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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温叔丞相劄子(六 淳熙十二年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七、《书稿》卷九
某昨日方具状拜禀,钳燧得祠,邓谏从已到,但恐递筒迟滞尔。
随被诲帖,不胜慰感。
裴光远必已安职,其才亦可驱使否?
义勇筑城等上并令依奏,且宣谕阴雨及寒冻即暂止役,倍加存恤。
盖小民怨咨,自古固然,恐江北早寒,时月既迫,则工程未免迫促,亦令道此意于郭帅矣。
臧否状宜亟进,前此适缘林潭州文字先后到,玉音遂不谓然,别无他说,伏恐欲知。
邓谏从制干 南宋 · 叶适
五言律诗 押先韵
援引亦未力,声名空复传。
终携太平策,还上蜀江船。
帆色挂晓月,橹音穿夕烟。
沧波不尽兴,收拾浣花边。
三过堂记 南宋 · 释居简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四、《北涧集》卷二、《至元嘉禾志》卷二二、雍正《浙江通志》卷四一
或谓东坡因乡里,道旧故,若逃虚喜跫然,为文公游本觉,是岂知公也哉?
公以熙宁五年开封府推官,乞外。
通守杭州明年,有事于润,道过槜李寻访焉。
峨眉翠扫,形于声诗,抑见文固有以致公者。
后六年,自徐移湖,再过焉,文病且老。
又十年,自翰林学士累章请郡,除龙图阁学士、知杭州,又过焉,文死矣。
所谓「三过门间老病死」,于以见其致意于文也深。
庆元初,蜀僧本觉来住山,得公第三诗于礼部尚书杨公汝明,遂集帖字,同前二诗登诸贞石。
尚书西归,题字于贤良邓公谏从之左。
至今樵竖牧儿能指点诧行路人曰:「东坡三过此,赋诗而去」。
公以刚明劲正之气,与奸邪并进,爽拔不可干,若千崖高秋,精神,草木凛栗,助寡忌众,直行径前,危机冥施,命亦几殆。
烟江瘴海,至辄忘反,蛇乡虎落,纵浪吟啸,不知死生患难为何物。
然则颉颃翔鸣,物莫我撄,不足为之荣;
羁穷窘局,动与祸触,不足为之辱。
泛乎水盈科,浩乎云无心。
至今望之,邈在天上。
住山元澄作堂曰「三过」,补山中缺文而以致其思,是纪刻舟之迹而语人曰剑在此。
余又为之记,与寻剑何异哉!
苏轼文长老诗刻 南宋 · 邓谏从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一九、《两浙金石志》卷一○
钝庵觉禅师圆悟、同郡行解师古为拙庵嫡,似苏□□□□三公案,因师乃传,因杨寺簿乃授。
余,峨眉翠扫中人也,可不为再来文公记此奇?
□庵居士邓谏从手识。
朝请大夫利州路提点刑狱主管冲佑观虞公墓志铭宝庆三年十月1227年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一八、《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七六、《经义考》卷三四、嘉庆《四川通志》卷一八三 创作地点:湖南省怀化市靖州县
粤自高皇帝狩杭之旬月,二凶构乱,时则有魏忠献张公帅师勤王,繇是被遇,以克复神州为己任,阨于嫚秦,志不得施。
封寇崇奸,凡二十有四年,以启金炀侯之侮,时则又有雍忠肃虞公歼虏于采石,于瓜州,而炀为僇。
繇是亦被遇,与魏公同心壹力,以任克复。
又不幸而阨于弃地归俘之议,不得卒其志。
盖自中兴,于今百年,而是非之正靡有止戾。
或曰天之梦梦,适遭其未定耳。
呜呼,人心之昭昭则天也,而有未定者乎!
魏公自戡难,实生二子,为世儒宗,为时吏师。
雍公之子孙日以蕃大,而又有如提刑公耸善徙义,克绍正学,以恢厥家。
或又曰,天固未尝梦梦也,然而是犹以善恶之报妄测天道,不知善而庆,不善而殃,亦各以其类感。
古之人上不敢负其君,下不忍欺其民,此岂有为然哉!
