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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上书 其二 汉 · 阙名
 出处:全汉文 卷五十七
臣闻客有过主人者,见其灶直突,傍有积薪,客谓主人,更为曲突,远徙其薪,不者且有火患
主人嘿然不应,俄而家果失火,邻里共救之,幸而得息。
于是杀牛置酒,谢其邻人,灼烂者在于上行,馀各以功次坐,而不录言曲突者。
人谓主人曰:「乡使听客之言,不费牛酒,终亡火患
今论功而请宾,曲突徙薪亡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耶」?
主人乃寤而请之。
茂陵徐福数上书言霍氏且有变,宜防绝之。
乡使说行,则国亡裂土出爵之费,臣亡逆乱诛灭之败。
往事既已,而独不蒙其功,唯陛下察之,贵徙薪曲突之策,使居焦发灼烂之右(《汉书·霍光传》。案此与《说苑》互有删节而加详,故分载之。)
晋成帝 东晋 · 慕容凰
 出处:全晋文
臣究观前代昏明之主,若能亲贤并建,则政致升平;
若亲党后族,必有倾辱之祸。
是以周之申伯,号称贤舅,以其身藩于外,不握朝权。
降及秦昭,足为令主,委信二舅,几至乱国。
逮于汉武,推重田鼢,万机之要,无不决之。
死后,切齿追恨。
成帝暗弱,不能自立,内惑艳妻,外恣五舅,卒令王莽,坐取帝位。
每览斯事,孰不痛惋!
设使舅氏贤若穰侯王凤,则但闻有二臣,不闻有二主。
若其不才,则有窦宪梁冀之祸,凡此成败,亦既然矣。
敬能易轨,可无覆坠当隆晋道,而遭国多难,殷忧备婴,追述往事,至今楚灼。
迹其所由,实因故司空亮居元舅之尊,势业之重,执政裁下,轻侮边将,故令苏峻祖约,不胜其忿,遂致败国。
至令太后发愤,一旦升遐。
若社稷不灵,人神无助,豺狼之心,当可极邪?
前事不忘,后事之表,而中书监左将军冰等,内执枢机,外拥上将,昆弟并列,人臣莫俦。
陛下深敦渭阳,冰等自宜引领。
臣常谓世主若欲荣显舅氏,何不封以藩国,丰其禄赐,限其劳利,使上无偏优,下无私论。
如此,荣辱何从而生!
噂𠴲何辞而起!
往者惟亮一人,宿有名望,尚致召变,况今居之者,素无闻焉!
且人情易惑,难以户告,纵令陛下无私于彼,天下之人,谁谓不私乎名位殊班,出处悬邈,又国之戚昵,理应降悦,以适事会。
臣独矫抗此言者,上为陛下,退为冰计,疾苟容之臣,坐鉴得失。
颠而不扶,焉用彼相!
徐福陈霍氏之戒,宣帝不从,至令忠臣,更为逆族,良由察之不审,防之无渐。
臣今所陈,可谓防渐矣。
但恐陛下不明臣之忠,不用臣之计,事过之后,更处焦烂之日耳。
王章刘向,每上封事,未尝不指斥王氏,故令二子,或死或刑。
谷永张禹,依违不对,故容身苟免,取讥于世。
臣被发殊俗,位为上将夙夜惟忧,罔知所报,惟当外殄寇仇,内尽忠规,陈力输诚,以答国恩。
臣若不言,谁当言者(《晋书·载纪·慕容皝传》,又《十六国春秋》二十五。)
进五规状 其四 重微 北宋 · 司马光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七八、《司马公文集》卷一九、《少微通鉴续编节要》卷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九四、《国朝诸臣奏议》卷一、《皇朝文鉴》卷四八、《东莱集注类编观澜文》丙集卷一九、《圣宋文选全集》卷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二、《文章类选》卷三七、《古文渊鉴》卷四四
《虞书》曰:「兢兢业业,一日二日万几」。
何谓万几?
