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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魏元履 宋 · 刘子翚
押词韵第四部
世情事虚文,十幅了一书。
片言倒肺腑,子独不佞予。
班班眼中秀,学胆谁似渠。
平生几两屩,踏破牛斗墟。
小言谒侯门,大言叫天都。
归来辟存(李本作精)室,默坐追亡逋。
床头著韦编,盘礴万古初。
时拈纸上语,破的妙有馀。
已甘酬对难,舌本噤不舒。
矧予在半流,所见方模糊。
蜗涎不自润,讵敢相沾濡。
人生强多知,于己固已疏。
睫边遗太极,意上町六虚。
狞猿絷尚跳,况乃拊槛呼。
是神非吾神,滓秽政可奴。
尝闻不远复,佩作三字符。
煌煌杏坛春,一枝明清湖。
蜂蝶未全知,佳处自不孤。
惟予先著眼,时来采芳腴。
何当共叩微,归性有顺涂。
云谷怀魏元履 南宋 · 朱熹
五言律诗 押灰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芦峰、云谷
叹息艮斋老,当年共此来。
千峰奇绝处,一望兴悠哉。
病怯披云卧,诗劳拥鼻裁。
祇今何处所,宿草閟馀哀。
与诸人用东坡韵共赋梅花适得元履书有怀其人因复赋此以寄意焉 南宋 · 朱熹
押元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泉州市
罗浮山下黄茅村,苏仙仙去馀诗魂。
梅花自入三叠曲,至今不受蛮烟昏。
佳名一旦异凡木,绝艳千古高名园。
却怜冰质不自暖,虽有步障难为温。
羞同桃李媚春色,敢与葵藿争朝暾。
归来只有脩竹伴,寂历自掩疏篱门。
亦知真意还有在,未觉浩气终难言。
一杯劝汝吾不浅,要汝共保山林樽。
与魏元履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六七、《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二四、《古今图书集成》官常典卷七○○
熹六日登对,初读第一奏,论致知格物之道,天颜温粹,酬酢如响。次读第二奏,论复雠之义,第三奏论言路壅塞,佞幸鸱张,则不复闻圣语矣。副本已送平甫,托写呈,当已有之矣。十二日有旨除此官,非始望所及,幸幸甚甚。然阙尚远,恐不能待,已具请祠之劄,辞日投之。更属凌丈催促,必可得也。和议已决,邪说横流,非一苇可杭。前日见周葵,面质责之,乃云此皆处士大言,今姑为目前计耳。熹语之曰:「国家亿万斯年之业,参政乃为目前之计耶」!大率议论皆此类。韩无咎、李德远皆不复寻「遂初赋」矣,庶寮唯王嘉叟诸人尚持正论,然皆在閒处,空复尔为。两日从官过堂诣府第,不知所论云何。欲少赞之,辄不值,未知渠所处也。言路惟小坡论甚正,但恐其发不勇,不能胜众楚尔。王之望、龙大渊已差使副,不知尚能挽回否。诸非笔札可尽。
共父之出,中批所命,朝野不知所坐。本欲作先生一书,醉矣不能,因书及之。亦令平甫写其劄副稿寄呈矣。
与魏元履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六七、《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二四
近时一种议论出于正人之口,而含糊鹘突,听之使人愦愦。似此气象规模,如何抵当得?王之望、尹穑辈更何足挂齿牙间也。
与魏元履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六七、《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二四
被教,备悉至意,大概只放税、廪穷两事尔。放税是秋冬间事,且与诸公商量未晚。廪穷亦是州县间合行事,似不必闻之朝廷。朝廷每事如此降指挥,恐不是体面。昨日已作芮书,今录呈,不知且如此可否?
