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责罚程文官刘嗣明等诏政和三年闰四月四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八五、《宋大诏令集》卷一五七
刘嗣明林震苏桓谢湜可特降一官,顾文降一资,内顾文谢湜仍放罢。
郭从骏放。
馀依已得指挥
简州四先生祠堂1220年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四二、民国《简阳县志》卷五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蒲江县
昔者虞侯仲易尝为我言:「伊洛之学非伊洛之学,洙泗之学也;
洙泗之学非洙泗之学,三代之学也」。
余以其言为然。
其后又见侯以是赠言于朋友,勒石于斯宫,率缕缕申言之。
嘉定十有三年,复以书抵了翁曰:「刚简始至郡,会盗薄邻邑,效死弗敢去,以为民守。
宗社之灵,幸而济。
因惟道失民散,使赤子颠沛至此,为吏者不汲汲图所以扶持之,顾方簿书不报、期会之间为大故,仆为此惧,凡以崇化美俗,随所逮为,既不敢不勉,吉月即校官,见诸生,又为扬榷古今,阐崇理道,庶几其有兴者。
一日有讲授于学官者曰:『伊洛之学以《中庸》为宗,以诚敬为教者也』。
仆闻之,瞿然曰:吁,自有乾坤即具此理,而谓伊洛云乎哉!
《乾》九二言「龙德而正中,庸言之信,庸行之谨,闲邪存其诚」,而《坤》六二言「敬以直内」,然则曰中、庸、诚、敬,是乃天地自然之则,古今至实之理,帝王所以扶世立极,圣贤所以明德新民,未有不由之者。
唐虞三代由之而治化休明,秦、汉以降反之,而民俗浇薄,自去圣益远,士非功利之习则虚无之徇,非词章之尚则记问之矜。
逮伊洛诸儒先奋乎千载之下,倡明此理,则士往往惊怪,以是为一家之学,不知三代之相传,、曾、孟之所事,固未尝外此,诸儒先特表而出之以嗣往开来耳,非其实始为此以自摽表,且教人以其所无者也。
于是士惧然相谓曰:『吾今知非伊洛之学而洙泗之学也,非洙泗之学而天下万世之学也』。
仆尝因是又取周元公程纯公正公张明诚中子之象而祠于学,以示学者向趋之的,子其为发明四先生之所以嗣往开来之意而记诸社」。
余抚其书而叹曰:俗流世坏,士方憧憧于功利之下者,而侯独慨然及此,敢曰不可?
虽然,不必皆伊洛也。
元公奋乎舂陵,唱道南服,而二程子实得其传;
张子兄弟又皆崛起关中,为西方诸儒倡。
于是游、杨、胡、谢诸老与刘元承王信伯鲍商霖等盛于东南,苏子明、吕进伯兄弟起于西方,尹彦明张思叔朱公掞马时中侯师圣吕原明刘质夫诸公起于东北。
惟巴蜀时僻在一隅,而气数之感,亦自有人。
元公巴川纯公正公侍亲入张少公出宰金堂,蜀之人士于是数君子皆未尝不得从焉。
今言河南之学者,指《易传》为成书,而尝闻诸成都之隐者,其后卒成于涪陵北岩
人之笃信其说如范太史,大徒高弟如谯天授谢持正,皆班班可考。
荆州袁道洁及登河南之门,其游蜀访薛翁,亦谓伊洛轶书多在蜀者,是此书流传于巴蜀既有年矣。
余为儿童时,犹及从长老伊川《易传》及河南《遗书》,又及见学者多传写二程先生语录,特为其说者未能无科举之累,故缀其说以缉文,而未暇得其所以言。
一为庆元学禁所怵,则例以伊洛目之,以诚敬讪之,甚者亦一口附和,曰此伪学也。
自是以来,往往屏其书而不复省。
曾不思四先生之教人,赜诸天地万物之奥,而父子夫妇之常不能违也;
验诸日用饮食之近,而鬼神阴阳之微不能外也。
大要使人近思反求,精体熟玩,而有以约之于己,期不失其本心焉耳,奚其伪?
虞侯曰:「善!
余言即子言也,子其遂以为记」。
某方为四先生请易名于朝,请从祀于学,上可其易名之奏,有司令以周程三先生之命书与其贰付了翁,则于侯之请宁敢以固陋辞?
进春秋集义表 宋 · 李俞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三、《皕宋楼藏书志》卷二、《宋代蜀文辑存》卷九二
臣闻圣人达而赏罚行,圣人穷而褒贬作。
褒贬者,万世赏罚也。
孔子作《春秋》,人见其所褒贬者既往之人也,不知圣人固为来者设也。
论者乃谓天下有道,圣人推而行之,天下无道,圣人述而藏之,岂知《春秋》盖亦推而行之乎?
