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乞差薛向充陕西都转运使奏(熙宁三年十二月) 北宋 · 韩绛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一八
陕西用兵之际,切要准备缘边粮草。而又盐马一司颇失规例,钞法益轻。伏见薛向通知关陕钱盐移用之术,乞增差充陕西都转运使,候事息,复令管勾东西财利。
论三司条例乞行均输法劄子 北宋 · 陈襄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一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伏睹中书劄子、制置三司条例司状奏,乞行均输之法,朝廷遂除司勋郎中薛向充江淮制置发运使,以领其事,又出内帑之钱数百万贯,使之笼货取息,以助县官之经费。臣窃以为兴利之道,非当今之所宜行。陛下圣德文明,超越前古,即位之初,天下皆谓二帝三王之政必行于今日,岂宜先利以示四方?臣为谏官,姑息而不言,致陛下于有过之地,是不以尧舜之道期于陛下,臣实耻之。自先皇顾命已来,当国家多难之际,天文谪见于上,地道震动于下,水潦民饥之灾遍于中国,此天意有以警动陛下,欲其恐惧修德,而保其全安也。而陛下首当修明五事,钦慎万几,务一德以享天心,思一言以和天下,曾未及此,乃欲徇有司之议,行桑弘羊榷利之术,臣不知其可也。昔汉武帝承文、景恭俭之后,国用富饶,侈心一生,遂有轻事四夷之志。中道劳费,帑庾空竭,乃以弘羊为大司农中丞,置均输平准之法,笼天下之货物,买贱卖贵,以资一时之急,卒敛怨于天下,贻讥于后世,是岂仁术哉?陛下若以国用空虚,调度滋广,不榷利无以继公上之给,臣窃以为不然。陛下尊为天子,富有方夏,四海九州之赋入,不为不多,第以承平百年,因循奢靡,而制用无节,此今日不足之患也。近者,朝廷深鉴其失,亲命近臣辟选官属,制置三司条例固已救其深弊矣。但令所司取天下会计之籍,度县官供给之数,百度为之均节,而归之艺极,至于无名之费,不急之务,一切禁之而不得行。诸路财赋之有无,令有司得以便宜移用,与凡籴买上供之物,皆得以徙贵就贱,用近易远,使无害于公私,而止于备用可也。而后陛下身先恭俭,节用爱人而率之于上,小大之臣畏法遵绳而守之于下,如此则浮费自省,而财物不可胜用矣。又何必收轻重敛散归之公上,与民争锥刀之利,而失王政之体乎?孟子对梁惠王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未有仁而遗其亲,未有义而后其君」。子贡曰:「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夫道,亦在择之而已矣。所有贷钱贾贩之事,如以臣言为可采,特赐寝而不行,则天下幸甚。取进止(《古灵先生文集》卷一八。又见《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六六。)。
「即位」前原有「作其」二字,据库本删。
辞知制诰第五状 北宋 · 司马光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八一、《司马公文集》卷二二
右,臣先曾四次上奏,乞免知制诰,别赐择人。奉圣旨,依累降指挥,不许辞让,令便受敕。臣幼尝涉学,粗知臧否,岂敢以谲诈之心,上欺君父?顾人之材分,各有所宜,若贪荣冒居,使职业废坠,则探囊胠箧,乃窃盗之微者,皆不足诛也。臣虽小人,实不敢为。是以向者不辞于召试之初,而辞于吕公著免试之后,诚欲果于得请,不为虚发故也。今若因循茍且,复往就职,则臣进退之迹,自可猜惑,况于世人,谁不讥笑?如是,则臣出入禁闼,何心自安?陪接缙绅,何施面目?顾视僮仆,何以为容?是以违犯天威,不敢避死,决求自免。而诏命愈坚,终未置舍。臣诚愚瞢,不识所谓。意者朝廷以臣所言皆为矫伪,不足听察邪?若使臣言出于矫伪,当正典刑,以警奸回;若出于至诚,当从其所请,使上无旷官,下无窃位。奈何前后奏章上者,直加屏弃,不复省察,使区区之志,何以自明?若以近例修起居注者必知制诰,不可改易,则臣窃观先朝以来,修起居注不因罪累谴黜及亲嫌相避,而去为他官者,刘骘知衡州,潘慎修迁考功郎中,许衮判吏部南曹,刘烨改工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丘雍充淮南都大制置发运使,徐奭充两浙转运使,蔡齐改礼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郑向充两浙转运副使,高餗罢守本官,陈诂充三司户部副使,叶清臣充两浙转运副使,赵槩充天章阁待制,杨察充江南转运使,蔡襄知福州。以是观之,虽近例亦不尽知制诰也。臣今悃欸迫切,无以复加。伏望圣慈特赐哀察。若使臣得遂其志,是去罪辱而就显荣,虽日迁十官,未足方其幸也。所有知制诰敕告,臣必不敢祗受,乞别赐择人。谨具状奏闻,伏候敕旨。
