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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中丞昔守吾常今来抚三吴枉驾过存修及门礼荣及老夫多矣长句赋赠 清 · 赵翼
 出处:瓯北集卷三十七
画舸油幢喧水驿,长官负弩吏执戟
满城士女动欢声,来迓中丞新使节。
中丞昔日守常州,召伯棠阴处处留。
廿年再到头还黑,五马今看换八驺。
特达主知三锡命,总因扬历丰裁正。
露辋行流春雨膏,星符下肃秋霜令。
三移晋旆两滇藩,操履无疵风力定。
遂膺节钺莅江天,黄霸重来过颍川
骖筱儿童俱壮齿,攀辕父老尚华颠。
此是宦游得意事,去思碑在自来看。
开府官高量逾扩,胸纳全吴已绰绰。
风气今殊旧见闻,挽回特布新条约。
仁心清节驰先声,早识群黎得所托。
野老幽居少送迎,感公高谊枉干旌。
荣光照到桑榆暖,暮景飞腾倍有情。
寒家衣食计粗足,敢向陆庄问荒熟。
公今手抚百万民,江北江南尽待育。
但期广厦千万间,遍覆穷櫩安且燠。
腐儒已在焘庇中,安乐窝成眠坦腹。
便如乡置郑康成,不用肝分闵仲叔
少陵壮游篇韵寄题怀杜阁兼呈东浦藩伯松云晓村两太守立崖明府丁巳 清 · 赵翼
 押阳韵 出处:瓯北集卷三十九
旷世有相感,千古惟名场。
杜陵天人姿,才思轶班杨。
一生遇坎壈,枳棘栖鸾凰。
乃其惊人句,塞破万锦囊。
至今咳唾馀,犹足润枯肠。
所以名不朽,高欲摩穹苍。
后人仰遗躅,肯使堕渺茫。
成都背郭宅,任城泛池航。
至今尚护惜,历劫穷沧桑。
兹山公所咏,阖庐邱墓荒(即杜句)
是知一两屐,曾踏山花香。
乃让东坡诗,独占七里塘。
自因题壁句,风雨湮淋浪。
我来偶披检,潜采耀矞皇。
好古有同志立崖,兴起购豫章
寄怀拟筑阁,旻霄凌苍凉。
当路闻此举,快若获旧忘。
别买蒋诩,来为郑公
渌水旧名园,老桂森出墙。
迥胜浣花溪,当年只草堂。
既振坠绪冷,尽供游兴狂。
名更塔影旧,地恰海涌旁。
遂使千人石,突过万仞冈。
我思公生平,锻羽飞鹙鸧。
身悲空囊涩,命托长镵强。
西枝村选僻,东柯谷向阳。
蜀郊住稍久,赀索录事王。
寻复客梓阆,依人乞馀光。
嘉陵未暖席,渝水旋褰裳。
瀼西赁草屋,风捲不得藏。
力耕仗獠奴,劳以酒一觞。
晚落潭衡间,牛酒遽召殃。
统计所历处,无非谋稻粱。
正因饥饿极,翻以醉饱亡。
壮游惟此地,年少逸兴长。
想当登眺时,佳丽快远望。
剑池寒流碧,石壁返照黄。
跌荡风月窝,吟啸花柳行。
故应魂魄恋,骖鸾骑白狼。
默令晦迹显,丹雘焕栋梁。
名流爱胜地,既死犹膏肓。
顾非扶轮手,谁为力表扬。
举废冷灰火,辍俸剜肉疮。
杰搆屹百尺,坡亦在下床。
古迹有双清,大名无两伤。
气已压短簿,景堪画长康
从此虎邱胜,流播益未央。
繄余拾级上,矫首凌八方。
缅怀昔贤踪,凭吊心激昂。
复叹钜公力,缔造传遗芳。
云磴耸崒嵂,风潭漾沧浪
彷佛何氏园石林暑有霜。
深壑透宛委,浮岚接良常。
悬知公精灵,乘云翩来翔。
张友棠孝廉丁巳 清 · 赵翼
 押真韵 出处:瓯北集卷三十九
我来扬州把谈麈,绛纱弟子殊侁侁
就中最赏张思曼,七言韵语尤清新。
君亦倾心自著录,康成门下称传薪。
讲堂散后五六载,每一相见情弥亲。
呜呼近时山长席,鹅湖鹿洞非等伦。
乡官聊作祠禄寄,诸生藉补馆谷贫。
此岂有意在学问,毋怪别后同路尘。
君独不以老耄舍,自因知味共苦辛。
其思沉密学繁博,功力更复老斲轮
组织能成锦五采,锻鍊不惜锤千钧。
垒坚墙厚攻不破,开壁一战摧强邻。
眼前突兀真畏友,先导吾敢誇梁津
识途马已智无用,掣韝鹰方气未驯。
看君出应著作手,词坛旗鼓惊千人。
寄赠潘氏积善堂 南宋 · 何梦桂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市义今无古孟尝,不图近见郑公
布金地已成祇树,箪食人应遍翳桑。
身享九龄耆寿福,眼看五世子孙昌。
天公有耳长聪听,多少行碑在路傍。
季修九兄文 南宋 · 李壁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八七、《永乐大典》卷一四○五一、《宋代蜀文辑存》卷七五
维淳熙七年六月壬午朔二十日辛丑,弟具位某谨以清酌庶羞之奠,致祭于贤良承务九兄之灵曰:呜呼兄也,其尚得闻此言也耶?
