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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州钤辖卢守勤通判计用章之狱不当偏听奏康定元年三月 北宋 · 叶清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二六、《宋史》卷二九五《叶清臣传》、《续资治通鉴》卷四二
臣闻众议,延州之围,卢守勤首对范雍号泣,谋遣李康伯见昊贼,为偷生之计。
计用章以为事急,不若退保鄜州
李康伯遂有「宁死难,不可出城见贼」之语。
自昊贼退,守勤金明之失、二将之没,朝廷归罪边将;
又思仓卒之言,一旦为人所发,则祸在不测。
遂反覆前议,移过于人,先为奏陈,冀望取信。
止如黄德和诬奏刘平,欲免退走之罪;
寻闻计用章亦疏斥守勤事状。
文彦博置劾,未分曲直是非,而遽欲罪用章康伯,特赦守勤
此必有议者结附中人,荧惑圣听,以为方当用师边陲,不可轻起大狱。
臣观前史,魏尚陈汤虽有功,不免削爵罚作,案验吏士。
何况拥兵自固,观望不出,恣纵羌贼,破一县,擒二将,大罪未戮,又自蔽其过,矫诬上奏,此而不按,何罪不容!
用章有退保之言,止坐畏懦,而守勤谋见贼之行,乃是归款,二者之责,孰为重轻?
望诏彦博鞫正其狱。
用章之状果虚,守勤之罪果白,用章寘重科,物论亦允,无容偏听一辞,以亏王道无党之义。
计用章秘丞 北宋 · 尹洙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河南先生文集》卷一一
数日中连得两书,旨意甚厚,兼以曾见鄙文,过赐称道。
阁下在某为前辈,于文高,于道淳者也,宜有以指其疵瑕,勖其未至,以成朋友切劘之益。
今乃曲为题品,岂德隆者专誉人之长,以诱其进耶?
不然,何许与人之过也?
感愧感愧。
询来介,云已有嘉州之命,不知信否?
阁下以忠获罪,其为留滞亦久矣,造物者得无留意?
人遽,草草奉此为谢,意殊不周。
邛州永福院新修桂华阁记 北宋 · 文同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七、《丹渊集》卷二四
唐纽绝,五代易玺为旦暮。
建、知祥将蜀,幸中原纷溃,遂反侧不修职贡,辄窃号井底。
既苟且,上下日惊恐,延死命,岂复议兴黉舍,训厉贤俊?
虽秀颖布列,亦自然朴缦无理致,暗翳昏蔀,坤文乃落。
真主出,群伪累首阙下。
四海一治,风教宣浃,字育涵煦,刮濯镌镂。
章圣朝典礼大具,陛下御世,光耀益烈。
邛为要州,地物繁缛,俚师陋士,亦备文采;
章逢彬蔚,实愈他郡。
天禧初计君用章始繇乡书奏赋高第,是后累诏,翩翩继起,至嘉祐某年,凡得若干人。
永安浮图遵古,好从吾人游,向学乐善,因建大阁,饰素壁,咸写厥象,罔不惟肖。
榜甲相序,簪笏联映,端俨矜肃,若集朝会。
郡人仰止,悉自规敕;
曰子曰弟,勉策晞慕。
上人此举,为劝实博;
余意乃后,来不可禦。
梓匠增制,缋工肆巧,常愿与上人从事,上人宜勿用广多为厌。
壬寅六月十日记。
工部侍郎致仕掌公墓志铭熙宁元年八月1068年8月 北宋 · 苏颂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四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许之郾城,有儒学之老曰尚书工部侍郎致仕掌公,讳禹锡字唐卿
起布衣,取进士第
补吏州郡,以外台保任试四才俱优,改大理寺丞
观文殿学士丁文简公荐为侍御史,故相杜正献公荐试学士院、帖馆阁职。
凡仕四十六年,年七十五。
太子宾客贰卿,谢事还里中,居二年而卒。
自结绶讫挂冠,公私未尝有小过失,以寿终乡闾。
君子以为行完而福茂,宜有铭矣。
惟掌氏先出任姓,黄帝之后。
鲁有大夫党氏者,其别祖也。
「党」、「掌」音近,故后世以掌称。
而著者二族:其一居琅邪曰掌同,仕为显官;
一居燉煌曰掌据,前燕时封遂兴侯
琅邪之裔也,世占齐之禹城,曾高以来,未有显者。
皇考讳宣,始以明经起家,官至殿中丞,赠其父讳廷晖大理评事
