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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十二 宋 · 徐俯
金盏银台何足比水仙
按:宋沈作宾《嘉泰会稽志》卷一七
广宁桥怀韩有功 南宋 · 朱袭封
七言绝句 押尤韵
河梁风月故时秋,不见先生曳杖游。
万叠远青愁对起,一川涨绿泪争流宋沈作宾《嘉泰会稽志》卷一一)
会稽志序嘉泰元年二月 南宋 · 陆游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三三、《渭南文集》卷一四、《会稽志》卷首、雍正《浙江通志》卷二六三、《南宋文录》卷一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
昔在夏禹,会诸侯于会稽
历三千岁,而我高宗皇帝御龙舟,横涛江,应天顺动,复之迹。
驻跸弥年,定中兴之业,群盗削平,强虏退遁。
于是用唐幸梁州故事,升州为府,冠以纪元。
大驾既西幸,而府遂为股肱近藩,称东诸侯之首。
地望盖视长安之陕、洛,汴都之陈、许,所命牧守,皆领浙东安抚使
其自丞相执政来,与去而拜丞相执政者,不可遽数。
而又昭慈圣烈皇后及永祐以来四陵攒殿,相望于郁葱佳气中。
朝谒之使,舻衔毂击。
中原未清,今天下巨镇,惟金陵会稽耳,荆、扬、梁、益、潭、广皆莫敢望也。
则山川图牒,宜其广载备书,顾未暇及者,绵数十年。
大卿沈公作宾待制赵公不迹继为守,皆慨然以为己任。
乃与通判军事施君宿、安抚司干办公事李君兼、韩君茂卿及郡士冯景中、邵持正、陆子虡、王度朱鼐等,上参《禹贡》,下考太史公及历代史、金匮石室之藏,旁及《尔雅》、《本草》、道释之书,稗官野史所传,神林鬼区幽怪恍惚之说,秦汉晋唐以降金石刻,歌诗赋咏,残章断简,靡有遗者。
若父老以口相传,不见于文字者,亦间见层出,积劳累月乃成。
是虽本之图经,图经出于先朝,非藩郡所可附益,乃用长安河南成都、相台之比,名《会稽志》。
会稽为郡,虽迁徙靡常,而郡本以山得名,又所巡也,故卒以名之,而属某为之序。
嘉泰元年二月庚子中大夫直华文阁致仕陆某谨序。
山居记1205年6月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五四、《诚斋集》卷七六、《古今事文类聚》前集卷一四、《古文集成》卷九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吉水县
山居者,待制侍郎霅川沈公宾王之居也。
宾王之居,不于其山于其郛,而曰山居者,癖于爱山也。
人各有癖,武子癖于马,宾王癖于山。
郛居而名以山居,以见爱山之意,无适而非山也。
宾王胸次洒落如风棂月牖,韵致清旷如雪山冰岳。
身居金马玉堂之近,而有云峤临之想;
职在献纳论思之地,而有灞桥吟哦之色。
家本道场,何山之麓也?
而世居吴兴之郛,非其好也,爰即其居小筑一室,其广三楹,署以此名。
客有过之而笑者曰:「君子之宅有二:有晏子之宅,有庾信之宅。
庾于林,晏于市也。
今子之宅晏也,非庾也,而曰山居,嘻,甚矣子之爱山也!
抑亦居则有矣,恶睹所谓昆仑哉!
问其户外,则康衢之埃也,那得青壁之倚天?
问其墙东,则唐肆之区也,那得千岩之秋气?
问其极目,则黄公之垆也,那得飞泉漱玉
羊叔子有鹤,尝矜其能舞。
一日客至,求观,公为出之,竟氃氋而不能舞。
今子之山居,将无类羊公之鹤乎」?
宾王笑曰:「子知笑吾之无山而有山,不知吾亦笑子之有目而无目也。
吾尝仕于江西章贡之宪幕矣,又尝守天台矣,又尝守会稽矣,翠浪玉虹,丹丘赤城,若耶云门,千岩岳,至今磊磊皆在吾目中也。
今吾此室之前怪石相重,相友,泉流相晖,其巉然者非崆峒天台乎?
其森然者非云门乎?
其泠然者非瀑布廉泉乎?
