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谏任石宣石韬 晋 · 申钟
出处:全晋文
庆赏刑威,后皇攸执,名器至重,不可以假人。皆以防奸杜渐,以示轨仪,太子国之储贰,朝夕视膳,而不及政也。庶人邃往以闻政致败,殷鉴不远,宜革而弗遵。且二政分权,甚不及祸,周有子颓之畔,郑有叔段之难,此皆由宠之不道,所以乱国害亲,惟陛下览之(《晋书·载纪·石虎传》上,又见《十六国春秋》子六。案,文云览之,知非口谏。)。
群玉殿赐宴 北宋 · 蔡襄
五言排律 押先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治道承炎历,皇基亘万年。
深仁涵海岳,至德著坤乾。
文物归元首,臣邻必巨贤。
蓼萧思及下,奕叶力追先。
昕色方群进,胪音忽四传。
衣冠纷杂遝,台殿郁蟺蜎(自注:嘉祐七年十二年二十三日,诏宰臣以下龙图、天章阁观三圣御书。)。
宝字崇三圣,瑶图秘九天。
荣河祥气彻,昭汉晓光旋。
磊砢珠玑在,峥嵘岁月迁。
家声终卓越,上意益恭虔。
书观开铺首(自注:又幸宝文阁作飞白字,召臣寮观,人赐一轴,兼赐纸笔墨各有差。),宸毫落彩笺。
烟云初不定,鸾凤互相鲜。
拜赐兼金重,珍藏尺璧全。
人人皆自得,事事独超先。
睿藻敦风教(自注:赐御诗一首,令群臣次韵和进。),冥搜出化权。
来从玉山府,远过柏梁篇。
回驭临高馆(自注:赐宴群玉殿。),推恩锡广筵。
迷魂游帝所,休应动星躔。
申命严樽俎(自注:二十七日幸宝文阁,召宰臣以下观太宗游艺集瑞物十三种,仍赐御书,宴群玉殿,宣谕太平无事,令群臣尽醉。),新章被管弦。
千龄叨际会,旷古绝寅缘。
大施难论报,精诚第祝延。
唯应歌盛美,乐石可磨镌。
与张敬夫论癸巳论语说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八四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武夷山市
学而时习之。
程子曰:「时复䌷绎(本文作「思绎」,今此所引改「思」为「䌷」,不知何说。)」。学者之于义理,当时䌷绎其端绪而涵泳之也(「学而时习之」,此是《论语》第一句。句中五字,虽有虚实轻重之不同,然字字皆有意味,无一字无下落。读者不可以不详,而说者尤不可以有所略也。「学」之为言效也,以己有所未知,而效夫知者以求其知;以己有所未能,而效夫能者以求其能之谓也。「而」者,承上起下之辞也。「时」者,无时而不然也。「习」者,重复温习也。「之」者,指其所知之理、所能之事而言也。言人既学矣,而又时时温习其所知之理、所能之事也。盖人而不学则无以知其所当知之理,无以能其所当为之事。学而不习,则虽知其理、能其事,然亦生涩危殆而不能以自安。习而不时,则虽曰习之,而其功夫间断,一暴十寒,终不足以成其习之之功矣。圣言虽约,而其指意曲折深密而无穷盖如此。凡为解者,虽不必如此琐细剖析,然亦须包含得许多意思,方为完备。今详所解,于「学而」两字全然阔略,而但言䌷绎义理,以解时习之意。夫人不知学,其将何以知义理之所在而䌷绎之乎?且必曰「䌷绎义理之端绪而涵泳之」,又似义理之中别有一物为之端绪,若茧之有丝,既䌷绎出来,又从而涵泳之也。语意烦扰,徒使学者胸中扰扰,拈一放一,将有揠苗助长之患,非所以示人入德之方也。)。说者,油然内慊也(程子但言浃洽于中则说,虽不正解「说」字,而「说」字之意已分明。今既述程语,而又增此句,似涉重复。且慊者,行事合理而中心满足之意,施之于此,似亦未安。)。
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自孝弟而始,为仁之道,生而不穷(按有子之意,程子之说,正谓事亲从兄,爱人利物,莫非为仁之道。但事亲从兄者本也,爱人利物者末也。本立然后末有所从出,故孝弟立而为仁之道生也。今此所解,语意虽高而不亲切。)。其爱虽有差等,而其心无不溥矣(此章「仁」字正指爱之理而言耳,《易传》所谓「偏言则一事」者是也。故程子于此,但言孝弟行于家而后仁爱及于物,乃著实指事而言。其言虽近,而指则远也。今以心无不溥形容,所包虽广,然恐非本旨,殊觉意味之浮浅也。)。
巧言令色。
若夫君子之修身,谨于言语容貌之间,乃所以体当在己之实事,是求仁之要也(此意甚善,但恐须先设疑问以发之,此语方有所指。今无所发端而遽言之,则于经无所当,而反乱其本意矣。如《易传》中发明经外之意,亦必设为问答以起之。盖须如此,方有节次来历,且不与上文解经正意相杂。而其抑扬反覆之间,尤见得义理分明耳。)。
为人谋而不忠。
处于己者不尽也(「处」字未安。)。
道千乘之国。
信于己也(「己」字未安。),自使民以时之外(此句无所当,恐是羡字。)。
毋友不如己者。
不但取其如己者,又当友其胜己者(经但言毋友不如己者,以见友必胜己之意。今乃以「如己」、「胜己」分为二等,则失之矣。而其立言造意,又似欲高出于圣言之上者。解中此类甚多,恐非小病也。)。
慎终追远。
慎,非独不忘之谓,诚信以终之也。追,非独不忽之谓,久而笃之也(以「慎」为不忘,「追」为不忽,若旧有此说,则当引其说而破之。若初无此说,则此两句亦无所当矣。且下文两句所解亦未的当。)。凡事如是,所以养德者厚矣(慎终追远,自是天理之所当然,人心之所不能已者。人能如此,则其德自厚而民化之矣。今下一「养」字,则是所以为此者,乃是欲以养德,而其意不专于慎终追远矣。)。厚者德之聚,而恶之所由以消靡也(此语于经无当,于理未安。)。
父在观其志。
志欲为之而有不得行,则孝子之所以致其深爱者可知(此章旧有两说,一说以为为人子者父在则能观其父之志而承顺之,父没则能观其父之行而继述之,又能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则可谓孝矣。一说则以为欲观人子之贤否者,父在之时,未见其行事之得失,则但观其志之邪正。父没之后,身任承家嗣事之责,则当观其行事之得失。若其志与行皆合于理,而三年之间又能无改于父之道,则可谓孝矣。此两说不同,愚意每谓当从前说,文势为顺。若如后说,则上文未见志行之是非,不应末句便以「可谓孝矣」结之也。今详此解盖用后说,然谓父在而志不得行可以见其深爱,则又非先儒旧说之意矣。经文但有一「志」字,乃是通邪正得失而言,如何便见得独为志欲为之而不得行,又何以见夫致其深爱之意耶?)。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志哀而不暇它之问也。又曰:三年无改者,言其常也,可以改而可以未改者也(此句之说,惟尹氏所谓「孝子之心有所不忍」者最为悫实。而游氏所谓「在所当改而可以未改」者,斟酌事理尤得其当。此解所云「志哀而不暇它之问」者,盖出谢氏之说,其意非不甚美,然恐立说过高,而无可行之实也。盖事之是非可否日接于耳目,有不容不问者。君子居丧,哀戚虽甚,然视不明,听不聪,行不正,不知哀者,君子病之,则亦不应如是之迷昧也。所谓「可以改而可以未改」者,则出于游氏之说,然又失其本指。盖彼曰「在所当改」,则迫于理而不得不然之辞也。今曰「可以改」,则意所欲而冀其或可之辞也。二者之间,其意味之厚薄相去远矣。又此经所言,亦为人之父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通上下而言,以中人为法耳。今解又云「三年无改者,言其常也」,似亦非是。若言其常,则父之所行,子当终身守之可也,岂但以三年无改为孝哉?)。
信近于义。
恭谓貌恭。又曰:恭而过于实,适所以招耻辱(恭不近礼谓之无节而过卑则可谓之貌恭,而过实,则失之矣。且貌恭而过实,亦非所以取耻辱也。)。言而不可复则不可行,将至于失其信矣。或欲守其不可复之言,则逆于理而反害于信矣(此数句似不分明,恐未尽所欲言之曲折也。窃原本意盖曰欲其言之信于人,而不度于义者,复之则害于义,不复则害于信,进退之间,盖无适而可也。故君子欲其言之信于人也,必度其近于义而后出焉,则凡其所言者,后无不可复之患矣。恐须如此说破,方分明也。)。
就有道而正焉。
异世而求之书(本文未有此意,恐不须过说。或必欲言之,则别为一节而设问以起之可也。)。
贫而乐,富而好礼。
进于善道,有日新之功,其意味盖无穷矣(此语不实。)。
《诗》三百。
其言皆出于恻怛之公心,非有它也(「恻怛」与「公心」字不相属。「非有它也」,乃嫌于有它而解之之辞,然亦泛矣。《诗》发于人情,似无有它之嫌。若有所嫌,亦须指言何事,不可但以「有它」二字概之也。)。
无违。
生事之以礼,以敬养也。死葬之以礼,必诚必信也。祭之以礼,致敬而忠也(专言敬则爱不足,专言诚信则文不足。「忠」字尤所未晓,然致敬而忠,恐亦未足以尽祭礼。大率圣人此言至约而所包极广,条举悉数,犹恐不尽,况欲率然以一言该之乎?)。
十世可知。
若夫自嬴秦氏废先王之道,而一出于私意之所为,有王者作,其于继承之际,非损益之可言,直尽因革之宜而已(此一节立意甚偏而气象褊迫,无圣人公平正大、随事顺理之意。且如此说,则是圣人之言不足以尽古今之变,其所谓百世可知者,未及再世而已不验矣。尝究此章之指,惟古注马氏得之。何晏虽取其说,而复乱以己意,以故后来诸家祖习其言,展转谬误,失之愈远。至近世,吴才老、胡致堂始得其说,最为精当。吴说有《续解》、《考异》二书,而《考异》中此章之说为尤详,愿试一观,或有取焉。大抵此二家说其它好处亦多,不可以其后出而忽之也。)。
非其鬼而祭之,谄也。
无其鬼神,是徒为谄而已(圣人之意,罪其祭非其鬼之为谄,而不几其祭无其鬼之徒为谄也。谄自恶德,岂论其有鬼无鬼、徒与不徒也哉?)。
《韶武》。
圣人之心初无二致,揖逊征伐,时焉而已(此理固然,但此处解「美善」两字而为此说,似以舜武心皆尽美,而武王之事有未尽善,则「美」字反重而「善」字反轻,为不伦耳。盖美者声容之盛,以其致治之功而言也。善者致美之实,以其德与事而言也。然以德而言,则性之反之虽有不同,而成功则一。以事而言,则揖逊征伐虽有不同,而各当其可。则圣人之心,亦未尝不同也。)。
仁者能好人恶人。
仁者为能克己(此语似倒,恐当正之。)。
无终食之间违仁。
无终食之间违仁,是心无时而不存也。造次颠沛必于是,主一之功也(此二句指意不明,语脉不贯。初窃疑其重复,既而思之,恐以上句为成德之事,下句为用功之目。若果如此,则当改下句云:「所以存其心也」,乃与上文相应,庶读者之易晓。然恐终非圣人之本意也。)。
无适无莫。
或曰:异端无适无莫而不知义之与比,失之矣。夫异端之所以不知义者,正以其有适有莫也(异端有适有莫,盖出于程子之言。然讥其无适莫而不知义,亦谢氏之说。言虽不同,而各有所指,未可遽以此而非彼也。若论先后,则正以其初无适莫而不知义,故徇其私意以为可否,而反为有适有莫。既有适莫,故遂不复求义之所在,而卒陷于一偏之说也。)。
求为可知。
若曰使己有可知之实,则人将知之,是亦患莫己知而已,岂君子之心哉(此说过当。若曰「所谓求为可知者,亦曰为其所当为而已,非谓务皎皎之行以求闻于人也」,则可矣。)?
一以贯之。
道无不该也,有隐显内外本末之致焉。若无隐显内外本末之致,则所谓一贯者,亦何所施哉(此意甚善,然其辞则似生于辨论反覆之馀者。今发之无端,则无所当而反为烦杂。若曰「圣人之心于天下事物之理无所不该,虽有内外本末隐显之殊,而未尝不一以贯之也」,则言顺而理得矣。)?
欲讷于言。
言欲讷者畏天命,行欲敏者恭天职(言行自当如此,不必为畏天命、恭天职而然。今若此言,则是以言行为小,而必称天以大之也。且言行之分亦未稳当,行之欲敏,独非畏天命耶?)。
昼寝。
知抑精矣(「抑」字恐误。)。
臧文仲。
世方以小慧为知(小慧似非所以言臧文仲。)。
季文子。
非诚其思(此语未善。)。
颜渊季路侍。
为吾之所当为而已,则其于劳也奚施(「施劳」,旧说皆以「施」为「勿施于人」之「施」,「劳」者,劳辱之事。今如此说,语不分明。子细推寻,似亦以「施」为夸张之意,「劳」为「功劳」之「劳」,其意虽亦可通,但不知「施」字有如此用者否耳。必如此说,更须子细考證,说令明白乃佳。)?存乎公理(此句亦未善。)。
质胜文则野。
失而为府史之史,宁若为野人之野乎(此用杨氏「与其史也,宁野」之意,然彼亦以为必不得已而有所偏胜,则宁若此耳。今解乃先言此,而又言矫揉就中之说,则既曰「宁为野人之野」矣,又何必更说「修勉而进其文」乎?文理错杂,前后矛盾,使读者不知所以用力之方。恐当移此于矫揉就中之后,则庶乎言有序而不悖也。)?
