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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正拟进绍兴亲征诏草后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二、《山房集》卷五
右丞相陈文正公当北人叛盟时,宏济中兴,不动如山,镇安中外之功如太傅
竹帛登载,类能言之,独《亲征诏》天下传诵馀四十年,未知有出公笔者。
窃意盛德大业,尤不欲与文士争名,故推美于人,是以至今。
会昌伐叛,播告之修多出卫公台宰之手,于时誇艳,学士辈几无颜色。
卫公卒罹谗忌。
惟我文正韬德不竞,宜其一时文武才艺尽为公用,卒成伐功也。
私试策问 其三 王导谢安兼统内外 宋 · 史尧弼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二八、《莲峰集》卷四
古之兴王其所以委寄责成而任天下之托者,一人而已,故举天下之重任而付之。
方其用之也,聪明之鉴已洞然照其肝膈之间,早知其文足以化成天下,武足以威震八荒,由是任之而不疑,信之而不惑。
以为内外不专统,则不可以责其大功,故专之以内外之寄;
以谓军国不参总,则不可以制服天下,故专之以军国之权而责之以措置天下之务。
故有假黄钺而督内外诸军者矣,有任宰相而为天下元帅者矣。
而当时之英才有受其责者,必曰吾君付我以重任,待我以赤心,必当取天下以付之于吾君,然后可以偿其责。
于是内则淬砺有官,抚摩人民,修整法度,以兴衰拨乱;
外则鹰扬虎视,运筹决策,练兵蒐乘,以混一区宇。
凶顽肆蛇豕之虐,吾则提横行之卒以征之;
盗贼逞蝮蝎之毒,吾则兴问罪之师以讨之。
及内外已治矣,凶顽盗贼已平矣,四方亦晏然无事矣,然后人主享天下之富而已。
有取天下之功,顾不伟哉!
向非人君付大臣以重任,而人臣有取天下之英才,畴若是耶?
呜呼,唐虞三代以来,圣贤相遇,未有不由此也。
降及后世,鬼蜮青蝇之人进,而天下无重任矣;
三光五岳之气散,而天下无英才矣;
文武泒为二道,而宰相元帅之职异矣。
是故天下或有英才而无重任,或有重任而无英才,此大功所以不立,而大治所以不成也。
何则?
方时多故,天下板荡,荜门圭窦之中,筑岩钓渭之叟,抱经世之策,韬康国之略,思欲整顿乾坤与华夏,鼎新革故者,人主举而用之。
然而国家之重权不在于己也,阃闑之内外不任于己也,中外不得兼统,军国不得参预,谗人鼓交乱之喙,则异其任,又明日而罢其权矣。
欲望恢复,岂可得哉?
此则有英才而无重任。
方时未宁,人主于此捐千里之地,举百万之师,高爵厚禄,鱼符金印,猎天下之英才伟望,拔一人而用之。
然而边庭有鼠窃之寇,河洛有饮马之盗,而四方入于颓败委靡而不可救者,何也?
所用无经国之才,乏济时之略,徒务谨守封疆,不能混一区宇,望其一统,实未可也。
此则有重任而无英才。
是二者其体虽殊,言其致败则一耳。
且唐自明皇以来,藩镇跋扈,悍将横行,流血染潼关,腥膻污伊洛。
当是时,忠义贯日月,声名惮戎敌者,郭令公一人焉。
茍付之以重任,则天下之难不难平矣。
奈何肃宗鱼朝恩之谗间,不过任子仪为朔方节度副元帅而已矣。
奸臣掣肘,卒无显功,遂使怀恩骚动于两河,三叛分王于幽冀,可不惜哉!
降及宪宗,削平淮右,孽芽未除,祸根已结,克融庭凑崛起,匹夫倡戈魏博,三晋瓦解。
方此时,勋誉德业为朝廷重轻者,裴晋公一人焉。
付以重任,则河朔之盗不足平矣。
奈何穆宗惑小人之妒忌,不过擢为东都留守而已矣。
逢吉沮挠,卒以无成,遂使强藩有问鼎之心,唐祚有缀旒之势,可胜惜哉!
是二人皆英才而无重任焉。
若夫典午渡江,一马化龙,元帝王导,简文信谢安,而江淮巩固。
然以君子公恕之心待之,则当时如二人者罕焉。
以《春秋》责备之法论之,则王、谢二子终不踰淮而北,殆有重任而无英才,与夫子仪、中立异矣。
幸承师问,请毕其说。
且晋鼎中倾,金华韬德,国政迭移于乱人,禁兵外散于四方。
方岳无钧石之镇,关门无结草之禦。
李展、石冰乱荆、扬,元海、王弥溃青、冀。
扰天下如驱群羊,举二郡如拾遗
驯至于宫阙榛荒,元帝匹马渡江。
下迨简文,天下未定,而王、谢为之佐焉。
夫正统未一,实在士大夫为之匡救,以混齐区宇。
茍任重而无重功者,何赖焉?