吾居无山,吾目未尝无山。
子目无山,吾居未尝无山」。
开禧乙丑六月既望诚斋野客庐陵杨万里记。
太府寺丞沈作宾刑部郎官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四、《攻愧集》卷三五
敕具官某:郎官必由宰郡而除,宪部必以明法而授,行之旧矣。
尔出名阀,通习宪章。
久历廷尉之属,宜在兹选。
向守丹丘,曾不煖席,而去郡之日,遮道借留,其必有以得此者。
再入修门,养资外府而后迁焉。
朕之用尔审矣,惟尽乃心,以称斯举。
右司徐谊中书门下检正诸房公事吏部郎中钱象祖右司刑部郎中沈作宾检详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一五、《攻愧集》卷四一
敕具官某等:朕初政是图,惟二三大臣夹辅之赖。
枢机至重,当先其大者,岂可以细故萦之?
于是详择掾属,以次而迁。
深沈而善谋,尔象祖祥审而无滞,尔作宾郎曹有通敏之称。
其为朕简节疏目,清东西府之务,俾吾大臣惟振纲挈领,以赞予远猷,则尔为称职矣。
观国墓志铭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攻愧集》卷一○六
《易》道不明久矣,夫子之于《易》,不可及已,然读之至于韦编三绝,是时《十翼》犹未作也。
近世通《易》者莫如康节先生,亦写《易》一部贴屋壁间,日诵数十遍。
今之学者未论明《易》,能读者盖寡。
尝闻旁邑有骆君观国,能凌晨暗诵全帙,大寒暑如一日,至老不废。
每叹以为难及,而未之识。
近者叔父学宾与从子沐致郡博士君成己之意云,有里士骆士宏,与之有连,求志其先人之墓。
既而沐又介以见,泣拜且请。
就阅行实,即观国也。
乃为序而系之铭。
骆氏统仕偏将军封新阳侯
《姓苑》曰东阳人,又曰会稽乌伤人
至唐有宾王以文章显,贯义乌,实乌伤也。
五季之末,有友义延训者相继为台守,自义乌宁海,遂为邑人。
君讳季友观国其字也。
曾大父益,大父全,父恂,世为著姓。
君于兄弟为季,幼敏慧,父奇爱之,多买书而题其卷末曰「留遗子孙」。
君少长即感励力学,未冠而父与长兄俱亡。
母项氏以悲忧感疾,气症如石,针药弗及。
君创屋一区,宽明温凊,娱侍无阙,家人化之。
未期年而顿愈,至九十以寿终,乡党称孝。
事仲兄尤谨,协力克家,尝读佛书有感,脱略世故,逍遥林壑者数年。
俨若凝思,专以达性为事。
闻儒士释子有理学明彻者,不问远近,必往叩请。
后果通悟,幡然而归,曰:「吾乃今知天地万物初无二致,儒墨殊涂而同归。
求其体用具存者,莫大乎吾圣人之事业。
精义入神,所以致用」。
由是求为有用之学,家政益井井有条。
年近五十,不复作出仕念。
读书必研究至极,尝自叹曰:「若欲穷理尽性,知时识势,开物成务,无出于《易》。
非圆机之士,孰可与论是哉」!
其子至前,间取卦爻象辞以警之,使之通贯而后已。
子虽钟爱,十岁即就外傅,有名士必使从之,远亦不惮,归必使诵所闻。
士宏读《孟子》至「引而不发,跃如也」,君抚几三叹,且令掩卷曰:「此正孟子警拔人处。
既不待发,尚思其所跃如者何以得此。
此不可以口耳章句求之」。
语至数四,士宏耸然,因名以「跃」,而字以「子发」,后始改焉
淳熙间高宗庆霈,封迪功郎致仕,非其志也。
鳏居二十馀年,不复再醮
独处一室,植竹绕榻而读书其中。
雍容閒雅,作诗如其人。
暇则风咏以自适,日涉家圃,好吟《归去来辞》,其于声利澹如也。
性耿介,事有曲直,必为之辩析,里人惮之。
感疾既革,神閒气定,不异平时。
至亲环立,忽语之曰:「生必有死,世间止如此尔,初非异事」。
命笔俾书四句,顷之气绝,庆元五年十月七日也。
同里魏氏。
生一男,士宏也。
二女:长适进士王夏,国子监丞、知信州及之堂弟,次适杨考叔,成己之从兄也。
孙男五人:朝宗、光宗、儒宗、可宗,皆业儒,开宗尚幼。
嘉泰元年九月十四日葬君于县北大中山之原,合孺人之墓。
余将属稿,会阆风刘允叔次皋过余,问以乡评,曰:「此真吾邑之善士也」。
赞余铭。
铭曰:
君之于《易》,日读一通。
百遍义见,况终其躬?
学成不试,得正而毙。
积庆之馀,尚启来裔。
沈作宾再任评事 南宋 · 崔敦诗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六五、《西垣类稿》卷一
廷尉有平,朕所遴择,凡其以称任闻者,不遽易之也。
尔庀职有年,议法无枉,爰俾因任,尚究所长。
可。
沈作宾户部侍郎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八八、山房后稿、《永乐大典》卷七三○三
六卿分职阜民,莫重地官之贰;
大事惟戎与祀,适当经费之繁。
非素识于源流,孰协司于泉货?