人之生也直。
罔则昧其性,是冥行而已矣(此说似好,然承上文「直」字相对而言,则当为欺罔之罔。)。
中人以下。
不骤而语之以上,是亦所以教之也(孟子言「不屑之教诲,是亦教诲之」,盖为不屑之教诲,已是绝之而不复教诲,然其所以警之者,亦不为不至,故曰是亦教诲之而已矣。所谓「亦」者,非其正意之辞也。若孔子所言「中人以下未可语上」,而不骤语之以性与天道之极致,但就其地位,告之以切己著实之事,乃是教之道正合如此,非若不屑之教诲,全不告语,而但弃绝以警之也。今曰「是亦教诲之也」,则似教人者不问其人品之高下,必尽告以性与天道之极致,然后始可谓之教诲。才不如此,便与绝而不教者无异。此极害理,非圣门教人之法也。且著此一句,非惟有害上文之意,觉得下文意思亦成躐等,气象不佳。试思之。若但改云:「不骤而语之以上,是乃所以渐而进之,使其切问近思而自得之也」,则上下文意接续贯通,而气象无病矣。此所撰《集注》已依此文写入矣。)。
敬鬼神而远之。
远而不敬,是诬而已(「诬」字未安。)。
知仁动静/知之体动而静在其中,仁之体静而动在其中(此义甚精,盖周子太极之遗意,亦已写入《集注》诸说之后矣。但在此处读之,觉得有急迫之病,略加曲折,别作一节意思发明乃佳。大抵此解之病在于太急迫而少和缓耳。)。
子见南子。
过卫国,必见寡小君(孔子居卫最久,不可但言过卫。见小君者,礼之当然,非特卫国如此也。)。夫子听卫国之政,必自卫君之身始(此理固然,然其间似少曲折,只如此说,则亦粗暴而可畏矣。试更思之,若何?)。
博施济众。
不当以此言仁也。仁之道不当如此求也(但言不当,而不言其所以不当之故,不足以发圣人之意。)。先言仁者,而后以仁之方结之(立人达人,仁也,能近取譬,恕也,自是两事,非本一事而先言后结也。)。
述而不作。
圣人所以自居者,平易如此(「平易」二字说不著。)。老彭孔子事同,而情性功用则异(孔子贤于尧舜,非老彭之所及,人皆知之,自不须说。但其谦退不居而反自比焉,且其辞气极于逊让,而又出于诚实如此,此其所以为盛德之至也。为之说者,正当于此发其深微之意,使学者反复潜玩,识得圣人气象,而因以消其虚骄傲诞之习,乃为有力。今但以「平易」二字等闲说过,而于卒章忽为此论,是乃圣人鞠躬逊避于前,而吾党为之攘袂扼腕于后也。且无乃使夫学者疑夫圣人之不以诚居谦也乎哉?大率此解多务发明言外之意,而不知其反戾于本文之指,为病亦不细也。)。
默而识之。
默识非言意之所可及,盖森然于不睹不闻之中也。又云:世之言默识者,类皆想像亿度,惊怪恍惚,不知圣门实学贵于践履,隐微之际,无非真实(默识只是不假论辨而晓此事理,如侯子辨总老之说是已。盖此乃圣人之谦词,未遽说到如此深远处也。且此说虽自践履言之,然其词气,则与所谓惊怪恍惚者亦无以相远矣。)。
子之燕居。
圣人声气容色之所形,如影之随行(声气容色不离于形,同是一物。影之于形,虽曰相随,然却是二物。以此况彼,欲密而反疏矣。且众人声气容色之所形,亦其有于中而见于外者,岂独圣人为然哉?)。
志于道。
艺者所以养吾德性而已(上四句解释不甚亲切,而此句尤有病。盖艺虽末节,然亦事理之当然,莫不各有自然之则焉。曰「游于艺」者,特欲其随事应物,各不悖于理而已。不悖于理,则吾之德性□固得其养,然初非期于为是以养之也。此解之云,亦原于不屑卑近之意,故耻于游艺而为此说以自广耳。又按张子曰:「艺者,日为之分义也。」详味此句,便见得「艺」是合有之物,非必为其可以养德性而后游之也。)。
自行束脩以上。
辞气容色之间,何莫非诲也,固不保其往尔(「诲」字之意,恐未说到辞气容色之间,亦未有不保其往之意也。盖「吾无隐乎尔」,乃为二三子以为有隐而发,「不保其往」,乃为门人疑于互乡童子而发,皆非平日之常言,不应于此无故而及之也。若以礼来者不以一言告之,而必俟其自得于辞气容色之间,又先萌不保其往之意,则非圣人物来顺应之心矣。此一章之中而说过两节意思,尤觉气迫而味短也。)。
愤悱。
愤则见于辞气,悱则见于颜色(此两字与先儒说正相反,不知别有据否?)。
子谓颜渊。
其用也岂有意于行之?其舍也岂有意于藏之(圣人固无意必,然亦谓无私意期必之心耳。若其救时及物之意皇皇不舍,岂可谓无意于行之哉?至于舍之而藏,则虽非其所欲,谓舍之而犹无意于藏,则亦过矣。若果如此,则是孔颜之心漠然无意于应物,推而后行,曳而后往,如佛老之为也。圣人与异端不同处正在于此,不可不察也。程子于此但言「用舍无与于己,行藏安于所遇」者也。详味其言中正微密,不为矫激过高之说,而语意卓然,自不可及,其所由来者远矣。程子又云:「乐行忧违,忧与乐皆道也,非己之私也」,与此相似,亦可玩味。)?
子行三军则谁与。
临事而惧,好谋而成,古之人所以成天下之事而不失也,岂独可行三军而已哉(临事而惧,好谋而成,本为行三军而发,故就行三军上观之,尤见精密。盖圣人之言虽曰无所不通,而即事即物,毫釐之间,又自有不可易处。若如此解之云,是乃程子所诃「终日乾乾,节节推去」之病矣。)?
子所雅言。
性与天道,亦岂外是而它得哉(固是如此,然未须说。)?
子不语。
语乱则损志(「损志」二字未安。)。
弋不射宿。
不忍乘危(「乘危」二字未安。)。
奢则不孙。
圣人斯言,非勉学者为俭而已(圣人深恶奢之为害,而宁取夫俭之失焉,则其所以勉学者之为俭,其意切矣。今为此说,是又欲求高于圣人,而不知其言之过、心之病也。温公谓扬子作《玄》,本以明《易》,非敢别作一书以与《易》竞。今读此书,虽名为说《论语》者,然考其实则几欲与《论语》竞矣。鄙意于此深所未安,不识高明以为如何?)。
曾子有疾,召门弟子。
形体且不可伤,则其天性可得而伤乎(此亦过高之说,非曾子之本意也。且当著明本文之意,使学者深虑,保其形体之不伤而尽心焉,是则曾子所为丁宁之意也。且天性亦岂有可伤之理乎?)?
孟敬子问之。
将死而言善,人之性则然(此语太略,几不可晓,恐当加详焉。)。动容貌者,动以礼也。正颜色者,正而不妄也。出词气者,言有物也。动容貌则暴慢之事可远,正颜色则以实而近信,出词气则鄙倍之意可远(此说盖出于谢氏,以文意求之,既所未安,而以义理观之,则尤有病。盖此文意但谓君子之所贵乎道者,有此三事,动容貌而必中礼也,正颜色而非色庄也,出词气而能合理也。盖必平日庄敬诚实,涵养有素,方能如此。若其不然,则动容貌而不能远暴慢矣,正颜色而不能近信矣,出词气而不能远鄙倍矣。文势如此,极为顺便。又其用功在于平日积累深厚,而其效验乃见于此,意味尤觉深长。明道、尹氏说盖如此,惟谢氏之说以动、正、出为下功处,而此解宗之。夫经但云「动」,则其以礼与否未可知;但云「正」,则其妄与不妄未可见;但云「出」,则其有物无物亦未有以验也。盖夫子尝言「非礼勿动」,则动容固有非礼者矣。今但曰「动」,则暴慢如何而遽可远乎?又曰「色取仁而行违」,则正色固有不实者矣。今但曰「正」,则信如何而遽可近乎?又曰「出其言不善」,则出言固有不善者矣。今但曰「出」,则鄙倍如何而遽可远乎?此以文义考之,皆所未合。且其用力至浅而责效过深,正恐未免于浮躁浅迫之病,非圣贤之本指也。)。
弘毅。
弘由充扩而成(此句似说不著。)。
民可使由之。
使自得之(此亦但谓使之由之耳,非谓使之知也。)。
荡荡乎民无能名焉。
无所不该而其用则密(只广大便难名,不必言其用之密也。)。
禹吾无间然矣/皆所以成其性耳(禹之所行,皆理之所当然,固是本出于性,然禹亦为其所当为而已,非以其能成吾性而后为之也。)。
子绝四。
绝而不复萌(此颜子不贰过之事,非所以语孔子,盖此「绝」字犹曰「无」耳。然必言「绝」而不言「无」者,见其无之甚也。)。
颜渊喟然叹曰。
约我以礼,谓使之宅至理于隐微之际(侯氏曰:「博文,致知格物也。约礼,克己复礼也。」其说最善。此解说得幽深,却无意味也。)。必曰「如」者,言其始见之端的者然也(此句亦不可晓。)。
未见好德。
众人物其性(此语未安。盖性非人所能物,众人但不能养其性而流于物耳,性则未尝物也。)。
语之而不惰。
不惰,谓不惰其言也。夫子之言昭然发见于颜子日用之中,此之谓不惰(「惰」字乃怠惰之义,如所解,乃坠堕之义,字自作「堕」,或有通作「堕」者,不作「惰」也。且其为说,又取禅家语堕之意,鄙意于此尤所未安也。)。
衣敝缊袍。
不忮不求之外,必有事焉(此语不可晓。)。
可与共学。
或者指权为反经合道、惊世难能之事(世俗所谓权者,乃随俗习非,偷安茍得,如《公羊》祭仲废君之类耳,正不谓惊世难能之事也。)。
唐棣之华。
《唐棣》之诗,周公诛管、蔡之事(《论语》及《诗》召南作「唐棣」,《小雅》作「常棣」,无作「棠」者。而《小雅》「常」字亦无「唐」音。《尔雅》又云:「唐棣棣,常棣移」,则唐棣、常棣自是两物。而夫子所引,非《小雅》之《常棣》矣。且今《小雅》《常棣》之诗章句联属,不应别有一章如此,盖逸诗尔。《论语》此下别为一章,不连上文,范氏、苏氏已如此说。但以为思贤之诗,则未必然耳。或说此为孔子所删《小雅》诗中之一章,亦无所考。且以文意参之,今《诗》之中当为第几章耶?)。
食饐而餲。
圣人所欲不存,岂有一毫加于此哉(此句不可晓。)?
出三日,不食之矣。
或出三日,则宁不食焉(按经文,此句乃解上文祭肉不出三日之意,言所以三日之中食之必尽,而不使有馀者,盖以若出三日,则人将不食而厌弃之,非所以敬神惠也。)。
不可则止。
有不合于正理,则从而止之(按经文意,不可则止,但谓不合则去耳。后篇论朋友处,「不可则止」文意正同。今为此说,穿凿费力,而不成文理,窃所未安。且两句文同,不应指意顿异如此也。)。
点尔何如。
「曾子非有乐乎此也」至「故行有不掩焉也(此论甚高,然反复玩之,则夸张侈大之辞胜,而悫实渊深之味少。且其间文意首尾自相背戾处极多,且如所谓「曾子非有乐乎此也,盖以见夫无不得其乐之意耳」,只此一句,便自有两重病痛。夫谓「曾子非有乐乎此」,此本于明道先生「箪瓢陋巷非有可乐」之说也。然颜曾之乐虽同,而所从言之则异,不可不察也。盖箪瓢陋巷实非可乐之事,颜子不幸遭之,而能不以人之所忧改其乐耳。若其所乐,则固在夫箪瓢陋巷之外也。故学者欲求颜子之乐,而即其事以求之,则有没世而不可得者,此明道之说所以为有功也。若夫曾皙言志,乃其中心之所愿而可乐之事也。盖其见道分明,无所系累,从容和乐,欲与万物各得其所之意,莫不霭然见于词气之间。明道所谓「与圣人之志同,便是尧舜气象」者,正指此而言之也。学者欲求曾皙之胸怀气象,而舍此以求之,则亦有没世而不可得者矣。夫二子之乐虽同,而所从言则其异有如此者,今乃以彼之意为此之说,岂不误哉!且夫子之问,欲知四子之所志也。四子之对,皆以其平日所志而言也。今于曾皙之言独谓其特以见夫无所不得其乐之意,则是曾皙于夫子之问独不言其平日之所志,而临时信口撰成数句无当之大言,以夸其无所不乐之高也。如此则与禅家拈槌竖拂、指东画西者何以异?其不得罪于圣人幸矣,又何喟然见与之可望乎?至于此下虽名为推说曾皙之意者,然尽黜其言而直伸己见,则愚恐其自信太重,视圣贤太轻,立说太高,而卒归于无实也。且所谓「无不得其乐」者,固以人而言之矣,而其下文乃以「天理自然,不可忘助,不可过不及,不可倚著」者释之,则未知其以理而言耶?抑以人言之耶?以理而言,则与上文「得其所乐」之云似不相应;以人而言,则曾皙之心艰危恐迫,倾侧动摇,亦已甚矣,又何以得其所乐而为天理之自然耶?其以为「叙、秩、命、讨,天则所存,尧舜所以无为而治者」,则求诸曾皙之言,殊未见此曲折。且此既许之以圣人之事矣,又以为圣门实学存养之地,则是方以为学者之事也。若曰姑以为学者之事而已,而又以为行有所不掩焉,则是又并所谓有养者而夺之也。凡此数节,殊不相应,皆熹之所不能晓者。窃惟此章之旨惟明道先生发明的当,若上蔡之说,徒赞其无所系著之意,而不明其对时育物之心。至引列子御风之事为比,则其杂于老、庄之见,而不近圣贤气象尤显然矣。凡此说中诸可疑处,恐皆原于此说。窃谓高明更当留意,必如横渠先生所谓「濯去旧见,以来新意」者,庶有以得圣贤之本心耳。《论语》中大节目似此者不过数章,不可草草如此说过也。)」。
克己复礼。
「斯言自始学至成德,皆当从事」至「无所见夫克矣(此一节意思似亦因向来以克己为后段事,故有此反复之论。今但如此发之无端,恐亦须设问答以起之。)」。
子帅以正。
其有不率者,则明法敕罚以示之,亦所以教也(理固如此,但此处未应遽如此说,夺却本文正意耳。《易》曰:「明罚敕法」,此倒其文,不知别有意否?)。
直躬。
「世之徇名而不究其实者」至「几何其不若是哉(此不知所指言者谓何等事,文意殊不明也。)」?
