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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韵诗下平声十五首 其八 圣祖亲征朔汉乾隆戊戌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庚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四十八
躬劳朔漠事三征,窜死贼渠馀悉平(丹狡皇祖以噶尔肆凶顽违誓狂逞侵掠我喀尔喀之地窜伏近边必当及时剪灭以除后患乃发大兵三路进剿康熙三十五年二月亲统六师往征之五月征大驻仆巴尔台贼众望见大御营知圣驾亲惊遁去蹑追至拖诺山将军费扬武大败其众噶尔丹仅以身免大军凯旋是年九月复启跸巡视塞北十一月驻栋斯咳噶尔丹使人格类固英至寻讨以遣之还为期谕以噶尔丹若不亲身来降朕必往七十日过期即发兵矣遂传军亲征三月谕回銮三十六年二月复馀众统大驻跸宁夏噶尔丹已死悉降遂班师下诏)
岂惮军书治旁午,每申庙算谕先庚(先是侦知圣驾驻苏德图由克谕费扬武曰顷噶尔丹自图拉鲁伦移营越二日见其在达尔罕鄂拉此寇乃极狡猾之人如败遁断不趋图拉必渡克鲁伦或从额农巴尔济赴塞楞额或绕巴延鸟阛之后设伏尔等切勿随踪而往恐误入其㐲中宜详察地理及贼逃窜之路小心堵禦费扬武承踪迹命即行寻奏言五月十三日我军至昭莫多见贼遣前锋挑诱分兵两翼东于山巅结营西则沿河布阵并遵拒战圣主指授令官兵皆步行噶尔丹率贼万馀向前我军奋勇邀击自未至酉大败其众进𠞰三十馀里斩首三千馀级生擒数百人馀被创逃窜死于山谷中者相枕藉并杀噶尔丹之妻阿努噶尔丹引数骑远遁其众降者千馀人自此一战噶尔丹遂胆落势亦穷蹙矣噶尔丹之败衄实费扬武一人之功而费扬武之所以能克敌制胜实皆禀承先几庙算也)
尔时策妄力犹弱,故献车楞诈表诚(先是达尔罕伯克擒献噶尔丹之子塞卜腾巴尔珠尔及噶尔丹死达尔罕伯克复献其尸及其女钟齐海中途为策妄阿拉布坦截夺丹遣工部侍即常绶往索策妄阿拉布坦即将噶尔幼子车楞三鲁卜献出寻献噶尔丹之尸复献其女钟齐海盖是时策妄阿拉布坦力尚微弱且慑我兵威又复素与噶尔丹不睦故先献其幼子藉泄私忿且使噶尔丹不留遗孽以绝后患又诈为恭顺冀得假息苟延计实狡矣其后部落滋聚遂计杀拉藏汗大肆劫掠其势遂张雍正年间其子噶尔丹策凌又复跳梁北路后为额驸策楞击败于额尔德尼招几至匹马不返而诸将按兵不追贼众得以兔脱我武既扬遂有罢兵之议终噶尔丹策凌之世宁谧无事其逆子策妄多尔济纳木札尔袭位暴扈失众心喇嘛达尔济篡夺之达瓦齐因阿睦尔□纳之计复篡夺之准噶尔遂自相扰乱矣)
全定伊犁及回部,孰非前烈赖经营乾隆癸酉冬都尔伯特台吉三策凌率数万人来归明年秋辉特台吉阿睦尔撒纳和硕特台吉班珠尔又率数万人来归于是定议出师遂命将军班第偕阿睦尔撒纳往剿军行不过五月无已矢遗镞之费悉平定准噶尔达瓦齐以归后讯知逆谋由于阿睦尔撒纳因释达瓦齐授以王爵留之京师而阿逆潜蓄异谋于大兵凯旋时即流言胁众党恶之徒仓猝变动班第鄂容安同时致命疆场贼众纷纷四出窃占伊犁截断台路既而大兵复进前徒倒戈阿逆乃窜入俄罗斯旋伏冥诛我兵至俄罗斯勒索遂得逆尸因于