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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故通议大夫尚书工部郎致仕休宁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宣奉大夫朱公晞颜行状 宋 · 谈钥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六二、《新安文献志》卷八二
曾祖温舒,故不仕;
曾祖妣程氏。
祖瑺,故不仕;
祖妣吴氏。
父逢时,故赠中大夫
妣吴氏,赠令人。
公讳晞颜字子渊,徽之休宁人
先世积德,韬晦林墅。
中大起家,履善尤自力,每曰:「功名富贵不必当吾身,我后必有显者」。
俄感朱峰羽仙入梦,已而生公
公生而秀异,童丱能属文。
才冠,入国学,鼓箧孙业益有声。
阅岁擢进士第时隆兴二年也。
未注拟间,闻中大丧,星夜奔赴,号毁若不胜
终制,调荆门军当阳
当阳被边小邑,公协赞令长,备禦慰存,一境安辑。
湖北沌河瀰漫数百里,葭菼丛荟,为盗渊薮,舟行所经,无脱免者。
公请诸司乞治停藏资给之家,严防巡禁戢之法,盗发地分,据实以闻,或掩匿,许人越诉。
宣抚使王公炎韪之,就檄公措置。
公复请舟之入沌者,警司画日时、船只申诸司
及出沌,申亦如之。
过期而不出者,即知其被盗,应时会合掩捕。
又设方略擒贼首,党与骇遁,其害遂绝,至今犹循其规。
时韩立胄摄夷陵监司有不乐者,以访闻置狱,且诱承勘官以荐剡,俾文致其赃罪,考掠无全肤,韩遂诬服。
案成,王公檄公录问,公视其爰书钱物皆非入己,经驳所鞫,凡三日而狱平。
秩满,用荐者关升从政郎,调靖州永平
靖介于夷獠,永平为附城,号难治
公抚以恩信,皆得其驩。
岁时熟界户丁来县庭踏歌击鼓致谢,郡人纵观,谓前此未有也。
民德之,生为立祠。
淳熙元年,举员书考及格,改京秩,知蕲州广济县
淮右民兵自罢兵后,岁调往合肥教阅,贫弱者多狼狈道涂,愁怨嗷嗷。
王公希吕为帅,公以书力言利害,乞就各州县阅习,缓急以保乡井。
王公然其说,以闻于朝。
四年秩满,通判阆州
阆在蜀居四路之中,经总制之属岁入缗钱几百万,有司复责增羡,民大困。
公稽入为出,酌三军之中数,力申总领所为定额,公私皆以为便。
总领李公昌图委公行视边徼,公雅有四方之志,欣然繇剑门汉中,历岷凤,瞰秦陇,览山川之险要,考秦汉魏蜀之遗迹。
道出武兴,为吴公挺言之,吴公嗟异曰:「西州无子俦者」。
成州马琥得罪于宪使,按其赃,内一项为钱万八千缗。
时宪使得以粉牌直达四路事,官吏侧目,观望风指,符合体究。
朝廷下兴元帅司选清强官鞫之,帅以委公。
公尽索券历考验,其钱乃先期发往总所鱼关充籴本者,收付甚明,竟为辨白。
李公与制帅议欲择善郡奏辟,公以母老力辞。
八年赴阙,授知兴国军
入对,其一论士大夫诞谩之习相师成风,今后有建议之人大言无效,乞断自英鉴,如太宗朝除籍削任,追纳赐金,使天下之人砥砺名节,趋事赴功。
一论西南夷近时开边衅者,起于官吏或亏其互市之直,豪民或侵其旁界之产,以激其愤,至解仇合党而反雠于我;
又镇寨官平日虐用土丁,使其亡入以为乡导,乞下制置与逐路监司严行禁约。
一论四川茶马司宕昌、黎、文等州市马万二千馀匹,不应格者官既不买,又禁民间私售。
夫马在官与藏于民一也,与其弃之化外,孰若养之民间为吾外厩邪?
乞听军民从便收买,缓急可以获用,既收夷人之心,复与省地之利。
一论铜钱渗漏入南北二番,乞禁解盐入界,沿边不得用铜钱,及有市舶去处,亦止以铁钱行用。
孝宗并嘉纳之。
俄丁令人忧,居丧尤尽礼,芝生二本于房。
服除,差知靖州
入对便殿,首论通判郡守之权,参议帅臣之事,乞加选择,其老病贪懦无资者不得预兹选。
又论诸州鞫勘公事,狱官必先具节款以探守臣之意,轻重高下,无复朝廷之法。
且狱官承勘不公,自有签厅司法可以疏驳,州郡监司可以按发,何必先具节款?
