为希代之宝。
公病且革,故时将吏问疾卧内,公曰:「某历事三朝,大小百馀战,冒白刃,中流矢,未尝退衄,瘢疻尚存」。
发衣视之,举体皆是。
「赖天之灵,得全首领卧家箦而没,诸君尚哀其死耶」?
彦直等以其年十月庚午,举公之柩,合祔于平江府吴县胥台灵岩山秦国夫人之墓。
于是寺丞过余请铭。
某曰:「太师咸安,中兴名将,盍奏乞本朝有名位、能文章名公卿大夫功德者为之辞,以诏后世?
以罪斥,辞不敢」。
距今七年,韩氏书谒无虚月,请益坚。
会余蒙恩除罪籍,遂不辞,乃即平日所见,志其大者,而系以铭。
铭曰:
炎正中否,有来天骄。
牂羊之首,坟犬为妖。
万骑控弦,鼓行而至。
诸将按兵,拱手坐视。
暨暨韩公山西
赤心许国,谊不营躬。
群枭噪欢,伏阙称乱。
奋梃一呼,奉头鼠窜。
手格二叛,槛载而归。
磔之东市,封为鲸鲵。
胡马饮江,千艘北渡。
公挺一身,塞其归路。
犬羊胆落,江水为丹。
电埽霆驱,威憺八蛮。
移屯楚甸,坐镇千里。
长城隐然,彊寇气死。
释兵十万,归居庙堂。
玉带金鱼,异姓之王。
麒麟图象,中兴第一。
巍巍堂堂,莫与公匹。
国恩粗报,哿矣归休。
奉身而退,以老菟裘
大雅君子,明哲是保。
一马二童,担夫争道。
乌乎逝矣,生虽有终。
与宋亡极,惟公之功。
阖阊之西,灵山之麓,有坟岿然,过者必肃。
宋故左朝请大夫秘阁致仕张公墓志铭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九二、《鸿庆居士文集》卷三七
晋陵张氏,有赠太傅彦直者,生七子,多知名,其学以父兄为师,共传一经,不杂他术,故学问渊源、议论根柢、文章关揵、笔墨畦径无间然,如出一手。
崇宁癸未大观己丑六七年间,相踵四人擢名第。
当是时,太傅与越国夫人尚无恙,岁时伏腊,翁媪坐堂上,诸子环侍,袍笏盈前,进卮酒为寿。
刺史荣之,取冯瀛王所赋常山窦氏「丹桂五枝,灵椿一树」之句表其闾,曰椿桂坊。
其后四人者,曰宰,卒官左奉议郎
曰宿,左中大夫,历秘书少监吏部侍郎敷文阁待制
曰宇,四入尚书为郎,典大州,刺一路,以左朝请大夫、直秘阁致仕;
曰守,建炎绍兴间被遇今天子,繇签枢参大政,终资政殿大学士左金紫光禄大夫
于是张氏一门,为江左衣冠之冠。
直阁字泰定,居四人中独寿。
寿七十八,以绍兴二十八年十月癸卯感疾,终于椿私第之正寝。
将葬,公季右朝奉郎实状公世次、爵里、始卒,为书属余铭。
余与公同生于辛酉,尝为国学同舍,又同年登进士第
比余投閒归宿田里,公亦倦游而归,聚散离合五十年间,相得欢然如一日,而公奄忽下世,宜有铭以纾余哀。
乃次其语为志,而系之以辞。
张氏先世本合淝人,七世祖训,仕太傅,与杨行密俱起淮南号三十六英雄太傅其一也。
太傅有赐田在常,子孙多徙家焉,故今为晋陵人
至宋兴,张氏比比以儒学显,而二卿最贵,筑两第,相望屹然,里中人号东西卿是也。
至是,公伯仲又以辞艺崛起诸生,或践台省,或登侍从,或持国柄为丞辅,舄奕蝉联,尊宠一时。
而七兄弟之子著仕籍者,又十数人,而张氏益大。
曾祖处仁,故太常博士赠太子太保
祖杲,故郊社斋郎,赠少傅
考即赠太傅公也。
大观初,公以太学内舍生上舍,中其科;