第五等是五百文以下,其间极有得过之人。若物业全被水伤,固不可不全放;若但伤些小,如何一例放得?但百十钱以下产户,即不能如此分别,与全放不妨尔。西府书旦夕遣去,熹亦当作书,且以老兄所说与熹鄙意告之,惟其所择。但一两县灾伤,似只是监司州郡事。若执政者切切然只专为乡里理会事,似属偏颇,道理亦不如此。芮漕之书相咨问如此,若以诚告,岂有不行?徐任亦方留意此事,尽得商量。若商量到十数日间,亦须有定议矣。朝廷在千里外,其为报应,岂不缓耶?但商量事须酌中合宜,教人行得,即无不可告之理。其或不入,咎乃在彼。若自家所说过当,教人信不及,行不得,则是自家未是,安得专咎他人耶?况禹、稷、颜子事体不同,吾人已是出位犯分了。若合告州府监司者告州府监司,合告朝廷者告朝廷,尽诚以告之,而行与不行付之于彼,犹未为大失。今一向如此,却似未是道理。盖此事一发,使朝廷失虑四方之体,州郡监司失其职,吾辈失其守,虽活千人,不可为也。如何如何?不若更度事理之所宜,力告诸公,有合朝廷应副者,令自申明,而约以助其请,则庶几或可尔。谢诸公书必已有定论,顷见伊川集中《谢韩康公启》,乃是除讲官后方谢之。吴宪既得书,却难不答,且答其书,因谢其意,似无不可。但诸公无书来者,则未须尔。将来谢帅之辞,不过自叙己意,谢其荐扬而已(横渠有数篇谢人荐举书,甚佳。),何必作佞语,亦何必作惷辞?但荐书中有此人姓名,亦是人生不幸事,此古人所以难受爵位也。养源小批如此,而遂竟去,何耶?熹看得今日之事,只是士大夫不肯索性尽底里说话,不可专咎人主。柳子厚曰:「食君之禄畏不厚兮,惮得位之不昌。退自服以默默兮,曰吾言之不行」。今人多是此般见识也。得汪丈六月十九日九江书云,六月末可到玉山,于彼俟请祠之报,已作书速其行矣。一请犹是礼数,若又再请,则无谓矣。熹与书云:「有如再请,忽遂雅怀,而治乱消长由此遂分,岂惟公终身恨之,天下后世亦且有所归责矣」。不知渠又以为如何。所欲言甚众,亟遣人,草草。
与魏元履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六七、《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二四
里中大稔,数年所无,幸事。然小民债负亦倍常年,比收敛已,想亦无馀矣。昨得赵推书云,漕司已备录熹劄子行下府中,未知后来如何。王守、赵漕都未通书,盖亦懒与此事矣。共父前月二十间因论王琪专被密旨筑真州城,不经由三省密院,大忤上旨,批与端殿宫观,次日又批与知隆兴。乞放谢,却令朝辞;乞以念八日,又令初四日,却似悔前举之失。然共父书云,陈丈力争此事,恐亦不能久。两公在朝虽做大事不得,然善类不无所恃。今各辞去,亦可虑也。书中令致意尊兄,云事体与昔不同,陈丈若去,则此事当自审处。平父亟遣人至云际,人立俟书,草此为报。集议文字上内,钦夫他文未暇检。然多取而不究其旨,此乃尊兄旧病,何为未能去耶?芮老书中相告戒,切中拙病,荷其相爱之意,不敢忘也。
答魏元履书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六八、《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二四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武夷山市
所喻杜征南语,此固切论。然今日之事,恐异于此。盖彼以彊大兼人之国,故其计谋规画不得不然。今以弱小自守,而义当有为,乃其义理事势不得不尔。今日虽无征南之明略,而天下之事当得但已耶?愚谓孟子所谓成功则天,董子所谓明道正义,武侯所谓鞠躬尽力,死而后已,成败利钝非所逆料者,正是今日用处。若以征南之言为正,窃恐落第二义也。前日答书,思虑偶不及此,见来书又言之,聊发其愚,不知老兄以为如何也。顷见林黄中说在宫邸读《史记》秦伐楚,王剪、李信争兵多少处,偶及近事,因云:「今乃欲以数万之卒横行中原,何其虑事之不详也」。熹因为言此事正不尔,秦灭六国,楚最无罪,故楚既亡,而其国人悲思,有三户之谣。则当时秦人之攻,楚人之守,势可知矣。今日之事与此正相反,柰何以为比乎?此与所论亦稍相似,因谩及之。大抵议论先要根本正当,然后纪纲条目有所依而立。近看《论语》说及为儿辈说《唐鉴》,因得究观范太史之学,不知此人胸中如何,其议论乃尔。暇日试熟观数过,当见古人论事轻重缓急之方矣。每读至会心处,未尝不废卷而叹也。
