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题目
书黄子思诗集后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三六、《苏文忠公全集》卷六七、《河东集》附录、《皇朝文鉴》卷一三一、《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九六、《文编》卷四○、《文章辨体汇选》卷三七三、《名世文宗》卷二八、《历代名贤确论》卷九八、《古今图书集成》文学典卷一九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予尝论书,以谓钟、王之迹,萧散简远,妙在笔画之外。至唐颜、柳,始集古今笔法而尽发之,极书之变,天下翕然以为宗师,而钟、王之法益微。至于诗亦然。苏、李之天成,曹、刘之自得,陶、谢之超然,盖亦至矣。而李太白、杜子美以英玮绝世之姿,凌跨百代,古今诗人尽废,然魏、晋以来高风绝尘,亦少衰矣。李、杜之后,诗人继作,虽间有远韵,而才不逮意,独韦应物、柳宗元发纤秾于简古,寄至味于澹泊,非馀子所及也。唐末司空图,崎岖兵乱之间,而诗文高雅,犹有承平之遗风。其论诗曰:「梅止于酸,盐止于咸。饮食不可无盐、梅,而其美常在咸、酸之外」。盖自列其诗之有得于文字之表者二十四韵,恨当时不识其妙。予三复其言而悲之。闽人黄子思,庆历、皇祐间号能文者。予尝闻前辈诵其诗,每得佳句妙语,反复数四,乃识其所谓,信乎表圣之言,美在咸酸之外,可以一唱而三叹也。予既与其子几道、其孙师是游,得窥其家集,而子思笃行高志,为吏有异材,见于墓志详矣,予不复论,独评其诗如此。
子思论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四八、《苏文忠公全集》卷三、《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四、《古文关键》卷二、《历代名贤确论》卷三七、《文编》卷二九、《文章辨体汇选》卷四○九、乾隆《兖州府志》卷二五、《宋元学案补遗》卷九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昔者夫子之文章,非有意于为文,是以未尝立论也。所可得而言者,唯其归于至当,斯以为圣人而已矣。夫子之道,可由而不可知,可言而不可议。此其不争为区区之论,以开是非之端,是以独得不废,以与天下后世为仁义礼乐之主。夫子既没,诸子之欲为书以传于后世者,其意皆存乎为文,汲汲乎惟恐其汩没而莫吾知也,是故皆喜立论。论立而争起。自孟子之后,至于荀卿、扬雄,皆务为相攻之说,其馀不足数者纷纭于天下。嗟夫,夫子之道,不幸而有老聃、庄周、杨朱、墨翟、田骈、慎到、申不害、韩非之徒,各持其私说以攻乎其外,天下方将惑之,而未知其所适从。奈何其弟子门人,又内自相攻而不决。千载之后,学者愈众,而夫子之道益晦而不明者,由此之故欤?昔三子之争,起于孟子。孟子曰:「人之性善」。是以荀子曰:「人之性恶」。而扬子又曰:「人之性,善恶混」。孟子既已据其善,是故荀子不得不出于恶。人之性有善恶而已,二子既已据之,是以扬子亦不得不出于善恶混也。为论不求其精,而务以为异于人,则纷纷之说,未可以知其所止。且夫夫子未尝言性也,盖亦尝言之矣,而未有必然之论也。孟子之所谓性善者,皆出于其师子思之书。子思之书,皆圣人之微言笃论,孟子得之而不善用之,能言其道而不知其所以为言之名,举天下之大,而必之以性善之论,昭昭乎自以为的于天下,使天下之过者,莫不欲援弓而射之。故夫二子之为异论者,皆孟子之过也。若夫子思之论则不然,曰:「夫妇之愚,可以与知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能焉」。圣人之道造端乎夫妇之所能行,而极乎圣人之所不能知。造端乎夫妇之所能行,是以天下无不可学。而极乎圣人之所不能知,是以学者不知其所穷。夫如是,则恻隐足以为仁,而仁不止于恻隐;羞恶足以为义,而义不止于羞恶。此不亦孟子之所以为性善之论欤?子思论圣人之道出于天下之所能行。而孟子论天下之人皆可以行圣人之道。此无以异者。而子思取必于圣人之道,孟子取必于天下之人。故夫后世之异议皆出于孟子。而子思之论,天下同是而莫或非焉。然后知子思之善为论也。
营妓张温卿黄子思爱姬宜哥皆葬宿州城东过而题诗 北宋 · 张先
七言绝句 押麻韵
好物难留古亦嗟,人生无物不尘沙。
何时宰(《安陆集》作种)树连双冢,结就人间并蒂花(宋吴曾《能改斋漫录》卷一七。诗题据《安陆集》)。
送子思学士倅河内 北宋 · 胡宿
七言律诗 押青韵
左符通掌日边城,几荫华榱奉(四库本作捧)刺经。
直舍十年苔已紫,吟鞭一路柳初青。
禁中夜阁抛行月,郊外春车驾屏星。
河里旧游从古盛,好寻烟幌吊遗灵。
送黄孝先 北宋 · 胡宿
五言排律 押东韵
日下东京旅,才华变世雄。
高门真伟器,正始得遗风。
鸣玉来江表,英声满洛中。
银钩专墨妙,犀柄擅谈丛。
一札公车诏,千钧矍相弓。
卿才归朴斫,英彀入牢笼。
佛寺题名塔,天家奏试宫。
鹪■(冥鸟)有短羽,亦恐附鸳鸿。
奏举人试秘书省校书郎前宿州司理参军黄孝先可大理寺丞制 北宋 · 宋祁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五、《宋景文集》卷三一
敕:具官黄孝先早服秀科,荐署劳牒。向治郡狱,参饰吏文。讫无蔀丰,多所澄雪。使台陟状,铨簿类能。宜入替于理官,且申劝于公路。
送黄子思寺丞知咸阳序 北宋 · 蔡襄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四、《蔡忠惠集》卷二六、《皇朝文鉴》卷八七、《古今事文类聚》外集卷一四、《八代文钞》第三六册
天子之尊,下视民人远绝不比。然出政化,行德泽,使之速致而均被者,盖其所关行,有以始而终之者也。恶乎始?宰相以始之;恶乎终?县令以终之。辅相天子施政化德泽,自朝廷下四方,而止于县者,承其上之所施,然后周致于其民也。近天子莫如相,相必得贤,故能辅其政化德泽之施也。近民莫如令,令无良焉,虽政教之美、德泽之厚,而民莫由致之也。相近天子,而令近于民,其势固殊,然其相与贯连以为本末,是必动而相济者也。民知其所赖,而相休养以乐其生,唯令而已。令之于民,察其土风井闾,而别其善恶强弱、贫富勤惰、冤隐疾苦,以条辨而均治之,使咸得其平焉,令之责岂轻也哉?今之取令,率以岁年,不称其能否,是故天下之令有贤有不贤,天下之民有幸有不幸。必尔尽天下之令无有不贤,则尽天下之民亦无有不幸矣。子思黄君业儒,以才名于时。前此为狱官,涖囚必直其情,而未尝以色语威之。今之为县,从可知矣。故予序其行,既属子思以为令之重,而又庆咸阳之民之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