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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济明谢执政 北宋 · 邹浩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三四、《道乡集》卷二四
犬马虽微,岂有裨于分职;
乾坤洪造,遽获改于新阶。
拜命优隆,抚躬悚愧。
伏念某材非经济,性实颛蒙。
徒立志之素刚,耻见贤而不逮。
虚心承教,况渐渍于义方
歛板效官,肯泯沦于世习?
庶几自奋,不愧前闻。
驱驰十载之馀,泯灭一毫之补。
因时核实,已逃废黜之严;
择士修书,旋预讨论之末。
自知明甚,人言谓何。
敢期幸会之殊,更沐迁升之宠。
引驽材而取道,岂无鞭策之私;
揉聚块以成形,实自甄陶之力。
此盖伏遇某官受天所赋,配时而生。
纳无外于量中,洞未萌于识表。
致君泽物,不徒发于空言;
伟绩闳休,期远追于治古。
自结重瞳之眷,久为万国所倾。
果以殊勋,入调元化。
都俞堂陛之上,经纶霄壤之间。
尹起莘,矜一夫之不获;
周公在位,致四海以无虞。
是以至愚,亦蒙博施。
力洗疵瑕之迹,曲崇长养之方。
恩极高深,言难拟议。
敢不覃思名教,允蹈儒规。
言行兼修,无歉士人之出处;
初终自是,或逃君子之讥评。
非以沽名,是为图报。
资治通鉴纲目发明序 宋 · 尹起莘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五
先正朱文公先生修《通鉴纲目》,观其自序有曰:「岁周于上而天道明,统正于下而人道定,大纲概举而监戒昭,万目毕张而几微著」。
则知先正致力是书者,其有补于世教,甚不浅也。
又曰:「是则凡为致知格物之学者,亦将慨然有感于斯」。
又曰:「因述其指意条例于篇端,以俟后之君子」。
则知先正注意是书,其有望于后人发挥而讲明之者,亦甚不浅也。
且夫先正书法有正例、有变例,正例则始终、兴废、灾祥、沿革及号令、征伐、杀生、除拜之类,义固可见;
若其变例,则善可为法、恶可为戒者,皆特笔书之。
张良在秦,而书曰「韩人」;
陶潜在宋,而书曰「处士」;
扬雄在汉,而书曰「莽大夫」;
吕后在一统之时,而以分注纪其年;
武氏改号光宅,而止书中宗嗣圣之类,是皆变文见意者也。
至于其间微词奥义,又有不可得而遍举。
陶侃以藩镇入击贼,而必书温峤陶侃讨峻;
褚渊以旧臣为司空,而必书于齐王道成称帝之下;
唐宇文士及,邪佞之臣也,而卒书其爵;
五代冯道,失节之人也,而卒具其官。
凡若此类,殆未易察。
傥徒习其句读,而不究其指归,则先正书法之义隐矣。
此固鲰生所以妄意发明,有不容自已者。
况是书之作,其大经大法,如尊君父而讨乱贼,崇正统而抑僣伪,褒名节而黜邪佞,贵中国而贱夷狄,莫不有系于三纲五常之大,真所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极,为先圣继绝学,为后世开太平者也。
孟轲氏以孔子作《春秋》,与抑洪水、膺戎狄、放龙蛇、驱虎豹者异事而同功。
切谓《纲目》之作,其有补于世教,殆亦有得于《春秋》之旨,皆所以遏人欲于横流,存天理于既泯,是乌可不讲究而发扬之哉!
今兹所述,止欲发明书法指意,使之显著而已。
其间亦有先儒已尝议论者,则不复述;
或虽已有议论而指意不同者,则自以己意附见;
又有虽当发明而先后义例相类如一者,亦不重举。
求其大要,不过如是。
虽未能贯通奥旨,然于其大义,亦或略见万分之一。
世之君子傥因瞽言而不徒以史学视之,亦足以无负于先正之志矣。
管见之愚如此,幸毋诮其僣。
后学遂昌柘溪布衣臣尹起莘谨序。
按:《御批资治通鉴纲目》卷首下,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通鉴纲目发明序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五六
尝闻先儒谓《通鉴》之书虽非一岁之积、一人之力,乃繇数论新法,小人思以中伤,遂谓书局之人利尚方好赐者,于是速于成书。
呜呼,君子之不容于世也如此!
以司马公之笃学实践与刘、范诸贤之清介,无毫发可指,尚文致其事。
既乃知实未尝有所受,然因是畏谗远谤,自唐至五代,期会迫蹙,不暇详校矣。
朱文公为之纲目,以集其成,书法精严,彪举胪列,亦几无馀憾,而尹君起莘又为之发明。
或疑其赘,而予谓不然。
文公虽以文正文定四书檃栝成书,而实本诸《春秋》之法,著国统之离合,谨义例之正变,贯事辞之始终。
此犹坦白易见,至有直书详述,而一字一言之间,如称国、称名、书卒、书杀之等,不加褒贬而美恶自见者,则《发明》之书于是为不可已。
予以疾惫,读尹君之书不能竟帙,而尝涉猎焉。
三晋之事,直据《史记》为自相推立,实未尝请命;
曹操篡于汉末,实未尝畏名义而不敢废汉;
至书汉、魏、晋、唐以来乱臣贼子、孽后妖嫔,推明文公秉法之意,尤懔懔可畏。
是书若行,《纲目》之忠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