伊犁筑城驻兵设将军镇守焉至于扫荡回部则由将军兆惠伊犁时曾遣副都统敏道往回议事小和卓木诱杀阿敏道抗我师颜且敢冒死入库车城雅尔哈善略无纪律致彼出入自由竞得脱去因治雅尔哈善之罪命兆惠往定回部遂克库车沙雅尔阿克苏略鸟什收和阗直至叶尔羌城下二酋以逸待劳统数万人敌我三千馀人我师过河者才四百馀犹能斩将搴旗退而筑堡黑水固守以待者三阅月富德舒赫德等率师进援而马力疲乏复为逆回所困适参赞阿里衮遵余命驱马急至援出富德等遂同夜𢷬贼营我师内外夹攻逆回自相蹂躏顾命不暇因解黑水之围二酋乃弃叶尔羌喀什噶尔两城携众远跳其两城旧伯克即献城以降参赞明瑞等一邀之于霍斯库鲁克再陷之于阿尔楚尔二酋乃窜入拔达克山将军兆惠等传檄擒梁因函首以献回部悉平大功既成新疆式辟耕屯相望商旅通行悉如内地此皆上天眷佑得以继我云皇祖之志益深钦感)
西师乾隆戊寅 清 · 弘历
 出处:御制诗二集卷七十九
西师历四载,王臣久于役。
谁无室家心,而能忘契阔。
始缘趁机动,操刀乃必割。
终以阻远艰,举棋忌屡易。
欲罢又未能,永言志颠末。
皇祖征朔漠,即此厄鲁特。
三番整六师,狼群始窘迫。
策妄退守巢,于以延喙息。
取馘索贼子,惟命无敢逆噶尔丹兵败仰药死其子脱身逃窜时策妄阿拉布坦鼠伏一隅畏威赧德献出逆尸不敢容留逆子)
厥后渐滋饶,遂复劫西域策妄阿拉布坦逞其诈力势渐强横计诱拉藏汗以女妻其长子丹□袭杀拉藏汗大肆劫略我师抵西藏其酋帅大策零敦多卜始引众归巢大策零敦多卜即今达瓦齐之祖为策妄族兄)
终康熙年间,盖未止兵革。
皇考阐前猷,思一劳永逸。
两路命大举,帑藏非所惜。
究因时弗辏,胜败互轩轾雍正年间西北两路驻兵贼以送还罗卜藏丹津为名又值西帅入觐劫窃西路马群因藉所获马力跳梁北路势甚猖獗后为额驸策楞击败于额尔德尼招几至匹马不返而将帅之臣按兵不追贼众得以兔脱我武既扬遂有罢兵之议)
曰予守成训,罢兵事安戢。
稔知贼所恃,其长有二术。
一曰激我怒,劳我众远出。
彼乃邀近功,坐绌我物力。
一曰窥我边,列堠疲戍卒。
戍久心或懈,彼乃逞陵轶。
知然明告彼,以主待其客。
远兵既罢征,远戍亦罢拨。
近边汝或伺,汝远劳竭蹶。
噶尔丹策凌,闻言乃计诎。
得失故晓然,求和使来亟。
来亦弗之拒,厚往示恩泽。
如是终彼身,无事皆宁谧。
其子曰阿占(即策妄多尔济那木扎尔之乳名),暴虐莫可诘。
用是失众心,相延为篡夺。
喇嘛达尔济,戕彼位自袭。
达瓦齐攘之,计盖由撒纳(喇嘛达尔济既篡阿占而夺其位达瓦齐偕阿睦尔撒纳奔哈萨克藉其声援复篡喇嘛达尔济皆阿睦尔撒纳为之谋画盖欲自取也)
绰罗斯汗族,达瓦齐一脉。
阿睦尔撒纳,辉特别枝叶。
时虑众鲜从,以此缀旒设。
终不忘伊犁伊犁盖四卫拉特会宗之地也),煽乱事狡谲。
达瓦齐弗甘,兵连祸相结。
惟时三策凌(都尔伯特台吉凌策凌乌巴什策凌孟克恐祸及已率所部来降),避祸来投阙。
撒纳旋亦归,宠遇厕班列。
熟筹如许众,杂居喀尔喀。
如狼入羊群,几不遭咥啮。
就其力请师,毋宁授之钺(阿睦尔撒纳归命乞师朕思机既可乘而新降多人若尽处我喀尔喀之地终非长策故定议出师遂命阿睦尔撒纳副将军班第以往)
国家全盛时,出帑储胥挈。
曾弗加赋徭,更未废赈恤。
八旗索伦,劲旅多英杰。