汉董仲舒孔子之言曰:「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于行事之深切著明也」。
孔子者亦谓《春秋》即行事矣,夫岂必待居位用权而后为行事乎哉!
虽然,有孔子之圣则可,无孔子之圣则僭矣。
达而赏罚行,圣人处常也;
穷而褒贬作,圣人处变也。
《春秋》乐道,盖处其常,而孔子处其变。
试观春秋初年,何往而非变。
惠公、隐、桓之传国,父子之变也;
祭伯非命而私交,君臣之变也;
仲子妾母而上僭,夫妇之变也。
君臣、父子、夫妇,人之三纲,尽变于一年之间。
《春秋》虽欲不作,可乎哉?
《春秋》因其变书之,将以复其常也。
或曰:「是知其不可复而复之者乎」?
曰:非然也。
书其变于一时,复其常于万世,故孟轲氏曰:「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后世思其说而不得,至本朝周敦颐明之,曰:「诛死者于前,所以惧生者于后也」。
先之曰孔子为后世王者而修也。
呜呼!
孔子者惟,知敦颐乎。
敦颐《春秋》之学,程颢程颐得其传,尝作传,而则间及之。
张载则与讲明而得之,若刘绚谢湜则见而发明之,若范祖禹诸人则见而知之,若胡安国则闻而发明之,若李侗诸人则闻而知之。
其派分,其源同,说虽不无稍异,而尊王贱霸,内中国外夷狄,即事明纲常,以著人君之用,则一而已。
臣幼习《春秋》,靡惑他歧,尝取敦颐以下十有七家,或著书以明《春秋》,或讲他经而及《春秋》,或其说之有合于《春秋》,皆广搜博访。
始乃定其后先,审其精粗,凡总论《春秋》大旨者归之《纲领》,若专指一事而言则各附本章。
夫《春秋》即天理也,天理在人,不容已也。
近取诸身,《春秋》在焉,验诸履践,何莫非天理之流行?
虽然,此一身之《春秋》也,而畎亩微臣之心,将冀是经自圣主昭明之,则措诸事业,何莫非天理之著见,此天下之《春秋》也。
臣愿圣主昭明孔子之《春秋》,以复之常,昭明孔子之褒贬,以行之赏罚。
斯与三圣异世而同符矣。
则是书也,臣安敢为一家之私藏哉,安敢为一家之私藏哉!
大学生臣李俞谨上。
按:《春秋集义》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春秋经筌序 宋 · 青阳梦炎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九、《经义考》卷一九一、《宋代蜀文辑存》卷九五
蜀在天一方,士当盛时,安于山林,唯穷经是务,皓首不辍。
故其著述往往深得经意,然不轻于自衒,而人莫之知。
书之藏于家者,又以狄难而燬,良可嘅叹。
麟经在蜀,尤有传授,盖濂溪先生仕于合,伊川先生谪于涪,金堂谢持正先生亲受教于伊川,以发明笔削之旨。
老师宿儒,持其平素之所讨论,传诸其徒,虽前有断烂朝报之毁,后有伪学之禁,而守之不变。
故薰陶浸渍,所被者广。
如冯公辅、朱万里、张习之刘光远先生,皆一时所宗。
吾乡木讷赵先生,独抱遗经,穷探冥索,实为之倡。
所著《诗故》、《经筌》二书,有功于圣经甚大。
《诗故》湮没不传,唯《经筌》独存。
其为说不外乎濂洛之学,而善于原情,不为传注所拘。
至于推见至隐,使二百四十二年事瞭如在目。
其所参订,率有依据。
经生学子,窃其绪言以梯科第者踵相接也。
噫,先生著书以淑后学,岂为是哉?
先民谓《春秋》,孔子刑书,传为案,经为断,其说尚矣。
然至当无二,而三传殊说,犹未免于致其疑。
有能卓然不惑于好恶是非之私,不徇夫牵合傅会之失,先原情以为之裁准,得其情则案可断,刑可用矣。
孔子作《春秋》必质诸人情,孰谓探索于千有馀年之后,而不知原情以蔽事哉?
此余所以深有味于是书也。
余与先生同里,且受经于先生之高弟,每患此书未能散见于四方,谨刊诸家塾,与同志共之。
读经者傥能主濂、洛、胡文定之说,以求夫大经大法之要,又以此书原当世之人情,而归于至理,广而充之,举而措之,以正谊明道为心,以拨乱反正为事,使吾夫子赏罚之公,不徒载之空言,尚先生明经之明。
咸淳壬申阳月朔,后学石泉青阳梦炎序。
按:《春秋经筌》卷首,通志堂经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