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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户部李尚书二首 其一 北宋 · 韦骧
七言律诗 押冬韵
八座辉光道德隆,陋儒何幸奉从容。
听言迥出群贤表,顾己荣于万户封。
密启更惭先荐鹗,高门况是晚登龙。
荷公恩意知难报,劲节当先比涧松。
呈户部李尚书二首 其二 北宋 · 韦骧
七言律诗 押支韵
三纪光阴疾若驰,一身孤宦亦逶迤。
人疑碌碌非奇节,谁信嚣嚣足有为。
白发精神怜晚景,青云志气慊卑枝。
门阑此日蒙优遇,可是囊中颖脱时。
代李尚书回王学士谢馆职启 北宋 · 韦骧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七三、《钱塘韦先生文集》卷一一
右。某伏审光奉宸恩,荣迁阁职,于荐绅而共喜,实清议之所归。何则?石渠天禄之间,仙府蓬山之北,珍图秘籍,充牣其中,故老名儒,萃聚于此。历代以为要地,在仕以为美官。先皇尝罢其名,聊以澄一时之敝;主上复修其废,盖将崇百世之文。要之独难其人,必也能材诸位。伏以某官器函方格,学际渊微,休声远过于等夷,烦使累更于中外。钜贤引重,固知公道之开;盛世陟明,尤贵书林之选。棘位暂淹于陪贰,霄途伫见其超腾。念展庆之未遑,俄贶音之先及。情辞良厚,诵味不忘。感愧所深,叙陈曷既。
上李尚书书 北宋 · 韦骧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七四、《钱塘韦先生文集》卷一五
某月某日,具衔某谨斋沐再拜尚书某官阁下:某谓道之所在,士之所归,其归之者心也。势之所在,众之所趋,其趋之者迹也。迹之趋者,势穷则去;心之归者,与道为偶。故七十子于孔氏之门也,间关困阸而无有须臾叛戾者,何也?中心悦而诚服之也。三千之客于田文之舍也,朝衰夕散,夕盛朝集,不知有所羞赧者,何也?以市道遇之而所期在物也。有悦服之诚而得所归,则其进也不翕翕以附,其合也不营营以茍,惟道是慕而俟其与之如何耳。有期物之欲而急所趋,则胁肩谄笑,枉寻直尺,惟势是视,而第恐有所失耳。故能识其归为善士,能急其趋为众人,二者之间,相去何可以算?由是观之,人之有可归之道而得士之归,固容有所审焉而进退之。若其负可趋之势,而彼众人者皆碌碌以赴,夫又何择哉?恭惟阁下以钜材硕学佐盛时,以厚德至行仪当世,煌煌之宿不足比其明,荛荛之山不足方其高。设施论议,密赞国体,云为注措,参合古训,四方善士,莫不诚服而心归焉。是阁下有所归之道,而得士之归如此。然则阁下审焉而进退之者几何人?而某也所赋鄙朴,术业不长,为贫从仕,黾勉自给。已涉老境,尚负行学之志,钜创之后,收拾馀息,委踪京寺,垂首末局,行将三年矣。而一曳裾于阁下之门,岂不知归阁下之道,而与世之所谓善士者同其心哉。然且自疏若是者,俟阁下之所以审焉而进退之也。前日复造屏次,闻名将命,而阁下致之席末,霁颜煖言道其过听之所得,一加贲饰于广座之中,且戒以请间而见。岂阁下见既审矣而欲进之耶?则某之心之所归也将有得矣。是敢叙拳拳悦服之诚,而释其所以自疏之似,以为请间之先,幸阁下察而亮之。尘浼威严,不胜重足泚汗之至,不宣。某再拜。