三年,释褐为真州司理参军
代还,以最升从政郎开封府陈留县
未赴,丁太傅公忧。
忧除,调信州上饶县,就差太平州州学教授
会朝廷更州县学三舍法,复科举旧制,例罢为楚州淮阴县
宣和七年,用举者十人,改宣教郎
又遭越国夫人王氏之丧。
免丧,授福建路茶马司干办公事,俄改本路提刑司,又改充检法,已而复还本司干办公事,转左奉议郎
绍兴二年,秩满再任。
时闽盗范汝为据建州叛,诏遣参知政事孟公庾宣抚使,督诸将捕诛,辟公福建江西荆湖南北路宣抚使司干办公事
建盗平,第功进左承议郎
三年,转左朝奉郎
大资公帅福,就差福建路安抚使司书写机宜文字
四年,除将作监丞
五年,转左朝散郎,迁驾部员外郎
大资公复知政事,公请避,出守抚州
不拜,除提举两浙东路茶盐公事。
岁课增羡,法应迁,公曰:「此吾职也,不敢干赏」。
七年,遇明堂恩,赐五品服。
召为司勋员外郎,俄改祠部郎,再迁吏部郎中
岁馀,请补外,除直秘阁福建路转运副使,移知湖州,是岁绍兴十四年也。
公属时艰难,久仕州县,民之休戚,事之利害,常欲有所兴除,而以非职不得行其意。
其在驾部,一日请对,奏言:「朝廷降本钱和籴,而贪吏倚法乾没为奸,有户输粟数百斛而不得一钱之直者,是借寇兵纵之使为盗也」。
又言:「比岁县令所至贪暴,人不堪命。
祖宗之法,官吏抵赃罪并坐举者,今令明具,宜诏有司申严监司郡守缪举之罚,以戢贪赃」。
又言:「国家承平日久,将不知兵,士不知战,一旦遇敌,奔散为盗,靖康覆辙,可以为鉴。
今宜复武举以蒐选将帅,驭众之材,设勇爵以招募奇材剑客骁勇绝伦之士」。
其领闽漕,以使事入见,又言:「天宁万寿寺改报恩广孝,为徽宗皇帝追福之地,而广孝犯太宗皇帝谥号,宜诏礼官改避」。
今更「光孝」云。
又言:「吏部官冗甚矣,非足国裕民,必欲有所变更,杜侥倖,清流品,课功罪,考殿最,在上与执政者所为,非三铨之所能独任也」。
又言:「县令虽卑,最近民,百里之内,讼牒数百日至前,执笔孰视不能下,则入吏手矣。
可诏吏部县令先注曾任丞、簿者,人材能否,虽有定分,彼尝佐县,校之懵然不知事者,则有间矣」。
上每嘉纳。
其在吴兴,治道清净,不事声章,整齐大体,阔略细故,不治苞苴奉贵权,不饰厨传称使客,奉法循理,期于不扰,至今以爱利为人所思。
久之,谓家人曰:「仕至二千石,亦可以已乎」。
上书请宫祠,得主管台州崇道观
筑一堂于舍西偏,榜曰「宜休」,以见吾志。
至是,又三请宫祠,四转至左朝请大夫,皆以年劳告老。
二十七年,守本官致仕。
公大度长者,慈恕乐易,不立崖堑,与人交,初持一心,不以贵贱少长,侃侃然,恐不得当其意。
虽奴隶,亦不以辞气加焉。
胸中甄别人品如泾渭,而臧否不出诸口。
出入中外数十年,适去傥来,宠辱得丧,所阅多矣,而不见喜怒。
非意之干,猝然加之,如虚舟之触,未尝辄色,盖其气博积厚,不可澄挠,虽古佛之徒分灯遣魔,立雪求道,莫能过也。
文章温丽古雅如其为人,不务琢雕为奇,以眩世俗耳目,而奏议之文,叙事详实,皆世务之要,故多见施行。
尝曰:「吾未尝与人争而立于争地,不去,惧有后悔」。
故在朝则请外,治郡则丐閒,凡更二十官而无丝发过差挂吏议。
呜呼!
