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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和太原张尚书(一作相公山亭书怀818年 唐 · 李德裕
五言律诗 押尤韵 创作地点:山西省太原市
引用典故:赤松游 东山
岩石在朱户,风泉当翠楼。
始知岘亭赏,难与清晖留。
馀景淡将夕,凝岚轻欲收。
东山有归志,方接赤松
幽州纪圣功碑铭845年 唐 · 李德裕
四言诗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十一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幽州卢龙军帅检校尚书右仆射张公仲武。往年修献捷之礼。今岁有铭勋之请。二者君子韪之。岂不以诸侯有四夷之功。献其戎捷。春秋旧典也。宗周纳肃慎之贡。铭于楛矢。天子令德也。斯可以为元侯表。可以为后世法。圣上嘉其动而中礼。乃命宰臣采其元功。传于惇史。臣德裕乃敢飏言曰。夫兵者。所以除暴害也。爱人则恶其为害。禁暴则恶其为乱。虽睿智不杀。化之以神。至德允怀。招之以礼。然书有猾夏之戒。传有修刑之训。虞舜四罪。乃成大功。文王一怒。以至无侮。非德教之助欤。仁圣文武章天成功神德明道大孝皇帝熙我文典。焕乎光明。极象外之微。臻于至道。鼓天下之动。致于中和。虑必钩深。退而藏密。故能神机独照。伐未兆之谋。威光远震。制不羁之虏。当其时也。烽燧迭警。羽书狎至。人心大摇。偫师沮气。皇帝以轩后之威神。汉高之大略。光武之雄断。魏祖之机权。合而用之。以定王业。此议臣所以不敢望于清光也。倬哉。天地应而品物生。君臣应而功业成。故龙跃而云从。鹤鸣而子和。方叔伐猃狁。蛮荆来威。安远击车师西域振服。宜有良将。殿于朔边。张公礼阅战器。书成传癖张仲孝友。子孺塞泉。流落不偶。光景未耀。明主雅闻奇志。持印而拜将军。遥推赤心。筑坛而命元帅。拔自雄武。授之蓟门。果能精诚奋发。策虑偪臆。千里献筹。一心忧国。则知龙颜善将。任人杰而不疑。日角好谋。叹敌国而强意。回鹘者。本北狄之裔也。或曰獯狁。或曰山戎。五帝所不能臣。三王所不能制。前史载之详矣。暨薛延陁之败也。酋帅吐迷度率众款塞。太宗灵武纳降。立回鹘部落。置瀚海都督。因我封殖。遂雄北方。代宗之戡内难也。叶护以射雕之士。亲护戎旌。亦由羌髳率师以翼周。北貊枭骑以助汉。既殄大憝。乃畴厥庸。特拜叶护司空。岁赐缯二万疋。厥后饰宗女以配之。立宫室以居之。其在京师也。瑶祠云构。甲第棋布。栋宇轮焕。衣冠缟素。交利者风偃。挟邪者景附。其翎侯贵种。则被我文绘。带我金犀。悦和音。厌珍膳。蝎蠹上国。百有馀年。既而桀骜无亲。天命不佑。僭侈极欲。神道恶盈。本国荐饥。畜产耗半。黠戛斯蹙因利乘便。遂焚龙庭。区落萧条。阴燐青荧。今之乌介可汗。亡逃失国。窃号沙漠。非我册命。自为假王。其来也。羡漫阴山。睥睨高阙。元塞之下。氛雾蔽天。质贵主以前驱。依大国而求援。或丐我米糒。救其饥人。或邀我甲兵。复其故地。外虽柔服。内有桀心。因行人致辞。徵呼韩故事。愿居光禄塞。急保受降城。其下有二部。曰赤心宰相那颉啜特勒。赤心者。天性忿鸷。戎马尤盛。初与名王嗢没斯首谋内附。俄而负力怙气。潜图厉阶。为嗢没斯所绐。诱以俱谒可汗。戮于帐下。其众大溃。东逼渔阳。上乃赐公玺书。授以方略。公以室韦悍亟之兵。近我边鄙。俾其侦逻。且禦内侵。寻以徵役不供。为虏所败。由是介马数万。连亘幽陵。伏精甲于松樠。布穹庐于碛卤。散若飞鸟。止如长云。火燎于原。不可向迩。公激义气以虹贯。发精诚而石开。奇计兵权。密授髦俊。乃命介弟仲至与裨将游奉寰王如清左敌万李君庆张自荣高守素李志操。