七兄之亡,吾兄弟相涕恸哭,噫喑太息,口不绝声,诚以陟岗之爱隆,而同胞之义切。
少壮相守,黄发为期,半道摧折,是诚可悲。
己惟亲年益高,重以此变,触目凄动,亟命某逆张氏妇于左绵,归见祖庙。
某强应诺,顾灾祸方新,意耿耿不乐为此行,迫于亲命,御痛即涂。
暨抵左绵,甫信宿而得八兄书报,兄自某违去,晚遂得疾,某以端午日离家,而兄以十一日遽至大故也。
呜呼哀哉!
天乎,何夺之速,而至于此极也!
何元昆鸾铩之未几,而强季凤去之复亟也。
惟兄笃于孝友,方视某束檐之初,虽暂睽隔而憾惨增剧。
送某及门,默然含辛,某亦徘徊顾瞻,相视流涕。
呜呼!
某当是时,苟能力告父母,以未去侧,犹庶几获留,而因循佁儗,竟惮发口,此其为罪,杀身何赎也!
呜呼!
七兄名立官(下阙六字)多应酬,惟其与兄,则如左右手,未尝跬步相离去,情之(下阙八字)
所不能尽知,而某与兄独得于心者,未易一二言也。
岂谓兄之病也,某乃不得侍其饮食药饵,而死也又不得具其棺椁衣衾。
琅琅之音不获闻,刻骨之恨,至于没世不可磨矣。
兄之天资颖异靓深,美秀而文,身兼数器,高拔不群。
凡世之人专专嗜书,则于家事罔克遍举,虽郑康成所以能成其业者,亦为父母昆弟所容。
惟兄服劳干蛊,纤悉曲尽,退而讲习,则旁搜远绍,洞幽彻,虽老儒经生有所不能逮也。
凡世之人,孜孜劝艺,则于时务必不兼通,虽高仲舒多识古事,而于今则有所不知。
兄种学绩文,涵滀演迤,至论当世之故,则谙练通达、烛照龟占,虽久宦游,有所不能及也。
挟瑰玮之才,备纯固之行,充之以正大之学,谓虽暂屈,必将踔厉风发,霖雨于四海,而某之钝顽,亦得依乘辅翼,策名其间。
呜呼哀哉!
青灯夜窗,兄之所以语我者何如,而今乃遂弃某而死耶!
已矣,风雨不渝,宁复对床之约;
池塘未改,永无「春草」之诗。
睽违数辰,俯仰千古,功名之念,自叹离披。
棠□之欢,并成萧飒,戢恨饮泣,谁知此心!
惟兄盛年,厥闻鼎钟,名公钜卿,见者歛容,折节倒屣,愿交下风。
其中知兄为深,相期以共由斯道者,惟玉山汪先生莆田龚公为然。
玉山文学道德,师表一世,兄最推仰。
龚公虽□者,然所为未尽合古,兄以不快之,而犹望其可与有为也。
亡几何,汪公捐馆舍,而龚公坐忤权贵,亦斥死岭外。
兄每叹息于邑,强起应书,卒见排摈。
归志浩然,不以芥蒂,名声愈高,而素守弥坚。
清议愈归重,而流俗之躗言,则有所不必问也。
呜呼!