此王、谢所以不逃后世之议也。
元帝过淮,尝思兴复,一心任,初加以都督中外,又封以始兴之地,参总内外,其任可谓重矣。
于此时常怀匪石之心,必剪吞沙之寇,设学校于鼎沸之中,立章程于栉风之际,忠诚贯日,壮志凌云。
以君子忠恕之心待之,则有取焉。
然而当元帝时越石挫鲸鲵之锐,士稚复九州之半,太真宣王室之力,士行拥三州之众,蛮奴之兵屡战屡北,中原之乱几于冰泮。
石勒江西之卒,粮匮兵亡;
刘聪王弥之疑,猜生间起。
方是时也,挂旆天山,封函谷,北卷三晋,西吞秦雍,易若折枝。
不知出此,终其身而大功无成。
以《春秋》之法责之,则有重任而无英才焉。
下及简文,方丁艰难,委心安石,既任以六州之事,又加以征讨都督,参总内外,其任亦重矣。
安于此时起为苍生,不从九锡,衄苻坚百万之众,折温氏九五之心。
以君子忠恕之心待之,则安有取焉。
然而当简文时元冲夙夜王家,谢玄之善断军事,而淝水兵败之后,慕容垂挫于中山拓跋圭沮于定襄姚苌鼠畏于长吕光鱼骇于姑臧
方是时,东取青齐,南定梁汉,迁宝鼎于郏鄏,返紫宸于瀍涧,不啻反掌。
不知出此,终不能过江而北定中夏,以《春秋》之法责之,则安有重任而无英才焉。
吁,取天下者,必有英才然后可以兼内外之任,而剪四方之乱。
茍反是,则乌能成功耶?
王、谢二子未能洗刷中原者,岂二君不能委任耶?
岂重任不在于己耶?
岂寇敌不可平耶?
岂事势有不可为耶?
非也,无英才之过也。
二子者使当治平时,端坐庙堂,雍容议论则可矣。
丁时纷乱,岂胜重任乎?
其为政事可知矣。
若较优劣,则王优于谢,何则?
王敦内侮,凭天邑而狼顾;
苏峻连兵,指宸居而隼击。
内难外患,张如猬毛,是不可为之时也。
以草昧之馀,制礼乐,正法度,而晋以
安石时,内无奸人,强氐自泯,于时西踰剑岫而跨灵山,北振长河而临青洛,荆吴战旅,啸叱成云,而六师屡捷,是可混一之时也。
反乃豪饮淫宴,荡志悦目,故胜敌而兵愈弱,得地而民益贫。
夫晋所以任安者亦重,晋不负负晋多矣,则优于亦明矣。
且《春秋》责备贤者,于齐小白召陵之盟,书曰师;
晋重耳城濮之战,遽书爵,其进之亦至。
然文与之,实不与者,为其不以征伐会盟之功归之天子。
王、谢终不兴复,殆类是焉。
其才虽有优劣,以《春秋》之法断之,其罪一也。
恭惟国家寇敌干纪,华盖南巡,驻跸吴会,馀氛未扫,播越海滨,固不异东迁之乱。
上天悔祸,殄灭之,而圣天子委任大臣,设为都督,兼统中外,文武之职不分为二,将帅之任合而为一,委以天下之大,则其任可谓重矣。
圣天子既专其重任,而将帅大臣又皆天下之英才,所为之政,所行之事,浸泽区宇,震惊中外。
天下复平之诗,将再歌于今日矣。
下视东晋王、谢,如登太山而望丘垤也。
益都相国冯公(时七十初度,同人徵诗为寿。) 其一 明末清初 · 施闰章
 押删韵 出处:学馀诗集卷之十三
肃肃季冬月,积雪明西山
和风生霁日,百族皆欢颜。
古来英雄人,委蛇济时艰。
秉轴心独苦,韬德意如閒。
异哉松乔姿,乃在伊吕间。
所以谢芝朮,青鬓未全斑。
游簳山 元末明初 · 王逢
五言排律 押文韵 出处:梧溪集卷四
簳山距华亭州六里土宜美箭故名横泖襟带流石参错东向壁内一石斩斩中断俗传南有干山此则干将试剑石云宋张头陀雨华洞久塞玉窦泉殊寒冽可味谢逸守真始获尽观山之秀蕴其不群不附殆类古特立独行之士卓卓物表者盖九山之宗庸众固弗识也逸人自九世祖二十进士仲华韬德此山至今诗书仁义之泽未艾又居民率多寿耇讵非风气淳厚所致耶既遗逸人北丘耕隐歌复表出是山书置山僧德诚庵壁后有青乌者流过焉庶逢之言有质也时至正甲辰仲春望同游咏者谢守真陆絅余寅释德慧郑里谢椿诗曰