致元帅康王劝进书 北宋 · 孟皇后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二○、《三朝北盟会编》卷九二、《靖康要录》卷一六
吾自处道宫垂三十载。乃者都城失守,二帝北迁,抚事悲摧,实无生意。忽承中旨,俾正号名。退惟閒废之馀,当此危亡之际,冒居宠数,诚亦何心。沥恳再三,莫之听许。乃以此月五日入延福宫,而百辟建言,请权听政。顾早衰多病,且久去宫闱,岂复能堪朝廷大事?言念赵氏举宗之尽去,人思宋德之实深,不属老身,谁当此责?是用夙宵黾勉,期济艰难。然神器久虚,必须真主。今中外近属,唯王一人,矧又忠勇英明,四方属望,入继大统,非王而谁?已遣冯澥、李回告王传序之意,王其速驱舆卫,入处宸居,上以安九庙之灵,下以弭四方之变。吾婴此重负,既付托得人,当便辞几务之烦,以就安闲之适。今遣侄、权卫尉少卿孟忠厚亲承动静,并道吾意。夏初微暑,更慎保调。四月阙日母致书元帅大王。
再荐台属劄子 宋 · 王安中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五○、《初寮集》卷三
臣今早于崇政殿奏知本台见阙监察御史一员,面蒙圣谕,令如李回等以名闻。伏见朝奉郎虞弈操守恬淡,论议平正,累经陛下任使,多所闻见。昨任监察御史,缘陈彦文理会俞㮚事令分析,弈偶曾说及,致俞㮚得知,坐此罢去。士大夫公论皆谓其过甚微,又经恩宥,已尝叙复知州差遣。臣亲承圣谕,记其人物,若蒙召还旧职,实足厌服众论,亦使今为台属者,知圣恩宽大,不以小过废人,则必皆有自立敢为之气,其于台纲,所补不细。伏乞出自睿断,特赐处分。取进止。
〔小贴子〕臣与弈即非亲旧,实见其奉使河北及为台属,人皆称其清直,无所阿附。臣今早所论人材中,弈又蒙陛下简记,所以敢具奏闻。
奏应诏大询状 宋 · 叶梦得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六七、《石林奏议》卷五、《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九、《历代名臣奏议》卷八七 创作地点:江苏省扬州市
右,臣准吏部牒,备坐都省劄子:臣僚上言,边事未宁,乞大询众庶备禦之策。圣旨令行在职事官以上具所见实封闻奏,仍限五日者。臣以疏拙不才,罪戾废弃之馀,仰蒙陛下过听收召,今者备列六官之长。恩厚德大,虽在承平无事之时,犹当感激奋励,图报万一,况此中外艰虞,陛下焦劳旰食,日不暇给之际,且复屈己下逮,思尽群策,主忧臣辱,义当即死,虽其愚陋,敢不竭尽犬马之诚,或冀千虑一得。窃惟逆虏不道,凭陵中国,四年于兹矣。所举无不中,所为无不成,卒莫能少挫其锋者,岂以荒秽暴起之馀,越数千里之地,虐用其民二十馀年,叛天逆理,流毒于我,而我合天下之智,真不能与之抗乎?其患在于始谋不臧,动失机会,因循横溃,养成其势。是以在彼者日益肆,在我者日益困,于今救之于末,为愈难也。夫兵,机事也,不度时,不料敌,则不可为。故机会一失,则为之每难于靖康之初矣。若以今春视去冬,盖又有难者焉。去冬所闻出没于陕西、河北之间者,或曰游骑,或曰签军,未知主谋总众者何人。今闻粘罕尝亲至相州,又至濮州,又至开德府,是主兵者在粘罕,此难者一也。去冬以开德府守河,我尚恃河以保南境,故虏屡击桥,我辄争得之。