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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峰和尚塔铭814年 中唐 · 柳宗元
 押阳韵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九十一 创作地点:湖南省永州市零陵区
云峰和尚。族郭氏。号法證。(一作澄)为竺乾道五十有七年。年七十有八。贞元十七年九月十七日终。十月二十七日葬。凡度学者五万人。为弟子者三千人。色厉而仁。行峻而周。道广而不尤。功高而不有。毅然居山之北峰。以为仪表。世之所谓贤人大臣者。至南方。咸所严事。由其内者。闻大师之言律义。莫不震动悼惧。如听誓命。由其外者。闻大师之称道要。莫不悽欷欣踊。如获肆宥。故时推人师。则专其首。诏求教宗。则冠其位。披山伐木。崇构法宇。则地得其胜。捐衣去食。广阅偫经。则理得其深。其道实勤。而其心无求。自大师化去。教亦随丧。呜呼。大师之葬。门人慕号。长老愁痛。遂相与以为兹塔。砻石峻整。植木蓊茂。凡衡山无与为比者。然而未有能纪其事。余既与大乘师重巽游。巽其徒也。亟为余言。故为其铭。铭曰。
苞元极兮韬大方。威而仁兮幽以光。
行峻洁兮貌斋庄。气混溟兮德洋洋。
演大律兮离毫芒。度偫有兮耀柔刚
栋宇立兮像法彰。文字阐兮圣言扬。
诏褒列兮宅南方。道之广兮用其常。
后是式兮宜久长。閟灵室兮记崇冈。
即元石兮垂文章。学者慕兮哀无疆。
逍遥咏 其十二 北宋 · 赵炅
五言律诗 押真韵
法则定乾坤(原注:法天行健,则地守谦,规矩有仪,修鍊无忒。),千秋与万春(原注:道常无变,一气恒真,既体无心,能长且久。)
金乌飞绛阙(原注:鼎器既立,至药告成,阳精发彩于红炉,辉焕照临于象外。)玉兔弄精神(原注:阳威已舒,阴魄仍显,精神惊跃,气候交驰。)
达识逢堪笑(原注:大人君子,博识广闻,嗤彼未知,触途成拥也。),贤愚本是真(原注:洞达幽微,释神澄虑,贤愚一致,物物皆真。)
清风摇圣境(原注:阴虎才吟,清风发吹,轻摇真域,微动芳林。),仙说洞中人(原注:神仙至论,玄妙非虚,别有洞天,群贤胜赏尔。)
新学记 宋 · 周焱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六四
嘉定甲戌春四明史侯作新学宫,面势雄豁,甍宇崇壮。
阅三十馀载,水丘侯领县事,谒拜竟,历顾而叹曰:「美哉,史侯之所为,不图敝圮之至于斯也」!
昔史侯相地锄山,撰筑堂庙,鳞鳞栉栉,百楹相扶。
士业其中,日进于学。
擢儒科,游辟雍者,率由斯出。
文风彬彬,一时焕映,作成淬砺之效也。
积久不葺,风檐雨障,破漏倾欹。
梁柱栋支,苔藓湿。
朔望奠谒,往往相顾,惟惧殚财动众,不敢属意焉。
水丘侯来,悯史侯创建之难,朝筹夕度,勇然是图。
凡集同僚,必加咨审。
暇日,访吾兄弟曰:「学校风化所系,吾当身为之。
子其翼我,以嗣斯举,抑成子之先志」。
倾倒己俸,鸠工集材。
于是腐者、折者、颓者、坏者,窒而弗宣、阙而弗具者,乃拓乃易,乃立乃理。
工将就绪,而侯去矣。
既去,书尺旁午,谆谆乎犹不能忘情。
吾兄佐少仙毕其役。
前人规模,至此脩复。
溪山振采,秀气蔚擎。
吁!
