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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故中大夫尚书工部侍郎御史大夫史馆修撰上柱国赐紫金鱼袋充吊赠吐蕃使赠礼部尚书张公墓志铭 中唐 · 权德舆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六
唐博物通理之君子常山张君。讳荐字孝举。以小司空丞相将大君之命。结绝域之成。贞元甲申岁夏六月。出车国门。在途被病。秋七月戊寅。复左毂于青海之西。其孤敦。与军吏章骑。护轜车而东。明年春三月。至于京师。天子悯然加恩。追崇大宗伯。俾尚书郎吊祠。职丧法赙。秋七月癸酉。安宅于某原。君之先。汉常山景王耳之后也。曾王父义。皇泽州治中。王父文成司门员外郎。赠国子司业。烈考不忒。扬州天长县令。赠睦州刺史。代名儒学。至君章大。七岁善属诗。十岁通太史公书。未弱冠。有令声于江湖閒。优游恬智。博贯古今。约已求志。视苟进如探汤。东诸侯表其材以闻。廷命左右禦率府兵曹参军。寻以传车徵。加史馆修撰。以劳授阳翟县。朝廷难讽议礼文之任。拜左拾遗。换太常博士。柬求俊茂。迁工部员外郎。转郎中。修保氏之职。擢左谏议大夫。为权倖者所侵。改秘书少监。用久次升为秘书监。前年。戎王发导译。请弃细故。以休宁西方。先皇帝思所以临存即叙。故有冬官南台之拜。自筮仕至没身。与载笔终始。书盛圣一王之法。考周礼鲁史。修明褒贬。好古者谓君辨裁而直。其为礼官。讲贯洽闻。统同辨异之大。乖疑隐微之旨。皆折中于君而优为之。贞元郊祀。告类报本。再以台郎摄赞大仪。知礼者谓之闳达而敏。使节法冠。从古所难。始则内廷参侍。出疆命介。次则专席委重。登车有光。减边贡之蹄辙。纾齐人之杼轴。四牡所履。阴方洽驩。及是以抚和憬俗。非君莫可。竟以靡盬。终于绝漠。感慨者谓君尽瘁而忠。凡历十官。而八在历。其他三帖职。二承摄。一追命。春秋六十一。君子之道。有初有终。悲夫。惟君端直廉正。醇醲博厚。俨若彝器。中涵灵龟。以庸制禄。故不至隐约。以道藩身。故不至熏灼。中立大朝。为名卿硕儒。和而不同。直而不诈。东阳之长者。富平之默识。繄君有焉。初兴元贞元之閒。毂下饥旱。乘舆避正殿。君引古抗章。条其日数。详定昭德皇后庙乐及太仪位号仪大臣祔庙鼓吹之法。皆称典义而为故事。有文集三十卷。荦荦然君子之词也。上疏陈史职利弊。指明切实。有裨王度。著史遁先生传。臣节之贞厉见焉。纂十祖赞。家风之德善章焉。至若宰辅传略灵怪集同僚籍寓居录等又数十编。自成一家之言。初娶太原邬氏。某官之女也。继室安平郡陈氏。某官某之女。柔嘉有仪。而赋命不称。嗣子敦靖。为宫卫纪纲掾。次曰敦。参郑州军事。次曰敦业敦谦敦绍等。克家孝谨。执礼哀敬。以德舆再同玉堂金华之署。承先子之欢。里仁服义。为日固久。泣状遗懿。以表识为请。是用举其大而略其细。铭诸墓门。其词曰。
天下圭表。系乎史职
卬卬冬官。二纪良直。
王者惠泽。先于远人。
皇皇使轩。三抵殊邻。
礼以节事。每驰极挚。
文以导诚。克谐雅声。
思若云郁。心犹砥平。
怀黄刻采兮实称其服。志力方壮兮奄然不淑。
有生必化兮邃古同涂。悯君輤裧兮来自外区。
难也收子兮故人刻石。湛恩襚印兮贲此幽穸。
读梁书 宋 · 晁说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八○五、《嵩山文集》卷一二
唐散骑常侍姚思廉《梁书》纪传五十六卷,承父察之遗藁而作也。
校雠如《宋书》。
予尝叹自开辟有君臣来,未有比肩近臣,一旦北面称翊赞佐命,以本朝输人者,实自齐褚渊始。
渊之弟炤恨不早死,渊子蕡辞不肯袭爵,良有以也。
范云沈约江淹任昉,皆齐之贵显近臣,幸国家昏乱,与高祖灭齐造梁,其何情耶?