凡以事其心耳。
事其心则事天也。
日由于天理之中,则福自己求,命自我作矣。
公讳刚简字仲易一字子韶,故直秘阁、赠光禄大夫公亮之仲子也。
雍公以隆兴二年宣抚京西湖北六月,公与今邛州方简生。
雍公喜曰:「吾家自曾大父而下世传一子,今一产二孙,人世百不羡矣」。
乾道八年,雍公以武安之节宣抚四川
明年郊,任公承奉郎
淳熙元年,雍公薨于汉中,公侍光禄护輤以归,执礼如成人。
光禄除丧不仕,庐墓教子,厉以气节。
公自幼趣尚不凡,故相赵文定公奇其才,以子妻之。
生长见闻,薰习益异。
铨选六年,未肯出仕,再举于礼部
年二十有六,始监成都府郫县犀浦镇酒税,次华阳县
丁母窦夫人忧,服除,辟差成都府路都钤辖干办公事,堂差知华阳县通判绵州,权知永康军
末上,丁光禄忧。
服除,再差知永康
成都路安抚使黄公畴若以公闻于上,诏赴都堂审察,寻主管建宁府武夷山冲佑观
起知渠州,改黎州果州万州,皆未上。
制置使辟公参议官,知简州,擢夔州路提点刑狱,兼提举常平,改利州路主管冲佑观,积官至朝请大夫
公在钤司,遇事敢言,曲畅军民之情。
华阳地大事丛,又摄属茶马司公旦理邑事,晡趋幕府,细大毕举。
县庠久圮,撤而新之。
异时县令制帅进见有时,制帅乐闻公之言,利病皆得关白,公论浩然归重。
永康,晓民以义利之辨,讼牒用稀。
正社稷,增黉泮,治沟洫,缮城池,甃道路,葺李太守,复废泉,即学官绘周、程、朱、张子象,招诸生讲肄经学,为士者识趋乡之正。
军有评事桥,岁费钜万,公愀然曰:「是有司之责也,而以厉民乎」!
节缩少府浮费代为之,且请于台梱以上诸朝,定为久比。
民大说,至今象而祠之。
将趋召察之命,部使者惑于浮言,尼公之行。
未几,起家为守,又为御史李楠所劾。
七年居閒,聚同产子而教之,亲仁友善,安土乐天,若将终身焉。
嘉定十一年春,虏盗边,制置使临川董公居谊徙治利州,辟公自助,公固辞不行。
或劝之曰:「公事也,不可以弗之恤」。
久之,黾勉就辟。
首请收人才、明公赏、厚犒给以结人心,抽还忠义人之配隶内郡者以纾边人之愤,又请缓科内三路饟夫之直,皆见纳用。
何进归自秦而我拒其来,虏督其反,有言其可用者,公赞帅释之,后以勇捷称。
大散关陷,利州东路都统制李贵遁去,天水、皂郊皆被兵。
而西路副帅刘昌祖谓此正帅王大才地分,非己责也,有请遣属调护,皆莫肯行。
公慨然请往,且言自制司移利,凡再犒师,而人裁三缗耳。
今宜有增益,于是视旧三倍。
次沔,邀帅视师以作士气;
次鱼关,以书抵帅,谓不当分析军分,不当遣老弱乘边,又当遣吏振恤天水、皂郊流民。
遂自杀金平河池,檄主捋集创痍之士,躬自犒劳,士皆感说。
西和,召刘昌祖督之曰:「必复皂郊、湫池,使是二堡归我,则虏气必夺,虽席胜执以乡秦、巩可也」。
昌祖壮之,遣何进麻仲火杜株平。
虏之守湫池者资粮在焉,悉力驰救,我师遂复湫池。
昌祖喜曰:「可矣」!