率锐兵三万。建旆而前。介冑雪照。戈矛林植。命以义殉。壮由师直。声隆隆而未泄。欲逐逐而不食。戢以听命。严而有威。公曰。险道倾仄。且驰且射。兵所以无敌也。致之平原。勒以方陈。我师可以逞志也。于是据于莽平。环以武刚。首尾蛇伸。左右翼张。轻骑既合。奇锋横骛。摧枯株。搏畜兔。摄詟者弗取。陆梁者皆仆。虏王侯贵人。计以千数。然后尽众服听。悉数系累。谷静山空。靡有孑遗。橐驼駃騠。风泽而散。旃墙罽幕。布野毕收。马牛几至于谷量。虏血殆同于川决。径路宝刀。祭天金人。奇货珍器。不可殚论。乃命从事李周瞳驰传上奏。又命牙门将周从玘继献戎俘。皇帝受而劳之。偫臣毕贺。昔长平七征。骠骑六举。窦宪合氐羌之众。陈汤揽城郭之兵。或生灵减耗。士马物故。或邀功救罪。矫命专征。然犹告类上帝。荐功清庙。顾视二汉。不其恧欤。以公威动蛮貊。功在漏刻。因命为东面招抚回鹘使。先是奚契丹皆有虏使。监护其国。责以岁遗。且为汉谍。自回鹘啸聚。靡不鸱张。公命裨将石公绪等谕意两部。戮回鹘八百人。虽介子讨罪于龟兹班超行诛于鄯部。未足俦也。回鹘又遣宣门将军等四十七人诡辞结欢。潜伺边隙。公密赂其下。尽得阴谋。且欲驰入五原。尽驱杂虏。公逗留其使。缓彼师期。竟得人马瘏。缩衄而退。挫锐解纷。繄公善计。今鸟介自绝皇泽。莫敢近边。并丁令以图安。依康居而求活。尽徙馀种。屈意黑车。寄托远遁。流离饥冻。黑车亦倚其威重。迫胁诸戎。造谋藉兵。解仇交质。自谓约赍深入。汉将取而未期。渡幕轻留。王师往而不利。公以壮猷远驭。长计羁縻。不媮避嫌之便。终尽致敌之术。将时动而得隽。岂岁数而胜微。矧乎明主仗将帅为爪牙。视戎狄为鼠彘。方猎猛敌。不玩细娱。非周宣无以成召虎之勋。非汉无以听营平之计。勖哉上将。光我中兴。公前后受降三万人。特勒二人。可汗姊一人。都督宰相四人。其他侯王骑将。不可备载。王褒以日逐归德。称为人瑞。班固以稽落荡寇。大振天声。孰若天子神武。百蛮振慑。乘其蹙困。临以兵锋。刈单于之旗。纳休屠之附。非万里之伐。无三年之勤。巍乎成功。辉焯后代。宜刻金石。以扬鸿休。铭曰。
太和之初,赤气宵兴。
开成之末,彤云暮凝。
异鸟南来,胡灭之徵。
北夷飙扫,厥国土崩。
逼迫迁徙,震我边鄙。
长蛇去穴,奔鲸失水。
上都蓟门,兵连千里。
曾不畏天,犹为骄子。
丐我边谷,邀我王师。
假我一城,建彼幡旗。
归计强汉,郅支嫚词。
狼顾朔野,伏莽见羸。
雁门之北,羌戎杂处。
濈濈偫羊,茫茫大卤。
纵其枭骑,惊我牧圉
暴若豺狼,疾如风雨。
皇赫斯怒,羽檄徵兵。
谋而泉默,断乃雷声。
沉机变化,动若神明。
沙漠之外,虏无隐情。
渔阳突骑,燕歌壮气。
赳赳元戎,耽耽虎视。
金鼓誓众,干旄蔽地。
爰命介弟,属之大事。
翩翩飞将,董我三军。
禀兄之制,代帅之勤。
威略火烈,胡马星分。
戈回白日,剑薄浮云。
天街之北,旄头已落。
绝辔之野,蚩尤未缚。
俾我元侯,恢宏远略。
取彼单于,系之徽索
阴山寝烽,亭徼櫜弓
万里昆夷,九译而通。
蛮夷既同,天子之功。
儒臣篆美,刊石垂鸿。
张仲武东面招抚回鹘使制842年9月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九十八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门下。
古人云。
兵者所以明德除害也。
故举得于外。
则福生于内。
朕每念戎事。
务安生灵。
既获远图。
宜恢长算。
回鹘可汗寄托塞上。
未归虏庭。
近者遣使蓟门
恳陈诚。
宋人病告于子反。
朝鲜心附于楼船。
翳我信臣
实得要领。