游于斯者,盍思侯之所以然,一趋向厚,涵养广闻,知精进乎高明光大之域,以副侯之所期,则史侯不得专美于前矣。
侯名袤,字子长钱塘人
自登进士第,涖官著政声。
恺悌详明,温恭律己。
不苛不扰,惠洽令孚。
再考成资,引嫌而去。
一意学校,人皆称之。
是役也,决其议,相其成,不以侯去留而解者,尉凫矶施复孙也。
协赞裁审,董隶其事者,吾兄燮也。
摭其实以笔于石者,城西学者周焱也。
按:同治《嵊县志》卷二六,同治九年刻本。
周必大中奉大夫淳熙五年十月 南宋 · 郑丙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八三
敕:望蓬莱,隔弱水,严列圣之宝储;
约《史记》,修《春秋》,奋宿儒之鸿笔。
肆予临幸,宜有恩荣。
翰林学士朝议大夫知制诰、兼太子詹事、兼侍读、兼修国史管城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赐紫金鱼袋周必大,学广闻多,量宏德粹
才兼数器,遍仪侍近之联;
史有三长,深明笔削之旨。
逮兹清跸之涖,备观汗青之劳。
爰锡赞书,序迁崇秩。
万世不刊之典,允赖铺张;
生平未见之书,靡劳䌷绎。
钦承茂渥,益告嘉猷。
可特授中奉大夫,依前充翰林学士知制诰、兼太子詹事、兼侍读、兼修国史,封赐如故。
按:周纶编《益国文忠公年谱》,傅增湘道光二十八年刻本《益国文忠公集》卷首。
举自代奏状乾道七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五、《历官表奏》卷一
朝散郎权尚书礼部侍郎、兼同修国史、兼实录院同修撰臣周某准令,侍从官授讫三日举官一员自代者。
右,臣伏睹左奉议郎直敷文阁宁国府司马郑伯熊广闻多,履方行粹。
俾联华于禁近,必振誉于寅清。
臣实不如,举以自代。
回新同官黄从事石启绍兴二十九年三月1159年3月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省斋文稿》卷二二、民国《平阳县志》卷七九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京市
伏审钦承丹诏,来总青衿。
惟才华举世以推高,宜士类望风而归重。
恭惟某官识明虑远,学广闻多。
北阙上书,早结知于真主;
春官擢第,亟传道于雄藩。
亦尝分教于宗英,乃复荐司于侯頖。
甫听鸮音之革,即观鳣服之颁。
某久徯同僚,忽勤执讯。
瑕邱甚拙,正资董相之通经;
至德何能,更赖刘公之解事。
其为心悦,讵可文陈?
仲并文集序辛酉夏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一九、《平园续稿》卷一四、《浮山集》卷首、《文献通考·经籍考》卷六六、《姑苏志》卷四二、《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四八四、《皕宋楼藏书志》卷八三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江都仲并弥性自幼卓荦不群,潜心问学,排王氏一偏之说,惟六艺是师,笔势翩翩,隽声籍甚。
绍兴壬子进士第
高宗方汲汲人才,岁在甲寅丞相胜非、执政松年与一二侍从相继荐对,上一见褒赏,特改京秩。
词臣王居正草制云:「学知是非邪正,庶几孔子所谓可以共学者」。
当是时,人之期君,君之自期,皆谓公卿可立至。
或疑年少资浅,宜试以事,补外而去。
后三年丁巳丞相浚、执政与求、守与义复以名闻。
召至阙,而枢密使颇不谓然。
君即移疾出倅京口,自是栖迟闲退者二十年。
孝宗初元,擢丞光禄,晚知蕲州
议论才略既未尽见于用,而平生著述亦多散失。
外孙南安太守孟猷嗜学好修,渊源有自,裒成《浮山集》十六卷,以序见属。
予妇家于君有连,且尝同朝,熟其才华,故乐为言之。
夫文体众矣,吟咏情性,莫重于诗,仕涂应用,莫急笺启。
诗也者,造意深则辞或龃龉,次韵多则句或牵率。
君之古律如王良造父驭骏马、驾轻车,有奔轶绝尘之势,其赓险韵如茧抽丝、印印泥,愈出愈新。
《送妹》长篇,孝友慈爱溢于言外,殆欲上规风雅,一何盛也!
其四六,叙事虽闳肆而关键实密,对属雅切而非骈俪所能拘。
最后《蕲州谢上表》以古文就今体,自成一家,凡为国抚民、据旧图新之意,无愧前哲。
此由学广闻多,非特天才骏发而已。
其他论时事,条利害,深切明白,务在可行。
为《庄安常行状》见谓三长,杂著题跋清雅可爱。
复以馀力出入释氏,游戏歌词,无不过人。
夫其才学如此,幸早为君、宰所知,而不得雍容禁省,歌颂大业,其命也夫!