公曰未也,申前语督之。
昌祖以近旨辞。
先是,边人恨虏残虐,皆有报复之志,而枢密院虑其生事,每以越竟为戒,人情愤郁。
公白帅请于朝,已去此语,而诸戎帅犹以是藉口,故虏得深入无所忌。
昌祖既以公命如南谷,遣其爱将王逸偕忠义人进屯皂郊,于是阶、凤、成、和、天水五州之民闻之,无小无大皆戈以行,几三十万人,军声动天地。
士肉薄乘障,虏大败,毙其贵将郭赟
,虏之爱婿也。
公既得捷,犹督昌祖乘胜捣秦、巩。
秦州正虚,虏甚怖。
公竣事还河池,会节制司参议官邦佐至,乃以密劄谕昌祖抽还忠义人
众大愤,拆矢倒戈,散而为盗,于是皂郊复受兵而虏入成、和矣。
公檄审官统制王仕信,以十八族之师捣巩上青野原,号召忠义人及溃卒,人犒钱三十千。
数日间众至万人,仕信之师亦出。
虏帅包长寿引军还,牵制之说至是益信。
十二年春,虏又大入,陷河池,闯武休,公请听四戎司越竟牵制。
俄闻虏已撇梁、洋,趋大安。
诸司集议,公请督张威出师,而僚属各遁去,人心恟恟。
公独不可,曰:「我师既出,虏必不能越大安」。
乃独留利州,且以肩舆告谕军民。
既而石宣剿虏于大安,皆如公料云。
董公既召还,公如简视事。
五日,利东溃卒入利州,杀王人以叛,繇果、阆、遂宁趋简。
公承窾籍枵帑之馀,誓言死守,且取家于成都,示无去志。
募土豪,劝义助,贷缗于诸司,移于近郡,部伍其众,阻江为守,获谍辄纵弗治。
贼知有备,去之普,保茗山。
张威引军沿广汉而下,公迎劳之,给缗钱五万有奇。
至普,又四日绝粮。
公治糗糒扉屦而具药物牛酒,率三日一遣。
士百跃争奋,曰:「使我守边得此,岂惮虏邪」!
凡饟师捍城,为缗八万有奇,而民不知役。
刘文节公里居,与目其事,乃言于上,谓公料事无遗策,给饷无阙事,保守一城,蔽遮西川,人以为实录。
至夔部,明保伍连坐之法,定里正差役之令,严巡尉侵牟之戒,开居亭自新之门,申黥隶逃归之禁。
部故多盗,未踰时民得解衣而寝。
制置使崔公与之奏言,自古用蜀,多藉蜀才,请以蜀名胜之任四路藩节者兼制置司参议者,公与其一,众谓得人。
十六年春,建台于汉中,习知利路自被边多贼谍,且军骄不可令,繇田里不相联比,乃条保甲之法,视夔部加详。
凡乡井长有小大,正有都副,有赀产者为团长,有干局者为提振,不数月而事济。
边民器械夙备,又为放周人鼓铎旗物以辨乡邑之制,除器益备。
无事则谍贼者不得作,军不得恣,有警则守望相助,戎虏知畏。
盖无熙宁间刺手遣戍、月就教阅及州县科差之劳,故人不怨而乐趋。
三年之间,一路团集凡三十九万二千馀人,汉中独占五万,剑、阆尚不与焉。
公谓此法可久,上诸朝,利东西安抚丁公㥔、赵公彦呐亦谓便,诏从之,遂刻石以谂来者。
其后虏尝一入,制置使郑损自沔奔阆,蜀大震。
赵公出师于沔,刑狱使者集保甲之民以守,虏知有备而去,至是人益服公远略云。
公尝奏言梁、洋与关外五州宜为屯田,诏下制司
制司营田转运司,屯田隶提刑司
公方选吏按行,都统制司径白枢府沮其事。
公又言曰:「屯田当修堡棚,而戎司谓衅不可启。
然边民自修水关,虏未尝顾也。
当寓军于农,而戎司谓军不可役。
何进首遣师垦天水之田,士未尝怨也。
然而莫如以并边逃田听民自耕。
明年遄见其利,藉未输公,亦使民食贱,官无贵籴。
大抵耕广则谷贱,谷贱则人聚,人聚则边实」。
诏下,民翕然从之,未几垦田凡百馀万亩,官耕者三万馀亩。
始时石为缗十有五,二十有五,期年十有二,十有六,边实人足,咸如公策。
先是宣抚司以军饟不给,下四川州县括绝户田产,吏并缘乾没。