幽州卢龙军节度副使知节度事观察处置押奚契丹两蕃经略卢龙军等使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工部尚书幽州大都督府长史御史大夫兰陵郡食邑三千户张仲武
风云感契。
凫藻协诚。
自升将坛。
首剪狂寇。
戈鋋亟闻于彗埽。
牛马殆至于谷量。
故能望影揣情。
已探致虏之术。
岂止闻风破胆
益坚慕义之心。
遽奏封章。
愿申告谕。
彼既率服。
宁忘怀柔。
况虏骑往来。
疾于风电。
沙场夐𨗿。
介以山川。
临敌应机。
固难统一。
昔卫霍之袭荤狁。
异道而行。
辛赵之击䍐羌。
两从其志。
成予庙胜之策。
在举髦杰之臣。
俾尔鹰扬
挫其狼顾。
将复蛮夷之叛。
固在七擒
勉思将帅之风。
无忘五利。
崇以夏官之秩。
委其统制之权。
当竭一心。
敬兹休命。
检校兵部尚书兼充东面招抚回鹘使。
其当道行营兵马使及奚契丹室韦等。
并自指挥
馀如故。
主者施行。
刘沔张仲武等诏842年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九十八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刘沔等。
自回鹘本国残破。
寄命北边。
朕以其艰难之时。
常效勋力。
平宁之后。
结以姻亲。
义切怀柔。
情深兼爱。
亦既转粟赈救。
降使抚循。
示信推恩。
朕无所愧。
而狼顾塞上。
鼠首云中。
闻有备虽暂移营。
稍乘隙复来近塞。
察其情计。
殊未归还。
朕祗丕图。
抚临万国。
守祖宗之法制。
思黎庶之乂安。
岂可蓄虺穴于塞垣。
虿毒于怀袖。
乘其驰突。
必欲驱除。
晋侯报楚之功。
子玉于三舍。
先轸背秦之惠。
孟明于二崤。
安国庇人。
大义斯在。
卿宜遣使告谕。
明示朕怀。
如或迟留。
尚为巧诈。
即须犄角相应。
临以兵威。
勉务良图。
副兹委遇。
张仲武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九十八
仲武
周玙至。
省表。
知可汗犹有疑惧。
近日移营。
卿自总戎麾。
累剪狂寇。
英威所震。
桀骜皆从。
仁义所绥。
降附相继。
昨者可汗来依塞表。
已在彀中。
岂谓黠虏之奸心。
尚怀翻覆。
柔服之际。
又此遁逃。
远揣虏情。
必终难保信。
去病深入大漠。
方殄獯戎。
李靖再袭穹庐。
始擒颉利。
况卿伐谋制胜。
才出古人。
宜选练劲兵。
掩其无备。
使吕嘉怀贰而受首。
孟获虽纵而必擒。
特立奇勋。
永光千古。
朕已令刘沔旋师。
却入东境。
候卿本道成功。
即令归镇。
经略之事。
全以付卿。
须及塞草未青。
虏骑方困。
一举便尅。
使无孑遗。
卿先发马步一万人。
于大界原防戍。
今缘可汗入卿掌握。
已在网罗。
岂得更屯精兵。
守无用之地。
即宜追赴本道。
同力剪除。
缘卿师旅至多。
费用尤重。
其出界粮料
已令所司依前支给。
卿宜勉于尽敌。
以副朕怀。
张仲武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九十九
卿智略挺生。忠诚特著。
每陈章奏。皆契朕心。
言念壮猷。无忘寤寐。
今缘从谏疾病。颇以沉绵。
深虑将校异谋。妄有制置
太原地河朔。城府空虚。
已诏刘沔旋师。却归本镇。
又缘回鹘馀烬未灭。塞上须有防虞。
藉卿长才。列于禦侮。
边境戎事。悉以副卿。
宜深体朕怀。勉宏方略
控驭朔塞。为我长城。
当使早殄馀妖。永清绝漠。
副兹委遇。以保功名。
张仲武诏意843年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九十九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昨以李石文吏。不可自赴行营。