兄虽不遇,而五十篇之文烂如日星,盖已荐之宸扆,仰备乙读,天子至以神笔钩纂,宣谕辅臣,欲有所举行。
而家君奏事殿省,金口奖励,备极优渥,中外竦听,日迟朝阳之鸣。
而或者忌兄名高才周,必将大有所撄拂,逆设机阱,俾不获伸。
呜呼!
不伸于一时,必伸于万世,又安知后来不寻诸故府,如主父偃贾生遗策而行之也?
吕伯恭尝与某言,兄之此文,备学术之正宗,而曾子固、陈君举以谓渊源皆自元祐,殆无一字颇僻。
呜呼!
兄之胸次,固何但此?
风雷变化,百未一施,而韬光欲辉,长返滨漠。
无乃名在绛阙,职列丹台,如王平甫之往灵芝宫耶?
仲纯甫之主长白山耶?
不然,岩岩清峙,廊庙之具,天既生之,若将有意,而胡遽夺之也?
约斋之文,凡两大编,暨未来南时,少作一篇,所著《储范》,及长,《形势录》等书具在箧笥,心画绚烂,宛兮如新,抚玩兴慨,不觉长恸。
江南李泰伯自次其文曰:「天将寿我乎,所为固未止此。
不然,亦可藉手以见古人矣」。
兄年三十有三,云升川增,横放高鹜。
使极其所如往,泰伯岂足为兄(下阙五字)
何特语言文字而已哉!
而某之愚,则谓后之君子,因其(下阙九字)
编者犹可昭示无穷,以慰余在原之思也。
少暇当第其卷帙,以书告翰林周公,为之序篇,且属庐陵刘子澄为之后序,兄其以为可乎?
呜呼!
七兄之终也,门户之寄犹赖有兄,兄随以亡,某何用生?
然所以犹强颜茍存,未即殒越者,实以父母既老,而两兄之所以望我者,犹欲竭力奉承,不敢失坠耳。
嗟嗟季修,今其死矣,某其不复进为于世矣。
纵或时运可为,亦将悒悒鲜欢,无与共斯乐者矣。
又况某之迂拙疏介,与俗多不合耶!
是诚不若退而求志,自放于山林之为愈也。
呜呼!
爰自今荆州即世,兄太息于邑,如汪、龚死,而时加戚焉。
往往兄弟群居,谈笑叠发之际,兄独怛然不怿,某以是知兄忧世之心,虽适丁时命大缪,犹万一冀道之可行。
而平生心交,川逝飙驶,宜兄之不能忘怀于此,而兄之心,岂为富贵利达而言也?
方欲为文吊荆州,而七兄病,七兄病亡,而兄复继之。
呜呼,天乎!
椓丧贤哲,而剪灭善良,岂消长之循环,抑存亡之有数?
宁独兄弟钟孔怀之戚,抑亦朝野兴殄瘁之哀。
反覆思惟,犹恍以疑。
谈辞如云,妙质秀眉,矍然意兄之复起,而忽不知死生之异路也。
呜呼!
人之相知,贵相知心,惟某知兄,惟兄我知。
怅斯人之永已,悼再见之无期,仰歌鹡鸰,苦泪双垂。
浮云为我阴,鸣蝉为我悲。
呜呼噫嘻,天实为之,理不可推。
从已三岁,肌肤玉雪,咿哑学语,兄最怜爱。
应生甫六十日,眉目如画,实为英物。
兄辛勤一生,赍志没地,歛福垂裕,倘在此儿。
若乃抚视煦育,以待其成,教之诲之,俾他日嶷嶷有立,则某之报兄者,庶其在此。
呜呼哀哉!
泪有尽而痛无穷,言有穷而情不可终,兄其知之耶,其不知之耶?
尚飨!
胡古澹植竹 南宋 · 何梦桂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九五、《潜斋集》卷一○
鲁桓公六年子同生,以子与公生日同,故名曰同。
后汉郑玄生孙,与玄年同,名曰小同
夫以桓公之子为同,则玄之孙为小同矣。
父子祖孙之偶同也,古人以之纪名,以见其重同也如此。
庸斋先生手植庭竹,岁在大壬辰
其孙国器植竹于其地,为小壬辰
兹固伪同尔,抑若有数。
然后庸斋六十年,与主人化为青宁久矣,后人重植不于他物,必于植竹不于他日,必于此年,非无意也。
非有老成能言者识之,虽子孙不知其然者,此岂与寻常所偶同者比哉?
昔人有见其祖故坐磐石,辄泫然涕下,况乃翁三径,常与二仲游息者乎?