虽然,裕于才者薄于命,文士常然,独君乎哉?
姑详著以释南安凯风寒泉之思云。
跋何居仁张斗南1202年12月21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三六、《平园续稿》卷一一、《益公题跋》卷六、《古今图书集成》文学典卷一六四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临江人何居仁广闻多,下笔滚滚不休,高谈雄辨,常屈坐人,屡上南宫,耄老而终。
观《送乡人张孝子序》,议论渊源,词采赡蔚,胸次笔力可窥一斑。
其称张君至矣。
古者求忠臣于孝子之门,既举其孝,复勉以忠,此诲人本末之序也。
张旧名字叔南后改名斗南,而字如初。
今监郴州酒税,敏达和易,喜从名胜游
许凌志,伯高弟也。
嘉泰壬戌腊月二十一日
胡季随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五五、《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五三、《宋元学案》卷四九、《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九八、一三二
学者问曰:「《延平先生语录》有曰:『大抵学者多为私欲所分,故用力不精,不见其效。
若欲进步,须打断诸路头,静坐默识,使其泥滓渐渐消去』。
又云:『静坐时收拾将来,看是如何,便如此就偏处著理会』。
又云:『学者未祛处,只求诸心。
思索有窒碍处,及于日用动静之间有咈戾处,便于此致思,求其所以然者』。
又云:『大凡只于微处充扩之,方见碍者大尔』。
又引上蔡语云:『凡事必有根,必须有用处寻讨,要用处将来斩断,便没事。
此语可时时经心』。
又云:『静中看喜怒哀乐未发时作何气象,不惟于进学有功,兼亦是养心之要』。
观此数说,真得圣贤用工紧要处。
但其间有一段云:『学者之病,在于未有洒然冰释冻解处。
纵有力持守,不过只是苟免显然尤悔而已,恐不足道也』。
窃恐所谓洒然冰释冻解处,必于理皆透彻而所知极其精妙,方能尔也。
学者既未能尔,又不可以急迫求之,只得且持守,优柔厌饫,以俟其自得。
如能显然免于尤悔,其工力亦可进矣。
若直以为不足道,恐太甚也」。
大时答曰:「所谓洒然冰释冻解,只是通透洒落之意。
学者须常令胸中通透洒落,则读书为学皆通透洒落而道理易进,持守亦有味矣。
若但能苟免显然悔尤,则途之人亦能之,诚不足为学者道也。
且其能苟免显然悔尤,则胸中之所潜藏隐伏者固不为少,而亦不足以言学矣」。
此一条尝以示诸朋友,有辅汉卿者下语云:「洒然冰解冻释,是功夫到后疑情剥落,知无不至处。
知至则意诚而自无私欲之萌,不但无形显之过而已。
若只是用意持守,著力遏捺,苟免显然悔尤,则隐微之中,何事不有?
然亦岂能持久哉?
意懈力弛,则横放四出矣。
今曰学者须常令胸中通透洒落,恐非延平先生本意」。
此说甚善。
大抵此个地位乃是见识分明、涵养纯熟之效,须从真实积累功用中来,不是一旦牵彊著力做得。
湖南学者所云「不可以急迫求之,只得且持守,优柔厌饫,而俟其自得」未为不是,但欠穷理一节工夫耳。
答者乃云「学者须常令胸中通透洒落」,却是不原其本而彊欲做此模样。
殊不知通透洒落如何令得?
才有一毫令之之心,则终身只是作意助长,欺己欺人,永不能到得洒然地位矣。
学者问曰:「《遗书》曰:『须是大其心使开阔,譬如为九层之台,须大做根脚方得』。
恐大其心胸时却无收歛缜密底意思,则如何」?
大时答曰:「心目不可不开阔,工夫不可不缜密」。
答语无病,然不知如何地得开阔?