地主多儒雅,居僧亦不群。
泖横孤嶂立,野阔九山分。
石裂苍龙气,泉渟玉窦云。
燕巢犹旧月(一作壁),马鬣几斜曛。
久乱殊风景,兹游隔世氛。
天边诗趣得,谷口足音闻。
童孺抠趋惯(诗趣得一作诗思起),朋侪倡咏勤。
桃花吹酒暖,草色上衣薰。
昼俯金银界,平(一作秤疑枰字)观陇亩文。
芳邻行可接,芰制莫轻焚。
北溪先生主簿陈君墓志铭 南宋 · 陈宓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六九、《复斋集》卷二二、北溪大全集·北溪外集
嘉定十六年四月一日北溪陈先生卒。
后四年,其门人苏思恭、梁集、陈沂以书抵莆阳陈某谒志。
既题其墓,又为之辞曰:先生生有淑质,幼而颖悟。
少长,趣识已端高,为学务实,以同于俗为耻。
间取濂洛遗书,伏而读之,曰:「是若与吾心会。
盖真得洙泗之传者,循墙闯门,未身其奥,吾心恧焉」。
朱夫子讲道武夷,是有真得濂洛之传者,赢粮愿从,尼于无资。
天启其逢,夫子出守,实维先生之乡,一见与语,知其用工之深久,直以上达之理发之,谓:「凡阅义理,必寻究其根原,如为人父,何故止于慈,须穷慈之根原所自来,为人子,何故止于孝,须穷孝之根原所自来」。
先生一闻其语,深思默探,日求其所未至,不以苟得而遽止也。
夫子去漳,每语诸人,屡以南来吾道得一安乡为喜。
或士友疑问不合夫子意,独称安乡为善问,其许可如此。
先生又积其十年之学,凡所读圣贤之书,讲明义理,洞究渊微。
日用之间行著习察,有以洞见乎天理流行之妙,胸中洒落,随其所处,莫不有从容顺适之意。
不远千里质之夫子,夫子有喟然与点之叹,则又告之曰:「当大作下学之功,毋遽求上达之见,当如曾子专从事于所贯,毋遽求曾子之所一,当如颜子专从事于博约,毋遽求颜子之卓尔」。
夫子盖许先生曾晰之意,而勉先生子路、冉求、公西华之事也。
先生于是无书不读,无物不格,旁搜广览,惟恐或遗。
尝语人以文公表出《四书》与《近思录》,乃圣贤传心明道之要法,学者造道成德之大端,非谓天下道理、圣贤事业可以取足于此而已也。
凡经传子史之所载,纪纲节度之详,礼乐刑政之用,古今兴衰治乱之原,得失利害之机,与夫异端邪说似是之非,浅深疏密难明之辨,一一讲究勘验过方得。
又曰:「《书》乃帝王大用流行处,《周礼》乃周公大用流行处,《春秋》乃孔子大用流行处,皆不可不尽心焉者。
盖妙道精义须从千条万绪中串过,无一不周匝,然后为圣门之实学,不然则不免落空矣」。
此皆先生中年再闻朱夫子一贯博约之语,积功而有得者也。
至是夫子之所以教,先生之所以学,彻上彻下,该贯精粗,无复遗恨矣。
夫子没,先生僻处南陬,与四方同门朋友声问不相接,乡间诸老曩在朱门者,皆以零落。
后人累于科举,习于见闻,绝无此志,唯邻郡泉、莆间有相信从者。
嘉定丁丑,以特试寓中都,四方士友所萃有平昔同门而未识面者,闻先生至,叩门求质者甚众,朝士大夫争迎馆焉。
郑侯之弟刺严陵,招致学官,坐皋比讲道,发明正学。
求其指归,则有《道学体统》等四篇;
抵排异端,中其膏肓,则有《似道》《似学》二辨。
盖近世固有学无师传,窃似乱真自立门庭者,但教人默坐求心,谓一蹴可以至道,而以致知格物为支离,认人心为道心,而理欲是非之所在,皆置之而不问。
后生晚出,喜其奇而便其简,群而和之,牢不可破。
朱子没,其说益张,其徒益繁,故先生极力排之。
孔子没,有孟子息邪讵诐以正人心,而孔子之道始尊。
呜呼!
