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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分为五部记录 南梁 · 释僧祐
出处:全梁文卷七十一
佛泥洹后,大迦叶集诸罗汉于王舍城安居,命优波离出律八万法藏,有八十诵。初大迦叶任持,第二阿难,第三末田地,第四舍那波提,第五优波崛。至百一十馀年,传授不异。一百一十馀年后,阿育王出世,初大邪见,毁坏佛法,焚烧经书,僧众星散。故八十诵灰灭,后值罗汉,更生信心,忏悔除罪,甚有神力,为铁轮王,王阎浮提,能役鬼神,一日一夜。坏舍利八塔,起八万四千塔,还兴显佛法,请诸罗汉,诵出经律。时有五大罗汉,各领徒众,弘通佛法,见解不同。或执开随制,共相传习,遂有五部出焉。十六大国,随用并行,竞各进业,皆获道证。自非圣道玄通,孰能使之然乎?后时五部异执,纷然竞起,阿育王言,皆诵佛语。我今何以测其是非?问僧佛法断事,云何诸僧,皆言法应从多,阿育王即集五部僧共行筹。当尔时,众取婆粗富罗部筹多,遂改此一部为摩诃僧祇摩诃僧祇者,大众名也。若就今时此土行筹,便此十诵律名摩诃僧祇也。《大集经》佛记未来世当有此等律出世,与今事相应,立名不异也。又有《因缘经》,说佛在世时,有一长者,梦见一张白氎。忽然自为五段,惊诣佛所,请问其故。佛言此乃我灭度后,律藏当分为五部耳(同上)。
读史抄 前汉书十八条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四○、《漫塘集》卷一八
郑当时好黄老言,而每五日洗沐,尝置驿马长安诸郊,请谢宾客,至明旦,常恐不遍。何胸次扰扰如博极,其言亦若人之流亚也?孟坚谓其不能为醇儒,过矣。
枚乘《再谏吴王书》,其间载齐王杀身等事,皆在吴王败走之后。刘仲冯考之甚详,谓后人增加之。予观韦孟讽谏楚王戊诗,或者以为其子孙敬事述志而作,则乘之《谏吴王书》,其为后人增加也明矣。
灌夫「以服请不宜」,犹言某以有服,故不宜自往请客,后不得已,乃亲往也(师古注非。)。
《史记·张释之传》,盗环事下廷尉治,释之按律盗宗庙服御物者为奏,当弃市。班固第云下廷尉治,案盗宗庙服御物者为奏当弃市,殊失委折。
《灌夫传》改「尝」作「常」,改颍阴侯灌何请孟为校尉作「灌婴」,「陂池」作「波池」,「夫以服请宜往」为「不宜」,皆非是。馀不可悉数。
韩安国和亲议,利害了然,为万世不刊之典,可谓见之明,察之熟矣,宜其执此之见,坚如金石;未见武帝意有所属,乃以有它缪巧为辞,至以身任行师之寄。岂以护军之权,诸将皆属,有以动其心故耶?虽然,马邑之役,所恃者聂一之诈,犹可以有它缪巧为解;它日渔阳之役,右北平之役,岂亦有它缪巧而然耶?士大夫始于事理甚明,终为名利所惑,良可慨叹。
韩安国善遇田甲,李将军乃杀醉尉,量不同矣。
卫青不罪李敢,敬待汲长孺,亦贤矣。
田、窦之争,自韩安国、汲长孺、郑当时外,馀皆莫敢言。韩、郑之言,又持两端,可见当时言者之难。班、马二史于武帝既上食太后后,言是时惟郎中令石建为上分别言两人事。曰分别言两人事,则曲有归矣,建岂其人耶?太史公谓建为郎中令,事有可言,屏人恣言极切,至廷见如不能言者,岂亦以是故耶!
