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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学士宝臣字元珍(一 皇祐四年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二、《欧阳文忠公集》卷一五一
某启:自闻南方寇梗,思欲附问凶祸。
闲居难求的便,虽在哀殒,翘想之心不可道也。
元珍学行优深,才当远用。
遘此不幸,古人多然,在处之有道尔。
古之君子所以异于常人者,能安常人之所不能安也。
所恨某居此际,不能奔走耳。
某衰病,无复生理。
今秋欲扶护归乡,恐趁葬期不及,则旦权厝乡寺,俟他年耳。
忽偶黄莘先辈过,云贤兄在舒州,因得附此。
草草不能尽鄙怀,当续驰讯也。
秋热,宽中自爱。
某再拜。
黄莘还家1048年 北宋 · 苏舜钦
 押阳韵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沧浪亭
东风摇江波,碧草日夜芳。
蔼蔼春物归,游子思故乡。
黄生士林华,志业收精刚
(李本作捕)虎南山隈,气立(李本作慑)人兽旁。
不步(李本作肯)羁辔,但欲插翅翔。
顾亦念所亲,归心剧风樯。
想当舍楫初,喜气充门墙
晨昏奉颜色,以时荐豆觞。
虽享万钟禄,此乐不可偿。
予家白日下,偶来恋沧浪
因君江上别,撩我归兴长。
傅野墓志铭元丰七年 北宋 · 吕南公
 出处:全宋文卷二三七四、《灌园集》卷二○
傅氏讳野字亨甫,幼有节操,屹然慕古豪杰风。
逮以进士试,数不中,而人推其才学。
李觏初有乡曲名声,君抵以书曰:「名不可妄得也,当共赋短长耳」。
异而交焉。
其后黜于秘阁归,君与陈次公师长事之。
旴人由此知有先生弟子。
君辞高古,于诗最奇崛,常执韩、柳、李、杜编语人曰:「必知此,乃当下笔」。
尝客舒州,与建人黄莘余翼,文酒相酬,士民传美,以为未有。
是时之人,王韶年少,学官在舒,投记愿交,君纳之。
别十许年,建昌司理掾,访君沙溪山,延置门下,且荐于守使。
诸生黄察等许君高才滞淹,守使以闻,有旨赐君粟帛,以充军学教授
然君不习佞,与俗子殊品致,益憔悴无聊。
久之,受命治熙河,功有绪信,呼君,君往依之。
奏为熙学教授,督役筑香子城。
城成,例赏君,得试将作监主簿
明年召还朝,论事殿中方已,即言:「傅野有文章学术,而老未仕,愿补东南一官,以便养母」。
上可之,君调明州定海县
未几,熙河市易务檄浙使者,责君偿贷务钱绢七百贯匹。
其实华阴人有与君同姓名者贷之,而务官前后不参详,谬以责君。
君不服,浙使者上言,明州熙河万里,移檄来往甚烦,请及傅野官满录送理对。
有旨即遣,不必官满。
于是时,君尉定海既四年而无代者。
后于华阴已得其人矣,使者以朝旨不敢违,君遂至熙河而无所辨。
君有子久熙河,无乡思,君以为感,及是日促之归。
子辞以营什一息未竟,君为少留,而经略使用君摄领粮饷,迫贼界中。
寒气下利,卧十旬,死于河州学舍,元丰五年五月戊申也。
七年,君孙蔡裹君骨归,以某月某日葬于某所。
君为人轩豁善醉,不修恩雠。
方穷悴时,俗子多所侮慢,而君终身不忿憾。
其于孝弟尤力,虽侮慢于君者,不敢掩也。
许抗为人言,观傅野负米奉亲,则吾徒有禄为可愧。
君在军学也,诏去试秘阁,而小人媢忌君蒙慰荐,相与造飞语谤君于守,守疏君。
于是时,君穷为平生第一,然百计不使老母愁辛,身与妻儿籴官仓腐米,鬻菜粥以度日,而母独常鱼肉白饭,不悟其贫云。
其族沙溪数百口,有以事抵城邑,君必饮食之,久而不怠。
其财之有无,与兄弟无彼我。
虽侮慢于君者,不敢不叹息也。
君所为文章号《通藁》,二十四卷,邓润甫尝序之。
君既卒,而兄子默复集后书杂益之,总三十卷,去「通藁」之号,藏于家。
君父讳垂范,李觏铭其墓者也。
母邓,妻陈,各有妇德。
君生丁巳,死壬戌,首尾六十六年。
铭曰:
力为古文章兮,与众殊途。
裕吾江海兮,人则潢污。
举国醉兮,醒者非夫。
千金技就兮焉屠,猗嗟君兮伟儒。
而卒于崎岖,文之故乎,抑命欤?