可谓纯明笃厚之君子也。
公配宜人同县吕氏,有贤行,治家教子,不以累其夫,皆嶷嶷自立,遂丰其家。
公归矣,宜人选饰妾御,调护食饮,所以娱侍公者,惟其意之适。
宾至,即宜休治具击鲜置醴,吹竹弹丝,酣醉歌呼,竟日而罢。
长老称颂太息,以谓宜人宾敬其夫,当著之文,为世范
公喜振人之急,有孤女未嫁、死而无以葬敛者,宜人先意损金币赒之,无秋毫计惜。
绍兴二十七年十月壬寅遇疾不起,寿六十七。
明年三月壬申,葬于武进县怀德南乡后暑原上。
甫及祥祭,公亦逝矣。
十一月甲申,诸孤奉公之柩,合祔于宜人之墓。
墓距太傅公里所,公所自营也。
置屋十数楹,以舍守冢者,号「休休庵」。
莳松柏,疏池沟,治墙垣,植藩篱,不侈不陋,裁处具当。
公夫妇岁一再过,策杖按行,瞻顾徘徊,退而命酒相对,薄暮而返,率以为常。
木已拱矣,公于是息焉。
公没后,诸孤类次公平生所著诗文、奏议、歌词三十馀卷藏于家。
生五男子:大成,右从政郎、新监淮东总领所户部大军库;
友成,右迪功郎、监泰州海安买纳盐场、兼本镇烟火公事;
士成,右迪功郎、新严州陵县主簿
求成,右从事郎、新监临安府排岸兼修船场公事;
时成,该公致仕恩而未命。
一女,适右宣教郎、新知湖州乌程县事鲁可封
孙男女十人:男掀、扩、排、掖、𢬵、拟,女尚幼。
公本六子,第四子自成者出继公通判兄寅,为主后,今任右从事郎、新监婺州税院云。
铭曰:
在昔张氏,相韩五世。
留侯挺生,嬴秦之季。
楚安刘,傅王相
孝宣中兴,富平代起。
七叶蝉联,旷不绝史。
嘉正仕,祖孙父子。
号三相家,鸣珂之里。
宋二百,益大而昌。
东西二卿,门戟煌煌。
繄公伯仲,高辞擅场。
射策君门,一发如望。
番番二老,既寿而康。
行扶坐侍,手笏腰章。
扶疏绕屋,椿老桂芳。
一时盛事,门表巍昂。
有如我公,白眉之
盛德容貌,如圭如璋。
内阁耆儒,中台望郎
意有不适,去如宿
归佚吾老,宜休之堂。
酒如渑,客至举觞。
倒冠落佩以醉为乡
师心而行,与翱翔。
孰云逝者,有化非亡。
乘云跨箕,至于旁。
后暑之原,公岂其藏。
言诸路经制总制月桩及两浙岁收缗钱劄子 宋 · 郑湜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四五、《群书考索》续集卷四六
今上供正赋,不过缗钱二百万,如经制钱六百六十馀万宣和末发运使经制两浙创立;建炎初吕颐浩再复。),总七百八十馀万绍兴初参政孟庾总财赋创立。)
月桩四百馀万绍兴初,应副大军创立。高宗皇帝以为始于朱胜非,常欲待罢兵后尽蠲之。),皆祖宗未尝有也。
其他名色繁碎,如增收添籴本十分、七分、五分之类,又起于近时也。
姑以两浙言,在祖宗时,一岁通收缗钱三百三十馀万,而茶盐酒税十居其八,州县支费皆在其间。
两浙岁输缗钱千二百万(浙东四百二十八万,浙西七百五十馀万。),而茶盐之利又专隶朝廷,州郡支费又不预焉。
然则今之取民,不知几倍于祖宗时矣。
都督差置官属劄子隆兴二年四月二十八日 南宋 · 汤思退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八二、《宋会要辑稿》职官三九之一七(第四册第三一五四页)、《景定建康志》卷二五
臣等契勘昨孟庾、韩世忠充宣抚使副日,两员共差置官属三十员;
张浚独员都督,差过官属二十二员,使臣监当官在外。
今来臣等系两员,今参酌裁减差置下项:参赞军事,元差一员,系从官,朝廷已行除授参谋官,乞不差置。
今乞差参议官主管机宜文字、主管书写机宜文字各一员,干办公事四员,准备差使六员,点检主管书写文字共差三十人,分拨一半,先次随逐存中前去。
薛道祖诗墨迹重阳日上都两舍弟:秋影萧疏无雁行,篱花冷落未开黄。都城遍插茱萸日,郪县江正异乡。翠微居士书。)丙寅 清 · 翁方纲
 押寒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六十
世称米薛或薛米,米迹罕矣薛更难。
研山斋藏水村卷,德寿小玺犹流丹。
已嗟星凤不可得,廿一简梦蛟虬蟠。
当时兰亭推定武,薛家兄弟功同殚。
书名艳将浪字比,印章锋忍河东刓。
此诗重阳两弟寄,记否仲氏经行叹。
天然茧纸出深秀,日想公帑穷研钻。
中间涂改啄波策,可拟镵损流带湍。
传闻押字付孟庾,肖此笔势回龙鸾。
薛家真拓何处觅,此帖尚疑蜡未乾。
吾斋正有兰亭癖,惭愧临本污素纨。
颇憾古杭朱巽卷,赝本失步嗤邯郸
群崇带顶悉差舛,太朴记语同欺谩。
超然凤羽揽之下,异哉蟹爪神独完(此迹内蟹爪二处。)
君珍宋迹幅盈十,露华尚湿篱英寒。
恍追翠微登秘阁,押缝取并怀充看。
左中大夫参知政事福建江西荆湖南北路宣抚使孟庾乞除外一宫观差遣不允诏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五、《北海集》卷一二
孟庾:省所劄子奏,乞除在外一任宫观差遣,事具悉。
朕倚重辅臣,用严武事。
居则谋谟帷幄,以制胜于中;
出则绥定方隅,以宣威于外。
安危所寄,左右实均。
卿文武兼资,险夷一节。
参政柄,往总戎旃。
既清瓯粤之氛,继息荆湘之暴。
克成朕志,庸启嘉猷。
方俾遄归,载图远略,副三台而建府,督八路以屯师,遽腾引疾之辞,顾有投閒之请,殊乖所望,未谕乃怀。
宜深体于艰难,勿自安于休逸。
所请宜不允。
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秋凉,卿比安好?