兹求宿望,爰畀真除。
具官沈某襟度粹夷,器能宏裕。
昔襦今裤,霭闻郡国之风谣;
霜节星轺,几遍江淮之使领。
顷资心计,擢赞民曹。
满岁为真,行正甘泉之扈从;
八命作牧,复分湘水之藩符。
朕方斡万货以佐军兴,规九筵而修宗祀。
虽每语国用而至日旰,然戒言利事而析秋毫。
欲令庶邦惟正之供,毋乏吾事;
求诸儒者已试之效,佥曰汝谐
矧尝寓职于阶,其亟跻荣于荷橐。
噫!
量入为出,未能制三十年之通;
被甲戈,今方馈数百万之众。
惟尔能使敛不加而用足,俾朕免忧兵未决而赋滋。
庶几敷教之官,不但理财而已。
中大夫宝谟阁待制知潭州军州事沈作宾可依前官特授试尚书户部侍郎赐封如故告词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一四、《后乐集》卷二
六卿分职阜民,莫重地官之贰;
大事在戎与祀,适当经费之繁。
非素识于源流,孰协司于泉货?
眷兹宿望,锡以赞书
具官某襟度粹夷,器能宏裕。
昔襦今裤,蔼腾郡国之风谣;
霜节星轺,几遍江淮之使领。
顷资心计,擢赞民曹,满岁为真,行正甘泉之从;
八命作牧,尚分湘水之麾。
朕总万货以佐军兴,规九筵而修宗祀,虽每语国用而至日旰,然戒言利事而析秋毫。
欲令庶邦惟正之供,畴若予采;
肆求儒者已试之效,佥曰汝谐
矧尝寓职于阶,其亟予环于荷橐。
惟能敛不加而用足,庶几本以固而邦宁。
当知敷教之官,不但理财而已。
祗若明训,勉令猷。
可。
督视行府参赞军事沈作宾夏药敕书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一九、《后乐集》卷五
卿通班禁路,赞画元戎。
就分北固之符,适践南讹之候。
贤劳备著,眷轸良深。
宜攽奁剂之珍,往致冲襟之辅。
沈运使作宾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三五、《后乐集》卷一四
某近以部胥随使客行,草率修状,继淮阴监税及魏知丞行,各具幅纸,当次第尘崇听,不以烦渎为罪否?
山阳摄事,谅劳神用。
叶守已有趣行之旨,第须入奏,未免小濡滞尔。
和籴未得台翰之先,尝闻一二,昭文亦言已作书密谕少缓之意。
日来诸处皆告病,已一切弛之矣。
平籴本良法,但先后失时,反为弊政。
要是八九月之交,农人有米,质债方急,富室邀以低价之时,有司出此,则可以持平,公私俱利
十月以后,场圃一空,小民所有悉折而归大家,民间既无米,而所在和籴,是徒为富室增价牟利,农人反食贵米,不如凶年。
所谕未见储蓄之利,先致科抑之扰诚是也。
某窃稍毫发亡所补,日虞谴何。
此一司专治狱案,四方奏报日至,穷日之力不暇给。
往往州县之狱,凡死囚必作情节奏谳,几无复有详覆者。
累朝好生之德固当从宽,然杀人者率不死,亦何以为政?
此又姑息之一弊也。
尊契丈向尝涉历,亦以为然否?
因笔谩及之。
迫冗,篝火布此,莫究所情万一。
馀惟为眷注方厚,崇护茵凭,即奏诏归之渥。
拳拳真祷!
孙朝散大夫前知武冈军墓志铭嘉定十二年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四○、《后乐集》卷一八
德章与余同六世祖,而属曾孙行。
嘉定壬申,余帅湖南德章时守武冈
余谂于朝,乞更以他郡。
德章慨然曰:「吾仕四十年,官箴惟谨,未尝苟进。
今老矣,无能为也,盍以祠去」?
有旨参西浙议幕
瓜问至,力申祠请。
德章平日清简强健如壮年,余觊其复用也。
既退处,绝意荣利,如是者六年。
俄末疾以卒,实嘉定己卯二月某日也。
其孤将以是年某月某日葬湖州归安广德鸡鸣山,前期以书来乞铭。
呜呼,德章而止于斯耶!