乞行下诸路,违者许监司按劾、台谏弹奏。
又论襄汉之地在上游为重,所以通吴蜀为一也。
境接唐、邓,土野平旷,汉江浅狭,隆冬可涉,而出戍军马如遇调发,则听鄂州都统节制。
襄阳逼近北界,去鄂阻远,缓急俟其往回,必不及事。
况鄂为内地,不必重军,襄阳极边,戍人单少,宜移武昌大军戍襄阳,留水军控沔鄂,以守则固,他时进取之计,何求而不得?
孝宗称奖再三,曰:「卿言极是」。
且与公反覆论边疆事体,公具言始末,因历诋辛巳岁谋臣战将之失,及论进取所当先,粮食所当储。
孝宗曰:「朕他时用兵亦只因粮耳,非卿莫能为朕用者」。
公感殊遇,复陈说数千言,辞意激昂,孝宗犹未进早膳也。
公退,扈带环閤迎于殿门,谓公曰:「对扬合上意未有如公者,行且大用矣」。
翌日宰执奏事,孝宗谓曰:「昨日朱某上殿议论极可采,有才如此而弃之远郡,岂为朕用人之意?
可别与一近阙差遣」。
诸公以不素料错愕莫对,会庐陵择守,以易靖。
吉俗号珥笔,讼牒纷委,公处以简静,裁以果达,桀黠退屏,狱犴衰息。
值岁中歉,公夙宵讲究,先事备豫,明赏格以劝分,示刑禁以戢盗。
前后三上奏,得米数万石,赈给单弱,禁止奸蠹,人受实惠,豪右无遏籴,细民无流移。
明年岁稔,公又痛裁冗费,辑材鸠工,增修城郭,改筑学舍,民不知役,士论尤归之。
磨勘朝奉大夫
广右盐法,客钞不行,孝宗妙选帅漕,往究利病,于是以应公孟明领帅事,除公转运判官,且趣令赴阙。
公入觐,天语劳问数四,且曰:「本欲留卿,西广盐筴敝甚,舍卿无能辨此,可与应共审实务,令经久可行」。
公谢曰:「臣驽钝不足以仰副隆知,不敢爱力」。
孝宗为动容,公又上论西蜀事宜,其略曰:「今所谓边非唐所谓边也。
唐为边患者止于云南六诏,故以益州为襟喉之地,便于经略,而韦皋、李德裕、高骈辈皆居剑南
若今日西蜀,自我艺祖断自圣谟,画大度河为守,夷人震慑天威,二百年不犯塞,逮今益以衰弱,此其备不在成都也。
今之蜀正犹三国之蜀,北与曹魏为邻,诸葛亮据箕谷,攻祁山,出散关,围陈仓,出斜谷,据武功五丈原,与司马懿对垒渭南,未尝一日安于益州
而今之制置使乃居成都,有终任未尝至汉中者,尚能为陛下控扼险要,规取中原邪?
今之六诏,成都帅司之兵自可备禦,欲乞移制置司兴元,与荆鄂建节首尾相应。
兴元汉高帝所兴之地,褒、斜谷正在其间。
昔魏延言诸葛亮,『请精兵五千从褒中出,循秦岭而东,不十日可到长安,而公从斜谷来,则一举而咸阳以西可定』,正今日形势也」。
又论士大夫风俗逞私憾以相诋讦,乞戒敕百官,精白一意以奉公上。
被趣行之旨,兼程踰岭,上盐奏,其略曰:「臣入静江界,延问父老,皆蹙额告臣以卖钞之害,谓钞法初行,静江尚有富商数十家可招诱;
自乾道变法,皆乾没所有,多转徙湖湘,其存者又破家荡产矣。
府岁发县就卖之盐,为宰者即置酒招致上中户劝诱认数,实则视产税多寡抑勒承买,不从则以刑法胁之,令先以砧基簿抵当入官。
既得钞请盐,又有川涂之程、舟车之费,磨以日月,耗损不赀。
而受钞未几,官催入纳,急于星火,枷锢捶楚,无所不至。
一二年来,上中户亦穷困为下户,而官司岁科不已,或三五箩,或十数箩。
其力不能自往搬请,必至低价转售,约所纳之钱,所折已半矣。
又有荒废之产赊抵在官,或沉失,或死亡,官司不免勒邻保认纳,一人之钱波及数十人,人人愁怨,已不聊生。
会府尚尔,诸郡岂复有商可劝诱邪?
夫变为客钞,建议者徒以官搬科配有食贵盐之害,不若客钞便民,使朝廷贪爱民之美名而变其法。
自今观之,静江官搬之前斤为钱百,变为客钞之后为钱百三十矣,尚何便民之有?
