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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李宪序 北宋 · 柳开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四、《河东先生集》卷一一
世论韩文者,有爱之名,无诚用之实。故谈古道,各各不相推让,自作气意,大负于人,未知于己真何如也。呜呼!口是而心非之,吾所以不取也。李生所谓不得喜于众者,盖真好于韩文者也,非口是而心非之者也。吾常思生之言,无患其道不行于人,文不显于时矣。生从何而得于?吾不期生之知也,生不期吾之相若也,一日忽见,道相同,文相似。岂有为生与吾各先容之者乎?君子坦然于所为作之,而不忧其不行。固在合古圣人之用心,不以世之浮沉移于德而已矣。遇其类者,自然感而相应也。君子小人各有其道。道同者,果知之矣。天下至广也,无谓其无人也;吾道至大也,无谓其无好古者也。且生未识吾时,生岂果以类生者望于吾乎?务于德而勤行之,累累出于世间,必有合之者也。天生人,善者少,而不善者多。不善者所以为善者之资也。茍善者多而不善者少,则何用见其为善者之大乎?又安知其生与吾也,终不为不善者所资之耶?夫脱然与众之异见者,固有成也。纵于今而不得之,必于后也在矣。生无戚戚而自忧之可也。道乎,悬于天而不可期;命乎,悬于时而不可知。能期之与知者,在于吾之所欲矣。守之而不变也,孰能虑其馀者乎?李生勉矣哉!无以世为厚而己为薄,终吾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