几之为言微也。
言当戒惧万事之微也。
夫水之微也,捧土可塞。
及其盛也,漂木石,没丘陵。
火之微也,勺水可灭。
及其盛也,焦都邑,燔山林。
故治之于微,则用力寡而功多;
治之于盛,则用力多而功寡。
是故圣帝明王皆销恶于未萌,弭祸于未形。
天下阴被其泽,而莫知所以然也。
《周易·坤》之初六曰:「履霜,坚冰至」。
霜者,寒之始也。
冰者,寒之极也。
《坤》之初六于律为林钟,于历为建未之月,阳气方盛,而阴气已萌,物未之知也。
是故圣人谨之曰:「履霜,坚冰至」。
言为人君者,当绝恶于未形,杜祸于未成也。
《系辞》曰:「知几其神乎」。
「君子知微、知彰、知柔、知刚,万夫之望」。
谓此道也。
孔子鲁哀公曰:「昧爽夙兴,正其衣冠。
平旦视朝,虑其危难。
一物失理,乱亡之端」。
君以此思忧,则忧可知矣。
太宗皇帝昭宣使河州团练使王继恩讨蜀,平之,宰相请除继恩宣徽使太宗不许,曰:「宣徽使位亚两府,若使继恩为之,是宦官执政之渐也」。
宰相固请,以继恩功大,它官不足以赏之。
太宗怒,切责宰相,特置宣政使以授之。
真宗皇帝欲与章穆皇后及后宫游内库,后辞曰:「妇人之性,见珍宝财货,不能无求。
夫府库者,国家所以养六军,备非常也。
今耗散之于妇人,非所以重社稷也」。
真宗深以为然,遂止。
由是观之,先帝以睿明卓越,防微杜渐,如此之深,可不念哉!
扁鹊见齐桓侯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深」。
桓侯不悦,曰:「医之好利也,欲以不疾者为功」。
及在血脉,在肠胃,桓侯皆不信。
及在骨髓,扁鹊望之,遂逃去。
徐福言霍氏太盛,宜以时抑制,汉宣帝不从。
及霍氏诛,人为之讼其功,以为「曲突徙薪无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
故未然之言,常见弃忽
及其已然,又无所及。
夫宴安怠惰,肇荒淫之基;
奇巧珍玩,发奢泰之端;
甘言悲辞,启侥倖之涂;
附耳屏语,开谗贼之门;
不惜名器,导僭逼之源;
假借威福,授陵夺之柄。
凡此六者,其初甚微,朝夕狎玩,未睹其害,日滋月益,遂至深固
比知而革之,则用力百倍矣。
伏惟陛下思万几之至重,览大《易》之明戒,诵孔子之格言,继先帝之圣志,使扁鹊得早从事,毋使徐福有「曲突」之叹。
则可以修之于庙堂而德冒四海,治之于今日而福流万世!
优游逍遥,而光烈显大,岂不美哉!
岂不美哉!
悼陈生鄞州(四库本作川)进士陈生者,失其名字,顷赴举开封后时,于是寄海舟,经通、泰而西焉。同行十舟,一日,前舟逆遇暴风,覆溺殆尽,独陈生所寄舟回帆转舵,随风以往。已而陈生乃获游古天宫院蓬莱峰。浸久思归就试,天宫人固留之,莫能夺。比归,则妻孥之墓木且拱矣。皇皇闾里间,追惟昨者所接,始悟其风尘表也。复欲从之,而不可得遂,病狂以死。唐城建安章潜显父语其事,故作此诗,备他日寓目云。) 北宋 · 邹浩
豪商破浪随东风,辘轳相继沧溟中。
回环极目渺无际,万石之载裁飘蓬。
一朝六鹢不得进,十舟八九成虚空。
一舟邂逅脱鱼腹,开帆岂暇论西东。
大明出没夜复旦,何许清越鸣晨钟。
舟人侧耳正惊喜,忽瞻水际排奇峰。
落帆沉碇泊古岸,介然荒径云间通。
鄞川书生托舟尾,见之踊跃追猿狨。
扶疏怪木进十里,突兀古院题天宫。
入门长廊转寂寂,堂上高拱厖眉翁。
左右侍立满三百,谈玄演义声玲珑
相逢问劳悯流落,旋启虚室栖行踪。
纷纷袍布欺腊雪,独此锦帐朝霞红。
黄金白玉荐丰馔,药苗蔬甲青茸茸。
主翁自言避巢寇,朅来不与中原同。
于今天子果谁氏,语罢默默如盲聋。
日遣二子共游处,因得细诘开冥蒙。
皆云我辈号处士,名字非列神仙宗。
三等三百奉一主,上等第一裴休公
提携峻陟几千丈(四库本作尺),笑秦亭上聊从容。
秦皇可笑笑不已,声撼亭角摧穹隆。
徐福曼倩亦何在,前后石壁犹房栊。
举头指似蓬莱岛,霜雪直上磨苍穹。
波涛作势撞山脚,鲁有神圣躬磨砻。
欲令异物知所畏,周遭水面盘蛟龙。
