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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治田书 北宋 · 郏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五二、《娄水文徵》卷一、光绪《苏州府志》卷九、光绪《嘉定县志》卷七
治田利害,大槩有七。
一、论古人治低田高田之法。
昔禹之时,震泽为患,东有冈阜,以隔截其流。
禹乃凿断冈阜,流为三江,东入于海而震泽底定。
震泽虽定,环湖之地尚有数百馀里可为田。
而地皆卑,犹在江水下,与江湖相连。
民既不能耕殖,而水面又平阔,足以容受震泽下流,使水势散漫,而三江不能疾趋于海。
其沿海之地,亦有数百里可为田,而地高仰,反在江水上,与江湖相远。
民既不能取水以灌溉,而地势又多西流,不能蓄聚春夏之雨泽。
是以环湖常有水患,而沿海常有旱灾。
古人遂因其地势之高下,并之为田。
其环湖卑下之地,则于江之南北为纵浦,以通于江。
又于浦之东西为横塘,以分其势,而棋布之,有圩田之象焉。
其塘浦阔者三十馀丈,狭者不下二十馀丈。
深者二三丈,浅者不下一丈,古人所以使塘浦深阔若此者,盖欲取土以为堤岸,堤岸高厚足以禦其湍流耳,非专为决积水也。
故古者堤岸高者,须及二丈,低者亦不下一丈。
借令大水之年,江湖之水高于民田五七尺,而堤岸尚出于塘浦之外三五尺至一丈,虽大水不能入民田也。
民田既不容水,则塘浦之水自高于江,而江之水亦高于海,不须决泄而水自疾趋矣。
故三江常浚,水田常熟
其冈阜之地,亦因江水稍高,得畎引以灌溉。
此古人浚三江治低田之法也。
所有沿海高仰之地,近于江者,既因江流以畎引,近于海者,又有早晚两潮可灌溉,故亦于沿海之地及江之南北,或五里七里而为一纵浦,又五里七里而为一横塘。
港之阔狭与低田同,而其深往往过之。
且高阜之地高于积水之处四五尺至七八尺,绕于积水之处四五十里至百馀里,固非决水之道也。
然古人为塘浦阔深若此者,盖欲畎引江海之水,周流于冈阜之地,虽遇大旱,亦可车畎以溉田,而大水之岁,积水或从此而泄耳,非专以决低田积水也。
至于地势西流之处,又设冈门、斗门以潴蓄之,是虽大旱,冈阜地皆可耕。
此古人治高田蓄雨泽之法也。
故低田常无水患,高田常无旱灾,而数百里之地获丰熟矣。
二、论后世废高田低田之法者。
古人治田,高下既皆有法,是时田各成圩,圩必有长。
每一年或二年,率逐圩之人修筑堤防,浚治浦港,故低田之堤防固,旱田之浦港常通也。
至钱氏有国,而尚有撩浅指挥之名,此其遗法也。
洎乎年远法坏,其水田之堤防,或因田户行舟之便而破其圩,或因人户侵射下脚而废其堤,或因官中开淘减少丈尺(曾见小虞浦及至和塘,并阔三二十丈,屡经开淘之后,今小虞浦阔十馀丈,至和塘阔五六七丈矣。),或因田主只收租课而不修堤岸,或因租户利于易田而故要淹没(吴人以一易再易之田,谓之白涂田,所收倍于稔之田,所纳租米亦依旧数,故租户乐于间年淹没也。),或因边圩之人不肯出田与众做岸,或因一圩虽完旁圩无力而迁延隳坏,故堤防尽坏,而低田漫然复在江水之下也。
