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注释
祭黄勉斋先生文 宋 · 潘柄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八七
惟公清白家传,师友渊源。人难其一,公独其全。自察院公,奋身仕版,宁咬菜根,耻事生产。公与伯仲,励节弥与□□□□,奕世传芳。其平居也,虽箪瓢尾□,而王公非礼之馈不敢至其门。其莅官也,非义之金,一介不取,而未尝计妻孥之饱温。故能使先察院之高风,至于今而独存。公自少年,即厌科举。千里从师,用志清苦。其析理之精也,虽毫釐而必辨;其造道之深也,虽隐微而具睹。是以登文公之门者以千百计,而独公之可妻;读文公之书者以亿万计,而独公之善继。故往年病笃,缄遣书以付托;一旦病革,有遗言之远寄。实后学之宗盟,乃斯文之所系。明良不遇,未遂于启沃;更历守宰,少验其经济。方思狂简以来归,遽叹哲人之已逝。呜呼哀哉!呜呼痛哉!某自弱冠,浪登师门,墙仞坚高,叹莫仰钻。赖公诲诱,传所未传。立庭阙党,获厕渊骞。晚而缔婚,亲义愈亲。方拟僦居,载卜厥邻。为贫奔走,此志莫伸。天胡不憖,使我孤茕。有疑孰质,有事孰询。追慕永远,殆欲无生。薄奠陈情,有泪如倾。
按:《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附集》,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藏潜采堂旧钞本(转录自黄彰健《跋北京图书馆本〈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台湾《国立中央图书馆馆刊》新二十七卷第一期)。
申诸司乞备申病笃解罢状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三一、《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三一
照对干忽于十月初三日感冒风寒,不省人事,两臂不举,难以复行在任管干职事。除已将职事交割与以次官佥判刘宣教,欲乞备申朝省,特赐解罢。
按:十一月十四日奉圣旨黄干依所乞与宫观。
复吴胜之湖北运判(柔胜 一)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四三
干伏拜台翰之赐,捧读不胜感悚。□□□□□有间,不敢数以吏牍干犯威严,特于□□□□台候起处之详,及施行条教无非□□□□□政,不胜敬叹。伏辱台翰,曹运干所传□□□□亦诚有之,但不专为使台栏客舟而□□□□□无能之人,自其少年已绝科举□□□僻□寡谐,赋性狷狭,与物多忤。每窃自□□其□旋斯世,动辄龃龉,孰若穷耕田野,与世相□□为乐乎。偶得一官,浮湛寸禄,聊以自活,命□□老,回顾初心,终日凛然,如负芒刺。直以君相□恩,不敢不为此来,但俟半考,即上祠禄之请而已。此语自都运寺丞舣舟弊郡,亦尝及之矣。□五月半即半考,数日来遂委一二同官先支□迓新所用之金,令项桩管,置办从物,庶几解□而去,见管之钱皆是实数耳。此或者所以传□有浩然之兴也。然干也,官先师之官,学先师之学,先师平日去就之义皦然,今衰老如此,而不知退,是受其官而忘其教也,于我安乎?此浩然之意亦诚非妄传,亦非全为拦米而然也。拦米一事,使台施行委欠商量,特不欲有请耳。米舟不之鄂渚而之汉阳,汉阳小郡,下情易通,客旅□词诉易达,官吏有所抑勒,牙侩有所邀阻,可以径达于太守之庭。鄂州大府则反是,治其源□斯可矣。今散遣官吏勒客舟之米,不得之汉阳而之鄂州,如此,则汉阳之百姓不隶于湖北,而为化外之民矣。在鄂州行之则可,在使台行之,恐非公视一路之意;在他人行之则可,在都运寺丞行之,则恐未免或者之议。假令汉阳□□官吏于金口拦鄂州米可乎?况名为拦米,而□□拦税,本为鄂州,而托之使台,情状晓然□□□云翁大人不疑人欺我耳。今台翰以为□□□天下事不知当论理耶,当论例耶?所谓□□□何人所立耶?朝旨尝有中流为界,不得□□□文,舍朝旨而用旧例,非所以示训也。鄂州与汉阳无岁不争,似此施行,鄂州为直乎?汉阳□□乎?监司平两郡之争者也,而又启之,可乎?□□此久矣,所不请者不必请也。昔者夫子辙环天下,所向不合。老聃氏退然与物无竞,夫子□□:「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耶」!干尝请事斯语,□□物接,察言观色,苟有不合,则望鞭影而亟□□敢竞也,州郡财赋粗足可矣,政不必多求□□军置钱监,常岁附铸二万缗以助军用,其□□为一万缗,其后监官每以此邀州郡之举□□如其请,则多方沮抑。自干至此,觉其如此□□口不言,附铸汉阳军无万缗钱,将不为汉阳□便,通济米舟悉为鄂州所据,则汉阳军亦不□于不为郡也。况又既不为久留之计,又不必争也。干实是衰瘁,不惟无富贵之念,实无功业之想。无家可归,无田可耕,判作饿死,何向不可?盖此计已决,不但为拦客舟而然也。后月之望,未免遍以公状申诸台,乞为备申,丐归田里。更望都运寺丞力赐扶持,千万幸甚。曹简夫得书,旦夕即到此,豪杰之士纷然而起,国势益强,外患自弭,衰病无能之人,得以止足山樊,歌咏太平,以终馀年,莫大之幸也。
按:《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一○
黄干转承议郎制 南宋 · 宋宁宗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九