答魏元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八、《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九、《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九三
欲为《春秋》学,甚善。但前辈以为此乃学者最后一段事,盖自非理明义精,则止是较得失、考同异,心绪转杂,与读史传摭故实无以异。况如老兄心中本闹,恐非所以矫失而趋中也。愚意以为不若只看《论语》,用年岁工夫,却看證候浅深,别作道理。然但《论语》中看得有味,馀经亦迎刃而解矣。圣人之言平易中有精深处,不可穿凿求速成,又不可苟且闲看过。直须是置心平淡悫实之地,玩味探索而虚恬省事以养之,迟久不懈,当自觉其益;切不可以轻易急迫之心求旦暮之功,又不可因循媮惰,虚度光阴也。语录中一两段说此事处别纸上呈,可见此非臆说,亦见《春秋》之未易学也。若于此见得一义理血脉,方觉从前一团私意妄想,自家身心尚且奈何不下,如何说得行道救时底话?真是可笑。语录散漫,亦难看,卒无入头处。若只欲遮眼,又不济事。不若且只就《论语》中做工夫。有胡丈《会义》初本否?二先生说《论语》处皆在其中矣。大抵只看二先生及其门人数家之说足矣。《会义》中如王元泽、二苏、宋咸杂说甚多,皆未须看,徒乱人耳。所欲言者甚多,然其序说未到,幸且勉力,终不敢自外也。
答魏元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八、《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九、《古今图书集成》学行典卷七四
裘父所云欲于《论语》作数说,此语可疑。寻常读书,只为胸中偶有所见,不能默契,故不得已而形之于口;恐其遗忘,故不得已而笔之于书,初不觉其成说也。若读书而先有立说之心,则此一念已外驰矣,若何而有味耶?老兄所论昭烈知有权而不知有正,愚意则以谓先主见几不明,经权俱失。当刘琮迎降之际,不能取荆州,乌在其知权耶?至于狼狈失据,乃不得已而出于盗窃之计,善用权者正不如此。若声罪致讨,以义取之,乃是用权之善。盖权不离正,正自有权,二者初非二物也。子房用智之过,有微近谲处。其小者如蹑足之类,其大则挟汉以为韩而终身不以语人也。若武侯即名义俱正,无所隐匿。其为汉复雠之志如青天白日,人人得而知之,有补于天下后世,非子房比也。盖为武侯之所为则难,而子房投间乘隙,得为即为,故其就之为易耳。顷见李先生亦言孔明不若子房之从容,而子房不若武侯之正大也。不审尊意以为如何?
答魏元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八、《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九
比来观何书?大抵人当有以自乐,则用行舍藏之间,随所遇以安之。和静先生云:「如霁则行,如潦则休」,此言有味也。三哥失解,能自遣否?后生所虑学不足、身不立尔,得失区区何足深介意也。
与魏应仲(元履子)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五○八、《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九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武夷山市
三哥年长,宜自知力学,以副亲庭责望之意,不可自比儿曹,虚度时日。逐日早起,依本点《礼记》、《左传》各二百字,参以《释文》,正其音读,俨然端坐,各诵百遍讫,诵《孟子》三二十遍,熟复玩味讫,看史数板(不过五六),反复数遍(文词通畅、议论精密处诵数过为佳。)。大抵所读经史,切要反复精详,方能渐见旨趣。诵之宜舒缓不迫,令字字分明。更须端庄正坐,如对圣贤,则心定而义理易究。不可贪多务广,涉猎卤莽,才看过了,便谓已通。小有疑处,即更思索,思索不通,即置小册子逐日抄记,以时省阅,俟归日逐一理会。切不可含糊护短,耻于资问而终身受此黯暗以自欺也。又置簿记逐日所诵说起止,以俟归日稽考。起居坐立,务要端庄,不可倾倚,恐至昏怠。出入步趋务要凝重,不可票轻,以害德性。以谦逊自牧,以和敬待人。凡事切须谨饬,无故不须出入。少说闲话,恐废光阴。勿观杂书,恐分精力。早晚频自点检所习之业,每旬休日,将一旬内书温习数过,勿令心少有放佚,则自然渐近道理,讲习易明矣。