今开德既陷,河已非我有,则河南之地,惟虏所欲往,此难者二也。去冬河北、京东诸郡存者尚众,南倚开德,北倚大名,东倚东平,此三大镇者鼎足相峙,而沧州又在其北,德、博与濮更为唇齿,其力犹足以相抗。今惟东平岿然独当宋魏之冲,沧州孤绝在后,此难者三也。南京自古最为南北咽喉关键,唐安史之乱,张巡、许远以死守之,卒全江淮。今又京师粮道所寄,沿汴而下,距维扬无十日之程,视唐利害尤重。澶、魏既破,道途之言皆谓虏骑尝已至楚丘,万一遂薄南京,则上可绝京师,下可迫楚、泗,此难者四也。京东、河北诸郡初固皆欲死守,故我力虽不能经纪,而一方自为婴城之计,民社各欲保其乡里者,犹有可恃。自开德等陷,人情震骇,皆无固志,闻德州乃望风迎降,而巡社之民亦或反为之用,则见存诸郡岂复可保?此难者五也。只此三两月之间,难易不同,又复如此,不早为计,虏既多得吾地,遂择膏腴利便之所以为巢穴,重诱吾民,胁之以威,骎骎四出,今日复振,则三两月复陷一州,以渐及于东南。取者不复可得,陷者不可复振,则三两月之后,其救之岂不更难于今日乎?又况猖蹶之志,有不止于此者。臣窃观虏前年冬、去年春,先破西京、长安而去,冬抽还陕西、京西军马,未几河北、京东诸郡相继遂陷。盖其为谋自有次第,是必欲潜窥淮甸,而惧京西、陕西与河北之民踵蹑其后,故先去其援。今既得志矣,则乘间而南。不在今春,必在今秋。若先自单州趋南京,次又趋宿州,次又自淮阳军趋楚州,则沿汴一带皆不可枝梧。然是特为淮甸虑而已,何者?我犹可恃江以为之限也。若更分兵,一自陈、颍出和州,渡宣化、采石以趋金陵,一自唐、汝出襄阳,抵鄂州、荆南以处上流,则长江之险,我亦不得专,吾复何以为计哉!此臣所以私忧也。为今之计,必先深戒靖康机会之失,然后论起备禦之策。所为靖康之失者何也?固守京师而不知避是也。古之帝王一岁而四巡狩,初不以为难。后世巡狩之礼虽废,然事有急缓,必不得已而从权者,未尝有人主跬步不去王室之义。臣在经筵,尝因魏惠王迁都于梁之事论之矣,以谓王者无故而迁都则不可,因事而巡狩则无不可。自昔变难扰攘之际,未有不因迁避而存、迟疑固守而亡。故唐明皇以安禄山幸蜀,代宗以吐藩幸陕,德宗以朱泚幸梁,僖宗以黄巢再幸蜀。此五君者,虽一时不免奔趋远适之劳,而后日皆保安全无事之福。惟晋成帝当苏峻之变而不避故危,梁武帝当侯景之乱而不避故亡。此已事之明验,不待深考而知者。靖康主谋之臣不知论此,乃合迁都巡狩为一事,不料敌之弱彊,不度我之胜负,徒袭宣和末议,以固守京师为得计,已大误矣。又复决意谓虏必不再至,远则边境未尝为防托力拒之谋,近则大河未尝为经画必守之计,终岁分争于口舌之间者,仅在战和二说,以逞其私。缓其所可急,急其所可缓,逮期至事迫,始命李回复蹈何瓘之覆辙,以数万众守河,而旋设四辅。回至则尽溃,四辅兵未集,虏已过河,讫束手不能效一战,祸遂至于不可言,此天下所以痛心疾首不能释也。今扬州则京师也,东京、京西见存诸郡则边境也,长淮则大河也。陛下视靖康之失如彼,则今日之图其缓急先后宜如何哉?且天子居而在京师,则以京师为家,而外以经营四方;出而在外,则择外之安存深固之地为家,而外以经营四境。为家者一定,应事之机,往来进退,而以马上治之,固不以所一定者自为域也。汉高帝起于汉中,东向而当项羽,故以咸阳为家,而萧何守之。咸阳有定,而高帝往来进退,必至于擒羽者,未尝有定也。