每春夏之交,天雨未盈尺,湖水未涨二三尺,而苏州低田一抹尽为白水
其间虽有堤岸,亦皆狭小,沈在水底,不能固田。
惟大旱之岁,、润、杭、秀之田及苏州冈阜之地,并皆枯旱,其堤岸方始露见,而苏州低田幸得一熟耳,盖由无堤防为禦水也。
低田既容水,故水与江平,江与海平,而海潮直至苏州之东一二十里之地,反与江湖民田之水相接,故水不能湍流而三江不浚。
今二江已塞,而一江又浅,倘不完复堤岸,驱低田之水尽入于松江,而使江流湍急,恐数十年之后,松江愈塞,震泽之患不止于苏州而已,此低田不治之由也。
其高田之废,始由田法隳坏,民不相率以治港浦,港浦既浅,地势既高,沿于海者海潮不应,沿于江者又因水田堤防隳坏水得潴聚田间,而江水渐低,故高田复在江水之上。
至于西流之处,又因人户利于行舟之便,坏其冈门而不能蓄水,故高田一望尽为旱地。
每至四五月间,春水未退,低田尚未能施工,而冈阜之田已乾坼矣。
惟大水之岁,湖秀二州与苏之低田淹没净尽,则冈阜之田幸得一大熟耳。
此盖不浚浦港以畎引江海之水,不复冈门以蓄聚春夏之雨泽也,此高田之废之由也,故苏州不有旱灾即有水患。
三、论自来议者只知决水,不知治田。
盖治田者本也,本当在先;
决水者末也,末当在后。
今乃不治其本而但决其末,故自景祐以来,谋议三四十年而苏州之水百未治一二也。
嘉祐中两浙转运使王纯臣建议,谓苏州民田一槩白水,至深处不过三尺以上,当复修作田位,使位位相接,以禦风涛,自无水患。
若不修作塍岸,纵决尽河水,亦无所济。
此说最为切当。
又缘建议之时,正值两浙连年治水,不知大段擘画,令官中逐年调发夫力,更互修治,又不曾立定逐县治田年额,以办不办为赏罚之格,而止令逐县令佐槩例劝导,逐位植利,人户一二十家自作塍岸,各高五尺,而民间所鸠工力不多,不能齐整,借令多出工力,所收之利不偿所费之本,兼当时都水监立下官员赏典不重,故上下因循,未曾并聚公私之力,大段修治。
臣今欲检会王安石所陈利害,却将臣下项擘画修筑堤防以固民田,则苏州水灾可计日而取效也。
议者或谓曩年吴及知华亭县率逐段人户各自治田,亦不会烦费官司,而人获其利。
今可举行其法以治苏州水田,不须重烦官司也。
曰:苏州水田与华亭不同。
华亭之田,地连冈阜,无暴怒之流,浚河不过一二尺,修岸不过三五尺,而田已大稔矣。
然不踰三五年间,尚有湮塞。
苏州远接江湖,水暴怒,故昆山常熟吴江三县堤岸高者七八尺,低者不下五六尺,或用石甃,或用桩筱,或三年一治,或年年修葺,而风涛洗荡,动有隳坏。
今若以华亭之法治之,或水退之后一二年间暂获丰稔,盖不可知,求其久远之效则不可得也。
且以华亭之法,而治苏州之高田则可矣,若治苏州水田,譬之以一家之法而治一国,其规模法度则近之,至于措置设施则大小不可同也。
臣今穷究古人治田之本,委可施行。
若令臣先往两浙相度,不过订之于诸县官吏,考之于诸乡父老而已。
夫诸县官吏乍来倏去,固不若臣之生道乡里,世为农人而备知利害也。
父老之智,未必过于范仲淹叶清臣
仲淹清臣尚不能窥见古人治田之迹,父老安得而知?
伏望令臣到司农寺陈白,委不至有误朝廷。
四、论治田之法。
总而论之,则瀚漫难行。
析而论之,则简约易治。
何也?
