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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暨县重建县狱记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四六、《漫塘集》卷二三
端平改元朝议大夫尚书吏部郎中牛君大年奉诏以直敷文阁提点浙东刑狱。
行县至诸暨,问政之否臧,而邑之人诵知县事承议郎薛君兴祖之贤不容口,以为自君之来,追胥不入乡,科罚不及民,狱无淹囚,亦无滥系。
使者既虑囚,至狱订所闻,益信。
惟狱屋承百年之旧,凛乎将压,而县匮于财莫能新。
使者既嘉薛君之贤,且谓不及君更造,后将病民,欲有以资之,而帑无羡储。
既归,饬吏问建台以来折俎之当受者几何,曰八百缗。
时公已丐祠得请,治装将行,曾不少靳,符县尽畀之。
薛君既嘉与邑人共拜贤使者之赐,深惟土木之役所阙者众,或徇吏而属之,吏必有并缘为奸者,藉得集事,而孤贤使者之知,奈何?
即尽屏群吏,择士之贤者分委之,使凡所市各以其土之有,而所酬一以其时之直。
辟其地使宽而明,培其基使高且固,岸以石而水不能齧,缭以墙而人不能踰。
析而为牢者五,男女各异,而敞其中为勘厅;
峙而为库者四,衣粮囚具各异,而环其旁为隶舍。
又覆地以板,使蒸湿不至;
饰床以漆,使蚤虱不侵。
其为虑甚周,其为计甚远。
先期贻书使余纪其成。
余于牛君有研席之旧,于薛君亦薄有连,其将何辞?
而以病故因仍不果。
暨薛君书再至,知为垂绝之笔,而君之死既浃日矣。
余捧书泣,且念牛君既得请奉祠,而汲汲捐金以曲成大夫之美,薛君已盖棺有日,而拳拳求记以无忘贤使者之知,二事皆世所罕。
余顾以病,不能及薛君之存大书以警颓俗,余实有负。
姑述其略以授薛君之弟,庶几昔人挂剑之义云
牛君字隆叟石埭人,某年进士
薛君字某,某处人,某年进士
余为漫塘叟刘某
时端平乙未秋八月既望
姜君玉哀辞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五九、《漫塘集》卷三六
呜呼,士之不幸,孰有甚于吾君玉耶!
夫以渊明之贫,东野之困,犹尝为令为尉,君玉再举于乡、竟不得名列九品而死,其不幸一也。
冀缺之耨,伯鸾之游,皆赖贤妻相与以取敬于人,君玉中年方娶,娶未久而离,晚虽得妾,竟不能有子,为鳏独之夫而死,其不幸二也。
颜子犹有郭内外之田,扬子云亦有一区之宅,君玉故业不多,悉以畀诸弟,晚卜居北固山下号最佳处,矮屋三间,曾未足庇风雨而死,其不幸三也。
是三者有一于此,足为无告之民,而君玉实兼之。
呜呼,士之不幸,孰有甚于吾君玉耶!
初,余未冠,游乡校,惟牛隆叟、陈仲思君玉屑与为友。
隆叟圆而君玉疏,仲思庄而君玉易。
余性与君玉近,故君玉顾余尤厚。
后十馀年,余与隆叟相继登第,仲思晚得官,科名尤高。
隆叟官达,今为四川茶马使。
仲思溧阳,当路荐之,方为时用。
余虽疾废,然少也亦尝奔走州县。
君玉抱负挺挺,终老场屋。
其所居号最佳处者,余虽不及到,闻在北固山之阳,当舟车往来之冲,而有幽趣,名当不虚。
君玉尝闵乡先达之无后,岁寒食必率同志类而祭之,人服其义。
呜呼,孰谓君玉今亦自为无后人耶!
初,故中书舍人陈公居仁京口,择士之望得君玉,使留东阁。
后三十馀年,当宝庆丁亥,公之季子出守九江,挽君玉偕,亦会君玉之弟君秀为德化
君玉曰:「吾既得与故人游,又可以迩吾弟,吾胡为不往」?
遂行。
明年夏得疾死,享年六十一。
君秀秩未满,先遣其子护君玉丧归殡先茔之侧。
饷使岳侯闻之,慨然曰:「有能葬君玉者,费于我乎取」!