感物怀人,故宜诸孙之眷眷不能忘情也。
国器赋诗识感,与其昆玉及其朋友载赓,凡若干篇,求余,遂为之书。
学论(下)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九、《净德集》卷一八、《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六
天下之学而可齐以法,固无有也,学之兴废,系乎时之好恶则有焉。
昔者《春秋》为经一,而传者三,师徒异论,父子异说,世主惑于其间,天下从而取舍。
是以武帝好《公羊》,则《谷梁》废;
宣帝置《谷梁》,则《公羊》亦诎;
左氏之书乃不为世用。
刘歆、郑众、贾逵、陈元辈辨析是非,折以中道,然后三家之学并行于汉,而传习至今不绝。
方其舍而不用,与其取而立之,特一时之好恶耳,未能破碎大道,败坏风化也。
今则不然,六经之旧说,先儒之所讲解,多士之所宗师,朝廷之所崇信,凡立于学官者,一切摈弃,以为无取,而乃独伸一己之私见,力毁万世之公议。
一夫倡于前,百夫和于后;
百夫倡于前,万夫随而和之。
虽亦出于世俗之好恶耳,而于大道有破碎,于风化有败坏,此君子之所深忧也。
夫《易》者,生于数,而成于变化,圣人所以尽三才之理也。
其吉凶祸福、进退得失之涂,其安危治乱、否泰消长之势,其隐则造于几微之先,其显则立于神用之表,乌可以七八九六之数言哉?
是故刘牧以数解,不若辅嗣以用说也。
《诗》者,出于性情,因人之善恶而形之言也。
日月星辰、风雨云雷霜露、山川草木、鸟兽虫鱼、衣服器用,或目之所触,或意之所寓,茍可藉之以为言而谕人者,莫不备有。
方其为言也,何暇考合于名数制度而后言哉?
是故康成以礼求,不若毛公以意得也。
然则《易》以数解,《诗》以礼求,犹不能知其旨,而况以字说乎!
字之大本,莫过六书,引而伸之,触类以长,而天下之字,尽在是矣。
一字不足以言事物之义,则至于数字;
数字不足,则至于百十;
又不足,则至于千万句。
字者所以成文,文者所以言义,安有一字而能言事物之义哉?
且字有体也,有用也,今夫以健言《乾》,以顺言《坤》,以止言《艮》,以动言《震》,以入言《巽》,以丽言《离》,以险言《坎》,以说言《兑》,则可也,凡可以一字之义测,皆其体也。
何从而为《乾》,何省而为《坤》,则一卦之用,六位之变,固未之尽,况乎造化之馀蕴,神明之妙用,而欲释以一字,是犹以寻丈之竿而测沧海也。
成功告神谓之「颂」,立政垂法谓之「雅」,系其国俗谓之「风」,指物明事谓之「比」,取譬申义谓之「兴」,兼总辞体之用,丁宁反覆,务尽其情而不厌,一篇之中屡致意焉谓之「赋」。
故《桑柔》之作凡十六章,《閟宫》之一章凡三十八句,如此者,安可以一字为解乎?
昔人说《尧典》数字之文至数十万言,班固以为癖儒之患,盖破碎大道,学者深蔽。
今乃区区求考于点画从省之间,则破碎又甚于「曰若稽古」之说也。
且上所好恶,风化治乱由乎此出。
昔晋之公卿徇其宗尚,终日驰骋于冲寂虚旷之域,若乘轻舟以适江湖,泛泛然自得而忘归。
其于天下国家之实,不一语及焉,其视生民,盖亦尔我而已。
故奸雄伺隙而起,则无术以救,终之覆亡坏灭,流祸数世。
迹其由来,盖王衍、王导辈为罪之倡。
今之解经者,不以庄则以列,不以佛则以老,浩乎其无涯,冥乎其无心。
指鬼神之情状以言乎分义,推有无之体用以及乎政教。
三纲五常之所先,君子之所取以守,人伦之所恃以安,一切置而不议。
旷日持久,则安危治乱之任,其谁尸之?
西晋之风,将复见矣!
此君子所以深忧而不能已也。
安得循理知变之士,与之言学哉!
策问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九、《净德集》卷二○
问:卦者,时也;
爻者,适时之变也。
观其时,穷其变,赜之以吉凶,推之以进退,天道人事,其相参乎!
何以周公《履》而不处,仲尼《需》而不进?