苏州水田,最合行修治处,如前项所陈,南北不过一百二十馀里,东西不过一百里。
今若于水田之内,循古人遗迹,五里一纵浦,七里一横塘,不过为纵浦二十馀条,每条长一百二十馀里。
横塘十七条,每条长一百馀里。
共计四千馀里,每里用夫五千人,约用二千馀万夫。
故曰总而言之,则瀚漫难行也。
今且以二千万夫开河四千里而言之,分为五年,每年用夫四百万,开河八百里
苏、秀、、湖四州之民,不下四十万。
三分去一,以待高田之民自治高田外,尚有二十七万夫。
每夫一年,借雇半月,计得四百馀万夫,可开河八百里
却以上项四百馀万夫,分为十县,逐县每年当夫四十万,开河八十里。
以四十万夫分为六个月,逐县每月计役六万六千馀夫,开河十三里有零,以六万六千夫分为三十日,则逐县每日役夫二千二百人,开河一百三十二步。
将二千二百人又为两头项,只役一千一百人,开河六十六步。
虽县有大小,田有广狭,夫有众寡,大率治田多者头项多,治田少者头项少,虽千百项可以一头项尽也。
故曰析而论之,则简约易治也。
如此而治之,五年之内,苏州与邻境之水田殆亦尽矣。
塘浦既浚,堤防既成,则田之水必高于江,江之水必高于海。
然后择江之曲者决之,及或开庐沥浦皆有功也。
何则?
江水疾趋故也。
故曰治田者先也,决水者后也。
江流既高,又究五堰遗址而复之,使水不入城,是虽有大水不能为苏患也。
此治水田之大略也。
其旱田则乞用上项一分之夫,浚治塘浦以畎引江海之水,又设冈门以潴春夏之雨泽,则高低皆治,而水旱无虞矣。
五、论乞循古遗迹治田者。
臣昨来所乞苏州水田一节,罢去其某家泾、某家浜之类,五里七里而为一纵浦,七里十里而为一横塘。
因塘浦之土以为堤岸,使塘浦阔深而堤岸高厚,则水流通而不能为田害,田自固而水必趋于江。
今具苏州秀州松江沿海水田旱田,见存塘浦港沥冈门之数,凡臣所能记者总七项,共二百六十五条。
并臣擘画将来治田大约各附逐项之下,谨具下项:一、具水田塘浦之迹,凡四项共一百三十二条。
一、吴松江南岸自北平浦,北岸自徐公浦,西至吴江口,皆是水田,约一百二十馀里。
南岸有大浦二十七条,北岸有大浦二十八条,是古者五里而为一纵浦之迹也。
其横浦在松江之南者不能记其名,在松江之北六七里间曰浪市横塘,又下北六七里而为至和塘,是七里而为一横塘之迹也。
松江塘浦二十七条,并当松江之上流,只因久不修治,每遇大水,沈在水底,不能固田。
议者不知此塘浦原有大岸以固田,乃谓古人浚此大浦只欲泄水,此不知治田之本也。
臣今擘画,并当浚治其浦,修成堤岸,以禦水灾,不须远治他处塘浦求决积水,而田自成矣。
一、至和塘自昆山西至苏州,计六十馀里,今其南北两岸各有大浦十二条,是五里而为一纵浦之迹也,其横浦南六七里而有浪市塘是也。
其北皆为风涛洗刷,不见其迹,臣前所谓至和塘徒有通往来禦风涛之小功,而无卫民田去水患之大利者,谓至和塘南北纵浦、横塘皆废故也。
今乞择其浦之大者,阔开其塘,高筑其岸,南修起浪市横塘,北则或五里十里为一横塘以固田,自近以及远,则良田渐多,白水渐狭,风涛渐小矣。
一、常熟塘自苏州齐门北至常熟县一百馀里,东岸有泾二十一条,西岸有泾十二条,是亦七里十里而为一横塘之迹也。
但目今并皆狭小,非大段塘浦。
盖古人之横塘隳坏,而百姓侵占也。
今乞择其大者,深开其塘,高修其岸,除西岸自擘画为圩外,其东岸合与至和塘北及常熟县南新修纵浦,交加棋布以为圩,自近以及远,则良田渐多,白水渐狭,风涛渐小矣。