为命。
「虽然」至「言外之意也(恐圣人未有此意,但作今自推说,却不妨耳。)」。
人也。
以其有人之道也(古注云:「犹《诗》所谓伊人」,此说当矣。《庄子》曰:「之人也物莫之伤」,亦与此同。若曰有人之道,极言之则太重,管仲不能当;浅言之则太轻,又非所以语管仲也。)。
孟公绰。
赵、魏老在当时号为家事治者(此句不可晓,恐传本有误字。)。
正谲。
程子曰云云(此解恐当用致堂说,向见伯恭说亦如此。)。
古之学者为己。
所以成物,特成己之推而已(按此为人,非成物之谓。伊川以「求知于人」解之,意可见矣。若学而先以成物为心,固失其序,然犹非私于己者,恐亦非当时学者所及也。吕与叔《中庸序》中亦如此错解了。)。
不逆诈。
孔注文义为顺(按孔注文义极不顺,惟杨氏说得之。「抑」者,反语之词,如云「求之与?抑与之与?」「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皆略反上文之意也。)。
微生亩。
包注训「固」为陋,此解是(恐亦未安。)。
谅阴。
大君敕五典以治天下,而废三年之达丧(经文未有此意,短丧自是后世之失。若欲发明,当别立论而推以及之,不可只如此说,无来历也。)。
修己以敬。
敬有浅深,敬之道尽,则修己之道亦尽,而安人安百姓皆在其中(此意甚善,但「敬有浅深」一句,在此于上下文并无所当,反使人疑修己是敬之浅者,安百姓是敬之深者。今但削去此四字及下文一「亦」字,则意义通畅,自无病矣。)。
原壤。
「幼而孙弟」至「见其弊之所自也(恐圣人无此意,今以为当如是推之则可耳。)」。
予一以贯之。
所谓约我以礼者欤(此说已见「颜渊喟然」章。)。此亦子贡初年事(既曰当其可,则子贡是时应已默契夫子之意矣。后来所言夫子之得邦家者,安知不由此而得之?何以知其为初年事耶?此等既无考据,而论又未端的,且初非经之本意,不言亦无害也。)。
子张问行。
人虽不见知,而在己者未尝不行(夫子之言,言其常理耳,人虽不知,别是一段事,未应遽说,以乱夫子之意。向后别以己意推言,则可耳。)。参前倚衡,使之存乎忠信笃敬之理也(此谓言必欲其忠信,行必欲其笃敬,念念不忘而有以形于心目之间耳。若不责之于言行之实,而徒曰存其理而不舍,亦何益哉?)。
卷而怀之。
犹有卷而怀之之意,未及潜龙之隐见(恐不须如此说。)。
志士仁人。
仁者人之所以生也,茍亏其所以生者,则其生也亦何为哉(志士仁人所以不求生以害仁者,乃其心中自有打不过处,不忍就彼以害此耳,且非为恐亏其所以生者而后杀身以成仁也。所谓成仁者,亦但以遂其良心之所安而已,非欲全其所以生而后为之也。此解中常有一种意思,不以仁义忠孝为吾心之不能已者,而以为畏天命、谨天职,欲全其所以生者而后为之,则是本心之外,别有一念,计及此等利害重轻而后为之也。诚使真能舍生取义,亦出于计较之私,而无悫实自尽之意矣。大率全所以生等说,自它人旁观者言之,以为我能如此则可,若挟是心以为善,则已不妥帖。况自言之,岂不益可笑乎?《吕览》所载直躬證父一事而载取名事,正类此耳。)?
放郑声,远佞人。
非圣人必待戒乎此也,于此设戒,是乃圣人之道也(此是圣人立法垂世之言,似不必如此说。然禹以丹朱戒舜,舜以「予违汝弼」责其臣,便说圣人必戒乎此,亦何害乎?此盖尊圣人之心太过,故凡百费力主张,不知气象却似轻浅迫狭,无宽博浑厚意味也。)。
一言终身行之。
行恕则忠可得而存矣(此句未安,当云诚能行恕,则忠固在其中矣。)。
谁毁谁誉。
毁者指其过,誉者扬其美(此说未尽。愚谓毁者,恶未至此而深诋之也。誉者,善未至此而骤称之也。非但语其已然之善恶而已。)。谁毁谁誉,谓吾于人无毁誉之意也(圣人之心仁恕公平,实无毁誉,非但无其意而已。)。有所誉必有所试,因其有是实而称之(此亦未尽。试犹验也,圣人或时有所誉者,虽其人善未至此,然必尝有以验之,而知其将至是矣。盖圣人善善之速,恶恶之缓,而于其速也亦无所茍焉。)。又曰:可毁可誉在彼。又曰:不云有所毁,圣人乐与人为善也,必有所试而后誉,则其于毁亦可知矣(若如此说,则是圣人固常有毁,但于此著其有誉而匿其有毁,以取忠厚之名也,而可乎?毁,破坏也,如器物之未败而故破坏之,圣人岂有是乎?)。
礼乐征伐自天子出。
天子亦岂敢以为己所可专,而加私意于其间哉?亦曰奉天理而已(意见「原壤夷俟」、「子张问行」章。)。
三愆。
言而当其可,非养之有素不能也(圣人此言只是戒人言语以时,不可妄发,未说到此地位也。)。言及之而不言当言之理,不发也(此语甚怪,盖为养之有素所牵而发耳。然若如此,则是自见不到,有隐于人矣。)。
生而知之。
其至虽一,而其气象规模终有不同者(此一节当删去,于解经之意亦未有所阙也。)。
子谓伯鱼。
为者躬行其实也(按诸先生多如此说,意极亲切,但寻文义,恐不然耳。「为」只是诵读讲贯,「墙面」只是无所见。《书》所谓「不学墙面」,亦未说到不躬行则行不得处也。)。
患得之。
所为患得者,计利自便之心也(此句解得文义不分明,而语意亦不亲切。)。
君子有恶。
「以子贡之有问」至「抑可知矣(夫子之问,未见恶人之疑,子贡之对,亦未见检身之意。)」。
三仁。
皆称为仁,以其不失其性而已(此说「仁」字恐不亲切。)。
荷筱。
植杖而芸,亦不迫矣。止子路宿,则其为人盖有馀裕。又曰行以避焉,隘可知也(此语自相矛盾。)。
不施其亲。
引尹氏说(尹氏固佳,然不知「施」字作如何解?若如谢氏,虽亦引「无失其亲」为解,然却训「施」为「施报」之「施」,则误矣。此等处须说破,令明白也。陆德明《释文》本作「弛」字,音诗纸反,是唐初本犹不作「施」字也。吕与叔亦读为「弛」,而不引《释文》,未必其考于此,盖偶合耳。今当从此音读。)。
士见危致命。
杨氏曰云云(似不必如此分别。)。
君子学以致其道。
致者,极其致也(恐当云:「致者,极其所至也。」)。自未合者言之,非用力以致之,则不能有诸躬(道固欲其有诸躬,然此经意但谓极其所至耳,不为有诸躬者发也。若曰有诸躬,则当训「致」为「致师」之「致」,如苏氏之说矣。然本文意不如此。)。
大德小德。
小德,节目也(此章说甚佳,但以《记》所谓「后其节目」者观之,则此二字似未甚当。)。
子夏之门人小子。
「君子之道,孰为当先而可传」至「循其序而用力耳(详本文之意,正谓君子之道本末一致,岂有以为先而传之?岂有以为后而倦教者?但学者地位高下不同,如草木之大小,自有区别,故其为教不得不殊耳。初无大小虽分,而生意皆足;本末虽殊,而道无不存之意也。「焉可诬也」,苏氏得之。「有始有卒」,尹氏得之。此章文义如此而已。但近年以来,为诸先生发明本末一致之理,而不甚解其文义,固失其指归。然考之程书,明道尝言:「先传后倦,君子教人有序,先传以近者小者,而后教以远者大者,非是先传以近小,而后不教以远大也。」此解最为得之。然以其言缓而无奇,故读者忽之而不深考耳。)」。
孟庄子。
孟庄子所以不改,意其事虽未尽善,而亦不至于悖理害事之甚与(庄子乃献子之子,献子贤大夫,其臣必贤,其政必善。庄子之贤不及其父,而能守之,终身不改,故夫子以为难,盖善之也。此临川邓丈元亚说,诸家所不及也。)。
仲尼焉学。
万物盈于天地之间,莫非文武之道,初无存亡增损(近年说者多用此意,初若新奇可喜,然既曰「万物盈于天地之间」,则其为道也,非文武所能专矣。既曰「初无存亡增损」,则「未坠于地」之云,又无所当矣。且若如此,则天地之间可以目击而心会,又何待于贤者识其大,不贤者识其小,一一学之,然后得耶?窃详文意所谓文武之道,但谓周家之制度典章尔。孔子之时,犹有存者,故云未坠也。大抵近世学者喜闻佛老之言,常迁吾说以就之,故其弊至此。读者平心退步,反复于句读文义之间,则有以知其失矣。)。
生荣死哀。
生荣死哀,无不得其所者也(所解不明。似谓天下之人其生皆荣,其死皆哀,无不得其所者,不知是否?若如此说,则不然矣。子贡言夫子得邦家时其效如此,范氏所谓「生则天下歌诵,死则如丧考妣」者是也。)。
谨权量。
此亦帝王为治之要(此篇多阙文,当各考其本文所出而解之。有不可通者,阙之可也。谨权量以下,皆武王事,当自「周有大赉」以下至「公则悦」为一章。盖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当时皆有其事,而所重民食丧祭,即《武成》所谓「重民五教,惟食丧祭」者也。《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一。)。
南书房敬观宸翰恭纪 其一 清初 · 查慎行
七言绝句 押先韵 出处:赴召集
康熙四十一年十一月初八日上御乾清宫发御书一千四百二十七幅命大学士(臣)张玉书吏部尚书(臣)陈廷敬工部尚书(臣)王鸿绪副都御史(臣)励杜讷右谕德(臣)查升展阅分类以备颁赐(臣)慎行亦得随诸臣后仰瞻天日之光洵有生之奇遇人世所罕觏者也钦惟我皇上天亶圣姿日新盛德法乾行之健殚圣学之勤业𢡟功纯光华炳耀深宫无逸游艺入神自真书以及行草由小楷以至擘窠或临仿诸家或亲书圣制有美毕萃无体不兼此虽古来专工八法终身矻矻自名一家未有如是之多而且精者而(臣)于拜观宸翰之下仰见我皇上神功圣德冠绝千古者更有蠡测焉伏读御制北征凯旋诸诗庙谟独断胜算万全首恶伏辜馀宽祝网辟版图未辟之地臣史策未臣之邦我皇上宏猷伟略冠绝千古者其一也伏读御制巡视河工省方问俗诸诗奠九有以敉宁恐匹夫之不获万姓已共安于耕凿一人恒自处于先劳遂致湖海安流黄淮底绩我皇上仁民阜物冠绝千古者又其一也伏睹御书大学圣经一章旁至往哲先贤格言铭序抉其精微摘其奥义采诸儒之懿训成昭代之典谟独于程朱二子则不书其名我皇上崇儒重道冠绝千古者又其一也伏睹御书于晋魏六朝以逮唐宋元明诸臣名迹无不手模心赏要皆弃所短而取所长集古今之大成为帝书之第一而纸尾必署云临某某书我皇上圣不自圣冠绝千古者又其一也(臣)一介微贱遭逢盛事千载一时舞蹈讴吟自不能巳譬诸秋虫春鸟生覆载之内亦知鸣天地之恩恭赋七言绝句十二章以纪荣遇谨拜手稽首以献
玉检初开五色烟,淋漓元气满中天。
宵衣旰食无多暇,更洒云蓝十万笺。
题蒋蟠猗照 其二 清 · 沈德潜
七言绝句 押虞韵 出处:归愚诗钞馀集卷三
跋马归来日未晡,兴高蘸墨扫霜颅。
依然笔与心俱正,惊倒姜芽敛手徒(《游艺图》。)。