德章才气刚直,晚得一郡,不究于用,若尼于余,乃遂其高,是可尚也已。
德章名藻,世为嘉兴华亭人
曾大父某,朝散大夫
大父某,通直郎太仆寺丞
考某,承务郎致仕,累赠朝议大夫
妣周氏,继丁氏,赠恭人
淳熙乙未德章进士第,调临安府富阳县簿
以亲老,改授仁和便就养。
仁和今畿邑,仕者趋竞成风,率简忽吏事。
德章矫时弊,足不迹公卿之门,勾稽版籍,井井有序。
京尹王公佐性严重,独敬畏之。
秩满,授常州无锡丞。
丁朝议忧,再调饶之馀干丞。
常平仓岁久,渔蠹特甚,或劝发摘,以求知上官
德章曰:「暴人之恶,扬己之能,吾不为也」。
卒为补偿。
宰数侵之,未尝几微见颜面。
宰旋以事忤宪台,督责峻急。
德章从容为辨数,讫免于戾。
丞相赵公汝愚闻之,称其伟器。
荐书及格,改宣教郎知太平州繁昌县
甫四月,以恭人丁氏忧罢。
寻知处之丽水
丽水严邑,素号难治,且寓公鼎贵,县有政辄掣其肘。
德章处以安静,邑人宜之。
参政何公澹同知叶公翥郡将胡公澄章交公车,何公每曰:「事举无扰,政成不苛,足见儒者绪馀之效」。
黄公何相继出守,亦曰:「口不言而民自化,庭不令而事自集,真汉史所谓循良者」。
开禧边尘骤兴,淮民转徙京口,毋虑数十万。
德章适倅是邦,奉诏赈贷,乃度地以居来者,躬覈户口多寡而颁之,吏无容奸,流人安集。
郡将沈公作宾参赞督府,列其劳上之,特进一秩。
敌逼仪真,我师退焚瓜州,老弱惊溃。
德章检校所部戎器,修坏完缺,创盖防江寨宇七百楹,招刺效用千数,为捍禦计,民以案堵。
方权奸用事,姻旧布满中外,长吏畏避,莫敢举职。
德章武冈陛辞入对,首乞养监司郡守风采,仍请拨降籴本于所在积谷,皆切时务,上嘉纳焉。
在郡平易便民,不为赫赫名,民至今怀之。
使得摅其抱负,当以事业见于世。
呜呼惜哉!
德章天禀纯正,不喜阿附。
方筮仕,里人钱公良臣居政路,盖公经贰版曹,期相推挽。
德章力辞而去。
丽水寓公在周行者合辞荐之时宰,复以不能媚事权门,安于平进。
暨归自武冈,朝绅或移书,勉以当路多己知,且将用公。
德章曰:「非我志也」。
盖其静退之操始终弗渝,故老而益坚。
至莅官以廉,处乡以和,轻财重谊,如恐不及,平时退然有所不为,及利物济人,勇往不惮,盖非特为吾家令子弟,亦一时名胜所嘉与也。
积官朝散大夫,春秋七十有八。
娶沈氏,封宜人,先二年卒。
子社,迪功郎安丰军六安县,好学守家法。
长女适宣教郎、知宁国府太平县李权,次适迪功郎道州江华县沈𠟡,幼适进士刘应龙
孙一人。
铭曰:
世之降兮,廉耻道亡。
德章兮,谨于自将。
位虽不究兮,于宗有光。
尚尔嗣人兮,庶方来之显扬。
小隐山题记庆元五年 宋 · 沈作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四四、《越中金石记》卷四
小隐山园在郡城西南镜湖中,四面皆水。
旧名侯山,晋孔愉尝居焉。
皇祐中太守杨纮始与宾从往游而惬焉。
问其主王氏:「山何名」?
对曰:「有之,匪佳名也」。
「亭有名否」?