诸州守臣为巧计者,差衙前及出职吏人诡名客贩,公然官卖。
既获其利,又得岁计增给,用度宽纡,或乞免岁计,或乞放残税,称是自能撙节,敢为诞谩,以希幸进。
建议之人更相容庇,以为盐筴之效,凡所以为州郡之备者悉以废弛,恐致萧墙之祸,噬脐无及。
陛下前以人言而变法,今以人言而复旧,何容心哉」!
奏入,有旨令从长相度,复旧法,毋致再有科抑。
公于是朝夕讲究通变之策,或画项条陈,或每事指奏,详赡明白,事悉施行,法至今人安之,由孝宗之刚明而公能力主其说也。
公以久去坟墓,力上祠请,有旨令再任。
公守法益虔,涖事益精。
又一岁,除直秘阁京西转运判官,以初复盐法措置有劳也。
公至襄阳,条陈备边便民之策,其论控扼冲要则有分屯江陵之奏,论额外效用则有收刺子弟之奏,论剥浅船卒则有省费去扰之奏,论请佃官田又有限年首实买契之奏。
公深知民间纤悉利病,时张公杓帅襄阳,相得驩甚,而张公尤服公之识鉴。
再阅岁,除知静江府主管广西经略安抚司公事,进直焕章阁时绍熙四年也。
公年六十矣,再入炎岭,无所顾惮。
初,公为漕,乐易抚下,皆有恩勤。
开府,号令严明,矩薙整肃,胥吏𢥠惕,部属警励,故旧不敢干以私,谈者以为适为政之宜。
帅司每岁差官吏至邕之横山寨罗殿自枙马不下三千匹,费锦彩盐银约二十万贯,循习多弊。
公申明措置凡十九事,次年蛮马纷至,且多良者。
兴安县灵渠秦史禄所凿以达湖广之漕者。
又增治城壁,为屋千八百八十间,越十月而成。
盖南方土燥,城必屋覆而后可久,屋制如常则无以施守禦之具。
公乃创意,样若战棚,内庳外崇,上施带枋,栉比圆角,圆角之上复布箦,载泥而复以瓦甃,其坚壮可以拒炮石,立战士。
外檐包砌女垣,可以施弓弩。
用竹瓦木砖、役工皆以万计,无毫釐取于民。
事闻,特授中大夫,以奖其劳。
庆元初元冬,召赴行在所
二年三月入对,俄除军器监
五日丞相余公谓公曰:「上知公可用,适选饷臣,公能为朝廷一行否」?
公答曰:「东西南北惟上所命,不敢以内外为间」。
翌日除太府少卿总领淮东军马钱粮
公至治所,稽考财货本源,叹曰:「国家财计如此而用或不给,渗漏多而浮费侈也」。
乃痛自节损,窒罅剔蠹,不顾众怨。
如诸州纲运至仓者,监守胥吏以至篙梢表里造弊,所纳湿恶,储积易腐。
公阅庾吏数踰百,供仓官驺徒者复倍之,公曰「此皆雀鼠也」,于是悉汰冗食,疏为定额,明示要束,人莫敢欺。
朝廷岁下和籴,乃自措置收籴,得米十四万石,价视旧损十之一,办集又在诸路先。
维扬城初计修筑费缗钱二百馀,日役万人者半年,诏公往来董视。
公见其城坚壮,徒为巨费,即以状闻曰:「扬州之城本太祖皇帝江南时所筑,臣堑其根土坚如铁,砖至数寻。
视砖之文,有饶、歙、袁、抚、衡、鄂、莱、海字,乃知艺祖既混一区夏,合诸郡之力而城之,规模远矣。
史臣谓周世宗韩令坤筑,盖传误也」。
阅实元料,百用其一。
庆元二年正月,升本寺卿,以修城省费、和籴先办也。
运渠在润境百三十有七里,岁久闭塞,小旱辄胶舟。
公阅图经,丹徒平视江潮,乃浚二渠直达于江,各立斗门,随潮进退而启闭,渠不乏水,人飨其利。
四年春,有旨赴寺供职。
公归班,面奏二事,一曰桩积军粮,二曰招刺子弟。
大略谓朝廷岁下四总所和籴各数十万石,令守臣认数桩管,以为先备也。
总所经常之米,或因州县荒歉,或因纲运欠折,宣限迫急,未免借兑,岁复一岁,厥数滋多,所谓桩管者徒有虚名。
乞取会每年诸州水旱除放及纲运欠折之数,别行科拨应副。
总司其桩管之数,止许以陈新相易,不许兑用,庶几缓急可恃。
又被坚执锐之士,招之于乡井之穷民,不若取之于军中之子弟。
彼其生长辕门,素习翘关,弓马便利,膂力刚强,与乡井穷民有间也。
今军中兵额亏甚,而招刺之法不及,使之仰给于父兄而口腹每不足,宁无意外之虑乎?