成都府朝真观记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四二、《道家金石略》第三六九页
出成都少城之西迄北,修垣而环除,邃宇而周阁,沈沈翼翼,竟衢兼术者,朝真观也。其中为玉虚清皇之居,而列其右者经藏、仙祠、云堂、茶寮与方丈室,湛然之堂也;列其左者圣母、仙师、乘烟葛女之祠与凡而庖库之所也。直观之西偏,则为诸葛忠武侯祠与读书台,故老相传曰,是侯之故宅也。自天宝五年章公始更为观,奏名「乘烟」。乘烟云者,谓侯之女于此乎轻举也。观尝废于庆历,复兴于文忠烈公镇蜀之日,其后易「乘烟」为「朝真」,则重和元年也。既作大殿,又为屋百有五十间者,绍兴中女冠张延彬也。带高埤下,延袤而崇饰之,则淳熙末张居兴与今知观宋祖良也。祖良以其事属余为记。余尝考侯之故宅盖在隆中,然其自谓有桑八百株、薄田四十五顷,子弟衣食自有馀饶,则成都亦有家也。独乘烟之事,典记所佚,未有以复于祖良也。而客谓余曰:「书之庸何伤?周人思召公而爱其棠,晋人思栾书而爱其子。今无乃非蜀人之爱侯也,而以即家为社为未足,又以貤诸其后人与!侯之始卒也,肖象立祠,所在而是,既制于礼秩之不可,则相与私祭于道陌间。习隆、向充之言,至谓百姓巷祭,戎夷野祀。侯非威势,人所交誉,是卷卷者果何为哉!且不宁惟是,侯之子瞻用于蜀也,蜀人思侯不置,每见朝廷有善政佳事,虽非瞻也,必转相传告曰此吾侯之子瞻所为也。是以羡名溢誉,有过其实。陈史于侯父子雅有嫌隙,今其言虽若过于抑扬,然爱侯以及其子,亦以觇人心之秉彝好德,终有不可殄灭者。乘烟之事,傥若是乎」?余曰:「子知其一耳。合散消息,阴阳鬼神之常分也,而必仙之云乎?侯鞠躬尽力,义不与贼俱存,其流风馀烈,尚能威南人而走司马,遗祠故宅,亦足以竦钟会而感韩弘,矧炯然此心,扶植世教,将不亘千载而不可亡乎?侯之子瞻、孙尚,不爱一死,从容蹈义,其凛有生意,亦当与侯俱为无穷。彼所谓仙者,谓其常存而未尝死也,而侯与瞻、尚三世一心,千古如见,兹其为仙不已多矣!自侯之卒,贼势益,张伯松既亡,瞻、尚亦殒,昔者教忠之训则有死而无二也。然则侯之遗息至自托于方外之游,又非以洁身遁世、终不肯自污于流俗也,如屈子远游之云邪」?客曰:「子真知侯之父子者也,子其遂以识诸,使有能明于天地之性而不可䀮以神怪也,其无发于斯言矣乎」!是为记。
题文源阁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三十五
缥缃四色弆虽蒇(缮写文渊文源文津文溯四阁全书告蒇因以青赤白黑四色分别装潢经史子集插架排签固称书城钜观然既已珍储册府若非校雠精审何以嘉惠来兹),雠校由来不厌详(每分书缮成后即设立分校总校专司校对惟是载籍浩繁未必俱能悉心从事去秋驻跸避暑山庄已命皇子及扈从诸臣将文津阁之书校阅三分之一并令在京之皇子大臣派大小臣工二百馀员将文渊文源二阁之书全数详阅据总司其事之大臣汇奏各书中讹错者果尚联编累牍则此番之重命校阅固不厌其详也)。
累牍联编原每舛,统观分阅再教蘉。
薄行赏罚宁为刻(礼部尚书纪昀向充总纂此次所校出讹舛之处伊固不能辞咎但念书已告成姑宽吏议祗罚令赔写示惩并率领未经校出之分校总校前往山庄将文津阁未校书籍再加详阅将来再有疏漏之分校总校罚往盛京重校文溯阁之书其非当时原经手之大臣官员现充详校者俱分别赏赉文绮有差若纪昀既受厚恩原校均邀议叙此时不加重谴仅予薄罚当亦俯首无辞耳),垂示古今期致臧。
纵曰斯之未能信,较于大典已称良(永乐大典中亦多秘籍然依韵分函贪多滥取已为舛杂不伦而书成又未详校岂足昭示艺林兹重校全书改正者不可枚举虽未敢信其一无讹错但较之于彼亦犹称为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