令在太原应接戎事。缘亲兵在外。
城府空虚。杨弁糺合征师。
众才一旅。追逐主帅
擅领兵权。寻诏近地行营。
量抽兵马。便令剪扑。
计日枭夷。缘镇州地土门
最为便近。已诏元逵出师五千人。
为向南诸军声援。顾兹小寇。
未足劳卿大军。缘何清朝下河水官健。
曾经杨弁将领。久与乱军同处。
恐其自思家属。因此摇心。
宜速与卿本道都头密意动静。与清朝计会。
掎角相应。如万一清朝官健。
禁戢不定。抽归太原
已令把绝雁门。遏其归路。
卿便须出军掩袭。勿遣漏失凶徒。
每事与清朝商量。务从权便。
应机在速。不更待奏闻。
李思忠请进军于保太栅屯集状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一
右。伏以今年八月制置
待诸道进军。移营逼可汗衙帐。
即李思忠领衍蕃骑深入。覆其巢穴。
续缘刘沔张仲武确称。冬寒进军未得。
请待正初。今已及期。
望诏刘沔张仲武一时进军。以壮思忠兵马。
恐不□令往中受降城。令在保太栅屯集。
稍为稳便。望付翰林赐思忠遂奉诏处分。
刘沔张仲武诏意。谨同封进。
请赐仲武诏状843年9月2日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一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右。臣等见李回说。
仲武似疑刘稹未有罪状。及见李回说从谏积恶僭侈。
便忠愤感激。告若罪状如此。
朝廷固合诛夷。臣等商量。
因处分边事。望赐仲武书。
谕以深意。要云从谏入觐之初。
与郑注交结。因缘货贿。
滥授钧衡。及归镇后。
又与李训结托。所谋狂险。
中外具悉。自训注夷灭。
心不自安。颇恃甲兵。
转怀悖慢。先朝夕虽优宠。
中实怀疑。及从谏疾病之时。
曾无诚。昨遣中使临问。
兼借名医。矫托异端。
竟不相见。便树置刘稹
将校继献章表。不待朝旨。
便令继袭。以泽潞一镇。
有启圣旧宫。艰难以来。
多用文吏。如抱真首创军募于国。
兼有大功。身殁之后。
其子皆赴京阙。比谓刘稹愚騃。
迫于军情。望其管惜家门。
稍能悛悔。频敢驰突晋绛。
侵轶河阳。近李丕投降。
及魏博收平恩县。得刘稹榜帖。
并已进来。皆呼官军为贼。
逢著即须痛杀。悖逆如此。
天地不容。想卿远闻。
应当奋激。卿宜速谕诸藩部落。
同灭可汗。卿但北边立功。
刘稹必当自溃。策勋命赏。
以卿一道为先。卿深体此怀。
兼示将校。如蒙允许。
望付翰林约此意。撰诏。
请授王宰兼行营诸军攻讨使状843年9月4日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二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右。缘王茂元虽是将家。
久习吏事。深入攻讨。
非其所长。访闻东畿自闻狂寇侵轶。
尚未安定茂元纵得痊复。
且要留镇河阳。行营诸军。
须便有所委。茂元疾虽加重。
朝廷亦免他虞。前月二十九日延英面奉圣旨。
亦以两道节度同在一处非便。臣等商量。
望授王宰兼行营诸军攻讨使。如蒙允许。
望加刘沔张仲武招抚使例降黄敕处分。未审可否。
幽州事宜状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二
右。
臣伏见报状。
幽州雄武军使张仲武已将兵马赴幽州
雄武军使今日奏事官吴仲舒到臣宅。
臣扶疾与之相见。
细问雄武。
只有兵士八百人在。
此外更有土团子弟五百人。
臣问兵马至少。
如何去得。
仲舒答臣云。
只系人心归向。
若人心不从。