光武起于南阳,西向而当群贼,故以河内为家,而以寇恂守之。河内有定,而光武之往来进退,必至于诛贼者,未尝有定也。使高帝不离咸阳,光武不离河内,不唯天下得失未可必,安知无坐困于敌人者哉?臣愚以谓,今隆祐太后、六宫既在钱塘者,陛下之咸阳、河内,所宜为家者也。陛下若定家钱塘,銮舆进则负江而北,退则阻江而南,惟便利之所在,不必固守维扬,以顺动为重。陛下与大臣讲此宜详矣。今虏猖蹶大约已可见,臣所不知者,朝暮缓急之势也。慎重国体,固欲举措得宜;精审敌情,亦必机会中节。伏望陛下博通下情,广远斥候。如势必至于过江,则愿以进退顺动之意预定其期,亟下诏书,明喻中外,无幸其不来,而使得仓猝乘吾不意。所处既定,扈从臣子之心安矣,四方形势之望彊矣,则备禦之策,惟吾力行而已。臣谓今日之务,有当为而未可为者,有不可不为者,有不得已而预为者。臣闻虏虽得吾两河诸郡,然事势犹未成,人心犹未一,吾能乘其未成未一之际,并兵力战,复过大河,以与河北见在诸郡山寨水寨之众相为表里,因以待衅驱逐,使不得安吾境,此当为者也,然势未可为。先且厚慰抚两河,然后专事京东、京西、淮南控扼之地,谋其藩篱,内拒淮为险,以塞南牧之路,使不得觊觎,此不可不为者也,则当速为。淮狭而难守,江阔而易守,万一三路藩篱不能捍,而淮不可保,必退而守江,则镇江、金陵与上游荆南、襄、鄂之地,择其要害,抗以舟师,此不得已而为之者也,然不可不预为。请试一二陈之。今夫虏之骤彊,诚天假之,连年战胜之威百倍于我。两至京城,如蹈无人之境,残破州郡,唯其所欲,我之不敌,亦已审矣。而臣方以可复过河驱逐出境者,夫较彊弱虽在力,而论强弱所由致则在理。天下无常弱,唯理之所在而已。我得其理,则其气伸;其气伸,则其势不激而自彊,不在力之众也。我失其理,则其气屈;其气屈,则其势不挫而自弱,不在力之寡也。昔后唐庄宗父事契丹阿保机,及庄宗之难,阿保机谓其使者姚坤曰:「吾闻此儿有宫婢二千人、乐官千人,放鹰走狗,嗜酒好色,任用不肖,不惜人民,此其所以败也。我自闻其祸,则举家断酒,解放鹰犬,罢散乐官。我亦有诸部乐官千人,非公宴不用」。由此言之,虏虽非人类,未可谓冥然全无知识者也。及德光援石敬瑭,破张达,敬瑭问所以速战而胜者,曰:「吾谓唐兵能守雁门而扼诸险,则事未可知。今兵长驱深入而无阻,吾知大事必济。且吾兵多难久,宜以神速破之,此所以胜也」。然则德光虽彊,亦必视形势地利,度其所可济而后决胜。宣和之末,边臣失计,既与虏通,又与之来,我中国政事之过,觇之多矣。深谋狡智,乘我而重轻之者,既已窥于前,逮其两入,我所以待之者未尝有一事一为当其节,彼复谓我无能为而可侮者,又有以察于后,则饱其吞噬之气,以驯致其彊者,岂无自而然哉?今陛下若能监宣和致寇之失,而一切尽反之,屏声色,远谗佞,抑侥倖,戒奢靡,简诛求,抚彫瘵,凡可以兴衰扶危者无不为。左右大臣能承陛下之意,深求靖康误国之弊,而一切尽矫之,收人心,作士气,择将帅,练军伍,较地利,料敌情,凡可以救灾捍患者无不举。夫彼既以是觇而乘我,亦必以是觇我而知其不可乘;既以是察而侮我,亦必以是察我而知其不可侮。我亦持此感人而人服,率此用众而众从,其理一易,而气随之,彼岂终怙其彊,我岂终屈其弱乎?且周世宗之兴,中国、契丹之势未有以异也,奋然一起,以唐晋之兵治唐晋之敌,不血刃而复三关,虏遁逃折北之不暇,彊弱之易变,于此可见矣。