儒者而以才显,此有用之学,而儒之为贵也。尔闻道甚深,晚方一命,龙舒版筑之功,岿然为淮右重,可谓不负左符之寄矣!幕府谋猷,不合而去。怅贤业之未究,而遽致其事,莫夺汝志,姑进一阶。尚淑后人,以绥多祉。
按:《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附录《年谱》,元刻本。
祭黄勉斋先生文 南宋 · 郑文燏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八七
某幼在膝下,闻乡有御史黄公以直节著于时;长稍知书,闻有建安晦翁朱先生以正学领袖后进。既复窃知夫子实世御史公之业,而受朱先生之书,拔援朋侪,俯伏墙仞,有年所矣。夫子语之以道体之精微,勉之以躬行之笃实,戒之以截世俗利欲之波流,教之以会文章雅正之源委,俾之与礼学讨论之初,而求《易》教象数之细。难疑答问,窜削更定,谆谆乎不倦心口之受授而简牍之往来也。某惴然不敢忘,顽然不少进。早衰多病,又不能亲炙于函丈。补山之乡饮,箕山之精舍,皆不获执鞭诸君子之后。今年之春,往侍几杖,所以告语警悟者,盖详于平日。呜呼,何其异也!别未踰时,同门生以讣来告,抚几以叹,为位而哭,又忽闻启殡之期亟矣。呜呼!吾邦岂复有斯人也耶!后学其将谁依归耶!在耳之言,琅琅可覆,铭诸肺肝,何日而忘。若乃莅官行事,无微不举,足以起惰习;抽身勇退,无一不当,足以愧贪夫。振名门之高风,绍斯文之正统,则当有百世之宗工钜儒,直笔大书,以范无穷,岂某浅露之词所能载?薄酹永诀,用伸畴昔之义。尚几明灵,有以鉴之。
按:《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附集》,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藏潜采堂旧钞本(转录自黄彰健《跋国家图书馆本〈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台湾《国立中央图书馆馆刊》新二七卷第一期)。
祭黄勉斋先生文 宋 · 李鉴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七
呜呼!先生之道,朱夫子之传。朱夫子之道,孔孟传之于数圣人也。自唐儒韩愈有死不得其传之叹,越于今复几百年。幸派接于濂溪,延明道与伊川。振斯文于几丧,扶正统于绵绵。紫阳夫子后诸贤而杰出,独有以该其妙而集其全。先生于紫阳之门,分则半子,而学则洙泗之参、渊。其德行,其文章,其政事,其志操,人所共知,而世所共尊,固无事乎末学小子之言。惟天之生哲人也不数,紫阳远矣,先生之后,畴实任其宗主之权?某三十年来,固知慕先生而起敬,而实未能安乎义理之当然。曾抠趋之靡克,枉日月之因循。去岁之秋,幡然加鞭。省宿学之无据,愿就道而正焉。以年家之不弃,引而拜诸函丈之前。先生与进,接语温温。首戒以异端之不可惑,而惜学者之立志弗坚;继语以士大夫奢靡之可畏,而慨颓风之相挻。某时未有请,惟曰将建六经之会,纠里党侪辈而讨论,庶人心之知学,而礼义之不愆。先生深许其说,即以敬义之旨,剧开谕而勤拳。某退而自省,有死无二,惟奉明训以周旋。偶亲庭之远出,而家人之趣其还。于此理以未竟,违侍侧而悁悁。归为经唱,力笃其先。导师旨于同志,翕倾依而慕膻。腊下奉书,敬义再询,意内外之一致,惟持敬之是专。先生赐答,谆悉盈笺,谓二者之相为用,须两尽功夫而不偏。且曰是理也,天地之所以为天地,圣贤之所以为圣贤。此其为教,乃周、程自得之深旨,紫阳面授之大原。顾愚陋之曷进,日加惕而乾乾。尚图秋末,罄扣宗元,以正其身,以修其身。何梁木之告坏,遽含恨于终天!使当世之欲平治,则吾先生胡为而不少延?呜呼痛哉!先生不可复见,紫阳之道幸犹在于遗编。自今以始,力索精研。务外方而内直,几终得于渊源。倘是道之未泯,斯先生之长存。某情均子弟,闻讣欲奔。属奉亲之汤药,弗敢离乎朝昏。又朋徒之远过,为私业之婴缠。怅望弗及,有泪涟涟。聆葬期之尚未,庶攀追之有缘。酒果薄奠,上告灵筵。惭恭酹之不与,托片辞而昭宣。哀哉先生,愿鉴其虔。
按:《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附集,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藏潜采堂旧钞本(转录自黄彰健《跋北京图书馆本〈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台湾《国立中央图书馆馆刊》新二十七卷第一期)。
祭黄勉斋先生文 南宋 · 陈义和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七
呜呼!九月八日,闻先生讣,乃知云亡,已在春莫。哭不见敛,送不及墓,有涕涟如,伊阻道路。呜呼!兰摧竹折,梁木其仆,先生逝兮,吾道谁护!呜呼!日皎玉莹,冰雪其冱。四壁遗书,一榻萧寺。呜呼!天龄七十,匪夭其数,亦又何悲,有用未措。朱氏之传,亲接统绪。学道爱人,先生情素。汉阳之归,犹念世故;龙舒之行,庶几展布。落落时情,挺挺法度。戴仁而出,抱义而去。关山归来,喜及撰履。值迫瓜期,旬日辩聚。远辞函丈,日阔趋布。三年冷官,赖有善趣。义利公私,明辨考据。尚积陋见,归證疑误。天穹地厚,何夺之遽。
按:《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附集,元刻元延祐重修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