则谢不敢。
乃使以其图来,悉与之名。
山曰小隐之山,堂曰小隐之堂,池曰瑟瑟之池。
命其亭曰胜弈亭,曰志归亭,曰湖光亭,曰翠麓亭。
又有探幽径、撷芳径、扪萝磴、百华顶
山之外有鉴中亭,倒影亭,皆杨公所自命名,而通判军州钱公辅又为刻石记之。
后且百年,浸废勿理。
少师陆公宰尝得之,以为别墅,作赋归堂、六友堂、遐观堂、秀发轩、放龟台、蜡屐亭、明秀亭、拄颊亭、抚松亭。
会公改筑之城之东隅,今惟赋归堂、蜡屐亭存焉,皆少师所扁也。
卢赞元襄、周秀寔芭题诗,最传于世。
庆元五年朝请大夫、试太府卿淮东总领、除龙图阁、知绍兴府沈作宾志。
顺济庙记嘉泰二年 南宋 · 李长民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六一、《咸淳临安志》卷七一、万历《杭州府志》卷一八、《海塘录》卷一二、民国《杭州府志》卷九
浙江之潮,盖天地间壮伟绝特之观。
其江自南荡之湾,距海门百馀里。
水浩渺无际,殆天造是险,以示东南形势。
自乘舆驻跸,城郭宫阙,日以壮丽,为四方之极,山川之神,莫不奔走以祐我王室。
浙江有若顺济庙,冯公揭灵兹土,功效尤炳炳著见,享有宠命也固宜。
乃者,庆元庚申,崇陵复土,朝廷致祷于神,又命两浙转运副使沈公作宾,更新祠宇,以祈阴助。
雰雾顷收,晴景晏温,水怪伏藏,渡平如席。
盖彰神感应之速,不啻枹鼓。
旋有诏册,神自侯爵为灵祐公,而漕司寔命其属梁大亮李长民相与即故祠规度之,仍俾长民独视其役。
既增治庭坛,改作门观两序,肆施藻绘于塑像,经始以是年十月晦,越月廿有二日讫止。
材植工役,总之糜钱三百万有奇。
方告成,长民周视祠宇,慨然独念畴昔曾未有纪述,而公之孙崇之、进之亦以为言,于是私愿因今命磨片石以登载神之威德,乃即崇之、进之所录行实,以质以都人所传而次第之。
谨按公姓冯,讳俊字德明,世钱塘人
生于熙宁甲寅六月十四日,娶郭氏,生三子。
天资刚直,幼孤事母孝。
年十有八,梦帝遣神易其肺腑,云将有徽命。
旦寤胸怀豁然开明。
生不习文艺,至是于书传文义以及字画,骤皆通晓。
有叩以祸福,莫不前知,足未尝履阈,人或遇之江海上。
年中,一日有舟渡江,值大风涛,分必死,公即现形其间,自言名氏,叱咤之顷,骇浪恬息。
又尝就寝,竟日乃寤。
家视其呕吐皆海错异物,怪而问之,则云适宴于龙宫。
大观三年十一月己未,忽语人上帝命司江涛,事不得辞。
越三日不疾而终,年三十有六。
先期旬日,于清水闸所居西偏自营兆域,既殁,灵异尤夥,人即所居祠之。
而次子松年亦以济人拯物著灵远近。
今二孙则幼子椿年所生。
于是子孙世奉庙事,不惟商贾舟舶之所依怙,而环王畿千里之内,水旱有扣,亟蒙丕答。
浙江之中流有沙碛,能为舟害,自显仁太后及三朝衣冠之藏,俱在禹会,发引之日,有司致祷,其沙即平。
用是荐膺褒典,至今又从官给费,易故而新之,以妥神灵。
其绩效彰灼,赐爵受封,则具有绍兴以来朝廷锡命在。
惟昔苏文忠公轼颍上张龙公祠碑》叙述为详,铭诗首言「至人变化,不私其躬,地行为人,天飞为龙」。
长民窃诵其语,戴考行寔,愧无斯笔,为人形容。
姑职其槩,庶来者有考,岂特慰其子孙之志云耳。
代卫大参泾回沈安抚作宾 南宋 · 李刘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三、《四六标准》卷二一
焕被宸纶,屈临藩服。
都督居翼轸之分,龙光近映于越坛;
尚书象台斗之躔,符采上联于奎阁
所欣晚岁,及语平生。
恭惟某官望实夙孚,人门具美。
气深且厚,会三光五岳之全;
才硕以疏,了四海九州之大。
自遍仪于省寺,寻屡课于节麾。
值北风之方惊,往筹玉垒;
嗟白日之可鉴,忍附冰山。
天必谅其肺肝,帝用居之喉舌。
比解栾栾之韠,载扬孑孑之旟。
赋政未几,已被五裤之燠;
策勋如许,爰加六纛之荣。
瞻西序之严凝,觉南州之雄重。
自文昌台而为帅长,已符益部之前规;
节度府以拜仆臣,好追陈许之旧事。
某怅故侯之老矣,除新尹以慨然。
早共参谋之游,两皆清齿;
后见谏议之面,独在素书。
为留襟带之区,以续橐簪之旧。
某丘某水,傥遂菟裘之归;
我笱我梁,尚托缇袍之谊。
太中大夫尚书户部侍郎详定敕令官沈作宾乞畀外祠不允诏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三六、《西山文集》卷一九
敕:具悉。
乃者地官以缺贰闻,顾瞻在廷,弄印莫畀,而独起卿以家食,择材而任,盖不轻也。
卿既为朕来矣,顾不能舒徐岁月,以副朕责成之意,可乎?