殿中君既仕,而徙家郾城,因著籍其邑,及公贵,累赠户部尚书
公之始官,历蕲、道二州司理参军,改秩知亳州鹿邑滑州胙城二县,通判安、并二州,知庐州未行,留为御史,出提点河东诸州刑狱公事。
馆阁,以兵部员外郎集贤校理,以刑部郎中直集贤院兼崇文检讨
光禄卿,改直秘阁,两为三司度支判官,徙判都凭由理欠司,出省管勾国子监判司农寺同判太常寺兼礼仪事。
公少自刻厉,力学以进取。
既为吏,则益持其操检,故所居以干廉闻。
并州日,故太子太傅李康靖公杜正献公相继为守,为之称誉于朝,由此名益显。
景祐四年冬,并、忻地震,民垫覆而死者什二三,公以朝命案视其处,赙死者而赒生者,人用安辑。
其为御史,论事务大体而略细故。
方是时,元昊反,大议入讨,公疏「历代禦边,周宣薄伐为得、汉武远讨为失」,且言:「为今之画,宜省骑兵,增步卒,以固圉于内,然后诱诸羌籍其众以侵扰于外,不三二年,狂敌之颈可坐而羁系矣」。
明年三月,有黑风昼晦冥之异,公援《洪范传》五沴侵陵之说,以为此应西贼蓄锐必图内侵,望敕守臣先事为备。
未几,贼杀金明羌帅李士彬,覆其族而去。
公请急遣使者持玺书存拊其馀众,其援兵不救者望正军法,以固诸羌之心。
通判延州计用章坐逗挠军事下狱,流岭南,既而经略判官田京尹洙亦坐参谋失律,降通判
公合诸御史共论其事,以谓用章之贬所以重者,推劾尽文法之过也。
等之责所以薄者,特旨本明恕之恩也。
幸徙用章内地,则仁恩之施溥矣,用章卒得放还。
又论举边任官同罪非是,曰:「亲民钱谷之吏所以同罪者,责其廉隅也。
用兵之法或使贪愚,岂皆清方之士。
望令举者但保明其材武,则翘勇之人皆出而为用也」。
其为提点刑狱,奉诏募河东民为宣毅兵,得二万七千人,调乡民为义勇,得七万二千人,皆教以兵技,不数月,而军律用明,繄公课责之严也。
庆历二年冬,大河冰合,逻者曰:敌骑旦夕径度矣。
朝廷患之,命公护役疏凿,即时通流,边人赖之。
观公之言与其施设,岂特不为者。
然以刻意儒学,不喜外官,颇用此留滞,终老文馆,而中心裕如也。
读书无所择,经史之外,至于五行、星历、占筮、地理、百家之说,世有传者,无不钻凿推求,略习皆通。
藏书万馀卷,犹患不足,月购岁阅,志不少怠。
尝谓翻讨书传,最为乐事,一有会意,如得奇货。
人知其如此,故求怪僻难知之事以穷其学之深浅,公皆推本其自出以示之;
有未见者,累日寻究,至忘寝食,必得而后已。
故当时士大夫多以博洽推之。
雅为陈恭公器重,当国日,尝召至中书谓曰:「上知君有学问,故授以祭酒之任」。
它日被旨,与故翰林王公洙撰《皇祐方域图志》,既成五十卷,上之。
王公奏略曰:「并是掌某讨论辨證,非臣敢冒均其能」。
仁宗面加褒语,再命绘图置便坐,继有金紫缯币之赐。
是后删修《地里新书》、重纂《类篇》、补注《神农本草》、编撰《本草图经》,公皆在其选。
三为开封府国学发解官,所试诗赋论题必择奇奥人不经意者,由是士子望风畏惮,至目为「难题掌公」。
然考覈精审,得人为最多。
将作监丞杨寘,今直集贤院孙觉,皆其所取解头也。
再为殿试编排官,预赐御书「文儒考校」字,即日上诗称谢,优诏奖答。
其著述藏于家者,《文集》二十卷、《晋阳刀笔》六卷、《郡国手鉴》一卷、《周易杂解》十卷。
公为人疏阔,与人言率直无缘饰,初不知者谓为矫伪,久而乃察其诚心无他也。
性至兢慎,居常惴惴,恐若有失。
在朝二十馀年,非疾病惨恤,未尝移告。
当朝趋日,则闻钟声而起,未辨色而立马阙门之侧。
所莅官局,不以閒剧,日必一往,虽祁寒盛暑、大风雪雨,率以为常。
非公事足不历权要门,岁时礼庆则先至,一谒而罢,仆史知指,是日往往不戒而集,其举动有常如此。
奉己廉约,衣服饮食,一如布素时,家无妾媵,躬操几案之事。
人或讥其刻苦,公亦不为改。
平生笃好推命之术,自撰《周易流演遁甲图》一卷,以言人生受天、穷通一出于命,毫发不可逃。
尝推己之见生,演其说为一卷,曰:「年庚寅、月庚辰、日乙酉、时壬午,当《易》之《归妹》,《困》、《震》所谓初、中、末三卦者也。
以世应飞伏、纳甲、五行轨析数推之,卦得二十五少分,三卦合七十五年馀半,禄秩算数休咎尽于是矣」。
梦奠之前,出其书以置枕旁,遂易箦焉。
后序取而视之,虽不尽通其说,然所书乃公中年时手笔,推考始卒,盖不谬焉。
呜呼,可谓信道术而能委顺者耶!