何居,吁!
神泉 北宋 · 毕仲游
七言绝句 押真韵
神泉题字若鱼鳞,短句长篇数十人。
试向壁间寻作者,李师中后有黄莘
广陵先生 北宋 · 刘发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七三
王氏,旧望太原,自先生之七世祖居于魏之元城,不知其始何迁也?
叔祖父乙居广陵先生幼育于乙,故遂为广陵人
年十数岁,昼从群儿嬉,夜独诵书,往往达旦不眠,率以是为常。
未尝从师为辞章,即雄伟老成,人见之皆惊。
年稍长,倜傥不羁束,周乡里之急,为不义者,面加毁折无所避,人皆畏而服之。
里人满执中,谨厚人也,一日先生过之,执中先生所为为非是,先生因自悔,更闭门读书。
久之,所得益以闳深,乃为《竹赋》以自广(具载文集,兹不录。)
其姊寡居,贫无以自存,乃聚徒天长。
已而积薪之中得之叶,先生有感焉,乃著《藏芝赋》。
序多不载,载其赋(具载文集,兹不录。)
是时丞相荆国公赴召,道由淮南先生赋《南山之田》诗往见之。
公得先生,大喜,期其材可与共功业于天下,因妻以其夫人之女弟焉(诗具载文集,兹不录。)
既而徙高邮太守邵公必延请主学先生辞不获已,强应之,寻亦辞去。
邵公部使者,以其节行闻于朝廷,不报。
先生既喜退隐,思江南山水之胜,乃迁居润,赋《江上》、《山中》之词。
居顷之,熟于润之山川道里,又著《游山记》以寓其意(具载文集,兹不录。)
居无何,以江阴幽僻,乃去润迁江阴
江阴地下湿,得疾,苦足弱,因复迁常。
未几,以足疾终。
天下士大夫无论识不识皆痛惜之。
荆国公为志其墓。
荆国公既志其墓,又哀思之,著于诗,多至十数篇。
先生德业之敏,如驾四马驭夷路,骎骎骤驰,虽健步者邈不可及。
然闻一善言,见一善行,未尝不叹慕,自以为不逮。
事寡姊如事父,教姊之孤儿不啻己子。
岁时祭祀于其考妣,流涕。
亲识馈遗,纤介无所受。
诸生有献,度其家贫,礼虽甚勤,不取也。
平生为文,多操纸立书,未尝有稿,或有稿,随辄焚毁,故其终,家无遗文。
先生方生,管城君名之曰令儿,未及更立名而管城君卒,故先生因名令。
初字钟美建安黄莘以其造道之深,字之曰逢原
吴氏从先生,一年而寡,归治田桑,布素以待尽,其趋操论议,是皆宜为先生配。
先生既终,方得女,荆国公为择所宜归,归吴人吴师礼亦名士
呜呼,道之不明于世久矣!
惟道之不明,故士于出处,皆莫知其所宜守。
仕于朝廷者,知进而已,时不足以有为,虽或援而去之,犹不能自止也。
不然,则溺于厚利,苟徇世俗以自私,无足道也。
隐于山林者,知退而已,时若可以有为,虽或援而出之,犹不能自屈也。
不然,则喜于名高,苟违世俗以自显,无足取也。
夫天下有道,以道徇身;
天下无道,以身徇道。
古之君子,无必出也,无必处也,顾道何如耳。
苟外于道而拘于出处之迹,宜其无自而可也。
方先王之盛时,所以造士者有术,优游崇养,成其自得之实,而不使其少累于外物,故士多见夫道之大全,而进止行遁,无所于逆。
三代而后,世不知所以造士,士未明所以行己,而纷纷外物,既已变易其思虑矣,则其所守无所适当,固其所也。
呜呼!
先生者,可谓豪杰之士矣。
去三代之久如此,而以宏材敏识、伟节高行,特立于一时。
使其无不幸之死,而幸与世偶,则其所施设,当如何哉!
虽然,以太王、王季文王武王,成就天下之士,至于易商为周,而士之备道德之美者,宜不可胜数矣。
一以流言,而朝廷上下遂皆信之,知保周公而贼四国者,才十夫而已。
然则士之不待文王而兴者,岂特罕闻于后世哉!
虽先王之世,固已然矣,推此则若先生者,其可易得哉!
世之知先生者,或以其文,或以其行,未为知先生者也。
先生者,唯荆国公,而世或疑之。
故详载先生之行事,而论次之如此。
按:《王令集》卷末附录,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八○年标点本。又见乾隆江都县志》卷三一。