乞下诸军,遇有额阙,悉以子弟充刺,数千百之精锐可一朝而得。
八月,迁权工部侍郎,俄兼实录院同修撰
五年六月,兼知临安府,带浙西帅,事尤繁剧。
公以近侍史馆兼领,处之裕如,阙然阙服。
九月,转太中大夫
十一月,守阙。
明年春,三狱皆以空告,上赐玺书奖谕。
公顷仕阙足疾,至是增剧,力上丐祠之章,圣眷阙隆,褒诏不阙,给阙始免知府事
四月,以疾不起,享年六十有六。
遗表上闻,朝阙赠宣奉大夫,爵休宁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
公风骨峭整,若不可阙,而接物则和平乐易,辞气质简,若不委曲,而析理则赡蔚精微。
性友阙业悉推予昆弟,俸馀又经纪其生。
官既通显,官其犹子三人,其二以阙义襟倜傥,亲族故旧之以匮告者,至辍衣食以赡。
公为学务为有用,尤加意于诗。
其在南中所作,多载《续桂林志》,遗藁巨箧藏于家者尚未编次。
自持麾节,尤务收拾人物。
属吏之有才行,边将之有勇略者,每被荐拔,居显职。
娶洪氏,忠宣公之幼女,积封至令人。
令人之在室也,其兄枢密遵时在翰苑,以书抵兄丞相适曰:「必欲妹有归,无如朱君」。
故令人归于公。
令人言动有法,勤俭恭悫,人谓公之贤有内助焉。
公之薨也,令人哭泣致疾,后公十二旬弃世。
子男三人:克己,脩职郎、前衡州司户参军
立己,将仕郎
成己,登仕郎,秀美而向学。
女一人,适宣教郎主管佑神观汪纲侍御史义和之长子也,才器渊博。
公与令人爱女甚笃,故遇汪君加厚。
公易箦之际,司户衡阳将仕登仕尚幼,公以后事属之,且字呼之曰:「吾得暝目,有仲举矣」。
孙男一人,未名。
诸孤以嘉定元年三月二十二日葬公于枫林之原,令人祔焉,遵先志从祖茔也。
将葬,司户走介以书来曰:「先君子行实不可以无传,子盍为载之」?
钥椎鲁不文,辱公殊知,公帅广右,以所知荐,公贰冬卿,以自代荐,今将奚辞?
谨状公历官行事如右,俾名世之士志隧表阡与史氏编录于此乎考,谨状。
嘉定元年月日,门生承议郎、干办行在诸军粮料院谈钥状。
韩晋公子母犊1206年4月13日 南宋 · 陆游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三九、《渭南文集》卷三○、《放翁题跋》卷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予平生见三尤物王公明韩干散马、吴子副家薛稷小鹤及此子母牛是也。
不知未死间,尚复眼中有此奇伟否?
开禧二年四月甲子陆务观老学庵北窗书。
吏部郎中苏君墓志铭 南宋 · 陆游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五一、《渭南文集》卷三九、《南宋文范》卷六七
公讳玭,字训直泉州同安人
其高大父翰林侍读学士讳某,曾大父观文殿大学士太子太保讳某,两世皆赠太师封魏国公
大父讳某,朝请郎,赠金紫光禄大夫
考讳某,中散大夫,赠正议大夫
两魏公皆厚德重望,仕至公卿,登载国史。
光禄正议,仕虽不甚通显,而学术风节,皆挺挺为时闻人。
游公定夫光禄墓,而正议之铭,则韩公无咎作,两公皆重许可,然于称述,犹歉然若不能尽者。
正议三子,公最长,而正议之配硕人欧阳氏,实兖文忠公之孙。
公生出既异于人,又天资嗜学,恂恂孝悌,才虽高而不以骄人,处群众中,退然若不能者。
及遇事奋发,切中事机,于古有考,于后可传,而公色辞愈谦下,众或不知其出于公也。
初以叔祖待制致仕恩补将仕郎,调右迪功郎严州遂安
正议通判平江府
正议尝为枢密院计议官,同僚胡公铨上书诋斥时相,胡公既贬窜,正议亦株连去国,不调者久之。
及来平江,适王晌为守,揣时相意,日窥伺正议
正议廉且公,无所肆毒。
既去,而正议权府事,适中丞常公同卒于海盐,公为文歠之,语颇及时相。
得之曰:「此奇货,可以逞」。
即为告密之举。
时相大忿,嗾御史劾奏,且曰:「常同,师德之友婿,且其子玭之妇翁。
遣玭致祭,以库金二千缗赙之」。
虽究得诬状,正议犹徙汀州,公坐停官。
及时相死,正议起于久废,公亦复官,调台州黄岩主簿
台四邑,黄岩为大,绵地百万亩,吏与豪民为市,户籍惟出乡有秩手,官莫能稽考。
公日夜䌷绎,吏不得欺,虽数十年蠹弊皆洞见,贫下始得职。
淮西安抚司书写机宜文字
又以辟书从舅侍郎方公某使金国,裨助既多,又以其暇系日为书,凡山川城邑人情风俗,登载详密,史官盖有取焉。