三万人去亦无益。
据此说。
即是仲武得幽州人心。
又云。
张绛初处置陈行泰之时。
已曾唤仲武
欲让与留务
是衙门内一二百人未肯。
仲武行至昌平县
幽州九十里。
却令归镇。
臣又问万一入不得。
即有何计。
仲舒云。
幽州军粮并贮在妫州
及向北七镇。
若万一入未得。
郤于居庸关守险。
绝其粮道
幽州自存立不得。
伏以陈行泰张绛。
皆是邀求符节
固不可比。
仲武先布款诚。
候朝廷指挥
因此拔用。
必能尽节。
加之恩宠。
亦似有名。
缘在假未获面奏。
谨先密奏。
伏望留中不出。
张仲武寄回鹘生口驼马状842年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四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右。臣等旧读实录。
不至遗忘。伏思累圣以来。
未有此例。谨按左传。
诸侯不相遗俘。昔鲁受齐俘。
见讥左氏。诸侯尚为非礼。
况在台臣。臣等忝备钧衡
须谨绳墨。若苟受私遗。
不守旧章。则何以上戴圣君。
仪刑百辟。伏望圣恩尽许却还。
从此便为故事。仍望许臣与一书报答。
令其深谕国体。其书草续撰进上以闻。
张仲武寄信物状845年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四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右。
今月日。
仲武判官华封舆到臣宅。
送前件书并信物等。
已闻奏讫。
臣素具恳诚。
实非饰让。
臣登朝序。
垂三十年。
未曾为宰相撰碑所悉。
盖缘雕虫薄技。
已忝荣名。
不愿鬻文。
更受财货。
比见文士
或已居重位。
或已是暮年。
矻矻为文。
只望酬报。
臣心鄙耻。
所不乐闻。
太和中
幽州刺史李载文撰碑。
敛取太过。
军乱之际。
怨词颇甚。
况今陛下圣明御宇。
风教鼎新
文德迈于羲轩。
武功高于周汉。
河朔节将。
皆竭忠诚。
尤宜示以典章。
令知法度。
臣忝居台铉。
过受殊恩。
若不守廉隅。
坐受厚赂。
何以仰裨元化。
表率庶僚。
倘以仲武之情。
不可全阻。
许臣量受一千疋。
已是乖臣本心。
伏希圣慈。
鉴臣丹恳。
仲武书谨封进上。
再让仲武寄信物状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四
右。高品孟公度至。
奉宣圣旨。缘河朔体大。
令臣即受者。伏以浩荡之功。
生灵共载。击壤之内。
讴歌必归。昨者藩臣拜章。
愿纪贞石。臣谬当。
臣愿获圣功。才力至微。
神武难备。莫能相质。
空愧雕虫。岂敢广受缣素。
增其芜鄙。亏于事体。
乖臣本心。昨日进状恳辞。
诚非饰让。实以文至浅陋。
已惭黄绢之工。取又不廉。
益昧素丝之节。愚衷上启。
宸鉴未回。特降王人。
重宣圣旨。捧戴惭惧。
进退徬徨。臣事君之心。
实无所隐。终希允臣诚恳。
获守典章。使廉俭兴行。
皇风遐畅。谨再状以闻。
请令符澈与幽州大将书状841年10月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五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右。访闻张仲武幽州大将张朝先之子。
沈勇有谋。陛下纵欲加恩。
亦须且挫其气。又幽州旬月之内。
移易三人。因此翻覆多端。
亦要令其知愧。臣等商量。
且望令符澈与大将已下一书。观其报答词理。
足以知其情。出邻道节将。
于国体无亏。其书白谨同封进。
