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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何丞相简 其一 宋 · 许景衡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六、《横塘集》卷一七
前日祗造钧庭,获望履舄,伏蒙至仁曲加问劳,所以存抚蹇踬之意尤渥,小人何以得此!恭惟某官端方宽厚,协德元圣,登延揆路,三载于此。虽动植之微,毕沾惠泽,矧在疵贱,尝辱一盻之旧者耶!欣慕感叹,欲言不尽。未即祗谢,第剧拳拳。
与何丞相简 其二 宋 · 许景衡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六、《横塘集》卷一七
某不才,一行作吏,旧学益落,重以忧患之故,笔研废阁久矣。比者侍坐,伏蒙钧诲,俯及鄙文,闻命悸汗。重念寒薄,前此每蒙奖诱,而荒唐弗竞,讫无以称眷意之万一,居抱惭悚。而宽大涵容,未从斥绝,复俾以文字烦浼聪听,盖有收而教之之意。念非木石,岂不慨然?辄忘其芜陋不堪,缮写上呈。伏惟谋谟之暇,特赐观览。逆旅楮墨未具,所献不多,又以告假有限,迫于还任,不获躬诣崇屏,仰丐弹画,无任惶恐。请教斋阁,尚期后日。惟相公不倦,有以终始之。
上何宰相书 北宋 · 梅执礼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四九、《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八四
某尝闻事不难无以见君子。不有君子,其能国乎?若是君子云者,非必苟异于人也,居无事时,视听食息,语默步趋,人而已矣。惟世有危疑扰攘之变,人辄顾忌震骇,气乱而识不明,首鼠两端,惘惘不决所趣舍,吾独正色耿耿,辨是否,不少贬,卒使它议莫吾夺,万乘为改心,事定功成,社稷有恃,然后人知此君子为可尊耳。虽然,道之有君子,有小人,犹一气之运有阴有阳也。阳者奇,阴者偶,故世之君子尝少,小人常多,即千百人中得一君子焉,非直可尊,且可虑。何以言之?昔者成王践阼之初,承文武之遗业,治商之遗民,命令恩威未素信于中外,而周公独以公心直道冒众疑而摄其政,则将设官分职,制礼作乐,颁度量,开明堂,以一天下而朝诸侯。意非不美,事非不章矣,然而四国谤之,成王疑焉。为周公者方且如鸱鸮之谯其羽,而左右莫之翼;方且如狐之跋疐其胡尾,而进退有所难语。迹之危亦既甚矣,而卒能履赤舄,被衮衣,不失几几之安,大慰公归之望者,岂徒哓哓之音遽得以自明哉?是时,在廷之臣为保而贤如所谓召公,固尝为之不悦矣;能以智率人如所谓周大夫,固尝为之恶四国矣,又尝为之刺朝廷之不知矣;其次如诸史百执事之众,又尝为之噫叹,以信金縢之事矣。夫自贤而保,智而大夫,众而诸史百执事,一皆凛然变色,辨其忠义不可诬,而旁敢流言以厚诬公者,管蔡商奄数小人而已。是以天之威不得不为变动,而成王之心不得不为感涕而悟也。向使是时为保、为大夫、为百执事者,类皆委靡邪佞,助为险肤以诖误上聪,则公虽圣也,其能免投杼之疑乎?事之幸不幸,固有如是者矣,岂不大可虑哉!日者群小朋奸,相为表里,蔽亏太上聪明,种种妄作。自恃根株连结,未易动摇,藐视外廷,略无疑畏。一言近正,便以异论目之,斥逐摧沮,力示来戒。由是仅存以幸贵者,率一时缪懦童騃之流,习侈养谀,相谓得计。一朝寇至,则禽惊兽逸,无复君父之念;幸未惊逸者,亦辄内顾无食无兵,鬨然唱行营之议矣。想见当时事穷势迫,如值滔天之浪,人力弗加,惟思走避,非有巍巍堂堂具神禹之智者出而当之,民其鱼鳖久矣。语功至是,不在禹下,清议昭然,无可虑者。独闻抗论之始,颇面折诸老生,虏知中国有人,或深畏其用事,每一念至,中夜数起,切为天下危之。顾虽陂量汪洋,心事卓荦,大任所属,神明扶持,决非小人可谮可害,特为天下过计者,未能释然无虑也。恭惟某人以孟子浩然之气,运夷吾天下之才,蚤践华涂,已隆伟望,荐摅忠谠,奋不顾身。去国累年,涵蓄弥厚,迨膺显拜,倚副具瞻,属赖指纵,尚勤筹幄。所冀行智勇于功名之外,立威信于兵食之先,比君子虽和而不同,驭小人虽严而不恶。前此见几而作,爱莫助之;于是善刀而藏,维其时矣。某狷介无状,推荷眷私,当公有为,恨身在外。今者误蒙除召,将遂承教门关,以宽畴昔之所虑也。敢贽此以先,伏望钧慈俯垂鉴念。
上何丞相劄子(一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四日)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三○、《鸿庆居士文集》卷二七、《三朝北盟会编》卷六六