《明夷》之六五,利箕子之贞;
《既济》之九三,见高宗之伐。
文王之德,居《升》之四;
仲尼之志,当《革》之初。
索求义象,而质以圣贤之迹,兹有望于彊博也。
问:《六月》,宣王北伐之诗也,历序《小雅》废缺,为变之始,则厉王之诗,不列于《小雅》明矣。
《十月之交》、《雨无正》、《小旻》、《小宛》,皆刺幽王郑康成以为刺厉王之诗,学者惑焉。
康成之于《诗》,造其蕴奥也,其说非妄也。
诸君宜辩之。
问:三代之政,各有所尚,故忠、质、文循环为用,以救其弊,推其损益,而百世可知矣。
然则圣王之垂统御极,必鉴观物理,参验势数,量揆叙以建治体,使元元之生,归于中和之域而后已也,岂可泥于循仍而昧于适变哉?
国家刬五季乱本,造四海大业,百馀年间,号安平矣
教化所渐摩,法度所处制,其所尚者何也?
远稽三王之道,近抚当世之务,则所损益者,又宜何如而可以济于时耶?
诸儒固尝极虑于此也。
敢问其略,无让焉。
问:经者所以载道,而道者治之路也。
士之穷经探道,而有志于从政者,岂区区章句而已乎?
必能推明圣奥而适于用也。
且《礼》有九经,《书》有八政,皆治道之要务,施之于今,无不可也。
请条其目,而陈其效焉。
问:尧、汤水旱,必推之数也;
《洪范》休咎,必归之数也。
推之数则灾异生于自然也,归之数则精祲兆于有象也。
国家仁厚之化,蒙被动植;
太和之气,充塞方外,然而水旱有时而作,岂数之然耶?
抑休咎亦有其象也?
却众沴而来诸福,得无术乎?
董仲舒、刘向父子、夏侯胜、谷永、李寻之徒,皆以经术推阴阳为儒宗,今之经明行修者,岂宜自谢古人而不言也?
问:四夷为中国患,虽三代之盛,亦所不免,故禦外备边之策兴焉。
议者必曰:重任将,勤训兵,厚其储蓄。
此其大略也。
然则将以何道而任,使之必胜?
兵以何术而训,使之不骄?
储蓄以何法而积,使之不困于民?
愿毕其说可也。
有性可以为德论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八、《净德集》卷一七
天之生斯人,均是一气也。
而人之有生,何其纷纷而不一乎!
或聪明睿智而为圣,或修慎饬励而为贤,或顽冒庸妄而为愚。
是三者,自孔子、子思、孟轲、荀卿、扬雄、韩愈皆为之说,学者尝闻之矣。
孔子以为性相近,习相远也;
子思以为天命者性,率性者道,性自诚而明,教自明而诚也;
孟轲以为性之无不善,如水之无不下,人性善也;
荀卿以为待礼义然后治,待师法然后正,人性恶也,其善伪也;
扬雄以为修其善则为善人,修其恶则为恶人,性混善恶也;
韩愈以为上者就学而明,下者畏威而寡罪,中人介上下之间也。
性之为性者一,而说之如此,则学者将谁适从乎?
孔子、子思、孟轲之论,亦莫之从矣。
所谓性之相近,而习之相远,命之为性,而率之为道者,是性之可为善也。
性之可以为善,信乎如水之无不下矣。
孔子、子思、孟轲之论,将谁从邪?
昔之时,有以博士之学而言及于性,索求其端,而合于孔子、子思、孟轲之论者,可取以为性之说也。
《抑》之诗有曰:「荏染柔木,言缗之丝。
温恭人,维德之基」。
康成释之,以为柔木可弦为弓,言人内有其性,可以为德。
此岂非善言性者耶?
方其禀之于冲和,根之于至静,寂然而未动也,则贤之性亦近于圣之性,愚之性亦近于贤之性。
及夫天理一动,七情相交,则遂以岐分而派别矣。
或不勉而中,不思而得;
或勉而后中,思而后得;
或不勉不思而无中无得,故谓之远也。
恻隐之心,我固有之,推之足以为仁;
羞恶之心,我固有之,推之足以为义;
辞让之心,我固有之,推之足以为礼;
是非之心,我固有之,推之足以为智。
安有性之不可为德哉!