遣书,指不多及。
参知政事孟庾辞免兼权同都督江淮荆浙诸军恩命并乞除在外宫观差遣不允诏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五、《北海集》卷一二
孟庾:省所上劄子,辞免恩命,乞除在外宫观差遣,事具悉。
卿参陪政事,曾未阅时,即总师干,往平寇乱。
成功神速,亦既凯旋。
朕岂不知卿之勤劳,而难留卿于中以自辅哉?
属时已盛秋,当深儆备,肆命卿遂副上宰,移师江次,尽督诸军。
比览需章,乃求闲退。
顾方命下,已诏谕朕旨,载披来奏,重以疾辞。
虽曰由衷,而似未体国。
天下有急,卿宁得避位而安耶?
所请宜不允。
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秋凉,卿比安好?
遣书,指不多及。
参知政事同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孟庾乞除在外宫观差遣不允诏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五、《北海集》卷一二
孟庾:省所再上劄子,乞除在外宫观差遣,事具悉。
朕继统兴衰,任大责重。
所与图回天下之事者,维二三辅臣是咨是托。
或谋于中,或勤于外,如腹心股肱之相为用焉。
卿出抚全师,淹留滋久,引疾来谂,岂不念劳?
第以将帅士卒,方安卿威信,而并江淮营戌,未可以弛严,孰能代卿,往任吾事?
虽忱辞屡至,势未得从。
卿其专精神,近医药,为朕缓带而卧护之。
神相至忠,何恙不已?
乞闲之语,毋复以闻。
所请宜不允。
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同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孟庾乞除一在外宫观差遣不允诏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五、《北海集》卷一二
孟庾:省所劄子奏,乞除一在外宫观差遣,事具悉。
朕惟安危之计,得失以人。
仡仡勇夫,固良难于独任;
龊龊文士,又不足以成功。
劳四辅之臣,往将八路之督。
淮滨之列戍,俾幕府以移屯。
正赖壮猷,共图远略,云胡引疾,遽欲投闲?
将相之一心,用能协济;
岂股肱之同体,可得自谋?
宽我顾忧,烦卿卧护。
均逸之语,所未欲闻。
所请宜不允。
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夏热,卿比安好?
遣书,指不多及。
同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孟庾辞免恩命不允诏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五、《北海集》卷一二
孟庾:省所劄子奏,辞免同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恩命,事具悉。
朕以军国大务,内倚丞弼,外责将帅
方所病,在于兵权不一,莫适任患。
顾瞻中原,孰将经理?
肆命上宰以八路之督,遥制于中;
复俾辅臣往即师屯,以为之副。
庶几表里协济,克就远图。
维卿入赞政机,出提戎律。
闽湘既定,江汉为清,威望隐然,固已折冲万里之外矣。
因其摄事,申命正名,式重乃权,用齐众听。
非为迁次,尚何足辞?
所请宜不允。
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同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孟庾上表辞免恩命不允仍断来章批答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八、《北海集》卷一七
省表具知。
朕惟股肱一体,休戚所同。
世当承平,则大衣高冠,雍容庙堂而有馀;
时属多故,则躬擐甲胄,驰驱军旅而不足。
朕岂不欲与二三臣坐论于上,无为而用天下哉?
顾方亲总六师,尝胆苦志,力图中国之难,则夫入参政柄,出董戎旃,以是委卿而不少休息者,宁所得已?