与魏元履(掞之 以下胡德方家藏)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别集》卷一
寇日深矣,为之柰何?诸报想自闻之。此闻事甚迟,方传古藤之命,未知果否?误国至此,□之肉其足食乎?小谴何益?龟龄既起,不知复作何计?今日正惧狐鼠之妖蠹蚀君心,此为本根之祸。不去此物,国势无自而张,边备无自而立,贤才无由而见任,直言无由而上闻矣。老兄以为如何?成都全不闻近报,不知到何许?胡邦衡痛哭之书见之否?说病證甚危急,而无甚治法。但显言西帅跋扈,欲诛沈介,取其首,其机事不密乃尔,可怪。久不闻问,念念不忘。适有均亭便,晨起手冻,作字不成,几不可读,亦所以效颦耳。一笑。
按:逐汤相陈,岂非赏魏无知之功乎?可笑可笑。
与魏元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别集》卷一
早稻既登,救恤之劳计亦少缓矣。但州郡以使节将临,大为文具,所至骚然而无毫发之补,此为可虑耳。今岁之事偶然无大败阙,真出天幸。若只赖有位措置,则今无乡井久矣。此非面未易道也。近日逐去洪迈,稍快公论。得刘澄父书云,邂逅汪养源丈,闻益州已出峡,非晚到玉山矣。上以其留行讨贼,始甚知之,不知到阙相见又如何也。此事系消长,非人力所及。无咎得此邦,初闻甚以为喜,闻邦人亦深自幸。既而闻之,乃不疾而速之人,其殆祸吾州乎,又非徐老之比也。芮漕通书否?不相怪否?此诸公只好闲处说葛藤,缓急实难仗也。此三五日来始无闲扰,稍可近书册矣。老兄比复作何功夫?可见教否?今岁不为场屋计乎?诸公荐贤之举,不知如何。比扣芮语,颇悠悠,不知今已发奏未也。
与魏元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别集》卷一
边报如所示,乃可虑。此传闻复不然,云已破虹县灵壁两城,禽其魁帅,得其积谷十馀万斛,不知孰是。前日得先生书云,铅山见报亦如此所闻也。史去而辛、洪皆迁,国论未知所定,非草茅所得忧。但愿天意悔祸,有以发悟圣心耳。谏垣南榻素有直声,未闻有以大慰人望者,何哉?有所闻续以见示,幸甚。令子为学,督之不敢怠,但良亦费检束耳。因书更切教戒,令稍尊重为佳。
与魏元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别集》卷一
共甫书与子飞云,李显忠闻殿帅之除,知为夺兵罢黜之渐,有尹机者说之曰:「今魏公锐志恢复,而诸将莫敢前者,姑以是自荐,公必喜而见留。然计其财力,未能举事,是我以空言而获实利也」。显忠悦,言于公,如机指意,公果然之,而不复计其力之未能大举也。上疏出师,廷议莫以为可,而上意向之不可夺,诏报公即行。显忠与邵宏渊合兵入宿州,宏渊欲散府库以赉将士,而全军以归,李不可,遣宏渊出城措置,而尽有其金帛,以马载还其家。已而置酒高会,官妓人予白金一两,士卒人予钱三百,军士大怒。会虏骑至城下,众莫肯战,扬言虏盛不可当,且欲图之。显忠惶遽,遂走,失亡七八千人(七万人出寨,还者六万馀。),而军资器械尽没。幸是日大雾,虏人不知我师之遁,故无他,不然几殆。然虏人冒火暑奔驰赴救,人马踣于道者相望也(入宿州后事,宽甫书所报也。)。书亦云上意犹向魏公,但不知相汤公、遣杨存中、罢王龟龄又何意耳。平甫云,家书中言,初闻宿州之溃,不得其由,朝廷震骇,疑二将降北。德寿以二将皆杨旧部曲,遣往招之,故有此命。后省初欲论驳,而亦不知所以为他计者,遂止,不知果然否。邵宏渊、刘宝分护淮东、西,不知复如何。守险之说未为不然,但不知所以为自治之计如何耳。但守与和二字相似,不知为是说者于此能别异之否?愚谓今日之忧不在边境,正惟庙堂议论弛张黜陟,乃折冲制胜根本。魏公绩用不成,正坐此耳。吕许公谓范文正公言欲经略西事,不如且在朝廷,此言深有味。老兄以为如何?