自非圣人,必修之而后能也。
康成之言,诚有合于孔、孟矣。
杂述(五言) 宋 · 林泳
俗士心胸塞,高人眼目醒。
罗浮夜半日,南极海中星。
观心无别法,问梦有前人。
夜或长于夜,身还外此身。
万种由心造,千灵并我生。
病中闻蚁斗,悟处喜驴鸣。
天因断鳌立,人共裸虫生。
积气元无物,含灵总有情。
坏衲归杜窖,还舟上玉天。
莫疑佛富贵,不信鬼神仙。
功名祇可笑,时命偶相当。
鸡豕能为帝,蚍蜉亦有王。
色界真魔界,仙乡半醉乡。
错寻醒酒石,痴觅返魂香
生白灵观妙,飞玄隐韵奇。
不嫌崇有论,却爱步虚词。
叱诃郑玄日,挦扯义山时。
谁信冢中易,人疑昆里诗。
檐夫通笔意,海客悟琴心。
禅法空中得,书生纸上寻(同上书册六页三九二八)
病中送杨仲如广文归四明兼简郑以道先生 元 · 乃贤
七言律诗 押先韵
海上相逢巳十年,都门执别更凄然。
一簪霜发秋风外,万里云帆落木边。
扬子著书应自信,马卿多病竟谁怜。
郑公里还经过,为道相思夜雨前。
王广廉青苗取息奏熙宁三年正月 北宋 · 李常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四、《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一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六五
臣等伏见河北提举常平广惠仓王广廉,近至京师,倡言青苗新法已晓谕河北,取三分之利。
又闻制置条例司欲取其法行之天下,臣窃以为过矣。
臣略闻其歛散之法云,下户恐其负之,不敢辄给,其上户则十有七八愿者。
若尔,则与立法之意相违戾矣。
新法以摧兼并、惠贫弱为意,而下户不及,又以赡上等之有馀,则是助大贾蓄家以乘民之不给也,何以为轻重盈虚之术乎?
况朝廷诏令云,凡皆以为民而公家无所利其入,是亦先王散惠兴利以为耕歛补助,裒益多寡,而抑民豪夺之意也。
今才数月而取利三分,则与诏旨甚相乖戾。
异时奸吏旁缘,与聚歛之臣刻剥日滋,则虽倍称之息,未可知也。
刘歆新莽开赊贷、设五均,其弊至于亡国,但云计赢所得受息,毋过岁什一。
《周礼》:「凡民之贷者,以国服为之息」。
康成之注,亦引莽制以为解。
今使人什三,则又过亡新二矣。
既许其一岁再贷,则其息遂至于什六,下何以堪之哉!
《诗》曰:「曾是掊克,歛怨以为德」。
以陛下之睿圣,有意于三代之隆,若生财有道,用财有节,臣恐天下之财,充牣委积而不可胜校。
广廉小人,造端以笼天下之利,一旦生民重赋至于无聊,而怨及于上,为害岂浅哉!
臣愚伏望陛下寘广廉于理,可惩擅命之吏,明诏有司,推法之本意,谕所遣提举官,勿以强民,一切随其所愿。
倘蒙圣慈昭然辨其难以遽行,止且试之河北陕西数路,不胜幸甚。
天下至大,生灵至众,不可以仓卒治也。
故舶使知泉州赵公挽词五首 其三 宋末元初 · 俞德邻
五言律诗 押先韵
壮岁风云会,衰龄岸谷迁。
芾棠南国里,细柳曲江边。
天地纷戈甲,园林寂管弦。
康成丁卯,肯避巳辰年(自注:公讳日起,号月山,生于丁卯,卒于辛巳,故云。)
桓子新论:正经 其四 东汉初 · 桓谭
 出处:全后汉文 卷十四
《易》,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
连山》八万言,《归藏》四千三百言。
《连山》藏于兰台,《归藏》藏于太卜(已上十二字,依《北堂书钞》一百一加。《连山》,《书钞》作「厉山」)
古文《尚书》旧有四十五卷(案:《汉志》作四十六卷)为十八篇(句有脱误。《汉志》作五十七篇,师古引郑玄《叙赞》云「后又亡其一篇」,故五十七,则此当云五十八篇。)
古袟《礼记》有四(《汉志》作「五」)十六卷。
古《论语》二十一卷,与齐、鲁文异六百四十余字(「与齐下十一字,依《经典释文叙录》加)
古《孝经》一卷二十章(《汉志》作二十二章),千八百七十二(《汉志》注作「一」,《意林》与此同)字,今异者四百余字。
嘉论之林薮,文义之渊海也(《御览》六百八)