余与君玉密友新舂陵通守刘君圣与奋欲往,君秀书来言:「吾为人弟而不得身葬其兄,不名为人,子置之」。
余辈以是不敢,姑为之辞,使哀君玉者援君玉祭乡先达例歌以祠之。
其辞曰:
北固山兮嵯峨,秦潭之水兮与海通波。
嗟若人兮挺生,钟厥灵兮餐和。
文章兮陆离,意气盛兮吐虹霓
是所是兮非非,世道险巇兮我心则夷。
香菲菲兮花浥露,敬幽扃兮最佳处。
君之去兮几时,蔓草荒兮前路。
佳处兮犹存,卧空尊兮壁根。
君之去兮不归,朝霞散兮晚烟昏。
招英魂于千载,尚有取于斯文。
牛都大大年总领(知荣州作)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八三、《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二二、《启隽类函》卷六一
结知宸扆,改领饷台。
千里馈粮有饥,孰堪将指;
六计以廉为本,畴可易公。
成命风驰,驩声雷动。
恭惟某官弘深而肃括,忠肃而笃诚。
淮海维扬之俊人,得伊洛入河之宗派。
仁为己任,此心即禹、稷之心;
谨厥身修,所学皆孔、周之学。
安行涂辙,动中和銮。
名既震于京师,才合居于给谏。
行行且止避御史,已播流闻;
皇皇者华遣使臣,乃烦咨度。
茗骏之登既羡,槐龙之对可占。
萧相关中,且专饷事;
武侯于渭上,式敏戎公。
剑阁虽曰峥嵘而崔嵬,而益州实觉疲敝之危急。
舐糠何止于及米,放手宁恤于伤
人知罪岁之徒然,天遣福星之临止。
序诸侯之上,暂借重于王人;
折千里之冲,即遄归于政地。
某比缘井改,益觉困穷。
虽饮冰食檗以自将,然与刍之未获。
置邮传命,喜闻君子之得舆;
升斗疏恩,庶免波臣之涸辙。
其为忻怿,罔既敷宣。
权运司牛都大大年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八四、《梅亭先生四六标准》卷二四
承流弗绩,亦思归味于莼鲈;
转漕非才,敢取弃馀之竹马。
负决难于超乘,偻已见于循墙。
盍以寸扃,布之尺牍。
恭惟某官洙泗正学,淮海俊人,言行一择乎中庸,名实两孚于上下。
清标雅操,立独鹤于人间;
远韵遐心,送孤鸿于天末。
顷厌獬豸雕鹗之命,来为蚕丛鱼凫之游。
天子十二闲,烂如云锦;
月团三百片,美若金茎。
廉不近名,俭皆中礼。
脂膏自润,昔者人谓斯何;
图史凝尘,去之日如始至。
王觐为可,帝念在兹。
正须清献之一琴,往减汾阳之半乐。
某游从二纪,奔走百罹。
方甘弄月于眉山,敢望占星于益部!
已腾免牍,冀奉俞音。
万一不已于驰驱,再三尚求于教诲。
汝张汝弓汝鼓,当饱颜行;
我任我辇我车,悉希指示。
牛大年以子病乞祠除直敷文阁主管建康府崇禧观制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九三、《平斋集》卷二一
敕具官某:立朝而引去,握节而赋归,殆不以富贵利达入其心者欤?
尔玉雪其廉明,准绳其平直,卓有立于斯世。
晚繇蜀道,入仪郎省,步武寖华矣,而出驾四牡,列城耸动,顾浩然有归志,何耶?
父母惟其疾之忧,天性之爱也。
尔以子谂,朕重违之,进班穹阁,均佚釐馆,非朕之不汝以也。
尚培高风,用砺颓俗。
可。
权工部侍郎崇政殿说书牛大年特授集英殿修撰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制 南宋 · 高定子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四、《永乐大典》卷一三五○六
《诗》曰:「独寐寤歌,永矢弗过」。
传者以为誓不过君之朝,而先儒非之曰,此自陈不得过君之朝也。
参以孟轲三宿出昼之义,当以后说为信。
尔材问老成,居以廉谨自将,历官中外,尽而不污,执德固而制行和。
由使蜀来归,留寘郎位,而不我屑。
起诸家食,顾将引以自近。
蓬省宗星,螭坳经幄,冀弼乃后于彝宪,甫登禁甬,曷为浩然而归?
谅其嘉遁,于焉逍遥,加畀祠庭,仍升论撰。
其深味诗人忠厚之旨,无有遐心。
春秋讲义序宝庆二年九月 宋 · 牛大年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七八
「《春秋》三传束高阁,独抱遗经究终始」。
然圣意宏深,经法微隐,是岂馀蕴之所易究哉!