往体朕意,益励壮猷。
辞逊之常,于卿可略。
所请宜不允,仍断来章。
〔批答口宣〕有敕:卿中联近辅,出董全师。
揆已试之成功,实克堪于重寄。
往图远略,毋事谦辞。
今差。
谢降官表1130年11月11日 宋 · 綦崇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九、《北海集》卷二四
伏奉告命,以臣前任吏部侍郎日,缘同部侍郎孟庾于臣私取案牍事,特降授宣教郎,依前徽猷阁直学士差遣赐如故,已于今月十一日祗受讫。
居官失职,宜抵严诛;
论罪削阶,止从轻坐。
恩深骨肉,惭剧汗颜。
中谢。)伏念臣智不周身,才非济务。
猥以虚庸之质,滥当铨综之司。
典籍多亡,难取成于吏手;
科条粗立,务曲当于士心。
逮真伪之杂陈,要是非之必辨。
不敢废有司之法,或小拂于人情;
未能徇同列之求,已大喧于物论。
徒以官曹之共处,常容案牍之私观。
事虽不行,咎终难贷。
聊由薄罚,用塞烦言。
辜圣神选任之公,曷胜愧负;
被天地涵容之德,犹尔矜怜。
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屈己听言,虚心应物
谓律有去官之例,虽幸脱于刑名;
而经垂责备之文,欲法行于贵近。
姑从降绌,以示创惩。
臣敢不黾勉官箴,周旋睿训。
奉公履正,期少盖于前非;
补劓息黥,庶终全于晚节。
陈修撰祠堂记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四一、《漫塘集》卷二○、《陈修撰文集》卷九、《南宋文录录》卷一二
建炎三年春,诏赠故太学生陈东承事郎,仍官有服亲一人。
夏四月,幸金陵,道京口,诏曰:「陈尝奏封事,出于忠义,大臣涉私,力请诛戮,朕深悔之,已追赠京秩。
今行经其乡,未忘于怀,可特赐钱五百贯文」。
又谓宰臣曰:「张悫古之遗直,陈东诛死可念,二人皆葬郡境,已降亲劄,令有司致祭,卿等更恤其家」。
绍兴四年冬,再贬南京用事之臣,诏曰:「朕建炎即位之初,昧于治体,听用匪人,寘陈东于极典,朕甚痛之。
虽已赠官推恩,未足以称悔往之意,可特赠朝奉郎秘阁修撰,更与两资恩泽,仍拨赐官田十顷」。
某伏读圣诏,流涕太息而言曰:「自古人主激一时之忿而轻用其威者有矣,未有事非己意,悔自己兴,拳拳不释如我高宗皇帝者也。
自古臣子不幸而死非其道者有矣,未有宠被九京,泽流后裔,赫奕光大如我修撰陈公者也」。
公字少阳,繇乡校贡辟雍,升太学内舍生
时入仕途广,倖进者多,公嫉焉。
政和三年,朝廷命太学生习雅乐,前列且第赏,公辞弗就。
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李邦彦、朱勔用事,召衅中外,公慨然有澄清之志。
尝赋雪诗有云:「山岳遭埋没,乾坤著蔽蒙。
已成堆积势,惭费扫除功」。
其他赋咏率仿此意。
靖康初,诏求直言,公喜曰:「吾志伸矣」。
即率诸生献书阙下,条等误国之罪,指为六贼,天下竦闻,万物为之吐气。
书相继四上,伏阙者再。
最后言李纲不应罢,李邦彦、张邦昌不应相,白时中、赵野、王孝迪、蔡楙、李桷不应用。
时敌兵逼京城,和战异议,邦彦等主和,军民怫郁。
至是闻公等言,欢呼和附,不期而会者十馀万。
府尹王时雍欲以开封卒刃公殿帅王宗楚亦以兵会,鈇锧森然,公不为动。
会上遣中使谕公以复用李纲亦亲谕上旨,因得解去。
蔡楙、李桷讽学官屏出之,未几,御笔直公忠义,还之于学。
六贼稍斥,公言盖未尽用。
谏官陈公辅张炳、雷观例命以官,少宰吴敏亦继有请,敕授迪功郎同进士出身,仍与学官差遣
公曰:「吾志拯宗社之危,顾以为己利乎」?
再上书诋时政,辞不拜,拂袖还乡里。
是岁复举于乡,会京城之变,尼不行。
公忧国步之艰,卧兴涕泣。
建炎御极,召赴行在,知镇江府赵子崧身亲劝驾,公誓尽言,以棺自随。
既至,以宰相黄潜善、枢臣汪伯彦主南幸之议,失天下望,又其人非济世才,旬日二上书极言之。
或规其太骤,公曰:「天子即位,未十日而招一韦布之士,非直言无以报。
且事关宰相,少缓而天子有命,彼不以负恩议,我则曰觖望矣」。
汪、黄阅书恚忿,宦官康履者自靖康伏阙,军民乘势蹂躏其徒,宿怨于公。
应天尹孟庾王黼客也,相与协谋,因他进士上书矫诬,并致于辟。
同时执政许翰者为公哀词,谓黄之力居多。
方被执时,索纸作书辞其家人,雍容曲折如平时。
末曰:「死生命也,切勿念」。
识者谓贤于范孟博临终之言远矣。
故人四明李猷为殓于所携之棺,乡人胡中行护视之以达于家,时人高其义。
公死而事寖闻,言益验。
上追用其言,屏汪、黄于散地,引咎自躬,选贤于众,用能尽屈群策,弘济艰难,赠恤之典,殷勤恳恻,载在简编。
盖惟恐天下后世之不闻,以自堕于饰非拒谏之域者。
顾讳晦其事,谓为臣子当然,殆未知我高宗皇帝之所以圣也。
庆元中三山陈君德一分教京口,谓古者乡先生殁而祭于社,又古者孔、颜、孟未奠位,学者必释奠于其国之先师,若修撰陈公非京口所谓先师乡先生欤!