文源阁题句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庚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五十二
校雠三载粗功蒇(缮写四库全书卷帙浩繁不能保无讹错初不意连编累牍竟至不可枚举丁未驻跸避暑山庄命皇子及扈从诸臣重校文津阁之书命在京皇子大臣𣲖大小臣工二百馀员重校文渊文源二阁之书年来复令总纂纪昀带令原校官节次赴山庄将文津阁之书补校完竣从前上紧缮钞固不免于疏漏经此番详加校勘当亦可称善本矣),曾巩黄香较彼精。
亦已小惩祛捷径(四库书成后在馆诸臣莫不幸邀优叙此次罚令总纂纪昀缮写应行赔补之书提调陆费墀仅子革职罚令装潢文汇文宗文澜三阁之书又令文渊文源二阁之原校官至山庄重校文津阁书籍将来即令文津阁之原校官往在子盛京重校文溯阁书籍似此不加重谴仅示薄惩固不为已甚而捷径之戒诸臣自应共知儆惕),居然大备获书城。
公天下岂目资视,愧古圣惟已力行。
六十过方荟四库,幸哉举事竟看成(子六十岁后始于癸巳年命纂辑四库全书略嫌迟缓然至甲辰方阅十载巳即告蒇数年来又复重加校竣体大物博竟获观成可知事在人为耳)。
惠山园八景 其一 寻诗径 清 · 弘历
七言绝句 押歌韵 出处:御制诗馀集卷二
望捷心烦佳节过,兼归政合简吟哦。
偶翻诗本减十五(予向来吟咏不为风云月露之辞每有关政典之大者必有诗纪事即游艺拈毫亦必于小中见大订讹析义方之杜陵诗史意有取焉自乾隆元年每十二年编为一集初集自丙辰至丁卯计得诗四千一百八十馀首二集自戊辰至己卯得诗八千四百六十馀首三集自庚辰至辛卯得诗一万一千六百三十馀首四集自壬辰至癸卯得诗九千八百馀首五集自甲辰至乙卯得诗八千七百馀首综计六十年中诗凡四万二千馀首初非有意与古诗人誇多较胜盖惟即事抒怀阅年既久遂赢卷帙今年归政后一切承祭视朝经筵阅武耕耤行师诸典均为子皇帝之事虽训政敕几劭农课量不能不见之篇什而例成之作可以大简于昔矣今年诗本自元旦过燕九日得四十七篇较之上年过燕九诗计已减十五篇可知),步径一寻可罢么。
重刻淳化阁帖颁赐群臣联句 清 · 弘历
七言排律 押词韵第六部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九
游艺托宣毫分阴惜万几之暇徵吟拈响拓尺素寻八法之原溯宝翰于双钩名迹三希早锲贻贞珉于什袭汇藏墨妙兼珍顾推阁帖所旁罗繄自宋时为大备翻毕家之初印本来面目犹存摘王氏之类编是处瑕瑜不掩爰简儒林而覈订更勤清览以评量惩僣名益谨尊王先斥主臣失次考国乘还参族谱并釐人代乖方伊萧梁刘宋之多讹讵堪论世矧琅琊太原之莫晰何谓知贤或单行或并行释文例显为总识为分识證误条详虽脱简亦仿经笺即阙名仍沿史断视尧章之折衷绛帖将毋挦扯西昆嗤方庆之刻画通天不啻衣冠优孟乃喜新硎之既发惟期旧拓之常完于焉阯就东园轩开北上环转廊腰六六非规碑洞于秦关罫区石额三三恍展阵图于逸少记核赵宗之实车鉴难淆题因淳化之称榜颜偶寓装潢成卷册藏之名山者孰与传之其人赉予溥臣邻文以纪事者尤宜声以足志丰玉赓歌逢已盛巡周而锦已成襄骈珠属句协寅生数具则垣皆应宿春迎祈谷后红浮贴胜绽唐花风验试灯前碧入敷茵滋郑草至如王侍中帝书臣书之善对颇嫌语涉俳谐曷若柳谏议心正笔正之良箴深许意抒忠爱彼结体簪花纵逊奚须罚墨汁一升兹胪篇扣钵诚工庶合消茶香七碗云尔
古今法帖多难数,萃古近今淳化真。
初拓士安本尤善(御制),内藏苏颂鉴曾珍(帖本初藏苏颂家后有跋识)。
升元漫溯芒探宿,秘阁宁希派导岷。
易水烟磨觇色澹(臣刘统勋),澄心纸擘备材甄。
奇搜怀瓘区三估,拜胜兰亭序列宾。
至矣成编存拱璧(臣刘纶),陋哉翻刻诩传薪。
墨林数典兹为冠,宝笈函辉信有神。
夹雪光生犹涌现(臣官保),双钩格老讵缁磷。
从头叙识经承泽,触手标题缀孟津(此帖孙承泽曾藏王铎审定)。
名压上中下诸品(臣于敏中),年贻七百八馀旬(按毕士安自记帖赐于宋淳化四年癸巳越今乾隆癸巳计七百八十一年)。
因文见道心斯企,溯委穷源论欲纯。
排类儒林付(御制)博学,持衡册府藉周询。
事徵伯厚许能核,识舛知微缪始因。
考證卑之且无甚(臣托庸),参差拟不合于伦。
摹形鄙彼冠同孟,物色嗤渠尺量歅。
川溯先河邀睿赏(臣程景伊),版开生面荷荣纶。
爰依纪载胪时代,特揭经常定主臣。
十卷分签虽旧贯(帖分十卷虽仍王著之旧而前后多所更定讷臣素尔),百家备迹恰同畛(所刻诸家名迹凡九十九人)。
竞知青出蓝誇最,肯使珠淆目共湮。
执厥中诚超汝绛(臣王际华),揣其本乃斥黄秦(黄伯思秦观虽有专书纠谬未为醇备)。
尊王不异春秋旨,论世宛看甲乙陈。
例视杜诗堪号史(御制),义严柳笔凛书绅。
鲁司寇爵尊从节(孔子不书官爵以示尊师),唐二宗编辨息龈(王著所编唐太宗高宗书多有淆舛)。
马谶同曹存魏籍(旧称司马懿为晋文宣王今改摽魏官臣福隆安),蝌文首禹释齐春(列大禹书为历代帝王之冠斋春云云则依古篆体释之也)。
田畴耕耨斯宜辟(旧以田畴耕耨云云为李斯书考之实唐李阳冰所书河东裴公纪德碣),斧芾戈矛颉共循(仓颉书戈矛斧芾等字亦依古篆校释)。
序仿沙门从集腋(汉章帝不应书周兴嗣千文或亦如怀仁之集圣教序臣蔡新),表删戎路杜摇唇(别本有钟繇戎路表一帖笔法不类词义亦不足取)。
太原为别新亭客(王坦之系出太原旧误与羲之诸子同列),大草难蒙署牒人(张芝不应有狂草令辨为张旭书)。
辨体兼移列女序(列女如蔡琰卫铄皆移各朝之末臣裘曰修),阙疑姑任逸名泯(旧或作古法帖或作何氏书并有误列献之帖者今悉改为无名氏)。
衣冠纪望沿程邈(旧于诸人爵里不备书且有讹舛者今自程邈以下患为增改),衮钺微言证起莘(王敦桓温身为戎首则退列晋臣之殿刘穆之生怀贰心死受新爵则列其原官以愧之王昙首沈约一人而事两朝则从其所终之代并依纲日体例)。
册副经籯昭万世(臣观保),笔咨匠石挽千钧。
鸠工己丑仲春始,蒇役壬辰橘月新。
曲折颇欣神毕肖(御制),瘦肥却妙腕俱驯。
调朱施墨钩摹巧,数画寻行琢削频。
程技入教旁殿集(臣倪承宽),督勤顺俾侍臣亲(命选本镌御书处刻工于廷翰懋勤殿直庐比对原石并命内林就近校阅)。
丁丁声应铜壶漏,一一光骈碧水蠙。
捶近螭头喧日午(臣金甡),拓传蝉翼曳秋旻(金内府帖多用乌拓独此仿蝉翼拓俾存古意)。
硬黄甫试良藤滑,飞白旋如逸翰振。
篇递布行阡间陌(臣庆桂),楷施旁注介兼僎。
比公彦疏三千礼,异郑元分七月豳。
八体端倪识根祗(臣周煌),六书派别析濆洵(濄为洵汝为濆皆水溢出别为小水之名见尔雅注)。
开宗谕意大端举,逐册识言精鉴申。
要欲订讹归以正(御制),讵同干禄诲之谆。
鸿文奥启三苍括,龙管香浮群玉彬。
志事由今词焕烂(诗有御制重摹淳化阁帖成志事由今视昔徒佳话句臣奉宽),弁题蕴古色㻞璘(册首蕴古御题寓名四字)。
苞图先后丹毫洒(第一卷前后皆有册后御书馀九卷惟在),薤篆方圆紫玺填(每卷前后皆押以乾隆鉴赏淳化轩图书珍秘宝)。
禁直芜词容附缀(简末附列臣内直诸臣跋语萨载),林栖健笔快同伸(辛卯冬致仕尚书钱陈群以庆祝后慈寿来京亦命跋识于)。
订知白石平非妥(姜夔有绛帖平卷后释文订异兼采用之),注觉红莲译未醇(刘次庄刻戏鱼堂帖凡草字不可读者以小楷译之为释文所自昉然其译字亦未能精审)。
钳口无虞披猎碣(臣庄在与),迎眸那复混燕珉。
山蹊豁比荆榛剪,车轨平如道路遵。
宝晋大观难与匹(臣谢墉),三希墨妙合为邻(三希堂帖嵌于阅古楼墨妙轩帖嵌于万寿山惠山园中皆内府所刻帖也)。
轩营文梓敦惟朴,廊贮贞珉数恰匀(帖既镌竟适长春园中新搆文轩落成左右廊各十二楹分嵌六石因以淳化名轩)。
名寓实非慕宋帝(轩虽因帖得名实寓化淳之意若宋太宗惭德颇多其纪年固无足取也)。(御制),风从欲共验尧民。
庋留元印仍环座(新刻淳化阁帖墨拓与毕士安原本并装潢同弆轩中),砌叠新硎恍映桭。
煜爚乍窥星隐壁(臣汪廷玙),骈阗恰讶石围囷。
六爻排比占舆象,两厦纵横次瓦鳞。
底事楹雕兼柱绣(臣毛辉祖),全看画铁并钩银。
纷纭传刻徒规鹄,想像临池正试㕙。
颗颗宛擎珠琲络(臣汪永锡),行行却笑锭槴纫。
云霞凝处萦蒸蔚,琼玖镌来护炳麟。
爱可长存坚寿石(臣胡高望御制),多应益善美增筠(帖成共拓四百部以广流传)。
宁惟两府蒙荣独(宋帖初拓惟两府以上始得与赐今自皇子皇孙亲王以下文职二品以上及内廷翰林外省督抚衍圣公并为颁赐其加赐者又三十八人),索与群臣嘉会均。
更畀流传逮名胜(直𨽻山东江浙行宫及名胜之地俱令贮一部又在京翰詹国子监教习庶常馆并各省书院亦俱分赐),广教模楷效妍颦。
盘堆卷册双单判,缄赐官寮中外臻。
秩品遍抡卿贰上(臣董诘),连疆率准海瀛滨。
离宫并贮光常葆,福地分藏气不沦。
槐市巾箱充列舍(臣李汪度),玉堂藻采彻重闉。
才窥龙爪斯称幸,矧袭骊珠足傲贫。
岁月识惟长日至(臣王懿修),子孙保用永年巡。
恩符癸巳添佳话,赓继耕蚕洽令辰(上年新正以耕织图联句)。
嘉遇开韶荣叠遇(是日立春丙子丁亥皆以立春日联句臣汤先甲),体仁抚序鬯敷仁。
拈毫举目欣积雪,联席同心励夙寅。
法上得中志虽亹(见记中),化民心亦在还淳(御制)。
快雪堂帖联句 清 · 弘历
七言排律 押先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七十七
堂成隔岁瀛洲镌石墨之华宴启先春绣野积丰年之玉名帖将镌给札坐起清风新韶试扫烹茶吟联白雪在昔榜题冯氏两字断章版勒涿州三行压卷宝藏东晋千馀年留一札之真品藻西清廿八字列三希之首瓣香好在鸿爪如新片羽堪珍鹅群肯换继兹而八十一牍方圆圭璧因形阅今凡百四十春变化烟云过眼属以疆吏陈词采自闽人遐购爰釐甲乙后先之次第重排更予裁量广狭之形模合度文清漫漶戈铓顿复初观石补奇零梨枣因之附录由是庭开西苑径朗周除仿淳化之成规踵石渠之韵事廊腰环砌俨新披笔阵之图轩额璇题待更和阳春之曲亲贤并赐瑶缄擎百笈之多卷册分装珠贯叶五声之序字霏琼屑家奉银钩由晋人以迄元人必衷二王之笔始快雪而终松雪适符三白之占昨朝正而衣点千官谁工谢赋今腊瑞而云同万里徵协汜书乃者景对时晴兆符嘉谷奏赓音于八伯数应经星申曲宴于重华润垂宝露行分珠玉庆兹均喜雨之亭泽普和甘勉矣跻卿云之陛
快雪堂成己亥年,三冬望雪正忧煎。
何期庚子霏元旦(御制),更喜嘉平浃大田(上年初冬至入腊连得瑞雪积至盈尺麦田融透允符三白之瑞)。
土德徵祥占凤纪,金穰普顺叶羲编(今岁𡷫干在辛岁支在丑)。
律筒气备两春应(正月十二月两度立春并溥春祺臣三宝),岁筦韶开十日前(十一日立春)。