归而知衢州常山县,其治抑豪右,伸贫弱,下令简而信,用刑明而宽,前日输公上不以时者,皆期而至。
又因定阳一乡民病于役,与义役厝置,井井有理,至今为利,它乡人不病者亦置之,其虚心裕民如此。
岁饥,出仓粟振粜,不待上命,民赖以不死徙。
徐遣吏市米于吴,视常平旧藏,悉如其故。
政既成,顾县学久茀不治,乃力葺之。
进秀民于学,以礼延乡老先生为之表倡,士亦自知勉励,儒风益盛。
至于桥梁道路,厩置委积,产蓐医药,莫不为之经理,而于掩骼殣死,长养孩幼,尤笃。
后数十年,士民追论之,犹感涕也。
召赴都堂审察,监行在榷货务都茶场
公事亲尽孝,惟恐毫发不当亲意。
继遭家难,执丧,毁瘠注血,食米不凿,盐酪蔬果皆不御,终丧期如一日。
朋友规以于礼为过,辄痛哭以对,规者亦为惨怆。
至除丧久之,容貌犹不能复故。
通判明州,在官二年,历两守,政事狱讼不茍合,亦不为崖异。
然有一美事,士民辄哗曰:「此出于苏公也」。
城东有造船场,晁公以道坐元符上疏,锢不许亲民,来为船官,所著书及文章最多,邦人至今言晁朝散,公慨然为筑祠立碣,致其师尊之意。
陈忠肃公尝谪于明,而丰清敏公明人也,公又言于郡,立二公祠于学宫,风励学者。
其所建类非庸众人所及如此。
会岁歉,常平使者朱公元晦檄公,属以一郡荒政。
客米自海道至者多,公请于朱公,请发积钱广籴,以为后备。
朱公为闻于朝,如其请。
又建筑定海县崇丘河,灌四千顷,公为之亲驾,不避风雨,历五月而后成。
还朝,除知衡州
大臣荐公才可用,乃改常州
常,股肱郡,守符盖不轻畀。
及入对,所陈皆当上意。
且行矣,会有间言,乃改知泰州
亦名城也,公下车已六十,殊无倦意,祀社稷,陟降盥荐,恪敬不懈。
学校释奠,器服有不如礼者,一皆正之。
尽买国子监书,以惠诸生
王公明叟墓在郡境,遣郡僚致奠,人士为之兴起。
既擢为尚书吏部郎,分职侍郎西,吏畏缩不敢肆,孤远微眇,悉得自伸,誉望日著。
绍熙三年五月某甲子,遇疾捐馆舍,享年六十有四,寄禄朝请大夫
八月庚申,葬于会稽陶山西坞,祔正议墓。
娶常氏,封宜人,以贤称于族党,先公一年卒。
丈夫子二人:溱,文林郎,新知衢州常山县,有志节,执丧如公丧考妣时。
濂,将仕郎
女子二人:长嫁承直郎常州晋陵县丞邦杰,次尚处。
孙男女二人:男曰随,与其妹尚幼。
公家世显于累朝,天资颖异,读书一过目,辄不忘。
尤长考订异同,其于官名、地里、军制、民赋,虽甚细微,能讲画穷尽,无所放轶
属文有体制,笔法简远,其尺牍尤为时所珍爱,往往藏去。
少从张公子韶、徐公端立、汪公圣锡游,期之甚远。
晚学于朱公元晦,尽门人礼,元晦亦称其善学。
初,公从父有著《魏公谈训》者,未及成,或附益之。
正议尝以为有可更定者,而未及书,公卒成之,藏之家塾。
又著《魏公年谱》一卷,累岁乃成,识者贵之。
公既殁之年,溱乃以吕君祖俭状来请铭。
某曾大父太尉隧铭,实出魏公。
正议之铭,则某实书之。
又少时,获独拜正议于床下,退而与公相从甚久。
山阴之居,又俱在城西南,相望烟水间,扁舟往来,交好不薄,故为之铭。
铭曰:
维相魏公,克有全德,菑畬三世,是生训直
事贤友仁,政则宜民,晚才为郎,志不尽信。
陶山之腋,松栝孔硕,峨峨高丘,过者必式。
寄题王公明枢使豫章佚老堂甲午 南宋 · 周必大
 押词韵第三部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君不见当年卫武髦且期,尚欲进德形箴规。
又不见潞公堂成过九十,精神折冲誇德威
公今年才六十耳,朱颜绿鬓俨未衰。
便从午桥乐暇佚,宁独不畏二老讥。
恭惟中兴圣明主,焦心劳思抚四夷。
山东河北因戎索,远民日夜思王师。
楼号筹边宜属意,堂名(原作明,据四库本改)佚老谁敢知。
请赓方叔壮猷雅,第入宣王复古诗。
王炎枢密使加封邑制乾道七年九月二十六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三、《玉堂类稿》卷二、《宋宰辅编年绿》卷一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门下:硕肤四国,是皇亦既久临于井络;
文武万邦,为宪莫如就正于斗枢。
虽未赋三年之归,固宜先多祉之受。
我有涣号,人其乐闻。
左中大夫参知政事四川宣抚使清源郡开国侯食邑一千二百户、食实封三百户赐紫金鱼袋王炎,迪志高明,赋材英杰。
负博古通今之学,济康时经远之谋。
皋陶之翼舜朝,选虽以众;