其心尽忠笃,其技善撇捩。
那如杜甫诗,惨恻新婚别。
乙亥我出师,一矢曾未发。
五月大功成,庶以慰前烈。
而何狼子心,饱扬去飘瞥。
留语啖众狙,倡乱动戈戟。
致我二臣捐,驿路肆唐突(阿逆潜蓄异谋于达瓦齐就擒大兵凯旋时即流言胁众党恶之徒仓猝变动班第鄂容安同时致命疆场贼众纷纷四出窃占伊犁截断台路)
群言益蜩螗,无怪懦者怯。
欲弃巴里坤,坚志斥其说。
整师重讨叛,所向复无敌。
一二畏首尾,乃致贼兔脱(大兵复进前徒倒戈阿逆众叛亲离成擒在迩乃因将军策楞参赞玉保等不和又无克敌致果之略阿逆得以亡命)
申命事穷追,大宛搜三窟。
于诈应以直,残喘命得乞(哈萨克汗阿布赉始意欲留阿睦尔撒纳大兵已压其境相隔一谷阿逆自度力不能支因遣使诡辞称哈萨克众即欲擒献阿逆但其汗阿布赉未到乞暂缓师适以策楞获罪命达尔党阿将兵前往我兵以逆贼在目前争欲进促而达尔党阿以为天朝当示大义彼既缚献不宜加师力阻众兵徘徊观望而贼得以橐载远飏矣)
宰桑勤王者,见此笑以窃。
遂生轻我心,旋师反又忽(时呢吗哈萨克锡拉皆已授职从征见达尔党阿为贼所卖笑其无能自哈萨克还复生变计与巴雅尔莽噶里克等密谋搆乱以害将军和起
计赚我和起,奋勇沙场没。
兆惠全师还,则予命往接将军兆惠以孤军远驻伊犁闻呢吗等作乱整师东旋中途屡歼逆众值朕命侍卫图伦楚等率师赴援乃得振旅而归抵巴里坤
丁丑重问罪,值彼互残杀。
因缘撒纳归,遇我窜仓猝(诸将分南北两路直指伊犁维时扎纳噶尔卜杀其叔绰罗斯汗噶尔多尔济欲并其众寻又为台吉达瓦所杀而献其首军门时阿睦尔撒纳复自哈萨克逃回伊犁聚众争长突遇我师跳身遁迹)
富德蹑其后,大宛徕汗血。
称臣许捕寇,寇更逃罗刹富德追阿睦尔撒纳适值哈萨克之兵而哈萨克畏我兵威称臣贡马且誓擒贼自效阿逆知不能免乃奔俄罗斯俄罗斯一名罗叉或曰罗刹
或曰不必追,或曰不必索。
或曰捐伊犁,筑室谋纷汨。
北荒守和议,冥诛致贼骨。
伊犁倡乱流,大半就擒讫。
初议众建侯,为抚四卫拉。
二十一昂吉,公属抡阀阅准噶尔厄鲁特又名四卫拉特部内有绰罗斯辉特和硕特都尔伯特四族各领其众而绰罗斯为长噶尔丹策凌时设二十一昂吉昂吉者部落之称也为其汗公属达瓦齐既执归京师于四部各封一汗而二十一昂吉则归之公属如八旗蒙古然仍择其世族宰桑辈长之)
是予奉天道,好生体造物。
讵知彼孽深,历世不可活。
以其狙诈类,诚如向所画。
每岁费豢养,终亦背恩蔑。
是伤我脂膏,而育彼羽翼。
不如反之速,扫荡今将洁。
䝟貐肆恶流,三氏沦亡歇噶尔多尔济被杀绰罗斯族殄灭无几辉特汗巴雅尔亦以叛逆诛殛和硕特汗沙克都尔满津心怀携贰参赞大臣雅尔哈善诇知异谋歼之于巴里坤外)
馀都尔伯特,始终守臣节。
所以至今存,耕牧安职殖。
其廿一宰桑,非诛即病殁。
不善降百殃,此理愈昭晰。
谓祸乃成福,致得每于失。
幸以免众议,孰非鸿佑锡。
设使司事者,惟明更勇决。
万全尽美善,讵有小差跌。
都大承平久,军旅谁经历。
益因警宴安,求全肯过刻。
先是花门类,杂种曰回鹘。
久属准噶尔,供役纳秷秸。
羁縻其和卓噶尔丹策凌先以兵威迫胁回人执其酋长和卓拘系于阿巴噶斯之部落以回民分隶各昂吉下而役使之),笼络其臣妾。
我师定伊犁,乃得释缧绁。