公四娶:周氏、张氏、盛氏、扈氏。
而盛氏,故太保文肃公之女。
扈氏,故翰林蒙之孙女,逮封内黄郡君,先一年而殁。
生五男:世基世京、并早亡;
世康和州防禦推官
世程,太常寺奉礼郎
世衡,大理评事
七女子:五皆从人而亡,一适殿中丞文彦璋,一适某军节度推官刘翯。
孙十四人,而五已仕。
子孙皆传家学,勤吏事,以持守其门户,积善之庆,于是乎见矣。
公于先人,天禧中进士同年也,而某自皇祐以来,辱在馆阁,接公几研且十馀年,又得与世衡为姻娅,故诸孝嗣以纪述见属,义不得辞。
比葬之日,以斯铭纳诸圹中,盖熙宁元年八月某日甲子也。
其地则汝州乡何延原先茔之次也,其合袝则四夫人之柩也。
其铭曰:
士所以学,贵乎博通。
潜心圣贤,稽求大中。
得其本原,治心养性。
探其枝叶,保躬完行。
有如唐卿,其志于是。
浃洽群言,沈酣众艺。
既仕台阁,亦履通班。
不祈茍进,卒老编研。
人谓之迂,曰「吾所好」。
人讥其陋,曾不改操。
今亡矣夫,馀风可导。
来者不知,斯铭以告。
富郑公神道碑1087年2月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九四、《苏文忠公全集》卷一八、《皇朝文鉴》卷一四七、《名臣碑传琬琰集》上卷五、《能改斋漫录》卷八、《三朝名臣言行录》卷二、《记纂渊海》卷五八、《文章正宗》续集卷四、《文章辨体汇选》卷六七三、《三续古文奇赏》卷二一、《奇赏斋古文汇编》卷一七、乾隆《河南府志》卷八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宋兴百三十年,四方无虞,人物岁滋。
盖自秦、汉以来,未有若此之盛者。
虽所以致之非一道,而其要在于兵不用,用不久,常使智者谋之而仁者守之,虽至于无穷可也。
契丹晋天福以来,践有幽、蓟,北鄙之警,略无宁岁,凡六十有九年。
至景德元年,举国来寇,攻定武,围高阳,不克,遂陷德清以犯天雄。
真宗皇帝宰相寇准计,决策亲征,既次澶渊,诸道兵大会行在。
虏既震动,兵始接,射杀其骁将顺国王挞览。
虏惧,遂请和。
时诸将皆请以兵会界河上,邀其归,徐以精甲蹑其后,歼之。
虏惧,求哀于上。
上曰:「契丹、幽、蓟,皆吾民也,何多以杀为」!
遂诏诸将按兵勿伐,纵契丹归国。
虏自是通好守约,不复盗边者三十有九年。
赵元昊叛,西方转战连年,兵久不决。
契丹之臣有贪而喜功者,以我为怯,且厌兵,遂教其主设词以动我,欲得晋高祖所与关南十县。
庆历二年,聚重兵境上,遣其臣萧英、刘六符来聘。
兵既压境,而使来非时,中外忿之。
仁宗皇帝曰:「契丹吾兄弟之国,未可弃也,其有以大镇抚之」。
宰相报聘者。
时虏情不可测,群臣皆莫敢行。
宰相右正言知制诰富公,公即入对便殿,叩头曰:「主忧臣辱,臣不敢爱其死」。
上为动色,乃以公为接伴。
英等入境,上遣中使劳之,英托足疾不拜。
公曰:「吾尝使北,病卧车中,闻命辄起拜。
中使至而公不起,此何礼也」?
英矍然起拜。
公闻怀与语,不以夷狄待之。
英等见公倾盖,亦不复隐其情,遂去左右,密以其主所欲得者告公,且曰:「可从,从之;
不可从,更以一事塞之」。
公具以闻。
上命御史中丞贾昌朝馆伴,不许割地,而许增岁币,且命公报聘
既至,六符馆之,反往十数,皆论割地必不可状。
及见虏主,问故。
虏主曰:「南朝违约,塞雁门,增塘水,,籍民兵,此何意也?
群臣请举兵而南,寡人以谓不若遣使求地,求而不获,举兵未晚也」。
公曰:「北朝章圣皇帝之大德乎?
澶渊之役,若从诸将言,北兵无得脱者。
北朝与中国通好,则人主专其利,而臣下无所获。
若用兵,则利归臣下,而人主任其祸。
北朝诸臣争劝用兵者,此皆其身谋,非国计也」。
虏主惊曰:「何谓也」?