一、昆山之东至太仓、冈身凡三十五里,两岸各有塘七八条,是五里而为一纵浦之迹也。
其横塘在塘之南六七里,而为朱沥塘、张湖塘、郭石塘、黄姑塘,在塘之北为风涛洗刷,与诸湖相连,不见其迹,今并乞开浚以固田。
一、松江南岸自小来浦,北岸自北陈浦,东至海口,并是旱田,约长一百馀里,南有大浦一十八条,北有大浦二十条,是五里而为一纵浦之迹也。
其横浦之在江南者,臣不记其名,在江北者七八里,而为鸡鸣塘、练祁塘,是七里而为一横塘之迹也。
各是畎引江水以灌溉高田,只因久不浚治,浦底既高而江水又低,故常患旱。
议者乃谓于此诸浦,决泄苏州、昆山长洲秀州之积水,是未知古人设浦之意也。
今当令高田之民治之,以备旱灾,则高田获其利。
一、太仓、冈身之东至茜泾约四五十里,凡有南北塘八条,其横塘南自练祁塘北至许浦,共一百二十馀里,有冈门及塘浜约五十馀条,今皆浅淤不能引水灌田。
计在南北者,各长一百馀里,接连大浦,并当浚治,以灌溉高田。
在东西者,横贯三重冈身之田,西连诸湖,若深浚之,大者则置闸㪷门,或置堰,而下为水函,遇大旱则可车畎诸湖之水以灌田。
大水则通放湖水以泄田,而分减低田之水势。
平时则潴聚春夏之雨泽,使冈身之水高于低田,不须车畎而民田足用。
一、沿海之地,至松江下口南连秀州界,约一百馀里,有大浦二十条,自松江下口北绕昆山常熟之境,接江阴界约三百馀里,有港浦六十馀条,是五里而为一纵浦之迹也。
各是古人东取海潮,北取扬子江水灌田,各开冈阜之地,七里十里或十五里间作横塘一条,通灌诸浦,使水周流于高阜之地,以浸润高田,非专欲决积水也。
其间虽有大浦五七条,自积水之处,直可通海。
然各远三五十里至一百馀里,地高四五尺至七八尺,积水既被低田,堤岸隳坏,一时漫流潴聚于低下平阔之地,虽开大浦,其积水终不行远,从高处而流入于海。
惟大水之年决之,则暂或东流耳。
今大小浦并皆浅淤,自当开浚,东引海潮,北引江水以灌田。
臣所擘画治苏州田至易晓也,水田则做岸防水以固田,高田则浚塘引水以灌田,此众人所共知也。
但自来治水者,舍而求异,忽近而求远,反谓做岸固田浚塘引水之说为浅近,而不肯留意,遂因循至此。
今欲知苏州水田旱田不治之由,观此篇可见大略。
古人因地治田之法,低田则阔其塘浦、高其堤岸以固田,高田则深浚港浦、畎引江海以灌田。
后人不知古人固田灌田之意,乃谓低田高田之所以阔深其塘浦者,皆欲决泄积水也。
更不计量其远近,相视其高下,一例择其塘浦之尤大者十数条以决水,其馀差小者更不浚治。
及兴工役,动费国家三五十万贯石,而大塘浦终不能泄水。
其塘浦之差小者,更不会开浚也。
而议者犹谓此小塘小浦亦可泄水,以致朝廷愈不见信,而大小塘浦更不浚治。
积岁累年而水田之堤防尽坏,使二三百里肥腴之地,槩为白水,高田之港浦皆塞,而使数百里衍沃潮田,尽为不毛之地,深可痛惜!
臣窃思之,塘浦非天生,非地出,皆人力所为也。
然自国朝统御以来百馀年间,大者间或浚治,其馀塘浦,官中则不会浚治。
今当不问高低,不拘大小,亦不问可以决水与不可以决水,但系古人遗迹而非私浜者,一切并合公私之力,更休迭役,旋次修治。
系低田则高作堤岸以防水,系高田则深浚沟浦以灌田,其冈身西流之处,又设斗门或冈门或堰闸以潴水。
如此则高低皆治,而水旱无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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