我将纵之归,抚众许朝和卓初闻大兵西伐献款输诚备极恭顺我将军班第等因纵还故土俾抚驭其众纳赋执役)
肉骨生死恩,感应久不辍。
报德乃以怨,转面凶谋黠。
我将所遣使,百人遇害剧和卓归故域后我将军等差副都统敏道率百人往会盟而彼乃设计尽行戕害)
是皆奉上命,守义遭臬兀。
苟不报其雠,何以励忠赤。
厄鲁今荡平,回部馀波蕞。
徒以守坚城,未可一时拔。
贾勇诚昜登,伤众非所悦。
中夜披军书,万里遥筹策。
穷荒信安用,弦上矢难遏。
志因继两朝,变岂防一切。
苍灵赖有成,浮论宁祛惑。
开边竟无已,自问多惭德。
但思文子言,解嘲守弗悖。
福康安等奏西藏善后事宜诗志颠末得四十韵乾隆癸丑 清 · 弘历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七十九
三藏前后中西藏即古西吐蕃也自唐至明曰乌斯藏其曰乌斯者盖卫字之分书也唐古特书法凡整字下加以斯字即读作危韵如多斯为堆挫斯为催则乌斯为卫矣而唐古特语谓卫则汉语之谓中藏则汉语之谓好也今指其族曰图伯特指其人曰唐古特其地又分为三部曰康即察木多之地为前藏曰卫即布达拉之地为中藏曰藏即扎什伦布之地为后藏),由来名已久。
崇德虽入觐,其地非我有(我朝崇德七年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或谓东土有入觐圣人出遣使达盛京岁通贡表至顺治初年达赖喇嘛亦曾敕赐金册印维时其地尚非中国所有也)
众蒙古归之,凡事商可(自元朝以来众蒙古俱皈依达赖喇嘛噶尔丹与喀尔喀交恶兴戎达赖皇祖屡遣使于达赖喇嘛令其一同遣使止彼相攻乃喇嘛转袒庇噶尔丹尚与皇祖屡曾敕谕达赖喇嘛令其从中和息盖彼时凡事达赖喇嘛商酌而行不似今日之皆为臣属唯命是从耳)
其弊自元来,率以难禁取。
然而向善多,消乱利兼就(叶)
明乃踵元迹,尊崇颇不偶。
但未至元甚,非类却堪丑明洪武初元时帝师喃加巴藏卜为炽盛佛宝国师其封大国师者不过四五人永乐以后封法王西天佛子灌顶大国师灌顶国师者甚多但不似元朝之妨政干纪若武宗之自称大庆法王以汉人习蒙古教佞佛尤可鄙笑)
国初付怀徕,通贡无大咎。
第巴(其官之称其人名桑结更奸诡,党噶尔丹苟。
诈称奉中国,表里为奸寇(叶)
达赖喇嘛亡,隐弗宣诸口。
皇祖频敕谕,两端持鼠首。
煽摇青海众,瓯脱图恩负西藏达赖喇嘛以下理事者曰第巴因藏巴汗威虐部下毁弃佛教第巴乞师于青海固始汗击灭藏巴汗康熙三十二年即寂第封第巴桑结为藏王赐金印时达赖喇嘛示巴隐匿不奏者十有六年任意妄行暗与噶尔丹相为表里及召班禅额尔德尼来京第巴又阻之不使来专国倡乱煽摇青海之众屡经恩党皇祖敕谕彼但首鼠两端负恶不知悛改亦罪魁也)
二匪(谓噶尔丹及第已桑结受冥诛,藏乃归员幅叶时噶尔丹与喀尔喀搆兵皇祖不忍民生涂炭屡遣使与达赖喇嘛使人偕往宣谕仍寻旧好乃噶尔丹阳顺阴违反肆侵扰皇祖三番亲率六师声罪致讨噶尔丹旋即败亡而是时固始汗之曾孙拉藏将第巴歼灭即封拉藏嗣为藏汗于是二匪灭亡藏地敉宁归我幅员矣)
策旺劫藏时,发兵驱以走(后准噶尔策旺阿拉布坦生衅自伊犁遣贼将策冷敦多布率众至藏攻杀拉藏汗掳其子肆行猖獗毁灭黄教蹂躏藏地皇祖特遣将军富宁安统领大兵分路进讨康熙五十九年大兵会合击破贼军斩获甚众于是贼将策冷敦多布计穷力竭狼狈遁归而藏地底定)