学者问曰:「《遗书》曰:『执事须是敬,又不可矜持太过』。
窃谓学者之于敬,常惧其放倒。
既未能从容到自然处,恐宁过于矜持,亦不妨也」。
大时答曰:「顷年刘仲本亦曾举此条以为问,盖尝答之曰:『敬是治病之大药,矜持是病之旁證。
药力既到,病势既退,则旁證亦除矣』」。
「敬是病之药,矜持是病之旁證」,此两句文意龃龉,不相照应。
若以敬喻药,则矜持乃是服药过剂,反生他病之證。
原其所因,盖为将此敬字别作一物,而又以一心守之,故有此病。
若知敬字只是自心自省,当体便是,则自无此病矣。
学者问曰:「《遗书》曰:『有诸中必形诸外。
惟恐不直内,直内则外必方』。
至论释氏之学,则谓『于敬以直内则有之,义以方外则未之有也』。
又似以敬义内外为两事矣。
窃谓释氏之学亦未有能敬以直内,若有此,则吾儒之所谓『必有事焉』者自不容去之也」。
大时答曰:「前一段其意之所重在『有诸中必形诸外』上,后一段其意之所重在『义以方外』上。
且谓其『敬以直内,上则有之』,味『有之』二字,则非遽许之,以为与吾儒之学所谓敬者便可同日而语矣」。
《遗书》说释氏有直内无方外者,是游定夫所记,恐有差误。
《东见录》中别有一段说「既无方外,则其直内者岂有是也」,语意始圆。
可细考之,未可如此逞快,率然批判也。
学者问曰:「《遗书》曰:『释氏只曰止,安知止乎?
释氏无实,譬之以管窥天,只务直上去,惟见一偏』。
又却有曰:『释氏只到止处,无用处,无礼义』。
窃谓既无实,惟见一偏,则其学皆凭虚凿空,无依据矣,安可谓其到止处,而责之以有用有礼义乎」?
大时答曰:「『释氏曰止,安知止乎』,此以吾学之所谓止而论之也。
『禅学只到止处,无用处,无礼义』,此『止』字就其学之所谓止而论之也」。
答语甚善(论程子说释氏不知止是以吾学所谓止者而言,又云「释氏到止处」是以彼所谓止者而言。)
学者问曰:「《遗书》曰:『孟子曰尽其心者,知其性也。
彼所谓识心见性是已。
若存心养性一段事则无矣』。
窃谓此一段事释氏固无之,然所谓识心见性,恐亦与孟子尽心知性不同。
尽心者,物格知至,积习贯通,尽得此生生无穷之体,故知性之禀于天者盖无不具也。
释氏不立文字,一超直入,恐未能尽其心而知其性之全也」。
大时答曰:「释氏云识心见性,与孟子之尽心知性固是不同。
彼所谓『识心见性』之云,盖亦就其学而言之尔。
若『存心养性一段则无矣』之云,所以甚言吾学与释氏不同也」。
《遗书》所云释氏有尽心知性,无存心养性,亦恐记录者有误。
要之释氏只是恍惚之间见得些心性影子,即不曾子细见得真实心性,所以都不见里面许多道理。
政使有存养之功,亦只是存养得他所见底影子,固不可谓之无所见,亦不可谓之不能养,但所见所养非心性之真耳。
学者问曰:「《遗书》曰:『学者所贵闻道,若执经而问,但广闻见而已』。
窃谓执经而问虽止于广闻见而已,须精深究此,而后道由是而可得也。
不然,恐未免于说空说悟之弊矣」。
大时答曰:「所谓『学者所贵闻道,若执经而问,但广闻见而已』,盖为寻行数墨而无所发明者设。
而来喻之云谓必须深究乎此然后可以闻道,则亦俱堕于一偏矣」。
执经而问者知为己,则所以道者不外乎此。
不然,则虽六经皆通,亦但为广闻见而已。
问者似有此意,然见得未分明,故说不出。
答者之云却似无干涉也。
学者问曰:「《遗书》曰:『根本须先培壅,然后可立趋向』。
窃谓学者必须先审其趋向,而后根本可培壅。
不然,恐无入头处」。
大时答曰:「必先培其根本,然后审其趋向,犹作室焉,亦必先有基址,然后可定所向也」。
先立根本,后立趋向,即所谓未有致知而不在敬者。
又云「收得放心后,然后自能寻向上去」,亦此意也。
学者问曰:「《遗书》曰:『诚然后能敬,未及诚时须敬,而后能诚』。
学者如何便能诚?