荥阳公贺幽州破奚寇表847年6月 唐 · 李商隐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七十二 创作地点:广西桂林市
臣某言。
臣得本道进奏官某状报。
某月日。
幽州节度使张仲武奏破奚北部落及诸山奚。
除旧奚王匿舍朗所管外。
杀戮首领丁壮老幼。
并杀戮羊牛焚烧车帐器械等。
计二十万。
剌史巳下面皮一百具。
耳二百只。
奚车五百乘。
羊一万口。
牛一千五百头者。
天声远叠。
庙略遐宣。
白虏获于宁台。
赤夷浮于燕路。
臣某中贺。
臣窃窥旧史。
逖听前朝。
有天子忧边。
清宵辍寐。
将军出塞。
白首言归。
至乃或胜或奔。
一彼一此。
竟困塞郊之柝。
那停绝漠之烽。
犹欲叙烈旂常。
告功祧庙。
用其暂胜。
谓曰难能。
况幽朔巨都。
全燕重地。
荐臻奚寇。
猾乱华人。
田豫之护鲜卑
莫能深入。
祭彤之军辽水。
惟遣相攻。
近岁以来。
为患滋甚。
单于侦逻之路。
怀驹支漏泄之奸。
张仲武重感国恩。
习知边事。
三师而肄楚。
五饵以间戎。
乘其嚣惰之时。
俄得剪除之便。
燕犀密挂。
冀马潜羁。
超距投石者。
动过千偫。
戟手科头者。
略踰万计。
坎三鼓而河流自却。
声六校而屋瓦皆飞。
自是鸮惧丧林。
兔忙迷穴。
无舟掬指。
有地僵尸。
未惊紫陌之乌。
前军巳蹙。
不唳淮山之鹤。
后队仍穷。
遂分袁尚之头颅。
仍裂蚩尤之肩髀。
穹庐落烬。
同甲扬灰。
山积云屯。
大收其车乘。
角羸耳湿。
尽获其牛羊。
柳水载澄。
桑河无事。
爰施吉语。
入解皇威。
此皆皇帝陛下功格上元
运膺下武。
授兹成算。
于彼当仁。
震肃九围。
欢呼万国。
昔艰难云始。
胡尘首起于卢龙
今开泰有期。
汉将先清于鹿。
人谋允若。
灵贶昭然。
固巳上庆祖宗。
下光编策。
录图洪范。
竞三古之殊尤。
玉检金泥。
有百神之灵祐
臣虽当防遏。
不介边陲。
空增气于懦夫。
实叨荣于下将。
日围千里。
天盖九重
一月之捷书。
唯知抃蹈。
献万年之寿酒。
尚隔班行。
念风水于遐藩。
寄梦寐于宣室。
无任望阙结恋之至。
盘山上方道宗大师遗行碑 唐 · 僧知宗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二十
师讳道宗俗姓田
唐千牛将军宾庭之后。元和九秋。
师年弱冠。于燕庭金阁寺受戒。
礼志敬寺如琳为师。后至永泰大师所。
与师契合。谓师曰。
蓟门旧里田盘灵山。可搆净居。
师蒙指教。惊喜难名。
太和二年。届盘山峰顶。
多逢兽迹。莫面人踪。
境类虎溪。地蟠龙腹。
师止栖处所。如在四禅。
半斤。稻米数斗。
二年所食。一半犹存。
皎月银河。借为灯烛。
松风石溜。指作笙簧。
息烦焰于尘涂。莹戒珠于岩岫。
曾游绝岳。坠地无伤。
山现莲池。龙降香水。
猛虎每蹲于坐侧。巨蛇长绕于阶前。
一上云岭。两更岁华。
偶因樵采之夫。始见住持之迹。
初传乡里。渐达州邦。
千里风闻。四众云集。
方伯太尉相国清河张公仲武。遥瞻道德。
渴想音徽。专飞简章。
特有招辟。师以松萝誓节。
云水坚怀。三十九年。
不下栖隐。侍中清河张公允伸
大阐释风。远钦道行。
频驰清奉。累降尺书。
命建丰碑。以崇盛德。
于是沙门知宗撰文节度判官梁知至书石。
咸通七年暮春之月。师化缘时毕。
说偈整衣。悄然灵脱。
至咸通九年。茶毗于灵坛。
获舍利数千。塔于寺之东南隅
陆贽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三、《栾城后集》卷一一
昔吾先君博观古今议论,而以陆贽为贤。
吾幼而读其书,其贤比汉贾谊,而详练过之。
始以从官事唐德宗,老而为宰相,从之出奔,而与之反国,弥缝其阙,而济其危亡。
比其老也,功业定矣,而卒毙于裴延龄之手,其故何也?