今公私匮急,诚如来奏,苟吾有司审盈虚,知取予,虽未能使国有九年之蓄,犹可使民受一分之赐也。
诿曰不可为而释位以求去,是岂近臣体国之谊哉?
与其惩前事以自全,不若励新庸而图报。
归荣之请,其止勿言。
所请宜不允。
太中大夫尚书户部侍郎详定敕令官兼权工部沈作宾乞效官偏垒不允诏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三七、《西山文集》卷二○
敕:具悉。
夫乘人之车者任人之患,食人之禄者分人之忧。
卿职在论思,谊同休戚,属兹多事之际,当以尽瘁为心,云胡上书,遽欲自佚?
昔王事靡盬,诗人有不遑将母之叹,今卿所遇,固异于斯。
进则启沃朕前,退则怡愉膝下,苟能报国,自足悦亲。
尚思勉于功名,庶兼全于忠孝。
所请宜不允。
太中大夫权户部尚书详定敕令官沈作宾宫观不允诏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三八、《西山文集》卷二一
敕:具悉。
朕闻士君子以适用为材,而不以空言为贵;
以济时为急,而不以轻去为高。
如卿贲析守符,著循良岂弟之绩;
荐司邦计,知敛散取予之权。
恢牛刃而有馀,试蚁封而无窘,亦足以观适用之材矣。
文昌八座,地望兼崇,职在近臣,当思许国。
顾方厌承明之直,羡真馆之安,是岂急于济时之谊乎?
先正名臣,繇赏延而植勋业者多矣,而卿以此自慊,非所闻也。
勉图而功,答我殊遇。
所请宜不允。
江西奏便民五事状嘉定十三年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四九、《西山文集》卷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九七、《续宋宰辅编年录》卷八
臣检准庆元,诸监司守臣到任半年以上,各具便民五事开奏。
臣猥以驽劣,蒙恩擢守豫章,实兼江右帅事。
窃伏惟念,朝廷列置帅臣于诸道,以总统兵戎为职,时平无事,则欲其建威销萌,震警奸宄,使盗贼不敢窃取,一有警急,则整齐一道之众,惟上所使,若臂指然。
非如列郡守臣,独以莅狱讼,治财赋为称职也。
臣观大江之东,绵地数千里,其北则江州兴国,控扼江西,实当光、黄之冲;
其南则、吉、南安,林峒邃密,跨越三路,奸人亡命之所出没,自馀郡邑小民,亦皆轻悍好斗,杀人于货之盗,在在有之。
臣尝妄论,凡任帅职者皆当以治兵为先,而帅江右者尤当以治兵为急。
故自到官以来,凡事关军政,率不敢后。
然人情蹈常袭故,往往视为内地,语及武备则哂其不切,虑及江面则指为过忧,缮治城堞则曰不必徒费,督责将佐则曰毋庸多事。
独不知朝家牧之意,将假以爵秩,姑崇帅臣之虚名耶?
抑将整军修戎,屏翰王室,责以帅臣之实职也?
唐曹王皋观察江西,裒兵大选,群能著职,遂能挫李希烈之锐,使不敢南窥江淮
绍兴初李纲为本道安抚制置大使,整治城郭,围结军伍,威声隐然,群盗相继败降。
皋如,始可谓不负朝廷之委寄矣。
臣虽不材,无能为役,顾区区平时愿忠朝廷,尽瘁职业,则于二臣之事窃有志焉。
故今所陈,一以治兵选将、缮城弭盗为请。
其间有因本道利害而因及他道者,事势相关,不容不尔,伏惟圣明采择而施行之。
一、臣闻自昔外有敌国之虞则内必有盗贼之警,故诸葛亮与魏相持而孟获泸南刘裕举兵北伐而卢循建业
二者之患,常相因而起,一于禦外则盗贼得以乘吾之虚而为根本之害,一于备内则敌国得以伺吾之隙而为疆埸之忧,其为患均也。
然敌国在外,所攻者吾之头目,其来也可知;
盗贼在内,所攻者吾之腹胁,其发也不可测。
必先平南方,然后经营北讨,能灭燕入秦,而几无以制徐道覆之谋,然则盗贼其可忽哉?
国家南渡以来,州郡之兵日以削弱,一方有警,必移大军,然后尅之。
往者李全之乱与近岁、吉、南安之扰,皆取办于此。
然使疆埸无虞,则举备外之兵以平内寇,其谁曰不可?