恐不若专主于敬而后能诚也」。
大时答曰:「诚者天之道也,而实然之理亦可以言诚。
敬道之成,则圣人矣。
而整齐严肃,亦可以言敬。
此两事者,皆学者所当用力也」。
敬是竦然如有所畏之意,诚是真实无妄之名,意思不同。
诚而后能敬者,意诚而后心正也。
敬而后能诚者,意虽未诚,而能常若有畏,则当不敢自欺而进于诚矣。
程子之意也。
问者略见此意而不能达之于言,答者却答不著。
学者问曰:「《遗书》曰:『只外面有些罅隙,便走了』。
学者能日用间常切操存,则可渐无此患矣」。
大时答曰:「其中充实则其外无罅隙矣」。
「外面只有些罅隙便走了」,此语分明,不须注解。
只要时时将来提撕,便唤得主人公常在常觉也。
学者曰:「《乐记》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
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
五峰有曰:『昧天性,感物而动者,凡愚也』。
向来朋友中有疑此说,谓静必有动,然其动未有不感于物。
所谓性之欲者,恐指已发而不可无者为言。
若以为人欲,则性中无此。
五峰乃专以感物而动为言昧天性而归于凡愚,何也」?
大时答曰:「按本语云:『知天性,感物而通者,圣人也。
察天性,感物而节者,君子也。
昧天性,感物而动者,凡愚也』。
曰知,曰察,曰昧,其辨了然矣。
今既不察乎此,而反其语而言『乃以感物而动为昧天性』者,失其旨矣」。
学者又曰:「曰知,曰察,曰昧,其辨固了然。
但鄙意犹有未安者,感物而动尔。
《乐记》曰止云感物而动,性之欲也,初未尝有圣人、君子、凡愚之分,通与节之说。
五峰乃云『知天性,感物而通者,圣人也。
察天性,感物而节者,君子也。
昧天性,感物而动者,凡愚也』。
是不以感物而动为得也。
更望垂诲」。
大时答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
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
物格知至,然后好恶形焉。
好恶无节于内,知诱于外,不能反躬,天理灭矣。
夫物之感人无穷,而人之好恶无节,则是物至而人化于物也。
人化于物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
观其下文明白如此,则知先贤之言为不可易矣。
且味『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两句,亦有何好,而必欲舍其正意而曲为之说以主张之乎?
程子云『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者,天理具备,元无少欠,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父子君臣常理不易,何曾动来?
因不动,故言寂然不动。
感而遂通天下,便感非自外来也』。
又曰:『寂然不动,万象森然已具;
感而遂通,感则只是自内感,不是外面将一个物来感于此也』。
又曰:『寂然不动,感而遂通,此言人分上事。
若论道,则万理皆具,更不说感与未感』。
又曰:『盖人万物皆备,遇事时各因其心之所重者更互而出,才见得这事重,便有这事出。
若能物各付物,则便自不出来也』。
以此四条之所论者而推之,益知先贤之言不可易,而所谓『感物而动,性之欲』者,不必曲为之说以主张之矣。
湘山诗》云:『圣人感物静,所发无不正。
众人感物动,动与物欲竞』。
殆亦与先贤之意相为表里云尔」。
此两条问者知其可疑,不易见得如此。
但见得未明,不能发之于言耳。
答者乃是不得其说而彊言之,故其言粗横而无理。