公曰:「晋高祖欺天叛君,而求助于北,末帝昏乱,神人弃之。
是时中国狭小,上下离叛,故契丹全师独克。
虽虏获金币,充牣诸臣之家,而壮士健马,物故太半,此谁任其祸者。
今中国提封万里,所在精兵以百万计,令修明,上下一心,北朝欲用兵,能保其必胜乎」?
曰:「不能」。
公曰:「胜负未可知。
就使其胜,所亡士马,群臣当之欤,抑人主当之欤?
若通好不绝,岁币尽归人主,臣下所得,止奉使者岁一二人耳,群臣何利焉」!
虏主大悟,首肯者久之。
公又曰:「塞雁门者,以备元昊也。
塘水始于何承矩,事在通好前,地卑水聚,势不得不增。
城隍皆脩旧,民兵亦旧籍,特补其缺耳,非违约也。
晋高祖卢龙一道赂契丹周世宗复伐取关南,皆异代事。
宋兴已九十年,若各欲求异代故地,岂北朝之利也哉?
本朝皇帝之命使臣,则有词矣。
曰:『朕为祖宗守国,必不敢以其地与人。
北朝所欲,不过利其租赋耳。
朕不欲以地故,多杀两朝赤子,故屈己增币以代赋入。
北朝必欲得地,是志在败盟,假此为词耳。
朕亦安得独避用兵乎?
澶渊之盟,天地鬼神实临之。
北朝首发兵端,过不在朕。
天地鬼神,岂可欺也哉』」!
虏大感悟,遂欲求婚。
公曰:「婚姻易以生隙,人命脩短不可知,不若岁币之坚久也。
本朝长公主出降,赍送不过十万缗,岂若岁币无穷之获哉」?
虏主曰:「卿且归矣,再来,当择一授之,卿其遂以誓书来」。
公归复命,再聘,受书及口传之词于政府,既行次乐寿,谓其副曰:「吾为使者而不见国书,万一书词与口传者异,则吾事败矣」。
发书视之,果不同。
乃驰还都,以晡入见,宿学士院一夕,易书而行。
既至,虏不复求婚,专欲增币,曰:「南朝遗我书当曰献,否则曰纳」。
公争不可。
虏主曰:「南朝既惧我矣,何惜此二字,若我拥兵而南,得无悔乎」?
公曰:「本朝皇帝兼爱南北之民,不忍使蹈锋镝,故屈己增币,何名为惧哉?
若不得已而至于用兵,则南北敌国,当以曲直为胜负,非使臣之所忧也」。
虏主曰:「卿勿固执,自古亦有之」。
公曰:「自古惟唐高祖借兵于突厥,故臣事之。
当时所遗,或称献、纳,则不可知。
其后颉利为太宗所擒,岂复有此礼哉」!
公声色俱厉,虏知不可夺,曰:「吾当自遣人议之」。
于是留所许增币誓书,复使耶律仁先六符以其国誓书来,且求为献、纳。
公奏曰:「臣既以死拒之,虏气折矣,可勿复许,虏无能为也」。
上从之,增币二十万,而契丹平。
北方无事,盖又四十八年矣。
契丹君臣至今诵其语,守其约不忍败者,以其心晓然,知通好用兵利害之所在也。
故臣尝窃论之,百馀年间,兵不大用者,真宗仁宗之德,而寇准与公之功也。
公讳弼,字彦国河南人
曾大父内黄讳处谦,大父商州马步使讳令荀,考尚书都官员外郎讳言,皆以公贵,赠太师中书令尚书令封邓、韩、秦三国公
曾祖母刘氏,祖母赵氏,母韩氏,封鲁、韩、秦三国太夫人
公幼笃学,有大度,范仲淹见而识之,曰:「此王佐才也」。
怀其文以示王曾晏殊即以女妻之。
仁宗复制科,仲淹谓公曰:「子当以是进」。
天圣八年,公以茂材异等中第,授将作监丞知河南府长水县
李迪辟,签书河阳节度判官事。
秦国公忧,服除,会郭后废范仲淹等争之,贬知睦州
公上言:「朝廷一举而获二过,纵不能复后,宜还仲淹,以来忠言」。
通判绛州
景祐四年,召试馆职,迁太子中允直集贤院
王曾辟,通判郓州
宝元初赵元昊反。
公上疏陈八事,且言:「元昊遣使求割地邀金帛,使者部从仪物如契丹,而词甚倨,此必元昊腹心谋臣自请行者。
宜出其不意,斩之都市」。
又言:「夏守赟,庸人也,平时犹不当用,而况艰难之际,可为枢密乎」!