公在夔在利,皆下所部归所歛而继绝焉。
郑损涂炭衣冠,鱼肉军民,公随事救正。
丁晦父资誉浸显,郑疑其代己,突至汉中,迫辱陵藉,吏民皆重足立,人毋敢造。
公造之如一日,且言于郑,毋为已甚。
有此人来归者,公言于郑善遇之,俾为我用,且以系遗黎之心。
郑弗听,致有反侧者。
公亦自知多忤寡与,郁不得伸,凡五上归休之请。
宝庆元年十有二月,裁被报可之命,即日上道,汉中士民攀号载路。
既还沧江,宾朋毕集,乐意融融,殆有人不及知者。
公表里洞达,每朝廷有善政,必喜见色词,至忘寝食。
人有寸长,亦谈不绝口,必荐进扶植之乃已。
脱有不善,虽大官要人亦切责无顾畏。
盖其善善恶恶,惟义是比,不以利害得丧动其心。
反室既七月,郑卒以谰词劾公,镌秩罢祠,公亦不以怨尤也。
厥三年,鞑虏始入寇,郑弃阶、凤、成、和、天水五州,画守内郡。
公移书赵敏若,力持不可。
何进毋去西和,属成都转运判官守文龙。
忧国一诚,纯终弗疵。
贰年秋八月辛亥,以疾卒,年六十有四。
赵宜人先公十四年卒。
男子二人:嘉,迪功郎、监雅州卢山县酒税;
奭,未仕。
女子二人,长适宣义郎赵婿,宜人之侄也,嫁未久而赵卒;
次许嫁登仕郎张景谟。
公资孝友,居光禄丧,庐墓三年,尽力茔垄。
二季知茂州、知荣州夷简蚤世,公拊育诸孤,丧纪昏嫁,一以身任。
所得先畴推以遗季弟迪简,遇恩任以补族子圭寅。
所居西南都会,来者辐凑,公精力绝人,五官并用,殆如昔人所谓目数飞雁、耳节鸣鼓者。
援笔为文,隽明踔厉,词辨蜂出,辄屈其坐人。
四举于礼部,谓世繇此选,不敢忽也。
壮岁于赵文定之子希先昱尽得程、张、吕、谢、杨、尹诸子《语》《孟》读之,犁然会心。
为钤属,为华阳,又得与成都范公文叔仲黼季才荪少才子长少约子该豫章李思永修己延平张子真士佺、汉嘉薛仲章绂、同郡陈叔达遇孙、李微之心传贯之道传唐安宋正仲德之汉嘉邓元卿谏从相与切磋于义理之会。
最后了翁试吏,佐四川幕府倾盖如故交。
始犹以记问词章相尚也,既皆幡然改之,曰事有大于此者矣。
公自上华阳印,筑室成都之合江,以成雍公卜居未遂之志,秀才范公为榜曰「沧江书院」。
公已尽屏幼志,非益友不亲。
绵州后,则又弃去科举业,于圣贤求仁立德之要益审思不释。
沈潜六经,于《易》尤为精诣,以周、程诸子遗言与邵子先天书、汉上朱氏变玄之说参贯融会,随文申义。
阅十有六年,书成而未出,尚朝惟莫习,以益所未至。
大抵赜诸阴阳五行之奥,必约诸躬行日用之近,读者玩词观变,则有所据依,以迁善远罪。
长沙吴德夫猎谓人曰:「湘中胡、张子流风所被,而得其学若此者鲜」。
永嘉钱文季文子亦自以不及。
潼川杨伯昌子谟尝从容论《乾》二五皆言大人,公曰否之,二五亦皆大人而时义不同。
因相与问辨,繇是定交。
平生论著有《语解》《诗说》,皆未及编次。
士之请益者肩摩袂属,谒无留门,坐无虚席,爨无停炊。
自二十年来,知与不知皆曰沧江先生
卒之日,之士民涂泣巷吊,学于成都者二百馀人聚哭于沧江。
焕章阁待制眉山李公𡌴亦为文以吊之,有曰:「天禀超轶之才,世传经济之学,知味千载之圣贤,结交四方之英俊」。
人亦服其公云。
呜呼!
气质之禀,自非生知上知,宁能无偏?
学则所以矫其偏而复于正也。
然今之学者有二:繇博以致约则落华而就实,故志为之主,愈歛而愈实,愈久则愈明;
或者唯博之趋,若可以哗世取荣,然气为之主,气衰则志索,于是有始锐而终惰,始明而终闇者矣。
学乎学乎,其记览词章之谓乎!