先生之所以为心欤!
归自中都,泉、莆人士争师之,先生为之讲解,率至夜分,惟恐听者劳之,而在己曾无一毫倦色,惟虑夫人无以受之,而不惮于倾其所有以告。
于是门人随其口授而笔之于书,《大学》、《论》、《孟》、《中庸》则有口义。
仁义礼智、心意性情之类,随事剖析,则有《字义》、《详讲》。
仙溪陈沂往来其门,岁月逾久,以一时问荅之言辑《筠谷所闻》二卷,尤其深切著明者也。
今二邦学子欲识圣门溪径者,皆赖是书以为标的云。
先生之道至晚益尊,行著于乡,德形于言。
其胸中明莹,湛乎太空之无云也;
其辨说条畅,浩乎水涌而山出也;
其推己及人之心,甚于饥渴嗜欲而不能以自遏也。
先生调官泉南诸生预窃自幸其有以终教于我也。
将之官而先生卒,于是相与哭之,哀曰:「此后学之不幸也」。
呜呼!
先生仕不逮禄而行可为法,功不及时而言可明道,死而不亡,信然非邪!
先生讳淳字安乡,漳之龙溪人
淳熙己酉,与计偕。
嘉定丁丑,该特奏恩。
明年,授迪功郎,主泉州安溪簿。
壬午,以恩循脩职郎。
享年六十有五。
曾大父宥,大父尚德,父怀忠,咸韬德弗耀。
妻曰李氏,同门友唐咨之季女。
子曰矩,能读父书,而铨次其家集为五十卷。
女二人,长适萧笃志,次适李浩
铭曰:
在昔洙泗,孔圣尚存。
群弟亲炙,各有所闻。
及师既没,源远流分。
子夏知过,盖为离群。
卓尔曾子,道晚益尊。
伟矣先生,始登朱门,妙契厥旨,一贯纠纷。
师去愈久,不替讨论。
由泉暨莆,从者如云。
卫道严陵,大论始伸。
剖析幽微,如木斯
瑞泉之里,石鼓之原。
过者必敬,巍彼新坟。
左奉议郎致仕员公墓志铭 南宋 · 员兴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四九、《九华集》卷二一
员氏自唐半千而次,咸有代序具家牒。
兴宗鼻祖任城令君讳延,禀资夷澹,尝习道论于陈图南所。
图南者,高世士,所谓希夷先生者也。
希夷为人,师友造化,草芥视诸公贵人者。
一见任城,遇之谨,每谒入,任城未尝不趋风而庭,执礼恭甚。
最后告归蜀,图南出一编书遗之曰:「子诚去我矣乎?
我亦有以遗子矣,子勉之!
无病员宗之无人,员宗有人焉,子率礼而不越,韬德而不耀,是不三世,子孙其殆有兴者。
兴则衣冠,世鼎鼎矣。
是书所以志也」。
任城因避席再拜,敬承其遗以去。
徐回发其书,踪迹之,古方书也。
任城竟老于三嵎以死。
二世,生曾伯祖讳安舆,次讳安宇,皆以学自力,登进士第
而安舆者,字文饶,词最高伟,大儒苏洵明允、文同与可皆与之定交,此两人者立名天下,于世无所推第,独敬尚文饶甚备。
与可尝曰:「文饶乐府高处,当苗裔骚人,抗衡张籍,何乃今人也」!
当时通人称谓其严类此,官终屯田员外郎
子思,亦第进士
安宇终朝奉大夫,知眉州
眉州生石,石生公
公讳南圭德温其字也。
常出后从父当昼。
幼开敏,得经史之读,有不烦切谕者,里之长老怜异之。
虽童子朋游,例不敢狎以语。
未冠,偕群从出观所谓家校者,文籍放纷,退忽忽不乐曰:「嗟夫,东里图书,先世所以业子孙也,独奈何不业于是,而饱嬉于是,员宗岂欲终已耶?
且先友二公格言,谓何今不吾远,而陈先老人之教,亦不吾欺也。
群从知勉,沐浴所闻则可矣」。
公自是归居,极意经言,一以夜日。
经明,有司第其文为贡士选首,盖宣和三年也。
寻试礼部报罢,则奋曰:「果然吾命其有制哉!