今边事方兴,撤备无日,沿江诸军,列戍淮汉,以之禦敌,犹惧弗给,设不幸妄一男子窃弄耰锄于田亩间,沿边之戍既未可抽回,州郡之兵又不足深恃,此臣所为朝夕凛凛者也。
窃详思之,与其养兵而得以无用,孰若教之而责其可用?
臣所领十一郡,有所谓团结禁军者,盖诸道所不及。
其法选诸指挥禁军之彊壮者(年若干以下试弓若干斗、力弩若干力。),聚为一营,命曰团结,月增料钱一千,合诸郡祖额,凡若干人隆兴府一千人,诸州军各具实数。)
臣欲稍增其额,合一路为一万二千人隆兴府增五百人,通为一千五百人,诸州军均添足数。)
日教旬阅,责之兵官
月按季拍,责之守贰
春秋二校,则于团结中择其年貌浸衰、(年四十五以上。)事业减退者,仍还元来军分,而于诸指挥中选少壮及等、事艺精熟者补其额,及委帅臣不时点摘按试,以考兵将官之勤惰。
其拣选不精、教练不熟者,案劾以闻,守贰不觉察,并行责罚。
如此则一二年间,州郡之兵渐趋精勇,此弭奸销萌之要术也。
然臣愚虑不独江西一道为然,凡在内地皆当思所以为不虞之备。
如臣言可采,乞下诸路一体施行。
〔贴黄〕臣窃观当今军政不修,兵力削弱,所至皆然,而师旅未解,盗贼将作,盖不待智者而后睹。
应劭之论汉,山涛之忧晋,其在明时,可为殷鉴。
今除两淮、川蜀、荆襄外,自馀八路曰浙西、浙东、江东江西、湖南福建广东广西,除江西见有团结外,其浙西等路皆当略仿其制。
两浙江东湖南福建大约各以万二千人或万人为额,二广则稍杀焉。
其选择教练,悉如臣今来所请,则此八路中禁军之可用者亡虑十万馀人。
平居以备盗贼,缓急以待兴发,非小补也。
又大军移屯如泉州之左翼,别创军分如潭州之飞虎、广东之摧锋、福州廷祥荻芦之属,及诸路帅司有亲兵去处,皆当责自帅守,招填及额,选其精锐,别为队伍,异其赏给,淬励而激昂之,合而计之,当不下二三万人。
武备既张,则奸心自弭,其视一方有急然后抽舟调大军,利害相去何啻什伯?
惟朝廷察臣虑远防微之忠,特命近臣详加裁酌,亟赐施行,不胜大幸。
一、臣窃考建炎三年金兵自黄州渡江,由武昌兴国,取间道以攻洪州守臣王子献遁去,遂入州城,寻破抚、袁诸郡,遍蹂湖之南北,然后北归。
所至攻杀,几无噍类,言之可为痛心。
今之议者大抵以江西为内地,殊不知九江兴国二郡前临大江,北望淮堧,才一水尔。
中兴初江西安抚大使实兼节制蕲、黄,盖以是也。
去岁之,敌攻黄州诸关,江右震动,本司承制檄调兵守江,仓卒间仅能发诸州禁卒千人以往。
夫以步卒守江,犹策马使耕,驱羊使载,其不胜任也必矣。
臣谓与其缓急调无用之兵以误事,孰若平时养有用之兵以待事?
江鄂二司,各有水军,窃闻边事既兴,多作步人起发。
江州在寨仅有见管若干(具实数。),而战舰可用者尤为亡几,鄂司所管,计亦类此。
借曰败衄之馀,事非昔比,然蜂虿有毒,其可忽诸?
况于鞑靼方兴,群雄交骛,先事之防,尤当加意。
臣愿明诏江州都统司及本州守臣,同任江面之责,其人船阙少之数,日下招填打造之。
意什之三分屯兴国管下富池等处,庶几风寒之备,不至空阙,江右一道,恃以亡虞。
所有鄂司水军,并乞一体行下措置,亦以什之三分戍武昌县
兴国江面元隶江司,武昌江面元隶鄂司,分兵防守,正其宜也。
如臣言可采,乞赐详酌施行。
〔贴黄〕照对鄂州武昌县黄州对岸,盖建炎间金人渡江处也。
臣尝以上流形势利害访问士大夫,有奉议郎司马括者,谓今之武昌县乃孙氏所都,而今之鄂州乃孙氏时之江也。
江夏去江虽近,然江北间阻颇多,敌人未能直抵江面(此项更问子细。),而武昌对岸止有黄州诸关,若诸关失守,则直至江上。
又其水面最狭,其形势与今太平州、采石略同,故建康戎司水军尽屯于采石,今鄂之舟师亦宜移戍武昌
臣虽未尝亲至其地,而以之说参之史册,及士大夫之知沿江形势者,多以为然。
往年尝为宣司官属,有三劄上庙堂,其一论武昌利害尤悉,今录以奏闻,伏乞朝廷并加详酌。
或未可举军移屯,即乞姑从臣请,以鄂州水军什之三分戍武昌,与江州兴国水军相与唇齿,其视荡然无备亦云远矣。
并惟圣明裁择。
一、臣窃见江西统郡十一,而隆兴实为帅府,诸郡所倚以为重,城郭甲兵之备,皆当整饬如法,然后足以壮观瞻而弭窥伺。
而臣到任之初,按视城堞,则其绵亘甚阔而倾圮最多。
寻加访问,有寓居士夫语臣,谓五代以前郡城广狭中度,南唐李氏谋迁豫章,乃始大其郭堞,郡之东湖本在郭外,至是遂包入焉。
绍兴初,故相李纲为帅,盖尝缩其北面,然其广袤犹若干里若干步(更契勘见今实若干里步。),按守城法当用兵若干人,兹岂易为力者?