孔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常,不可以作巫医』。
善人不常其德,或承之羞」。
以有常之德,而事德宗之无常;
以巫医之明,而治无常之疾,是以承其羞耳。
帝即位之初,好名而贪功。
河朔三叛,父子相袭三十年矣。
帝将以天下之力胜之,田悦惊疑而起,朱滔王武俊和之,帝使马燧李抱真李芃三将往迎其锋,胜负之势未决也。
帝急于成功,复使李晟出禁卫之兵,李怀光举朔方之众,五将萃于魏郊,而淮西李希烈乘间而起。
兵连祸结,常赋所不能赡,于是为之抽贯算间架、贷商贾,空内以事外,关中已乱,而帝不知也。
曰:「今两河、淮西为祸乱之首者,独四五凶人而已,臣料其间必有旁遭诖误、内畜危疑而计不能止者,未必皆处心积虑果于僭逆也,而况胁从之党乎?
陛下若能招怀以礼,悔祸以诚,使来者必安,安者必久,人知获免,则谁愿复为恶者?
纵有野心难驯,臣知从化者必过半矣」!
帝犹意西师可以必克,忽其言不用。
未几,而泾原畔卒之变起,仓皇避寇,半年而归,帝亦老而厌兵矣。
于是行一切之政,专以姑息涵养藩镇。
节度使死,将佐之得士心者,皆就命留后,虽以篡夺请命者亦如之。
宣武刘士宁以暴慢失众,其将李万荣因其出畋,闭门逐之。
帝将命以其位,曰:「如士宁之恶,万荣弃而违之可也,讨而逐之可也,惟伺隙而纂取其位则不可。
何者?
方镇之臣,事多专制,欲加之罪,谁无词者?
若使倾夺之徒,辄得其处,则四方诸将,无复安者矣。
万荣构乱之日,诸郡守将固非其同谋也,一城士众亦未必皆其党也。
方成败逆顺之势交战于中,其肯捐躯与之同恶乎?
今若选命贤将,降诏军中,奖万荣抚定之功,别加宠仕;
褒将士辑睦之义,例赐恩赏。
使众知保安,则谁肯复助其乱?
万荣纵欲跋扈,势亦无所至矣」。
帝方茍安无事,竟亦不许。
由此观之,帝常持无常之心,故前勇而后怯;
常持有常之心,故勇怯各得其当。
然其君臣之间,异同至此,虽欲上下相保,不可得矣。
会昌中卢龙诸将连害帅臣,最后张绛杀陈行泰。
宰相李德裕以为河朔请帅,皆报下太速,故军得以安。
若稍缓之,必且有变。
既而回鹘乌介可汗天德塞,军使张仲武请以本军击之,德裕问知仲武可用,言之武宗,举以为帅。
张绛既为其下所杀,而仲武遂以功名终。
德裕之谋,则之故智也。
然帝之出也,以陈京赵赞,而之逐也,以程异裴延龄
其祸皆出于聚歛之臣,之贤非不知也。
帝归自兴元因事言曰:「齐桓公入齐,伯业既成,而管仲不忘在莒为戒。
卫献公自齐还卫,诸大夫逆诸境者,执其手而与之言;
逆于门者,颔之而已。
戒心之易忘,而骄心之易生,齐、卫之君,陛下之蓍龟也」。
言虽切,而帝终不改。
吾以为使反国,而为鸱夷子皮浮舟而去,则其君臣之间,超然无后患,然后可以言智矣哉!