某承乏侍御史,适遇群胡称兵犯阙,朝廷愤然,方议讨除。某累奏言和戎之利,太学诸生陈东等啸聚群小伏阙下,请用李纲。某疏论以为怙众作乱不可长。王黼以误国戮死,而召蔡京归赐第,某又论蔡京稽诛,合行贬窜。吴丞相大怒,以某妄论伏阙,罢侍御史,责守和州。才数月,吴相亦以党蔽蔡氏罢去,某蒙恩召归西省,遂赞书命。又会虏使王芮请三关故地,奏事殿上,言辞不逊,唐丞相操两可,猗违不决,某疏言三关虽河朔重地,事急矣,且断然割弃,纾一时之急,以俟后图。唐丞相复大怒,令守城东壁。某非病狂丧心者,既触吴相、李枢之怒得罪去矣,今又忤唐丞相,斥守东壁,以人情计之,岂所愿欲也哉?然自古夷狄衰弱则事中国,中国厌兵亦和戎,夫岂其情,盖不得已耳。汉高帝平城之耻,吕太后嫚书之辱,岂不能一战,终不肯以一朝之忿,遗子孙数世之忧,宁含垢忍耻,置之度外而不与校。今强胡乘百战百胜之威,进薄城下,无所惮,设有良将精兵可以剿除,而宗庙社稷所在,譬犹隋珠弹雀,未可轻动。又况无将兵,乃欲张空弮以搏数十万虎狼之众,其区区进和戎之议,不为过矣。蔡京当国二十馀年,以绍述先政劫上,将元臣故老屏废殆尽,交结阍寺,汲引群邪,罔上欺君,穷奢极侈,纲纪荡然,公私空匮,一时得位者更相视效,以阶祸变。而吴相方欲召还赐第,以为谋主,台谏乌得无言?陈东伏阙召乱,其事已见。内之京师,百姓杀统制官辛康宗;外之福建,军士杀帅守柳庭俊。堂陛陵夷,难乎其为上矣。今者粘罕围西南,斡离不围东北,王芮之言又验矣。某之意盖欲权祸福之轻重,捐三关以为款兵之计,何足深罪而斥守东壁?方天下晏然无事之时,侍从官犯忤宰相,小者褫官夺职,投弃散地,大者除名削籍,流窜岭海,而宰相安坐庙堂,固自若也。某仕朝廷十年,以文字为官常,言语为职业,一言逆耳,令冒矢石抗彊寇于城陴之上,设有败事,某不过一死,而唐丞相亦欲如曩时诸公安坐庙堂,取一快之适哉!是一不思也。辛康宗既死,有旨犒赏军士。有司方诣左藏库支请,未至,而唐相以某不时支散,夺三官为承务郎,意欲嫁怒,使某复为一康宗,岂不泰甚矣乎?今自知不任,释位而去,非相公外有御戎之长策,内有保国之远图,必不肯与之任莫大之责于此时也。某以眇然一书生,岂可使之驾御群黥,守卫城壁?相公盍择以勇悍之将谙练军政者,使某受代而去。不然,一旦误事,非某一人之休戚也。
上何丞相劄子(二)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三○、《鸿庆居士文集》卷二七
某据太学斋仆甲头状称:「本学秀才五六十人手持白棒,赶逐巡更斋仆,云是奸细,各出门去,我自巡获。当夜打开韫玉斋封锁,擅般出官米二百馀石。今根寻得尽在诸斋,未曾匀动,乞申朝廷差官拘收入仓,免至将来虚负罪责」。某谕令且去,朝廷多事,方应副军前,事定日理会。数十人者罗拜于庭,曰:「本学秀才聚众伏阙,恐吓官家,骂詈宰相,手杀数员内贵,更无世界,朝廷方降诏书奖谕。今般出官米粜卖已尽,他日必定诬枉斋仆偷去。朝廷主张秀才将某等流配三千里外,鬻卖男女,陪偿不了」。某曰:「与汝刊送监照会」。于是又拜曰:「今将斋仆三二十人分在监西门、太学门、律学门把截,不放升斗米出去,须待拘收入官,方得向后安稳无事」。某听其说虽有理,而无一处,遂携状呈相公,并状首一人令回覆,相公亦未有所处。而孙枢密适至,相公出所诉状示之,枢密公曰:「秀才便偷米,只是斋仆偷了」。相公与某相视矍然,果如小人所料。某曰:「秀才、斋仆,高下固有间,秀才攘米,令斋仆任盗贼之罪乎」?枢密公笑不言,良久引去。某窃谓君子、小人不可以名求之。古之贤者,亦有出于贾贩、小夫、农工、走卒之中,而儒生学士,世所望以为君子者,或放肆不轨,小民之所不若。唐六馆之士,岂尽贤者?朱泚之乱,一何蕃叱之,无一人受污。今太学诸生岂尽不肖?一为陈东所诱,遂相朋为乱。某时任言责,极论东伏阙之害,以为朝廷以李纲故,未即典刑,盍具用学法屏之远方,以厉其馀?而圣旨以某妄论伏阙,罢侍御史。今日之事,盖朝廷纵容至此也。国家养士二百年,为异日将相之储,所谓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者其效如此。某以谓且当护惜国体,不可暴其事传笑四方。欲望钧慈捐弃此二百石不问,特降指挥下本监官,将韫玉斋官米监视封锁,仍旧谕斋仆打更看守,免致群仆纷然讼诉欢哗,以为口实,为学士大夫之辱。
何丞相挽词三首 其一 宋 · 张纲
五言律诗 押支韵
一德乘亨运,三公冠宰司。
秉钧回直道,解组向明时。
人去空图画,名存粲鼎彝。
悬知千古后,贪懦激清规。
何丞相挽词三首 其二 宋 · 张纲
五言律诗 押寒韵
帝念亏三鉴,天临动八銮。
飞星瞻傅说,旧学记甘盘。
治定身先退,名全德不刊。
于何验符策,有子嗣鸳鸾。
何丞相挽词三首 其三 宋 · 张纲
五言律诗 押盐韵
不憖遗元老,岩岩失具瞻。
勋庸扶庙社,名字到闾阎。
王国开封大,师垣宠数兼。
梦鸡初莫省,今日竟成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