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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刘师文昆仲乞增母寿疏稿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五八、《攻愧集》卷七四
文王谓武王曰:「我百尔九十,吾与尔三焉」。文王九十七乃终,武王九十三而终。有是哉!《正义》曰:「年寿之数,赋命自然,不可延之寸阴,不可减之晷刻」。然刘氏兄弟以母暴得病欲绝,各乞减算三年,增母之寿,而母后六年乃卒。呜呼,真有是哉!
复刘师文宝学(甲)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八、《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四
干八月下旬自金陵,邸吏递至台翰并奏藁各一通,捧读惊愕,莫知所自。未及修谢,忽被汉阳之命,已而督促就道,水陆奔驰,凡两月方达汉阳,遂成稽缓,不胜恐悚。干,闽之鄙人也,禀资庸陋,亡以瘉人。先君以儒素起家,至绍兴御史,以清节为世所推重,不肖诸孤恪守先训,罔敢失坠。既冠,闻晦庵先生以圣贤之学诲后进,抠衣从之,始获粗知治心修身之本末。家素穷空,孥累猥众,迨至中年,偶得一官,奔走州县,亦不过为斗升之计,而推其所闻于父师者而见之行事耳。然以狷狭之资,不能同流合污,以自媚于世,故其得罪于人者常多。然亦有察其愚直,以为粗有足取,荐之于朝者凡数人。然非乡曲之旧知,则州县之属吏,独端明汪公尝三见荐于未尝识面之日。顾闽浙之相去,壤地相接,是必有为之游谈者。惟阁下在西蜀数千里之外,自代之章乃首及于闽峤州县之一小吏,以阁下之气节德业,视当世之士固未肯多逊,而海内英俊亦岂无足以当论荐者,而顾求之于世所摈弃之人,此其所以惊愕而莫知所自也。非干之才有以异于人,阁下之识见亦非流俗之所能窥测也。人之所以自立者,亦以天之所以付予于我者不可以不尽其分,初未尝以世之用不用、人之知不知而有所加损也。顾以衰贱无用之人,而乃独蒙大君子之知遇如此,则穷当益坚,老当益壮,亦不敢不痛自勉励也。干之乡慕阁下声名非一日之积,而未得遂侍坐函丈之愿。丙寅之夏,从官于江陵幕府,是时边事方兴,议论之间落落难合。阁下去江陵方数月,幕府之故吏犹在,间有相问劳者,必曰使子遇前帅刘公,必将志同气合而无间也,干犹莫能悟其所以言者。已而遍考前日之所施行,但见吏畏而民安,事修而用足,与其所亲见者大异,然后叹其命之穷,而所遭之不偶也。孰谓十年之后,复蒙知遇之厚乃如此耶?然虽蒙阁下之知遇如此,而干之年已六十有三矣,去函丈又二千馀里。干以职守所拘,无由致其身于大君子之侧,以慰其生平愿见之心,则亦有咨嗟太息而已。望阁下而不得见,干之衰老又如此,则所恃以见其区区之情素者,一纸之书耳,又何敢以无谓之寒暄、不情之称颂而仰渎执事者之听耶?故敢并述其愚,以求教诲于左右。臣子之于君父,与生俱生,而不可解于心者也。食人之禄者当任其事,此亦不待智者而后知也。数十年来,风俗日异,谋身之意多于谋国,为私之心急于为公。上之人既不能明示好恶以力变之,或反推波助澜,使人安之,以为当然,所谓廉耻节义,至是扫地矣,国将何恃而能自立耶?此无他,义理不明而人心不正也,阁下其何道以革之耶?中夜以思,心焉如割,尚冀台慈痛为当路者言之。干衰病日侵,所望者阁下召还,当得拜迎舟次也。有晦庵所为先君子墓志一篇,敬录呈。党蒙为跋数语以光泉壤,幸甚。干近有乱道两篇,并纳呈,言虽不文,然亦足以激流俗而明道统也,并望有以教之。
刘甲授宝谟阁直学士制 南宋 · 蔡幼学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七二、《育德堂外制》卷三
朕惟西州多故之后,公私交病,念之靡忘。亦惟二三从臣,分任蕃宣之寄,达朕德意,以安其民。绩用既彰,褒崇可后?具官某,材望推于当世,风流本于故家。服在禁涂,有言可采;付之外阙,厥声远闻。惟古汉中,为今边要,徒得卿重,以宽顾忧。再岁于兹,列城宁晏,非朕所望于从臣者乎?学士之联,盖不轻畀。勉迄尔效,式遄其归。
武担西台和师文作 南宋 · 孙应时
五言律诗 押删韵
西台在何许,秋草暮云间。
十亩有馀竹,一窗无数山。