当时不知非,后世亦无非之者,无乃己自安于渊之故事邪?
察称参预缔构,赞成帝业,为先觉,有旧恩,果何谓邪?
四子皆蔼然名一世,才学去人远甚,又何苦而为此也邪?
方百寮署名送东昏首时,王志独愤叹不署名,张充偃蹇不来会,江茜江州高祖之师,不受命,颜见远既睹高祖即位,不食发愤以卒,察曾不一言与之,何邪?
徒称充之典选廉平以风格显
又若王亮者,予尤悲之。
高祖师至新林,内外百寮皆道迎,其未能拔者,亦间道送诚款,独不遣。
高祖虽容之不罪,而任昉乐蔼辈必欲因事杀之。
范缜一言称废弃,则执以为附下讪上,恶直丑正,徙广州
玺书责谄事江祏,协附梅虫儿,遂执昏政,天下横溃。
不其太诬邪?
既仕乱君之朝,其迹亦易污矣。
察罪「自取废弃,非不幸」,后世无一人与者,岂不重可太息哉?
思廉传称江祏多所进拔,选部每持异议,深友
复曰「选用拘资次而已」。
其言反覆不伦,则亮之诬明矣。
察称谢朏忠于宋,在齐建武永元时为疏、蒋之流,是也;
其谓高祖龙兴角巾入仕,首陟台司,极出处之致,则悖也。
察称袁昂不移于独夫丧德之时,是也;
其谓「抗疏高祖,无亏忠节,终为梁室台鼎」,则亦悖也。
既退矣,既知所守矣,乃无名以出,既出而无补于时,君子耻之不道也。
东昏之丑祸倡于王珍国,而张稷和之,张齐手加刃焉,尚足以立传,与士君子齿邪?
非《春秋》灭阳货而盗之之旨也。
察称珍国蹈仁义,因权制变,齐之政绩有何异邪?
太清之乱,有自来矣,而察以张缵为乱阶,不过不能推诚于河东湘东藩辅之间耳。
朱异延寇败国,贺琛开城纳景,其罪一也,察乃责而贷,何邪?
萧介谏纳侯景
傅岐愿不与高澄和;
羊侃谋据石头袭寿,使景进不得前,退失巢窟;
陈昕出奇谋说范桃棒,几得灭之;
柳仲礼弟敬礼毅然欲取景于会上,亦败于垂成:察皆未尝进之,何邪?
韦粲裴之高辈推仲礼为□首,举义师讨思廉乃立《敬礼传》而不立《仲礼传》,何邪?
如以仲礼台城没后尝见景,则敬礼仲礼见之矣,是意自有所在,未可以一举足责人于凶焰屠裂之际也。
谢举亦尝谏纳矣,思廉曾无一言以传耶?
姚氏父子于史,其大者既失如此,复何他责哉!
南丰曾舍人思廉推其父意,又颇采诸儒谢吴等所记成此书。
予以刘氏《史通》、曾氏《史镜》诸书考之,思廉之作因诸察,察因诸谢吴、许亨辈,江陵焚荡,许之书亡逸矣,思廉何得而因之?
舍人前辈大儒,必自有所见。
陈君章所藏诸公帖 宋 · 许景衡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七、《横塘集》卷二○、《南宋文范》卷六○
范文正公启齿弄笔,不忘忠义,此帖有「终日为善,以报己知」之语,凡谢人,不当如是耶?
前辈风流日远,使人叹息。
欧阳公以文章伏一世,初不以字画自名也,而遗墨烂然,殆不愧当时工书者。
于以槩公之往烈,亦岂易量耶?
杜祁公书清劲不俗,如其为人。
君章宝藏,虽寸纸数字不弃也,其好古乐善如此,诚可尚云。
舒王笔墨澜翻,其得意处不减古人,而议者以为酷类杨凝式,果然否耶?
某年月日,同左与言八咏楼,览观溪山之胜,慨然想见古人。
陈君章携诸公笔迹见过,相与舒卷终日,而文、富小帖,盖其一也。
昭陵遗老,无复人矣,见其似者喜,况手泽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