汲黯始为九卿,弘、汤为小吏,弘至相封侯,汤为御史大夫,黯犹为右内史。黯时丞史皆与同列,或尊用过之。李广初与从弟李蔡俱为郎,蔡名声下广远甚,蔡封侯拜相,而广不得邑,官不过九卿,广之军吏及士卒或取封侯者二人。姿禀不同,才质各异,其为淹滞,大略相似。
《史记·李广传》,卫青问广等失道状,曰「青欲上书报天子军曲折」,班史增作「失军曲折」,非是。广时但失道,不曾失军也。
元光六年,四将军出击匈奴。卫青为车骑将军,青则卫子夫弟也;公孙贺为轻车将军,贺则子夫姊君孺夫也;公孙敖为骑将军,敖则出卫青于死者也。其后用李广利为贰师将军,事亦类此。夫兵凶器,战危事,而武帝轻于畀付如此,虽卫、霍之师出则成功,而所丧失亦略相当。至于它将,鲜不败衄者,此可以为命将出师者之戒。班固先叙敖与贺得幸之由,继书出军等事,其意微矣。
元狩四年,卫、霍之出,卫青正当坚敌,乃能使单于狼狈遁走,几至失国。资粮于敌,仍烧其积聚以破巢穴,斩首九万九千级。按去病功无大于此者,虽其斩捕数多,而其所直者乃左方兵,与单于亲自临阵事体大不同。去病益封五千八百户,而青不得益封。青分量已过,封之益不益不足深论,但方其张左右翼与单于鏖战之时,杀伤大当,其间谁非冒万死不顾,以图尺寸功者?今也一置不问,常惠、遂成秩不过诸侯相,爵不过关内侯。此盖迫不得已,姑藉以塞众议。至霍去病军,则毫釐之功必计。帝于是失军吏士卒之心矣,其后竟不能复击匈奴,或者此亦其一端欤!
卫、霍斩首捕寇之功,于汉为盛矣。青虽父子俱侯,凡三十四岁,而五侯皆夺,未几以戾太子事遂灭。去病死未几,子死国绝。弟光功烈如此,终亦不免赤族之祸。岂其杀伤过多,天道施报固如此耶!
《易》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夫以君臣相信之深,犹贵其密,而况于情之疏者乎?武帝建元中,辽东高庙与高园便殿灾。先是,淮南王安入朝,与帝舅丞相武安侯鼢有逆言,归而益横。其后胶西王赵敬、肃王、常山宪王皆数犯法,或至夷灭人家、杀二千石,而淮南、衡山王遂谋反,胶东、江都王亦阴治兵欲应之。丞相鼢复恃贵,恣横于内。于是仲舒借二异以感动武帝,此正纳约自牖之意。但其所言上忤权贵用事之臣,下忤偃蹇不奉法之诸侯,事无大于此者,言之而密犹恐召祸,而舒也暴其私藁,至为他人所得,则其疏甚矣。
仲舒家居,朝廷每有大议,使使者及廷尉张汤就问。史臣谓其对大议皆有明法,而所对谩不见一二。使其所议果有关于朝廷大利害,则不应不载;议之而当,则朝廷又不应用其言而弃其人。使其果不曾有所议,史臣所载又不应尔。盖反覆史臣所载,帝之所遣,非张汤则亦其徒也。言之阿意,在仲舒固有所不忍;言之而正,则固已与使者之意背驰矣,其所以复之君者何如哉!宜其效不概见,而仲舒亦终于不用也。
武帝策仲舒至于再三,何也?帝喜纷更主也。仲舒首篇乃以更化为说,武帝得其辞而不得其意,疑舒之所谓更化则己之所欲变法易令也,故异其对而复策之。制册所言谆乎古帝王沿革之异,意欲仲舒极其所言,大其所更张,故篇末欲明其指略,切磋究之,以称其意。洎仲舒复对,不过谆谆乎礼义教化之事,其他本末度数,事制曲防,皆略而不及,帝始知意向殊异。而中篇犹有所谓改正朔、易服色等语,故复策之,而制册所言尤深切致意于三王同异等语,且谓仲舒之对,为条贯靡竟,统纪未终,篇末戒其悉之究之熟之复之,意欲仲舒条陈世务,使纪纲文章,铿𥔀炳辉,一改当时之旧。而舒之所志,乃在损文用忠等语,则其去帝意远矣。此帝所以绝意仲舒,不复再策,且出之为诸侯相也。
史臣书武帝封禅事,言其书秘,其事禁,独侍中奉车子侯与知之。甫去泰山,犹未至海上,即书奉车子侯暴病一日死。史臣之意微而显,盖武帝自知其事多不经,虑奉车子侯泄之,贻笑天下后世,故杀之耳。
咏史(上) 其一 董仲舒 宋末元初 · 陈普
七言绝句 押尤韵
好古刘安岂逆俦,左吴枚赫满诸侯。
仲舒到处皆狼虎,妥帖驯良独到头(自注:江都王非,武帝兄,素骄。胶西王端,亦帝兄,尤恣忌。仲舒相之,皆正身率下所居而治。淮南王安,以好书博雅为武帝所重,至谋逆与反国同灭,习与不正人居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