望远足离思,忧时多苦颜。
相看终惜醉,更挈酒瓶还。
和师文 南宋 · 孙应时
七言律诗 押虞韵
笔端陶谢不枝梧,朝食千龙信手屠。
天与诗人清气骨,家传前辈学工夫。
从渠扰扰一丘貉,看我昂昂千里驹。
已喜朝廷似元祐,去依日月上天衢。
和刘师文饮城西见怀 南宋 · 孙应时
押词韵第十五部
刘侯元祐家,高标振流俗。
益州西门外,胜日事幽瞩。
襟期得佳士,命驾不待促。
壶觞傍水石,谈笑满林屋。
经行旧台苑,芜没长禾菽。
长吟何激烈,远思脱羁束。
遥追七贤社,不负千钟渌。
诗囊寄同幕,足音到空谷。
明月散昏埃,清风濯炎溽。
壮游忆子美,感遇悲伯玉。
功名垂耳骥,岁月长饥鹄。
此事置勿言,时情斗蛮触。
祭史太师文 南宋 · 孙应时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九四、《烛湖集》卷一三
呜呼!仕莫显乎宰相,学莫尊于帝师。福莫大乎长久,寿莫隆乎耄期。纷人生之多欲,视眈眈焉朵颐。听予夺于司命,孰千一其庶几。伟冲气之生公,振天壤而登兹。早奋庸于隆兴,复图任兮淳熙。帝曰台之甘盘,眷有加而无衰。循孤棘以遍历,极上公之盛仪。懿绿野之归老,时安车兮来思。驰玉府之好赐,使冠盖其相追。积贵宠于三纪,荣名流乎四夷。森谢庭之芝兰,间郤桂之相辉。颔晨寝之问安,印绶缤其陆离。迥精神之照人,齿编贝兮厖眉。奏歌舞兮申旦,方左书而右诗。阅春秋之九十,乃蝉蜕而骑箕。呜呼盛哉!此岂惟近世之所未见,盖自古大臣故老终始之际,求如公者几希。岂天命之偶然,功与德焉当之。公之功德,有问答之所不能究,尝试言其大者,固足以晓天下之疑。当重华之初潜,公朝夕而进规。及内禅之定计,靡纤微而不咨。妙调护于无形,成两宫之孝慈。迄盛事之光明,轶宇宙兮一时。皇指心而嘉劳,曰功德之在斯。呜呼!夫使高宗倦勤二十六年之久,而无一日之不乐,则天地国家之报公者至此,而谁曰不宜?至于仁民爱物之恻恻,推贤荐士之孜孜。消物我与恩怨,笃亲故而不遗。量海纳以无满,谦卑逾以布衣。彼平心以深考,亦何公之敢訾。藐不肖之贱穷,晚见公于既归。虽辱盻以国士,匪怀恩于己私。役万里以遄返,来哭公之殡帷。感君臣之际会,览今昔以悽悲。尽斯言之不忍,内激烈于肝脾。羞鸡酒以一酹,谅英灵兮我知。
朝议大夫焕章阁待制潼川府路兵马都钤辖兼本路安抚使知泸州军州兼管内劝农使赐紫金鱼袋刘甲依前官知兴元军府兼管内劝农营田使充利州东路安抚使马步军都总管赐封如故制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一五、《后乐集》卷二
当一面以缵戎,式倚金汤之固;遴群工而选牧,孰踰簪橐之英。肆隆易镇之恩,庸懋干方之绩。具官某望高时隽,志在本朝。智略凑前,每推诚于献纳;文武为宪,俄自诡于翰藩。粤从叱御之行,深见壮猷之展。荆州植纛,端有去思;泸水出符,已歌来暮。朕辑宁王度,巩固边邮,厥今阃寄之雄,无若汉中之地。惟天设险,瞻剑阁以犹存;众志成城,得宝臣而可恃。特俾帅权之重,仍联禁路之华。顾眷倚之方深,实修攘之允赖。因利乘便,势难易于建瓴;和众安民,备莫先于彻土。期宽忧顾,嗣对宠褒。可。
赐刘甲诏(开禧三年正月) 南宋 · 宋宁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一、《宋史》卷三九七《刘甲传》、嘉靖《河间府志》卷二○
所乞致仕,实难允从,已降指挥,召赴行在。今朝廷已遣使与金通和,襄、汉近日大捷,北兵悉已渡江而去。恐蜀远未知,更在审度事宜,从长区处。
赐宝谟阁直学士中大夫知潼川府刘甲乞许纳禄退安田里不允诏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三七、《西山文集》卷二○
敕:具悉。朕惟元祐忠贤之世,鲜或有闻;西州人物之宗,今其馀几!卿洪毅有守,笃实不欺。器能适用于閒暇之时,风节自持于变故之日。顷繇南郑,易殿东川,甫及期年,稔闻报政。乡闾非远,初何殊画绣之荣;精力尚强,毋遽羡安车之乐。勉绥民瘼,庸副朕怀。所请宜不允。
赐显谟阁直学士太中大夫知潼川军府事兼管内劝农使兼提举潼川府界渠州怀安等军兵巡检盗贼公事刘甲辞免除宝谟阁学士知兴元府兼本路安抚使填见阙兼节制本路屯戍军马就送还人限一日起发之任候任满前来奏事时暂兼权四川制置司职事恩命不允诏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四○、《西山文集》卷二二