想见于心亦必有自瞒不过处,只得如此撑拄将去也五峰云「昧天性,感物而动」,故问者云「五峰乃专以感物而动为昧天性」,于五峰说未见其异。答者乃责以反其语而失其旨。问者又疑《乐记》本文「感物而动」初无圣愚之别,与五峰语意不同,而答者但云观其下文明白如此,则知先贤之言不可易,而不言其所以明白而不可易者为如何。又谓《乐记》两句亦有何好,而不言其所以不好之故。及引程子四条,则又与问者所疑了无干涉,但欲以虚眩恐喝而下之,安得不谓之粗横无理而撑拄彊说乎?今且无论其他,而但以胡氏之书言之,则《春秋传》「获麟」章明有「圣人之心,感物而动」之语,顷时与广仲书常论之矣。不知今当以文定为是乎?五峰为是乎?要之此等处在季随诚有难言者,与其曲为辨说而益显其误,不若付其是非于公论而我无与焉为愈也。)
须知感物而动者,圣愚之所同,但众人昧天性,故其动也流。
贤人知天性,故其动也节。
圣人尽天性,故其动也无事于节而自无不当耳。
文义之失,犹是小病,却是自欺彊说,乃心腹膏肓之疾,他人针药所不能及。
须是早自觉悟医治,不可因循掩讳而忌扁鹊之言也。
劝发菩提心文跋绍兴二十二年六月 南宋初 · 释净照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四五
《菩提心文》乃李唐相国裴休制作,诚为吾教革凡入圣之基本。
建烙火之后,想多漂没,往往缁素未广闻见。
今访古今刊流通,少答王臣赞护佛乘之深意者。
绍兴壬申季夏既望日净照谨题。
按:《劝发菩提心文》卷末,续藏经第二编第八套第四册。
史魏公与心闻禅师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五二、《攻愧集》卷七○
太傅史魏公得法于心,爱其子孙,至今不忘。
明书记其从孙也,持魏公书偈来,读之益信二老相得之深。
传播丛林,又为裴相国黄檗禅师添一重公案。
周必大朝议大夫淳熙四年十一月 南宋 · 刘孝韪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一六、周益国文忠公年谱
敕:朕待非常之才,不次而用;
计群吏之治,应格乃迁。
是虽甘泉之旧臣,不废审官之常法。
翰林学士朝请大夫知制诰、兼太子詹事、兼侍读、兼修国史管城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赐紫金鱼袋周必大,早由望实,亟践清华,不名一长,实兼数器。
以文章则擅常、杨书诏之美,以顾问则备崔、高古今之知。
典礼直哉惟清,作史质而不俚。
倚切劘于经席,赖赞护于储闱
广闻多,扬历益著。
职亲地禁,礼遇方隆。
顾惟助朕之居多,奚待计功而后赏?
用迁华秩,尚尔因岁月之成;
亦使庶僚,知朕重名器之意。
可特授朝议大夫,依前充翰林学士知制诰、兼太子詹事、兼侍读、兼修国史,封赐如故。
联灯会要序淳熙十年 南宋 · 释悔明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
达磨西来,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只要当人具决定志,有大力量,不思前算后,直下一刀两段,到顶到底,无第二见,无第二人,便与从上佛祖无异无别。
曹溪而下,得其传者千有馀数。
凡垂一言半句,如同电拂,眨得眼来,新罗国里,设有方便,如国家兵器,不得已而用之。
道个抽钉拔楔,解粘去缚,早是项上著枷,脚下著杻了也,其馀合作么生即得!
近年已来,据师位者不本宗由,枝词蔓说,对句押韵,簇锦攒花,谩人自谩,不知其几。
学者不辨邪正,递相沿袭,与之俱化,从上不传之旨,绝无闻矣。
淳熙癸卯永嘉之中川,因阅《传灯》、《广灯》,前辈当代诸大老录,采摭其具彻向上巴鼻,可以关凿人天眼目者六百馀家,提唱机缘,问答语句,拈提古今,得其要妙者,各逐本人章次收录,离为三十卷,命曰《联灯会要》。
临济、云门二宗,自汾阳昭、雪窦显而下,罕得其录。
今所编者十之二三。
《续灯》所载,似无取焉。
当伺同志集而补之,庶几后学得见前辈典刑存焉尔。
然前所谓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此一络索,得非文字语言乎?
若作文字语言会,未具衲僧眼在;
不作文字语言会,亦未具衲僧眼在,毕竟如何?