与魏元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六、《晦庵先生朱文公文别集》卷一
徐哲已罢,共甫复改命三衢,而朱新仲来为泉守,殊不可晓也。二小使已还,魏公复出江上,廿八日已行矣。查元章夔漕,冯方以太府少卿参议,从魏请也。任元受以秘阁参议,亦必魏荐耳。无咎除户部郎,张安国以掖垣兼直词禁,王庆长闽宪,想次第闻之矣。但文云王瞻叔已回,此又何耶?陈君此间过时,无寻问处。渠欲陆尉书,已作数字授之,不知有效否。观其失业狼狈,殊可怜,恨不能有以处之耳。《孟子》说向尝编集,虽已终篇,但苦无人商量。间因人或来问,检视之,辄有不满意处,未欲传出,以误后生也。或彼中有人看此书,讲说有疑处,令逐条抄出疑问之意,便中寄示,容检鄙论为答。有不当处,却告驳难,即彼此有益。若全部写得,未必讲习,却无所用耳。
与魏□□(元履弟 胡德方家藏)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一一、《晦庵先生朱文公文别集》卷四
病革时,顾念君亲,处理家事,无一语谬。其母视之,不巾不见也。戒其子(云云,去「命其学者」云云,以右有之一节。)所为文章若论议训说合数十卷(卷数既未定,不若只以此句包之,如何?)。元履于学无不讲,而尤长于(云云,)识其大者,平居论说,听者悚然,在学者「(止)周遣之(除此一条,盖前已有恤亲旧字,可包举也。)」。泣拜,奉严君士敦之状,以铭文为请。
志文所改,大者如此,其它悉如来喻填补矣。爱君忧国,已云有志于当世,足以见之。此等事太切切言之,又似出位也。奉亲人之常行,若一一纪载,则日用百事皆当悉书矣。兴利除害,赒人之急,如所载请移粟、恤亲旧之事便是,更不必重出矣。隆兴乾道时政议,不知是何书?顷所未见。大抵此等皆非草茅所当言者,表而出之,恐益生病,不如为汎辞以包之也。俚俗谓「坂」为「富」,如此间「大富」「藉富」,皆「坂」字也。向见荆南田官说营田处地名长富,即刘先主为曹操追及处,史所谓当阳长坂也。然则以「坂」为「富」,南北通语。要之见于文字,当作「坂」字也。
跋魏元履墓表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三一、《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八三、《晦庵题跋》卷二、《名臣言行录》外集卷一四、《古今图书集成》文学典卷一七七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
元履之葬,熹实铭之而刻石纳圹中矣。其曰事有系安危治乱之机者,则曾觌召还之命也。时觌势方盛,熹窃过忧,恐贻异时丘陇之祸,故不欲察察言之。而敬夫复表其墓,亦放此意。故常私念,使吾亡友尽言之忠不白于后世,其咎乃繇于我,每窃愧焉。其后淳熙改元之三年,孝宗皇帝因纳郑鉴之言而思元履前所进说,顾语执政龚公茂良等,叹其直谅,将复召而用之,则闻其死矣。嗟悼久之,即下诏曰:「朝廷不可无直谅之士,掞之虽死,其以宣教郎、直秘阁告其第」。盖是时上虽以旧恩遇觌厚,然实未尝及以政事。元履、自明,皆深诋觌者,上皆不怒而亟宠褒之,无所间于存没。远近传闻,感叹兴起。顾以敬夫寻亦下世,遂不及损益旧文以传兹事,而亦至今未及刻也。元履从弟诚之比得敬夫手书定本,以视其兄之友延平使君黄仲本。仲本慨然,即为买石而刻焉,且属熹复记赠官事,以明孝宗纳谏思贤、抑制近习之微意,深可为后圣法。熹亦幸因得追补志铭之阙,庶有以慰元履于地下,而自赎其顾望回隐之咎云。庆元元年九月庚寅,新安朱熹识。
祭魏元履国录文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六八七、《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八七、《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九七、《名臣言行录》外集卷一四、《翰墨大全》戊集卷四 创作地点: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
人生而材,乃克自贵。材者亦多,鲜或有志。猗欤元履,才英气豪。凌空趠远,志节坚高。爰自弱龄,声华秀发。事贤友仁,其闻四达。迨其中岁,考古验今。订以经术,益宏益深。闻人之贤,若获于己。推之扬之,情曷能已。视人之阨,若己挤之。是振是拔,力无有遗。婆娑丘林,岁月迟莫。聘币鼎来,片言感悟。谓当用世,遂究厥施。谁谓落落,乃遄其归。归来考槃,于涧于陆。慺慺之忠,永矢弗告。谓当暂愒,寻复诏追。谁谓一疾,而讫于斯?呜呼哀哉!念昔交情,兄胶我漆。更攻互磨,兄玉我石。世途艰险,孟门太行。兄行我忧,兄归我藏。与兄同心,谁则如我?奚必梁丘,君可亦可。兄实高明,卒监此心。顾托警励,琅琅其音。诃佛诋巫,考礼正俗。奉承靡他,葬又得卜。长坂之阿,兄所乐游。孰云兹今,有坟其丘?谓我宜铭,亦兄所寄。行高文卑,秖以为累。日月有时,渍绵束刍。长恸寝门,愧恨何如!恭惟神灵,尚记畴昔。感此哀诚,来饮来食。蒌翣在门,往宁厥宫。没而不朽,君子之终。呜呼哀哉!尚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