张良之从汉祖,授或自天。
粤贰政于中台,即宣威于全蜀。
虑无遗策,事不辞难。
和众安民,得欢心于将帅
补军蒐乘,厉武节于边疆。
邦储裕于廛氓,国马蕃于互市。
以其圭觐,固深简于朕怀;
无使衮归,复重违于人望。
何惜异数,于昭壮猷。
二府分班,左右斡钧枢之柄;
太微占象,东西齐将相之光。
四品以升阶,度诸侯而赐爵。
载畴多邑,并宠元戎。
匪时信臣,孰对隆委?
于戏!
枢机之重,中外所同。
西顾未宽,则藉精神而折千里;
群方庶定,则还英俊以彊本朝。
往殚厥心,终济予治。
可特授枢密使左大中大夫、依前四川宣抚使进封清源郡开国公,加食邑一千户,食实封四百户。
左中大夫参知政事四川宣抚使王炎乞罢机政解使权除在外宫观不允诏乾道七年二月二十八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六、《玉堂类稿》卷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卿以廊庙之资,置行台于蜀,二年于兹矣。
农田有秋,边鄙不耸。
朕固宽西顾之忧,而亦怀卿赋东征之归也。
特以宣威任重,谋帅才难,烦我近弼,良非获已。
且民心既服,卿岂不欲图其宁?
军政方修,卿岂不欲底其绩?
其可如一介之臣,轻议去就乎?
益壮尔猷,行受吉甫之多祉。
左中大夫参知政事四川宣抚使王炎再乞在外宫观不允诏乾道七年六月四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六、《玉堂类稿》卷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卿属者上书移疾,祈释边寄。
朕惟信顺者,天人之所助;
正直者,神明之所听。
如卿股肱近弼,与国同休,其贤可尚。
匪息之安,积勤愆和,何虑不已?
玺书谕旨,今甫浃旬,囊封继来,嘉闻治事之语,其可求代乎?
充国疾留西陲裴度卧护北门,皆无后艰,以有终吉。
卿其总大体,略细务,时节炎凉,辅近服食,俾躬有瘳,称朕意焉。
所请宜不允,不得再有陈请。
左中大夫参知政事四川宣抚使王炎再辞免进封清源郡开国侯食邑实封不允诏乾道七年四月十二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六、《玉堂类稿》卷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朕乃者不爱牲玉,躬秩元祀。
于穆清庙,时则来多士之助;
敬事上帝,时则有三庆之功。
庆赐所加,远迩如一。
眷念哲辅,为朕倚毗。
赋政于外,方资山甫之喉舌;
用锡尔祉,宜广召公之土田。
惟君命之不可稽,惟神釐之不可拒。
远勤逊牍,殊咈予心。
所请宜不允,不得更有陈请。
左中大夫参知政事四川宣抚使王炎辞免除枢密使应干恩数并依宰臣恩命不允诏乾道七年十月二十八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七、《玉堂类稿》卷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朕惟卿奥学英才,负名儒之望;
精忠闳虑,有大臣之风。
使蜀三年,厥功茂焉。
几廷阙长,欲下来归之诏者屡矣。
而西南重寄,弄印莫畀,故推殊渥,未改行台。
盖位崇则国体尊,任久则士心附。
告廷之日,缙绅黎庶咸曰允哉,朕亦自欣用人授任之两得也。
兹观来谂,乃谓不皇安者有五。
夫录德定位,非误赏也。
以身徇国,非市宠也。
朕之名器其愈重,卿之名节其愈光。
又况江表督师元枢外拜,隆兴近制,今实用之。
虽复力辞,必成命之难回也。
所请宜不允。
四川宣抚使王炎再辞免枢密使不允诏乾道七年十二月一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七、《玉堂类稿》卷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国家右置鸿枢,斡旋兵柄,其倚绥之重,图任之艰,方吾宰司,注意均也。
如卿文足以断国论,武足以鬯天威。
万里护边,三年于此。
畴厥望实,延登使联。
虽未容借箸于前,盖已赖折冲于外。
朕志素定,庶言亦谐,固非以卿尝贡移疾之章而有是发中之诏也。
申言五说,无乃过疑。
朕既丁宁谕旨,明其不然矣。
逊函未已,岂亮眷怀?