敕:具悉。朕顾瞻南郑,屏蔽西陲。邻境多虞,政保边之当急;元戎新易,念谋帅之孔艰。非威名素著不足以慹敌心,非恩信久孚不足以慰民望。博参于众,未有如卿。故擢专帅阃之雄,仍暂领制垣之重。庶几麾帜弗改而气自精明,鈇钺未施而人自畏服,此朕仰成之本意,亦卿夙负之壮犹。胡为抗章,未即引道!夫劳法从以剧烦之寄,屈高年于捍禦之冲,顾朕至怀,良非获已。谅以急病逊夷之素,必无辞难就佚之私。亟拜恩徽,宽吾忧顾。所辞宜不允。
宝谟阁直学士知潼川府赠太师刘清惠公祠堂记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一、《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四五、民国《三台县志》卷五 创作地点:四川省泸州市
尚书郎刘全叟抵予以书曰:「先君清惠公早孤自奋,绍元祐家声于党祸流离之馀,出入中外几四十年。晚守潼川,邦人德之不忍忘,自郡及邑,既象而祠之,然未特祠也。端友不佞,猥以宝章之直司臬东川,邦人曰吾清惠之子也,合辞以请,乃卜其地于郡北长平山,筑室三楹而厚祀之。旁曰憩亭,以傅于爱棠之义。昔者为十县代役有记,蠲租有记,蠲米麦之耗有记,北山之祠、二顾庙之祠、中江县之祠与郡庠之市田储书,亦皆有记。子于先清惠匪惟同朝之奋,且常刺部于斯,守藩于斯。今新庙之役考成,而旧人之存无几,记载之笔,必子是属」。予谓公平生大节识于碑楹,施于烝彝鼎,录于太史氏,议于奉常考功,昭昭日星之垂,奚以予言为也?矧惟郡县吏所去见祠,非《萃》、《涣》立庙之意。今祠之多,记之备,而又以属于不肖,不已赘乎!将辞诸使人,复自惟念,古今异制,郡国异宜,固有遭时为法、缘情制礼者。且古者裂五侯三土以与天子共守天下,没而奉祀,则有祝、宗、卜、史典策分物,祀于大宫,宗氏分族,共其职事。如怀姓九宗之于晋,殷民六族之于鲁,盖建邦启宗,世袭其位,则世祀其先也。若卿、大夫、士爵禄有列于朝,亦得以其等杀立庙于家,内宾宗妇,昭穆以序,皆不失乎《萃》《涣》之意。自许田立鲁别庙而郑人承祀,三家分鲁、分晋而各主其庙,大非先王之旧。战国而后,宗法废绝,庙祀之不经久矣。况自罢侯置守吏如传舍,才在下中者苟容以求全,而贪沓残暴者,民盻盻然疾视,唯恐去之不亟,则民安知有故侯之祠?苟幸而遇廉平之吏,有德于民,民幸其有以福我也,则非以选表召,亦以终更去。吏民之爱戴者,虽欲借留攀截?终为具文。于是而度越古典,筑馆图形以奉尝其守宰,亦人情之不可已者。又虑其善政之无传也,为文以记之;虑来者之去籍也,勒石以永之。岂无尚德怀贤,抑以廉顽儆贪,兹其情不既甚切而滋可矜者乎!其间岂无出于驱迫、本于謟佞者,然吏去则祠毁,幸而勿毁则荒秽弗治,徒取笑辱焉,此又所不论也。惟清惠公以文献故家发身科第,清心约己,一介不妄取予。衔命朔庭,威名憺虏。后以从臣守荆,正韩侂胄开边,奸人乘时造衅,公首戮朱胜,威行南国,侂胄惮之,以公还蜀。守汉中,劾寮吏之从乱者;守潼川,拯民于焦土,逮鳏振滞,已责蠲逋,度地以居民,发廪以振乏,储书以劝学,市田以养士,前后为费数钜万。蠲失火之家贷缗十馀万。又为潼人请于朝,永蠲米麦消耗,岁为石三千七百八十。最后又蠲诸邑田赋,为缗八万四千有奇。盖居郡五年,苟以利民者无不为也。尝上疏乞身,诏书报曰:「卿守荆江汉怀惠,守梁梓巴蜀称仁,有臣如斯,朕将褒表不暇,顾欲引年而去,可乎」?盖迟留至五年而后去。然人情终弗慊也,祠之多,记之备,非其情之不可已与其情之滋可矜者乎!诸葛武侯之卒,民巷祭野祀,朝论以祀秩禁之不可,卒使近墓立庙。邦人思亮不置而爱其子瞻,每朝廷有善政,必曰此吾侯之子瞻所为也。呜呼,郑人思威公而爱武公,晋人思栾武子而爱威子,蜀人思诸葛公而爱瞻,人之情至于爱而不见,图其形,书其政,犹以为未足也,而移其爱于子孙。虽以见斯民秉彝好德之性,亦由化敝俗媮,人幸于善人之见,故爱之切而思之深。呜呼!全叟而登斯堂也,睹斯义也,知人情之望于我者若此其厚也,其益知自勉以克休于前烈矣。全叟尝历合、龙、普、邛四郡守,擢金部郎,中山、成都路提点刑狱,移节潼川,所居有善政。其子震孙自通判隆庆府以方伯之荐,召赴都堂审察,清惠之报庶其在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