今诚能按唐之旧,瞰湖为城,则城之四面,西北有江,其东有湖,天设之险,殆无以过,此豫章百世利也。
臣窃详其说,可谓至当,然缩城重事,未敢轻言,而圮坏已极,则有不容坐视者。
李纲缮城之时,其工费仰于公朝,其役兵调于属郡,时异事殊,不敢扳援有请。
而本府年来调度百出,帑庾枵然,傥必俟有馀然后兴役,则夏潦秋霖之馀,颓圮益甚。
沿江一带,居民岌岌,常有渰浸之忧,而城脚被齧去处多已摧陷,更遭一水,其损愈多。
近委江州钤辖杨禧相视,条具颇为详悉,如砌城面以防渗漏,作叶沟以通水道,用夜叉木以壮城骨,皆旧所未有。
臣今一用其说,第工费浩汗,未知所出。
稽诸旧牍,前帅臣沈作宾在任日,从本府拨到银若干万两,付安抚司桩管,充犒赏费。
今不获已,欲于上项银内权兑借若干千两,收买砖石竹木等物,及雇募夫工日下修筑,却从本府于收到诸色窠名钱内痛加撙节,旋次拨还,庶几城堞得以一新,少重帅府之体。
伏乞劄下遵守施行。
一、臣窃惟圣朝计安元元,思虑深远。
其在诸道,既有兵以备战守,又有将以主其兵,复置帅以护诸将,号令素孚,纪律素定。
一旦有警,将惟帅之所令,兵惟将之所使,以之战禦,无不可者。
自视事以来,讲求军政本末,乃知州郡禁卒多以供工匠,备厮役,事艺未尝练习,教阅秪为具文,则兵不足以为兵矣。
副总管,有路钤,有路分,又有州钤,有将副,下至都监监押,皆以主兵为职,而未尝知兵。
问其得官之由,或宗戚,或閤门,或国信所,或堂部吏。
其间岂无可用之材,要于将略鲜曾娴习,或饰文墨以自喜,或矜富贵以自娱,甚者阘葺废放,无所不有,则将不足以为将矣。
兵不足以为兵,将不足以为将,则帅之为帅,是亦具员而已矣,望其藩维王室,如古之牧伯,顾不难哉?
然兵犹可以阅习而精,将不可以勉强而学。
窃见近岁指挥总管路钤例赴台参,将副以下亦必从帅司铨量,乃许之任。
臣谓此仅可以察其年齿之壮老与精力之强否而已,必欲得知兵之人,则臣愿朝廷严其选择。
总管号为副帅,间尝以节度使为之,其次路钤、路分亦武臣高选。
今之环卫将帅之储,及诸军统制统领等官,亦多习熟军务者。
臣谓总管路钤宜于环卫统制中选其尝历战阵者为之,州钤将副其取诸统领将副之谙知兵事者,都监监押员多,不可悉择,姑从旧制差注年未六十之人,而责帅臣以从实铨量,毋使疾病眊昏者尸其位。
庶几州郡主兵之官渐得其人,平居精于教阅,缓急有所倚仗,非小补也。
或谓审尔则閤门国信之属何以处之?
臣曰为官择人则治,为人择官则乱。
朝廷傥忧此属之失职,固当置诸官閒无事之地,至于军政,安危所系,则不可以不择。
如臣言非缪,乞赐详酌施行。
一、欲乞通广盐于赣州、南安军,以弭汀、赣盐子之害。
按:时有献议通广盐于赣南安者,行下赣州知通同共详酌,未报而以忧归,不及上。明年春,蕲黄失守,其后朝廷改武昌寿昌军,略如所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