太液莹冰环曲坐,重华晁旭肆长筵。
班齐紫阁名蕃集(臣英廉),仗转黄图宿卫旋。
吉语验丰民有庆,元音出震帝庸先(联句用一先韵)。
风回舞忆南荣敞(臣嵇璜),衣点情还左个联。
茶浥三清甘遍渥,诗程七字例仍沿。
书仓赓屡昌辰次(甲午以四库全书联句庚子以四库全书荟要联句臣福隆安),墨宝藏希典午传(王羲之快雪帖与王献之中秋帖王珣伯远帖皆希世之珍因名所藏室为三希堂)。
翻拓咏吟难指屈(昔年曾将快雪帖摹入三希堂法帖中其墨迹历年题咏书册中殆遍),拈毫摹仿愧神全(内府旧有快雪堂法帖曾临写全部)。
忽看初刻冯家版(帖为涿州旧臣冯铨摹勒上石)。(御制),侧想曾移闽海船(此帖石刻冯铨子孙不能守鬻于黄氏航归闽中)。
抚缺任珍残枣勒(颜真卿苏轼米芾帖中有木刻三版尚未失真),剜讹终诮混珉镌(黄氏复将木刻翻勒石背颇有讹舛)。
尘封向乏操觚拭(臣和珅),毡裹凭教置驿遄(黄氏得是石后子孙不能守前督臣杨景素因贳之以献上以举关翰墨故弗之却)。
事计从头经再徙,帙披生面许重湔。
浮云过则诚多矣(臣永贵),永昼娱兹讵舍旃。
真迹弁因阅世久(冯铨所集诸帖始自义之快雪真迹因名快雪堂帖),嘉名锡为兆秋虔(圣上以快雪名堂寓绥丰之意仰见铨人于游艺之中皆关民事非如冯之仅以名迹宝重也)。
香融蝉翼霄垂露(臣蔡新),辉映红梁宿列躔(堂成排嵌命以石版廊壁)。
修短分行浑雁齿,纵横结体总鸾翩。
辑兼四代彬彬尔(此刻始王羲之终赵孟頫晋唐宋元名迹略备臣梁国治),序别五声秩秩焉(帖本五册以宫商角徵羽标序)。
廿有一斯人之数,八旬二乃帖其然(是帖自羲之以下共二十一人为帖八十有二)。
时晴自合为引领(王羲之快雪时晴帖)。(御制),晚热洵堪作比肩(晚热帖)。
理慰投缄豁幽思(自慰帖有理有大断其思豁之令尽之语),候寒枉札报佳眠(极寒帖云旦极寒得眠助反侧想小尔)。
月临夏首频行药(四月五日帖后继以追寻帖中有服散语臣德保),雨冷秋中乍擘笺(秋中帖雨冷足下各可耳)。
玉润笔端完幅在(前后羲之诸札颇多残阙惟官奴玉润帖首尾完善),珠光东里二书连(感情帖有得足下二书语)。
敕排乐毅鹅群俪(乐毅论小楷褚遂良奉敕排类臣曹秀先),疏习钟繇趸尾骈(羲之临钟繇力命还示二疏及丙舍帖)。
贞观赐贻中令本,永和会感右军篇(褚遂良临兰亭为唐贞观时赐高士廉本)。
评之或谓雄而秀(赵孟頫评羲之书雄秀之气出于天然臣周煌),刷处犹誇俊且妍(米芾书结体飘逸自谓刷字尤善临摹右军徽宗尝赏为俊人)。
泼沈三三追迅鹄(岳珂跋米芾临书如双鹄并翔今所临王羲之书凡九帖),锼琼两两摭零钿(王羲之十三行二本并列)。
艺师昙𥗝遵家学(是帖所载献之尺牍凡五帖臣周元理御制),翰综琅琊得妙筌(王洽仁爱帖王氏诸从皆能书洽为羲之从弟书断引羲之云弟书遂不减吾是也)。
叔洽草书观薤倒(承问帖系草书),世将飞白悟针悬。
参军法亦乌衣最(王廙甘雪昨表平复三帖廙字世将尝为太傅掾参军工草𨽻飞白右军之亚),信本真能赤帜搴(欧阳询字信本宣和书谱称询真书为翰墨之冠)。
论著卜商昭日月(卜商帖云书之论事昭昭如日月之代明),兴寻张翰韵林泉(张翰帖即叙季鹰秋风起思鲈鱼事有吾本山林间人语)。
潭州诣擅越州继(臣罗源汉),季海锋争渤海偏(欧阳询潭州人封渤海男徐浩越州人字季海)。
大理告身侪若讷(徐浩书试大理评事兼钟离令朱巨川告云敕左卫兵曹参军庄若讷等盖当时数人同一告也),元和新脚样公权(刘禹锡诗有柳家新样元和脚之语指柳法也)。
拾遗心正箴规切(公权为拾遗时常以笔谏穆宗有心正则笔正语臣阿肃),蒙诏词严嘱托捐(公权蒙诏帖云亲情嘱托谁肯响应)。
诸体平原推卓斝,萃函明远寄缠绵(颜真卿书首载明远帖其邹游帖亦兼寄明远)。
䢴沟夏镇游踪转(臣谢墉),采石秦淮阔思牵(䢴沟夏镇采石秦淮皆明远邹游二帖中记从游及叙别地又有佳制帖云不得重别情深惘然)。
赞检文殊陈乞脯(太保帖有乞鹿脯及细检文殊赞语),节逢寒食住征鞭(天气帖天气殊未佳定成行否寒食只数日得住为佳)。
旋风骤雨奇张阵(怀素高坐帖奔蛇走虺骤雨旋风诸语盖以自喻草书字势也臣董诰),律寺斋厨静悦禅(高闲此斋帖)。
南渡上皇唐国表(宋高宗书毛诗唐风),西台御史洛城宣(李建中为西台御史有洛阳城阙百花风诗帖)。
君谟棨戟诚超众(蔡襄字君谟宋四家书之首此帖有遣使持书棨戟之下辄邀行舸光临云云)。(御制),佥郡郊燔特致蠲(经年帖云郊燔甫近天气变寒书尾署致佥郡司门)。
壁上纱笼鸿没爪(苏轼天际帖书蔡襄等题壁诗),座间妆靓鹤梳烟(杭州帖记周韶事有胡楚诗淡妆轻素鹤翎红之句)。
归来登览陶辞续(轼尝和陶潜归去来辞兹登临帖亦有归老故邱语臣福长安),醉后淋漓旭技专(墨戏帖云承要墨戏须醉乃作)。
雾苦涛惊觇变化(怒涛帖苦雾收残文豹别怒涛惊起老龙蟠),泡空梦幻付因缘(伯诚帖盖慰季常者季常陈慥字)。
乳茶一臼试灯夜(展庆帖言上元夜游并借茶臼臣达椿),面酒双壶录别天(辱教帖送别廷平郭君其末云酒两壶以饮从者)。
携钵云根流水活(黄庭坚岳云帖云八德水清且美又云乱云根众峰里掬与斟随器耳),筑庵山麓剪茅圆(惟清帖云清于旧山筑庵独住)。
丹青御榻经营到(米芾书丹青引臣钱载),殿院家庖款接便(翼日帖致提刑殿院有来日家庖早饭之语)。
漫诧指挥呈省牒(复官帖中叙复官指挥),顿令眼界扩言诠(乌帽帖云静洗黄尘眼界花)。
交驰朝使将迎扰(诏使帖朝廷遣诏使将迎旁午郡县已不胜扰臣曹文埴),图绘天王翊拱阗(僧繇帖云收僧繇所画天王像)。
朱草金沙补其阙(三枝朱草出金沙云云为芾自题诗此帖与僧繇诸石刻俱阙易以木板因命内府选工补刻石版以成完善),丹阳闰月确乎颠(闰月帖为芾寓丹阳时上时宰书)。
左丞笺贺三出一(左丞帖与闰月及介至帖三种笔法相近盖一时所书也)。(御制),内翰刺留往复还(内翰帖不得披晤留刺云云)。
閤晚围炉怡逸赏,颖尖入剂发醲研(腊雪帖阅古南閤向火团古物赏雪又云笔如命纳二枝醲墨入之乃用)。
桐杉荫密偕椿柳(弊居帖环居桐柳椿杉垂荫一亩臣沈初),兰芷馨闻并蕙荃(九歌帖中兰芷荪蕙诸香草叠见)。
歌侑夫君巫祝楚,绩扬元舅碣铭燕(燕然山铭芾书惟九歌及此铭小楷工整夫君元舅皆见帖中)。
贽申翠榧雕奁小(张即之寿履帖云有微贽色线翠小榧各小掩臣汪永锡),讯附红蕖画帧鲜(薛绍彭欲出帖云芙蓉在从者出都后得之又云长帧即不愿看横卷即略示之)。
安抚改差迟郢境(吴琚附书帖交割安抚司职事廿日方得改差劄子且在郢州境上伺候回降),闲邪述德及漳阡(赵孟頫书闲邪公传云徙居彰德遂葬临漳)。
秋冬涉历供舒卷(赵孟頫临兰亭并十三跋跋中有秋冬之间及日数十舒卷语臣纪昀),叙跋参差定廓填(案孟頫携独孤长老所赠定武兰亭入都自至大三年九月五日跋起至十月三日虎陂跋共十一跋同日复临兰亭一本后又有二跋一云余北行三十一日款云七日书计自九月五日至十月七日恰三十二日是以兰亭临本在第十一跋之后也)。
越钜集枢识收四(帖中所收元以前书家跋语六人除柳公权赵孟頫各自有帖外周越程钜夫虞集鲜于枢凡四家),晋唐元宋岁逾千。
品裁每诩容台董(明董其昌精于赏鉴所刻戏鸿堂帖收前诸帖甚多是刻经董其昌题跋者凡有四处臣金士松),荟鉴难矜涿郡铨(谓冯铨)。
木刻何时终觉脆,石模此日较称坚(快雪帖石版长短宽窄不一且有木版三段因命内府善手重摹勒石前诗云渴损阴寒识颜笔怒涛苦雾见苏词漫誇朱草愧五色更诩珊瑚收一枝即檃括补刻诸帖中句也)。
原文匣弆存夫朔(匣弆木板既为题句仍置堂中复以快雪堂记并木版及补刻石版拓本联装成卷有补新用以成全部弆旧还教识此词之句)。(御制),睿藻霞标冠厥巅。
数典怀抒诗叠阐(由来御题叠韵七言长句二首有匣衍志数典廊围乍喜毕探奇之句),劭农实副记精甄(廑虑御制快雪堂记以时玉望殷民依而祥霙叠应恰为名实相副云)。
腾椷璀璨铓冲斗(臣倪承宽),展叶缤纷锦濯川。
胪案色增岩壑胜(帖成行宫颁发各处名胜陈设),袭装恩赉子孙延(王公大臣及圴内廷翰林外省督抚学政等蒙颁赐)。
轩罗众妙楹嵌琰(各家上以内府所藏法书自褚遂良以下勒石为墨妙轩帖臣陆锡熊),堂署三希额榜璇(晋三希堂法帖所刻唐以来墨迹甚夥)。
廊庋双钩揭蕴古(钦定淳化阁帖首题寓名蕴古四字),亭擎八柱肖承乾(兰亭八柱帖)。
聚兹体势循戈趯(臣陆费墀),式以型模逮椠铅(复内府向刻诸帖已集大成今是帖釐定完善用以津逮儒林嘉惠海内)。
工落林丞翚采焕,奏赍疆吏玉花娟(昨冬各省奏报得雪自三四寸至七八寸不等并有盈尺者普沾渥泽实兆丰登)。
吹豳什欲谐周雅(臣孙士毅),调琯声须协舜弦。
稽古犹虞邻玩物,抚今惟是凛临渊。
更思好恶尤宜慎,不胫致斯岂足贤(御制)。
千叟宴联句用柏梁体 清 · 弘历
押词韵第七部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十一
寅荷昊苍眷佑之长衍之数五十仰承祖德孳培之旧予有臣三千爰稽家法以开筵共迓天恩而益寿式举柏梁之咏代拈茶宴之题维时启韶岁之奋生近中天而已盛弧明见丙筹积逢辰开旬而纶播国祥浃日则䌽攒人胜属叶禔于泰运遂布恺于乾清乐在阶楹几联墀庑衣宵食旰乃向明咨庶政之庭爵洗弓坚忽忆昨燕宗盟之会人引杖乡以上五年差以随肩予多志学之龄百尔达之尚齿或华连共鄂逮于班宁棘槐或水溯还乡又作朝宗江汉老而更事外宣牧伯之臣业且传家下暨农商之侣年跻百五四门登孔氏之堂岁贺元正一介来箕子之国仙集彭佺安羡赉优镠杖衣裳其有一品头衔九旬颐近不辞举手召黼座以来前惟以介眉酌琼卮而亲赐依尧文之旧韵律叠一先得岐政之新知记诠三老十体分皋陶之赓载百韵殿方朔之岁星幼缅垂髫盛观倚膝天为一笑迟世年始揭纪恩日敢重光逊一载方期归政况复祥徵衍瓞孙生孙皆圣祖之孙愿同体有乔松老吾老及庶人之老毋徒效雅九如之作颂庶几共畴五福之敷言喜起明良庶事康哉我君臣其犹抑之戒黄发鲐背耇老寿也同亿兆庆如皇之时
寿世频开千叟筵(康熙癸巳年宴壬皇祖六旬举行万寿筵寅年再举千叟宴行庆锡福耆耇盈廷余时年方十二预观十年盛典今余仰承天佑古稀有五临御已届五因绳清宫祖武复举千叟宴于乾实为从古未有之盛事)。(御制),敬祈宸藻例依前(乾隆丙寅惇叙殿柏梁体联句宗室凡一百三人皆上所赐句又香山九老履亲王允祹诗亦乞上赐上代为者臣本不工诗今敬依此例祈句晋封郡王品级贝勒臣允祁)。
萼华忝窃领耆贤(臣今年八十岁忝于宗室中齿为最长得侍恩宴首班昨又蒙庆衍赐御书宗翰庆颐匾额皆赖圣德召禧宗牒实深荣感和硕裕亲王臣广禄),恩叨湛露过涤湔(臣于雍正年间曾蹈重罪蒙爵复圣恩赦出授为内大臣加封公以梼昧失察家奴生事获咎愧惧未遑乃邀逾格倍鸿慈仍授为散秩大臣恩施沦浃感激深臣与裕亲王广禄皆夙失学猥以近支敢引履亲王允祹之例并乞上赐句散秩大臣臣弘晸)。