岷隐先生以儒宗为一世所尊,颛席谈经,发明大旨,凡经之所不书,说之所未及者,莫不昭然而义见。
虽然,是书盖期于启沃君听,天下学士不可得而闻也。
提举寺丞建台于此,一日出家藏以惠多士。
仆亦以摄承郡事,遂得拜手与观。
盖其发先圣之精微,正后学之讹谬,其功用岂小补之哉。
于是命工锓木,置之郡校,以广其传。
岁在丙戌重阳后一日淮海牛大年书于海陵郡斋。
按:《春秋讲义》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再辞免状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四二、《可斋杂藁》卷一五
人微位卑,误蒙公朝推择;
参以彝典,不当再具控辞。
然切自揆,避事之罪小,误事之罪大。
真命一颁,非比承摄,其有关军国大计,非止区区一身。
岂容不剖露肺肝,为朝廷告?
窃见淮西饷所,往年号为优裕,三数年来,根本匮竭,凛乎不能以朝夕计。
某越俎仅半月,虽未暇深究源流,概观目前事力,以新揆旧,已大不同。
某敢僭陈其略。
谓如建康大军一窠,全仰盐钞,岁额以一千二百万计;
今岁自正月至于十月,钞务发卖不行,亏欠三百八十四万馀贯
浮盐之私贩未已,钞法无流通之时。
前政蔡范,犹蒙朝廷科拨三百万何元寿去年亦蒙科拨二百万,皆已贴助欠目。
今岁虽屡陈请,未蒙回降。
一项科名,已欠三百馀万,此其不可者一也。
又如马司一窠,有诸州铜钱,就截营运,虽非饷臣之所当为,然前政自去年以来,当窘匮中,赖有此项以相通融,虽未果计算,质之旧籍,前政任内其增入共百馀万缗。
今岁运籴之费率仰于此,尤而效之,则未敢舍而不为,则一岁便无百馀万缗,此不可为者二也。
此二者犹是钱券,尚可告朝廷指办。
要之为总计者,当略于钱而详于米。
今通所部江上诸屯、淮边诸郡,一岁经常生券大略会约非岁得百五十万石不可,每岁上半年则仰江东、西纲运,此断断不可易。
今岁前政任内委官吴门运过科拨米共四十七万馀石,则是科拨犹可仰;
总所虽有科拨数隶百万仓,深虑宪司新籴之米未登,而诸路取拨之米不一。
今岁所运,全赖督府差借兵船,今则未可指拟。
此则嗣岁科拨之不及今岁一也。
江东、西纲运常催及十分,止可及五十馀万石,已为极力。
犹是去岁丰稔,纲运尚可仰;
今则两路诸郡多以歉闻,类有检放,谓如鄱阳一郡合解米九万石,已减五分,则总所已暗减四万五千石矣。
以此为率,仅可作一半调度,此则嗣岁纲运之不及今岁一也。
前政去时,尝与某论及饷事,以为前可忧者如此,至新春必败事,所仰者有和籴以贴助。
今粗加检计,则朝廷元科虽及六十万斛,截日实拨本钱才一百一十六万,以籴价计之,十未能一。
此外司存虽亦有那兑增拨之数,然米值倍增,为数无几。
况当吴门开场散本之际,适有宪漕司住籴之令,此则和籴不可指准又一也。
以钱言之,则如前二者之所陈;
以米言之,则如后三者之可虑。
其他节目,如调兵钱米、义士券食、截拨未还、生券合请又不止一端。
于斯时也,使某以衰病孤立之人,冒昧当之,未遑远忧,而目前江上升、池、和、采四屯月粮约近八万石,而四处仓无粒,那贷已穷。
去岁淮边之匮犹在新春,而今岁江上之匮乃在旧冬,则边淮从可知矣。
某半生险阻,须发尽白,平时虽戈戟中,所不敢辞。
今所以不敢祗承者,正以度才量力,自揣风采言论不能动悟人听。
且历数近世总饷之人,除其间一二表表外,馀号为善理才者,皆覆辙相望,而况某乎!
用是不避斧诛,再沥血诚。
朝廷往时以蜀总乏人,尝除赵希昔矣,尝除牛大年矣,皆以陈力不能止。
某敢援此以请。
伏望钧慈特赐敷奏,收回成命,改畀有才望风力之人,俾某退就闲散,少保疲驽,结草衔环,誓图报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