窃闻两河山寨水寨之民动以万计,其怨虏深入骨髓,仰怀祖宗二百年德泽蟠结之久,南向号呼,以待中国之救者,未尝一日而忘。我诚能力行前之所陈于内,而使人重抚此遗民,以收其用于外,数月之后,徐为大举,臣知大势一返,当如转圜石于千仞之上。王寻之师非不众,而光武破之于昆阳;曹操之师非不彊,而周瑜败之于赤壁;苻坚之师非不锐,而谢玄溃之于淝水。事不至此,未可以定中兴之期,所谓当为而未可为者此也。天下之势在州郡,州郡能立形势者在将与兵。祖宗以来,处河北、河东、陕西三边之术略可见矣。总之有帅,命之有将,属之有兵。以某郡为帅府,则与之将者若干人,与之兵者若干人。险要之地如何为堡寨,捍禦之卒如何为屯戍,如是而守,如是而战,如是而分,如是而合,有定法也。其自中出者,唯选帅命将、出师之节而已。臣独怪兵兴之后,我之境土日蹙,则前日号为边面者皆迤逦次迁于腹里,而朝廷未尝以三边之法处之。除一二大帅之外,其馀州郡虽与敌境相接,犹一用承平故事,吏按籍,以书生文吏计资考而为之守,朝夕所从事犹在簿书狱讼、期会往来之间,将之有无未尝问也,兵之多寡未尝知也。忽遇卒变于内,盗贼聚于外,则时出行在之兵为之诛讨,事已复归,泰然相忘,守一定之法,而治不急之务,与从容无事之时无以异。主兵者不过兵官巡尉,为兵者不过弓手疲卒。幸而随其守之才,或粗能招集军民,或其僚属间有可用,皆各出私意,自保朝暮,帅臣有名无实,一旦有事,战守无所取谋,合散无所听命,胜不相闻,败不相救。如向者颍昌、蔡州等诸郡弃城逃遁,守臣例不过以力不足藉口,朝廷亦莫能诘。而日近濮州、冀州等处虽能固守,外无一兵一骑以为之援,亦卒至于陷没而后已。以此治边面,虏何惧而不吾侵也?臣愿亟取淮南、京东、京西三路要害之郡与虏相近者,一以前日三路极边之法治之。东则郓州、徐州、南京,西则颍州,寿州、和州,南则唐州、襄州、荆南,各随其远近立为军数,或使之召募,或为之分隶,而命以大将,与其帅参治。中择近臣明敏宏毅、忠信沉远者一人为之总帅,以节制之,小郡与偏裨联于大郡,大郡与将联于总帅。应州郡常事一皆命之馀官,守将专领军事,各条其所当为者上之,朝廷为择其可者颁于总帅,而授于所部。虏未至则如何守,既至则如何战,攻某州则某州应援,入某地则某州牵制,预定成算,日久按习,缓急有事,举而尽行,必使腹心可以相倚,臂指可以相及。守者如檀道济之在寿阳,援者如曹景宗之在钟离,击者如韦睿之在合肥,拒者如臧质之在盱眙。纵今人才寡少,未必皆得如数人,然不可不以是求而用之。虽未能克敌,岂遽以单弱奔溃孤绝陷没乎?所谓不可不为而速为者此也。保江,下策也。虏势既未可测,则我亦当为不可测之备。去年秋,始获进对,即尝论虏或宿师河洛,分兵鼓行,直趋襄沔,横据荆渚,因我舟楫人卒顺流进逼江左,即王浚等入吴之路,以为彼之上策。自许、蔡而南,一出历阳,俓断采石,以趋金陵,即苏峻所从乱晋、本朝曹彬所从下江南,以为彼之中策。是时河南与京东诸郡尚存,虏之去就犹远,姑自河洛言之而已。今既不止于此,则尤当过为之防。敢终言其详。自古有事于东南,未尝不先以舟师出上流,盖所以夺我者,以势不以力也。王浚自益州至荆南,作大船,连舫百二十步,受二千馀人,以木为城,驰马其上。及既进,自巴丘十四日至牛渚。苏峻在历阳,即今和州,其袭姑熟,进慈湖,盖今太平州之间,由采石而渡。我曹彬下李氏,亦循用其迹。