牛李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三、《栾城后集》卷一一、《历代名贤确论》卷九一、《文编》卷三一
唐自宪宗以来,士大夫党附牛、李,好恶不本于义,而从人以喜愠。
虽一时公卿将相,未有杰然自立者也。
牛党出于僧孺,李党出于德裕,二人虽党人之首,然其实则当世之伟人也。
盖僧孺以德量高,而德裕以才气胜。
德与才不同,虽古人鲜能兼之者。
使二人各任其所长,而不为党,则唐末之贤相也。
僧孺相文宗幽州杨志诚逐其将李载义,帝召问计策,僧孺曰:「是不足为朝廷忧也。
范阳自安史后,不复系国家休戚。
前日刘总纳土,朝廷糜费且百万,终不能得斗粟尺布以实天府,俄复失之。
志诚犹向载义也,第付以节,使捍奚、契丹,彼且自力,不足以逆顺治也」。
帝曰:「吾初不计此,公言是也」。
因遣使慰抚之。
武宗世,陈行泰杀史元忠,张绛复杀行泰以求帅。
德裕以为河朔命帅,失在太速,使奸臣得计。
迁延久之,擢用张仲武,而绛自毙。
僧孺以无事为安,而德裕以制胜为得,此固二人之所以异,较之,德裕则优矣。
德裕节度剑南西川吐蕃悉怛谋维州降。
维州,西南要地也。
是时方与吐蕃和亲,僧孺不可,曰:「吐蕃绵地万里,失一维州,不害其强。
今方议和好,而自违之。
中国禦戎,守信为上,应变次之。
彼若来责失信,赞普牧马蔚茹川,东袭汧陇,不三日至咸阳,虽得百维州,何益」?
帝从之,使德裕反降者,吐蕃族诛之。
德裕深以为恨,虽议者亦不直僧孺。
吐蕃自是不为边患,几终唐世,则僧孺之言非为私也。
帝方用李训、郑注,欲求奇功。
一日,延英谓宰相:「公等亦有意于太平乎?
何道致之」?
僧孺曰:「臣待罪宰相,不能康济天下,然太平无象
今四夷不内侵,百姓安生业,私室无强家,上不壅蔽,下不怨讟,虽未及全盛,亦足为治矣。
而更求太平,非臣所及也」。
退谓诸宰相:「上责成如此,吾可久处此耶」?
既罢未久,李训为甘露之事,几至亡国。
帝初欲以谏官德裕固争,言:「小人,咎恶已著,决不可用」。
德裕亦以此罢去。
二人所趣不同,及其临训、注事,所守若出于一人。
吾以是知其皆伟人也。
德裕僧孺淮南,诉其乾没府钱四十万缗,质之非实。
及在朱崖作《穷愁志》,论《周秦行纪》,言僧孺有僭逆意。
倖然小丈夫之心,老而不衰也。
僧孺南迁于循,老而获归,二子蔚、丛,后皆为名卿。
德裕没于朱崖,子孙无闻,后世深悲其穷。
岂德不足而才有馀,固天之所不予耶?
唐旧书杂论四 其五 张仲武留后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三七
陈行泰杀范阳节度使史元忠,张绛杀行泰,张仲武为北雄武军使,遣吴仲舒表请以本军伐叛。
李德裕因奏:「行泰、绛皆令大将上求节旄,所以必不可与。
仲武上表布诚,先陈款密,因而拔用,即似有名」。
乃授留后。
右《张仲武传第一百三十》。
德裕在朝,威令行于四方,以泽、潞之近且彊,刘从谏与稹巢穴深固如此,而毅然建谋,不摇群议,指日荡覆,力岂不足以图新乱之范阳、未立之仲武哉?
范阳去朝廷远,非泽、潞腹心疾比也。
且北迫戎虏,自安史以来,狃习僭叛,易扰难靖,若加兵,则山东皆动,或缘以生事,又姑息自河北故事,未可遽改。
行泰、绛为叛,而仲武请伐叛,虽未有功,情有间矣,因而抚之,尚有名也。
后亦卒因仲武捍回鹘,威加北狄,始谋为不缪矣。
不然,将卒杀帅,因人邀节旄,与夫阻兵自表伐叛,而意实在节旄者,亦相去几何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