勉趣钦承,无稽我惟行之令。
所请宜不允。
左中大夫参知政事四川宣抚使王炎乞检会前后陈乞宫祠辞免新除枢密使不允诏乾道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七、《玉堂类稿》卷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卿于役万里,厥今三载。
夷夏稔其风声,吏民怀其恩信。
稽之公望,宜式遄衮绣之归;
揆以人情,难久咏裳衣之制。
尚惟体国之有素,虽复独贤而弗辞。
乃涉春以来,何移疾之数?
旋观手牍,益慨予心。
既恳还枢柄之崇,复深羡祠官之逸。
岂道之云远,未承前诏之谆谆?
将礼有弗周,是使归心之切切?
苟或异此,奚为若斯?
朕方知臣下之勤劳,卿盍念功名之终始?
勉符推毂,别伫赐环。
所请宜不允。
大中大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王炎再辞免复资政殿大学士不允诏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八、《玉堂类稿》卷六
朕待遇臣邻,极其恩意,而况久劳蜀道,尝冠枢庭,兹固夙夜不能忘,礼貌所宜先者也。
属当谋帅,允藉壮猷。
既以疾辞,义实难强。
是因郊赉,特畀隆名。
眷瞩有加,于兹见矣。
逊章迭上,岂所望哉?
所辞宜不允,不得再有陈请。
朝奉郎权尚书工部侍郎知临安府吴渊辞免工部侍郎不允诏淳熙六年四月五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玉堂类稿》卷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六卿置贰,班著甚崇;
再岁为真,典常具在。
若乃才术素高于当世,政声蔼著于行都,何待序迁,当从明陟。
卿性资开爽,识虑精深。
比擢预于论思,旋兼釐于浩穰。
缿筒弗设,吏自畏其公明
枹鼓稀鸣,民咸安其岂弟。
就升惟亚,庸奖厥勤。
宜进服于恩章,毋退循于冲节。
所辞宜不允。
王炎枢密使依旧四川宣抚使口宣乾道七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四、《玉堂类稿》卷一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有敕:朕眷怀元老,擢冠本兵
虽遥帷幄之咨,实厚股肱之体。
钦承恩诏,益勉忠图。
论选择东南人才为蜀中监司劄子淳熙七年七月一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四、《周文忠公奏议》卷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臣昨见折知常奏知黎州李福谦疾病不才,且谓制置司辟置未免应副人情,乞早差官,其言似亦有理。
臣谓守边若得公明廉洁之吏,则平居处事有方,缓急随机应变,不在别假事权,添屯军马,自可仰宽忧顾。
一或用匪其人,适足滋其妄作,摇动边情,耗蠹民力,此不可不察也。
且蜀去朝廷甚远,全在监司为陛下之耳目。
土人以乡曲之故,未免有所牵制。
其间虽有自东南而往者,或以家贫年老,或缘罪废之馀,往往迫不得已然后请行,岂暇为国家建久长之策,刺举所部之贤不肖哉!