上逮宗支下氓编(预宴诸臣宗室王贝勒现任文武大臣官员予告大臣官员藩王覃恩受封文武官阶绅士兵丁耆农工商外公台吉回部番部土官土舍朝鲜贺正陪臣共三千馀人各给予银牌视康熙年间千叟宴数逾三倍益徵福禔之厚昄章之廓举一世而跻仁寿之域也大学士公臣阿桂),元气长养资大圆(臣大学士嵇璜)。
敷福有源敛福先(臣大学士蔡新),福者德之致信然(臣大学士伯伍弥泰)。
天其子一曰敬天(尤极皇上旦明宥密无事不敬以作所而对越昭事翼翼小心见诸诗文训谕中者深切著明无少懈弛亦无少间断不特为办大学昊天宗子直与造物同体矣协士户部尚书臣梁国治),岁三大祀躬致虔(每岁冬至雩常大祀孟春展恪致祈谷孟夏亲诣行礼虔五十年精诚如一及太庙日北郊亦如之王庙月坛帝社稷坛中文庙诸祀凡遇諴感亲祭亦必精禋蠲洁德馨吏部尚书臣刘墉)。
祷雨告风至諴宣(己卯年孚立御制祷雨告风文仁爱相通感应礼部尚书臣德保),信天主人著论诠(西师蒇功天主御制开惑论昭揭顺信人以折群蒙申明理天者昌由颐有庆之礼部尚书臣姚成烈)。
四言咏宝义回旋(天圣祖宝以钤世宗传用敬勤民御书言皇上敬绍诗阐天民心传一例宝用回旋御制四视听一二二一协应之理臣刑部尚书喀宁阿),二曰法祖佛仔肩(本朝敬承皇上创制显庸事事超越前古已谟烈凡列圣成之业竟之绪皇上善述而神明之恭读皇上善继而光大之列圣未御制创业守成难易说昔之为守成耿光大烈皆今之丕显丕承以创业实一身兼其任臣工部尚书金简)。
实录宝训旦诵专(出视上每日夙兴恭览复始而列祖实录后始事分帙环诵周而于祖民也宗宝训每述以告谕天下臣原任左都御史臣张若溎),衣冠骑射谟罔愆(昔王贝勒太宗文皇帝垂裕万世尝制时时谕诸大臣等衣冠语言悉遵旧习练骑射毋效汉俗卧碑皇上敬述示子孙前猷屡降谕旨并立于箭亭镌臣庶俾敬遵听毋忘复于记中御制全韵诗及礼器图式序新建圜水辟雍申重祗述都统臣德保)。
陪都四莅溯涧瀍(盛京为我承堂构列祖发祥基命之地皇上敬慕笃羹墙自癸亥岁都追法驾东巡暨甲戌戊戌癸卯陈远展诚御制盛京赋上四莅列陪朝丕绩下述器神皋土风若民察吏坛庆施惠庙山川秩祀礼罔弗修举训行有加无已进都统臣王泰),治定纪恩堂额悬(康熙壬寅春月开皇上始觐圆明园之镂云嗣侍圣圣祖于祖于避暑山庄以万壑松风为读书之所来内践阼以后无时不廑怀恩眷数十年恬外辟治定恭读功成至岁丙戌乃两颜其堂曰纪仰恩御制纪恩堂记二首见之至皇上亹继绳笃敬勤意都统臣五岱)。
三曰勤政矢惕乾(暑山皇上凡寿山临御听政之所如政避庄万静宜园皆有勤殿盖本之殿额圣祖旧题瀛台加推广世宗旧题圆明园也皇上更日鉴在兹即两字具仰将军臣三朝心法江宁万福),宵旰曾靡一日迁(于未皇上宵旰勤劳虽冱寒溽暑皆明求衣五十年常如一日近起垂念三品以上大臣年逾七十者免其凌寒早入朝劳已恤人有位咸深忭勉福州将军臣常青)。
询政昼殿批行旃(本驰皇上日接廷臣畴咨延晷帷宫巡幸时阁奏各省大吏驿函帐殿丹毫批阅凡外吏覆奏少逾时日即者问命廷寄驰询而于军务河务赈务事关重大夜再三到即军宗批荅莽杭州将室臣古赉),引对小吏弁佰仟(各省文武职官凡保荐铨调来京者均引对录用其月选分发员弁文职下至丞尉武职下至千把亦必带领引见宁夏将军公宗室臣嵩椿)。
四曰爱民心体连(记曰民以君为心君以民为体相通皇上痌瘝在抱乙夜诚求一体或能记注所不尽书岂篇什所罄述广州将军臣存泰),赈贷万万司农钱(皇上爱养元元间遇水旱偏灾有司入告必限者施恩赈贷积歉之区且有频年常赈不予月每岁新正特颁数十恩展用普春祺又豁免各省积欠钱粮动逾百万跸路所经蠲免地丁钱粮十分之三凡以藏富于民俾臻殷阜直隶总督臣刘峨)。
一笞一杖铢两权(勾到皇上矜慎庶狱每岁秋审谳辞并榜亲核再三时复酌其情罪轻重无枉无纵示案由使众共悉且有于临期雪至指示案中疑窦复命大臣鞫讯平反昭平时案件无不裁以大公因其自取即一笞一杖之微亦不使畸重畸轻又屡经恩赦减等法外施仁而于办理刑名诸臣问拟失当者分别失出失入处分以昭慎重两江总督臣萨载),课雨占雪田尔佃(亲举皇上屡行天下耕耤之典西成四推率先至于东作甘霖时玉问夜占云形诸三驰询地方大吏并再吟咏或稍愆期即申谕毋许讳饰一经奏报优沾必有天和志喜志慰之作田功勤即所以感召绥丰屡庆也闽浙总督臣富勒浑)。
行此四者超俈颛(措正皇上敕几凝绩举凡宏纲细目施行原不可以偏辞摹绘天日而勤政爱敬四大端天为民尤法圣心所祖兹在念兹者臣等管窥之下胪举件系仅以纪李世圣德圣政之实于万一四川总督臣杰),文章之寿道德渊(文章之盛本诸道德纂辑皇上贯功德以立言鸿开馆局群书皆上秉度大睿裁指示订正具有关于世道人心典章制则经蕴史法小则博物洽闻圣学崇深观文成化焕乎文章可得而闻矣散秩大臣公臣观音保)。
御诗四万文盈千(诗皇上载道以为诗文极富有日新之盛四自丙辰以来每十二年编为一集初集千一百五十馀首二集八千四百馀首三集万有一千七百馀首兹四集刻至癸卯九千七百馀首自甲辰未刻者又九百馀首汇之以四万计至癸文自丙辰至癸未编初集者五百馀首甲申卯编二集者几及五百首汇之以千计有赢自有文字以来集部中从无此钜制也散秩大臣公臣傅玉),乐府五什四声全(御制用白居易新乐府题成五十章述祖德之崇隆昭继述之兢业虽曰声俯同之作而意义广大足为万世法戒又以四全韵从无按次拈吟者几馀发咏阅三月而成一百六首上下平声则纪我则朝发祥东土及列圣宏规上去入三声举唐虞迄胜国得失炯鉴进退百王据事直书而终于敬标治天命守神器三致意焉二编虽示诗教实谱臣散秩大臣富保)。
汗流愈甫僵且颠(自古能诗文者必推杜甫韩愈圣制诗文发挥道德经纬天人迥足包韩轶杜如愈之师说千里马说及杂说内纪纲理乱一语甫之北征诸诗一经秩大辟正真可开拓万古心胸矣散臣臣呼尼尔图),四阁四库功告竣(乾隆癸巳藏发秘阁之诏求海内遗书兼命词臣校辑并于永乐大典内采集散编以复古籍旧观内定为四库全书每部三万六千册于大钦盛京源御园四避暑山庄分建又文渊书文溯择文文津阁藏弆各一部于全中掇精华为荟要二部部各万二千册分贮年大内之告摛藻堂御园之味腴书室于上十二月成皆御制皇上亲加乙览定纯驳而正鲁鱼并多诗文冠首复发帑缮录三分于扬州传文汇阁金山南文宗阁西湖布文澜阁庋架流旨许东人士传钞广护军统领臣塔永阿)。
书画顾陆钟王研(游艺皇上多能天纵妙印钟王临池大而擘窠寻丈小而细楷蝇头各臻极诣墨刻帖墨御书敬胜斋帖垂则墨海雪内府镌三希堂妙轩帖重刻淳化阁帖快堂帖兰亭八柱帖各有题识鉴别精审书学集成至拈豪点染旁涉绘事元气在握造化为师有非顾陆之规规六法所能仿佛护军统领臣喀木齐布),勋业之寿金石镌(皇上肤功耆定依古在泮之义御制碑文立于太学如平定金川平定准噶尔平定回部平定两金川丰碑四勒万世瞻仰又于战胜攻取之地犁庭扫穴之区格纪以碑铭用昭挞伐如西师则勒铭伊犁勒铭登山后勒铭伊犁勒铭叶尔奇木勒铭伊西尔库尔淖尔两金川则勒铭美诺勒铭勒乌围勒铭噶拉依照耀殊域又以战绩分绘为图系以纪事诗章泐成西师战图两金川战图二册以颁赐中外乌珠穆沁贝勒臣达什衮布)。
准回两部恢幅员(准噶尔部乃元之逋孽自封狼貙圣祖仁皇帝平定朔漠后罴终梗大化恩予罢两朝经营厥绪未竟多尔皇上御极之初兵广示焘载乃喇嘛济达瓦齐篡夺相仍部众暌携叩关内面愿见爰于天日皇上大仁大勇拯一隅而张九伐乙亥岁出兵两路直抵伊犁一战而克达瓦齐就俘嗣阿睦尔撒纳潜蓄异志中途叛逃群丑蜩螗争应一时众志然疑夷之睿谋独断宵小既就爬梳逋逃旋伏冥殛准事大定回部两和卓木始为准酋累系我劳师皇上加恩复其爵位乃敢背德反叛重贞克敌致果回部之功既集哈萨克布鲁特拔达克山爱乌罕安集延痕都斯坦霍罕之属二万馀里皆我幅员所届矣喀尔喀贝勒臣阿玉尔),屯越戊己包先零(准回两部平定后屯政大开特命大臣分驻经理种地兵丁咸得宅宅佃田安居乐业客民四达辐辏报垦升科动成聚落至刑徒弛罪之人皆给庐舍牛种又自哈萨克来归之厄鲁特皆入旗籍并自盛京移贫乏西僰察哈尔诸旗贫乏察哈尔于伊犁皆给以牛羊俾安游牧民户日增兵饷不费行之二十馀年天时顺成地利垦辟各该处大臣频年奏报大熟分数有至二十上下者都尔博特贝子臣博第)。
宛驹徕皂璧捞阗(西极自古称多马之地回部既归版图爱乌罕部哈萨克西部乌尔根齐部启齐玉苏部皆各奉其地产归我哈萨天闲骏爱皇上抡其神骏锡以嘉名若克十乌罕四骏拔达山八骏皆得仰荷三四宸题而哈萨克之贸易伊犁者每疋价不过金较之内地马价仅三之一以充屯田之用并给沿边营伍岁以内府缎疋充马价物良值平中外蒙利御制反白居易阴山道乐府皆纪实也和阗即古于阗自史记已称产玉今回人采献者优加赏赉用旌其劳克札鲁特公臣彭苏),土尔扈特归顺坚(土尔扈特旧为准噶尔四卫拉特之一因苦俄罗斯徵调取质挈全部七万馀众来归皇上优加抚恤分地安居就粮资牧出牧群之息以馈之及裘充其衣食使无冻馁御发帑运茶市羊制土尔扈特归顺优恤二记纪其事贝勒恩封渥巴锡为卓里克图汗其下亲王郡王贝子台吉等有差入先觐山庄倍加札萨恩礼盖蒙古自幪国初以来后臣服内外克久荷帡至平定准噶尔后惟土尔扈特一部先已远窜至是而不加征讨不事招徕万里向化是顺非降所谓天与人归不期然而然者从此蒙古诸部无尺土不入职方无一民不供仆𨽻国家福崇廓仁浃而惬于是列圣缔构之成功万皇上缵绪之志蒇全极盛矣回部公臣额色音)。
剪两金川汤沃蝝(金川居西蜀桃关徼外于雍正年间从征得受符檄与诸土司齿后金川莎罗奔郎卡与邻番搆衅自作不靖乾隆戊辰大师进𠞰革面请降开网革布宏仁加之赦宥甫十年而郎卡即与内地之什咱绰斯甲布三杂谷诸土司为难逆子索诺木与小金川僧格桑狼狈为奸我穷兵皇上决策征之庙算既定不惜帑费不力宽以五年期于烹网鱼而絷槛兽大军抵噶拉依贼巢飞走路穷面缚乞命俘于庙社大功告成设营驻守分地屯种边徼永宁其各土司土官土舍头人每年分班入觐恩赉有加此次千叟宴中与准回两部皆有蒙根敦恩入座者克什克腾头等台吉札萨克臣达尔札),制作之寿垂丹铅(制作皇上酌古准今因时损益一时万世法程如礼乐则釐定大驾亲王法驾复睿恩礼仪驾王定诸行驾卤簿从祀追太庙赐复诸王始封位号增通历代帝王庙位祀胜朝殉节诸臣专谥谥更定坛藏庙舞官朝会添设宴飨乐章增用回部番部西乐方则江宁布政使缺各省驿传事务归按察使添设安西道府州县各缺承德府属各州县缺兵制则添设内外武职养廉改京城三营为五营各省坐粮名粮改挑实兵设立健锐火器二营四川省及直隶密云添设驻防兵弁工程则重修功告成坛黄瓦武建武成庙葺宫殿光文庙改用殿紫阁又脩葺各部院衙署京师内外城垣并城外各石道凡京城内外沟渠河道每年简𣲖大臣稽查发帑脩理翰林院贡院落成书匾临幸赐宴赋诗又修理庶常馆特赐御额郭尔罗斯头等台吉札萨克臣阿喇布坦)。