议者以为有宰相气。
召还,为开封府推官,擢知谏院
康定元年,日食正旦
公言请罢燕彻乐,虽虏使在馆,亦宜就赐饮食而已。
执政以为不可。
公曰:「万一北虏行之,为朝廷羞」。
后使虏,还者云:「虏中罢燕」。
如公言,仁宗深悔之。
初,宰相恶闻忠言,下令禁越职言事。
公因论日食,以谓应天变莫若通下情,遂除其禁。
元昊鄜延,杀二万人,破金明,擒李士斌,延帅范雍钤辖卢守勤闭门不救,中贵人黄德和引兵先走,刘平石元孙战死,而守勤归罪于通判计用章都监李康伯,皆窜岭南德和诬奏降贼,诏以兵围守其家。
公言:「环庆引兵来援,以奸臣不救,故败,竟骂贼不食而死,宜恤其家。
守勤德和中官,怙势诬人,冀以自免,宜竟其狱」。
枢密院奏方用兵,狱不可遂。
公言:「大臣附下罔上,狱不可不竟」。
守勤男昭序为御药,公奏乞罢之,德和竟坐腰斩。
延州民二十人诣阙告急,上召问,具得诸将败亡状。
执政恶之,命边郡禁民擅赴阙者。
公言:「此非陛下意,宰相恶上知四方有败耳,民有急,不得诉之朝,则西走元昊,北走契丹矣」。
夏守赟陕西都总管,又以入内都知守忠都钤辖
公言:「用守赟既为天下笑,而守忠钤辖乃与中官监军无异,将吏必怨惧,卢守勤黄德和覆车之辙,可复蹈乎」?
诏罢守忠
时又用观察使魏昭炳同州,郑守忠殿前都指挥使高化步军都指挥使
公言:「昭炳乳臭儿,必败事;
守忠亲事官,皆驽才小人,不可用」。
诏遣侍御史陈洎陕西督脩城,且城潼关
公言:「天子守在四夷,今城潼关,自关以西为弃之耶」?
语皆侵执政
自用兵以来,吏民上书者甚众,初不省用。
公言:「知制诰中书属官,可选二人置局,中书考其所言,可用用之」。
宰相以付学士,公言:「此宰相偷安,欲以天下是非尽付他人」。
乞与廷辩。
又言:「边事系国安危,不当专委枢密院
宰相魏仁浦枢密使,国初范质王溥亦以宰相知枢密院事
今兵兴,宜使宰相以故事兼领」。
仁宗曰:「军国之务,当尽归中书枢密非古官」。
然未欲遽废,内降令中书同议枢密院事,且书其检。
宰相以内降纳上前,曰:「恐枢密院谓臣夺权」。
公曰:「此宰相避事耳,非畏夺权也」。
西夏首领吹同乞砂、吹同乞山各称伪将相来降,补借奉职,羁置荆湖
公言:「二人之降,其家已族矣,当厚赏以劝来者」。
上命以所言送中书
公见宰相,论之,宰相初不知也。
公叹曰:「此岂小事而宰相不知耶」?
更极论之,上从公言,以宰相兼枢密使
盐铁判官,迁太常丞史馆脩撰,奉使契丹
二年,改右正言知制诰纠察在京刑狱
时有用伪牒为僧者,事觉,乃堂吏为之。
开封按馀人而不及吏。
白执政,请以吏付狱。
执政指其坐曰:「公即居此,无为近名」。
公正色不受其言,曰:「必得吏乃止」。
执政滋不悦,故荐公使契丹,欲因事罪之。
欧阳脩上书引颜真卿使李希烈事留公,不报。
使还,除吏部郎中枢密直学士,恳辞不受。
始受命,闻一女卒,再受命,闻一男生,皆不顾而行。
得家书,不发而焚之,曰:「徒乱人意」。
寻迁翰林学士
公见上力辞,曰:「增岁币,非臣本志也,特以朝廷方讨元昊,未暇与虏角,故不敢以死争,其敢受赏乎」!
庆历三年三月,遂命公为枢密副使,辞之愈力。
改授资政殿学士翰林侍读学士
七月,复除枢密副使
公言:「虏既通好,议者便谓无事,边备渐弛,虏万一败盟,臣死且有罪。
非独臣不敢受,亦愿陛下思夷狄轻侮中原之耻,卧薪尝胆,不忘脩政」。
因以告纳上前而罢。
逾月,复除前命。
元昊使辞,群臣紫宸殿门,上俟公缀枢密院班,乃坐,且使宰相章德象谕公曰:「此朝廷特用,非以使虏故也」。
公不得已乃受。
晏殊为相,范仲淹参知政事杜衍枢密使韩琦与公副之,欧阳脩、余靖王素蔡襄谏官,皆天下之望。
鲁人石介作《庆历圣德诗》,历颂群臣,皆得其实。
曰:「维仲淹、弼,一夔一契」。
天下不以为过。
公既以社稷自任,而仁宗责成于公与仲淹,望太平于期月之间,数以手诏督公等条具其事。
又开天章阁召公等,公等坐,且给笔札,使书其所欲为者,遣中使二人更往督之,且命仲淹主西事,公主北事。
公遂与仲淹各上当世之务十馀条。
又自上河北安边十三策,大略以进贤、退不肖、止侥倖、去宿弊为本,欲渐易诸路监司之不才者,使澄汰所部吏,于是小人始不悦矣。
元昊遣使以书来,称男而不臣。
公言:「契丹元昊而我不臣,则契丹为无敌于天下」。
不可许。
乃却其使,卒臣之。
四年七月契丹来告,举兵讨元昊
十二月,诏册元昊夏国主,使将行而止之,以俟虏使。
公曰:「若虏使未至而行,则事自我出,既至,则恩归契丹矣」。
从之。
是岁契丹受礼云中,且发兵,会元昊伐呆儿族,于河东为近。
上问公曰:「虏得无与元昊袭我乎」?