嘉既以宝庆三年十月辛酉葬公于嘉定府龙游县熊耳峡震山之原,与赵宜人同兆异域,而使其弟兟与公之门人范义晞韩,以予同产兄高南叔稼之状抵予于靖曰:「昔者戚友之会,子尝有位焉,而丽习观摩,道同志合,莫子若也,墓道之铭,敢以累子」。
予执书以泣曰:非后死者之责乎!
铭曰:
忠肃公,剪戎植华,以兢有邦,以明有家。
于维仲孙,雍祖是则,咀嚅圣言,浩然独得。
歛华以实,律身以度,山泽之脩,雷风之裕。
摧奸不惧,见义必为,疏畅忱明,气改质移。
光禄有子,忠肃有孙,维蜀有人,虽死而固存。
秋分记序淳祐三年七月 南宋 · 程公许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三九
先兄伯刚自童丱至强仕,殚思于《春秋》一书,不自觉其心力之耗。
重以感时愤懑,殁其元身,言之可为楚怆。
犹幸先一年而《分记》书脱藁,持是以待后之学者,其为寿也不亦多乎哉!
兄早登进士科,须次亲庭。
及为广都主簿临邛教官公许皆得侍左右。
每见其穷昼夜,废食寝节,玩索探讨,钩纂窜易,前后积藁如山。
先君子、先夫人一日阅所坐团蒲穿破,意窃嘉之,而亦忧之,力戒以惜精神、养寿命。
兄拱手答曰:「学不可已,而脩短不可期。
苟得就此书,庶无负大人及吾母教诲」。
二亲固疑其语之不祥,后一年而卒。
死生出入,意者自有见而然耶?
公许幼刻意欲自见于诗文,所习博杂,兄责之甚厉。
忝继名第,偶以组绣鞶帨见知于当代文章家,游扬引重,缪承人乏,载笔入直禁省,而经训穾奥,未之有省,多以是有愧于吾先兄。
是书尝得备四库之储,尘乙夜之览,学《春秋》者多欲传抄,苦于编帙之夥。
误恩职牧宜春六阅月,纲条粗整,因以馀力刻梓公帑,广其传于四方。
兄玉立颀秀,蜀之儒先若李文懿公杨恭惠公刘文节公游忠公刘清惠公、宝谟宇文公皆深知之,而邓元卿薛仲章宋正仲李德秀冯公辅程元甫李贯之张义立与今秀岩李微之太史诸贤,则同志而相与讲论者也。
东南钜公将指使蜀,兄与之际遇,尤加赏识,而敬爱之厚,莫若大谏温陵傅公。
傅公在朝,讶嗣音之间阔,适有故吏上谒,亟问以安否状何如。
吏具以答,傅公叹惋不已。
兄之学,于《春秋》为专门,然每与仲逊兄扬搉今古,所著金石刻辞极精诣,诗亦雅淡,锐欲以不朽自树立,而皆不克寿,可悲也已。
宇文公正父从南轩最久,以学行著西南。
兄事之期年,得南轩讲论理性之说,益以兹事自任。
天假之年,其所成就,讵止是耶?
犹子子壬顷岁避地下峡,乃尽以兄遗文箧藏与俱,油口风涛,独《分记》得免。
适经进副本留京邑,得以参校舛误。
斯文之不坠,天也,而忍使之堙晦无传,可乎?
若夫仲氏之诗文甚富,不幸并燬于兵火矣。
兄之言行,得文节刘公志墓,足以诏永久。
论著之法,亦已详所自为序及知院资政弘毅堂游公冠篇端之作。
手足钟情,怆慕奚极!
凡夙昔所亲见兄稽古之勤,求益之切,取友之端,具载如上方,抑以表见吾兄此书,非与浅学编类以备遗忘者同,览者当自知之。
公论在人,小子不敢得而私也。
淳祐三年癸卯岁立秋节,季弟朝奉大夫直宝谟阁、知袁州军州事、借紫程公许(《程氏春秋分记》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又见《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五,《皕宋楼藏书志》卷八,《宋代蜀文辑存》卷八三。)
「节」字疑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