社非职所及,学非吾事欤!
乃肖公像,祠之孔子西序。
陈君代更,继者屏去。
教授番阳许君溪视事甫浃日,祠之如故,又虑废兴之不常,属某为之记。
某闻而叹曰:昔人有言,死之日是非乃定。
若修撰陈公之事,是非岂昧昧然者?
而祠宇废兴,犹反覆于百年之后,况当时󲦤绅于朝廷之上者,其能公是公非欤?
《诗》曰:「忧心悄悄,愠于群小」。
于此益叹国是之难明,人心之难一,我高宗皇帝之圣不可及,故拜手稽首,详其事于石。
宣抚两司职事乞降处分奏状1132年5月17日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梁溪集》卷六五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闽清县
右,臣契勘祖宗以来,所置使名,莫重于宣抚,多以见任宰相执政官充使,韩琦、范仲淹等皆尝为之。
近来知枢密院张浚宣抚陕西四川参知政事孟庾宣抚福建江西荆湖南、北路,皆见任执政,无可议者。
如臣蒙恩起于閒废之中,使守藩方,亦带四路宣抚之名,实为叨冒。
孟庾已充荆湖南、北路宣抚使韩世忠副之,朝廷付以重兵,委之平殄群寇,今又除臣宣抚荆湖,事体重叠,实有相妨。
借使诸处盗贼,一司欲令招纳,一司欲令讨捕,不知何所适从?
诸州钱粮,一司欲令支用,一司欲令桩留,不知如何遵禀?
以至节制诸将军马、辟差州县官吏,行移措置,皆有妨碍。
两司既疑于任事,朝廷亦难以责成。
乞自朝廷将两司职事明降处分,使有遵守,庶几不致误事。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详酌施行。
乞差辛企宗等军马奏状1132年6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梁溪集》卷六八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邵武市
今月二十九日枢密院劄子,勘会曹成侵犯广南作过,其广西见有许中躬亲提兵在本路界首把截,湖南孟庾、韩世忠、岳飞大兵袭逐追捕,惟广南军马单弱,窃虑逼逐侵扰,事不可缓。
五月十八日奉圣旨:令李某依已降指挥疾速往广东置司捍寇,候孟庾、韩世忠抚定群盗讫,前去潭州之任。
臣已依禀圣旨指挥,前去广东措置保护,须至奏闻者。
右,臣契勘昨准尚书省劄子,勘会李某前任宰臣,已降指挥荆湖广南路宣抚使,兼知潭州,其合申请画一事件,若候条具到来,窃虑道路辽远,却致后时。
四月七日三省同奉圣旨,应干合行事件,并依吕颐浩昨任江东安抚大使日所得画一指挥施行。
内一项许踏逐差兵二万人,臣已遵依圣旨指挥施行,踏逐辛企宗、阎皋、朱师闵、郝晸、李山等逐头项人兵约计八千馀人,已具奏闻外,近又具奏,乞抽差刘洪道下颜孝恭一项人兵,及乞逐急于江西安抚大使下摘那数项军马应副,随逐臣前去广东,措置招捕曹成贼马,保全二广。
并未奉回降指挥
今准御前金字牌递到枢密院劄子,许拨还统领官马准下兵七百馀人外,其馀所乞军马,并未蒙差拨。
窃虑朝廷系与画一事件一道滚同降下,入寻常急递,是致未曾被受。
今得旨催促前去广东捍禦曹成,只据目下所有人兵共计二千七百馀人,委是兵力单弱,何以挫遏十馀万众贼马之锋?