书生名利浃肌骨,尘念日久生心胸。
老翁照见辄微笑,血盆再入宁易攻。
蓬莱有路尔常睹,此别旷劫无由逢。
吾今舟楫助尔往,尔其登览庶可穷。
日轮迎晓傍山出,水声先沸惊寷窿。
赤光散合动天地,顷刻气候分春冬。
高低殿角屹相向,一一镌凿非人工。
穷晨不复值仙子,卿云瑞雾空蒙茏。
询之处士盖有谓,近世人迹几相重。
鸾骖鹤驭厌凡肉,矫然远举归鸿濛。
先生吕翁独于此,一年三四眠松风。
书生尘念竟不断,主翁但问何所供。
人参如人更长大,愿乞数本扶疲癃。
翁言此物有神护,特经海道须罹凶。
良金美玉亦至宝,尔诚欲之吾当从。
慇勤教告岂一事,尤戒卧语详初终。
楞严秘密偈四句,奉以周旋宜恪恭。
书生再拜起沉碇,转盼已入鄞州(四库本作川)封。
还家妻子久黄壤,单形只影反匆匆。
却思投翁事清净,天南天北惟飞鸿。
茫然进退真捕景,一生颠倒终狂童。
君不见秦皇汉武操利势,自许神仙力能致。
海边方士日从横,毕竟千非无一是。
书生径步蓬莱巅,况乃天人勤指示。
若为名宦苦死坚,失脚青云坠平地。
仙兮仙兮一何异,求不求兮两莫遂。
我虽忘情亦欷歔,仲尼之门非所议,率然作诗纪其事。
白政府乞为孙应时推恩状(续奉圣旨,与一子下州文学。) 南宋 · 蔡幼学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八○、《育德堂奏议》卷六
某等闻汉宣帝时徐福尝疏论霍氏泰盛,当以时抑制。
其后霍氏诛灭,有上书明福之事者,以为宜贵曲突徙薪之策,使居燋头烂额之右。
宣帝感其言,以为郎。
盖见微虑远,能为国家弭患于未形,□□所当奖擢也。
某等伏见故朝奉郎、致仕孙应时,问学深醇,行义修饬。
游太学,已为士友所推。
登科以来,栖迟州县,爱民洁己,声誉蔼然。
同知枢密院事丘崇四川制帅日,辟为幕属
吴挺疾病,制帅应时兴州审察军情。
未几而死,应时白制帅,定议差统制官权管本军,檄四川总领杨辅兼利西安抚,令本军听其节制。
又为制帅草奏,乞别选帅材以代吴氏。
朝廷从之,以张诏兴州都统,一方晏然。
应时书奏检,犹藏其家。
其后权臣专政植党,受逆曦厚赂,兴州管军,果启僭谋,几失全蜀。
虽皇灵远畅,天讨遂伸,然使朝廷坚守前议,不以西兵复付吴氏,则逆曦之变自可潜弭,其安危利害,岂不大相绝哉?
应时能裨赞制帅,虑患未然,以汉宣徐福之事论之,使应时尚存,固宜特加擢用。
不幸应时赋分奇薄,自制属改秩,试邑常熟,已满三考,守臣以私意捃摭,竟坐台评,降官废弃。
既而公朝察其无罪,特与改正,仅授邵武军通判
未赴而死,泽不及子,家道穷空,搢绅皆悼惜之。
逆曦既诛,应时之母张氏尝投匦自列前事,而权臣掩讳纵遣逆曦之罪,匿而不行。
今公道方开,一善必录,某等窃以为不可使应时之家,独有曲突徙薪无恩泽之恨。
欲望庙堂特赐敷奏,将孙应时优与甄录,以为体国效忠者之劝。
僭越禀闻,某等下情惶惧。
日本杂事诗 其五 清末 · 黄遵宪
七言绝句 押先韵
避秦男女渡三千,海外蓬瀛别有天。
镜玺永传笠缝殿,倘疑世系出神仙。
注:崇神立国,始有规模,史称之日御肇国天皇,即位当汉孝武天汉四年,计徐福东渡,既及百年矣。日本传国重器三:曰剑,曰镜,曰玺。皆秦制也。臣曰命、曰 大夫、曰将军,皆周、秦制也。自称曰神国,立教首重敬神,国之大事,莫先于祭,有罪则诵楔词以自洗濯,又方士之术也。当时主政者,非其子孙,殆其徒党欤? 《三国志》、《后汉书》既载求仙东来事,必建武通使时使臣自言。今纪伊国有徐福,熊野山亦有徐福墓,其明征也。至史称开国为神武天皇。考神武至崇神,中 更九代,无一事足纪,神武其亦追王之词乎?总之,今日本人实与我同种,彼土相传本如此。宽文中作《日本通鉴》,以谓周吴泰伯后。源光国驳之曰:谓泰伯后, 是以我为附庸国也。遂削之。至赖襄作《日本政纪》,并秦人徐福来亦屏而不书。是亦儒者拘墟之见,非史家纪实之词、阙疑之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