虏骑去春尝已至汝州、蔡州矣。自汝州入襄州,至荆渚,自蔡州入光州,至历阳,固不难,则江之可防非一道也。然是犹有可言者,浚与彬皆中国人也,浚在益州作船,七年而后成。度虏虽得荆南,其势未必遽能至是。然虏多燕人,粗能知书,或窃取浚之馀意而效之,与袭苏峻之故道,则亦未易可当。但其驱我人而用之,吾固亦可以我人而拒之,无足惮者。若欲自为之谋,则弃鞍马、事舟楫,舍所长而用所短,我视平原易地,得算为终多也,唯控扼者如何耳。臣尝建议,欲以鄂州与荆南别为一路,置帅府。此实上流控扼之要,而襄汉之所从出,吴孙氏尝都以拒魏,唐始以岳鄂为观察使,后升为节度,其意可见。若镇江、金陵,韩滉在唐,最为近事。筑石头五城,修坞壁,起建业,抵京岘,楼雉相望。建业即金陵,京岘即镇江之境也。造楼船三千柁,以舟师由海门大阅至申浦,复与扬州陈少游以甲士三千临江,会于金山。当朱泚之乱,东南赖以安静。今车驾或驻两浙,则镇江、金陵尤所当先治。舟师不讲已久,去冬虽尝募海船四百馀艘于镇江,然而战阵之习未闻其严也。镇江之师止可为镇江之用,未见金陵所以待上流者,江东之备当以江东之舟与人用之。又镇江有子城而无外城,未有无城而能守险者。今若速以鄂州与荆南各分一路以抗于上,而命镇江、金陵、扬州三帅力举韩滉故事修之以至于下,则彼度地之利害,较技之短长,必有觇而知畏者。所谓不得已而预为者此也。恭惟陛下以圣神文武之资,诞受中兴之业,躬履艰勤,克己愿治,其长虑却顾宜无不至,今日复以虏势之迫,下询于众。《易》曰:「天地设位,圣人成能。人谋鬼谋,百姓与能」。夫圣人成天地之能,而并立于其间者,不过明则谋之人,幽则谋之鬼。而百姓之安危,天下之安危也,既尽人谋而同其安危,则内可以保一己,外有以保天下,百姓其谁舍之乎?《洪范》九畴,其次七稽疑曰:「汝有大疑,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汝则从,龟从,筮从,卿士从,庶民从,是之谓大同。身其康彊,子孙其逢吉」。谋众稽疑之道,其效盖如此。陛下既用是道,则不可不求是效。若臣所见,常智皆所共察,利害得失,显然易明,窃料陛下亦尝熟计于胸中矣。今卿士之言亦或宜有与臣同者。陛下果尝计于胸中,而臣又言之,卿士又同之,则愿陛下断而必行耳。虽然,陛下无乃以方祈请二圣,宇文虚中奉使未回,意和议可恃,不欲重见兵端乎?臣以为不然。夫靖康所以旷日持久、不力为备者,正以耿南仲持和议,堕虏计中而不悟。今虚中之请,成否未可知,安可舍目前之急,而待万里之报?盍姑存其说而不废。幸而有成,不过虚为之备;如其不成,固无后悔。况必欲还二圣,非我形势先彊,彼肯遽有顺从?今但自为备,非彼见迫,我不交锋,不可谓之兵端。臣智识凡陋,思虑短狭,不足以仰塞明诏,不胜拳拳忧国爱君之诚,惟陛下垂惠采择。干冒天威,臣无任惶惧激切屏营之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李回追复资政殿学士依条与遗表恩泽制 宋 · 刘一止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六五、《苕溪集》卷三三