条例司画一申明青苗事奏熙宁三年三月1070年3月 北宋 · 孙觉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八三、《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一二、《宋会要辑稿》食货五之一(第五册第四八六一页)、《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六八、《宋史》卷三四四《孙觉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六六、嘉靖《惟扬志》卷三二、《宋史纪事本末》卷三七、《古文渊鉴》卷四八、《续资治通鉴》卷六七 创作地点:安徽省宣城市广德县
臣窃见制置三司条例司画一文字,颁行天下,晓谕官吏,使知法意,其凡有七。
至于论歛散出入之弊,分城郭田野之民,忧将来之陷失,其利害灼然,人人所能知者,臣皆请置而不论。
至于援引经谊,以傅会先王之典,防微杜渐,将以召怨贾祸者,臣得极为陛下陈之。
其条有三,谨具如后:
一、新法云:《周礼》泉府,以谓民之贷者,有至二十而五,而曰国事之财用取具焉。
今者不过三分,即此贷民取息,已不为多。
常平之物,不领于三司,比周公之法,乃不以取具国事之财用,故云公家无所利其入。
臣窃以谓周家纲纪天下,其法至密,小大详略之设有条,本末先后之施有序,所治大者不领其详,所当后者不先于本,故其法始于治地,而其效至于天下,无一人之狱。
此其积累,乃自于文王、武王、周公三圣人者,上取尧、舜、、商之遗法,损益弥缝之,至是而始备。
呜呼,其亦难成矣哉!
周之法如此其详且备矣,民之养生丧死者,既已无憾,则又虑夫祭祀、丧纪,与夫不可知之乏绝,故为之立赊贷之法,以阴相之,所以备民之艰难,而示弥缝之至也。
以其时考之,宜若四民皆有作,而无一人得为惰游之民者。
今《天官》九职,「其九曰閒民,无常职,转移执事」。
则是周法虽密,而先王亦恐其疏而或有脱焉者,故又设「閒民」之职,以待转移之人,亦犹赊贷之所以待非常也。
赊贷者,不可以徒予,必使以国服输息,盖又寓勤生节用之意,以俟其怠惰者耳。
若夫国事之财用取具者,盖谓泉府所领,若市之不售,货之滞于民用,有买有予,并赊贷法而举之焉。
若专取于泉府,则冢宰九赋之类,将安用耶?
至国服之息,说者不明先郑、后郑各为一解。
康成曰:「于国事受园廛之田,而贷万泉者,期出息五百」。
则是一岁之中,贷钱十千,而出五百之息,是为一十而一矣。
又曰:「王莽时,民贷以治产业者,但计赢所得受息,无过岁计什一」。
则是时虽计多少为定,及其科催,唯据所赢多少。
假令所贷百千,岁赢十千取一千,五千取五百,是计赢所得受息,无过岁计什一也。
康成虽引载师园廛为比,然卒以时为据,其意盖为周制亦当尔也,不应周公取息,反重于王莽之时
夫以王莽贪乱败亡之法,尚不至于以本计息,何谓《周礼》太平之制,而取息之厚乃至是耶?
载师所任,自园廛二十而一,至漆林二十而五,其征五等,而漆林之征最重,以其末作妨农,所以抑之,使归本邑。
今以农民乏绝,将以补耕助敛,乃欲二十而五,以比漆林之征,则是为本末者无以异,与《周礼》之意相违甚矣。
况《周官》载治法甚详,必欲举而行之,宜有先于此者。
如赊贷之法,刘歆行于新室已不效矣,之亡虽不专以此,然亦取亡之一道也。
故臣谓圣世讲求,宜讲求先王之法章明较著、已试而效者,推而行之,不当取疑文虚说,茍以图治焉。
一、新法将以振乏绝,抑兼并,此诚为天子者之所虑。
然臣切以谓为此者,有施设次第,而其效不可以遽见。
若乱其纪纲,倒其先后,而徒以振乏绝、抑兼并为意,则其治必不成,成必不久。
何以言之?
西汉之时,所患者诸侯地大过制,无不帝制而天下自为者,擅爵人,赦死罪,甚者戴黄屋,至逆节萌起,内窥京师,此其势非止兼并之放恣、贫弱之乏绝也。
然而贾谊处之,不过欲众建诸侯而少其力;
晁错不知出此,以谪削诸侯之地,而致七国之祸,汉室几亡。
其后主父偃卒用策,推恩分子弟国邑,而诸侯销弱,京师以尊。
所谓安危之几,岂不在谋,盖谓此也。
今以青苗细故,招天下之议,使老臣疏外而不见听,辅臣迁延而不就职,门下执奏而不肯行,谏官请罪而求去。
若此,其事虽善,难以必行,况复疑文虚说,若前之云云者哉?