非得所乞军马齐集,实难虚受重责。
契勘臣所乞兵马,除朱师闵已回行在外,其馀辛企宗、阎皋、李山、郝晸、颜孝恭等兵皆在江西建昌军、虔、吉州,如蒙朝廷应副,用金字牌降下指挥使臣得以因行勾抽,将带前去广东使唤,勒成部伍,军容稍整,庶几远方知朝廷所以遣臣之意,曹成或可望风招纳。
事系国体,非臣敢私。
伏望圣慈速降睿旨,检会臣累奏踏逐乞兵因依,特赐矜允施行。
臣见自邵武军起发建昌军抚州以来,听候指挥
〔小贴子〕契勘臣画一内元乞辛企宗下兵计四千人,近闻在路逃散,所存不多。
企宗怯懦,不能用众,致其下人兵多怀愤怨。
阎皋下兵元约一千五百馀人,阎皋得罪,已为宣抚司分拨。
李山下兵元约一千人,今闻只有六七百人,见在虔州
李山系委弃邵武军擅走出江西界之人。
上项三项军马,如蒙朝廷拨付臣使唤,并合别择统制官将领前去。
所有郝晸、颜孝恭等兵,皆祇及五六百人,闻亦见为宣抚司勾在吉州
缘逐项兵本非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元将带之数,所以臣敢踏逐奏乞差拨。
如蒙朝廷尽行应副,亦不过得三五千人。
乞依前奏于江西安抚大使下摘那凑足元数,庶几可济目前之急,合具奏知。
臣契勘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与臣本司名号既同,责任亦等,而兵力事体夐然辽绝,臣目今所得兵曾不及其一统制官之数。
今来措置广东贼马,虽蒙已降指挥令分拨兵将前去,缘非臣所部,终是难以使唤。
远方州县见两司事体不一,动有观望,亦难号令。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检会臣踏逐元数特行应副,使事有可为之理。
臣敢不竭尽死节,以图报称,伏乞圣察。
乞令韩世忠摘那军马量带轻赍前去招捕曹成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梁溪集》卷六八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
今月二十九日准枢密院劄子:「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某奏:『契勘曹成一项贼马,侵犯二广,广西犹有峒丁、刀弩手、兵将之属可以控遏,广东兵力实为单弱,难于支梧。
今虽已降指挥,令岳飞统率诸头项人马追袭掩击,窃虑岳飞所率兵数不多,钱粮阙乏,未必能济,非得韩世忠统率大兵前去措置应援,及将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刬刷到诸路钱粮通融应副,深恐未能早见招捕了当。
今欲乞自朝廷降指挥,令韩世忠相度,如大兵目今已在湖南及筠、袁间,即由南安南雄、英、韶等顺流以趋广州,可以遏贼之冲;
岳飞统率军马由道、贺追袭其后。
臣如蒙朝廷应副画一内所踏逐兵勾抽齐集,亦可以由虔、吉、英、韶前去封、康、循、惠间,随宜措置,禦贼奔迸,与之协力进讨,不数月间须见了当,却由便路趋湖南措置,其馀盗贼不难平定。
候敕旨』。
今检会枢密院奏,勘会据探报,曹成贼马占据贺州,侵犯昭、连州界作过,已降指挥,令岳飞取径路前去广南并力追袭,近约程,宣抚司人马已到湖南
闰四月二十四日,又降指挥宣抚司斟酌贼势,如岳飞孤军难以破贼,即疾速分拨人马前去策应,务要剿除净尽,保全二广。
仍劄与李某疾速由广东前去保护本路,及令宣抚司期约广西许中起发本路军兵洞丁等,并力会合掩杀去讫。
续据宣抚司申明,广南东西系李某路分,未委合与不合措置。
已劄下本司自合不拘路分,依已降指挥节制诸军,量度贼势,遣发军马竭力措置外,五月二日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曹成系在湖南作过,走透入广东西路,其本路宣抚司自合袭逐讨杀,与李某协力同共措置。
劄与李某、孟庾、韩世忠照会。
又奉圣旨,令孟庾、韩世忠依已降指挥火急追袭讨杀,救护二广,无令侵坏州县。
如遣发军马不能尅日殄灭大寇,即本司自合躬亲前去,务要日近平定,旋逐具追杀次第闻奏。
仍劄催李某依累降处分,疾速往广东置司捍寇。
两司措置事宜,并须互相关报,无致牴牾」。
臣已遵禀圣旨指挥及关送孟庾、韩世忠照会施行,须至奏闻者。
右,臣契勘近累具奏,以曹成侵犯二广,贼众浩瀚,事势危急,乞自朝廷降指挥韩世忠统率精锐军马一二万人,不拘路分前去措置追捕,及令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将刬刷到逐路财用,照对分拨往二广人兵,桩办一两月钱粮,随军前去支遣。
今准前项圣旨指挥,仰见睿慈以二广事宜留神经画如此。
然臣窃谓令福建江西荆湖宣抚使移司往广东,不若止令世忠总兵前去之为得策。