其后自相残,皇考靖纷纠雍正元年撤回官兵以噶布伦贝勒康济总理其地五年噶布伦贝子阿尔布巴公隆布鼐台吉扎尔鼐等复谋杀康济鼐办理噶布伦事务之扎萨克台吉颇罗鼐走避后藏遣兵进𠞰明年颇罗鼐率后藏众部落入藏阿尔布巴等伏诛遂晋封颇罗鼐为贝勒办理卫藏噶布伦事务藏地复安辑如故)
因之驻大臣,镇压计安阜(于是留学士僧格副都统马臈前锋统领迈禄散秩大臣周瑛等驻兵二千名镇抚其地并令提督张耀祖于察木多带兵一千名驻劄以为声援盖彼时藏地初靖不得不留兵镇压既而因藏地安辑已久将官兵裁减所有轮班驻藏大臣亦不过简用持重谨慎中材而伊等乃幸其无事因循日久以致忽有近年廓尔喀侵扰之事矣)
其奈历年多,屡易人非旧(叶)
相幸无事归,遂致因循纽。
诸务付不知,旒缀同瞆䏂。
而达赖喇嘛,庇族弟兄陋(叶)
赏罚率弗公,受贿任分售。
或付噶布伦,或偏信左右(向来藏中大小事务均由噶布伦四人办理而驻藏大臣一切付之不问数年前公班第达因年老解退噶布伦后其子丹津班珠尔袭职达赖喇嘛愚闇无能一任族中诸人及四噶布伦主持其事若辈倚势营私舞弊至有私增税银食盐搀土种种侵扰边界以致廓尔喀藉词来犯藏边)
遂致廓尔喀,侵边较利薮。
遣兵问曲直,所遣人悔忸。
未曾示国威,贿和完以诱(前次廓尔喀来扰藏边时若果能示以兵威使之知惧自不敢复萌故智乃朕所遣巴忠逞其私智已不露名惟督促丹津班珠尔等调停了事遂有许银贿和之弊而鄂辉成德又复因循附和不能统兵罙入苟且完局继而藏中复惜费不偿又有红帽喇嘛沙玛尔巴其人在廓尔喀唆使是以前岁复来扰至扎什伦布大肆猖獗因命福康安等统率劲旅深入贼界七战七捷贼人丧胆旋即哀吁乞降详见志事诸诗兹不复赘)
再来袭藏地,益肆猖獗﨣。
抡将扬挞伐,归降乃额叩(叶)
战胜屡见诗,不必申论复(叶)
爰命四贤臣福康安孙士毅和琳惠龄,奠安议善后。
兹具疏以来,诸弊去其垢。
贸易有节制,疆界慎防守(此次廓尔喀虽己诚心归降然善后事宜亦不可不详加酌定因令福康安孙士毅和琳惠龄等四人悉心详议以杜后患如廓尔喀需用唐古特食盐酥油等物断难绝其贸易但彼此牟利自必易起争端又如唐古特向用廓尔喀银钱迨后银色淆杂以致互相争竞因谕令于一岁中准其通市四五次且俟彼再四恳求方准其所用银钱竟令藏中官为铸造乾隆宝藏汉文唐古特字样使彼不能居奇泉币长可流通至于平日疆界地方更当慎加防守今据议定于前后藏各设番兵一千名定日江孜地方各设番兵五百名令将备及载琫管束教演务使兵归有用再不致别国妄生觊觎)
等级各责成,廪给俾公授(向来藏中管兵番目如戴琫如琫甲琫等虚有其名每遇出兵兵将俱不相识安能收攻守之效兹据议定于戴琫之下设如琫十二名每名管兵二百五十名如琫之下设甲琫二十四名每名管兵一百二十五名甲琫之下设定琫一百二十名每名管兵二十五名所有戴琫等缺以次升用庶不致徇私误公嗣后四噶布伦并其馀大小番目缺出俱统归驻藏大臣会同达赖喇嘛照依等级秉公㨂选至于番兵及管兵番目向不给与口粮无怪临时退缩兹酌议每名每年令达赖喇嘛商上给青稞二石五斗遇有征调每日支给糌粑一觔其管兵番目除戴琫已有例给庄田毋庸置议外每年如琫各给银三十六两甲琫各二十两定琫各十四两按季散给以资用度)