右坛荐璧雩升烟(乾隆二十四年注无荐玉之礼上祭玉庇嘉社稷坛以仪谕以谷于答阴之义为称饬所司用玉将事著为令启蛰龙雩祭大礼向未举行乾隆七年上以见日郊至雩并重大祀同巴命礼臣集议举行与林和硕额驸臣丹津),法器范古肃豆笾(乾隆十三年图著范凡上监定礼器考天地奠菜庙祭一切社尊日豆月铏神俎祇农蚕之坛之爵笾登篚为匏为陶为铜为竹木各随方色用将祼献详见鼎柱皇朝礼器图式吏部侍郎宗室臣玉)。
镈钟特磬谐㲈卷(乾隆己卯江西临江府得古镈钟以献上既考古定名贮之韵古堂复贡玉诏乐部仿铸镈钟十二以备宫悬并以和阗琢特磬十二以俪镈钟依律分宫备声振始终之节而于御制铭词归本于示精详祖德天庥立均出度阐中和韶乐之奏与㲈卷比盛矣户部侍郎臣诺穆亲),杏坛十事陈兰櫋(乾隆己丑上丁周范上诣太学壶簠释奠前一日命出内府所藏鼎尊卣罍簋觚爵洗各一陈大成殿前以备礼器辛卯岁事陈东巡谒庙孔林副诏颁内府周范铜器十阙里廷既习礼之观更体从周之志礼部侍郎臣庄存与)。
更取士制播诵弦(丁丑会试始试召命于二场增五言排律八韵乡试及用五朝考同之其各省学臣岁科两试则言排律六韵永为取士定制俾士子揄扬鸣盛益溥诵弦之化兵部侍郎臣玛星阿),冬赉冰嬉秋献豜(定制八旗与内府三旗简习冰嬉之技每岁冬令太液镜凝分棚校阅掷䌽毬设旌门悬的演射仍按等行赏义又御制冰嬉赋以旌勇均赐而归本于观德之每岁秋小从上幸木兰行围八旗之旅期门佽飞之士大公蒙古札萨克王公台吉等率所部千二百人随围执役威神上亲御弧矢率先骑射或用虎神鎗天技有一日殪数虎射鹿数十者蒙古王公等互进诈马宴作什榜以侑食陈相扑及教駣之技围毕出鹿柴门恩赏王公筵宴下逮蒙古隶役之属柔远示惠盖依古三田之制神而明之尤为本朝大政兵部侍郎臣纪昀)。
四学听讲圜水涟(辟雍见于王制盖昉文王灵台武有天下遂定为天子之学先是廷臣建议请立部议以乏水而格癸卯春雍汲上命详稽古制于太学彝伦堂前肇建辟井穿池引为圜水甲辰之冬工竣可泥亲制碑文记其经始并岁上申训复古而不古以垂戒万世将以今丁释奠礼成后祖迄亲临讲学以光令典北京国子监建自元世今五百馀年而辟雍之制乃备盖者兼圣人在上制度考文德位时三之矣刑部侍郎臣穆精阿),恩泽之寿浃瀛壖(年中皇上德洋恩溥浃洽寰区五十如覃恩颁诏九次并准臣工貤封伯叔兄嫂与外姻尊属其大臣之宣力者则官其子孙为荫生中书举人加恩国初功臣录其后裔虽忠于胜朝者如袁崇焕熊廷弼子孙亦邀录用内阁礼部每年恩赐养廉至八旗红白事件均例有旗地赏给外此如养育兵鳏寡孤独等钱粮及八租银两告退出力官兵全半俸饷京城之普济堂每冬例外加给米三百石又于河工工料例价之外准销银数百万其军需例外开支亦复数准销数千百万并豁免铜厂节年欠项前后十百万其馀南暹锡予便蕃不可缕举即新疆藩部及朝鲜安罗琉球诸国均蒙赏赉凡朝觐来京者逾格侍郎隆施无远弗届图署理藩院臣萨音博尔格)。
至三至再漕赋蠲(史册所载捐租赐复之诏或仅及一隅或仅免其半未有普免正供者乾隆丙寅庚寅丁酉三次降漕粮旨普免各省正赋丙戌己亥两次普免七省皆轮年停运五载而遍恩施叠溥亘古无匹史原任兵部侍郎臣奕昂),截粮平粜给粥饘(岁令督抚奏报民数谷数顺天府月报粮价偶遇一隅水旱愆期即勘未成灾者于青黄不接时特颁恩旨截漕以裕民食平粜以减市价复设厂念京师地大物博粮价稍昂时发豆麦减价平粜而于无业贫民三冬艰食者每岁五城设饭厂至春中乃罢原任兵部侍郎臣蒋元益)。
巡狩庆让虞典篇(江浙自喁喁望圣祖仁皇帝六次南巡后民幸皇上登极缓至十五年之久始登进法士崇秩祖肇举时巡采风察吏宥过赉老髦祀典嗣丁丑壬午乙酉庚子甲辰凡六次礼帅如初他若者三巡河南者一巡五台者四巡山东圣巡天津者一戒储銮辂所临无非事者而毋呵心克已时以偫省供帐为谆谆斥骑农田弗躏备属车者遵法度迓之旷清跸者乐就瞻非徒绍班岳之缛文修升中典而已原任兵部侍郎臣钱士云),省河观海□农田(河工海塘为东南民生财赋所系未岁翠华戾止训示周详河工如辛之增筑高堰五坝建淮安城西北石堤丁丑则于徐州北护城土堤易石壬午定清口出水志疏浚六塘下游庚子加高徐州城外石工改筑韩家山至奎山石堤至海塘潮势不常敕令督抚月报情形庚子颁凡三旨大兴工作于老盐仓迤西塘工改柴为石千四百九十丈甲辰复命于章家庵迤西至乌龙庙接建石工而留范公堤紫塘种树实土以为重门保障之计皆上亲临相度田衣指示机宜不惜帑金数千百万为小民计农食之安万世永赖江西巡抚臣伊星阿)。
行苇具迩锡冠蝉(壬寅馀闲上谕将宗室王公子弟戴癸恩给官顶其散宗室概给予四品顶卯新正赉有赐宴山乾清宫臣农锡差西巡抚起),特科大选矜寒毡(乾隆丙辰壬申庚寅己亥皆以逢之国大庆特开恩科乡会试犹念士久困公车者选途壅滞因于壬戌甲戌会试后阅选落卷为明通榜丙戌壬辰辛丑会试后命王大臣挑选下第举人分别等第引度年见以七品小京官知县教职分发补用其自衰不任民社者考赏给京衔有差又选拔贡生十二年一举诸朝后分别录用如举人例又巡狩献赋生举人召试录取中书举人又老儒乡试业衔恩赐会试赐检讨学正且有至司者各以年岁为差多士沐隆甲教泽际榜昌辰皆得奋志功名欢腾寒畯乾戌科武顾麟辛丑科文榜钱𣒊皆乡会殿试三元数百年科目盛事实涵育于寿考作人之化湖北巡抚臣李绶)。
黉序开上塞新边(热河既设郡县户口日增秀良之士蒸蒸日上向就试附近州县取入上命于承德府建立平庙学设教授置生员府学者六名其属滦平泉丰宁建昌赤峰朝阳六州县各四名并一名新建文庙落成上予乡试取中举人御制碑文勒石又嘉峪关外镇西一府迪化安西二州宜禾奇台昌吉阜康绥来燉煌玉门七县皆设学官弟子乡试中式者为西恩许驰驿会试上塞乃前代瓯脱之区新边羌烽燧之地今户尽弦歌人皆庠序矣文治光昭斯真无外广西巡抚臣吴垣),以兹寿宇祥气填(公福建提督臣黄仕简)。
甲子重叠回玑璿(时宪书后旧有纪年一帙自一岁逆数至六十岁辛卯上推皇上寿逾六旬因命钦天监重周花甲至一百二十岁普为天下增年湖广提督臣俞金鳌),升平人瑞地行仙(定例民间寿跻百龄者题报建坊曰升平人瑞五十年来岁举每以十数赐诗上于百岁以上者加赐内府缎疋或荷瑸赐额尤极荣宠广东提督臣窦)。
数世同居三古还(民间八世同居者二家七世同居者一家九世同居者一家并建坊异之封赐诗或夫提御书额以褒振威大督臣李瑞),百九四家孙见元(民间上以初得元孙非常吉瑞因十四命查有元孙者直省奏闻凡百九家元旦𣢾所覃恩诏内优予赏赉为从前诏未有副都统臣台蒙阿)。
皇备诸福为陶甄(臣副都统德福),古稀有五增洪延(皇上七旬万寿采杜甫诗意刻古稀天子之宝并御制古稀说谦德尊光因文示义励慎终如始之志自庚子至今筹添已五而虔恭寅畏无时或释所由洪延曼羡以莫不增也副都统臣图思义)。
纪年大衍方至川(帝王享国五十年者三代前自黄帝颛顼帝俈尧舜以下凡十二君三代后则惟汉武帝今乘五圣寿古稀有五合天临御适届五十年以五天数五地数五地之数而成十推而衍之至万有一千五百二十所以撰合清宁诚徵悠久也内阁学士臣伯兴),五福五代歌瓞绵(甲辰闰三月宫颜上喜得元孙即宁寿宫之景福曰五福五代堂且为之记以志古今希有之瑞复上六念我至朝自太祖高皇帝至皇世下皇元孙为十世因奉字命宗人府查赐名曰太祖长子褚英支下得𣲖二人奉福奉寿盖自宗积庆太祖以下为十一世矣足徵我隆祖之厚尤际今圣神笃祜之臣内阁学士塔彰阿)。
犹日孜孜心勤拳(文曰上既篆孜即古稀天子之宝下方继以刻犹日孜一玺篆抑埴中而持盈保泰全神若揭赵内阁学士臣锳),旦吟逾什笔如椽(每日皇上披览章奏之暇即寄兴咏吟常得十数首精敏固由典学强固具仰上驷寿徵臣内务府大臣衔院卿讨住)。
巡能揽辔猎控弦(鉴其时巡所届拥道欢迎慰就上每爱戴为却舆按辔以瞻至于秋狝行围控弦命中不改弓燥手柔之素良由保佑自天圣寿日增而康强纯健故能如此总内务府大臣衔热河管臣永和),行健自然匪拘牵(恭读辟雍谓诚御论天一日一周健也中庸所者天之道出于自然也若诚之之君子则宜自勉强自强不息大哉德圣言自道所得行健有常盖与天合矣武原任内务府大臣衔备院卿臣西宁)。
遂启嘉宴集偓佺(总山东登州镇兵臣马如麟),继述祖德典相沿(行大皇上慕法典礼必命察圣祖每举大政事康熙年间例行仰见叟宴绍庭之念千犹初志也山继序之思兹之臣福再举西太原镇总兵敏泰)。
昔惟髫侍今端綖(史记五帝皆一家之胄而年代隔远圣与圣不相及禹不诒孙汤非翼子成康圣君不能逮事文武孰若我恩顾以皇上亲侍圣见圣之圣祖备承制千叟盛御宴依韵诗有曰追思侍艧之勤陛髫垂日讶至当轩手赐年松云之慕丹抚今追昔情深文明具于十四字中臣等生晚无康熙年间入仕者不获从殿庭班列望见圣祖穆穆之清光抑可知当日宴中千叟拜手阶前遥瞻天上庸能知紫微帝座之旁垂髫侍陛之尚有之必圣人乎惟备多福圣祖之明灼知皇上能臻上理以再举千叟之宴故深加纵之圣顾复隐付托以神器之重惟一皇上天必得其寿再举千叟之宴即称觥之美赐爵之间而知浙江处授镇总受之隆绳承均非偶然也州兵臣明安),八八六十四卦联(自皇上圣祖肇举耆宴至重修茂典凡六十四年适符周易全卦之数武浙江衢州镇总兵臣贾魁)。
三千黄发溯始鬋(预宴臣民六十五岁以上者皆生康熙年间小草纤茎尚涵尧露四川重庆镇总兵臣马镇国),亲见尧舜史莫传(稽古养老之仪无可深考若三老五更之制人数取义诸说纷如且有凭臆而害理者所御制说既斥其谬近复三老作记一篇取孟子云文王治岐三语以为注脚以经注经实千古未发之蕴若夫恩滂喜圣祖来史神孙两举盛宴普天率土洽从册所无也总广西左江镇兵臣萨郎阿)。
凤诏初覃土牛鞭(今年祥符协应当五十年正月元旦皇上御极之特颁恩诏溥锡新祺臣云南临元镇总兵陈大绂),蓂开六叶风和鸢(本日为正月初六日御都察院左副都史臣梁敦书)。
法宫觚棱淑景娟(臣大理寺卿富炎泰),琼筵平墄排沿缘(坐席各以品级班位凡八百筵大理寺卿臣蓝应元)。
醍醐泛盎肴芳鲜(臣詹事德昌),韶乐清乐声鼘鼘(升座钦定千叟宴乐歌于韶乐奏隆平之章于大宴进茶清乐奏寿恺升平瑞之章于奏进酒清乐奏紫禁春开之章于还宫韶乐庆平之章盛之寿世元音极徵角相悦太常寺卿臣肃普通阿)。
天章成不移漏莲(原韵御制千叟宴恭依祖德景皇祖诗一章念梁天贶彰诗国庆树义大而观成垂训远复仿柏体联句亲制发端二句遴诸臣续赓臣太仆寺卿蒋良骐),敢曰唱酬恩所怜(臣等质微学陋恭承矜诲恩命赓续府尹奎章语拙情真知邀顺天府臣虞鸣球)。
头行上寿宠讵偏(预宴三千人中王贝勒以下至一品大臣凡五十三人九十以上至百五岁者凡十人以爵以齿领袖耆年尤为被尔杭恩独厚奉宸院卿臣珠阿),座前手爵行毋遄(是日至上者上召官跻一品及年届九十以御座前手赐卮酒用示优老引年之至意来头等侍卫宗室臣泰)。
八宝如意大愿船(宴间赐珍便蕃如意尤徵吉语禅护军参领宗室臣希布),鸠杖扶老枝连蜷(预宴人参赐鸠杖一具尔护军领宗室臣都松阿)。
银牌刻字文蜿蜒(赐银颁牌寺四品宗室光禄少卿臣诚速),貂锦缎布豪墨笺(凡丰貂文锦彩缎蠲布湖颖徽墨松笺诸珍物皆按品学闵颁赉内阁侍读学士臣曹)。