英俊道流,试请从头定常看。
时淳熙十年解制后五日,偃溪真懒子悔明于潜光室。
按:《联灯会要》卷首,《续藏经》第二编乙第九套第三册。
提领董主管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五○、《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二一
酒政军须之是仰,要须宾幕之得人;
名贤民望之所推,遂使□□之赞画。
岂期寒贱,亦托帡幪。
未谐望舄之恭,敢后修词之敬。
恭惟某官器宏识远,学广闻多。
人杰地灵,尽挹湖山之清淑;
儒宗世业,久□师友之渊源。
俯拾巍科,浸登膴仕。
以经术饰吏治,以岂弟得民情。
卧辙攀辕,籍甚虎城之誉;
依蕖泛水,来为凤阙之游。
十五州财赋之浩穰,百万众营屯之仰给。
为诸侯之客,才立事,智造谋;
近天子之光,朝奏书,暮召见。
干禀资甚陋,赋分多奇。
乃以甚贫之家,而有至重之累。
冒居极猥之职,适当极弊之时。
虽勉竭于疲驽,卒难逃于旷败。
尚依仁庇,俾逭官箴。
何自而忘,未快白日青天之睹;
自今以往,庶无震风凌雨之虞。
嘉兴知府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五○、《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二一
以酒为名,昔获天官之属;
分肆而市,今居邦域之中。
幸陪下吏之联,敢后柔缄之贡。
恭惟某官材高器远,学广闻多。
气钟云梦之英,泽吞八九;
志逞南溟之运,水击三千
蚤擢第于儒林,遂蜚声于寰海。
自结冕旒之眷,晋升鹓鹭之班。
干庸陋不才,迂愚无识。
蹉跎半世,偶叨一命之微;
荏苒□生,备涉百罹之苦。
合投身于垄亩,尚抗首于尘埃。
家无瓶石之储,身有妻孥之累。
指四方而糊口,宁敢安居;
五斗折腰,谁知无米。
所冀旷鳏之免,敢惟温饱之图。
幸甚依仁,庶几免戾。
无襦今裤,人歌太守之恩;
饮酎登台,客叹卑官之幸。
通属官启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五○、《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二一
红蕖绿水,久钦入幕之高风;
白首青衫,来作当垆之贱吏。
仰托帡幪之芘,敢稽简牍之修。
恭惟某官学广闻多,行高识远。
儒林奋迹,岂惟数万里鹏程
仕路剸繁,不但十九年之牛刃。
合厕论思之选,尚淹画诺之游。
扬历滋深,声称甚籍。
钱流地上,收飞刍挽粟之功;
身在日边,有朝奏夕召之宠。
晋登华贯,俯穆师言。
干局促不才,迂愚无学。
蹉跎半世,偶叨一命之微;
荏苒十年,备历百罹之厄。
合收身于农圃,尚投迹于尘埃。
盖将糊口于四方,但有折腰五斗
杂居庸保,惟知竭力以尽心;
尚赖仁贤,曲赐匿瑕而藏疾。
安丰郭守启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五○、《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二一
才猷间出,久钦贯日之忠;
衰晚无庸,行遂披云之愿。
敢云佐理,庶获依仁。
恭惟某官学广闻多,识高器远
文章议论,得诸家世之传;
事业功名,卓尔天资之茂。
合与阙庭之论,尚甘州县之劳。
中外践更,声称蔼著。
剖淮邦之,要须誉望之久孚;
绾邻邑之铜,遂擢蕃宣之重寄。
眷知已笃,委任尤专。
益摅韬略之奇,庸壮金汤之固。
华夷按堵,永无击柝之虞;
廊庙畴庸,即听持之选。
干少无立志,老不如人。
学术迂疏,已乏科名之伎;
生涯牢落,亦无农圃之能。
念百指之啼号,藉一官而奔走。
但知律己,岂敢言才。
误名胜之推扬,致公朝之甄拔。
俾从县绂,来奉教条。
固知事大夫之贤,或可竭愚者之虑。
沉痾之已久,惧寸禄之难酬,已伸香火之祈,尚念简书之畏。
叱单车而于迈,望列戟以前趋。
傥遂归休,亦不失詹承之幸;
如乖素愿,尚有资覆护之恩。