凡在我可以自尽,在天可以自安,非有司能枉我也,吾宁掉谈舌,从容为大梁布衣,不能归下里,饰小说,希县令矣」。
因留太学,久之,游道日困,势人贵倨无能器之者,独何丞相兄弟善视焉。
丞相者,亦三嵎人文缜也,时官中书舍人,在乡校雅故知公,至是礼遇甚恩。
一日笑谓公曰:「子,吾故人也。
故人欲通至言何如」?
公曰:「请受命」。
文缜曰:「闻之时趋之士,就学者有方,就禄者无方。
今京都缝掖牵连求合,用此道也。
德温傥亦有意乎?
吾欲羽翼子名以就子也」。
公矍然应曰:「嗟嗟,我何为至是?
舍人素所以友我者,必将有以取我也。
今不察其行,孚其心,所取我者独何与?
盖君子达道以充位,于位犹避也。
道则不正,何所观赴?
位则不正,何所则效?
士叛操履而托名于气力之门,士亦安以为也?
舍人休矣」。
文缜叹曰:「德温之见至尔乎?
始吾以子乐易可友,今知其可畏者也」。
丞相以故遇公过平生。
居无何,公病而西,丞相竟当国。
公闭户追条旧书,不形纤芥媚傅之意。
绍兴甲子复试外省,合其格,盖距丞相之亡馀二十年矣。
褫褐,主绵州彰明簿。
府州素闻其声,扳摄州学教授
诸生质经谊,究源委,有暍日者。
顷之,兼领州掾,时茗使韩璆好气数,绳郡县吏,人人惴恐。
会飞语有言,阆之通守某以仓庾自入者,命公讯状。
通守以篚币寄请,且告公曰:「某愿以此寿公,可乎?
某坐愚抵此,一粒不私也。
公长者,惟公死生之」。
公闻大詈曰:「为吾寄声监州,汝以墨闻诸司,今复欲以墨污我,汝为之而我仍之,是以血洗血也。
官曹何自而清,大狱何自而解乎」?
通守聆公言,伏阁大恐,公竟平反其事,卒无见冤者。
秩满,再调汉之德阳监税
前吏征索甚惨贼,取质责有逮马牛者,公一切与为易。
行客至,至则营取有经,劳勉有状,涂之人负者肩者率曰:「官善人,官不呵诘我曹,我曹宁乐输耳」。
逮公至,算入遂倍,后邑长攘之以为己功,公竟安之弗辨也。
以考升从政郎,为绵州录事参军,益倦世故,遂谢病,以左宣教郎老焉。
覃恩转奉议郎,赐五品服。
初公之欲老,年未七十,精爽甚,习于事,尚有绝人者,里人或勉之曰:「丈人生平植立良苦矣,幼而学,老而笃,几晚而仕,仕未几而去,丈人投迹于世,宁能独高乎?
且又何以见志」?
公曰:「汝错矣,勿言,此吾志也。
自吾先世,陈义咸有本末,凡知止即也,竞名非义也。
故轻仕者为竞名,重仕者为知止。
与其使我为竞名,不若使我为知止。
吾衰矣,尚奔走狂蹶而叛也邪?
使簿书一有不详,鞭笞一有不下,吾恐大吏玩吾于掌,而纤吏唾吾于背也。
今所以去之决而志之扬者,为是故也,岂形虚愿也哉」?
自是优游怡愉,退寓意于诗章,清丽闳肆。
间则筑亭于跨鳌之麓,榜以四营,将大考质《易》书,躬致命之说。
尝叹曰:「经爻日月也,所从不明,乃讲师者汩之,学士者传之,且遂晦之也。
去此则圣趣白矣」。
遂著《易说》二卷,书未成,绍兴壬午七月丙辰卒,年七十有六。
明年十月乙酉,葬于郡之布德乡临池里,从母牟氏安人之兆也。
初室喻宗,既醮而死,遂娶于氏。
盖公岁晚,百须无不顺善,得一意诗礼者,则今夫人也。
二子曰将辰,曰昌辰。
昌辰先公卒,某继亡。
二女,长嫁进士苏有功,次嫁进士范仲芮。
孙子张、子乔、子年,皆有学质。
外孙凡七人。
葬得日,夫人使来言曰:「吾素有闻于公矣,谓汝词喜切深,而欲远绍先民,而笃意寂寞者。
汝铭公固宜」。
兴宗以心制多难为解,夫人曰:「汝忘诸父谓何?
其尚忍令于后没没乎」?
某谨雪涕而勉,继之以铭曰:
弗宰弗卿,命岂其偶?
实则躬与,胡宁敢后?
载烨而敷,载绪而守。
惟蒙之贞,惟仁之茂。
惟铭以昭之,皆公之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