敕:朕礼遇故臣,事存懿典。极哀荣之终始,惮生死之乖暌,爰锡赞书,用昭至意。具官某早登膴仕,被遇累朝,践更使令,出入中外,辅朕艰难之际,粗殚夙夜之勤。继绾兵符,出临方面,属毁言之坐至,顾显状之未闻,方从真馆之游,遽有重泉之恨。念既经于荡宥,亦颇阅于岁时。悯尔沈冤,假之异数,正隆名于祗殿,衍馀泽于后人。朕无愧于昭天,尔尚图于结草。可。
参知政事李回明堂大礼曾祖赠正奉大夫祥赠太子少保制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五、《北山小集》卷二三
敕:朕展采合宫,肇修宗祀。荐见上帝,方熙事之既成;敷锡庶民,肆湛恩之广被。举此在廷之籍,与蒙追远之私。矧吾辅臣,庆发先世,旧章故在,宠命惟行。具官曾祖某潜德无瑕,怀才不试。责报百年之外,非此其身;固穷一世之间,克昌厥后。惟储宫之二品,有训导之六官,锡以赞书,宠之亚保。岂唯发幽光之有炜,抑以劝为善于无穷。可。
李回曾祖母咸宁郡夫人印氏赠武陵郡夫人制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五、《北山小集》卷二三
敕:朕惟祖宗以来,庆锡之典每下,未尝不追贲廷臣之世者。岂徒广孝道于天下,抑为积善之劝为。具官曾祖母相其夫于隐约之中,成其家以勤俭之行,是必有淑恭之美,柔嘉之仪,以裕其后昆者。不然,何子孙之多贤而济美也?属我宗祀,敷泽加惠,以大赉于士民,则辅弼之先、宠绥之旧,其可后哉!疏封武陵,是惟大郡。用告于第,尚克承之。可。
李回祖任太子中允赠正奉大夫禹赠太子少傅制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五、《北山小集》卷二三
敕:朕肇修宗祀,敷锡寰区,恩数首加于四邻,宠绥上及于三世。举储宫之近著,下王綍以载扬。其有修德在躬,不踰中盾之秩,贻孙有庆,亟跻亚傅之崇,益显流光,又为特美。具官祖靖共厥位,岂弟宜民。谅多三异之称,见于遗爱;卒飨百祥之报,以裕后昆。有子有孙,以孝以享。服此惟新之命,用孚不朽之言。可。
李回祖母晋康郡夫人姚氏赠太宁郡夫人制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五、《北山小集》卷二三
敕:姚姓出于有虞,而李者咎繇之裔也。始以祥刑,弼于五教,使四方风动,不犯于有司,以成重华之治,阴德懋焉。乃有女子,嫔于庆门,是生隽臣,扬历从橐,以没元身;而又继以贤孙,流光未艾。膺此宠典,贲于家庭。具官祖母克以淑德,相其君子,周旋膴仕,通籍金闺。生享锡封,没有加赠。逮兹均沛,疏荣太宁。岂唯旌尔之休,抑以昭庆泽之远。可。
李回父任宝文阁待制太中大夫赠太师琮追封襄国公制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五、《北山小集》卷二三
敕:昔在神祖,厉精有为,凡膺简眷之馀,故多侍从之老。是生贤子,亮采累朝。属予大飨以致虔,爰始敷施而班庆。具官父才猷之邵,推重朝廷,敏济之资,腾声中外。出则赋政承流于方面,入则赞治率属于省台。顾绩望之在人,宜庆祥之贻后。久矣便蕃之典,炜然诗礼之庭。既位极于帝师,载锡封于公社。尚有英爽,歆此宠绥。可。
李回嫡母鲁国夫人吴氏赠秦国夫人制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五、《北山小集》卷二三