乞以讲学为急奏庆元元年三月 南宋 · 吕祖俭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一、《历代名臣奏议》卷八
臣闻自王者迹熄,时君世主之为天下国家者,鲜有知讲学之为急。
间有崇尚经术者矣,非优游文义,则务为观美,未必知帝王所谓学者,果为何事也。
恭惟陛下践阼之始,懔乎有蹈渊冰之惧,亟下诏书,举迩英之典,延旧学之臣,首诏儒宗,增重经幄,多为书史之目,倍增讲读之员,而训辞丁宁,复在于救正阙违,务图实政,德意志虑,极其休美。
此固有以见圣心务实学而守家法,知夫为天下国家之本务,诚有在此而不在彼者也。
然臣窃有深疑而未解者。
陛下初念初政既已知讲学之要,是宜圣学有加无已。
今未数月,所谓儒宗者曾不淹时,中旨径下,俾之亟去,惟恐或后。
虽深闵耆艾之意形于亲翰,将以昭示厚恩,然天下之心不能无疑也。
臣区区之言,夫岂以一二人之去留,一二事之当否,过有所论。
盖以讲学重事也,执经之臣精选也,昔也何为尊向爱信之如彼,今也何为弃置忽忘之如此。
深恐于初政诏旨,岁推月移,名存实亡,徒为观美,而果谓问学真无补于成败之数矣。
矧今国势甫定,人情犹暌,亲心未怡,天意弗顺,岁事有饥馑之虑,夷狄有窥伺之形。
陛下与学士大夫讲论经理,政是救正阙违,务图实政之时,尤不可使初意浸违,徒为观美。
伏望陛下每御讲筵必求诸己。
观夫事亲如事天之说,则夔夔斋慄,犹惧不至,而号泣旻天之心,诚难自已;
观夫得民在得其心之说,则慄慄危惧,犹恐难保,而朽索驭马之喻,诚非我欺。
六事自责,固陛下所已讲也。
若恐惧修省之念稍衰,岂以此意为实?
然十愆示戒,固陛下所已讲也。
若燕游逸豫之念稍纵,岂以斯言为可信?
岁事有饥馑之虑,要当深思夫方懋厥德之要;
夷狄有窥伺之形,要当躬行无怠无荒之实。
若夫亲学士儒生以广闻见,远宦官女子以戒骄奢,虽明诏之所已言,然有言逆于吾心,而求诸道,则忠直始能亲;
有言逊于吾志,而求诸非道,则谗谄始能远。
诚能如是,则朝夕之所讲习者始为实学,朝夕之所履践者始为实用。
圣德罔愆,民心胥悦,而初政诏旨可以信诸万世矣。
利州客位榜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五、《昌谷集》卷一六
持节领州,不敢惮见宾客
但筋力有限,职事少閒,不欲以有限之时,讲无益之礼。
宾客之有参辞者,每日蚤见一次,其有职事者又食后见之。
虽非职事而有私计,不得以自达,或寄居官之有己事,如封赠、奏荐、循转、官资、放行请给、批书印纸之属,及士人整会科举学籍之类,无不见。
其持佳作以见教,广闻见以相助,非有利于其间者,尤所欲
其馀见任官无职事当议者,每月初亦立定日分,请聚揖一次。
过此则不能迎肃,恐典谒者不察此意,却欲分外阻隔宾客,特此奉闻,切望洞察。
降授中奉大夫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归安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倪思依前官特授试尚书礼部侍郎直学士院封赐如故制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一五、《后乐集》卷二
北门之号内相,独高两禁之联;
南宫之列中台,尤重六卿之选。
兼践清华之职,必归鸿硕之儒。
矧已试之可观,宜师虞之允穆。
具官某天资鲠亮,德履粹温。
广闻多,绚卿云之巨丽;
曲高和寡,抱牙旷之馀徽。
蚤膺烈祖之深知,尝缀先皇之近侍。
逮予初政,擢正禁涂。
自一远于周行,俄十踰于岁籥。
宣劳钜屏,所至受恩;
均逸殊庭,何必在己。
嘉尔后凋之操,怡然难进之风。
朕重惜人才,广开公道,将济中兴之盛业,其惟众正之在朝。
有如宿望之孚,可后趣还之命?
况礼文犹阙,政资国典之讨论;
诏令惟行,期使人心之感动。
爰复青毡之旧,俾还紫橐之真。
久不见生,方虚夜半席前之问;
何以告朕,谅非野外绵蕝之仪。
益懋远猷,式昭异眷。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