臣闻之贡法,其传乃自尧、舜以来,可谓善矣。
及周之世,不可行也,则变而为助。
故《传》曰「治地莫善于助,莫不善于贡」。
若夫文、武、周公,岂固弃毁先代之法哉?
盖时有不可行,人有不可强,不得不舍先圣而从近世,弃古法而徇人情。
以舜之世而有苗不率,又以禹出兵而征之,其势如覆太山以压卵,然以益之一言,则还师而修德。
以舜、禹之圣,犹不能无过举其所以为不可及者,以其能舍己从人,唯是之求也。
今赊贷之法,用之于周,不过如贡法之善;
论者之纷纷,又非止益之一言。
然而牢闭固拒,从而为之辞,以必其所不必,何也?
臣切忧奸邪之臣,乘人情之汹汹,争欲上章奏疏,动摇朝廷,外以钩直取名,内实结党连伍,小则希权位、窃贵势,大或怀不可测之奸谋。
朝廷建法兴事,不与大臣正士为谋,而务排其说、黜其忠,乃使奸邪小人得骋其志,日夜增饰造作,而幸其有变,流传四方,骇动天下,甚非国家之福也。
一、新制以谓《周礼》国事财用取具于泉府之官,赊贷之息。
常平之物,不领于三司,专以振民乏绝,比周公之法,乃不以取具国事之财用,故云「公家无所利其入」也。
臣切以谓箕子见象箸而叹曰:「必为玉杯」!
其后果以奢泰亡国。
孔子以谓为刍灵者为善,为俑者不仁。
盖俑疑于人,而后世有用殉者矣。
仁圣之防微虑远,其深矣乎!
今以泉府不明之法,施于主上仁民爱物之时,虽云取息二分,将以广施散利,补助耕敛之乏绝。
然臣切亦私忧,使者不皆得其人,州县不能深知朝廷之微意,而并缘为奸,聚敛希旨,则单弱之民,或受其弊。
九重万里,何由察而知之?
今者朝廷清明,法令备具,而将漕之臣迫于财赋之不足,州县之吏畏惮监司之谴诃,尚且公为掊敛,百出千名。
朝廷明有取息之文,俗吏不能通知经义,则臣又切怀箕子之私忧与仲尼之远虑也。
以陛下之睿明,天姿仁恕,推仁民爱物之心而创行新法,臣恐万世之后,失其本真,有剥肤椎髓应上之求者矣。
则为玉杯以亡国,与用人而殉死,可不深防其渐欤!
右,臣所条三事,非欲与建议之臣争胜负辞辨而已,盖内竭区区之愚忠,外采众人之正论,不敢以虚辞滥说疑误天听。
伏望陛下断以不疑,一朝罢去,毋使天下疑朝廷之为利,小人幸君子之道消。
徐讲治法,跻世太平,非独臣之幸甚,实四海幸甚!
郑玄引俗语 汉 · 无名氏
礼记曲礼注。俗语云。
隐疾难为医(○礼记曲礼注。)
郑迂拙子梦阳 其一 清 · 权万
七言绝句 押阳韵 出处:江左先生文集卷之三
埙篪遗韵日微茫,一脉斯文有季方
高密家声今寂寞,大云虚覆郑公
除夕二首 其一 明 · 郑善夫
五言排律 押词韵第十一部 出处:少谷集卷六
百战无宁日,穷年作宦情。
故山惟梦到,异域独灯明。
冰雪淹公子,风尘掩客星。
无家杜陵老,经乱郑康成
北望关河固,东游岁月更。
安危仗王室,鼎食愧升平。
寓故里大中寺值朱起蔡同宿数夜 宋 · 陈藻
七言绝句 押阳韵
壮游初到郑公,与子吟哦古佛旁。
老去同时人死尽,那知来此话僧房。
白下与云房宗伯相晤欢宴累日因同游摄山并承过快雨堂别后邮诗六首见赠次韵奉答 其四 乙卯 清 · 王文治
七言绝句 押青韵 出处:梦楼诗集卷二十四
犹记扁舟下洞庭郑公里旧曾经。
蜺旌此日江南道,又过仙坛五百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