公曰:「虏自得幽、蓟,不复由河东入寇者,以河北平易富饶,而河东崄瘠,且虞我出镇定,捣燕蓟之虚也。
今兵出无名,契丹大国,决不为此。
就使妄动,当出我不意,不应先言受礼云中也。
元昊本与契丹约,相左右以困中国,今契丹背约,结好于我,独获重币,元昊有怨言,故虏筑威塞州以备之,呆儿屡杀威塞人,虏疑元昊使之,故为是役,安能合而寇我哉」!
或请调发为备。
公曰:「虏虽不来,犹欲以虚声困我,若调发,正堕其计。
臣请任之。
虏若入寇,臣为罔上且误国」。
上乃止,虏卒不动。
公谓契丹异日作难,必于河朔
既上十三策,又请守一郡行其事。
小人怨公不已,而大臣亦有以飞语谗公者。
上虽不信,公惧,因保州贼平,求为河北宣抚使以避之。
使将还,除资政殿学士、知郓州京东西路安抚使,谗者不已,罢安抚使
岁馀,谗不验。
给事中,移知青州京东东路安抚使
河朔大水,民流京东
公择所部丰稔者五州,劝民出,得十五万斛,益以官廪,随所在贮之。
得公私庐舍十馀万区,散处其人,以便薪水。
官吏自前资待阙、寄居者,皆给其禄,使即民所聚,选老弱病瘠者廪之。
山林河泊之利,有可取以为生者,听流民取之,其主不得禁。
官吏皆书其劳约为奏请,使他日得以次受赏于朝。
五日,辄遣人以酒肉糗饭劳之,出于至诚,人人为尽力。
流民死者,为大冢葬之,谓之丛冢,自为文祭之。
明年大熟,流民各以远近受粮而归,凡活五十馀万人。
募而为兵者又万馀人。
上闻之,遣使劳公,即拜礼部侍郎
公曰:「救灾,守臣职也」。
辞不受。
前此救灾者,皆聚民城郭中,煮粥食之,饥民聚为疾疫,及相蹈藉死,或待次数日不食,得粥皆僵仆,名为救之而实杀之。
自公立法,简便周至,天下传以为法,至于今,不知所活者几千万人矣。
王则据贝州叛,齐州禁兵马达、张青与奸民张握等得剑印于妖师,欲以其众叛,将屠城以应则。
握之婿杨俊诣公告之,齐非公所部,恐事泄变生。
时中贵人张从训衔命至青,公度从训可使,即以事付从训,使驰至郡,发吏卒取之,无得脱者。
且自劾擅遣中使罪,仁宗嘉之。
再除礼部侍郎
公又恳辞不受。
资政殿大学士,以明堂恩,除礼部侍郎,徙知郑州,又徙蔡州,加观文殿学士,知河阳,迁户部侍郎,除宣徽南院使,判并州河东经略安抚使
至和二年,召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与文彦博并命。
宣制之日,士大夫相庆于朝,仁宗密觇知之。
欧阳脩奏事殿上,上具以语脩,且曰:「古之求相者,或得于梦卜,今朕用二相,人情如此,岂不贤于梦卜也哉」!