敕:关内大国,莫如咸秦,古称小君,是亦封爵。以彰闺壸之懿,用易龟蒙之詹。属敷泽于多方,肆疏恩于新命。具官嫡母毓秀庆胄,作嫔高门。礼法宜其宗姻,辅佐成其夫子。方耆隽论思于法从,虽不逮于偕荣;而弼臣寅亮于天工,终致隆于追远。贲徽章于纶綍,庶有辉于丘原。可。
李回继母越国夫人邵氏赠秦国夫人制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五、《北山小集》卷二三
用易句吴之邦。
按:上下词同。
李回继母燕国夫人孙氏赠秦国夫人制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五、《北山小集》卷二三
敕(上词同。):是亦封爵。以彰闺壸之懿,用示便蕃之恩。肆于敷锡之初,式布惟新之命。具官继母。
按:云云,下词同。
李回所生母信安郡夫人常氏赠文安郡夫人制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五、《北山小集》卷二三
敕:汉之王符,蚤著潜夫之誉;晋之周顗,世仰忠臣之门。亦惟母教之勤,何取外家之盛。必有懿德,发于幽光。具官所生母淑慎有闻,温恭不懈,实生贤子,为我辅臣。属兹熙事之成,咸畀奉先之泽。易之大郡,表以嘉名。用慰杯棬之思,以增松槚之焕。可。
李回妻齐安郡夫人郭氏封同安郡夫人制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五、《北山小集》卷二三
敕:公卿大夫积行累功以致休显,夫人以内助之美而居有之,此《鹊巢》之作所以永言于斯也。国有庆锡,有家者与蒙其休,则疏封锡命,以荣其私者,顾可后哉?具官妻以令淑静嘉,作配君子,宜于上下,其甘苦丰约之同,儆戒相成之际,由初迄今,勤亦至矣。此疏封之典所以有加而无已也。同安大郡,以易旧封,膺此宠绥,永其祗服。可。
参知政事李回加食邑实封制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五、《北山小集》卷二三
敕:朕涓吉季秋,荐诚上帝。导三灵之况,方裒昭格之休;敷百顺之祥,式布汪洋之泽。惟在廷之显相,有进律之彝章。具官迪德粹和,受才宏敏,自延登于廊庙,益有赖于赞襄。望之雅意本朝,故多乡纳;毕公乃心王室,尚告谋猷。用加真赋之封,且衍爰田之入。既启尔宇,勉思辟国之谋(云云)。
按:下词同富。
参知政事李回除资政殿学士江南西路安抚大使令谢辞上殿制(十月二日) 宋 · 程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二六、《北山小集》卷二四
敕:宣力四方,必有股肱之赖;折冲千里,是资帷幄之良。朕念江西之上游,有若豫章之巨镇,民亦劳止,岂无还定安集之思;我仪图之,爰得礼乐诗书之帅。具官才足以经远,学足以赞猷。蚤献纳于朝端,亦缉熙于王度。静而能应,刚以有容。乃者扈长乐之遐征,总行台之庶务。暨还吴会,陟副枢庭,遂佐国均,益资辰告。属恳辞于机政,方图任于蕃宣,用升秘殿之华,仍付中权之重。惟庙堂之宿望,固应深体于焦劳;惟荆楚之旧临,谅已周知于利病。往苏疲瘵,式副倚毗。行尔所闻,岂烦多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