兵器期精利,将弁严凌侮(叶俱藏中番兵器械铅火向来令自备不能精利今酌议每兵一千名五分鸟鎗三分弓箭二分刀矛所需各器械即将沙玛尔巴等家产内及寺庙中收贮之件略加修整足资应用惟是将弁兵丁欺凌番兵即不能联为一体安望其齐心出力以后令于满汉营员内认真栋选驻藏大臣覆加验看并令驻防将备督同大小番目按期训练秉公赏罚以示劝惩其番兵三千名严饬该管将弁及戴琫等不得擅行役使有误操防)
再生禁世袭,喇嘛说著手廓尔喀滋扰藏界固缘从前噶布伦等舞弊致彼藉端肇衅亦由近世藏中风气日下大喇嘛等多以庙中赀产为念于是转世之呼必勒罕率出一族竟与世袭无异甚至沙玛尔巴垂涎扎什伦布财物唆使廓尔喀滋生事端乃其明验当此国威震叠之际不可不为力除其弊是以制金奔巴瓶送至藏内令以后将各指出之呼必勒罕书签贮瓶由驻藏大臣会同签掣其各蒙古之大呼必勒罕一如藏中之例在城中雍和宫令理藩院堂官会同签掣以示至公上年曾著喇嘛说详其原委祛其流弊使后世知予之保护黄教迥不同于元代之尊崇喇嘛不问贤否公私惟命是从有妨政典也)
事权归二臣,亲巡祛弊狃(从前藏中诸事驻藏之二大臣并不预闻毫无管束殊非整饬之道嗣后当与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平等自噶布伦以下俱照属员之例事无大小一切禀知候示办理以除积弊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族属一概不准挑补番目干与管事每年春秋二季驻藏大臣二人亲身轮往新定疆址设立鄂博之江孜定日一带巡察以重边防并增添办理粮务文职二员酌定各衙门听差兵数严选边缺营官番目即大寺坐床堪布缺出俱由驻藏大臣会同违赖喇嘛妥为㨂补其达赖喇嘛商上银钱出入悉照新定数目画一收放如此详定章程事权归一藏中可以永远遵行无事矣)
昔为羁以縻,今如臂与肘。
谓失反因得,迟速论曾剖。
都缘辏时会,莫非天恩厚(藏中虽经廓尔喀此番滋扰而我武既扬革心归顺即乘此机会不动声色办理妥善以百数十年羁縻之地一旦不啻臂指之使非会而昊苍鉴佑不及此洵知举大事者必有其时与其惟明且断乃克有济予惟兢兢业业日慎一日以期中外同享太平之福耳)
长歌纪予怀,兢业示不朽。
西藏八首 其二 六世达赖丁亥 当代 · 程滨
五言律诗 押支韵
魔女缘心起,梵宫徒镇之。
浮屠无圣骨,白雪泄蛾眉。
佛火燃心焰,明妃幻妙姬。
长行千里者,膜拜为阿谁。
注:五世达赖喇嘛圆寂第巴桑结嘉错代行政事十五年。后康熙知,怒欲惩之。桑结嘉错惧,乃寻十五岁少年为转世灵童,即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错。仓央嘉错聪敏俊秀,善骑射,长剑术。幼生民间,难耐古刹。恋美女仁珍翁姆,赋绮语甚多。某雪夜,仓央嘉错自布达拉宫至女所,朝返,而雪上足迹泄其行踪。后拉藏汗欲夺权,诛桑结嘉错,复奏康熙帝谓六世达赖系桑结嘉错立之伪达赖,列其罪状为耽于酒色不守清规。诏将仓央嘉错执献京师。行至青海湖拉藏汗所害。时年二十四云。藏族殡葬最高为塔葬,独六世达赖无塔,盖为此也。又,文成公主入藏,夜观天象,谓西藏乃魔女仰卧之形,须以诸寺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