脩顿首称贺。
仁宗弗豫,大臣不得见,中外忧恐。
文彦博与公等直入问疾,内侍止之,不可。
因以监视禳祷为名,乞留宿内殿,事皆关白而后行,禁中肃然。
嘉祐三年,加礼部尚书昭文馆大学士监脩国史。
公之为相,守格法,行故事,而附以公议,无心于其间,故百官任职,天下无事。
以所在民力困弊,赋役不均,遣使分道相视裁减,谓之宽恤民力。
又弛茶禁,以通商贾,省刑狱,天下便之。
六年,丁秦国太夫人忧,诏为罢春燕
故事,执政遇丧皆起复,公以谓金革变礼,不可用于平世。
仁宗待公而为政,五遣使起之,卒不从命,天下称焉。
英宗即位,拜枢密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迁户部尚书
逾年,以足疾,求解机务,章二十上,拜镇海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河阳封祁国公
公五上章,辞使相,且言:「真宗以前不轻以此授人,仁宗即位之初,执政欲自为地,故开此例。
仁宗之世,宰相枢密使罢者皆除使相,至不称职、有罪者亦然,天下非之。
今陛下初即位,愿立法自臣始」。
不从。
神宗即位,改镇武宁军进封郑国公
公又乞罢使相,乃以为尚书左仆射观文殿大学士集禧观使,召赴阙。
公以足疾,固辞,复判河阳
熙宁元年,移汝州,且诏入觐。
以公足疾,许肩舆至殿门,上特为御内东门小殿见之。
令男绍隆入扶,且命无拜,坐语从容,至日昃,赐绍隆五品服。
再对,上欲留公为集禧观使,力辞赴郡。
明年二月,除司空兼侍中昭文馆大学士,赐甲第一区,皆辞不受。
复拜左仆射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公既至,未见。
有于上前言灾异皆天数非人事得失所致者。
公闻之,叹曰:「人君所畏惟天,若不畏天,何事不可为者。
去乱亡无几矣。
此必奸臣欲进邪说,故先导上以无所畏,使辅拂谏诤之臣,无所复施其力,此治乱之机也。
吾不可以不速救」。
即上书数千言,杂引《春秋》、《洪范》及古今传记,人情物理,以明其决不然者。
群臣请上尊号及作乐,上以久旱不许。
群臣固请作乐,公又言:「故事,有灾变皆彻乐,恐上以同天节虏使当上寿,故未断其请,臣以为此盛德事,正当以示夷狄,乞并罢上寿」。
从之。
即日而雨。
公又上疏,愿益畏天戒,远奸佞,近忠良。
上亲书答诏曰:「义忠言亲,理正文直。
茍非意在爱君,志存王室,何以臻此。
敢不置之枕席,铭诸肺腑,终老是戒。
更愿公不替今日之志,则天灾不难弭,太平可立俟也」。
公既上疏谢,复申戒不已,愿陛下待群臣不以同异为喜怒,不以喜怒为用舍。
公始见上,上问边事。
公曰:「陛下即位之始,当布德行惠,愿二十年口不言兵」。
因以九事为戒。
八月,以疾辞位,拜武宁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河南
复以公请,改亳州
时方行青苗息钱法。
公以谓此法行则财聚于上,人散于下,且富民不愿请,愿请者皆贫民,后不可复得,故持之不行。
提举常平赵济劾公以大臣格新法,法行当自贵近者始,若置而不问,无以令天下。
乃除左仆射,判汝州
公言:「新法臣所不晓,不可以复治郡,愿归洛养疾」。
许之,寻请老,拜司空,复武宁节度平章事进封韩国公,致仕。
公虽居家,而朝廷有大利害,知无不言。
交趾叛,诏郭逵等讨之。
公言:「海峤崄远,不可以责其必进,愿诏等择利进退,以全王师」。
契丹来争河东地界,上手诏问公。
公言:「熙河诸郡,皆不足守,而河东地界,决不可许」。
元丰三年,官制行,改授开府仪同三司
是岁,故参知政事王尧臣子同老上言,至和三年仁宗弗豫,其父尧臣尝与文彦博刘沆及公同决大策,乞立储嗣仁宗许之,会翊日有瘳,故缓其事,人无复知者。
以其父尧臣所撰诏草上之。
上以问彦博彦博言与同老合。
上嘉公等勋绩如此,而终不自言,下诏以公为司徒,且以其子绍京为閤门祗候
六年闰六月丙申,薨于洛阳私第之正寝,享年八十。
手封遗表,使其子上之,世莫知其所言者。
上闻讣,震悼,为辍视朝,内出祭文,遣使致奠所,以赙恤其家者甚厚。
太尉谥曰文忠
十一月庚申,葬于河南府河南县金谷乡张里
公之配曰周国夫人晏氏,后公四年卒。
子男三人。
曰绍庭,朝奉郎
曰绍京,供备库副使,后公十月卒。
绍隆光禄寺丞,早卒。
女四人。
长适保宁军节度使北京留守冯京,卒,又以其次继室,封安化郡夫人
次适承议郎范大琮。
次适宣德郎大圭
孙男三人。
方承事郎,直清承奉郎,直亮假承务郎
公性至孝,恭俭好礼,与人言,虽幼贱必尽敬,气色穆然,终身不见喜愠。
然以单车入不测之虏廷,诘其君臣,折其口而服其心,无一语少屈,所谓大勇者乎!