司则一行军兵、官吏、辎重之属,皆须随行,迁徙既难,费用不赀,深虑二广偏重,仓卒应副,难以责办,或致阙乏。
若止令世忠摘那精锐人马,量带轻赍前去,可以乘机破贼,事毕即还本司,不致劳费,实为利便。
伏望更赐详酌指挥施行。
臣尝备位近司,仰荷知遇委任之重,苟有所见,不敢不竭尽区区之愚。
至于取舍,则合取自圣裁。
冒渎天聪,无任战越之至。
乞差拨诸项人兵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梁溪集》卷六五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右,臣准尚书省劄子,勘会已降指挥福建江西荆湖南北路宣抚使孟庾、韩世忠总率大军,自温州起发迤逦入江西,由洪、袁州前去湖南措置盗贼。
今来新除荆湖、广南路宣抚使李某,见在福州前去之任,其经由道路,理合照应。
四月七日,三省同奉圣旨,令李某将带军马疾速起发,依降指挥,相度由汀、道州就令抚定广东经过州军,前去之任。
臣勘会自福州潭州,若由建昌、虔、吉入衡州,前去约三十馀程,若由汀、道、广南前去,须由梅、循、惠、广、端、康、封、梧、昭、贺等州,皆烟瘴深处,约九十馀程,实为非便。
今相度欲自江西建昌、虔、吉前去,与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司大兵自不相妨,兼速至潭州本任,可以措置本路职事。
如朝廷欲令臣先到广东抚定州县,即由建昌军虔、吉州南安南雄、英、韶、广等州,亦可前去,但道路迂远,卒未有到潭州之期。
又缘英、韶、循、惠等州目今见有盗贼,头项不一,万数浩瀚,曹成十数万人见在连、贺等州作过,正阻湖南潭州之路。
臣若取道广南抚定诸州,非得重兵,不可以行。
今来止有拨到任仕安一项人兵一千三百馀人,显是单少,须候画一奏状内踏逐诸项人兵差到齐足,乃可前去。
伏望圣慈特赐睿察,处分施行。
再乞差辛企宗等军马奏状1132年6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梁溪集》卷六八 创作地点:江西省抚州市南丰县
枢密院六月九日劄子:「准御前金字牌降下枢密院奏:勘会曹成已自桂阳监江西,听福建路宣抚司招抚,其荆湖广南宣抚使李某依元降指挥便可径赴潭州新任。
奉圣旨:令李某将带军马取径路往潭州之任,仍令孟庾、韩世忠疾速措置湖南事宜,交割与李某讫,发来赴行在。
韩世忠马令建康府驻劄,仰世忠量带亲兵前来奏事」。
劄送臣疾速施行,具知禀申枢密院
臣已遵依圣旨指挥,自建昌军南丰县取径路由虔州前去潭州之任,须至奏闻者。
右,臣契勘昨奉圣旨,孟庾、韩世宗措置荆湖南北路盗贼了日,前去之任。
今来两路盗贼除曹成一项贼马为岳飞杀败,并残党乞就宣抚司招安外,其馀盗贼刘忠、李宏、杨华、杨么郎、雷进及钟相残党等,万数浩瀚,尚未曾措置讨捕,闻欲秋凉方行进兵,及马友下人兵见在潭州,亦未曾措置差拨放散。
今准前项圣旨,孟庾、韩世忠疾速措置湖南,交割与臣,发赴行在。
窃虑逐项盗贼非日下措置可了,孟庾、韩世忠得赴行在指挥,逐急便行交割,将带重兵起离前去。
臣所得兵止是任仕安一项军马二千七百馀人,近虽拨到辛企宗、阎皋下兵,缘逐军已为孟庾、韩世忠分拨及时暂抽差前去,见存数目不多。
其近拨到韩京、吴锡、吴全等兵,今来又准枢密院劄子拨随岳飞江州屯驻。
委是势力单弱,难以措置弹压。
窃虑盗贼窥觎,无所忌惮,依前猖獗,为两路之患,虚负罪责,临时难以申陈。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更赐详酌指挥施行。
乞将福建路宣抚司钱粮通融支用奏状1132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梁溪集》卷六五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右,臣契勘,臣所领荆湖宣抚职事,与福建江西荆湖宣抚使司军马事体一同,所用钱粮,理合通融应副,不分彼此。
今来福建江西荆湖宣抚使副一行军马,先到江西荆湖路分,所有逐路州县钱米,并系先次刬刷拘收,若不通融应副支给,窃恐臣所经由州县,及到荆湖路,军兵官吏批请,及安泊老小,州县无可应副缓急,阙绝误事。
欲乞朝廷指挥,若孟庾、韩世忠未班师以前,已刬刷下江西荆湖路诸州县钱粮,听两司军马通融应副支给;
班师之后,钱粮馀剩及以前朝廷支拨并别路取拨到钱米银绢、祠部官告等馀剩之数,并乞桩留,拨付本司。
所贵就近应副,免致叠有申奏陈乞,紊烦朝廷,亦恐往复迟缓,不能及事。
伏望圣慈特降睿旨,处分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