臣愿因知常之言,出自圣意,明谕三省公共选择东南人才操心公正、识虑闳远者三数人,依近日崔渊例,渐与蜀中监司两易,按祖宗旧制量与推恩,庶忘远适之劳。
监司得人自能公心刺举郡守郡守得人自然销未形之患,成久长之利,与夫更张法令,遥度事宜,其利害盖相万也。
昨蒙圣谕有所见密具奏闻,辄冒昧及此。
伏乞睿照。
答新江东提刑赵直阁公称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八、《省斋文稿》卷二三
伏审荣易皇华,显趣严召。
循良进擢,庆赏公明
恭惟某官笃学耻务空言,诚心乐施实惠。
践扬三纪,未尝兴叹于积薪;
镇抚数州,所至必封于嘉木。
再临赣水,尤著治声。
衮冕思其姓名,缙绅诵其留滞。
有谋猷乃顺于外,况宣布之久勤;
非仁义不陈于前,宜论思之是赖。
由此造鲁邦之两社,岂惟陪舜牧之四朝。
某昔望虎头之堞而身莫前,今瞻鹢首之帆而足不进。
河虽广矣,宁无一苇之可航;
风辄引之,坐觉三山之顿远。
方徘徊而挟刺,盖缱绻以贻书。
但深感怅之怀,莫究愿言之素。
王公明枢使炎劄子(一 乾道七年1175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书稿》卷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某窃以仲冬之月,寒色凝严,恭惟某官任重钧衡,威加夷夏,神明所相,钧候动止万福。
某末由瞻侍,敢乞上体注意,调适茵鼎,即正左揆,永为宗社无穷之休。
某卑情不胜颂望。
某乃者僭具尺牍,方虞草率获戾,岂谓钧慈复赐宠答,礼意过谦,甚非么么之所宜得,一味惭惧感激而已。
兹望行府邈在梁益,未容陪宾客之后,窥衮绣之光。
伏纸溯风,劳思增剧。
某恭审读命于廷,延登公辅
虽宣威西土,尚勤元老,而路星阶,已正久虚之位,仰惟欢庆。
相公以名世真儒,应五百年之亨会,赞元经体,固其素蕴。
至于措天下于泰山之安,举明主于三代之隆,中外士夫,维日望之。
素辱知爱,方依陶冶,其为欣跃,实倍蓰于他人。
伏乞钧亮。
某备数于朝,了无毫发之补。
昨叨晋陟之后,愈踧踖不自安,日襆被为去计,以是姓名久不暇通于钧座,而此心拳拳则未尝斯须忘也。
兹因邮传,略寓贺牍。
比他人既后时,又不能修双缄见诚意,叠犯不韪,惟相公以河海之量矜而容之,他日尚容曳裾东阁。
不然,虽擢发莫数其罪矣。
并乞钧念。
王公明枢使炎劄子(二 淳熙元年1174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书稿》卷四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某伏以秋阳益炽,恭惟宫使大观文相公德望愈隆,神天密护,钧候动止万福。
二府更易之际,人人皆望相公霈霖雨于寰海,谅已应高宗之梦,协渭滨之卜。
敢乞珍卫冲理,导迎庞禧,竦听制麻,首献得贤之颂。
某乃者尝修笺敬,审关钧览。
兹准告命,寓直馆殿。
匿瑕含垢,固出上恩,向非元老大臣甄陶士类,初不以内外为间,则如么么岂容得此?
引领潭府,才数百里,既未能一干宾赞,躬述谢悃,又不敢别修缄启以慁钧重,姑此叙感激之万一,伏乞钧照。
王公明枢使炎劄子(三 淳熙二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书稿》卷四
某伏以孟冬之月,寒色尚峭,恭惟判府安抚大观文相公开藩有俶,威惠交孚,神相人咏,钧候动止万福。
某末由趋侍,向风不胜驰恋。
敢乞上为宗祏,俯为军民,倍保钧重,即登宰席,以迄勋业,慰华夷之望。
某自违荧坐,岁籥屡更。
北望门墙,一苇可通,而屏迹氓廛,邈无叩閤之路。
兹闻衮绣起镇长沙,道出清江,而某适祗命造朝,意谓可以望尘雅拜,而跛蹩趻踔,自致后时。
正如神山在眼,风引其舟,徒瞻云气,为之怅恨。
虽然,四海方仰膏泽,岂不以一见为幸甚。
某恭审相公简在宸衷,起膺阃寄,不待称娖,即日引道。
惟圣主图旧之意盖非偶然,而大臣体国之心可谓至矣。
今已开幕府,宣上德,谅席未及暖,麻制已宣,正位元台,力图恢复。
此固天下所共属望,非匹夫所敢谀也。
某伏蒙钧慈专介赐书,宠示先太师遗事与夫沉刻之副,使得竭其驽钝,论次大略。
惟先太师忠节行谊表表在人耳目,相公丰功伟绩显扬未艾,自当有请于朝,诏儒臣学士大书特书,于以传信。
如其浅于学而腐于文,岂能铺张潜德之万一,以副相公念亲追远之孝?
然念辱知爱异乎稠人,钧命所临,安敢辞避?
不知容俟踪迹稍定,然后卒课否?
匆匆,先此复大况,馀续具禀。
伏乞钧照。
王公明枢使炎劄子(四)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书稿》卷四
某昨蒙钧慈赐之翰墨,初冀面伸谢悃,即与急足同舟而下。
逮阻望履,亟修禀劄,欲遣行间,张守处又领手教一通,重以脯腊果实为赐。
虽大臣不忘微贱,眷遇每加,而某自省稽缓失礼之罪,擢发奚数?
尚望融明烛物,察其非故,庶几他日犹可自比于宾客之后。
不然,在弃绝之域审矣,惶恐惶恐!
相公此行恐不止方面重寄,以相印而督师,固有次第。
盖天以大任属我,则亦宜以天下之重自任。
东山之兴,当堕渺茫,向来佚老堂恶语殆成诗谶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