其好善疾恶,盖出于天资。
常言:「君子小人如冰炭,决不可以同器,若兼收并用,则小人必胜,薰莸杂处,终必为臭」。
其为宰相及判河阳,最后请老居家,凡三上章,皆言:「天子无职事,惟辨君子小人而进退之,此天子之职也。
君子与小人并处,其势必不胜,君子不胜,则奉身而退,乐道无闷,小人不胜,则交结构扇,千岐万辙,必胜而后已。
小人复胜,必遂肆毒于善良,无所不为,求天下不乱,不可得也」。
其为文章,辩而不华,质而不俚。
有《文集》八十卷,《天圣应诏集》十一卷,《谏垣集》二卷,《制草》五卷,《奏议》十三卷,《表章》三十卷,《河北安边策》一卷,《奉使录》四卷,《青州振济策》三卷。
平生所荐甚众,尤知名者十馀人,如王质与其弟素、余靖张瑰石介孙复吴奎韩维、陈襄、王鼎张温之杜杞陈希亮之流,皆有闻于世,世以为知人。
元祐元年六月,有诏以公配享神宗皇帝廷。
明年,以明堂恩,加赠太师
绍庭请于朝曰:「先臣墓碑未立,愿有以宠绥之」。
上为亲篆其首,曰显忠尚德之碑,且命臣轼撰次其事。
谨拜手稽首而献言曰:世未尝无贤也。
三代以至于今,有是君则有是臣,故仁宗英宗至于神考,咸有一德,克享天心,则天畀以人,光明伟杰有如公者。
观公之行事,而味其平生,则三宗之盛德,可不问而知也。
古之人臣,功高则身危,名重则谤生,故命世之士,罕能以功名终始者。
臣观三宗所以待公,全其功名而保其终始,盖可谓至矣。
契丹求割地,上命宰相,历问近臣孰能为朕使虏者,皆以事辞免。
公独慨然请行。
使事既毕,上欲用公,公逡巡退避不敢居,而向之辞免者,自耻其不行,则惟公之怨,比而谗公,无所不至。
石介为《庆历圣德诗》,天下传诵,则大臣疾公如仇,构以飞语,必欲致之死地。
仁宗徐而察之,尽辨其诬,卒以公为相。
英宗神宗之世,公已老矣,勋在史官,德在生民。
天子虚己听公,西戎、北狄视公进退,以为中国轻重。
然一赵济敢摇之,惟神宗日月之明,知公愈深。
公虽请老,有大政事必手诏访问。
又追论定策之勋,以告天下,宠及其子孙,然后小人不敢复议,雍容进退,卒为宗臣
古人有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
岂不然哉!
公既配食清庙,宜有颂诗,以昭示来世。
其词曰:
五代八姓,十有二君。
四十四年,如丝之棼。
以人为嬉,以杀为儇。
兵交两河,腥闻于天。
上帝厌之,命我祖宗。
畀尔炉椎,往销其锋。
孰谓民远,我闻其呻。
宁尔小忍,无残我民。
六圣受命,惟一其心。
敕其后人,帝命是承。
勿劓刖人,矧敢好兵。
百三十年,讳兵与刑。
惟彼北戎,谓帝我骄。
帝闻其言,折其萌芽。
笃生莱公,尺箠笞之。
既服既驯,则扰绥之。
堂堂韩公,与莱相望。
再聘于燕,北方以宁。
景德元祀,始盟契丹
公生是岁,天命则然。
公之在母,秦国寤惊。
旌旗鹤雁,降充其庭。
云有天赦,已而生公
天欲赦民,公启其衷。
北至燕然,南至于河。
亿万维生,公手抚摩。
水潦荐饥,散流而东。
五十万人,仰哺于公。
公之在内,自泉流濒。
其在四方,自叶流根。
百官维人,百度惟正。
相我三宗,重华协明。
帝谓公来,陨星其堂
有坟其丘,公岂是藏。
维岳降神,今归不留。
臣轼作颂,以配崧高
按:《皇朝文鉴》「乞山」作「山乞」。「伪」原作「为」,据《皇朝文鉴》改。
章孝称荆南都官计用章郎中邛州人庆历中延安,与范雍论西事,忤意,窜雷州文正范公抗章雪其愆,乃还。孝称即其孙也) 宋 · 史尧弼
 押阳韵
峨岷西南横,盘石含灵光。
有蓄不得发,澒洞难卷藏。
泄为万夫豪,联翩郁相望。
缅怀嘉祐初,赫赫都官郎
蓍龟抱先识,虎豹披其章
幕府西陲开,挟策驱酋羌。
喑哑竟莫吐,反被按剑防。
青天徒昭昭,万里自投荒。
直气终凛冽,身仆心难僵。
高平徒,奏疏排未央。
忠义一朝振,朱鸟吞光芒。
还知百岁后,生此雏凤凰。
粲粲五色羽,欲下虞廷翔。
先民重世德,君子思不忘。
祝君期无忝,追攀轶飞扬。
会使坤南隅,气象还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