睿句捧出蓬莱巅(预宴御笔千叟宴诗摹印遍悬用赐诸臣盥诵之下恭捧高以传示子孙永戴士臣圣德熊候补内阁侍读学吉梦),君寿如天臣彭篯(造江宁织臣成善)。
耆英林下杖履便(督淮关监臣福海),老农大有云压阡(臣左中允韦谦恒)。
工商三倍利盈廛(国侯补子监司业臣王太岳),太平之象霄际泉(司候补国子监业臣曹锡宝)。
万万岁坐而理焉(上时以始勤终怠为戒今年犹作信天主人自箴诗我国家法度既极脩明纪纲既极整饬一张一弛不过随时化裁所谓无逸者心无为者治足为万万年久安长治之谟即为忱敬万万岁颐神养寿之道此中外臣民祝愿私于蹈德含淳之下为监监当宁献常钦天正臣喜),大书屡书弧见躔(既举盛典从此更五载为算将八旬万寿又五载为臣备六十纪年无疆之见大书屡书不一书员灵台谨岁占南弧见瑞思钦天监监正臣高慎)。
外藩安乐届九埏(下国蒙列圣隆施俯鉴诚顺近复荷有颁东藩绳美匾额昨岁复恩逾格前岁御制诗章埏御制古稀说文房秘宝之使陪赐畅垓溯朝鲜尤为首被朝鲜正臣李徽之),维海有屋东朝鲜(陪臣等以奉使朝正适逢瀛裔钜庆马齿及格遂忝末筵归语君臣备述知天朝福德之隆出为恩礼之笃共知膜拜赞叹必有海屋仙筹中国圣人瑞应陪朝鲜副使臣姜世晃)。
百有五岁积筹骈(臣以泉南下士皓首儒业遭际圣时己亥次年恩科乡试以九十九岁观场蒙甲赐举人南巡迓跸复赐进士辰恭逢衔监司业六巡江浙趋迎道左章昨恩加国子恩赐御制诗复颁赏庆颐黉序芥微御书匾额皆生世百年梦想所不到者自分末将芹献臣今百有五岁乘之以百则为万有五百岁全登盈数畸叶昌期愿祝圣龄符兹积算恩赐国子监司业衔臣郭钟岳),重熙家法贻万年(我承仰祖垂裕宗昌后燕诒保世滋大予每事必景前猷今寿宴礼成重熙庆洽予所以心临保皇祖之心蒙其谛天之福者长此虔巩流谦惕乾我子孙曾元思之以引我大清亿万年丕丕基也)。(御制)。
拟皮日休杂体诗 拟杂言 清 · 弘历
四言诗 出处:御制诗二集卷五十五
皮日休集中有杂体诗一卷自序谓由古至律由律至杂诗之道尽乎此而推其原出于乐府其言殆近于夸夫四始六义者诗之正至于杂固其绪馀枝木耳游艺閒情涉笔成趣文心所至出奇无穷大雅不废良有以也几馀多暇戏拟其体间亦自出新裁具录如左
刻漏丁丁,刹那不停。
日复一日,百年此声。
云是现前,瞥然已迁。
去来今者,名也非坚。
谓学佛言,佛无我分。
了当忘物,不可为训。
期月三年,宣尼有言。
知人则哲,尧舜犹难。
慎言谨行,古之君子。
恕必恕人,责斯责己。
曰褒而贬,曰刺而誉。
三代以降,此风纷如。
质庄亲王集诸家联景山水两卷为李季云观察(恩庆)题 清 · 祁寯藻
出处:䜱䜪亭集卷三十一
国朝盛文藻,列圣实天授。
银潢近奎壁,光耀弥宇宙。
仰惟纯庙中,文思咨教胄。
东序罗图书,三天蔚耆旧。
惟王秉异姿,学业日以懋。
造次必儒者,舂容尽撞扣。
馀力游艺事,挥翰扬绮绣。
六法更深造,气夺山水秀。
是时朝野间,辇毂才辐辕。
东平为善乐,河间聚书富。
缥缈米家山,联绵入怀袖。
精心萃众腕,刱格得奇构。
云是明贤制,巧绝谁与斗。
王曰姑试之,凝思向清昼。
浮岚皴一角,远意含万皱。
上元镫火竞,虚室炉烟逗。
回看坐上客,玉堂正对霤。
传观递嗟叹,点染争往复。
十手俨一笔,六辔工驰骤。
人生如飞鸿,泥爪难寻究。
自从三老归,怅望月几彀。
峥嵘岁事改,跌宕宾筵又。
此时写怀抱,况复感物候。
蹊径遂各辟,藩篱不复囿。
飞腾风生腋,变化云出岫。
乃知双剑合,不必一冶就。
怪君何处得,使我无心觏。
得毋念羁旅,短檠伴寒漏。
石渠昔拜赐,笔法初窥窦(曩岁南斋校勘书画,曾蒙赐王画山水一横幅,为德文庄公作。)。
眼明复见此,连珠灿列宿。
未甘老颠下,似出大痴右。
苔岑泯同异,兰亭孰肥瘦。
近得数卷诗,铿锵协金奏。
想见申白公,曳裾侍清酎(去年从厂肆购得王与师友唱和诗赋数卷,殆同时流传也。)。
当时慨聚散,缱绻情何厚。
即今几流转,我辈重邂逅。
君家三万轴,一一芸香透。
此画尤爱惜,密字互缄覆。
崎岖陇阪间,怀璧将奚售。
侧闻叶氏卷,粉本千金购。
曾入诒晋斋,银钩辄题后。
所好傥真龙,鸿宝宜并寿。
按:第一卷,乾隆辛卯冬,质庄亲王因见《明贤十人联景米山图》,(振之刘原起、道樗陈祼、君度张宏通、侯浦融、文甫、朱士瑛、袁孔彰、盛茂王峻俱为君平属作,纪年己巳。阅二十六年,续作者为邱岳,又五峰隐人盛年。)以黄大痴法仿其制,为长卷一角,俟深于画者续之,以集烟云之胜。帧端有壬辰上元皇六子自识。续作者毗陵钱司寇(维城)、其弟季木(维乔)、张国学玉川(洽)、方供奉(琮)、娄水王中翰(宸)、华亭董上舍(椿)、富阳董侍读(诰)、济南朱明府(文震)、娄水毛中翰(上炱),凡九人。仁和李侍读宝幢(汪度)题曰「无声联唱」,盖用两山居士毛氏论画语。朱明府题签,歙溪汪持斋(廷玙)跋,押缝皇六子名印。
第二卷亦李侍读题,曰「异苔同岑」,朱明府题签,作者毛上炱、方琮、朱文震、王宸、董椿、董诰,凡六人。末段乃皇六子作,并八分跋。时癸巳闰三月上浣,钱司寇伯仲、张国学已归里矣。前卷十人,此卷七人,位置与前卷稍别。画尾印曰「御赐题画」,句云「学馀游艺亦工夫」。前卷皆从大痴落脉,此卷各家逐段参变。王自制二纸,亦作两种笔意。
《明贤画卷》今藏汉阳叶氏东卿(志诜)家,或即王托兴之本,有成哲亲王跋,季云曾见之,云张君度卷屡见别本,馀各家亦少名贵气,疑非真迹。(并记。)
道光二十九年十一月,余奉使兰州,时甘凉道李季云兼权按察使,共事匝月,偶谈及都门所藏书画,答云行箧只两卷耳,因出示并属叙颠末。余既为题诗第二卷,复缀数行于第一卷尾,亦李君互录跋文,俟后人考索之意也。(又记。)
第二卷亦李侍读题,曰「异苔同岑」,朱明府题签,作者毛上炱、方琮、朱文震、王宸、董椿、董诰,凡六人。末段乃皇六子作,并八分跋。时癸巳闰三月上浣,钱司寇伯仲、张国学已归里矣。前卷十人,此卷七人,位置与前卷稍别。画尾印曰「御赐题画」,句云「学馀游艺亦工夫」。前卷皆从大痴落脉,此卷各家逐段参变。王自制二纸,亦作两种笔意。
《明贤画卷》今藏汉阳叶氏东卿(志诜)家,或即王托兴之本,有成哲亲王跋,季云曾见之,云张君度卷屡见别本,馀各家亦少名贵气,疑非真迹。(并记。)
道光二十九年十一月,余奉使兰州,时甘凉道李季云兼权按察使,共事匝月,偶谈及都门所藏书画,答云行箧只两卷耳,因出示并属叙颠末。余既为题诗第二卷,复缀数行于第一卷尾,亦李君互录跋文,俟后人考索之意也。(又记。)
恪斋中丞行边过县见示途中新咏九首因和作 其九 清末民国初 · 易顺鼎
七言律诗 押庚韵 出处:琴志楼诗集卷九
天上星云见景卿,人间山斗仰高名。
文龙武虎巡方远,威凤祥麟应运生。
箧载楚书惟宝善,诗如康诰亦推诚。
试看一勺廉泉水,雨遍沅湘不改清。
按:【校】《琴志楼编年诗集》卷十九此诗题下标注「录五」,所录为前五首,每诗下所注系吴大澂原诗题。后四首据《鄂湘酬唱集》补入。「缇幕护」《鄂湘酬唱集》作「缇幕映」。「五三句」《鄂湘酬唱集》此句下有自注:「『八九十枝花』,本宋人酒令也。『五三六点雨』,见朱竹坨诗。」「添写句」《鄂湘酬唱集》此句下有自注:「出《左传》。师画学直追三王,精力尤过人,判牍见客之馀,尚不废游艺也。「虹似句」《鄂湘酬唱集》此句自注作:「小塘石桥,余母所修,费金万馀,倾产以给。吾师所云『石桥』,即此桥也。」
挽张百熙联 清末民国初 · 易顺鼎
对联 出处:长沙张文达公荣哀录
有弟列门墙,与同学七十人,君子六千人,争欲黄金铸范蠡;
维公系宗社,合洞庭八百里,瀛海九万里,同以䌽丝招屈原。
百字令·予弟南生游艺多能,素不能画,一日得尺绢临钱萚石先生墨兰,信笔挥洒,便有意致。予弟亡来十三年矣,此帧尚藏箧中,附装先世文字册后,系之以词 清末至现当代 · 金兆蕃
押词韵第十部
离群已久,睹分明泥雪,使人悲也。
记得西窗初试笔,心手一时潇洒。
浓染花心,淡钩叶背,补点寒苔罅。
看粉本墨痕,同照寒夜。
不信雹碎霜彫,湘波梦迹,都作云烟化。
泽畔孤吟徒苦我,天吝灵均才借。
失计当门,末途空谷,此恨凭谁写。
谢池荒矣,惠连天上应讶。
上海手鎗会为各国人士游艺校射之地余偕内子蘅伊亦时往习鎗术岁首夏校射蘅伊中的独多发榜居第一受荣誉银章之赠余次居三人杂记以诗 其一 现当代 · 李家煌
押霁韵 出处:佛日楼诗卷弟一
弧矢射四方,丈夫表生岁。
扫除未及辰,斗室聊自砺。
欧西持平等,生女不设帨。
针饪亦所尚,射御尤娴诣。
从政升庙堂,才德兼巨细。
当仁同不让,吾意许六艺。
果起冠吾雄,积弱洗钗髻。
夫人铭坚城,祖德希勉继(言先曾祖妣周太夫人保常熟危城事。)。
覆巢将安雏,百侮觇国势。
干戈犹可卫,小技愿同励。
槁木心复春,一庑且观世。
上海手鎗会为各国人士游艺校射之地余偕内子蘅伊亦时往习鎗术岁首夏校射蘅伊中的独多发榜居第一受荣誉银章之赠余次居三人杂记以诗 其二 现当代 · 李家煌
押先韵 出处:佛日楼诗卷弟一
视虱如车轮,临窗凡三年。
一矢贯其心,绝技赋之天。
方彼未就时,冥往真无前。
数肋与折翼,天至人亦专。
持弧验双肘,引满惟求圆。
擎空倚孤掌,鎗法乃不然。
震耳百十发,脱手如珠联。
求鹄初未遑,迅烈骇而颠。
危襟始静虑,屏息心气平。
得失不成患,喜怒两弃捐。
虚空通神明,忘鱼复忘筌。
此心不可说,此意可喻禅。
一艺皆近道,至美由天全。
上海手鎗会为各国人士游艺校射之地余偕内子蘅伊亦时往习鎗术岁首夏校射蘅伊中的独多发榜居第一受荣誉银章之赠余次居三人杂记以诗 其三 现当代 · 李家煌
押麌韵 出处:佛日楼诗卷弟一
初民有斗争,追投石与土。
强者拔树棘,挺险以示武。
冶金胜木战,戈戟入中古。
人心日以黠,弓矢求禦侮。
匠心谋致远,弹射竞强弩。
狂药合硝璜,铳械今所祖。
硼磕裂山谷,毒燄集如雨。
烈火战修罗,木石拙无取。
又闻曰死光,电子众火聚。
千里坐杀人,白战不出户。
万变矜利器,流血任漂卤。
生机日已蹙,陵暴势方鼓。
何日返太初,饱食而嬉舞。
初游艺机庐山 清末至现当代 · 董必武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庐山面目真难识,叠嶂层峦竞胜奇。
乍雨乍晴云出没,时高时下路平陂。
盘桓最好寻花径,伫立俄延读御碑。
如许周颠遗迹在,访仙何处至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